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夏鼎-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见陈德只是看着自己,也不打招呼,王侁心知日前自己举动傲慢有所失礼,干笑两声后拱手道:“陈兄好词,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二句,真乃豪情盖天。还请无怪吾言行失状之罪。”
王侁生于中原,长于军中。自唐末以来,中原地区曾先后遭到土孛、回鹘、契丹等胡人的劫掠,百姓骨肉分离,流离失所者甚众,唐末即失陇西,数十年前又失却燕云十六州,汉人在胡人治下当真是苦不堪言。因此中原汉人无时不念想着驱逐鞑虏,恢复汉唐国威,生长在将相之门的王侁更是如此,所以才一听这壮怀激烈的满江红便再也端不住架子,脱口叫出好来。
陈德见他主动道歉,也客气的拱拱手,脸上仍是淡淡的,他并非是计较王侁那日对自己言语无礼,而是想起历史上记载,杨业便是被这个王侁所害而死,心中对此人满怀厌恶之情,甚至想担点干系将此人除去。
这王侁却甚是古怪,他出生名门,不管走到哪里,人家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今天遇到一个对他不咸不淡的,他却上了心。日前陕口接战,他暗赞陕口守将有名将之风,现下听陈德随口吟出千古名篇,更肯定此人文武兼资。
如此国士,自诩当今名士的王侁自然不能不交。当即微笑着度过步来,说道:“今日王右军所谓‘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美齐臻,陈将军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陈德冷然道:“可惜,尚缺‘人和’。”
王侁一愣,随即笑道:“陈将军言下之意,可是说江南虽有地利,无奈天时不予,更缺人和么?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愚兄与开封府晋王殿下相交甚厚,不妨为你引荐一番。”
陈德怒道:“你休要信口雌黄,现在左右军士都是我的心腹,信不信我现在将你推下江去。”
王侁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随即哈哈大笑道:“陈将军说笑了,真乃趣人。”随即又走到陈德身边附耳道:“莫怪我交浅言深,前日陈将军部属结队相送,固然声势惊人,落在有心人眼里,帝心莫测,将军恐遭不测之祸啊。”
陈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心中却暗暗警惕,这王侁在宋朝久做监军,对帝王防范武将结党的心思摸得极准,他这声提醒,不知是威胁还是另有他意。
见陈德脸现警然之色,王侁点头道:“我知你已经想透此节,明哲保身之道莫如寄情山水声色,可保善终。”
陈德见他出言指点,只得抱拳道:“谢秘权兄提醒,只是大丈夫以身许国,甘居林下,酒色余生,我做不到。”
王侁看着他道:“你做得出那样的豪迈词,自不耐那藏头露尾的作派,不过为人臣者,当知英主之忌,当年周世宗见身边有方面大耳者皆斩之,唯有当今皇上隐忍非常,始终不使世宗疑心,最后方能一飞冲天。”眼下颇有谆谆教诲之意,即便陈德对他心存恶感,也不能不点头道谢。
王侁又道:“吾观江南气运将尽,陈将军当早作打算。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若是有心投效宋室,愚兄可将你引荐至开封府晋王麾下,以你才具,必当重用。”
陈德心知晋王赵匡义没过几年就会接掌他哥哥的江山,所以此时投效晋王绝对是一个大好时机,更何况碰巧又遇到王侁这么个引荐人,心中稍有踌躇,随即答道:“谢过秘权兄好意,只是江南国主对我有知遇之恩,不能不报。”
王侁一拂衣袖,笑道:“人各有志,愚兄自然不能勉强。来,今天你我相交,只谈风月,不谈国是。”叫了军士端上酒水,与陈德谈笑对酌。
由于南征主力陕口遭受重挫,各路宋军延缓了进军,因此陈德这艘楼船可谓一帆风顺的到达了金陵城外的方山码头。
陕口大捷是江南对北军难得的胜仗,驿使早将陈德将携王侁赴阙奏捷的消息传回,这两三日里宫中的宦官一直带着车马守在码头,楼船刚刚停靠码头,便一边飞报宫中,一边将陈德与王侁请上马车一路驶入宫门。
恰逢这日是先昭惠后周氏的忌日,李煜在宫中焚香致祭,一般的宫女宦官都只能远远的站着,宦官不敢通报,只请二人在旁边候着。
隔着层层叠叠的花树,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只听内里一名男子凄婉的长吟道:“珠碎眼前珍,花凋世外春。未销心里恨,又失掌中身。玉笥犹残药,香奁已染尘。前哀将后感,无泪可沾巾。”
吟到后来,声音里竟带了些许呜咽之音,还夹杂着女子和幼童低声的哭泣。
陈德听了那首挽词,只觉情意绵绵,加上李煜与其它致祭者的哀婉音调,令人忍不住要大哭一场,王侁则在一旁轻轻摇头。
那带他们入宫的宦官等到哭声渐止,李煜与随从准备回转之时,方才上前秉道:“陛下,散骑常侍陈德与宋国西南面行营右军都监王侁前来觐见。”
只听李煜怒道:“休要打扰,没见孤正在祭祀先皇后吗?”旋即又大声道:“你说谁要觐见?陈卿和王秘权,为何不早来通报?快快带上来。”
陈德和王侁哭笑不得,随着宦官移步转入桂花树从之中,只见一片不大的空地上站着五个人。
身着一袭雪白的素服李煜完全不似一国之君,双目红肿,小周后手拉着一个素服孩童陪同在旁,神情凄婉,建业文房司宝黄雯低着头捧着笔墨随伺左右。香案上摆放着各式精巧祭品,银盘中尚未烧尽的白纸上墨迹尤在,想是李煜将他的相思之苦写成挽词,烧与先后香魂知晓。旁边还站着一个身着青色袈裟的青年僧侣,面貌清秀,眼睛微闭,双手合时,口中念念有词。
见二人上前行礼,李煜忙道:“免了,免了,娥皇最不喜这些俗礼。”又以衣袖拭干泪痕道:“鳏夫李煜缅怀故人,倒叫两位卿家见笑了。”
陈德忙施礼道:“陛下乃重情之人,下官深感钦佩。”王侁也随他施礼,却不置可否。
李煜又道:“娥皇在时最喜新词,二位卿家皆有才情,既然来了,何不赋词相赠,立时烧与她知,她在天之灵恐怕也会欢喜得紧。”
这番话令陈德和王侁皆大皱眉头,但见李煜此刻沉浸在思念亡妻的哀痛之中,倒不忍拂了他的意,二人凝神思索片刻后,王侁先道:“国主,下官仓促之间难赋新词,昔年所作的一首旧词不知可否?”李煜点点头,他才吟道:“千里故乡,十年华屋,乱魂飞过屏山簇。眼重眉褪不胜春,菱花知我销香玉。双双燕子归来,应解笑人幽独。断歌零舞,遗恨清江曲。万树绿低迷,一庭红扑簌。”
他吟诵之时,黄雯便铺开纸墨在一旁静静的书写,待他吟完,李煜命黄雯将书卷交与王侁审阅,问道:“王卿家,若有文字错误,可叫宫人再写来。”
王侁轻声读完一遍,有些吃惊的看了黄雯一眼,对李煜道:“这位女史真有璇玑之才,所书文字与下官词赋一字不差。”
李煜满意的点点头,柔声对黄雯道:“好,这便将王卿家的好词报与娥皇知晓吧。”
黄雯应声走到香案之前,点火将刚刚写好的书卷烧了。李煜见雪白的书卷一点点被火苗烧得焦黄蜷曲,直到化为飞烟,方才略微舒展眉宇,看向陈德。
陈德无法,只得吟了一首陆游祭奠亡妻唐婉的词:“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这首词情真意切,乃千古绝唱,李煜听罢,忍不住悲从中来,喉头哽咽不能出声,只能挥手让黄雯将写好的书卷递给陈德校阅。
黄雯将手卷拿过来,只顾低着头,不敢多看陈德一眼,陈德鼻息间直觉一股淡淡的香草味道,展开书卷,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浏览过后,心中暗赞此女果然兰心蕙质,沉声对李煜道:“一字无误。”李煜方挥手令黄雯将书卷烧与昭惠后。
事毕,李煜方才招呼小周后牵着的那名小孩上前,怜爱的摸着他的头,说道:“这是吾八弟的孩子,娥皇在世时很喜欢他,收为义子。天和,快向两位先生行礼。”
那小孩大约十三四岁年纪,乌黑的双眼显得颇有灵气,神情却颇为沉静,走过来先对陈德深施一礼,再对王侁行礼,口中道:“小子代昭惠母后谢过两位先生。”
陈德见他举止有度,不似一般王侯子弟那般傲慢,心中喜欢,扶他起来道:“昭惠皇后秀外慧中,端庄贤淑,我等只恨无缘相见,今日有幸随陛下祭奠芳魂,是我等臣子的福分。”
李天和感激的看了陈德一眼,退到李煜身后,仍由小周后将他牵着。
李煜又指着那僧人道:“此乃清凉寺住持法师,佛法修为甚是高深的。”那僧人过来双手合十行礼,陈德和王侁也还了一礼,王侁深深的看了那僧人一眼,笑道:“小长老,还记得江北故人否?”
那僧人吃惊的看着王侁,道:“小僧从未到过江北,这位施主说笑了。”
王侁笑道:“难道年前你不曾向我化缘要在江南某处建一座七级浮屠?我可是五千贯银钱都布施给你了。”
那僧人急道:“出家人不大诳语,施主请勿信口开河?”
李煜见王侁不依不饶,打圆场道:“王卿家大概认错人,小长老世居江南,这两年一直都在金陵说法,也常来王宫中,未曾听说曾到江北的。”
王侁不信似的盯着那僧人看了许久,最后才“哦”的一声,道:“国主所言甚是,我确实是认错了人。长老无怪。”那僧人连忙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
眼见这二人说开误会,李煜便让小长老留在香案前继续为昭惠后诵经祈福,自己带着陈德和王侁来到御书房。
卷二 乌衣巷口夕阳斜 第二十七章 谤书
为了便于随时查阅文籍图册,御书房与书库只隔着不宽的水面,中间以一座精美的绿竹廊桥相连,统一由文房司宝黄雯负责照管。书房里陈设简单而别致,一张舒适的竹席占据了书房的大部分地面,上面放着一具漆黑的书桌,书桌左端摆着一些李煜平常爱看的佛经、碑帖和文集,右端则摆放如砚匣、笔格等文房用具,书桌旁边是一座紫金丹顶鹤香炉,更远处放着一座镶金嵌玉的木炭暖炉。朝臣们的奏则一般要看的时候才命人送来,李煜批阅之后立刻便让人送走。
李煜走入书房后整个人仿佛一下子放松起来,指着书桌前宽大的竹席说道:“这里是我常常读书写字的所在,胜在恬淡舒适,不过稍显简陋了些。二位卿家请坐。”
王侁毫不客气地坐在一旁,陈德也跟着坐在另一旁。
李煜从书桌下的格子里拿出一叠奏折,递给陈德道:“陈卿,自从你离开金陵后,孤的耳边就没有断过你的消息啊。这些东西,你先看看吧。”
陈德接过奏折一看,竟然全是弹劾他的折子,弹劾人的姓名已经用白纸糊住了,内容五花八门,有说陈德拥兵自重,企图篡位自立的,有说他在擅自拦江设卡收税,隔断东西交通的,有说他强抢民女,卖入娼楼的,居然还有说他有断袖之癖,偷偷收下宋国奸细送来的一对娈童的。
陈德看后怒不可遏,大声道:“陛下,这奏折上所说之事简直匪夷所思,完全是含血喷人。”
李煜轻声道:“孤如果相信这些东西,也就不会把它们给你看了。”说着又将那些奏折收了回去,交给身后服侍着的黄雯,当着陈德的面投入木炭炉子中烧掉。
陈德道:“陛下,臣自问品行无亏,请追究这些造谣生事之人,还臣一个公道。”
李煜皱眉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陈卿才情高妙,文武兼资,遭人诽谤是免不了的,不妨大度一点,不与这些人计较了吧。”
陈德见他如此,也不再强项。
李煜又道:“前日呙彦派快马送来捷报,称你有出将入相之才,还举荐你担任金陵烽火使一职,陈卿你觉得如何?”
陈德心里猛地往下一沉,心道自己还是小看了呙彦,此人分明是看出了锦帆军的战斗力,意图吞并锦帆军,并且独占池州,才玩了这么一出举荐的把戏,可巧正好又无数弹章冲着自己,李煜固然相信自己,但众口铄金,远了不放心,不如放在金陵,也可就近考察自己是否如弹章中说的那么不堪。
想透此节,陈德便道:“臣长在军中,不曾治理过地方,恐怕让陛下失望。”
李煜“哦”了一声,轻轻用手指扣着桌面,想了一会儿方道:“烽火使之职主要负责京城的治安,现在是北朝大军压境的非常时期,陈卿就勉力为之吧。”
事已至此,若是推脱只会徒然使李煜生疑,陈德只能沉声道:“臣定当竭尽全力。”
见陈德答应下来,李煜仿佛松了口气一般,转过头去对王侁道:“王卿家,孤久仰大名,既然到了金陵,不妨多住一番日子。”当下宋强唐弱,以王侁的名望和见识,自然是不可能凭两三句话便背宋降唐,是以聪明如李煜者根本不费心劝降,只想将此人软禁在金陵,待到将来议和之时还可以当作交换条件。
王侁拱手道:“谢国主关心,臣有一个心愿,不知国主能否成全?”
李煜笑道:“你说来听听,若是合乎常情,又是孤能办得到的,当然如你所愿。”
王侁笑道:“那就先谢过国主了,臣此行与陈大人结伴而行,一路上互相引为知己。偌大金陵城中,臣并无旧交可以投奔,可否让臣借住在陈大人府上,可以共同切磋诗词才艺。”
李煜听了,好奇的看了陈德一眼,陈德在心里简直要跳着脚骂开了,心道王侁你给老子上眼药也不带这样的,哪有押解俘虏押接出知己之交来的,你不如直接说我给你说服投江北了呢。
不待陈德分辨,李煜便道:“既然王卿家由此雅意,孤当然要成全。陈卿就负责保护王卿家的安全吧。”
王侁拱手道:“谢过国主。”又对陈德不怀好意地笑道:“陈烽火使,打扰了。”
陈德没好气的答道:“不必客气,只是你身为江北官员,在我府中亦只能囚居一室,不得擅自走动,更不可能出府游玩。”
王侁笑道:“这个自然,不过偶尔在府上后花园或者校场上走动走动,应该可以吧?”
陈德冷声道:“如蒙陛下许可你才能走出囚室,不过无论你到哪里,我都会派一些士卒看守的。”
李煜有些奇怪的看着王侁自称为知己的两个人唇枪舌剑,笑道:“当然可以偶尔散散步。”又道:“王卿家,你觉得朕的金陵比之开封如何?”
王侁拱手道:“市肆繁华,物产众多,比开封尤有胜之。不过嘛,”说到此处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李煜问道:“不过什么?”
王侁接道:“山温水软,士不思发奋,民耽于逸乐,亦胜于开封。”
李煜道:“北方苦寒,士民耐劳敢战,乃南北之势使然。孤兢兢业业守此祖宗家业,不求开疆拓土,只愿保境安民。孤事大宋,如子事父,尤遭征伐,未免使天下诸侯寒心。”
听了李煜的辩解,王侁笑道:“国主缪矣,”突然提高声音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天下混一乃大势所趋,自今而后,诸侯割据当不复现于后世。”
陈德没想到这个王侁居然敢对江南国主说这番话,心道难道这家伙真的不要脑袋了吗?更深深为此人的远见卓识而震撼,诚如此人所言,中国在宋以后再没有过长期分裂的时期。
李煜也被他的话说得一呆,旋即解嘲道:“王卿,孤只道你名门之后,才高八斗,想不到你还是个不怕死的忠臣。”说完将手一挥,道:“你们先下去吧。陈卿,你可不能怠慢了客人。”
于是黄雯便和另一个宦官送陈德和王侁出去。行到一半的时候,陈德感觉自己的衣袖被黄雯轻轻拉了一下,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任由王侁跟着前面宦官急速的脚步走远,放回头道:“黄女史有何事?”
黄雯左右张望,确定无人在旁后,方靠近陈德轻声说道:“陈将军,陛下是相信你的,只是说你坏话的人太多,你要小心?”
陈德有些无赖的耸耸肩膀,道:“说我强抢民女卖入娼楼倒还罢了,居然还说我有断袖之癖,你说我像吗?”说完睁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黄雯。
黄雯“扑哧”一声笑,打趣道:“我看你不像,不过你的知己到有些像。”
“我的知己?”陈德有些疑惑,见黄雯屈指向前,正是王侁的背景,不禁挠挠头,骂道:“这个混蛋,坏我名声,以后找不到老婆怎么办?”眼睛却巴巴的看着黄雯,他知这内外兼美的女史若非对自己深有好感,决不会冒险提醒自己。
黄雯不觉有些羞意,脸色微红,随即说道:“宫中规矩,未受陛下宠幸,也未册封妃嫔的宫女,年满二十五便可归家。”
陈德见她俏脸低垂的样儿甚是可喜,忍不住逗她道:“只是像黄女史这般聪慧的才女恐怕难以添补,周后和陛下多半不肯放你回去。”
谁知这句话竟道中了黄雯的心事,她原本羞红的脸霎那间竟有些发白,埋着头,眼泪慢慢滴了下来。
陈德忙道:“对不起,怪我瞎说,都坏在我这张臭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