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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鼎-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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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礼物便收回去吧。”刘禹颇不好意思,还未开口拒绝,张仲曜便命牙军将礼物交还给刘禹手下,转身离去。回来路上,书记官钱庆忽然醒道:“这安西节度使陈大人,莫不就是当年己身犯险赎回汉户数万口的北汉吐浑军节度使陈德么?”刘禹闻言,回望陈德营垒,上空高挂的灯笼上以黑漆隶书写着安西二字,点头道:“如此气度,当是此人。”忽而沉吟道:“钱庆,左右是当兵吃粮,若吾引军投了安西,弟兄们会答应么?”钱庆见他忽然发问,不敢贸然回答,沉默一阵后,刘禹叹了口气,催马前行,此时夜深人静,天上黑云遮月,前面道路漆黑一片,正与他此时心境相似。

次日清晨,天色未明,岐沟关南北两面下寨的禁军便生火造饭,东方刚刚放亮,大军便已出发。此时已进入夏季,一路顶着日头行军,众军都苦不堪言,只是军纪森严,潘美、曹翰等将在诸禁军中尚有相当威望,竭力维持,方才保持着日行百里的速度向前赶路。不少军卒干脆将军袍衣甲兵刃全都堆积在骡马上,光了膀赶路。因为近日来马力损耗巨大,骑兵都不敢再乘骑战马,都脱了衣甲,牵着马行军,安西军更将平日里舍不得用的鸡蛋豆粕等精饲料喂了战马,张仲曜戏称,再这么走下去,安西军就要成叫花子了。

六月二十一日傍晚时分,孔守正督促殿前东西班骑军赶到涿州城下,与傅潜率领的殿前东西班合并一处,而此时赵炅就在傅潜军中,见孔守正赶来,当即下令二将率领班直骑兵精锐前往涿州城下挑战,赵炅身着甲胄,亲自登上御营中搭建的观战台督战。契丹军欺宋军兵少,以五千骑军出战,谁知孔、傅二将所率领的班直骑兵精锐居然以骑破骑,两翼分别击败辽人骑兵,中间合围包抄,还迫降了五百骑契丹兵,契丹骑兵溃不成军,欲回涿州时,留守的涿州判官刘厚德居然闭门不纳,契丹兵只得绕城而走,一路向北奔回。

夺取涿州后,幽州门户大开,这一赵炅所率领的御营才算是真正与契丹兵交兵见仗,大获全胜,殿前东西班指挥使傅潜将杀死的契丹兵筑成京观,旗帜甲仗分列两旁,又命五百投降的契丹兵排列归降,赵炅大喜,对傅潜赞叹不已。

涿州之战后,御营将领孔守正、高怀德、刘廷翰率军追逐败退辽兵一直到幽州城下,赵炅则在傅潜和殿前东西班卫士的保护下紧随其后,经过桑干河时又是涉水而过。此番赵炅御驾亲征,昼夜不停地进兵,直到六月二十三日天明前,只用了四昼夜时间,赵炅的御营便从宋辽边境直逼幽州城南,驻跸城南宝光寺。

六月二十三日傍晚时分,安西军跟随着御营主力到达幽州城下,望着高大厚实的幽州城墙,陈德心里不由得有些沉重,而这些日子来疲于奔命地十万禁军则是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正当各军依照实现划分好的地域准备安营扎寨时,忽然听到金鼓齐鸣,幽州城北竟然隐隐传来千军万马的喊杀之声。

连日来高强度行军让禁军士卒几乎都有些成了麻木的行尸走肉,军卒们纷纷从随军的骡马上取下兵刃铠甲,靠在一起。刚刚安定下来的营伍乱成一锅粥也似的。“辽兵打来了,各自紧守营寨!”“孔将军在城北遭遇契丹军,速去救援!”“不可妄动!”“保护宝光寺陛下御营!”各部军官向部下发出了相互矛盾的军令,使原本就乱作一团的禁军更加混乱。

卷七 笑谈渴饮匈奴血 第三十四章 声势

安西军依照平素训练,步卒结成长枪陌刀在外,刀盾弓弩在内的一个圆阵,中间竖起安西军的旗帜,骑兵则依靠着步军整军而立,安西骠骑百夫长李冉正指挥着骠骑在本阵周围绕圈,驱赶乱军。陈德只勒马立于阵前,颇为感慨地注视着惊慌失措,四处乱跑地数万禁军。

远处一名林中与一名御营旗牌官并骑经过。那旗牌官见安西军营伍尚且整齐,便大声喊道:“陛下有旨,日骑、殿前东西班在城北发现契丹援军,众军速速前合力击破敌军!”说完也不管陈德等有没有听清,对林中一拱手,朝另一处集结的禁军而去。

林中见陈德注视,拨马上前,沉声道:“陈节度,前军巡哨遭遇契丹大队人马,吾等这便去增援了,这段日子护卫不力之处,还请陈节度海涵。”他无暇多言,扬鞭用力抽打一下马臀,转头向北追上一直不停向北驰去的骁骑军部属。骁骑军乃招募边郡良家子弟而成,此时经历了长途跋涉来到幽州城下,刚刚准备休整一番,几乎都衣甲不整,好些军卒几乎就是光着膀子笼上一身铠甲,手里擎着各色兵刃,全无平日里整齐模样,虽然有些惊慌,却仍然不顾一切地朝着正在交战的城北驰去。

陈德心头忽有所动,扬起马鞭指着骁骑军去向,道:“此处数万大军乱作一团,反而更加危险,吾等且去城北看看战场形势。”于是令张仲曜和李冉先带着骠骑上前,亲自带领其它牙军步骑偕进,沿着三千骁骑军去路,向着喊杀声激烈之处而去。

张仲曜来到城北,只见幽州城头辽兵不断呐喊着为城外的友军助威,,但紧闭城门,不敢出来增援,显得有些胆怯。一支约五千骑的宋军打着铁骑军旗号驻马在幽州北门外,领头的军官面含怒色,正和手下军卒一起朝着城头戟指相骂。张仲曜心知这是监视幽州兵马,防止他们冲进战场的宋军偏师,便绕开了他们往北探寻,行不出数里,便来到战场南侧。

此时初夏时分,雨水充足,幽州左近土地湿润,扬尘不起,视野更是清晰,一队队宋辽两军的骑兵盘旋往来,相互冲撞,纠缠厮杀在一起,更远处立不少营账,许多已经起火燃烧,备马四散惊逃。一眼望去,头戴着红缨兜鏊的宋军骑兵远远少于辽人,但骁勇却有过之,更兼兵甲犀利,是以反而在战场上处于进攻一方。辽人似是营垒遭了突袭,许多身上只穿着契丹人的皮袄,露出半截膀子,各举弯刀长矛,咬牙与宋军狠斗。与此同时,从南面赶过来的一支又一支的宋军骑兵不断地冲入战场,每一支援军赶到,宋军的士气就提振一分,而辽人的士气则低落一分。

张仲曜正勒兵观战,陈德已率后续牙军赶到,见状问道:“战局如何?”张仲曜秉道:“辽人似是遭了突袭,人马不众,大胜可期。”陈德见状,点头不语,见辽骑以中军营寨为中心,死死抵抗着优势的宋军骑兵一拨又一拨地冲击。虽已显现败势,却并不混乱,隐隐约约不断有统兵将官将被宋军打散的骑兵整顿出来,重新投入战场。“憋得太久,可否让吾等前去冲杀一场。”骠骑百夫长李冉提起马槊,期待地望着陈德,他身下是一匹喜见战阵的河西烈马,见状也不住的打着响鼻,刨着蹄子,似乎和主人一样急不可耐想要驱驰一番。

陈德观看敌阵良久,辽军不过万余骑,按照兵法常规,辽人遇到数倍于己的宋军骑兵便当立即退走,但这群辽兵却围绕这中军营寨仍在苦苦抵抗,可见营中必有主帅严令督促,此刻全力维持着营寨,中军仅有的数百辽兵都下马持弓,大部分警戒着宋军骑兵不断冲击过来的前方,后面却是空虚。

见众安西骑军都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陈德便扬起马鞭,指着那中军帅旗道:“辽人后阵似有一条空隙可乘,你率骑军从那处切入进去,斩下此旗,为吾安西扬威!”他顿了一顿,又道:“汝等都是吾亲手整训的精锐,不可为逞一时之快而浪掷性命,若是辽人派出大队骑兵阻截你等,不可死打硬拼,径直退回来便是。”他所指的地方乃是辽人营寨侧后,宋辽两军数支骑兵在那里捉对厮杀,却恰好留有一丝间隙,而在那儿杀进去,只有一群正在整顿的溃兵,只要冲散溃兵,便可直抵帅旗之下。而宋军逐次投入战场,每一队骑兵都急不可耐地寻找辽军骑兵作战,居然都未注意辽军在兵力捉襟见肘之下,侧后方居然留下了一个无力弥补的破绽。

“谢主公成全!”李冉见陈德下令,又观看了陈德指使与他的那处间隙,大喜而去,百余名安西骑兵绕过了两军交战的战场正面,又从战做一团的数支宋辽骑兵旁边切入。安西军骑兵平素习惯结成的骑阵比普通的北地骑兵要紧密许多,人马行动如同一体,此刻竟然成了独特的优势,数支敌我骑兵交织往来拼杀的战场上不大的一条空隙,居然给他们快速地渗透了进去,中间偶有几个不睁眼的宋辽骑军冲撞过来,阵势紧密地安西军都不客气地用马槊驱赶开。旁边指挥着部属和宋军死战的辽军骑将偶有发觉的,要么被宋军死死粘住无暇分身,要么整顿骑兵行动的反应速度不如安西军快,居然就眼睁睁地看着这支不足两百骑的宋军骑兵杀到了中军寨前,那里只有一些刚刚从战场上溃退下来的辽军骑兵。

李冉见转身过来抵抗地辽人骑兵都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似乎随时都想要拨马往旁边逃走,心下大喜过望,暗道:“主公观兵瞭阵的本事,竟是有如神助!”大喝一声,百余骑兵更紧紧靠在一起,如同一根铁针一般刺进了散乱不堪地溃军群中,辽兵要么纷纷打马往旁边避走,要么躲避不及被铁槊刺下马来,几用了数息的功夫,便冲到帅旗之前,李冉伸手拔出横刀,对着那旗帜下的绳索一刀切去,辽军帅旗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空中飘飘荡荡下来,旗帜还未落地,李冉便不停留,一拨马,带着安西骑兵急速绕了一个圈子,又从辽军营寨侧后方的另一处空隙中冲杀了出去。一路马不停蹄地奔回陈德所领牙军步卒列阵之处,望着中军乱作一团战场,抱拳缴令道:“幸不辱命!”

中军帅旗被斩落,辽军士气大丧,战场上的溃兵乱作一团无法整顿,终于,陆续有辽兵弃了营寨,在统兵官的带领下向北退走,宋军主力远道跋涉而来,虽然战胜,却没有追赶的力气,也就停顿下来,简单地打扫战场,清点战果,竟然斩首两千多级,俘虏五百人,战马万匹,其余军械甲仗不计其数。嗣后审问辽兵俘虏,原来辽国没有料到宋人攻打太原之后,二十几万禁军休整一个月,竟然突出大军攻略幽燕,措手不及之下,北院大王耶律奚底与统军使萧讨古匆匆凑齐了一万辽军先南下增援幽州,并在六月二十三日下午到达幽州城下,刚刚立下营垒,便遭遇了向幽州城北巡哨的傅潜与孔守正所率领的日骑东西班骑兵。这场遭遇战下来,辽军又大败。宋军得以在幽州城下站稳脚跟,禁军休整之后,各部依照出征前的规划,在幽州城东南西北扎下坚固的营盘,开始在城郊砍伐树木,制作攻城器械,准备强攻幽州城。

除了前日在城北败走那只辽兵,这几日又有几只辽人援兵陆续到达,可是一见宋军势大,都逡巡在幽州左近不敢上来挑战,更有一小股辽兵居然宁可利用从前挖掘的地道里潜进幽州城,也不敢通过宋军围城的防线。日前,禁军在幽州北面再次与契丹兵遭遇,又将之击败。

幽州左近军民见状,无不对中原有归心之意,先有汉军神武营军兵及乡兵四百余归降,又有附近县令佐及豪绅汉民一百五十多人,携带牛羊和酒食,到御营犒军。宋军四处扫荡周围外围辽军,将敢于靠近幽州的辽人援军远远驱赶开去,幽州外围一带的契丹官吏纷纷逃走,汉官则归降,辽国的统治几乎陷于崩溃。

“看来辽军确实没有什么防备,连援军到来,也是如杯水车薪一般。”张仲曜叹道,作为汉人藩镇,他和安西军其它一些军官,对于幽州之战都怀着一种矛盾的心理。陈德听他喟叹,笑道沉声道:“仲曜不必为辽人担心,这些先后赶来的辽兵,不过拖延禁军攻城的时日罢了。辽人真正制胜的后着,是向来宿卫辽皇的宫分军。朝廷禁军远道来袭,在宫分军赶到之前不能攻下幽州城,便需得和宫分军决战于城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卷七 笑谈渴饮匈奴血 第三十五章 辽汉

北院大王耶律奚底在幽州城北败于宋军之后,只能退守幽州北面的清沙河北岸,此后赶到的南院宰相耶律沙、南院大王耶律斜轸和萧斡各部云集幽州外围,却摄于宋军威势不敢靠近。

六月三十日,宋军围攻幽州的消息才传到正在游猎的辽国皇帝耶律贤那里。契丹在蛮族众多的北地立国,这游猎到并非是君主耽于逸乐,而是有必要的向周围女真、室韦、蒙古等族炫耀武力。听闻大宋禁军二十余万北伐,精锐难当,幽燕汉人蜂拥投靠,随扈契丹贵族们大惊失色,竟然有人提议放弃幽蓟,退守辽西,专心经营北地。唯大惕隐耶律休哥挺身而出,愿意带领精锐宫分军南下与宋军一战,耶律贤大为赞赏,当即命令任命耶律休哥为北院大王,统领精锐宫分骑军南下增援。同时,耶律贤晓谕已在南线作战的耶律奚底、耶律沙、耶律斜轸和萧斡等将,一旦宫分军赶到,便合力攻击宋军,直至此刻,辽国朝廷才算对大宋的北伐有了总体的应对之策。

南下援救幽州的圣旨传出,占地广大的辽皇御营便如被遭受了攻击的胡蜂窝一般,随着四处响起聚集兵马的胡笳声,随从皇帝行猎的契丹战士告别妻儿,带着衣甲粮食,备马出征,一群群骑兵逐渐集中成百人队,千人队,一个时辰不到的功夫,宿卫御营的三万铁骑已经在御营前待命出征。

耶律贤身体羸弱无法乘马,便于皇后萧氏一起乘坐着双驼大车为大军送行。耶律休哥身穿镔铁铠甲,外披黑色军袍,见皇帝驼车驶来,便上前辞行。耶律贤见大军威武雄壮,心生喜意,连带着苍白的脸色也红润了不少,他强行忍住咳嗽,沉声道:“南朝背盟毁约,攻我幽州,此番南征,将军当率领宫分勇士奋力作战,旗开得胜!”

耶律休哥拱手道:“休哥当全力而为,”他顿了一顿,见耶律贤眼中仍有忧虑之意,又低声道:“陛下勿要担心,即便战败,宋人不过是夺得幽燕之地而已。”耶律贤闻言点点头,萧绰也是眼神一亮,这休哥虽是初次统领大军,却未虑胜,先虑败,端的是契丹人中难得十分稳重可靠的人。

这宫分骑军是整个大辽最精华的军队,乃辽国立国根基,虽然号称十万骑军,但一般只有一半军队宿卫辽皇,一半在皇家圈占的水草地放牧,此时骤闻宋军攻打幽州,其它兵马仓促间无法调集,耶律贤将随扈的五万宫分骑军派遣出三万人给他南下增援,已是信重到了极致。对辽国皇室而言,即便是丢失了幽燕之地,这宫分精锐,能保存多少元气,便当多保存一些,否则何以弹压北地此起彼伏的各部蛮族。

皇后萧绰平素里喜穿汉人女子的华服,做汉女装扮,今日为南下援应幽州的宫分军壮心,刻意换了身紧身窄袖的契丹女装,更显得明眸皓齿,身段婀娜,艳丽无比,众宫分军仰望二圣,倒有多半军汉的眼睛都停留在她的身上。她与耶律休哥乃是旧识,前些日子韩德让又与耶律休哥达成了同盟,因此休哥方才力排众议,坚持举兵援幽。万众瞩目之下,萧绰端起斟满烈酒的金盏,低声道:“陛下不胜酒力,便有我代他敬出征的契丹健儿一杯酒,愿你们得胜归来!”将手中金盏捧与休哥,自己有端起一杯,一饮而尽,这辽国的酒甚烈甚辣,即便如萧绰这般豪爽的契丹女子,一杯下去,也要强行忍住汹涌上来的酒意,脸颊顿时绯红一片。耶律休哥见状也将杯中烈酒饮尽,高声道:“休哥代南征将士谢皇后娘娘赐酒。”这萧氏乃是辽人中大族,萧绰少时便是契丹族中有名的美女,做了皇后以后声望更隆,此刻见她举动豪气干云,不逊于男儿,三万宫分骑军顿时大声欢呼起来,声震数里,士气也旺盛到了极致,耶律休哥方才引军南去。

一片铁甲铿锵之声渐渐消隐不闻,萧绰目送逶迤南去的大军,凤目中方才露出一丝忧虑,宋人大军二十余万昼夜不停攻打幽州城,幽州留守韩德让兵不过两万,苦苦坚持,城中一日三惊,乱民四起,“韩郎,你我还有相见的机会吗?”她心中喃喃念道,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手心中。

此刻,幽州城头,韩德让已然三日三夜没有合眼了,宋军一上来便摆开了四面齐攻的架势,定国军节度使宋偓攻南面,河阳节度使崔彦进攻北面,彰信节度使刘遇攻东面,定武节度使孟玄喆攻西面,由潘美任幽州行府,协调四面攻城军,曹翰、米信率铁骑、虎捷军驻守在幽州东南面,随时准备攻击敢于靠近幽州的辽人援军,赵炅御营则移师幽州城西的华严寺,连日来率领殿前班直督促将士攻城。

“萧将军劳苦!”耶律学古见韩德让铁甲不脱,困了便靠在城楼的案桌上休息一会儿,虽然两日不眠不休,却仍然神采奕奕,每当某段城墙告急,总能镇静地审时度势,派出手下南北衙羽林精锐加以援应,令宋军无法登城。耶律学古心下暗想,朝中权贵说幽州汉官心向南朝,人怀二心,却未看到似韩德让这样的汉人,对我大辽朝廷的忠心,比契丹族也不惶多让。他率领的为数不多的契丹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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