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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困脱衣为哪般-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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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方忽然沉默了下来,直是蒋延又听道,“哟哟,你还真想嫁他三公子不成哈哈哈……”低低的笑声扬起,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之后,便是那两人一阵打打闹闹的欢笑,随着春风一路忽远忽近的沉到了蒋延的心里,这些话听的蒋延心中很不是滋味,却又辩驳不出任何不对来,觉得这事若真的,那自是好事,只自己这样的,又有什么好失落的
  想到这里,蒋延手头的书是再也看不进去了,就叫了人来,打算将那两屉子书还回去。
  “公子,您都未看完,如何急着送回”管事张伯收好书卷,诧异的问。
  “有些我都看过了,你去还的时候再将这信稍给薛御。”蒋延扯了谎,低着头故作轻松的说,又将信纸特意在张伯面前折好,才塞进信封里。
  这张伯以前是个替人代笔书信的穷秀才,蒋延写的那些字也都认得,不过是列了份书单,遣词造句里问的是薛御可否借阅这书单里的书,想是自家公子真的已将面前这两屉子书都看完了。但只这么一来一回的事,又何须非得今日这么赶怎么看,都感觉他蒋延是临时兴起的事儿。张伯百思不得其解,蒋延又道,“你送了这些,也不用等着他们管事来回复你,你只自行回来就是了。”
  张伯点了头,没一会儿就去了。而蒋延心里为此,却又是坐立不安的,他一想自己这又是做什么!抬头看了看外头的阳光,半卧在长榻上,一心只想着薛御是何反应,会不会晚膳前就亲自将这些书送来呢
  蒋延不知不觉摸出了那块薛御给他解决麻烦的琳琅玉,嘴角抿着笑意,将玉握于掌心,感到沁凉不已。
  ……
  再说薛御,这日,人根本就不在府上。一则因那日不和礼数的“亲”了蒋延,再是晚间送蒋延回去时,被对方的话刺中了什么,跟着人都“寝食不安”了好些天。
  如今,薛御苦恼的是当晚蒋延的那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想让彼此尴尬下去,还是为了维系着什么,才故意说的只这些情绪无端是让自己烦闷的,又像是要逃避一般,为此,薛御将自己窝在家里也有好些日子了。
  待是前几日宫里来了人,这人是凉妃身边年长的女使。皆因皇上不在宫内,凉妃派了人来同薛母商量着薛御的亲事。正好那时薛御也在,于是坐于薛母一旁听了一回。
  只这事也甚为荒唐!且不说其他,就他薛御,无一官半职,连科考都未参与,如何能娶皇帝的亲姐姐再是那馨澈皇姐,他们自小也算是玩伴,但当年连太上皇都未提过,如今凉妃怎么有资格提这种事儿再有她凉妃,又是爹的妹妹,这一来一往早将薛家带入了这么深的皇权里,终是忧患。才知自己这个爹的妹妹甚是大胆,竟将这事传的是大街小巷几乎人竟皆知!这可如何是好薛御终于待不住了,遂这日才出了门去。
  薛御去了福春楼,这福春楼是先前他们一伙世家子弟听说书人说故事的茶楼。说书人的故事早就讲完了。薛御本想着要将这个故事讲给蒋延听,正好吊着蒋延的好奇心,能让他日日来自己的院子听自己讲故事,却因宫里传了这么一件没头没脑的事儿,缠的薛御心中更是烦恼。
  几杯酒下肚,却觉着人是越发的清醒,竟也醉不过去,又苦笑着想他们都是官宦之家,家大业大,自己又哪里是自由的
  方再想起之前舒安的那番劝解,一时心里就更是郁了气。
  薛御回想着舒安的话,“公子,您这情况倒也不像是喜欢那么简单了,只这些风月场里的男欢女爱,你和他皆又修不成个正果来。还不如就做个兄弟知己这样的喜欢来的好。想他蒋延,自是有着远大前程,你难道要误了人家”……
  你难道要误了人家
  薛御脑海里此时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突的一将酒杯摔在了地上,又低声怒斥了句,“他个书痴,能有什么远大前程!”
  此时,忽闻春雷轰鸣炸响,整个都城就这样突兀的,猝不及防的浸泡在了雷雨中。
  ……                        
作者有话要说:  

  ☆、雨夜突临为哪般

  大雨说来就来,倾盆而下,将人滞在了茶楼里。
  夜雨肆虐,风中夹带着清冷的湿气,薛御站在茶楼的大门口,呆呆的看了很久,茶楼里的伙计忙上前道,“薛公子暂且等一等,这雨一会儿就停了。”那伙计见薛御未有所动,想了想,又询问了句,“那小的这就给您取把雨伞来!”
  再等那伙计拿了伞出来时,哪里还见的到半个人影!
  薛御没入雨中,心情平静了不少,却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穿巷拐街,竟到了蒋府这里,再是细看自己身在何处时,已站在了蒋府大门斜对面的这条旧街巷的巷口了。
  由着心情,薛御闭了闭眼,终还是觉得自己根本放不下,多日未见,他此时心里有的只是那夜,蒋延下了马车,未再告别而离去的身影,嵌进黑夜里,与他越去越远,却让人难舍难分……
  想到这里,薛御步子还未跨出,就见蒋府门前站着一具熟悉的身影,他蒋延竟冒雨在府门前侯人!!
  这一惊,薛御猛的将自己的步伐又收了回去,僵直了身,心里腾地只出了一个想法,他蒋延为了什么,甘愿要在府门前侯人!侯的又是谁!
  借着他家门前挂着的那两盏灰暗的灯,薛御似乎能感受到对方已侯了有些时候!不由自主的,薛御双手捏起了拳头,一双眼瞬间转为阴鸷,以他蒋延的心性,什么人需他这般的等侯!竟比自己重要原他蒋延心里并不是没人的,还装着一副书痴的模样那自己又是什么!
  正在此时,薛御忽听得一大队人马从官道上踏雨而来,气势恢宏,马蹄声在雨中更是震的人精神抖擞。
  然后,在众人的簇拥下,为首的一个男子下了马,蒋延见了那人影,居然激动的冲了出去,不仅为那人打起伞来,自己还站在了伞外头。接着拿过那名男子身侧的佩剑时,那壮硕的男子就紧紧拥抱住了他,所有的这一切,彼此竟未说话,只用着眼神相互交流!
  不知怎的,这场景突的就烧红了薛御的眼!!
  蒋延侯人回府,府前相拥,此时已是人去楼空,留有的只是寂静,黑暗中的薛御看着一切,形似雕塑,一动未动。
  ……
  蒋府里,且说蒋延迎了自己二哥蒋敬回府后。夜也是深了,没再说几话,便各自歇下,打算明日再聚。
  蒋延今日下午,卧在榻上后,就睡着了,再被一场雷雨惊醒,用了晚膳,才见管事的张伯来回话,说是那两屉子书是送去了,可他薛御今日并不在府内,自己又被大雨滞在外头,是才回的。
  听后,蒋延暗自有些失落,一想他薛御是要娶那什么皇姐的人,指不定就在人家那边,哪里会安心的待在自己府上,这天又是大雨横陈,岂不是更好了
  后又听人来报,说蒋敬蒋大将军,也就是自己的二哥,入了城,不时就到。他便自行去府前侯人,一来因为下雨,再是自己心情郁郁,站在府门前,这春末的一场大雨,终于是让人清醒了不少。蒋延心想,二哥这会儿回来,倒还真是好的很,至少可以听听二哥在边关的诸多趣闻了。
  此时,蒋延褪了衣,偎到了床上,却听见屋门被人悄无声息的推开了。
  “是铭儿吗你去回复我娘吧,我且是睡了的!”蒋延张口,朝着挡在自己床前的屏风,说了话。
  “……”
  稍后,却未收到回复,蒋延才感到气氛终是不对,遂坐起身,就见那人影转过了屏风,烛火辉映下,来人竟形如一具索命冤魂般的突兀在蒋延的眼前。
  ……                        
作者有话要说:  

  ☆、误会终把情谊绕

  时间好似被钉住一般,只有外面的雨,纷纷扬扬,清晰入耳。
  “你,你怎么来的”蒋延低头,小声说了话,穿了鞋。
  皆因许久未见,再见时,又是这般突然,蒋延连薛御是如何进门的都未去思考,只见他衣服湿透,厚重的沉在身上。于是蒋延随手披了衣,就去拿替换的干净衣服,且说着,“你把衣服脱了,我这儿的也不知道你穿不穿的上。”又抱怨了句,“没你大半夜这样出来吓人的。”
  蒋延自顾又倒了杯茶,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搭着干净的衾衣,才走近了薛御。
  “快把衣服换了,都湿了。”说时,蒋延递上衣,捧了热茶。
  下一刻,薛御却打掉了蒋延手里的茶杯,茶杯碎在了地上,一同又将那衣服掷在了地,薛御只一把擒住了蒋延的手腕,让人来不及思考,就将人推在了屏风上,低沉着问,“你说,你侯的那个人是谁!”
  薛御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来由的怒气让蒋延愣在了当场,蒋延闻着薛御身上的酒味,只来得及问了一句,“你喝过酒了”
  因自己的这一问,蒋延感到对方加注在自己手腕上的力道在慢慢加重,“薛御!没得只准你喝酒,我就不能侯人了!”蒋延皱眉,硬是要置气,忽然也拗了起来。
  “那人呢,是不是和你好了一场就走了,原你也不过是假正经!”薛御怒着讥讽,一手竟粗暴的伸入了蒋延的衣襟去。
  这下,终于让蒋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他薛御毫无道理的一场误会竟是想的这样粗俗不堪!
  蒋延心里同样出了火,脸色微红,用力推着对方,只道,“薛御!我爱见谁就见谁,爱等谁就等谁,你放手!”
  “放手我自问,待你不差,你即是喜欢这样,那再来一场也无妨。”“呲啦”一声,蒋延敌不过对方的蛮力,半片衣袖被撕扯了下来,再是一个惊雷炸响在耳边,蒋延去看薛御的脸,那人早已没了理智,又因喝了酒,且他肯定是翻了墙进来的,一想倒是自己几句话,将事推着失了控,又是后悔。……
  薛御见对方忽然撤了力,怕真的就被自己说中了!更是怒火横生,瞬间将他整个上衣都撕了,然后不屑道,“蒋延,蒋家三公子,居然是个以色事人的种亏得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原来全都是狗屁!”
  “啪”的一声,薛御只觉自己左脸是火辣辣的烧了起,“薛御,你给我滚出去!”
  “我要是不走了呢?”说时,薛御将人死命的按在了床上。蒋延心中却被对方的几句话,弄的心里五味杂陈,又想他之前多番的热心以及对自己的好,又如何竟成了此时这般狰狞,一瞬间,蒋延眼中弥漫上了水气。任薛御将自己扒了个赤裸干净。
  只待是这时,薛御见面前的蒋延无助又愣怔的死瞅住自己,眼中有泪滑出,细洁匀称的躯体,莹白弱小,心中才像是被什么东西惊愕住,猛的从床沿站起,背转了身去。
  沉默之后,蒋延低声道,“我今日让人送还你的书,你一没收,二又没回信,我又听闻外头讲了关于你的亲事,没你这样整日喝酒玩闹浑噩的,竟又能处处得了好。再来,你想起我时,又都是些捉弄人的。而我,才不过在自己家门口侯了人,你倒是说说,往我家来的,能是什么人你是将我当成了那些不三不四清馆里头的了!”蒋延一口气说完,也不知自己到底在表达什么,只将心里这些日子的闷气发了出来。
  说完,蒋延拿了被褥,将身子盖住,低着头,啪嗒啪嗒掉了泪,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这也算是第一次,他人生中竟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和事,心情大起大落,又想之前两人的那些情谊,怕也都是假的。
  薛御忽然回身,蒋延正去看他的背影,如此两人互捕了对方的正面,蒋延猛然低头,薛御却出其不意地俯身吻了下来,唇齿相濡,蒋延的大脑里,顿时空白,只将眼睁大,看着薛御的脸,那双眼睛里,只有无法掩饰的欲望。
  “薛御,你,你别捉弄我!”蒋延的推拒微小无力,任薛御在自己口中攻城略地,肆意妄为,蒋延只将头兀自往后撤,撤了再撤,不想薛御已将他按住,再是深深吻进去,早也不是那个下午,对方只不过“咬”了他一口。
  “蒋延,我是疯了,我竟每晚都想着要和你做那《春宫野史》上面的事!这会儿,你不如再来一巴掌打醒我,好了!”说时,薛御细细将那人溢出来的泪舔舐干净,竟吻的蒋延整张脸黏湿一片。
  这些话后,蒋延的脸“腾”地一下,就似烧了起来,惊赧之余,亦又搀杂着几分惶惑不安,薛御只见这人眼睫微微轻颤,面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双唇不自觉地紧张抿了起来。
  ……
  屋外是雨大如注,这里是身影交叠,其中各种滋味,亦又要如何描摹呢!
  ……
作者有话要说:  

  ☆、偏听他人明心意

  春末的四更天,外头已露了些亮色。蒋延忽然睁了眼,将手背轻轻遮在自己的眉眼间,似乎极不习惯这透白的光。再是细听外头,雨也不知何时停了。
  被褥凌乱间,身侧一具结实的胸膛,呼吸均匀。那人将头埋在自己肩窝里,鼻息吹拂在自己的颈上,一手圈着自己的腰,一手半握半搭着自己的手腕,蒋延见了这样的薛御,睡着时,竟多了这一份难以言说的依赖,蒋延的脸,瞬间就似烧着了。
  想着之前那些“天崩地裂”,“风卷残云”般的热情疯狂,想着当时自己最脆弱敏感的地方被对方包裹般的握住,被他不停带动起来的韵律,以及那极深极窄的禁地被突兀的涨满,那些撕心裂肺的痛被他吻去,纠缠在心脉间蚀骨般的欢愉又那样吟吟于口,蒋延无法思考更多,只在烛火渐渐弱去的光影了,将对方的睡颜熔进心里,烫成一枚印记。
  “你这么呆直的看我,也不睡了”低沉温和的声音夹带着笑声响起,听得蒋延为之一顿,人就想撤身翻出去。
  谁知微微扯了下身体,千思百缕的酸痛竟让人咬住了唇瓣。此时,薛御已自顾坐了起来,忙着帮蒋延重新调了下睡姿,道,“你再睡会,等天亮后,就让人端了大浴桶来,泡着会好些,嗯”说时,薛御捡起地上昨晚来时自己穿的那些阴湿干冷的衣服。
  “你,要走”蒋延尴尬,但不得不问。
  薛御点头,束好了腰带,“我是番强来的,乘你府上的人未发现,我先回府,等早上了,再从正门进来看你。”
  蒋延听时,心里有些恍惚,觉得自己就像是做贼偷情般的,又觉得自己像是妓馆里没了雏夜的小倌,让人尽享一夜后,便再是没恩情的,于是只抓了薛御的手不放,眼中明明灭灭,不知还要说什么。
  “书呆子,我薛御岂是那种人”薛御不忍,但与其到时候让人解释不清,还不如就此先暗着不表,反手只握了回去。
  蒋延心里明明想反驳一句那你又是哪种人哩!出口的却是,“这事,我们且,且不能说的。那你小心些。我二哥回了府,不日娶了你姐,我们倒是可以常常见面的。”
  薛御戳吻在蒋延唇边,又点了头,便起身而去。人走后,蒋延再是未能睡着,只待挨到了五更天,就吩咐着人来洗漱。
  “公子要人服侍沐浴吗?”搬了满满的热水进门,下人们好心的问。
  “也没什么事,不过是昨夜雨大,怕是有点寒,所以就想捂一捂热。”蒋延随口解释着,又听闻外头极是吵闹,“一大早的,外头如何那么吵了”
  这一问,那抬水进来的两个人倒是乐呵了起来,也不管卧在屏风后头的蒋延在做什么,竟说了起来,
  “还不是薛家那个大魔王么听人说,昨夜竟是彻夜未回,以前再是如何啊,三更天也都回府的。”一人话未完,另一人接道,
  “那人倒也看不出,昨夜他薛家派人搜了好几家宿人的馆子,连着以前几个相交甚好的楼内人都被一一拖出来,搜了房,竟都说那大魔王已近两月多未曾来过,又说以前再是有宿夜的,必也是二更就要走的。”
  “是啊,是啊,这个我今早也听张伯说了的,难不成是因他真收了性子,竟也改的太好了些。这会儿啊……”
  两人也未说下去,便推了门出去,回头又道,“公子,热水若是凉了,记得喊一下,人就侯在外头。”
  至此,房里又安静了下来,蒋延听了这一出,心里得了欢喜,不时就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爬进了木桶,那外头说话的声音依然不绝于耳。……
  “今早啊,听他们府里的人说,薛御穿了半湿不干的衣服回了府,因昨夜雨大,他又喝了酒,也不知在哪个巷子屋檐下避雨,就那么睡了过去的。”
  “咦,这人也顶顶有趣了,昨夜那么大的雨,我原以为我们家二公子冒雨回家已算是稀奇,不想还有人更是古怪。”
  忽然,门外的两人停了话,然后又将声音低了些,蒋延趴在木桶边沿还想往下听。
  “昨晚雨大风急,我躲懒早撤了公子这里的廊灯。就去睡了,你且别说出去。”
  “呵呵,那么大的雨,你若真侯到下半夜,也是痴傻。”
  ……
  蒋延心里终于吁出口气,怕是无人知晓昨夜的事,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才是最好的。
  再是向着屋外看去,那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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