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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鼎-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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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疮药,走上去为她敷上,一边没好气的说:“我救你,是为了你不要在我府上出事,连累我韩家满门。”只是这语调却宛然两人年少人斗气时的光景。
萧绰展颜一笑,低声道:“你就是喜欢我,却不肯承认,那么小时候你为我和奚底、胡里室,一边打一边喊‘燕燕是我的’,是怎么一回事?”韩德让微觉尴尬,干咳道:“不过是小孩子说胡话罢了。”他二人年少交好,自得双方长辈许婚后,更是互相爱慕倾心,韩德让除了苦读汉人典籍,官府军中不断历练之外,还每日勤练契丹子弟擅长的弓马功夫,文武两途都是极为出类拔萃。萧绰日常亦爱好穿华服,打扮得一副汉家女儿摸样,甚至学汉语,读汉诗,以胸中书卷论,竟不输汉地才女。后来萧绰出落成上京城中契丹族里第一的美人,契丹少年嫉妒韩德让与她早有婚约,每天欺负韩德让,韩德让虽然势单力孤,却有骨子狠劲,不管被揍得如何鼻青脸肿,绝不服软,反而以萧绰未来的夫君自居,时常嘲笑那些契丹贵族子弟。想起这些少年往事,二人心中甜蜜,一时都忘却了如今的身份,萧绰伸出手指轻轻在韩德让胸口画着圆圈,扬起螓首,柔声问道:“德让,你看我美吗?”
萧绰适才又哭又笑,脸上挂着泪痕,眉间却带着甜蜜的喜色,颈项上一道红痕触目惊心,格外惹人怜爱,韩德让心潮涌动,只怕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不敢凝视她的绝世容色,将头转过一边不答,萧绰有些失望地叹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这些日子批阅奏折着实折磨人,眼角不知不觉多了几丝皱纹,妾身容颜老去,韩郎也就再不记得燕燕了。”说完抬头看着韩德让,轻轻用手指把他额头的皱纹展开,有些促狭地叹道:“德让,你也老了。”她此时才二十许,正值韶华,韩德让则刚过三十,正是男子强壮之年,听萧绰说出这等言语,便如同一个小孩故作深沉一般,不禁莞尔。
萧绰抬手拧他,恨恨道:“你还笑,恐怕你早已把我给忘了,你不是娶了个美丽贤淑的妻子么,她一定知书达理吧?”见韩德让沉吟不语,萧绰知他必然夫妻情笃,自己和耶律贤何尝又不是相敬如宾呢,脸上微露出歉疚神色,饶是她天资聪颖,也心如乱麻,只跺脚嗔道:“你这负心人,害得我为你白白担心一场,我送你的匕首呢,是否早就扔了?”韩德让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那刻着“绰”字的精致匕首,轻轻一晃,萧绰方才转怒为喜,伸手接过来和自己那柄并拢在一起。
韩德让怀中掏出的匕首柄上刻着一个“绰”字,而萧绰的匕首柄上则刻着“德让”二字,正是两人少年时交换的信物。依偎在韩德让的怀里,萧绰喃喃道:“德让,我知你一直不肯原谅我屈从父亲嫁给太子。我读了许多诗书,知道你们汉人的规矩,一女是不能许二夫的,燕燕既然已经许了你韩郎,那便生死你韩家的人,死是你韩家的鬼。大婚那日,我将你的匕首藏在花衣之下,只是后来太子,也就是陛下进来,你知道他少年时受了惊吓,身子一直不好,我看他一直咳,一直咳,心也软了。”萧绰讲到此处,已然语声哽咽,泣不成声,他二人本是神仙眷侣,如今罗敷有夫,使君有妇,少时种种美好憧憬,亦成终身之憾。
韩德让虎目也蕴含痛苦神色,轻轻抚摸她的秀发,数年来郁积的怨恨都烟消云散,又是愧疚,又是怜爱,伸手揽过她的头颈,在樱唇上深深一吻,二人皆是意乱情迷,许久,萧绰才满脸通红地脱出韩德让的怀抱,娇嗔道:“被你害死了,今番回去,以后日日都要被相思折磨”。韩德让原先深恨萧绰负情背义,眼下前嫌尽释,心怀舒畅,不禁调笑道:“不如我净身做了宦官,入宫去服侍你吧?”萧绰已不是不解人事的无知少女,羞红脸朝他下身看去,眼睛一横,道:“也不怕丑,看韩伯父不打折你的腿。”又托腮道:“你来宫中做护卫统领吧,有你保护,我睡觉也安心。”这宫中护卫统领乃是只由契丹族人担任的职位,韩德让心知不能,便一笑不答。萧绰也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窗外,鹅毛般的大雪下得越发的大了。院中暗处,韩德让的亲卫矗立雪中,身上落满雪花,俨然成了一个雪人,眼神却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只见韩德让掀开门帘,萧绰迈步出来,院中另一暗处恍如雪人般的一个萧门侍卫应声而起,跟着萧绰出去。韩德让目送她离去,直至那斗篷下的窈窕身影消失不见许久,方才不为人知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房里。雪花片片飘下,腊月的上京,最烈的醇酒,也驱不散冬日的严寒。
卷五 一片孤城万仞山 第十三章 新年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这首王安石写的《元日》,描写的就是除夕时千家万户送旧迎新的情形。
除夕,寒风仍然凛冽,岚州却透着阵阵春意,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喜气。经过数月辛勤劳作的岚州,在这除夕之夜也四处张灯结彩。朔州契丹的五十万口绵羊已经陆续送到,除了每个节气循例宰羊大宴之外,平素冻(文*冇*人-冇…书-屋-W-Γ-S-H-U)死病死的羊口都有辎重营统一屠宰,然后平均分发给各营,这般制度下面,越冬活下来的羊便是各个民户的私有财产,而冻死的便被分食,民户们伺候这些羊口便如伺候老太爷一般,生怕损己肥人,这也是利之所至。严冬过半,岚州舍饲的绵羊大都无碍,眼看春风将至,草长树发,牲畜繁衍,想着将来的好日子,岚州军士民户皆是喜气洋洋。
这个冬天民户事实上都是仰给官府的,配给制下面物资匮乏乃是普遍现象,但对日后美好生活的憧憬,使得民户们挖空心思的装饰、布置自家的宅院,一束萱草,一片桃符,一张年画,都能给各家在岚州度过的第一个新年带来浓浓的年味。唯有一样东西是岚州官府所严禁的,那便是爆竹,慑于当年金陵城破时城墙轰塌的巨大威力,岚州官府将火药、爆竹之类全部列为军管物资,收集起来交与匠户营备用,由匠户营在指定地方施放。
康屈达干等粟特商团与陈德达成协议后,开始在城中建立货栈,首先将北地诸州的茶叶等存货源源不断的运来,待春暖花开后便由陈德派兵护送,走阴山、贺兰山北麓贩往敦煌。商业总有积聚效应,既然已经把茶叶贸易的中心设在此处,各色百货商贩也陆续而至,时近腊月,岚州官府通过军士给每个民户发200文过年红包,大半都由这些捷足先登的商人赚了去,商贩们尝到甜头,也有了在岚州常年经营的打算。
这个冬天,岚州城里最风光的人物,不是指挥使陈德,也不是左军统御辛古,而是右军统御兼辎重营校尉萧九,他在岚州的地位,与萧何在西汉仿佛。陈德屡次出征都以后方相托,更让他掌管辎重粮草。全城军民粮食给养都由辎重营分配。虽说岚州制度森严,辎重营也没有什么机会克扣,但各营校尉和民户看到辎重营的军士时却不免分外客气,更遑论掌管辎重营的萧校尉。
萧九也的确对得起陈德的重托,极为克己奉公,平日辎重营给养,要等其它各营都领取完毕才能自取,而他自己的口粮,亦与普通士卒无二,甚至还不如百夫长,若是陈德远征,他便白日率军士巡城不辍,夜间则宿于城楼之中,虽然萧九为人厚重寡言,但熟悉他的人莫不交口相赞,称萧校尉有古名将之风。
萧九在城中的宅院也与他为人一般,朴实无华,大门两旁笔力遒劲的春联提醒着人们此处住得不是平凡人物,其它布置则寒素得如同一般民户。春联此时尚且叫做桃符,源于后蜀主孟昶令学士章逊题桃木板,“以其非工,自命笔题云:‘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新春桃符此时尚只是蜀中风俗,并未在中国广泛流行,萧九是蜀人,奉此新春佳节,书写桃符贴于门侧,一则图个喜气,二则聊寄故国之思。
此刻,宅中正堂悬挂着一副北地流行的送子菩萨像,奇怪的是,这菩萨画作男身,面容和善,穿戴雍容华贵,萧九正神色凝重地将一束香插在黑漆几案上的铜炉之中,恭恭敬敬地跪下叩首,然后站起身来退到一旁,沉声道:“小舜,你也来拜祭一下你的父皇。”
李舜依言神色肃穆地上前敬香、叩头,起来时眼瞳已然红了。萧九见他身量长开,比自己俨然只矮了半个头,历经磨难,从军历练,较一般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显得沉稳,比起他父亲的儒雅倜傥来,多了七分分英武之气,不仅暗暗点头,心中欣慰地叹道,陛下,臣必不负所托,将少主教养成人。
这少年李舜本姓孟,乃是蜀主孟氏遗孤,后蜀被宋国所灭后,后主孟昶将他托付将军全师雄,全师雄不得已卷入叛乱,兵败前又将他托庇于二郎神教主祭张阿郎门下,张阿郎身故后,他便跟随陈德出了蜀中,其间诸多波折,但后蜀禁卫统领萧九却一直在身边保护他。颠沛流离,将原本娇生惯养的皇家公子,生生磨练成岚州军中一名有勇有谋的军士,若不是他身量还小,力气未足,比武夺官屡战屡败,只怕早已做了十夫长。
拜完父亲,李舜转向萧九,哽咽道:“萧叔,这些年蒙你照料,请受小舜一拜。”说着便举头拜了下去,萧九急忙上前扶住他,叹道:“你是金枝玉叶,这怎生使得。”李舜摇头道:“萧叔,这怎生使不得。今日的岚州,没有皇子,只有小子李舜,拜萧叔有何不可?”说完,强自拜了下去,萧九无奈受了他一拜,想起国破家亡,许多同袍和亲人都天人永隔,不禁鼻中酸楚,咬牙道:“听闻人言,陛下是被赵光义那奸贼所害,天可怜见,保佑咱们能手刃此獠。”
李舜只是点点头。他少年从军,经历了这一年多的征战杀伐,原本在蜀中时觉得天高地厚的国仇家恨,都已淡了。作为岚州军军士的李舜,战场上杀敌求生,甚至平日里管理手下两户民户,都要消耗大量心神。复国之念,孟昶被俘北上时已经叮嘱不可再有,只求李舜这一脉延续孟氏香火,而复仇之念更是渺茫,赵光义乃是九五之尊,统一天下指日可待,岚州虽然上下齐心,对庞然大物一般的大宋来讲,不过是一只蚂蚁,李舜允文允武,年纪虽小,对大势看得却比出身行伍的萧九更清楚,有时候他都会很奇怪陈德居然会在这般艰难地情势下带领岚州军民坚持了下来。
看着李舜面容恍如年轻时的孟昶,萧九暗自叹道,大人,无怪萧九没有禀明小舜的身世,是陛下只愿他生在寻常百姓家。
萧九的宅邸里气氛有些压抑,岚州城中别处的节日气氛越来越浓。不少民户熙熙攘攘地出门,把匠户营燃放爆竹的场所围得水泻不通,指挥使府上,陈德却面有惭色地看着黄雯笔走龙蛇地,待她将桃符写好,立刻心虚地高声赞道:“好字!”黄雯白了他一眼,将桃符拿给周后,周后轻声念出:“寒辞去冬雪,暖带入春风。”她不忍拂了黄雯的好意,面色上强作欢颜,心中却是凄然,心道,不知他在汴梁这个新年过得如何?听陈将军说赵光义心胸狭窄,最是难容才高于他之人,满怀思绪,已然飘至开封。
而李煜则正战战兢兢地陪坐在集英殿中,他以陇西郡公的臣俘身份,已经整日在此,和宋朝的文武百官一道,先参加此时俗称排正仗的朝会,宫中设宴相留文武重臣与皇家共度新年,李煜的位置偏在殿末,从下午到晚间,枯坐半日,赵光义只和皇亲国戚,朝中勋贵等和颜悦色的谈话,从头至尾竟连一句话都未理他,但李煜却不敢有丝毫懈怠,既不能表现的过于悲戚,显得自己心怀故国,又不能过于高兴,显得居心叵测,更不能痴痴呆呆,显得装疯卖傻。丞相赵普注意到他眼望着殿中的舞姬有些神不守舍,心中嘲笑,端着酒杯道:“陇西郡公,这舞姬都是江南来的,听说是郡公亲手训练,可曾勾起故国之思啊?”李煜慌忙道:“汴梁安住,不思江南。”端起酒杯与赵普共饮,只觉的咽下的这杯醇酒,竟是如此苦涩。
皇城之外,新年的开封城里普天同庆,家家户户都梳洗打扮,穿上新衣,走亲访友,相互祝福,把酒相庆。街道上搭着彩棚,商贩们将帽子、梳子、珠翠、首饰、衣服、花朵、靴鞋、玩具之类的商品从店中移出,摆在彩棚中出卖,任人拣选,青楼楚馆亦是车马来往,络绎不绝。开封府更开放赌禁,便如后世在逢年过节之时大卖彩票一般,从新春开市,允许民间可以“关扑”赌博三日,食物、器具、果实、柴炭、车马、地宅、歌姬、舞女都可以作为赌资,整个开封城宛如巨大的集市,到处熙熙攘攘的是市民,翻腾喧天,都说新皇即位,不兴刀兵,四方太平,才让大伙儿过上一个热热闹闹的好年。
注:
《蜀梼杌》卷4《后蜀后主》载:“(孟)昶之行,万民拥道,哭声动地,昶以袂掩面而哭。自二江至眉州,沿路百姓恸绝者数百人。”
陆游《老学庵笔记》卷9记述蜀地传言:“李顺者,孟大王之遗孤。”“(王)小皤战死,众推(李)顺为主,下令复姓孟。”“故蜀人惑而从之。”
卷五 一片孤城万仞山 第十四章 春分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杂花生树,草长莺飞,处处皆是明媚春光。经过一个饥肠辘辘的冬天,趁着大好春光,岚州城中民户开始迫不及待晒种、整地,准备播种。
岚州城外十里亭,春寒料峭,晨风细细,一支早早出发的商队正在歇马。中间数百辆大车上一半堆满茶叶、丝绸等贵重中土货物,另一半则携带大量的口粮、肉脯、饮水等补给,商队众人胡汉皆有,个个面带风霜之色,一看便是长跑塞外商路的熟手。车队周围分布着三百骑卫,中间也有数百步行的护卫,个个神色剽悍,回鹘长袍罩着里面的锁子甲,腰悬横刀,护卫的车上满载着强弩、成捆的箭矢。和以往商队护卫出塞前紧张神色不同,这只商队的护卫不时相互之间开着玩笑,似乎即将开始的不过是一次游猎。自唐末以来国家多难,吐蕃党项并起,道路不平,中原州府,已经有百余年未见如此大规模出塞的商队了。
十里亭中,岚州之主陈德正在与商队的领队把酒话别。
“康君、辛校尉、于伏效尉,我们共饮此杯,祝你们马到成功。”陈德举起酒杯,笑着祝道。此次岚州派出商队走阴山、贺兰北麓,一共携带了价值三十万贯的货物,康恪阗估计,如果能顺利运到敦煌出售,将得到近百万贯钱财,再在敦煌购买一些西域奇物、盐巴、骏马运回,转手倒卖到内地,扣除途中损耗,交结草原部落费用,一趟出塞便可赚足数十万贯。岚州离敦煌,比上京近了一半不止,所以商队赚的利润也大大增加。因为第一次出塞,陈德格外慎重,不但派出心腹猛将,做过塞北马贼的骠骑营校尉辛古领军,还让多次出塞巡边,熟悉商路的白羽营校尉于伏仁轨做他的副手,所有护卫官兵都是牙军、锦帆、骠骑、白羽四营中挑选出来,忠心和勇敢都无问题的精锐军士。
“谢陈大人。”三人一起满饮了一杯,走出亭外。辛古翻鞍上马,轻提马缰,马儿轻快得得往前走去,康恪阗策马居于队中,于伏仁轨率白羽轻骑押后,这三人皆是智勇双全,任择一人都可以独当一面,今趟出塞三人齐出,可见陈德对此行的重视。
辛古策马而行,心头忽有所觉,转头往商道左侧的山坡上望去,今日天朗气清,远远山坡上弯着腰,正为整地和播种的民户虽然小如蚂蚁,一个个都清晰可见,一个女子单薄的身影正在高坡之上朝着这边眺望。那是朱惠兰紧咬着嘴唇,看岚州商队逶迤离开。自从小寒那日辛古酣醉上门又离开后,二人之间仿佛有了某种默契,辛古会时不时地带着一些肉粮来上门看望,朱惠兰为他缝补衣裳,为他烹制膳食,虽然还没有发生让她一直忐忑不安地事情,但朱惠兰已经把自己当做是辛古的女人,唯一悬而未决的,是明媒正娶,还是屈身侧室,而岚州城中其它军士民户眼中,也是如此,都说她好运气。
在高坡上遥望下去,庞大的商队显得极为渺小,慢吞吞地朝着北方行进,蜿蜒消失在远处的山间,渐渐不见。朱惠兰强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弯腰拾起一把牧草草籽,细小的草籽比麦种更轻,仿佛细沙一样从指缝里溢出,顺着和煦出风,在初升的阳光中翩翩飞舞,落到一条条整好的土垄中,播下了守候的希望。
山下,孙狗子小心翼翼地将袋子里的麦种铺在一小块平摊的岩石上,直起身来,麦种在阳光下反射着金黄的光芒,仿佛看着一地金,孙狗子深深呼吸了一口土里带出来的气味,闭上眼睛,感受着一年中难得的闲暇。旁人都觉得农夫一年耕作田垄苦不堪言,但对熟悉田事的孙狗子来说,哪怕是在契丹,只要站在这阳光充足的田垄之上,感受着土地上升腾起来的地气,就觉得浑身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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