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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联姻吗?-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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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怀里头拿出一根红绳来束好,仔仔细细的。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荆淼念了两句,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吉利,这诗是苏武写的,结局也不是很好,所以唏嘘了两声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谢道趁着他失神,便将那束好的两绺头发从他手中抽走了,不明道:“我们俩日日都在一起,要这个做什么?”
  “这是同心的意思。”荆淼微微笑道,“咱们俩总不可能成婚,好歹走个形式,你瞧这花灯会热闹喜庆,我与你结为同心,不好吗?”
  他们俩既是男子,又是师徒,如今谢道还入了魔,自然是没有可能光明正大的成婚的。
  “这有什么难的。”谢道不以为然,将那束头发往荆淼怀中一塞,“你若想,我们就成婚。”
  荆淼心中一窒,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微微笑了笑,低头称好,但心中并不以为然。
  谢道与荆淼不同,他若说是什么,就绝无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第94章 猜谜
  
  船走了大半路程,因河上的大船多了两艘,河道都开始变得窄小,荆淼等了许久,见没什么进展,就让老船夫开船到边上,寻个空处下了地。
  谢道拎着甘梧,不知道跟它闹了什么脾气,一人一猴正打闹着。荆淼对他们俩微微笑了笑,又抬头去看在河边放灯的人,人来人往,他虽然谁也不认识,但瞧着人们脸上欢喜不过的笑容,也不免心生暖意。
  河对岸有几个少年跑来跑去,荆淼瞧着好奇,就拂过杨柳,站在岸边看他们玩闹,他眼神清明的很,便看见其中一个蓝衣少年高高的举着纸,应当是在猜灯谜,几个孩子围着他,好似在玩闹。
  荆淼如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倒没有这么玩乐过,不过这蓝衣少年笑起来的样子有几分像段春浮,也不知道小轻浮呆在望川界怎么样了,他想起老友来,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怎么了?”谢道总算与甘梧达成了和平协议,他不走到荆淼身旁,只是从柳枝下伸出手,牵住了荆淼藏在袖中的右手。
  “没什么。”荆淼摇了摇头,转过头来看了看谢道,用另一只手拂去柳枝,柔声道,“你还有什么想玩的吗?不然,我们一道去猜猜灯谜?”他这是临时起意,突然想到刚刚那少年手中的纸。
  谢道点了点头道:“好啊。”
  灯谜摊子不少,有一块连成一片,只看着满天各不相同的灯笼,每个灯笼旁系着一张白纸,纸上就是谜。
  好多人在灯下冥思苦想,闺秀小姐或是夫人们站在一旁,罗扇半掩悄容,窃窃私语,低声娇笑。
  荆淼四下打了个转,猜什么的都有,还有猜人物的,他对这个世界的历史典故不大熟悉,凡人里的大人物更是全然不知,自然不会自不量力,连连找了好几个花灯,不是谜题偏难,就是猜人物的,他又走了两步,才发现谢道已经不见了。
  两人呆在一块从未分开过,荆淼乍一发现谢道离开了,便连灯笼也丢下不管了,只在人群里到处寻觅。
  “阿道!”
  自荆淼平生以来,从未如此刻这般慌乱无措过,他穿过人群,连自己是个修士都忘了,将人群拂了开来,只听得一片怒斥混着娇声软语的哎哟,荆淼也不知道自己撞了多少人,只是觉得人越来越多,他在这人群之中,却怎么也找寻不到谢道。
  荆淼跌跌撞撞的被挤出人群,四下寻觅着,满面焦急几乎遮掩不住,却冷不防从人群之中有人伸出手来,将他重新拽入了这片热闹之中。
  “你瞧,喜不喜欢?”
  荆淼猛然转过头来,只看见谢道带了一个怪诞的猴子面具,提了个金鱼灯笼,掌心里捧着几个俊俏好看的动物馒头,有兔子、刺猬、老虎、小猪总共四个,被油纸包着,个头都不小,掐了豆粉上色,虽不是栩栩如生,却也可爱无比。
  “你……”荆淼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说,只是看了又看谢道,突然扑上去抱住了眼前这个人,挨在他肩头闭上了眼睛,“你跑哪里去了!真是吓死我了!”
  谢道虽想抱他,但一手举着馒头,一手提着灯笼,不由有些发愁。
  然而两人这般亲密,他自然是很享受的。
  人来人往,虽有人投来或是鄙夷或是好奇的目光,但多数人行走匆匆,与他们二人全无任何干系。
  两人抱了一会儿,还是甘梧不甘寂寞把荆淼闹清醒过来的,青年接过馒头,与提了金鱼灯笼的谢道一块走出人群,大街上到处都是人,他们俩就走过拱桥,到桥下头放花灯的地方找了个清净地方坐。
  放花灯的地方原是人最多的,但这会儿大多也都将灯放好了,只有几个孩童离了大人偷偷跑来抓河灯玩。
  他们俩并肩坐在一块大石上,河边最是不缺这样的石头了,正好有颗倒垂的杨柳,荆淼就将那金鱼灯笼放在了树枝上,夜风一吹,那鱼好似在空中遨游一般,飘飘荡荡的,体内的烛光也晃晃悠悠。
  甘梧把猴子面具抢走了,拿着两根小细绳别在脑门上,又抢了一个小猪馒头去跟那些孩子们一块玩了。
  荆淼取了一个刺猬放在掌心里,凑到鼻下轻轻一嗅,似有甜味,微微笑道:“这馒头生得倒是可爱。”他看了又看,忽然舍不得撕开,就拿着轻轻咬了一口,里头却是个豆沙包,还热气腾腾的,有点烫嘴。
  原来不是馒头。
  谢道去吃那个土黄色的小老虎,他比荆淼随意的多,一口下去,便半个身体没了,露出里面满满的肉来,热气化作肉眼可见的白雾,很快就被风吹散了。他鼓着脸嚼了嚼,忽然看着水中的月亮,低声道:“阿淼,你刚刚找不见我,是不是心里很急?”
  “没……没有啊。”荆淼捧着那个豆沙包,只觉得手心里烫的厉害,又吃了两口,把半张脸藏在刺猬后头,“你怎么这么想。”
  谢道的声音很是平稳,不缓不急道:“这样啊。”他三口做两口将那老虎包子吃掉了,转过头来认真看着荆淼,淡淡笑道,“因为你刚刚眼睛都红了,我就想着,你看我不见了,急得都要哭了。我便想,我也是这样的,若你不见了,我一定慌得六神无主,非要找到你不可。”
  荆淼听得有些害臊,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拿起那个兔子塞到了谢道嘴巴里,淡淡道:“吃你的包子。”
  可是嘴里被塞了只包子的谢道低头去瞧,却分明见着荆淼低头吃包子的模样是微微笑着的,笑得又甜又软,倒像是蜜糖一般。
  许多时间,倒不是说荆淼一直不大快活,而是谢道总觉得荆淼是不太爱笑的,他性情这么的温和正直,笑靥也并不少,但忧心忡忡与严肃冷静的模样要更多一些,甚至有时候谢道总觉得,他笑中好似也是带着苦涩的。
  然后荆淼漫不经心的,甚至有点儿像是无比随意的把头靠在了谢道的肩膀上。
  谢道略有些受宠若惊,他轻轻矮了矮肩膀,好叫荆淼躺的更舒服些,低声道:“阿淼,我有时候真不知道你的性子究竟是过分大胆还是过度小心。你好像什么都在意,又什么都不在意。”
  “这样不好吗?”荆淼低声问道。
  “很好啊。”谢道轻轻说道,“要是你往后能每天都像是今天这个样子,那就更好了。可惜你看不到我看见的,不然你就知道你笑起来的模样有多少种,也能知道你笑起来有好看了。”
  两人好似陷入了突兀的沉默,谁也没有说一句话,荆淼把头靠在谢道肩上,沉默了许久,他什么也不想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呆呆的望着水中月,看着它被花灯冲得支离破碎,又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岸边还有几个孩子在打闹。
  荆淼就轻轻的笑出声,然后跟他说道:“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小孩子,但我以前却总想着我以后会找一个什么样的姑娘结婚,有一个怎样的孩子。思萌来的时候,我已经喜欢上你了,总也想着,你待她真好。后来你走了,我与思萌生活,就愈发觉得孩子的可怜可爱起来。”
  谢道听他这么说,忽然道:“你要是想,我们到处找找,捡一个来就是了。”
  “你当孩子是什么,花花草草,是这么容易捡的吗?”荆淼忍不住笑出声来。
  “很难吗?”谢道不以为然道。
  荆淼摇摇头,他慢慢坐直了,然后站了起来,伸出手把谢道拉了起来,在晚风里,在月色下,在这摇摇摆摆的杨柳枝悬挂着的金鱼灯笼旁,满面温柔的对谢道说:“咱们走吧。”
  谢道握着他的手,只觉得入手的柔腻与温暖。
  他们将那金鱼灯笼摘了下来,先前还没注意,这会儿才发现金鱼灯笼已经被挤扁了少许,谢道想把它弄好些,结果没控制好力道,把灯笼给弄破了,好在破口不大,不至于叫整个灯笼灭掉。
  荆淼好笑的去唤甘梧,小猴子跑的飞快,一下子就蹿上了荆淼的手臂,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手上还捧着一些东西,荆淼没看清,但料想大概是玩乐的孩子送给甘梧的礼物。
  “你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荆淼问他,低声道,“出了雪阳城,便直接去天玄宫了,你若还没有玩够,现在时辰还早,可以多玩一会儿,不碍事的。”
  “不了。”谢道摇了摇头道,“他们瞧咱们的眼神,都讨人厌的很,我不喜欢,既然你也没有兴致了,那我们就回去吧。”
  这便说定了要回去,可他们虽然没了游玩的兴致,但人们却没有,两人便沿着较为空旷的河岸边行走,偶尔还能见着卖花灯的小摊子,若是风大了,还会吹来一张写满了字的纸,谢道顺着风看字,满面不屑的说出谜底来。
  荆淼看着那纸飘到河中,又看看谢道满面骄傲的样子,就忍不住笑,甘梧直接捧腹打滚,差点从荆淼头上滚下来。
  这条路走了很久很久,长的好像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尽头。
  
  第95章 解决
  
  早先已经递过了拜帖,荆淼不便带谢道一块同上天玄宫,就将甘梧留给谢道,要他在山下等候。
  然而荆淼虽想着事情能极快解决,可是一上天玄宫,才知道来得时候不巧,恰逢端静出门,还有两日才归来,接待荆淼的是玄明,玄明是端静的师兄,性子倒是爽朗,盛情挽留荆淼多留几日,好等端静归来。
  荆淼不好拒绝,只能应承下来,便写信给山下的谢道,要他耐心多等几日。
  而招待荆淼的正是端静的徒弟——司瑞。
  司瑞虽是个剑修,但性子却是生得温和柔顺,只是眉眼之间稍显怯弱,想来是个凡事退让的主,也不知是怎么沾上麻烦的。司瑞只比荆淼小上几岁,但模样却好似跟神玖差不多大小,虽说修仙人不必淬骨,但既不是如苏卿那般有了机遇,无端停止生长自然是有蹊跷的。
  荆淼虽想着信封交给谁都是一样的,但是想起掌门师伯要他务必交给端静,还有一句口信得说,不由得按下心中焦虑,耐心在云霄宫等候。他生性本就沉静,纵然是心浮气躁,也绝不叫旁人看出来,便只是日日练剑打坐,全无旁骛。
  倒是司瑞对他颇有些好奇与钦佩,对于司瑞这些弟子来讲,年纪轻轻便成了紫云峰峰主的荆淼自然是一种传奇,兼之他修为虽不高,但一来勇闯望川界,二来为修复魔界封印出力耗损修为,都使得众人交口称赞。
  对于师长们口中所提的这个人,若说没有什么好奇,自然是不大可能的。
  传闻中的人偶然见着了一面,司瑞也略显得殷勤,他只见荆淼日日打坐修行,对外事外物全然不做其他反应,不由得心生崇敬,只道这般刻苦,难怪虽是年纪不大,却做出这一番番成就来。
  端静在第三日清晨才回来,还搂了一个受了重伤的少年回来,荆淼虽知端静回来了,却不知道他在救人,只是过来拜访,未料弟子为他通传后,到时只见天玄宫掌门人与端静正坐在一个少年身旁,模样皆有几分感叹。
  “这少年心肺都已被震破,虽将他救转过来,但是能不能活下来,还瞧他自己了。”端静冷冷道,“若是欢梦在此,必定是能救他的,可惜欢梦赶来也要一段脚程,怕是他已撑不过去要死了。”
  “难道这是命不成。”
  天玄宫的掌门人个子不高,悬着脚坐在床边,微微一叹,他垂着头,一大把白胡子就落在膝盖上,看起来有点可怜。
  荆淼见着这一幕,本想着同自己无关,刚要回避,但见着那少年模样有几分熟悉,心念一转,不由轻轻的“啊”了一声,想起来这正是之前花灯会时见着的那个蓝衣少年,因着与段春浮有几分相似,故而十分眼熟。
  “原来是峰主。”端静抬眸瞧了他一眼,便要起身,“怠慢了,咱们到外头去说吧。”
  “这孩子怎么了?”荆淼应声点头,但想着有缘,便多嘴问了一句。
  端静淡淡道:“他运气不好,出城采药时遇上了只发狂的妖兽,叫吼声震破了心肺,此刻虽是救得他,却护不住心脉。”他归来时被妖兽惊动,斩杀妖兽救下这娃儿的经过,却略过种种不提了。
  荆淼听得一怔,要说其他,定是不及天玄宫,但是心脉之类的药物,这全天下却也不及荆淼一人。虽说荆淼心疾大好了,可谢道还是时常寻来药物温养,君无咎也常有炼制,他细细想了想,便道:“我身边倒有几丸药,也不知能不能派上用场,若不嫌弃,就让这孩子服下吧。”
  掌门人与端静这才想起荆淼幼来贯有心疾,谢道为他寻觅药物早已尽人皆知,知他身上天材地宝或是灵丹妙药自是不少,且都与心脉有益,自无不应,便请他拿药喂那孩子服下。
  荆淼瞧了瞧那少年的模样,便从袖中取出一枚璇结丹来喂他服下,又将他衣袍解开,运了些灵力在他心口。这蓝衣少年身子本生出些寒意来,叫荆淼一运气化开了璇结丹,倏然又温热起来,虽未醒转,但气色却显然红润了些许。
  “我这药怕是不大管用,救不得他。”荆淼看少年血气虽冲上面颊,但探查身体,却如方才一般,不无遗憾道,“只护得他几日周全。”
  “这就够了,我们会再想法子的。”掌门微微感叹道,“只是这璇结丹好生珍贵,峰主却拿来救一个小小娃儿,当真是……”他虽话未说尽,但众人也都明白他的意思了。
  荆淼却没什么反应,他自小时就吃这些药丸,有些知道,有些却不知道,早先还当是珍贵无比的东西,后来吃的麻木了,就也没什么反应了。如今天玄宫掌门提起,才好似对璇结丹的珍贵有了些概念。
  “药再金贵,也不及性命。”荆淼客气道,“掌门对一个不认识的稚童尚且这般尽心尽力,才叫晚辈钦佩。”
  “说来惭愧。”掌门与端静对视了一眼,苦笑道,“这孩子实是我故人之子,当不得峰主这声夸奖。”
  三人面面相觑,半晌皆都笑出声来,掌门摇头道:“罢了,也都不须互相夸耀了,峰主已是再宅心仁厚不过,这孩子与我有关,由我来照看便是,你们且说自己的要事去吧。”
  这才散了。
  端静便带着荆淼去了书房议事,其实本也没有什么大事好说,不过是来送信,荆淼与端静各自坐下,司瑞已泡好了茶奉上。
  荆淼只好将信转交给端静之后,坐在原处品茗,端静拆了信细细一观,半晌才将信纸一收,递给司瑞,要他自行去做,双眸尤若寒星一般,打量了荆淼一番,问道:“不知峰主有什么要求?”
  “确实有的。”荆淼微微笑道,“君侯一事,料想端静真人也有所耳闻,先前在望川界险些叫他得手,今日正是想请端静真人与女皇同玉仙君二位说一说,若能加固结界,那自是再好不过。”
  “这件事自是义不容辞,信中也已提到。”端静揭开茶盖,吹了吹茶杯之中的热气,正色道,“所以,我是问峰主有什么要求?”
  荆淼心中一动,想起前不久自己推开花灯,与谢道说全无所求,其实哪里是全无所求,只是不能与谢道说罢了。但倘若与端静说出,又真的好吗?
  但细细一琢磨,掌门既已在信中说了结界一事,又为什么要他传这句口信,他心思还算灵巧,转念一想便知:为得是要我开这个口。这番恩情冠在自己头上,荆淼心中不由得又是感动又是迷茫,便犹豫了起来。
  端静见他模样并不直接,想起山下遇见的那人,便问他:“是不是同谢道有关?”
  “……”荆淼愣了愣,竟不知如何作答。
  “谢道他入魔了,我在山下见着了,只是他好似将我忘了。”端静再直接不过的性子,干干脆脆与他说道,“你将他带来,难道不是与他有关吗?”
  荆淼其实全然不知此事,是现下刚得知的,但端静已是如此误解了,他等会的请求也确确实实是与谢道有关,便不由得苦笑点头,认下这句话来:“确实是与恩师有关。”
  “那便说吧。”端静看他犹豫不决,心中一琢磨,便知他是在顾虑什么了,就道,“你不必担心,我不是好搬弄口舌的人,只要谢道不为祸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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