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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逐流-第3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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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江灌以后,对方就已经明白赵川的来意了。
“当真是……桓温已经谋反了么?”江灌幽幽一叹问道。
赵川点点头,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说道:“你看,三岁小儿当皇帝,还没有母系家族在背后撑腰,你觉得呢?大概是连汉献帝都不如吧?
是与不是,成与不成,在谯郡,你会成为第一个见证的人,难道我不说,事情就不存在么?”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爹死娘嫁人,各人顾个人,反正,朝廷的“正统”已经说不太清楚了,一如当年八王之乱。
桓温说司马曜是正统,赵川也可以说皇后王穆之和太后褚蒜子,太子司马轩也没死。这边才是正统。
究竟要怎么样,那当真是只有拳头能说了算的。
江灌看了看树枝上长出的新芽,颇有感慨的说道:“沉舟侧畔千帆过,枯树前头万木春。这晋国,也像是个垂垂老矣的病人一样,要去了么?”
“后面的人上来了,前面的人不能赖着不走,这道理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不是么?”
赵川无所谓的说道,都是出来“接客”的,谁也别一副良家妇女的模样,令人不齿。
江灌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扔给赵川说道:“谯郡的印信,兵符都在这里。这五千新军交给你了,谯郡也交给你了,老夫和犬子就站在一边,看着你在这里腾云驾雾,呼风唤雨吧。”
赵川有些意外于江灌的洒脱和干脆,他面露疑惑之色,随即释然。
从龙之臣,江灌一家的分量无疑是很重的,但他们在洛阳又缺乏真正的朋友,儿女亲家也帮不上忙,现在不放手兵权,难道是赌其他人不来抢夺么?
江灌在江左不畏权贵,不代表他是个傻子,明知道有坑还往下跳。对于建康发生的事情,他早有耳闻,朝廷的政令也是乱七八糟,对于一个政坛“老油条”来说,这意味着什么最明显不过了。
文官和世家还是有区别的。北府兵听命于谢石是因为他是谢家人。
而江灌能指挥这五千新军,只是因为自己是朝廷任命的郡守而已。改朝换代,他也未必能保住自己的既得利益,还不如大方点。将来能分一杯羹。
“犹记得当年曹孟德典故,迎献帝入许都。不知如今谁是曹孟德,谁又是汉献帝啊。”
江灌又是一声叹息,意味深长的看了赵川一眼,却没有多说废话,亦不像是卫道士那样痛斥赵大官人狼子野心。
或许是因为赵川太年轻了吧?
他如此年纪就能雄霸一方,其实什么都不要做就行,只要耗死这些豪杰就成,论剩下的岁月,谁能比得上赵川啊。
说实话,江灌是从内心深处不愿得罪这个人。
江灌不想给自己的家族找麻烦,赵川比江绩还小几岁,这家伙当真是前途无可限量……当然,野心也是无可限量的。
提着脑袋,跟桓温唱反调,又岂是玩玩而已?
“在下这便去接管谯县防务,心有点狠还请见谅。”
江灌厌恶的挥挥手,让赵川赶紧退下。
赵大官人离开后,从后院的一间厢房内走出一个魁梧的汉子,低眉顺眼的走到江灌身边站好。
“绩儿,你觉得怎么样?”
江灌沉声问道。
这魁梧的青年正是江灌最有出息的儿子江绩,他在江东和杨诠期齐名,乃是晋国军界,出身并非世家的人中的后起之秀。
“此人有勇有谋,乃是一方霸主,其志不在小,恐怕并非甘居人下之辈。”
江绩的点评很正确,赵川在洛阳搞的那一套,任何帝王都容不下,除非他自己就是皇帝。
“为父觉得自己已经老了,硬了一辈子的腰杆,这次却是怎么也直不起来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你听过这句诗么?”
江绩摇摇头,随后江灌继续说道:“这是赵川刚才随口说的句子。
此辈有见识,有眼光,现在羽翼丰满了,自然不会甘心消停。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此人若是不死,这天下定然有他一席之地,你爹我不会看错的。”
“所以父亲将兵符交给他?”
江绩有些不理解的问道。
江灌笑着摇摇头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而已。
他定然是要杀人,他想杀,我不想手里沾血,何不痛快放手呢?”
能同时得罪桓温和谢家,现在却还在活蹦乱跳没死,这不会是酒囊饭袋。
江绩点点头说道:“孩儿知错了。”
“不不不,你没错,你只是见到的人太少而已。
想当年,桓温家道中落,弟弟差点卖给放羊的,但后来怎么样?
有些人,天生就是要当王者的。这样的人,你看他要大胆一点,这种人要么成功,要么身死,不会有半死不活的,你只要看他会不会发迹就行了。
赵川比你还小四五岁,你能相信他已经控制了包括洛阳在内的一大片地方,还活得很滋润么?”
江灌今天的话似乎特别多,将自己的“心得体会”,还有对时局的看法都一一讲述了一番,江绩疑惑的问道:“爹,你这是说,马上就要天下大乱?”
“不是将要天下大乱,而是这天下从先帝死的那一刻,已经大乱了。”
江灌站起身,将手放到背后,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盯着江绩的眼睛说道:“以前的游戏规则,能忘掉就早点忘掉。
司马氏已经是傀儡了,不单桓温那边是,就是赵川,也没想过给别人打生打死。你要顺应时势,不要愚忠。”
如果不是江绩知道这就是他亲爹江灌,又是当着对方的面听到这些话,否则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江灌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爹,我知道了。”
江绩拱拱手,他不会忤逆他爹的意思。
而江灌只是拍拍江绩的肩膀,微笑着转身离去。
几天后,赵川已经控制了谯县,杀了几个不听话的奖励,收编了五千新军。
这天,他正在城墙上巡视,城门外冲过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骑着马看不清模样,但赵川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就是孟昶无疑。
等开城门让孟昶进来,发现那些血都是别人的,他只是受了点轻伤,“大黑熊”真不是盖的。
“大当家,不好了,他们的队伍被晋军包围了,似乎。。。领兵的是郗超。”
大舅哥么?
还真是有点不好办呢。
赵川沉吟片刻说道:“知道了,你先去歇息一下,今夜你带路,我们把小皇帝救出来。”
“大当家,那支晋军人相当多啊,咱们又没火炮。。。”
孟昶十分不乐意,因为郗超真不好对付,这支军队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
“我意已决,不要说废话。不展示下手段,很多人不会乖乖听话的。”
赵川瞪了孟昶一眼,转身就走。
那可是他亲儿子,能不救么?
第526章 爹救儿子不用谢()
入夜,涡河岸边的西陶,灯火通明。
一个小小“寨子”外面黑压压的全是披坚执锐的士卒,举着火把,虎视眈眈,打算随时攻入这看上去十分残破的水寨。
这里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亢龙军两万将士,已经彻底肃清周边各势力,将“反叛”的邓遐所部,围困在这水寨之中。
西陶位于涡阳东南,谯县东南,传说范蠡助越吞吴后,泛舟五湖,游历齐、鲁,后至商(今亳州市)定居于西陶,这里挨着涡河,土壤肥沃,就算是战乱了,也一直是流民据点之一。
不知道哪一波流民,还建立了一个小型的坞堡(水寨),后面流民不断更替不在话下,水寨却是一直都在。
“真是糊涂,如果你们不找邓遐,我还很难抓到你们这些老鼠。邓遐明明不是桓公的亲信,我却建议他到汝阴县如这么重要的位置,你以为我是真傻么?”
郗超喝了一口酒,感觉身体暖和了点,他站在大军背后的一处高台上,看着水寨中的点点灯火,心中感慨。卖了个破绽,还真逮住那帮人了,这让他内心隐隐有些兴奋。
早就看司马家的破烂房子不爽的郗超,有着改朝换代的迫切情怀,他跟着桓温可不是因为追求功名利禄,至少不完全是。文人内心的追求,这是一种“骚”,不明白的人永远都体会不到那种感觉。
“郗司马,已经将叛军包围,要不要速战速决?这里离涡阳不远,谢家在涡阳……”
说话的这位将领叫段思,跟着桓温已经很多年,是一位老成持重的大将。穿着铁甲,国字脸配合敦实的身材,丢在军中丝毫不起眼,这样的人实在太多了。
郗超眯着眼睛看了对方一眼,微微摇头说道:“该不该打,是我的事情,怎么打,是你的事情,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懂么?”
这话绵里藏针,再加上郗超是桓温的绝对亲信,远远超过君臣与同僚,作为一个“上位者”,桓温就是杀儿子都不会杀郗超的,这种态势让段思如坐针毡。
他连忙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道:“是末将唐突了,还请郗司马吩咐。”
“扎营,老老实实的扎营,该修的一样不能少,我们,就饿死水寨里的那些人。”郗超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饿死?那些之前可都是晋军啊,你说饿死就饿死?
段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些也不是他可以问的,于是只好直接退下了。
段思走后,郗超看在水寨内来回走动的人影,喃喃自语的说道:“亢龙军是桓公称霸的根基,在这种地方死一个我都要心疼死。之前已经折损了一些,不能再消耗了。
建康的那些世家,心思可是多得很呢!”
郗超想得很简单,就是把邓遐饿着,这水寨是挨着涡河,又没有纵深,河岸也被拦住了,最多也就捞点鱼而已。明天还得想点办法干扰一下那些人,不能让他们下河捕鱼。
褚太后在水寨里,皇后王穆之也在,太子也在,哦,他们现在都自动“升级”或者“降级”了。郗超觉得,若是持续饥饿,只怕这里会发生人间惨剧。
比如说还有些姿色的褚太后,和艳丽照人的王穆之,被那些哗变的士兵先O再X然后煮着吃掉之类的事情。当然,司马轩肯定也是一个下场了。
郗超打了个哈欠,帐篷已经安置好,亢龙军兵力四倍于对方,而且养精蓄锐多时。之前已经把对方打残,现在么,把军队分成两拨,轮流休息,耗也把不到五千人的邓遐耗死了。
就算他勇冠三军又怎么样,一百劲卒能把他牵制得动都不能动,在千军万马面前,个人的武力是十分渺小的。
郗超钻进帐篷,亲兵早已铺好了床铺,他是文人,不比那些军汉,还是有些“娇贵”的。
段思动脑筋不行,但行军打仗的基本功很扎实。郗超睡了之后,他就安排好值守的军士巡夜,忙了几个时辰,营寨的防务终于布置好了,他也累得不行,倒头就睡,留下副将巡夜。
万籁俱寂之时,大营西门走来两个穿着亢龙军装束的士兵,脸上都是黑漆漆的,很脏,身上也都是鲜血,老远就闻到一股血腥味,令人作呕。
“谁在那里?口令!”
亢龙军训练有素,隔着一箭的距离,哨兵就大声呵斥来人止步。
“你是哪个校尉麾下士卒,口令岂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附近有敌军的探子怎么办?”
哨兵一愣,他却是没想过这一茬。对方说得……似乎也挺有道理的啊。
假若附近埋伏着敌军的探子,听去了口令,后面不好办了。
“那你一个人上前来,告诉我口令。”
哨兵有些犹豫的说道。不过他觉得吧,应该还好,这里几把硬弩指着,就算杀了自己,难道他们还能闯进去不成?
“说吧,今夜的口令是什么?”
“你把头伸过来。”那士兵身材修长,很是好看,俊逸中带着挺拔。不过脸上很脏看不清,似乎是个斥候。
哨兵警惕的把头伸过去,随即便听到了两个字。
“鸡肋!”
鸡肋?去他喵的鸡肋,今夜的口令明明是……正在这时,他感觉到一阵眩晕,竟然不由自主的说道:“好了,口令对了,你们进去吧。”
“你这不合规矩,你还没回答我接着的口令是什么。”
“途穷。”哨兵爽快的答道。
这人挥挥手,另一个站在远处的“同伙”也走过来,跟着他一起进了营门。
“喂,大当家,那家伙你是怎么糊弄的?”
这位像是铁塔一样身材的“士兵”问道,正是乔装打扮的孟昶,而刚才和哨兵说话的人,就是赵川赵大官人。
“没什么,我就说了鸡肋两个字。还有你这把弓,在桓温那里是挂了号的,幸亏没被认出来。”
赵川示意孟昶不要多嘴,他心中暗想,系统给的“催眠术”果然厉害,可惜作用时间只有一天,一天之后,那哨兵就会想起刚才的事情,只是……那时候自己早就远走高飞了。
估计他也不敢说就是了。
“大当家,我还以为你会指挥江灌那五千新军,杀得亢龙军……”孟昶注意到赵川那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瞬间就不说话了。
“亢龙军是桓温手下的王牌,其实临时招募的五千新军能对抗的?我带那些人来只是送死。他们可是以后的骨干力量,岂能毫无意义的死在这里?”
郗超估计想不到,赵川跟他打的是一个主意,那就是“兵不血刃”。要是带着五千人打两万人的亢龙军主力,那真是一波头铁,到最后赵大官人的尸体大概会被挂在树枝上晃悠吧。
“我们去找郗超的营帐。其实不用找,只要看到亲兵最多,最警觉的那个便是了。”
孟昶点点头,赵川说得很有道理。
这时迎面走来一队巡夜的士卒,赵川不等对方发问,率先问道:“途穷,口令!”
“日暮!”领头的校尉看都不看赵川和孟昶,直接领着人就过去了。
日暮途穷?麻麦皮,郗超这家伙还真是自信啊,他是在说晋国司马家日暮途穷吧,这么说也没错就是了。
赵川在心中一波碎碎念,穿过好几个大帐篷,终于发现一处守卫最严密的小帐篷。
并非是帅帐,但看上去跟别的帐篷都略有不同,果然是郗超的风格啊。
赵川让孟昶在原地站好,看着他,一不对劲,就拿弓箭射杀那些亲兵护卫,他则是装作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压低了声音对已经有些警觉的亲兵说道:“涡……涡阳,紧急……”
随即就摔倒在帐篷门口!
孟昶张大了嘴巴,完全没料到赵川演技这么好,当真是说晕就晕。
“喂,喂,说口令!”亲兵不愧是郗超调教出来的,并未直接把赵川抬进去,而是警惕的蹲下来询问。
“途……穷!”
说完穷字,赵川头一歪,彻底“晕死”过去。口令对上了,亲兵不敢耽误,急忙将人抬进郗超的帐篷,还有人去请军中的医官。
“这么晚了有斥候回来禀告军情?”
郗超那老鼠一样的小眼睛眯着,用手捋了捋八字胡,他站起身,帐篷里本来就有油灯,只是光线不太好,他一时间倒也没认出赵川来。
“去请医官了没有,他刚才说了什么没有?”
郗超沉声问那个亲兵道,脸上有一丝不悦。
被吵了瞌睡,换做谁都会不爽的。
“他说涡阳,大概……”
涡阳?难道是谢家的兵马到了?他们不是已经被困在徐州么?
郗超心中一沉,却不知道这消息是否为真。因为之前他已经探查过附近的晋国军队,唯一成建制的,就是江灌的五千新军,这些人,不可能为谢家张目,除非谢家开的条件极高。
想想也是,江灌跟谢奕有私仇,他吃饱撑的接受谢家的招揽?
亲兵拱手出去了,这里不是他应该呆的地方,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是底层人民的朴素智慧。
“大舅哥,好久不见了啊,你还是这样风采依旧呢。”
地上“躺着”,“昏迷不醒”的“斥候”,忽然爬起来,搂着郗超的脖子,十分亲密的说道:“郗家两个妹子都生了孩子,你这个舅舅也不去洛阳看看,真是刻薄啊,有一个还是你亲妹妹呢。”
上当了!
郗超心中一沉,随即苦笑道:“洛阳是龙潭虎穴,我不敢去啊,或者她们回娘家如何呢?”
“那可不行,孩子都还小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赵川笑眯眯的看着郗超,一切尽在不言中,两人都是聪明人,不需要弄得那么直接。
“你有什么打算?”
“请你去前面水寨里喝喝酒怎么样?”
“那些家伙还有酒么?是断头酒么?”
“那可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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