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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天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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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仪一天天的长大,一天天的美丽。她的美丽似乎成了一种标准,母仪天下的标准。我冷眼旁观她的一切,是那么的完美,无可挑剔。听说萧府对她从小就进行了非常的教育,看来成效的确显著。
  她对我温柔体贴,每当碰到我就会低垂眼帘,规规矩矩又略带羞涩的叫我一声太子殿下。
  我自然是笑着应承,她的笑容,偶尔也会在我心里扬起几分波澜,毕竟,她有着非凡的美丽。
  她的妹妹萧云衣,却跟她有着完全不同的性格。云衣进宫初始也是恭敬的叫我太子,像普通的官家小姐一样。可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改口叫了静言哥哥。
  静言哥哥……这个称呼着实让我从心里怪了好一阵子。
  做哥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我无从体会。看着萧云衣带有几分狡黠的笑,我不禁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展现出好奇心,问她为什么笑得鬼鬼祟祟的。
  她却挤眉弄眼的说,她只是笑我将来便是她的姐夫了……
  我惊讶的听着“姐夫”这两个字,心里竟是有些暖意了。仿佛第一次,我也拥有了与普通百姓一样的家人。
  原来我的凤仪“皇后”,还会让我成为别人的“哥哥”和“姐夫”。
  我喜欢上了静言哥哥这个称呼,喜欢上了萧府的三兄妹来陪我上课的时光。那时我便在想,或许我的皇后是与父皇那个正宫娘娘不同的,或许只是父皇的糊涂才造成后宫的黑暗。凤仪,有凤来仪,或许真的是会配得上母仪天下这四个字的女人吧……
  可是,那个不识趣的高太傅,自以为有几分博学,有几分识人。竟戏言萧云衣更适合凤仪这个名字。
  我不可遏制地勃然大怒,甚至拔出了宝剑刺向太傅。只有几岁的云衣拉住了我的衣袖,眼巴巴的看着我,小声的叫了一句静言哥哥,眼里满是恳求。
  所有的人都以为我由于疼爱凤仪才不准高太傅的戏言,甚至我自己也以为。
  可当云衣那一句静言哥哥叫出口的时候我才松了口气。我忽然意识到,我的怒气竟是源自于
  这个称呼。如果像高太傅所说云衣变成了凤仪,那还会有谁肯再认我做哥哥……
  我惊讶于自己的这种想法,在我的生命里不应有任何的依赖,不应有任何的被束缚。
  所以,我与凤仪越来越亲密,越来越近,因为她会是我的皇后。我拼命的告诫自己,不要迷恋于一个称呼,不要迷恋于这种普通百姓的小儿女心态。我是太子,将来的皇帝!
  父皇听信了东阳候的挑拔,引宁铮入京想削了他的候位。我本是极不赞成,可父皇却根本听不得旁人的劝慰执意而为。
  即然如此,为了避免放虎归山,我只有暗中派杀手趁奉阳节当晚刺杀宁铮。我想过刺杀有可会失败。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云衣竟与宁铮有着非同寻常的交情……
  父皇的身体每况愈下,我每天按时的给他请安、问候。看着他逐渐被病痛折磨的形如枯缟,我居然会涌上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
  我的父皇,这个只是负责让母妃生下了我的男人,这个把我丢在太子行宫自生自灭的男人,这个不理朝政只爱美色的男人,有一天也会到如斯境地!
  的确,我恨他,从我看到母妃遗言的那一刻,我就恨他。
  摆脱憎恨的唯一办法,就是得到他的天下。
  于是,便有了花园里,我和云衣第一次单独的对话。
  她很敏感。当我试探性的说出离睿是未来的东阳候,而她永远是候爷的正室夫人时。她开始尽量克制自己表现出来的伤心和愤怒,于是,她改口称呼我为:太子。
  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么多年,她生我气的时候才会叫我太子。
  这个小姑娘终究是长大了,有了属于她自己的秘密:北安候宁铮。
  萧家的女儿果然个个不同凡响,云衣有离睿,也许还有宁铮,也许,她真的可以帮到我,也许,离睿和宁铮的目标,都只是天下……
  婚期逼近,谋反的大军也逼近。父皇果然是个有福之人,他没看到他将祖先的基业损耗殆尽,他没看到他封的候爵攻入京城。八月十九这晚,御医宣布他驾崩。
  我一个人来到母妃生前的寝宫为她敬上香,在心里默默的念着:母妃,那个男人也去了,这世上唯一与我有相同血缘的人,离开了。
  我告诉自己,如果再失去这摇摇欲坠的天下,那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番外:静言篇(二)
  将父皇风光大葬,是我这个儿子可以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我从前对他仁至义尽,今后也不再欠他。
  顺理成章做了皇帝。可坐上龙椅的时候,我心里却闪过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那小丫头,还会不会再毫不顾忌的叫我做静言哥哥?
  大敌当前,我不敢再信任何人,包括去了西南战场的萧若衡,所以我命赵离睿入宫打点早已完成的丧葬事宜,又将凤仪和云衣接进宫中来住。
  可我所做的这一切,并没有改变内宫被攻破的后果。说来也可笑,我的敌人仅仅是散布了一个不实的谣言,就让我刚刚得到的天下大乱。
  我这个名义上的天子,可以调配的竟只有区区数百人的内宫禁卫军而已。
  我很想知道,这个散布亡国谣言的人究竟是谁?
  是西、南两候?东阳候?
  还是小丫头念念不忘的北安候?
  那晚,内宫终于被暴民攻破。而东阳候的军队果然没有履行他保护皇帝的职责。
  无论如何,我不想我的皇后出事,也不想小丫头出事,最后关头我还是放她们出宫,即使她们去找离睿,也比留在宫里等死强。
  我怀抱着我母妃的灵位,直接去了太后的寝宫。
  那个老女人见到我来竟然喜极而泣,她以为我是来救她。我没有解释,只是将母妃的遗言拿给她看,并扔给她三尺白绫。
  她并没有反抗,她应该知道这就是她的宿命。她的手上沾满了我母亲的鲜血,沾满了我的兄弟姐妹的鲜血,这三尺白绫就是我对她留下我的性命最好的报答。
  可我并没有绝望,事情远远未到绝望的时候。
  白易向我报告,离睿并没有亲自来东宫门接凤仪和云衣。我便知道离睿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身穿铠甲严阵以待。暴民冲破宫门的时候,我带着几百禁卫军一直向前冲,我的剑不知麻木的刺杀了多少大明的子民,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宫门。
  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我和残余的部下直奔萧府。
  也许她们没有去城外的军营,也许她们回了萧府,也许我的天命后并没有被东阳候所控制住。
  当我冲进情况比皇宫好不到哪里去的萧府时,一眼便只看见了站在中庭的云衣。
  她的脸上抹上了泥土,衣服也显得很狼狈。可那双眼睛所释放出的火焰,竟象是要燃尽整个大明。
  来萧府的暴民显然也是有组织的,多说多益,凭我带来的将士保护云衣和太傅冲出去应该没问题。可云衣却在紧急关头要求再带上玲珑和已经身亡的萧夫人。
  我本已极不耐烦想断然拒绝。可云衣眼巴巴的看着我,只一句静言哥哥……
  我拉她上马,用布蒙上了她的眼睛。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做,也许只是不想让她那双燃烧着的眼睛面对更多的血腥,也许是不想让她像我一样有着太多的仇恨。
  她紧紧的偎在我胸前,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不住的颤抖,她是在害怕还是在愤怒?我不得而知,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冲出去。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在我的怀里晕了过去,手却犹自紧紧的抓着我一丝都没有放松。
  也许晕过去对她是最好的结果,因为这样便看不到赵离睿是如何对我们穷追猛打了。
  我猜测的没错,东阳候的确扣下了凤仪,并且还派人来“请”我去他城外的军营。如果我相信了他,恐怕就真的成了一个傀儡。
  让我做一个废人,我宁可死。
  我带出的士兵人数本就来就少又多数负了伤,自然不敌东阳候所派出的人。
  护送萧太傅他们的战马终于体力不支被追兵所截。
  我并没有为他们多做停留,正像云衣清醒后所说的,因为凤仪,所以他们都会平安。
  云衣清醒后,并没有我想像中的大吵大闹或大悲,她很快就从起初的惊诧中平息了过来,并立即为让我带上她找到了很好的理由。
  而且,她还第一次让我真正的动怒。我捏住她柔软的下巴,她却还是没表现出怯意,反而一针见血的说我也是利用女人的人,与赵离睿并无任何区别。
  她说,她只恨一种人,就是伤害萧府的人。其他的人,即使是利用她,也无妨。
  她的话坦白让我震惊,也简单的让我震惊。
  那一刻,我竟感觉到了深刻的嫉妒。嫉妒萧若衡会有这样的一个妹妹,嫉妒萧太傅有这样的一个女儿。
  她身边有那么多的亲人,她有着那么多要保护的人。
  可我却一个也没有,我只有天下,而这天下,也逐渐的不属于我。
  她冷静的分析着散布谣言的究竟是谁。她怀疑东阳候,也怀疑西、南二候,她只是没有怀疑北安候。
  我忍不住提醒她,见她开始犹豫了,我竟然尝到一种快感……
  她听了我的话,在河边洗漱着。她的头发很长,我看着她洒脱的用手指梳了几下便缠弄着梳了一个最简单的马尾,不禁想到凤仪那永远雅致的发髻。如此不修边幅的女人,果真是凤仪的妹妹吗?
  洗漱过后,她朝我走了过来,我刻意的不做任何表示,心中却是有几分忐忑。她站在我的马前抬起头看着我,朝阳把她脸上没有拭净的水珠映出夺目的光彩,这种光彩几乎让我错不开眼睛的瞧着她。
  她朝我伸出手来,脸上有着恬静自然的笑容。当我拉住她温软的手时,竟有一种亲近的感觉。仿佛我本就该在此时此地握住她的手,拉她上马,然后带上她,最后夺回我的天下。
  可是她,毕竟不是凤仪。
  带着她一起上路,她的发丝时不时的被风吹到我的脸上,痒痒的,让我有些恍惚。可我依然能感觉到她的身体越来越热,呼吸也越来越重。我是习武之人,自然听得出她是在生病。而且,她在刻意隐藏自己的病情。我不知道昨晚她的伤到底怎么样了,我们这一行人里没有任何人可以为她治伤,甚至连看一看都不行。
  萧家的女儿,自小受的教育竟是这般严酷吗?让她如此的坚强。那么凤仪呢?我的天命皇后呢?她在东阳候的军队里,是否也能如云衣一样自保,一样坦然和坚强?
  白易终于找到个可以休息的山洞,她颇不及待的下了马奔了进去。我看得出,她的脚步已经开始摇晃却还在硬撑着。
  她审视完山洞,扭过脸来冲着我笑着,脸上有着不正常的嫣红,我竟有些心酸的感觉,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看她累的倒头便睡,我只有命人出去寻了些干净稻草,然后将她抱起垫在身下。她居然这都没有醒,我有些哭笑不得了。
  很明显,她睡的很香,还说着梦话:静言哥哥,别丢下我,我很怕……
  第二天一早,烧退了,人也觉得轻松了些。仅余的几个士兵三三两两的或喂着马,或擦拭着手中的宝剑,脸上不约而同的弥漫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坚毅。看他们的样子不过弱冠之龄,却已背负起如此的责任和危险。静言,你的大明还可以夺回来吗?叹了口气,便用士兵打来的水简单的洗漱了下。见静言和白易正在不远处商量着事情,便也凑了上去,想听听他们下一步的打算。
  很明显,到底走哪条线路,成了目前关乎生死的大事。
  我们这一伙人,伤的伤病的病。无论后面哪一派的追兵找到我们,估计都会轻松的将我们拿下。静言和白易再厉害也难以抵挡成队的人。
  “皇上,按照目前的情况,我提议还是走山路。这里森林茂盛,行踪不易被发现。”白易低声说着。
  静言紧皱着眉头深思片刻又问:“走山路要用几天?”
  “按照目前的速度出山大概三四日,之后我们继续朝西南走。末将在京城被攻陷那天就飞鸽传书给段老元帅,他会带兵从西南方向迎过来。这样算下来要与他们会合应需要七八日。”
  “七八日?这么久?难保东阳候的军队不会追上来?”我在旁边插了一句。
  静言看了我一眼,并没说什么。
  “末将也知道这样走很是费时。可如果走水路,危险更大。”
  “为什么?”我好奇的问。
  “走水路要过风族寨,那个地方地形险恶,虽在大明境内可又自成一派从不俯首称臣。居民又都不曾开化,听说很是凶残。”
  “我知道风族寨,爹说那里也许是个世外桃源,只不过不被外界认知,所以才传得很凶险而已。”
  “哦?太傅还给你讲过这个?”静言看着我问。
  “二小姐,关于风族寨你还知道什么?”白易少有的急切。
  “嗯。”我用力的点点头:“爹绘制过一张天下图,也包括了京城周边的一些没有归附的寨族的大概地形和地状。”
  “那么风族寨大概的地形你有所了解咯?”白易欣喜的问。
  我沮丧的摇了摇头:“你以为我是神童啊,早知道今日要逃亡我就好好背熟那地图了。”
  静言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光知道地形也是无用的。风族寨的居民自称是风神的后代,崇尚力量和速度,据说如果有外人想入寨或过寨简直比登天还难。”
  白易紧皱着眉:“末将就是不想圣上再遇到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提议绕开风族寨。”
  可是我们绕得开风族寨,却绕不开麻烦。
  山洞外的一匹战马一声长长的悲鸣,我们愕然的朝洞口朝去,只见那马已经轰然倒了下去,肚腹处插着一支箭。
  “追来了!”白易低声咒骂了几句,迅速抄起手中宝剑便朝洞口外休整的士兵大喊:“上马,保护皇上!”
  静言紧皱着眉头,一把拉起犹自发呆的我冲出洞口,先把我扶上马随即也跃了上来。
  “谁的人?”我惊讶的朝后看去,却被静言扳回了头干脆地说:“总之是敌人。”
  几名残余的士兵迅速的翻身上马跟上了静言,静言一声令下几人便策马前行。可是山林本就无路,陡峭湿滑,再加上树木颇多挡住视野,马根本无法提速,只是试探着朝前奔。远远的,已听到身后追兵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楚,感觉人数还不少。忍不住朝静言身后看去,较低势的山林处果然有一大队人马,为首的人手中所扛之旗隐约看得清楚是个大大的赵字。
  果然是东阳候的人!却不知是他手下哪队将领。可不管是哪个将领上来便先自射死一马,想必已是撕下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伪善面具,直接逼宫。
  心中一痛,却是为静言。
  静言的马提快了速度,呼呼的风声响过耳旁。树木伸出的枝枝垭垭偶尔抽打在脸颊和身上却感觉不到疼痛,心里只想着要往前冲。
  冲出这一片林子后地势更加的陡峭狭窄,前方竟忽然被湍急的河流挡住去路,那河流根本看不出深浅,水势自右向左而来巨大的落差形成一个大型瀑布,轰隆隆的水声不绝于耳。
  我瞧着前面这河水不由得大叹不妙。即使这河不深,可水流这么急,稍有不慎便会顺流落下瀑布。听那下落的轰隆水声和飞起的磅磅礴水雾,便可猜到瀑布的高度定是有些惊人,如果掉下去恐怕生死难测。
  不用静言的命令,那马早已骇的不肯再前行半步。身后的白易也赶了上来大声喊着话,可声音多半都被水声所盖住。
  “怎么办?”我转回头看着静言。
  静言的眉头紧皱着,脸上也现出犹豫的神色。
  难道真是老天捉弄吗?难道静言果然不是真命天子吗?
  身后的追兵终于赶了上来,咬了咬嘴唇我回头看过去。
  高高飘扬的赵字帅旗下,离睿白衣白马而立,一如平日的神清气爽,淡定从容。
  “皇上,离睿专程赶来请您移驾东阳。”离睿微笑着朗声说着,语气却是不容否定的志在必得。
  的确,他一直有这份气势。
  静言仍旧在马上背对着他,顺便又扳过我朝后看的头。
  我愕然的看着他。
  “你要和他去东阳吗?”静言沉着脸问我。
  我强自吞了吞口水:“现在我说要去东阳的话,你会不会杀了我?”
  静言点点头。
  “我当然不去。”我万分肯定的说。
  静言冷哼了声,手上用了力调转了马头,终于直面赵离睿。
  “移驾东阳?朕若不想又如何?”静言高声说着。
  离睿并不急于答话,只是慢慢的策马而来,静言也并不闪躲。反倒是白易见状抽出了宝剑却又被静言所制止。只得骑着马在一旁咬牙切齿的守着。
  “白统领,你的剑不应对着我。”离睿对白易笑说。
  “哼,赵离睿,今日被你逼到此地白某无话好说,唯死而已!”白易并不示弱。
  “皇上,移驾东阳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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