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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鼎-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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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次经验证明了,指挥使大人的预见力有如神助。将心头的怒意对着这些奴隶们发泄一通之后,李简挥手发令道:“开始!”
军士们开始在旁边烤制香喷喷的羊腿,这是奖赏给编织出色的前十个奴隶的奖品,而奴隶们则笨拙地尝试着将一团团毛线编成匠作大人所说的毛衣。所有的人都猜到这毛衣的编法应该和毡毯相似,但所有人都没有见过毛衣是什么东西。十条羊腿的诱惑是实实在在,所有的奴隶都在苦心钻研如何将这团团毛线变成可以穿上身的衣服。陈德丝毫不在乎浪费这些羊毛和毛线,因为只有毛衣才能赚取垄断的利润,今天所浪费的,总有一天要十倍百倍的赚回来。
别的奴隶被骂作白痴废物的时候,有出身贵族的男丁或许在眼底隐隐闪过一丝愤恨,但阿愣的感觉完全不同,因为他有一个外号叫做“没有用的阿愣”,这也是阿妈死了以后他一直找不到老婆的原因。骑马射箭放羊阿愣一样都不擅长,简直不像个草原人,从十岁开始,他就靠这帮着阿妈编织毡毯,后来又帮头人家编毡毯过活,因为他家祖上也算是部落里的贵族,他父亲是为部落打仗战死的,头人倒也没有仗势将他变成奴隶,何况他这样无用的人,变成奴隶又能怎样呢?
男女分工在草原部落里也是有的,男子打猎放羊,女子纺线做饭,因此,自从岚州匠作营推出十根羊腿的奖赏以来,每次赢取奖品的都是妇女,虽然男人们也很努力地编毛衣,可就是没有熟悉纺线和纺毛毡的妇女做得好。因为这十根羊腿,还有平日里纺线的各种激励性奖赏,这些暂时处于奴隶地位的部落百姓很快退化到了母系氏族时代的男女地位。而在所有的男丁当中,阿愣是织毛衣竟赛中最为接近前十的一个人。
自从十天以前那次比试之后,阿愣每天在工场劳作长达七个时辰之后,便是冥思苦想和实验各种编织的技法,头发不梳,胡子不洗,身上邋里邋遢地别人也都习惯了,“没用的阿愣”么。前天夜里,仿佛一道流星划过夜空,阿愣用细针将一小团毛线编成既厚实又柔软的一片,然后小心的将边缘连接起来,形成了一个毛织的圆筒。
试了一下长度和大小,阿愣将它套在脚上,虽然五个脚趾头连同前半个脚掌都露在外面,阿愣还是感觉厚厚的毛袜子让脚心很舒服,也许,这就是匠作大人所说的那种毛衣吧,阿愣心想。
前半生都以编织毡毯为业,让阿愣的手本来就很灵活,确信自己所编成的东西就是匠作大人所说的毛衣,他双手上下翻飞,简直疾如闪电。
面前的毛线团消耗得很快。事实证明心态决定成败,就算最后阿愣所编出来的东西不被匠作大人认可,仅仅凭借编织的速度,他也将史无前例的超越所有人,成为第一个吃羊腿的男人!
但是,现在阿愣没有空余的时间想到羊腿和吞口水,专注,是男人成功的必要条件。一双巧手不停的编制,脑袋也在飞速的转动,一件艺术品就在他的手上逐渐诞生。
不知何时,一双皮靴停在了阿愣的面前,但阿愣没有注意到,一滴晶莹的汗珠从他鼻子上低了下来,他不假思索地快速将头一甩,啪的一声,这颗汗珠打在了面前那人朱红色的军袍上。
陈德挥手制止了想要训斥阿愣的袁振,饶有兴味地看着一只毛袜子正逐步从阿楞手中逐渐成形,他的手如此灵活,羊毛袜子仿佛正在以看得见的速度生长。令陈德大为震惊的是,这只袜子样式几乎和后世的厚型毛袜相差无几,甚至还要好。
待他巡视一遍走回过来的时候,阿愣已经开始织第二只毛袜了,看得出,两只袜子大小不一样,这家伙的手法还未够纯熟啊,不过这也够了。毛纺事业的第一步总算是迈出去啦。
“停!时间到!”李简沉声发令,没有指望得到羊腿的大部分人等于休息了一天,他们编成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将重新拆成毛线团。而真正朝着十根羊腿奋进的阿愣几乎累得精疲力尽,用剪刀将最后的线头剪断,整整五个时辰,中间只喝水和吃了一点馒头,创造了一双羊毛袜子。
注:在工业革命之前,先有农业革命,农业生产率提高造成人均生产粮食增多,造成粮食价格下降,多余的人口被迫向工业转移,首先是劳动密集型,技术含量不高,而且市场准备充分的毛纺业,这就是所谓“羊吃人”的真相,岚州发展的工场手工业,从毛纺业开始,算是一条正路吧。市场需求会继续刺激技术的改进,不过最乐观的估计,至少也要百年后才会有近代工业的类似物也出现吧,呵呵,估计陈德的有生之年看不到蒸汽时代的来临了。
卷五 一片孤城万仞山 第三十二章 匠户
那双熟悉的皮靴又出现在阿愣跟前,陈德从他面前拿起那双羊毛袜子,捏了捏厚度,还用手往两边扯了一下,阿愣早已注意到后来在面前停下来好几次的皮靴,不过他没有时间抬头看,一般来说,监工也不喜欢奴隶们工作的时候东张西望。
不过停工之后的他还是抬起头来,心底里还有一些紧张,不知道这位贵人将会怎样评判自己做得这件东西呢?这位贵人对他温和地笑笑,仿佛有温暖的阳光从贵人的身上散发出来。
陈德拿起阿愣刚刚编好的那双羊毛袜子,对李简道:“这就是我要的毛衣,当然,这种样式是穿在脚上的。”李简顿时明白了陈德的意识,高声宣布道:“指挥使大人亲自裁决,今天阿愣的活儿最好,他可以第一个挑选羊腿!”说完也破天荒地朝着阿愣笑了笑,接着李简宣布了其余九名编制的好的奴隶名字,她们都可以获得一根烤得香喷喷的羊腿。
阿愣正要满怀希望地走向那一排油光闪闪地羊腿的时候,陈德却把他拦住了,看着迷惑不解的阿愣,陈德温和地问道:“这位兄弟,你能把你编织的技巧教给旁人么?”
这位贵人是叫我兄弟么?我大概是听错了吧,阿愣忙不迭地点头,吞了吞口水,又待走向羊腿,陈德又一伸手将他拦住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陈德问道。
名字?阿愣想了一想,低声答道:“阿尔斯楞,”他怕陈德听不懂蒙语,又解释道,“是狮子的意思。”
“我出一百贯将这个奴隶赎出来,从今天起,他就是匠户了,让这头狮子协助你掌管毛纺作坊吧。”陈德大声对李简道。一百贯买一个奴隶,已经超过市价的三倍了,这也是陈德定下的规矩,三年之内奴隶们要转为萌户的话,下令的军官要自己掏腰包赎人,一百贯一个。这样做的好处是杜绝了匠户营的军官根据个人喜好任意地释放奴隶,也让提前解放的奴隶对释放者感激涕零,毕竟,免费的自由是不值钱的。
匠户,这个词仿佛晴天霹雳一样将阿愣雷得外焦里嫩,匠户啊,这可是监工大人都要恭恭敬敬地说话的匠户啊,每天都有肉吃的匠户,几个月下来,在阿楞和其它奴隶的认知当中,匠户大人是仅次于匠作大人的高贵存在,只看见过匠户疾言厉色地指出军士监工哪里有做的的不是的地方,就如同在自家作坊里带徒弟一样的口气,而高高在上的军士们总是陪着笑脸。
没有用的阿愣,只因为编出了一双毛袜子,就一跃成为高高在上的匠户,这还是草原上哪个没有用的阿愣吗?
所有的奴隶都有些呆住了,自从部落被击破之后,又没有被本部落晋身岚州军士族人挑选上,很多人都对未来失去了希望,有些桀骜不驯之辈原来还憧憬这逃亡甚至反抗。但到了岚州以后却发现,官府根本不把他们分到各家,也完全不出城去田间劳作,而是圈禁起来,除了吃饭睡觉和一点点休息时间,每天劳作七个时辰。严密的警戒监视,日复一日的简单重复劳动,泯灭了每个人心头最后一点活力和希望,这也是是为什么一根羊腿就能激励得所有人都全力以赴地编织毛衣的原因。因为在一切都一成不变的日子里面,一点点改善,就让人心理觉得很大的快乐和安慰,这种微妙的心理状态,对胡人和汉人都是一样的。
可是,转眼之间,那个“没有用的阿楞”居然获得了自由,没有什么人比草原人更珍视的自由啊,不但如此,他还成了匠户,协助匠作大人管理两千多个毛纺奴隶的匠户大人,比草原上好些部落头的人都要威风。看来,生活还是有希望的,不少人暗暗想到,只要凭本事,不是射箭,不是骑马,也不是砍人,而是工场里认可的本事,连没有用的阿楞都做得到的,凭什么我做不到。
“臭小子,还不赶快谢过陈大人恩德!”李简见阿愣高兴地都傻了,连忙提点道,他也很高兴,茫无头绪的毛衣编织作坊此后终于走入了正轨,这个奴隶的用处的确抵得上一个匠户了。不需陈德提点,他也知道,剩下的事情便是让阿楞将他的编制方法教给其他人,然后在这基础上继续通过编制比赛的方式寻找到更好更高效率的编织法,总而言之,毛纺工场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就算李简不通经商之道,他也看得出来这毛衣的价值,岚州有大量的羊毛,还可以就近向草原部落收购,先压一批存货,到了冬天往往北地一卖,就可以换回牲畜,银钱和更多的羊毛。
阿尔斯楞赶紧照着岚州军士的样子躬身行礼,口称:“谢大人恩典。”这汉语,他学得也是很快的。像阿尔斯愣这样不善骑马射箭,又不善畜牧的草原人,恰恰擅长编织和学习语言。个人的能力有所偏重,总的来说,上天给了关上一道门,必然给你打开另一道门。只是这些才能不被重视,在蒙古族中一代一代被生存的竞争所逆向淘汰掉,才会给中原汉人以草原人粗鄙不文,只知好勇斗狠的印象。而历代中原朝廷招揽游牧部族,也都只重选拔勇士为朝廷驱驰,某种程度上和草原上的规则一样。但岚州的工场,恰恰把这淘汰的机制给颠倒过来。
在阿愣按照汉人的礼节躬身谢恩的时候,工厂里,两千个奴隶都注视着这个场面,世道变了,这是几乎同时浮现在许多人心头的想法。
陈德拍了怕他的肩膀,随手解下自己的朱红色披在阿尔斯愣的肩上,勉励道:“吾岚州重人才,不论出身,兄弟好好干,你就是真正的狮子。”说完便和李简转身离去,只留下阿尔斯愣披着他的大氅呆在当地,“我的小阿尔斯愣,是只小狮子哟。”这是每次受人欺负之后,阿妈的慈祥声音。望着慢慢模糊的背影,鼻子有些酸,眼眶里有些湿。
“毛纺工场打理得井井有条,李校尉功不可没。”陈德对李简笑道,“这些蛮横的草原部众,现在比城里的民户还要驯顺呢。”
他这话乃是有感而发。事实证明,中国人钻空子的精神是源远流长的,岚州的民户度过最初的适应期后,颇有一些敢于向护民官那儿申诉打官司的“刁民”,对于这种情况,军官们都知道陈德规矩颇严,不少人借口案情复杂,层层上交案件,最后搞得陈德本人满脑袋都是官司。既不能容忍军士们肆无忌惮地扩张对民户的领主权,又不能使民户得陇望蜀,最后完全摆脱岚州通过军士加诸于他们的人身控制。每一起纠纷陈德都仔细斟酌之后方才裁决。
最后陈德无奈之下祭出杀招,实行成例法,将所有军户民户纠纷的裁决归类作为成例,此后军民户纠纷,如情形与已有案例相似的,一律参照判例裁决,如果新案子的案情和已有成例有所出入,军官在裁决中必须写明案情不同之处和别出心裁的理由。因为有了越来越多的成例可以参考,军官们照猫画虎相对容易简单,陈德满身的诉讼官司方才减少下来。民户和军士之间各种细致入微的权利和义务关系,开始慢慢由一个又一个的成例固定下来。成例越来越多,所谓“劣绅”和“刁民”钻空子的空间也越来越少。
“南方商队收运来的一批鸭绒和鹅绒,按照大人吩咐,清洗干净,晾干后保存在仓库里。”见陈德夸赞,李简好不居功,只赶紧将近来匠户营的工作汇报几句,陈德现在可谓日理万机,非是他不愿意将这些事情交与旁人,只是万事开头难,许多事情,校尉们也愿意递上来,一则显示功绩,二则预防万一事有不谐,勤请示勤汇报乃是官场惯例,古今中外概莫例外。
“嗯,”陈德点点头,这羽绒衣基本没有技术难度,现在只是以极其便宜的价格徐徐收购原料,带到冬季制出一批,满足军士们在冬天出战之需,因为此物太容易模仿,他现在还没有出售羽绒衣的打算。
“还有,可以烧猛火油的炉子已经打造好,末将指派了一个木匠,一个铁匠和一个裁缝依据大人的指点,参照孔明灯的法式制作热气球。”李简又道。陈德觉得热气球没什么用,但因为技术难度不大,就随口命李简试制一下,他不知道正是这个东西让李简对他五体投地,这时代人眼中,一切和天空联系在一起的物事都是极其神秘的。当简单的气球拖着装有铁皮炉子和黄狗的藤篮摇摇晃晃上天后,李简直接认为陈德天命所归,至少也是诸葛孔明之流的人物。
“大人所说的水晶片末将也请康公子在西域采买,磨镜的工匠现在匠作营尚且缺乏,也请了康公子在西域延请。”李简小心翼翼地道,他从陈德的描述中知道千里眼乃是一件军国利器,可以制敌机先,无奈现在制作所需的高透明度的水晶和磨镜人都缺乏,这项工程眼下还只是一个计划。
“好,你也不容易了。”陈德拍拍他的肩膀道,“匠作营乃是我岚州最重要的机构,汝勤于任事,吾心甚慰。”转头看着工场中正准备离去的奴隶队伍,又道:“好好干,匠作营的规模,只会扩大,不会裁剪。这些奴隶如果听话管用,三年后便转为匠户吧。不过匠户既然这么多了,待遇和地位肯定不能和现在相比,还必须和其它民户一样,投靠军士为萌户。现有的匠户按照手艺升为匠师,高等匠师和大匠师三等,待遇分别参照十夫长,百夫长和校尉。大匠师与你同等待遇,李校尉可有同意吗?”
“大人明见万里,末将遵凛。”李简躬身道,他对陈德唯一的意见就是陈德每逢重大决定总要问他同不同意,在李简的心目当中,这无疑使指挥使大人觉得自己还不够贴心的表现。不过话说回来,现有匠户也就那么点人,到时候将提升大匠师的标准制定得严格一点,现有那么几个顶尖的匠户,见识过他们巧夺天工的手艺,李简对这几个人和自己一样的待遇倒也服气。
注:人类行为学的研究成果表明,各民族都有尊重甚至迷恋本民族传统的倾向。因此,特定社会中的人们在处理问题时往往参照前人的解决办法,是十分自然的。同时,各民族都有尊重和崇拜权威的自然倾向,因而,在处理相似的情况时,普通人常常仿效具有较高权威的做法,也是极自然的。这两种行为倾向在司法上表现为,法官在处理案件时参考先前的司法判决,下级法院常常遵循上级法院的司法判决。可以说,各个国家和民族的司法审判都在不同程度上受到司法先例的影响。
判例法。…般意义上的先例是指,可以用来作为后来事件或案件范例或规则的先前事例,或者可用于支持或证明某些相似情况或行为的先前事例。
作者:岚州现在一切的制度,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不可能制定法典,判例法的弹性远远高于成文法,而且判例法更容易孕育司法独立的精神(也许几百年后)。现在岚州的军官等于就是大贵族,用判例法约束一下,免得军官的自由裁量权失控。关于岚州现在研发的一些简单的技术,都会在几次战役之后让外人学会的,不会靠几个技术通吃。
卷五 一片孤城万仞山 第三十三章 兄弟
当天下午,监工袁振就带着阿尔斯愣搬进了匠户居所,一座独立的院子,麦子将陶缸装得慢慢的,桌上堆着一贯铜钱。这是目前岚州匠户的待遇,月俸两石粟麦,一贯铜钱,年底还有4两银子过年钱,此外,每当研发事项有进展还有额外的奖赏。久经战乱,地多人少,岚州城住进来万余民户仍然不显拥挤,所以房屋是免费分配的,只需民户自己将破败不堪的房屋修好。阿尔斯愣在签收单子上签好摁了手印,恭敬地递给袁振,有些怯生生地站在自己房中,不敢坐下。
袁振笑眯眯地道:“阿愣管事,吾这便告辞了,有甚不方便之处,吾的院子就在你隔壁,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声。”说完便转身离去,阿尔斯愣独自呆立房中发愣,油盐酱醋一样都不缺,灶膛上居然架着一口崭新的铁锅,可是阿愣长这么大,一直都是用几根木棒子支起来吊着的锅子烧东西吃,还从来没有用过砌好的炉灶呢。
不懂的事情,阿尔斯愣向来是非常小心的,绝不敢轻易尝试,颇有一些现代书呆子的气质,这也是他被称“没有用的阿愣”的原因。袁振也没想到堂堂匠户居然不会使用灶膛,阿尔斯愣才从奴隶地位晋身上来,也不敢当真为了这点点小事就去打扰监工大人,愣了半天,忽然一拍自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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