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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世情缘:宫女珣玉-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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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想呢?”我又问。
“肚肚想。”小手拍拍自己的小肚皮,告诉额娘自己心里面真的有很想很想额娘。
“弘明真乖。”我笑着又亲吻了一下小家伙粉嫩嫩的脸颊。
弘明坐在我的腿上,乐呵呵的笑脸憨态可掬,望着他那张跟十四越长越像的小脸蛋,心,倏地抽痛了一下,圈抱住他的双手不由得收紧。我的小宝贝,额娘只剩下你了,怎么办……
“今儿天气不错,福晋带着小阿哥到园子里坐坐吧,待在屋子里会给闷坏的。”用完了午膳,巧月收拾好碗碟,替我斟上一杯枸杞花茶,提议道。
“好。”我微笑着答应。巧月的心里在想什么我懂,她呀,就是怕我一个人闷在屋子里会胡思乱想。
园子里,微风拂面,虽是秋末冬初的季节,太阳却照得人的暖烘烘的。
弘明在我怀里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呃囔……”小家伙揉揉眼,趴在我胸前,想睡了。
我轻轻拍抚他的后背,哄他入睡。
“福晋,奴婢抱小阿哥去房里睡吧,在这儿睡,小阿哥会着凉的。”瑞珠轻道。
瑞珠说得在理,我点头应允,动作轻柔地让她从我怀里抱过弘明,带他回房睡午觉。
细碎的风温柔地拂过脸庞,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低低吟唱,驱走萧飒的寂寥。
我抬起头,仰望着蔚蓝的天空,凝视着白云在空中自由漫步,愣愣地出了神。很久很久以前,我在紫禁城里看着这片蓝天,向往着出宫的自由,而此刻,望着头顶上这片无垠的蓝天,我仍然感受不到快乐。
为什么我的人生会变成这样?命运的轨迹究竟是在哪一步发生了偏差?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时代?难道上天安排我来到这个时代,就是为了要让我承受这种锥心的痛苦?
“主子……”见我久久不出声,巧月轻轻唤了我一声。“奴婢……给你削个水果吧。”她拿起桌上的小刀,作势要帮我削梨。
“不用了。”我摇头。“巧月,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下去吧。”
巧月嘴唇嚅动了两下,想说什么,她看了看我,神色露出几分沮丧,放下手里的小刀,朝我福了福身。“那奴婢退下了。”
巧月的卖身契一直由我保管着,我曾跟巧月提过,倘若她与长生想自立门户,我可以出银子资助他们。长生有手艺,开一间点心铺子,不怕养不活妻儿,我始终觉得,与其在皇子府里当让人使唤的奴才,不如在外面做个自由自在的平民百姓,出了皇子府他们能过得更好。
巧月和长生已经有了孩子,奴才的孩子生来就是奴才,这种说法在这个时代的人的观念里或许是理所当然,但我却是万万不能苟同的。孩子现在尚处稚龄,将来还有自己的路要走,要孩子跟着父母一起一辈子在皇子府里做奴才,这对孩子是极其不公平的。
 ;。。。 ; ; “福晋,新房用的枕面是绣‘鸳鸯戏水’还是‘百鸟朝凤’?”
皇子府的总管声音恭敬,就十四婚礼的大小事宜询问着我的意见。
“用‘百鸟朝凤’吧。”我想了想,说道。鸳鸯戏水尽管能讨个成双成对的好口彩,但是用在皇子的婚礼上显得太小家子气了。“对了,记得喜床上的被褥要用天鹅绒的,天鹅绒的轻软保暖,十四爷喜欢。”
“是,奴才记下了。侧福晋的礼服已经做好送来了,是您先过目,还是……”
“不用给我看了,派人直接送去伊尔根觉罗家给侧福晋,若是侧福晋有什么不满意的,照着侧福晋的意思改就是了,不必再来问我。”
“是,奴才会马上让人把礼服送去侧福晋那儿。”
我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这些日子,没日没夜地忙着准备十四爷的婚事,大家都辛苦了,这个月府里每个人的薪饷多加一两银子,算我犒劳大家的。”
“奴才代大家谢福晋的赏赐。”总管谢赏。
“十四爷的婚事还要大家再忙碌一段时候,只要大家用心做便是了。”我微微笑了笑。“如果没有其他事儿的话,就下去吧。”
“是,奴才告——”
总管正要退下,一名府内的小厮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像是找总管有事,可一见总管正在向我回话,他脚步在门口一顿,着急张望,想进来却又不敢进来。
“怎么了?”我问。
小厮一听我问话,赶忙三步并两步地走了进来,向我行过礼后,说道:“禀福晋,侧福晋府里的人又抬来了好多东西,可是库房都满了,现在全在门口放着呢。”
库房满了?这位伊尔根觉罗家的小姐陪嫁还真是多得可以,她是打算把整个伊尔根觉罗家的东西都搬到皇子府来吗?
我想了一下,交待总管道:“这样吧,我记得新房两旁的耳房都是空着的,先暂时腾出一间来,把侧福晋的妆奁,还有宫里的赏赐都从库房移到里面去,然后列一张单子,把所有物件的明细和数目都写好,等侧福晋过了门交给她,这些东西都是她的,她想怎么处理就都由她拿主意吧。”
“是,奴才这就去办。”
总管领着小厮退下,用完早膳,一直与总管商讨婚礼的事情,忙了大半天,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丈夫要讨小老婆,我帮忙着操办婚礼,这种感觉真的很复杂。
“用得着什么都往府里搬么,还怕嫁过来咱们福晋会亏待她不成……”巧月一边帮我张罗着午膳,一边小声嘀咕着。
我淡淡一笑,由着她发牢骚。
指婚的圣旨下来之后,巧月对我的担心并不比完颜夫人少,她与瑞珠寸步不离地守着我,就怕我会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事情来,而打我从舒舒觉罗氏手里接下筹备十四婚礼所有大小事项的那天起,她嘴里的抱怨就更是没停过。我知道她是心疼我,不过……
“巧月,这些话在我房里说说就好,万一以后让侧福晋听见了不好。”巧月是我的人,以我在这个家的地位我能保她,但新进门的侧福晋是个怎么样的女人目前还不好说,倘若她是个喜欢吹枕边风的女人,而十四又宠她,情况就很棘手了。
 ;。。。 ; ; 舒舒觉罗氏绞紧手中的丝绢,身份的鸿沟让她即使受了欺负和委屈也不能吭声。十福晋是十阿哥的嫡福晋,就算是十阿哥也要对这位蒙古阿霸垓来的福晋退让三分,而她不过是十四阿哥的一个小妾,甚至连个侧福晋都不是。
舒舒觉罗氏眼里含着泪,又不敢当场掉出来,怕十福晋再借题发挥,让自己更不好过。
看着舒舒觉罗氏楚楚可怜的模样,我禁不住心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这也是为什么十四另娶令我心痛欲绝,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自己的怨气与愤恨发泄到舒舒觉罗氏身上。
“这儿没你的事儿了,下去吧。”我对舒舒觉罗氏说道。十福晋只是想为我出口气,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是,福晋。”舒舒觉罗氏咬着唇,哀怨受屈的眼眸看了我一眼,然后朝我福了福身,低下头,转身要退下。
“慢着。”
十福晋的叫唤声让舒舒觉罗氏背脊猛地一僵。
“哲玲。”九福晋看向十福晋,示意她不要做得太过火。舒舒觉罗氏与我日后终究要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十福晋的本意是为我立威,但做得太过分,反倒不好。
十福晋轻轻一笑,开口道:“记住了,凤凰落难了还是凤凰,野鸡就算飞上了枝头也不过是只鸡。记牢自己的身份,不要总麻烦别人来提醒你。”
舒舒觉罗氏脸色惨白,十福晋的话比刚才直接扇她两巴掌还要令人难堪。
“妾身……记住了。”舒舒觉罗氏哽咽着声音,逃得狼狈。
望着舒舒觉罗氏远去的背影,想着十福晋凤凰和鸡的比喻,心,闷得更难受。
没有了忠贞不渝的爱情,没有了坚定相守的信念,没有了坦诚相对的信任,纵使苦苦占着凤凰的名又怎样呢?
“珣玉。”九福晋淡柔的嗓音把我唤回神。她凝视着我,缓缓说道:“我与哲玲今儿本来只是想单纯地过来看看你,但看你这样,有些话我不得不说。我明白,皇上给十四弟指了侧福晋,你觉得难过,觉得心痛,觉得无法接受,可谁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你会觉得痛,是因为你爱他,但是在皇家,光靠爱情是过不了日子的。”
九福晋面容庄肃,眼神沉敛而坚定:“我们可以没有爱情,但不能没有嫡福晋的尊严。”
尊严,嫡福晋的尊严,这几个字重重地敲击在我的心上,把我从自怜自哀的伤愁中震醒。
“你不为自个儿想,难道也不为弘明想想么?”九福晋又道,“弘明年纪还小,你让一个没有额娘庇护的孩子,要如何在这个家,在宗室立足?”
九福晋的话令我陷入深深的沉思。
皇室的环境复杂,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在父亲子嗣众多的情况下,一个没有母亲保护的孩子要活得有多辛苦。
弘明才两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是十四皇子的嫡子,应该享有身为嫡子所拥有的一切,我不该为了自己的儿女情长而毁了他光明的未来。
女人可以失去爱情,但不能失去尊严。
我是十四的妻妾之一,却是他唯一的嫡福晋,更是弘明唯一的母亲。
是的,我必须坚强,为了弘明,我的孩子,我必须振作起来。
 ;。。。 ; ; “被衾搬去新房,布匹、花瓶、玉如意和其他物件先抬去库房放着,动作都利索点,小心别笨手笨脚地给碰坏了,这些东西都是皇上和太后赏的,要是有个闪失,就算你们一个人长十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女子指挥着下人将宫里来的赏赐搬进内院安置好,威严十足的嗓音在宁静的园子里响荡,一副当家主母的派头。
“主子,您忙了一天,喝口水歇歇。要说咱们府里还真是少不了主子您,若不是您费心操办,十四爷的婚事哪儿有安排得这么妥妥当当,风风光光的,但您也别太劳累了,万一您累坏了身子,十四爷知道的话可要心疼的呢。”贴心的丫鬟奉上热茶,顺便再歌功颂德一番。
“你懂什么,能替十四爷分忧,是为人妻分内的事儿,劳心劳力也是应该的。”
女子笑了笑,接过丫鬟递来的茶喝了一口,嘴上虽说得谦虚,但那张姣好的容颜却洋溢着掩藏不住的骄傲得意,享受着当家作主的感觉。
“她什么时候成了十四弟的妻了,我怎么不知道?”
十福晋博尔济吉特氏冷冷地望着不远处正为十四的婚事忙里忙外的舒舒觉罗氏,嘴角噙着轻蔑的冷笑。
“你就这么由着一个做小的贱人爬到你的头上来?”她转头望向我,问道。
十福晋和九福晋今天结伴来看我,三个人坐在假山上的凉亭里喝茶说话,不料想看到了这一幕。
我拈起桌上的山楂糕咬了一口,不禁皱了一下眉头,这山楂糕今天做得有点太酸了。
“她喜欢操这份心,就让她操吧。”我的语气超然地平静。
十四娶侧福晋在即,皇子府里总要有一个出面打点大小事宜的人,既然我做不到笑脸迎人地去帮自己的丈夫张罗婚事,那么这个筹办婚礼的“重任”就自然被舒舒觉罗氏当仁不让地扛去了。
我不知道舒舒觉罗氏对十四迎娶侧福晋是什么样的心态,但至少目前为止,我从没在她脸上见到过一丝不悦,或许能做到像舒舒觉罗氏这样才算是符合这个时代男人心目中女人应该有的宽容大度,温柔贤惠吧,哪儿像我,有了名分,有了宠爱,却还不知满足地妄想更多。
“你忍得住,我可看不惯。”十福晋对我淡然的态度很不以为然,对自己的随侍丫鬟吩咐道,“去,把她叫过来。”
凉亭建在假山上,下面的人必须仰望才能看得见凉亭里的人。直到十福晋的丫鬟走到舒舒觉罗氏面前传达了主子的吩咐,舒舒觉罗氏这才忙抬起头往凉亭这边看过来,一见我和其他两位福晋都在,她露出吃惊的表情,赶紧走了过来。
看得出来,对于十福晋的传唤,舒舒觉罗氏显得有些紧张。平日里,我对舒舒觉罗氏——十四的这位小妾虽做不到“情同姐妹”,却也一直是客客气气的,她不会怕我,而九福晋从外表来看是一位标准的大家闺秀,温文贤淑,完全不会给人震慑的压迫感,但这十福晋……
十福晋的泼辣在贵妇圈里是众所周知的,与八福晋一样,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妾身给十福晋请啊——”
舒舒觉罗氏问安的话语刚启了个头,就听“啪”的一声,十福晋扬起手给了她一巴掌。
“长幼有序,九福晋在这儿,你没看到吗?”
明知十福晋故意找茬,舒舒觉罗氏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忍着委屈,又道:
“妾身给九——”
“啪!”
这次舒舒觉罗氏连“福晋”两个字还没说全,另一边脸就又被十福晋掴了一巴掌。
十福晋哼声冷笑:“你眼睛瞎了么,连自家的福晋都不放在眼里。”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偏偏十福晋就是一副我存心找你麻烦,你能奈我何的架势。
 ;。。。 ; ; 上了马车,我背对十四坐在窗口,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马车在街道上奔驰,很快就到了皇子府。
“爷、福晋,到了。”马车停稳,高安的声音隔着车帘传进车厢。
我身子朝前一倾,伸手去掀帘子想下车,可手还没有触碰到帘布就被人蓦地握住了。
“珣玉,我们必须谈谈。”十四说道。
谈?有什么可谈?在他应该告诉我皇帝赐婚的时候,他选择了欺瞒,事到如今,新妇进门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还想同我谈什么?
我挺直了背脊,默然不语。
沉默有时是一柄可怕的武器,在我质问十四是不是早就知道皇帝指婚却故意对我隐瞒时,他沉默以对,而现在的我,对他,同样无话可说。
我冷漠的态度惹恼了十四。“你还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
闹?呵,我内心的伤痛和彷徨在他眼里原来只不过是女人的无理取闹。
“十四爷说是闹,那就是闹吧。”膝上的手不由得握紧,竭力掩饰住心中涌上的酸楚。
“珣玉!”十四扳过我的肩膀,逼我正视他。“你要怎样才肯跟我好好说话,我承认在皇阿玛指婚这件事儿上我是瞒了你,可是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不想要你伤心。你不用害怕,我可以跟你保证,就算我娶了她,我也不会冷落你,我最爱的女人依然是你。”
如果在指婚圣旨颁下之前,十四对我说这些话,我会感动,会原谅他在身不由己的情况下另娶,但是,事已至此,这些急切表白的话语听在耳朵里,只让我觉得可悲又可笑。
为什么男人总能在伤害女人的同时,又说出些信誓旦旦的谎言呢?想当初大婚的时候,他又是怎么许诺我的,他说过他会和他的八哥一样做一个专情的男人,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妻子的啊……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这些……”额头突地泛起莫名的疼痛,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抬手想掰开十四紧紧钳握在我肩头上的手掌下车,然后回房一个人冷静一下,然而,十四不但不肯放手,眼底反而闪过一丝狠戾。
“唐朝的明皇专宠贵妃杨氏,不也只是给她贵妃的头衔,而明皇的后宫之中不同样还是嫔妃无数。我给了你宠爱,给了你正室的名分,更低声下气地求你谅解,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皇帝的指婚是一把剜心的刀,让我带着伤苟延残喘,而他的话就像是又给我下了一剂致命的砒霜,将我推入烈火焚身的地狱,不得超生。
十四无情的话语深深地刺伤了我,在他的心目中我原来已经变成了一个贪得无厌,不知好歹的女人。我曾坚信我与十四拥有忠贞的爱情,可是“忠贞”和“爱情”这两个字眼,在他对我举出唐明皇与杨贵妃的例子的那一刻,只剩下荒唐好笑。
我该哭,该怒,可是我却笑了。“是啊,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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