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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兵夺鼎-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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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谬误,燕北的人生中仿佛充满了谬误。

    黄巾屯长是错,反叛军侯是错,他总是试着更正自己的选择,可那些因此而做出的决定,却总能使他卷入更大的麻烦中。愈陷愈深,不能自拔,不能自制。

    这真是他从前想要的人生吗?

    锦衣玉食,千骑高牙,固然威风了得……昨天夜里他梦到年少时曾携刀纵马狂奔过的塞北大漠,四下里是大漠上鬼哭似地呼啸风声,天很黑,夜很凉,单骑控三马嘶风,身后是燃起冲天大火的乌桓部落与成群怪叫高呼喊打喊杀的乌桓骑兵。【。】

    多快意!

    可那些记忆在他脑海中萦绕的却总是锈迹斑斑的短刀与好似钝刀刮肠般的饥饿,最令他难以忘怀。

    似乎在记忆深处令人印象深刻的总是那些隐晦而难以启齿的感觉。

    挥散不去。

    “将军骑术高超,在下佩服不已。”司马朗虽然这么说着,心下却颇为不以为然,认为是燕北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终究草莽出身,用人御下也不过是如此拙劣手段罢了。背后虽被雨湿,山间凉风却让略感疲惫的司马朗精神为之一振,随着燕北的目光向远处望去,阳光穿不透厚重的云层,却令山间云雾更显迷人,不禁开口轻声道:“这真是难得之景!”

    “伯达来了,是燕某失礼了,数年不曾纵马,一时忘了伯达。”燕北的脸上有些尴尬,再抬起头来又将自己装进厚厚的伪装中,拱手说道:“伯达非我部下,不必称做将军……辽东,比不得中原,伯达在此迁居,可还顺心?”

    司马朗定定地看着燕北,顺不顺心……又并非是他们司马氏想来!

    原本他只是想带着兄弟前往黎阳,在做黎阳谒者的姑父赵威孙庇护下躲过关东关西的讨伐大战,却不想连赵威孙都身不由己地跟随作战,而他们则跟着黎阳百姓跟着大军夹裹着一路来到辽东,这么个与中原比起来好似不毛之地的辽东郡!

    汉度辽将军的兴起之地,对司马朗没有任何诱惑,凡此种种不过亲眼所见燕北是如何穷整个辽东使他的兵马钱粮充足罢了,走出襄平,辽东南部各县乡亭甚至有百姓劳作时连衣服都没得穿,光着屁股见到人时只能蹲在田里。

    “燕兄,恕在下直言,辽东并非久居之地。”司马朗思前想后,大约燕北约见自己便是想要让自己在其麾下出仕了,不过他是真没这个想法,与其为难倒不如照实相说,道:“初至辽东,的确一派欣欣向荣,郡府造桥修渠,开垦荒田。而将军兵将雄壮,外能御侮内可安民,更为不可多得。”

    司马朗说的句句实属,让他不愿久居辽东并非是燕北的错,他不知从前人们说的辽东穷苦是何般模样,但自他避难于此,的确是亲眼见到辽东日新月异的变化。如今两年中,灾丰交替,但哪怕是灾年收上四十万石粮草也已经远超幽州各郡,更何况去岁收上过百万石的粮食,郡府仓禀之实亦使得辽东拥兵两万有余仍不觉穷兵黩武。

    就算是将国中朝廷贤吏派到辽东郡,恐怕都无法将事情做的比马奴出身的燕北做的更好了!

    但是,只有在辽东生活一段时间才能知晓在一派安详中隐藏的害处。

    “郡府粮仓丰实到老鼠想来都不屑去吃那些仓底的旧粮,但郡中百姓仍旧穷得连裤子都穿不起;军卒雄壮可一日三餐,可黎民黔首却仍旧年年会被饿死冻死;铁邬每日产出农具、兵器及手工艺品何止上百,郡中除了少数豪强与富裕的军卒又有谁能买得起,只能堆积在武库等待生锈或被阁下应对下一场战争。”

    司马朗心知这些话一定会触怒燕北,却仍旧拱手说道:“阁下在黎阳,在冀州,在青州,在整个北方不断迁来新的百姓至此,可他们却除了充为田卒军户别无其他活路,那些上了年岁的长者只能在城外等待郡府施舍方可活命,新的流民不断被迁来,旧的百姓却不断离开辽东寻找新的活路,将军,辽东郡……”

    整个辽东郡,像燕北新打下的纥升骨城,是一座军镇,是燕北的私人领地。这里的田卒是燕氏的佃户、这里的军卒是燕氏的家兵、这里的商贾是燕氏的商贾、这里的工匠是燕氏的匠作……辽东郡没有土地兼并,因为所有的土地早已被燕北兼并。

    司马朗在辽东郡看到燕北无人可比的务实,但正是这种务实使得郡中吏民被生生分割为两个天地,能为燕北出力役、兵役的田卒、匠人、军卒,生活便富足到无以复加,可其他人呢?

    甚至比不上辽东马场里的那些牲畜!

    这样一切都在燕氏强权的操控之下的土地,如何会有士人的生存空间?早先田地是燕北的,后来燕北将田地交给郡府,可郡府也是燕氏的郡府……甚至还兴起可笑的变法,将每户所拥田产数量都有最大的限制,司马朗能够料想,只要变法仍旧在继续,辽东郡便不会有多少真正的士人与豪强。

第五十九章 俱为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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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北并未如司马朗所想大发雷霆,因为他知晓司马朗所说的一切俱为实情,他并非是不想改变如今百姓挨饿受冻的现状,只是这件事在短期内难以达成。

    迁入百姓的弊病到如今方才显现,令人措手不及。从前辽东民户太少,他便不留余力地迁徙流民至辽东,大力开垦荒地。如今荒地开垦出来,他甚至将半数田地交由郡府分配,但却仍旧有很大阻碍。

    田地根本不够。

    这在从前是难以想象的事情,几年中辽东开垦出上万顷土地,从伐木制船建屋至除草开田已形成行之有效的开垦法度,但当他交由郡府分配足有六千余顷土地,却仍旧无法分到流民手上。

    穷兵黩武的坏处,显现地无比清楚。

    这些年四下征战,他部下将士阵亡何止一万?那么多家眷需要赡养,作为抚恤的几千钱根本不够养活五口甚至更多的遗孤,可他的兵还是要继续招募下去,便必须为士卒的身后事打消顾忌;战阵有功者何止一万?田地不过初一移交郡府,便以极快的速度在数旬中分配一空,甚至对那些战死者的慰劳根本称不上厚重。

    一条人命不过让他的家眷分到二十亩、三十亩田地而已。

    这便是出现司马朗口中州郡仓禀足而百姓流民仍旧饿死的原因,沮授只能源源不断地拿出粮食或招募流民造桥修路,拿赏钱与饭食来养活他们……可渠与路,都不会一直修下去。【。】

    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伯达,坐下。”燕北看司马朗那副时刻准备着以理据争的模样感到好笑,不由莞尔,招手让他坐在一旁,这才对司马朗说道:“你知道历来的辽东郡,是什么模样吗?在燕某年少时,有民七万户,郡国兵千余,就像襄平,不过只有三百驻军。那时候高句丽常寇边,郡兵不能御,年年为东胡所略,豪强大氏都要带着奴仆逃进山里……现在辽东有民十七八万,就算连年大战,仍有两万可战之兵,句丽寇边,我汉家将兵东去,打得他们废黜大王割地求和!”

    “尽管,燕某还是养不活这十七八万人。”燕北言语有些许低沉,但转眼便已昂扬道:“但辽东郡,辽东郡现在能养活十二二三万,比从前好了太多,可能辽东永远都无法养活二十万人,但燕某现在不仅仅只有一个辽东郡了。还有乐浪、玄菟、辽西,将来还会有右北平与渔阳!燕某总是能养活所有人的!”

    燕北不在乎现在是好还是不好,这是他的责任但并非他的错误,就算没有他燕仲卿,那些会死掉的人难道就能活下来了吗?不会的,就算没有他,谁都不会比现在过的更好,只有更多人会死去。

    他只在乎现在比之从前,好就是真好。

    司马朗的面色难明,他不知道是什么给燕北信心,似乎在年轻的度辽将军眼中根本没有什么困难的事情。在他看来辽东郡就像个烂摊子,百姓愈加穷苦、郡府却无力支撑,这种事就算是沮公与那般大才也只能束手无策,但在度辽将军眼中却似乎并非太大的问题。

    尤其是燕北的反应,似乎自己所说的事情他都知道,而且就这么平平淡淡地接受了?

    “将军,是知晓那些事情的?”

    “如你心中所想,辽东郡的确是燕某的辽东郡,难道你会不知晓背后的毒疮吗?”燕北张手抚过远方山河,“辽东就像燕某的手脚,百姓疾苦如切我肤,燕某又如何能不知晓?董仲颖死于并州王子师与吕奉先之手,你知晓吧?”

    司马朗点头道:“在下已从行商口中知晓,王子师下令尽诛凉州人,亦不过是另一个董仲颖罢了。”

    权力就像天下最妖娆的美女,将人引入深渊;也会化为最凶猛的野兽,择人而噬。董卓并非是第一个因此而死的人,也绝非最后一个。

    只是什么时候轮到阁下呢?

    司马朗看着面色平常的燕北,心中诧异地想着,他着实想不出为何草莽出身的燕北身上似乎瞧不出任何贪恋权欲的模样。他看不透燕北,反而心中所想会被燕北看穿。正像他所说,辽东是他的,玄菟、乐浪、辽西也是他的,甚至在将来还会有渔阳与右北平,但他似乎从未将这些权柄牢牢抓在手中。

    他不像董卓,以军权行政事,他的政事就交给太守去做,但所有人都知晓他才是主人。

    这一点在司马朗眼中非常厉害。

    “在下听闻州中从事欲共推将军为幽州牧,但将军似乎并不以此为荣。”

    “王子师做不成董仲颖,他已经死了。”燕北神色如常地说出残酷不已的话,令人心惊肉跳,道:“李傕、郭汜、樊稠、张济聚兵长安,围困两月。吕布逃亡南阳,王允坠楼而死,如今执掌朝政的李傕与郭汜,哼,郭阿多都做了车骑将军……伯达以为州牧是那么好做的吗?怪只怪燕某没能保住刘公性命,否则幽州安乐不至如今地步!”

    司马朗温言心头更感犹豫,李傕郭汜当政尚不如王允,至少王允还是士人,如此一来只怕河内温县仍然混乱,更无法回乡了。而另一方面,燕北的后半句话亦令他感到吃惊,听燕北的意思刘虞不是他派人杀的?

    如今幽州风传,杀死刘虞者必为燕北、袁绍、公孙瓒之一。如今公孙瓒挥师攻克涿郡兵败蓟县,看上去倒有不少嫌疑,燕北则安坐辽东却可坐收刘虞死后最大的得利,亦难逃干系,反倒是袁绍看起来非常委屈。

    “他们推举燕某,只是因为仅凭他们的郡国兵恐怕无法阻挡公孙瓒罢了,何况旁人做州牧,谁又有刘公那样的仁德能制燕某?他们并无这样的德行。”燕北缓缓地看了司马朗一眼,这个比他还小上三岁的年轻人能看出辽东的问题,便是有才学的,不过却书生气太重,不似将门之子。燕北说道:“如今天下哪里还有一方乐土,北方、西凉、中原、江南,处处烽火处处征战,天下大乱,你我都不过浮萍罢了。”

第六十章 中平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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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北其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表面上他身担重担,实际上对他来说最困难的事情只有两件。

    一是找到出现的问题;二是将这些问题丢给合适的人去解决。

    辽东的问题一直非常严重,这里相当于燕氏的京畿重地,但他相信沮授能将这些事做好,这也正是他欲以沮授督幽东的初衷。无论新的辽东太守是谁,都不会比最熟悉辽东的沮授做得好。说来也是应当应分,最早沮授的才能在军略上明显强于治政,用兵之才远胜燕北,以少兵据守一座邯郸城便教燕北久攻不下。

    但因为最初与沮授的关系并非如此琴瑟相和,燕北不敢让沮授领兵,否则他手中如今可独当一面的大将断然不会只有麹义,不过如今沮授坐镇辽东四年,将复杂的辽东治理地井井有条,甚至连饥民流民都能最大程度上的安抚,给予数万兵马提供最安然的后方重镇,尽管没有战功,治政却是功不可没。

    燕北与司马朗在千山一同食过晚食,又在山上草庐住了一日才下山,其间谈论幽州局势与过往闲谈,倒也难得愉悦。尽管二人出身地位截然不同,却又许多能够说到一起的话题……事实上天底下还真没有多少人与燕北聊不到一起的,他经历了世间大多阶级,由下至上皆有了解,反倒能在同样的事情上给司马朗带来不同角度的启发。【。】

    司马朗虽然没有当下答应燕北,但显然让诸弟进学由大儒邴原王烈等人教导令其心动,托词回家考虑几日,却又给燕北推荐了另一士人出仕,是他的同乡亲族,与他同自温县举家迁至黎阳又被夹裹至辽东的士人赵咨。

    在那之后不过三日,不出燕北所料,司马朗肃整衣冠地再出现在襄平燕氏邬时便做好了出仕襄平令的准备,与之同来的还有温县士人赵咨。温县赵氏与司马氏世代联姻,赵咨与司马朗亦有姻亲关系,燕北与赵咨交谈后发现此人并无太多出色过人的本事,不过胜在心性善良,中规中矩,应当是能够充任小县令的才具。

    县令之才,在燕北部下如今已算不得什么才具了。在数年的从政历练当中,燕北一系武夫皆自开始的屯将、曲将到如今的校尉、军司马之才,官吏亦是如此,即便是当初看上去最不成器的甄尧,经过数年历仕郡府、沓氐县之后,都成为能够治理万户大县的官吏。

    似司马朗这般上来便被燕北委任为襄平令的青年,在几年之后显然是要前往小郡做太守的。诸如石韬、赵范、田畴等人,将来亦都是出任太守的人选。

    一介县令,绝非是他们的终点。

    而对于继承卢植遗志,编撰《中平略记》的陈群,燕北甚至给出更高的官职,他想将陈群安排在州府,接替齐周功曹从事的职责……尽管去年陈群拒绝了燕北出仕辽东的邀请,不过这一次当燕北再提出此事时,陈群一口应下。

    前往州府担任从事对陈群来说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功曹是州中大吏,非但没有辱没陈群的才具还能看出燕北对陈群的厚望……这几乎是燕北能够拿出最高的官职了。当然,吸引陈群决定留在幽州的关键还是在于前往州府担任功曹从事更方便于前往涿郡祭拜卢植。

    尽管眼下涿郡还在公孙瓒兵马的控制下,但陈群以为只要燕北亲临蓟县,一定不会准许公孙瓒兵马驻扎在涿郡。

    卢植病逝前将编撰《中平略记》交由陈群代为操刀,也算了却卢植一桩心愿。不过实际上这册书到如今仍旧叫做‘中平’已经不是那么合适,早在卢植病逝之前便已将中平年号发生在天下的事宜记录完毕,自中平元年的黄巾之乱起,西北羌乱、幽冀二张叛、长沙区星等等,各地造反起兵者不可胜数,直至各路诸侯起兵讨董。

    眨眼间,到了初平三年夏的如今,陈群将初平年间天下发生的事宜亦记载于书简当中……若是情况允许,陈群甚至希望能够将卢植的心血铸成青铜大鼎,以遗后世。

    《中平略记》并非是记录一州或是一人,亦非史书,而是由卢植、董卓、袁绍、燕北等人在天下大势之下自不同角度做出种种举措,从侧面记载这个疯狂而又怪诞的年代中这些明明心存天下的人是如何站在自己所处的位置上用权谋、战争,将汉朝推进深渊。

    其间有卢植眼看汉室倾颓却无力回天的悲愤,亦有诸如董卓以兵当国凶威震世造成的影响;有接近史家冰冷的话语表述出权倾天下或割据一方的诸侯之善于恶,亦有夹杂强烈个人情绪的对桓灵二帝与董卓掌权时的种种为政举措的评判,甚至还有许多卢植对小皇帝在时局稳定后的种种建议。

    只是可惜,卢植见不到那一天。

    就连在卢植过世后继承遗志继续编撰的陈群,也不知自己还能不能见到天下清平的那一天。

    卢植在世时,每编完一简便派人誊抄传送燕北,燕北自是认真阅读。他很轻易便发现卢植的略记大多是在提点自己,也正因如此陈群才在编书时特意将卢植的治国策论独编出一部……不难看出,卢植希望燕北不要步董卓的后尘。

    在卢植看来,燕北掌权要比董卓掌权更加危险。董卓只是专擅朝政,可若轮到燕北?

    恐怕就是改朝换代了。

    策论一卷,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卢植在世时的不安,尽管这在燕北这个当事人看来近乎是天方夜谭,他没有那样的野心也没有那样的实力,可在卢植眼中自汉王朝东北孕育出这个亦燕北为首的地方割据诸侯已然拥有了问鼎中原的潜力。

第六十一章 等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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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州,广阳郡,蓟县。【。】

    刘虞的死给幽州带来的并非仅仅震动那么简单,州牧死后带来短暂的混乱使得州府损失两名从事。尽管幽州并未像两路诸侯争夺的冀州那么混乱,却在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暗潮涌动,甚至在所有人都感受不到的情况之下已陷入冀州争夺的泥潭之中。

    幽冀二州,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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