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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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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家庭的和美欢乐对于人来说;真的有返老还童的功效。不单单是我;就连秋心现在看去也没有五年前那么衰老了;每天早上现在我们两个人要去公园里散步;柔柔还给我办了健身卡什么的;她和女婿总说要让我们保持好身体;等着抱重外孙。
我们收养的孩子也八岁了;其实说是我们收养的;倒不如说是给柔柔收养的;这个孩子大部分都是柔柔两口子照看的;我们都老了;怎么可能把孩子照顾好而且养大那?还不知道能活几年那;说实话我有时候觉得我这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是在给孩子增添负担。
其实收养这个孩子也挺有趣的;有时候;家里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总能看到很有趣的一幕;柔柔抱着那个孩子;给他夹菜的时候总是说:“来;姐姐给你夹这个你要都吃了;这样身体才能好。”更有趣的就是外孙子每每看到这样的场景总是故作老成的叹着气;然后一面给孩子夹菜一面自言自语的说:“哎;小叔啊;你可快点长大;别到时候你侄子我结婚了;你还没长大那;这倒没什么;我就怕我婚礼上您老人家拿不出分子来;我倒不在意;可您老人家这面子往哪放啊。哎。”
其乐融融啊;真是其乐融融;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这次是我真正想要的生活。年轻时候的那些雄心壮志;那些什么慷慨激昂;到最后;真的不如这样的生活真实;真的不如这样的生活让我感到轻松快乐。
我真的舍不得这种日子;但没办法;事随人愿这个词;真的;很多时候就是个笑话。
第199章:风云往去【下】()
又是一年春节;大街上张灯结彩;每家每户都喜气洋洋的;在外面奔波的人;也都一股劲的往家赶;期待着和家人团聚时的那顿饺子。
我家人都很注重传统节日;所以作为一年中最重要的春节;自然我们的重视程度就不言而喻。从我出来之后;每一年春节;我们家的习俗可能和别人家的有些不同;一般的人家都是吃过年夜饭之后在在一起包饺子;我家不是;我们是先包饺子;不做年夜饭;而是把午饭的时间往后窜一窜;这样午饭就和年夜饭算是一起吃了。
还是老规矩;不过今年那;和以往有些不同;我外孙子交女兵朋友了;是他的同学;我见过几次;孩子长的不算是很漂亮;但是却很懂事;而且那女孩的眼睛就好像会说话一样;算得上是人见人爱了。柔柔他们俩不反对孩子交女朋友;这可能和她俩当年有些关系。
外孙子今年要先到女孩家去;说是晚点再回来;但是一定会回来吃饭。
没办法;孩子大了吗;所以今年那;包饺子这个活动就少了一个参与者;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的氛围。大家还是那样高兴快乐极了。
可是;直到午夜;孩子还没回来;说实话;我有些着急;但是我想着;孩子可能是在女孩家待的高兴了;或者是和人家父母什么的在包饺子或者是说说话什么的;孩子大了;就要给他空间;所以我虽然着急;但是并没有表示什么;而且我还阻止了柔柔要打电话给他的行为。
又过去了一个小时;我终于;坐不住了;不是我焦躁;而是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仿佛觉得;这个春节;和几十年前的时候;一模一样;我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我不断地抽着烟;想要隐藏我的不安;可无济于事;秋心看出了我的变化。
“你怎么了?”她拉着我的手;问我;我只是摇头;我不想把我的不安情绪传染给他人;但是;柔柔的一句话;让我简直不寒而栗“爸;我有点;觉得烦躁。”
“给孩子打电话。”
柔柔点点头;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并且是用扩音的方式;我期待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孩子的声音;可;只有嘟嘟的忙音。电话还在拨通;我攥紧了拳头;听着嘟嘟的忙音;我眼前不由的浮现出五十五年前的那一幕;我已经遗忘了多年的那一幕。
满脸鲜血的人;躺在马路上;被人围观;却没有人向他伸出援手。我仿佛觉得我的背后有一双眼睛;那眼睛就是五十五年前被我撞死的三秃子的眼睛。
不过这一次;那眼睛的神采;不再是奢望着生命的哀求;而是阴狠的讥讽;嘲笑。我觉得我全身的汗毛都倒立起来;我的胸口不在平复;大口的喘着粗气;头上不觉的渗出冷汗;我的眼睛在跳动;申请开始恍惚。我觉得四周都黑暗了;那双眼无处不在的;注视着我;我在颤抖;不停的颤抖。
呼吸开始急促了;我觉得我快要窒息了;心脏的跳动开始无力;我好像在垂死挣扎一样。我第一次感到恐惧;而且是无名的恐惧。
“爸!”
“啊?”
柔柔的呼唤将我从这个地狱拉了出来;我的呼吸恢复了;我开始贪婪的吞噬着空气;我需要养分;我需要它们让我感到我还活着。可柔柔下一句话;又把我在此推回到深渊。
“爸;孩子出事了。”柔柔的眼睛通红;泪水在她的眼角滑落;虽然满脸都是痛苦;但我听不出她声音中有一丝哽咽女婿此时抱着她的肩膀;为她擦拭着眼泪;秋心也不知什么时候;趴在我的肩膀上;啜泣着。
看到他们的样子;我的心反而平静了;我的情绪不在剧烈;我觉得我又恢复到常态;而且我觉得我现在好像有一种五十五年前;那种坦然冷静与漠然。
“我知道了;你们去看看吧。我;在家等你们电话。”
等家人都离开了;我在书房里;写着岳鹏举的满江红打发时间;在此之前;我打了一个电话;同时也接到了一个电话。
我打出去的电话;是给孔沐林的;此时他早已经回到台、湾多年;继承他爸爸的身份和企业;我告诉他;要他亲自到春都来一趟;越快越好。
我接到的电话;是一个陌生人打来的。在这个电话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有他这么个人存在;接到电话之后;我也并不觉得他和普通的陌生人不同。我们之间的对话很简单。
“是;白老先生吧?”
“。。。。。。。”
“这是你欠我的;现在两清了。”
“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一个亲眼看着爸爸被人撞死的孩子;很可惜你没看到那一幕;其实;我也不想让你看到;毕竟;你已经老了;我不想把事做的太绝。说到底;我没有你那么狠。”
电话挂断后;我竟有种说不出的释然;但更多的;是自嘲;是自责。
我做的孽;为什么每一次都要惩罚在孩子的身上?我做的孽;为什么我就不能有一个承担的机会那?
真的;这才是报应;真正的报应。
不久;秋心会来了;她带来了最好的消息;孩子伤得很重;但是没有生命危险了。听到这样的消息;让我暗自庆幸。看来;那个人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没有我狠。或者说;他只是想报复我;并不是真的要让孩子去到另一个世界。
柔柔他们都在医院照顾孩子;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把刚刚的接到的电话内容;告诉了秋心;她的脸上有一种从没有过的怨恨;而且这种怨恨是针对我的;我感觉到她眼神中的杀气;但随即;她长叹了一口气;问我说:“你打算怎么办?”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没打算怎么办;我不想再作孽了。”
“那孩子们那?你还打算让他们在春都吗?”
“不让他们在春都了;我给沐林打电话了;一个月之后他来春都;把孩子们还有公司的一切;还有你;一起带去台、湾。那边他会安排好。”
“那你那?”
这是我最怕回答的问题;但今天;我知道我不回答的话;秋心;一定不会放过我。
“我?”点起一支烟;深吸了一口:“我离得开春都吗?我要呆在这;我生在这;长在这;祖宗在这;家在这;我一辈子都留在这了;我走的了吗?就算是我人走了我的心走得了吗?秋心;你看看;就在咱家院后的山坡上;海东青就埋在那!我的爱恨情仇;恩恩怨怨都在这;你说;我走的了吗?哎;我想把我的恩恩怨怨;我的回忆;都留在这。我这一辈子是不可能离开了。你跟他们一起走吧;我不相信在那个地方;还有谁能伤害到你们。”
秋心听我说完;她竟然笑了;笑的和当年我与她初识的时候一样;坐在我眼前的她好像又变成了曾经的那个让无数人混亲梦绕的女子;好像又变成了当处陪我走过风雨后;依旧笑面如花的女子。
秋心坐到我的身边;夺过了我手中尚未燃尽的烟;按灭在书案上。我眯着眼睛看着她;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但她很快便给了我答案。
这个答案很简单;只有三个字;千言万语都不及的三个字。她一只手搂着我的手臂;轻轻的;说:“我;陪;你。”
第200章:南山南()
南山;还是当年的南山;山上的一草一木;都还是昔年的样子。又是一个冬天;飘雪的北国;在冬日总是美的那么凄凉又充满希望。
我已七十七岁了;白发苍颜。
看着那些南来的游人;被这北风吹得瑟瑟发抖;每每我都觉得好笑。倒不是说笑他们忍受不了这北风;毕竟他们生长在江南之地;熟悉适应的;也该是家乡的气候;对于这凄冷的北方;又怎能不被寒冷蹂、躏的发抖那?
站在南山的顶峰;看着许许多多在山下往来的游人;或是拖家带口其乐融融;或是一男一女;情侣同游;我心里总是有说不出的一种感觉。
曾几何时;我也曾有她的陪伴;与她挽手南山。
曾几何时;我也曾带着家人;共同在这个地方;和睦天伦。
五年了;我已经有五年没见过我的孩子了;我很想念他们;非常想念。
我知道他们也一定很想我;和我的妻子。不是孩子们不懂孝道;也不是我甘于寂寞;五年了;他们不曾回来看我;是因为每当他们动起这样的心思;就一定会被我训斥一番。
可能会觉得我冷漠、自私吧。自己见不到孩子;或是不想见孩子;难道我的妻子也不能见见孩子吗?我有什么权利让她和我一同;忍受这样的寂寞那?
可能;你们;不会理解;但我知道;他们;我的孩子;我的妻子;一定能够理解。
我这一辈子;算不得好人;可能;应该算是个坏人吧。
我是个不称职的商人;我是个不称职的丈夫;更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可我;却能自豪的说;我是个称职的人;我是一个称职的儿子。
我父亲用他的亲力亲为教会我什么叫做孝道。而我也用半生的时间;把我所学的孝道;汇报给我的父母。同样的;我和父亲一样;我也用半生的时间;教会我的孩子什么才叫孝道。
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父亲对我说过;“孩子;你记住;父母可以做你的依靠;但却不能一辈子庇护你;父母在精心的保护;也会有纰漏。你要学会照顾自己;你是个男人;你同事还要学会如何去照顾家人。照顾家庭;以后;还要知道如何照顾你的孩子。”
父亲的话;在那个时候;我还不理解;想着;为什么父母不能照顾我一生;为什么不能庇护我一辈子。我记得为此;我还多次和父亲;母亲;讨论过;也吵过。
那个时候;我真是;太不懂事了。我之前一致认为父母对孩子爱;就是给他最好的生活;让他可以买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可以天天口袋里装满钞票;然后带着一大群的朋友啊;同学啊;出去吃吃喝喝;摆一个面子。让孩子可以随心所欲的;无忧无虑的额;做什么事都不用去多想;闯多大祸都不用去承担后果。这就是我小时候;认为最称职的父母需要做到的。
这个想法跟随我十几年;种在我的心里;根深蒂固。
直到;我二十岁的时候;那一场十年的变故;改变了我许多;让我的家庭;也遭受了一定的打击;从那件事之后;我知道;没有什么事在做过之后是不用承担后果的;我也知道了;不是所有的后果都是父母可以去承担而不必落在自己肩上的。
哪个时候起;我便渐渐的;对父亲的话;有了一个新的理解;转变性的理解。
我这一生;算是波澜壮阔吧。沉浮如海中小舟;几起几落;让我深切的体会到人生的味道;和社会的真实。孩子不在我身边;陪我的;只有我的妻子。
我这个人没什么朋友;虽然;年轻的时候;我也曾被人前呼后拥;但我知道;他们只算是过客;情谊还在;但是总会有变质的一天。
我一生只交下两个兄弟;五个朋友。其余的;在我看来;都是过客;至于和他们的亲疏;就好像一家商店;总会有那么几个熟客;更多的还是匆匆的陌生人;可能会和你聊上几句;但是;也不过只是短暂罢了。
常言说“人生没有不散的筵席”。这话;没错。谁也不可能永永远远的陪着谁。
两年前;我的一个兄弟;病死在这城市;他在家人的悲苦中;离开了人世。他走的;荣耀。多少他的老部下;多少他的老班底;甚至是这城市的最高领导;都出席了他的葬礼。那是一场风光;又极其荣耀的葬礼。
婚礼时喧嚣的;葬礼同样如此。
不过;一个;是新的开始;另一个;则是一生的结束。
还记得那葬礼时;礼堂里;足足站了三四百人;或政界精英;或军界人士;亦或是形形色色;不同身份的人。无一例外的黑衣黑裤。除了他的家人外;每一个到场的嘉宾胸口都有一朵小小的白花。
他走的很安详;虽然死前的一年里;他吃尽了病痛的折磨;当他的遗体被推进火化的地方的一个瞬间;悲痛欲绝的哭声;让一直在角落里自斟自酌的我;不由的红了眼圈。
我说过;我不会为任何一个逝去的人;掉下一滴眼泪。但是这一次;我食言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被那个场面波动了我的心绪吧。
亦或是;我真的老了。总之;那一天我清楚地记得;眼泪从我眼角滑落时的感觉;我现在甚至还能划出那天泪水所留下的痕迹。
葬礼结束是什么时候;我不知道;在他被推进火化之后;我便悄悄离开了。
就是在这南山之巅;也是这样的冬季;漫天飞雪;我坐在一课老树下;拿着两张照片;三壶老酒;一言不发的;一面喝酒;一面傻笑。
天黑了;我也不知道。
我的两个兄弟都离我而去了;都是;在冬季。
北国的冬季;好似有什么魔力;冥冥之中;吞噬这一方人的灵魂。
我不知道在另一个世界;他们是不是已经走到了一起;是不是在什么地方正喝着酒;看着我;等着我。
唏嘘啊;时间剥夺一切;一切的一切。
我没了兄弟;老友们也都已不能自力。岁月让病痛如跗骨之蛆;侵蚀着身体;一点点割碎已经脆弱不堪的生命。
兄弟离去了;老友不能再聚。多可笑;多辛酸。不过好在我还有妻子;那个对我不离不弃的女人;陪着我。
我曾一度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幸运之神总是眷顾着我。在我年轻的时候;多少事情;若是没有这神明的庇佑;我早已不再是今日的我了。
运气这东西;玄玄乎乎的;说存在;你却看不见;说不存在;你却又能在不经意的时候得到它的帮助。可无论是否存在;总之;这东西;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年轻的时候;我把运气用光了;现在老了;以至于我需要它;需要幸运的时候;却怎么也得不到了。
那个女人;陪伴我几十年风风雨雨的女人;如今;也不能在和我挽着手;共上南山了。
病痛;这世间最残忍的刑罚。
折磨你的肉体;摧残你的精神。
她也病倒了。卧在床上;终日离不开人去照顾。
就在昨天;她拉着我的手;用已经极其虚弱的声音;近乎哀求的对我说“老头子;我知道我现在;是什么状况;我不想我走的时候;身边只有你一个人;送我。”
憔悴的容颜;被时间撕裂的她;已没有了当年的妩媚。在美的人;终敌不过岁月。看着她的样子;我竟不知要如何回答她。我明白她的意思;但我;却不想答应她的请求。
可能是我久久没有回话吧;那个颤抖又微弱的声音;又一次刺进我的心海。
“几十年了;别让我最后;只有一个人送行;好吗。”
我听着那与曾经天差地别的声音;我近乎要窒息。我不敢看她;甚至想把紧握着她的只手抽回来;可不知怎么;我竟没有力气;把这只手;抽出来。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行吗?”
终于;这两个字;打碎了我最后的冷漠。我看着她的眼睛;那双以布满泪水的眼睛;浑浊;却满是哀求的眼睛。
那个时候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别亦难”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想要和她说很多的话;我却不知怎么开口;她的眼神让我感到如芒在背。心虚、自责、鬼使神差的情绪;突如其来。
我觉得燥、热;我觉得我的脸好像被火烤着一样。终于;我再也受不了那种眼神了;我一下子避开了她的目光。虽然我不知道她那个瞬间是怎样给的神情;可我从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中;却也能体会得到。
我不想让她如此下去;我避着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一夜;我没和她说一句话;我也没再看过她一眼;只是;在床边;拉着她的手;紧紧的握了一夜。同样的;我感受到;原本无力的她;那枯朽的手;传递给我的;久违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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