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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兵夺鼎-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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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是没办法的事?”潘棱说着,又觉得对比将军的淡然自己有些露怯了,随即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一直都在辽东游荡,也没出去过,将军您也知道,辽东这边……很多东西都和外面不一样,我听人说塞外的乌桓人连铁瓮都没有,是不是真的?”

    “这没什么,以后就知道了,以后咱们要去蓟县,还要去冀州,有机会的话,我还想去洛阳看一看那些达官贵人活着是副什么模样。至于乌桓人的铁瓮,都是咱们汉地商贾卖过去的,原因就和阿义只能造出这种厚背双手环一样。”

    燕北脸上带着简单的笑意,他没有丝毫嘲笑潘棱见识少的意思。他曾经也像潘棱这般模样,穷困黔首出身家徒四壁,自己穿的衣服、用的刀、骑的马都是抢来的,没有人敢小看他,因为那些敢嘲笑他的人都被杀死了。

    “我看你也会用刀,平时的刀无论打造是否精细,单手环刀通常三四斤,双手环刀也就七八斤……但咱们的铁邬打造不了,因为匠人的技艺不到位,炒不出更有韧性坚硬的好钢,而用这种劣钢来锻造兵器,薄了就可能在劈砍中断裂,何况也更容易崩刃。”

    燕北讲着,潘棱便点头十分认真地听着,见燕北说完才问道:“那咱们什么时候能造出渔阳产的那种钢刀?”

    “以后就可以了。”燕北的年岁比潘棱大不了几岁,但若论常识与学识,他远远超过潘棱,毕竟他做过的事情太多了,将环刀放到一旁,歪着脑袋对潘棱问道:“你也是黔首出身?”

    “嗯,阿翁以前是别人家的徒附佃户。”

    所谓的徒附佃户,除了不能被主人肆意杀戮之外,根本不能算作是自由人,与奴隶无二。

    “那咱俩差不多,我爹是给公孙氏放马的奴。”燕北笑着深吸了口气,正色对潘棱身处一指手指,说道:“大丈夫于世,不是为了看人脸色行事的,先汉是有个梁地人栾布,被人卖到燕地做马奴,后来他做了燕国相,受封俞侯。这个人说过,穷困潦倒不能屈身降志的不是好汉,但到了显贵的时候不能称心快意,那也不是什么贤才!”

    “想知道什么就问,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更别受出身所限。用你的双拳为我握刀,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燕北此时的表情带着强烈的自信,拍了拍似懂非懂的潘棱肩膀,提着刀转身向帐中走去,“让周围的斥候看好了城门,我去穿戴甲胄。”

    “诺!”

    潘棱去传话,燕北进入中军帐让骁牙近卫为他将护腕铁鞋之类铠甲的附件穿戴整齐。

    离深夜越来越近了,如果公孙瓒要进攻他,多半也就在这会了。

    “将军,你很看重那个潘棱?”

    帐中早已穿戴好整齐铠甲扣好兜鍪的高览跪坐在地上,腰悬环刀,那杆很少离身的混铁矛在帐外插着,一丈五尺长的长矛尖上戳着一面燕字旗迎着晚风猎猎。

    “感同身受,这天下就要乱啦……生于微末的人们啊,更知道什么叫来之不易,也就更明白如何去拼搏进取。”燕北自嘲地笑,以二指点点自己胸口的兽面护心镜,勾着嘴角道:“像某这般卑微之人,总要比别人多受些挫,才能知道如何把路走稳当。”

    这世上本无什么弱者,但在这个时代,低微的出身,便是教许多人成为弱者的一个原因。燕北知道,如果他能给那些身份低微的野心之徒一个机会,哪怕就为一个能爬到高高在上的地位俯视众生的机会,那些人愿意为他将天都捅破了!

    穿戴好全套的甲胄,燕北活动着身子,提起双手大环走到帐帘下,回过头对高览说道:“阿秀,你的武艺高强,稍后若伯圭来袭我要指挥作战,沮君的安危便交与你手了。”

    沮授微微瞪了瞪眼睛,也不跟燕北墨迹,转身给身上便套好大铠,在帐中席上跪坐,四尺汉剑便正中置于摆在膝盖之上,微微昂头看着燕北。

    燕北一看就乐,呀嘿,这大贤才还闹脾气,搁这儿一坐意思是我小看谁是吧。他笑着摆了摆手,又朝高览摆着手向沮授打招呼,意思就是要高览看好了他。

    高览端着环刀看了又看,抽出刀刃缓缓磨砺着,静静地点了点头。作为燕北麾下武艺最高超的武士,高览一直在等待着什么,他等待着将军口中凭一口长刀纵横无敌于战场的关云长。

    “将军,都办妥了,属下自作主张将营地外正对着城门那一侧地上洒下铁蒺藜,嘿嘿,伯圭将军若敢来,教他有来无回!”

    燕北点头,是他疏忽了,竟忘记叫部下在营地附近不知铁蒺藜与参石绊倒可能攻出来的骑兵。不过燕北不会承认他缺少防御战的经验,也没夸奖潘棱,只是跪坐在中军帐外,伸手按在地上。

    半晌之后,燕北的手感受到不太清楚的震动,这使他的嘴角露出笑容,抬起手掌对潘棱伸出带着泥土的脏手,问道:“你信不信,这只手能遮住辽东的天?”

    潘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便听营寨之外传来骏马嘶鸣之音,远远地有箭矢穿破空气的声音,只见燕北扣上兜鍪,猛地抽出环刀高声喝道:“敌袭!”

    营地西侧,挺着长矛的白马银甲冲破黑暗!

第119章 千箭齐发() 
伯圭兄,你终于来了。

    小弟在此,恭候大驾多时!

    在这世上,天底下有千千万万的人,可这千千万万的人并不会令燕北感到畏惧。令他感到畏惧的,只有辽西令支公孙氏庶子伯圭一人而已。

    这一仗,燕北从去年便开始筹划,便开始思虑,便开始担忧……直至今日,终于来了!

    他等了太久了!

    轰隆的马蹄声令燕北心头一激灵,抽出双手大环便扬刀直指,怒喝道:“敌袭!”

    部下早就收到消息,即便帐外的部众纵情声色,内心里却还是忐忑不知敌军是否会在今夜袭营……若没有这点猜测,他们现在早已睡输了。可怕的不是战斗,而是你知道会发生战斗,却不知敌人究竟会在何时袭击,那种忐忑教人无法安眠。

    尽管帐外的士卒已经呼喝着逃开,发了疯一样在营地里乱窜希望能找到让他们护身的兵器,但营地两侧的军帐却安静无比,只有帐中持着强弓大弩的军士粗重呼吸声让人知道他们究竟有多么紧张。

    公孙瓒挺着长矛一马当先踏入营地,身后白马义从气势如虹,虽然在攻入营地的过程中有三十多骑被铁蒺藜刺伤马脚被掀翻下去,但谁也不会在乎那些。长矛锋刃一挑便刺穿一名光着膀子乱跑的叛军,回身望见远处亮起的点点火光,横矛怒吼道:“援军来了,给我杀光他们!”

    义从纷纷回头,心中不由大是激动,他们白马义从虽然是世间悍勇,以五百强冲三千却也有些托大,但眼下将军气概无双,远处又有援军即将到来,当即各个如龙,作浪兴波!

    隔着数百步远,燕北于中军大帐外一眼便见到挺矛怒吼的公孙瓒,他曾在太行八径的出口山头上远远地望见公孙瓒一眼,只那一眼便将这个威猛豪气将领的模样烙印在心底,此时一见公孙瓒他的眼都红了,攥着环刀歪头对抽出兵刃的潘棱道:“带上亲卫跟我上!”

    话音一落,燕北右手拖着双手大环便向前走去,步伐缓慢有力。

    那个时候,公孙瓒是一个符号,是所有幽州武人所羡慕的对象。

    而现在,公孙瓒在燕北心底仍旧是一个符号,是心底一块巨大的石头,阻挡着他的名字成为辽东霸主!

    环刀坠地,没有拖出火光,摩擦之间十二斤的厚背重刃在地上犁出一道寸深的沟壑,一头是燕北的中军大帐,另外一头……是纵马无敌的公孙瓒。

    燕北渴望着与公孙瓒一战,忐忑、激动、渴望、畏惧、担忧、兴奋,那么多数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下子全都涌上他的脑袋,叫他冰冷铠甲之下浑身寒毛根根竖起。

    潘棱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根本不需要他去呼喝,只是扬起自己手中木片与麻绳绑紧的铁片环刀,那些铠甲明亮目光冰冷的骁牙近卫便抽出兵刃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追随燕北直直地迎上白马义从。

    潘棱享受这种感觉,那是像燕北一样猛士随行精卒在侧的感觉!

    这也是他投奔主家燕北之后的首战,他要让燕北看见自己的能力……或许在此战过后,他也能得到一身与才能对等的明亮铠甲!

    公孙瓒踱马缓行,世间骁骑白马义从如流水般从他两侧掠过,或挺矛刺杀或弯弓直射,箭矢在营中奔走,穿过甲片穿过筋骨,带起一片血雨。

    燕北没有停下,被作为诱饵的部下刹那间便死伤过百,若没有沮授的料敌于先,燕北怀疑他的军队能否承受住这次突袭。但这还不够,那些骑着白马的义从还没有完全冲入阵中,燕北拖刀继续前行,他以为他是这场战斗中最激动,最急于一战的人,可事实证明有人比他还急。

    潘棱健步如飞的身影从他右侧掠过,疾奔之间一手提刀一手抄起篝火旁架着的数杆长矛夹在腋下,暴喝之音随着窜出的身影接连而起。“保护将军!”

    “跑个屁,给乃翁举起长矛捅死这群骑白驴的!”

    一脚踹翻一名光着膀子奔走的叛军,胳膊一松数杆长矛便落了下去,潘棱伸手一捞便抄起一杆,脚下不停地向三百不外营中肆虐的白马义从冲去。

    临近了,潘棱左手把着长矛猛地掷出,丈二的矛杆曳着灰光猛地便戳在一骑白马胸膛上,纵横辽东数年的山贼魁首全力掷出的一矛与骏马奔驰的作用力夹杂着又岂是那镶着铁片的白色皮甲所能阻挡的,摧枯拉朽般钻破甲皮,眨眼半杆长矛便穿身而过,拽着那义从坠于地下。

    长矛脱手的一刻,潘棱便已纵身而上,提着长刀正迎上一骑奔踏而来的义从,抽身攥住刺来的长矛便欺身而上,高高跃起扬刀劈翻马上的骑手,被矛杆磨破的左手心一片血肉模糊却攥着方才枭首的义从首级大喝不止,妄图止住纷乱士卒的奔逃。

    还没吼出第二声,便见一支箭矢射来,扬刀方才劈断箭杆,接着便被一骑义从驾着坐骑冲撞而来,肉身眨眼便被健壮的骏马胸口撞飞。

    燕北在阵后带着数十名持长刀负大弩的骁牙近卫目睹了这一幕,歪头叹了口气,“这只识个人勇武的竖子!”

    叹息归叹息,潘棱那小子在辽东山里奔走练就了一身腱子肉,骏马冲撞之下应当还能捡回一条命来,燕北可不能坐看部下被骑兵践踏而死,转头对护卫扬起刀,轻声道:“击鼓。”

    片刻,中军帐旁两面战鼓同时响起,伴着轰隆声,几十个衣甲明亮精神抖擞的骁牙军同时吼道:“弓弩手何在!”

    “弓弩手何在!”

    大营两侧军帐中埋伏的弓弩手等的就是这一刻,力大者抱起撑着军帐的圆木抖擞而起,猛地向一旁撤去帐布,每个军帐露出一什严阵以待的弓弩手。

    公孙瓒听到战鼓声还不觉如何,只感到中军帐下那一列悍卒衣甲甚为精锐,更有一持着厚背环刀着盆领筒袖铠的将官……铠甲很精致,在渔阳,一副这样的铠甲至少要作价两万大钱。

    公孙瓒微微抬矛,昂起兜鍪中的下巴,他要一矛挑在那叛贼将官的脸上,只有这样才不会破坏掉这一副精致的铠甲。在战斗结束后,这副铠甲将会被他赐予作战最勇猛的部下!

    只是骏马还尚未开始冲锋,便听到那贼将扬刀暴喝,接着营地两侧的军帐竟在刹那间先后全塌,露出内里早已整装待发的弓弩手,一个个上好弦指着自己的部下。

    强弩的崩弦声,箭矢的破空只音在耳畔响起,眨眼间上千支箭矢便疾射而来。

    嗖!嗖!嗖!

    箭矢刺入软肉的声音在公孙瓒耳旁炸响,骑从中箭栽下坐骑的前一瞬还扯着他的缰绳,“将军,快走!”

    走?现在还走得了吗?

    不过一次箭矢攒射,便叫五百骑人仰马翻,只有冲得足够靠前的百余骑手才幸免于难,这个时候再想撤出营地已经来不及了,公孙瓒当机立断挺矛而出喝道:“杀,向前冲锋,擒拿贼将!”

    这个时代,任何一个熟悉战阵的北方武人统帅都会惯用一套简单而行之有效的战法:集中少量精锐步军或马军,寻找最合适的角度直接冲击对方主帅所在的本阵,斩杀对方主帅或对其造成心里恐惧转而后退,然后再以大军掩杀,合力取得胜利。

    这种战术无论在谁看来都有些过于冒险,但对幽冀并凉出身的北方武人而言,却是他们的惯用战法,换而言之,他们并不觉得这种刀尖上玩弄武艺与性命的战法是一种谋略……这只是谁都会用的战法而已。

    这便是公元三世纪的北方军事文化,浪漫而凶猛。

    同样出身于北方幽州的武人燕北,望见公孙瓒部下被箭雨攒射后便拍马挺矛直冲自己,就知道他是什么想法。

    深吸口气,燕北双手攥紧了环刀拖刀而上,迎着公孙瓒疾驰而来的单骑快步冲去。

    相距五十步,骁牙护卫挺矛扬戟,于燕北左右。

    公孙瓒的丈五长矛之锋,死死地瞄着燕北,对前方持矛待阵的步卒不屑于顾,他的眼中目标只有燕北全身被铠甲护得严实的那张脸,他要将长矛捅进那个位置。

    捅进去,他便赢了!

    帐中的沮授听到帐外人鸣马嘶,撩开帐帘望了一眼,当即心神崩塌,燕北怎么跑到阵前去了!而那一骑白马的将军真挺矛而上!

    “高校尉,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骤然间,高览提步窜出大帐,长臂一摆,戳着燕字旗立于帐外的混铁矛便已入手,倒提长锋踏步窜出高高跃起。

    二十步,燕北跃起,向后仰身将厚背环刀举过头顶。

    公孙瓒矛锋上挑,对上燕北跃起的胸口,骏马仍在奔驰。

    高览将一名骁牙军的肩甲踏陷,纵身若云中大鹏,丈五混铁旗矛兜风猎猎。

    十步!

    长矛矛锋即将捅在燕北身上,燕北的环刀却已劈下,一刀削断刺来铁矛,环刀旋即脱手,整个身子仗着惯性扑向持着长矛杆的公孙瓒……在他身后腾起一个影子,攥着长矛尾攥的高览猛然刺出,将长矛朝着白马首级刺去!

    砰!

    公孙瓒,被燕北扑下坐骑。

    骏马发出悲哀的嘶鸣,高览的长锋刺入强健的马胸,贯穿二尺,那面燕字旗下坠,染红半面。

第120章 随我冲锋() 
“公孙都督……”燕北扬起胳膊,狠狠一拳掼在公孙瓒脸上,接着又用胳膊肘砸了下去,“我等你很久了!”

    两个人从飞马上跃下,都被摔得七荤八素,但公孙瓒垫在下面肯定是他更不好受,而燕北却被自己身上的铠甲震得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燕北知道自己打不过公孙瓒,这与武艺无关。根本就没人能在地上用短刀击败挺着长矛冲锋的骑士。所以燕北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劈断他的长矛,从马上把他掼下去!

    等公孙瓒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再收回截断的矛杆捅向燕北了,面对虎扑而来的身影,公孙瓒只来得及以矛杆击打燕北脖颈,却为盆领甲所护,未能取走他的性命。

    接着,便被扑到地下。燕北的铠甲比他厚重,整个二百多斤的身子重重将他砸在地下,后脑勺磕在兜鍪上眨眼便要昏过去,却又被燕北连番重击,转头便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瞪着眼前的匪首目眦欲裂!

    不顾满口鲜血大喝一声,公孙瓒猛地发力,想要将燕北从身上掀翻下去。只有掀翻下去才能让他拔出腰间的短剑,再与这些叛军一战。

    头颅与地面猛地重击,后脑好似是破开了口子,此时兜鍪中一片湿腻,公孙瓒却恍然未觉,扬起手臂挡住燕北一拳,转而抓着他的铠甲盆领便同样一拳挥了回去。

    燕北根本没挡,只是侧过脸,以铁兜鍪拦下这一拳,巨大的力量让他猛地转头,整个脑袋一片混乱。疼痛使他恼怒,更生气的是公孙伯圭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要向他还手。

    撒开抓着公孙瓒的手,死死按住他的两个胳膊,骑在公孙瓒身上的燕北向后一扬,接着要紧了牙关瞪着公孙瓒,转而以额头猛地砸了下来!

    这一下可厉害了,两个带着兜鍪的脑袋砸在一起……可比两个脑袋砸在一块疼多了。

    哐!

    这一砸仿佛削去了燕北在这一战前所有的戾气,头晕眼花地余光瞧见骁牙亲卫挺着长矛围了上来,燕北摇摇晃晃地起身站起来,抬手揉了揉额头便摸到有少许血迹沾在手上。

    公孙瓒也没好到哪里去,更是被燕北砸得满面血花开,这一下子只怕鼻梁骨都砸塌了,瞪着的两只眼睛直勾勾地向上翻着,眼看着就快昏过去了。

    矮身抽出公孙瓒腰间绑着的短剑,看着躺下无力再战的公孙瓒,燕北笑了,笑容无比畅快……******,公孙瓒,你还是输了,输给了燕某!

    燕北心底里的魔障,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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