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倦天下-第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是当然,云衣自是一般汉家女子比不上的,就连一般的汉家男人都很难说比她要强啊。尤其是一些娘娘腔!”孤风手里拿着一碗粥走了过来,边走边说着。
  我看向孤风,只见一脸的严肃直看着宁望。再看宁望,已经收起了刚才那戏谑的神情,如临大敌般的盯着孤风。
  我和宁铮对视了一下,宁铮自然是千年不变的不以为意的表情,我却忍不住想笑。
  “云衣,专门给你做的药粥,喝了吧。”孤风把碗塞到了我的手里。
  “你每天这样补法,小心喷鼻血哦……”宁望吊而郎当的扔下这么句话,笑着转身离开了。
  “这小子!”宁铮看着他的背影皱起了眉头,又转过头对我说:“离京城不远了,等回到家,你自然就会没事。”
  “嗯,我没事。”我肯定的点点头。
  京城现在变成什么样,我心里也没底。也许回了家不是没事,而是有更大的事。
  我不怕有事,就怕事不是对着我。
  出发后,孤风在马车上和我说,她凌晨就醒了,越想越不顺气,就偷偷跑到宁望的帐篷里去找他麻烦。踢开帐帘后发现宁望居然在擦身体,好在背对着门口没露得太过份,孤风说是没等她反应过来宁望就已经拿了块布遮住了。我听了之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追问结果。孤风骄傲的说,如果宁望当时不答应帮我保守秘密的话,她便劈了帐子,让大家都来看看他的狼狈模样。
  难怪一大早上宁望就跑过来讽刺我,原来又是受了孤风的气。听了孤风的话,我的心情好了许多,一想到宁望人高马大的捂着块遮羞布的模样就止不住的笑。孤风见我如此不禁有些奇怪,说是汉家女子一向很忌讳这些,为何我会高兴成这样。我只能告诉她我天生变异了,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从那个早上之后,宁望算是跟孤风结上了冤家,两个时不时的就会争上几句,互相嘲讽一番。孤风总是叫他娘娘腔,而他就叫孤风男人婆。总之,看他们在一起吵架也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开始的时候宁铮还要出言阻止,后来见我每次都笑得前仰后合便不大管了。
  宁铮的举动我记在心里,有时会觉得甜蜜,更多的时候是窝心的酸。
  如果感情可以收入自如,可以随意开关该有多好。
  急行军的速度果然不同凡响,再加上北安军一向民声极好,沿途百姓都很体恤,在我手臂上有了第十五道伤口的傍晚,终于到达了京城外。
  驻营的地点,就是离睿当初的位置。
  其实宁铮带兵前来的消息东阳候应该早就知道。而宁铮也告诉了我,离睿已经平安回了京城。
  也许是近乡情怯,也许是对未来的恐惧,我遥看着熟悉的城墙和城楼上那面高高旗扬的东阳旗帜,心里忐忑不安。
  我连夜做了几盏孔明灯在空旷处点亮,看着那灯飘向半空的时候,我在心里默念着,离睿,我回来了。
  “云衣,你在这里。”宁铮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我转回身,面对着他。
  “原来你和士兵要竹子就是做这些会飞的灯。”宁铮仰起头看着越飘越高的孔明灯,有些惊讶的说。
  “宁铮,我把这灯放上天,是要让离睿看到。”我注视着他,一字一字的说着。
  宁铮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道:“这灯,是你和他之间的故事吗?”
  “就算是吧。”我点点头。
  “云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这样的坦白。”宁铮苦笑了下。
  我面对宁铮,无言以对。假若离睿现在站在我面前,我同样的无言以对。
  “还有,你可否暂时帮我照顾孤风,让她留在你这边。”我恳切的说着。
  “让她跟着你,我放心些。”宁铮不解的问。
  “跟着我也许会有危险,我不敢保证东阳候会对我如何,等你们的军队进了京再让孤风来找我吧。”
  “云衣,我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并不自由,可只要你点头,我会有办法。”宁铮走近了我。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身份的自由反倒是其次,我只怕负了我的朋友。”
  “你只怕负了朋友,便一味的委屈自己吗?”
  “我没有委屈自己,宁铮,你并不知道,我做这一切的时候心里有多幸福。”我回答了他的质问。
  与其说是回答他的质问,不如说是回答了自己一直的疑惑。
  的确,一直以来我在萧府都是受到家人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忧无虑。可如今我觉得自己终于长大了,终于可以出一份力,虽然不知这力使的对不对,但是那种可以保护自己最亲的人的感觉,就是幸福。
  我不知宁铮能否理解我说的话,我不知这世上是否有人能理解我说的话。总之,我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情,绝不后悔。
  孔明灯的消息果然传到了离睿的耳中,第二日清晨,城内东阳候府便派出使者到宁铮的的营帐,使者的目的只有一个,接我进城。
  宁铮命人请我到帅帐当面回答那使者。如果我愿走,他绝不拦阻。
  我只对那使者说,今日午时,请离睿亲自出城一叙。
  距午时还有几个时辰,我回到自己的帐篷,认真的打扮起来。
  我脱下了为了行军方便而穿的男装,换上宁可儿出发前为我准备好的裙服,虽不是华服锦缎却素净内敛。我不会梳太过复杂的发式,便只是随意将长发挽起。没有钗环,我便挑了根绸带系上。对着清水照着,往日的萧云衣又回来了,只是脸颊消瘦得可怕。一切收拾妥当,我便安静的坐在帐里,连孤风都在外面候着。我摘下脖子上挂了数年的木蝴蝶,小心翼翼的放在案几上看着,那蝴蝶色泽依旧明亮,翩翩欲飞的样子,却不再属于我。
  午时快到了,孤风在帐外提醒着我。
  我最后看了一眼木蝴蝶,站起身来,将离睿的玉符挂在了脖子上,走出帐子。
  宁铮就在站在帐外等我,刺眼的阳光让我没办法抬头直视他,只是走到他的身边小声说了句:走吧。
  他不语,我不知道他是否在看我脖子上的玉符。硬起心肠与他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我听到了他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叹。
  我很想流泪,但却没有。只是挺直了脊背朝前走去,走到孤风为我牵来的马前,不再拖延,纵身上马。
  只听得宁铮一声令下,所有士兵整装出发。
  我、宁铮、孤风、宁望,策马走在最前,一路上却沉默着,耳边只听得身后士兵整齐划一的步伐。
  营地本就离城门不远,我们在护城河外列队站定后,护城桥缓缓放下,城门楼上齐刷刷地出现手持箭孥的兵士对准了城下,宁铮的军士们见状迅速的将盾牌举出护在最外围,气氛变得格外紧张。
  我仍旧注视着那桥。那桥一点点的放稳后,城内奔出一队骏马。为首之人银剑白战袍,正是久违的离睿。而他后面则是大胡子东阳候和亲随卫兵。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牵上缰绳。孤风拉住我的手,我回头看了看她担心的神色,强自微笑着嘱咐:“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个人去。”
  孤风拉着我的手逐渐放松,眼里已有了泪花。宁望见此情况从旁边斜冲了过来想要制止我的马前行,孤风见状大刀一挥横空劈下,惊得宁望的马一声嘶鸣。
  “宁望,不可妄动。”宁铮终于开了口。
  “任着她回去?”宁望不甘心的吼着。
  “强留无用。”
  我看向宁铮,他却面无表情的直视着离睿的方向,只是脸色铁青。
  心中一痛,却暗自骂着自己此时的犹豫不决。握紧了缰绳不再多想,迎上那吊桥而去。
  我刻意放缓着马的速度,不长的距离,却像是走了很久。
  终于上了吊桥,我翻身下马,一步步的朝离睿走去。
  离睿的眉目逐渐清晰,一如从前,甚至比从前更多了份柔和。他骑在马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走来,那神态仿佛只是迎接一个顽皮离家的孩子。他的眼神最终定格在我脖子上挂着的玉符,神情一震,脸颊的梨涡微现。
  “果然在你那里。”离睿微笑着说。
  “云衣,你知道回来了。”东阳候策马上前,冷冰冰的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耻。
  “东阳伯伯,我回来了。”我俯身施礼,态度前所未有的恭敬。
  “哼!”东阳候冷笑一声,不再理我。
  我早已料到他会如此,苦笑了下转而抬起头看着马上的离睿。
  这几日来,我不停的在想见到他时要说什么话,要如何说服他,可真正见到了却竟然无法开口,千言万语只变成一句:“你可怪我。”
  离睿先是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握紧了手掌,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哽咽着说:“离睿,不管我做了什么,请别怪我。”
  “别说了,回家吧。”离睿朝我伸过手,示意我上马。
  我看着他的手,干净而又修长,我知道他的手也是温暖的,如果我握了上去,他不会追究我弃他而去的事实,他会善待我的父亲和姐姐。
  可是善待又如何,爹爹绝对不会允许我同逆臣在一起,而姐姐也永远失去了静言。这样的萧府,还有幸福可言吗?
  “离睿,你可否和东阳候伯伯说,放弃京城回到东阳。”我一字一字的问着。
  离睿的手停在半空,微微的颤抖着。
  “放肆!”一旁的东阳候听到我的话顿时勃然大怒:“萧云衣,今天要不是离睿喜欢,我早杀了你血耻,你身为东阳府的儿媳,平白无故的跑到北安,若你聪明就快跟我儿回京城,莫要再多说半句话,否则休怪老夫不客气!”
  “我不但要说半句,我还要说很多!”我猛的转身,昂起头对向东阳候:“东阳伯伯,若是你不想离睿有事,就马上让出京城,接明文帝回宫!”
  “哈哈!笑话,凭你一个小女子的几句话就可以命令老夫吗?”东阳候不怒反笑,杀气立现。城墙上拿着箭孥的士兵们刷的一声齐齐拉满了弓。
  我叹了口气,只等着正午时分的到来。快了,我有感觉,每日的疼痛早让我的身体有了生物钟般的条件反射。这蛊虫果然并没有让我等得太久,首先是心脏猛地刺痛了一下,接着漫延到五脏六腑、四肢、皮肤。
  我死死的咬紧牙关看向离睿,他一向从容的脸上终于现出了震惊……
  “云衣。”离睿颤抖的念出我的名字,豆大的汗珠已顺着额头流下,脸颊泛出青紫色,一看便知是强忍着突如期来的疼痛。
  “痛吗?”我的泪一颗一颗落下来,为他,也为自己:“离睿,你知道吗?这种痛我已经历了十五天。”
  “你,你对离睿做了什么!”东阳候敏感的察觉出不对劲,怒吼着。
  我一字一字的说着:“离睿的身上,和我的身上,被种了同一种蛊。我痛他就跟着痛。”
  东阳候一听大惊挥剑向我刺来,我迎上他的剑冷冷的喊着:“我死,他便死!东阳伯伯,你可要试试!”
  “为什么?”离睿在马上终于忍不住痛呻吟出声,眼睛却仍旧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离睿,我们在风族寨被下了子母蛊。你不痛是因为乌凡跟着你,可我却没有。若是我存心想死,乌凡也救不了我。而子蛊一死,母蛊则绝不能独活。”我慢慢的解释着,每说一个字都费尽全力一般难过,我不能坐,不能蹲,任何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会引来强烈的痛意,我感觉自己就像在油锅里煎熬一样,寒冰就在我怀里,要不要拿出来自己划一刀,只一刀,一刀就好,一刀就不再痛了,强烈的念头催眠一样在耳边响起,我几乎快被这种声音折磨得投降了。
  “萧云衣,你,你……”东阳候跳下马来,脸已经气得扭曲了,他一步步的走到我面前,高高的扬起手,“啪”的一个耳光用力的扇在我的脸颊。我踉呛了几步努力站稳着,背对着宁铮的军队方向,我不能让他看出这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耳光而已,打在我的脸上丝毫没有敌过那刺痛。刺痛的感觉逐渐涌上大脑,恶心的感觉铺天盖地的袭来,我拼命说着:“东阳……伯伯,我痛死无所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离睿也痛死吗?”
  “我不会让离睿有事,中蛊而已,我以我东阳全部的财力和人力,我就不相信找不到解蛊之人!”东阳候不再管我,跑到离睿的马前握住离睿的手,紧迫的喊着他的名字。
  离睿轻呼了一声丢开了东阳候的手,我明白他的感觉,任何人的触摸对此刻的他来说都是更大的负担。
  “东阳伯伯。”我泪流满面的说着,慢慢从怀中摸出寒冰抵在自己的心口:“解蛊不难,难的是时间。我今日便要你召告三军放弃京城,否则,你可眼睁睁的看着我如何杀死自己,和离睿!”
  “云衣,要你做我的妻子,就如此之难吗?”离睿强打精神问着。
  我拼命的摇着头,一字一字的说着:“离睿,今日之后,如果你还要我,我必定嫁你。如果你不要我,我绝无纠缠。”
  “你以为离睿还会娶你吗?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东阳候愤怒的对我吼着,可面对离睿的疼痛却又束手无策。
  “离睿,我真的很痛。”我不再理会东阳候,只是流着眼泪直视着离睿:“小美人鱼的故事你还记得吧。我没和你说过结局,小人鱼不忍心杀死王子,所以天亮后就变成了海面上的泡沫。我保护的就是我的家人啊,你让我就这样嫁你,等于是让我亲手杀死家人,我自然是不会同意,你想让我变成海面上的泡沫吗?”
  “所以,你就用你的生命来威胁我。用我的生命来威胁我的父亲……”离睿笔直的坐在马背上,高昂着头,我知道他一定比我还要痛,可他就那样忍着。一丝腥红的鲜血从他嘴角流下,而几乎与此同时,我的嘴中也弥漫出腥甜。我苦笑了下,原来忍痛真的会忍到口吐鲜血内伤的地步,眼前开始直冒金星,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再撑下去了,却拼尽最后的精力站着,看着离睿。
  “离睿!”东阳候一见儿子吐了血马上乱了阵脚。离睿是他的独子,他唯一的继承人,离睿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在用他的命来赌。
  “离睿,若是你死了,我陪你。”我轻声说着,我知道他听见了,他一定听见了我的话。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快说,解药在哪里?快说!”东阳候冲过来抓住我的肩膀拼命摇晃着。我忍不住“啊”的一声惨叫出来,他这样碰我,无异于又将钢针钉入我的肩膀一般。
  “父候。”离睿出声制止,声音越来越颤抖。
  “你说,你说你要什么,你说!”东阳候回头看见儿子的模样更加心痛,捏住我的肩膀恶狠狠的说着,眼睛充了血一样鲜红。
  我慢慢的抬起头看着东阳候说:“我要你签下誓约,迎明文帝回京,有生之年,永不反明!”
  “事以至此,若明文帝回京找我东阳报仇该如何!”
  “若是有那么一天,誓约当即作废,你自可保你东阳平安。”
  “你,你,你。”东阳候一连说出三个你字,回头看了眼离睿,又用力的推开我,颤抖着声音说着:“我答应你!”
  我再也忍不住,一口乌血喷射而出。
  擦净嘴角的血,我一步步朝离睿的马走去,每走一步就像踩着钢针,可此时竟已不觉得痛了。
  “离睿。”走近白马,我抬起头注视着离睿。
  离睿的眼中并没有我以为的恨意,除了痛,还是痛。
  “云衣,我知道你走过来并非为了我,可无妨。”他轻声说着,伸出左手轻轻捏住了我的下巴,慢慢的俯下身躯,我诧异的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动作,他的脸一点点在眼前放大着,在他轻轻吻上我嘴唇的最后一刻,我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在数十万军士的面前,他吻住了我,他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他的吻缠绵温暖,带着一股腥甜血味和咸咸的眼泪,那是他的血泪,亦或是我的。
  他就那样吻着,那样的旁若无人,我渐渐踮起脚尖迎合着他的吻,那一刻没有了战乱、没有了疼痛,脑海里涌上来的只有一个词语:天荒地老……
  那天,我用寒冰替离睿和自己暂时解了蛊,我的手臂上又多了一道伤口。
  我与离睿共乘一骑进了城门,我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宁铮,请忘了蝴蝶泉,忘了木蝴蝶……
  东阳候没有食言,也无法食言,只要他反悔我便可以重演今天的疼痛,即使杀死我也无济于事。接下来的过程再也不用我操心,东阳和北安两方诸候自会坐下来商议。
  进了京城,我几乎可以说是贪婪的看着四周的景物。那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阁,熟悉的乡音。只是这份熟悉中没有了往日的从容。战乱时期,再加上北安军队驻扎在外,普通百姓大多在家中闭门不出,如果不是城中戒严恐怕早已四散纷逃。
  离睿在身后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搂着我的腰,给我坚定的依靠。他知道我最看到的是什么,径直带我来到东阳候在京城内置的府宅。
  府宅门口处,早已闻声等候在外的人中,站在最前面的便是我朝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