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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逐流-第3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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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天。
谢石早就看到了这一点,现在无论谢家怎么折腾,其实都是被动的,桓温可以故意北伐输一次,然后把责任全部推到谢氏身上。
你不出兵?
很好,这是你恶意掣肘,暗自迎合胡人!
出兵?
那更好,这是你故意不服军令,露出破绽,才让胡人有机可乘!
总之无论怎么被动应对,都是会倒霉的。因为桓温占据了荆州和蜀地,差不多有半壁江山,谁不看他脸色?
如果历史上桓温并没有登基,不能说明问题的话,那么他的儿子桓玄后来轻易占据建康,称帝建立桓楚,恐怕没有任何理由了吧?
从战略眼光上看,谢石比谢万强了何止一筹,谢家此刻不争,等待的就是桓温政变废帝,然后逐渐砍掉谢氏的手脚,使之成为纯粹的文官家族。
“那,你打算如何?谢玄也会在大军之中么?”
谢万语气松动,事实上,谢安也没有说一定要让谢石不要出兵,在建康他就跟生了大病的谢奕商量过,觉得此时北伐也并非是胡闹,风险与机遇并存。
“让谢玄守寿春吧,这一仗胜算很大,但也不是十拿九稳。慕容恪主力遭遇重创,却不知燕国还有什么精锐。谢玄若是输了,名声会受损,那时谢家可就真的没办法了。”
谢石叹了口气,刚才脸上的豪情万千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寂寞和萧索。
比起谢玄的蒸蒸日上,他何尝不是觉得自己老了呢?
人都是复杂的,好人和坏人,需要你从什么角度去看。站在家族的角度看,谢石无疑是个好人,所做的事情都是脏活累活,自然是名声不显,甚至是声名狼藉。
谢万好像被说服,谢玄此刻正在洛阳城跟那个狐狸精私会,他已经派谢韶去接人的。谢石的某些观点和自己很类似,谢玄是谢家最后的底牌,不能轻易动用。
“那么,为兄这就告辞了,你好生思量吧。”
谢万起身告辞,谢石将其送到门口之后,就回书房继续思考,只是心绪已乱,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在思索万一失败了,对谢家会造成什么后果。
两淮之地,连年征战,已经疲惫不堪,很多人流亡到了京口(后世镇江),还有些被安置在江左的“侨民县”,官府中记录的户口,能有三成,已经算是好的了。
历史上,一直到鲜卑北魏拓跋氏统一北方的时候,才进行了大规模的官方户口统计,那已经是百年后的事情。
之前荥阳被王珣那个混货一夜丢了,谢家就有些警醒。借着这次编练新军的当口,谢家趁机不断将势力转出两淮之地,以寿春为中心进行经营。
这一仗若是输只怕两淮之地,大半不保。
明白了后果,谢石却是松了口气。大不了就回寿春慢慢经营呗,丢城失地的责任,反正又不是自己一个人扛着,输了的话,首先桓温这个大司马就跑不了,他想废帝,只怕也要看看内外环境吧?
想到这里,谢石心中大定。
军事为政治服务,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开疆拓土,诛灭异族,削弱桓氏,强大谢氏,万古流芳,阻止废帝,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些选项当中有先有后,有重要也有不重要,有紧急的也有必须徐徐图之的。
想全部拿到不可能,但这次出兵,无论输赢的话,多半还是可以拿到些东西吧?
东晋世家,后人历来嘲笑其软弱无能,内战内行,外战外行。
事实上,那时候的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谢石虽然丑,却很在意别人的看法,自然也会关注那些人对当前世家是怎么看的。此次主动出兵枋头,至少可以摘掉谢氏“安逸避战”的帽子,即使是输了,就当是交学费了。
洛阳,赵川府邸,嬉闹已经结束,此时一片宁静,大多数人都已安睡。
谢道韫几个月前生了一对龙凤胎,生产时幸好赵川在,不然就算不死也要留下病根。她哄睡了孩子,坐在床头靠着赵川的肩头,眉头轻皱,似乎有些不高兴。
“看你闷闷不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整日都欺负你呢。”赵川捏着谢道韫柔软的小手,调笑着说道。
谢道韫侧过头看着他,娇笑道:“你若是不好,世上再也找不到更好的了,我现在有了一双儿女,此生已经了无遗憾,还有什么不乐的?”
“是在担心谢玄的事情吧?”
赵川说得自家大夫人一愣,随即黯然点头。
上个月,邹媚儿生了个男孩,毫无疑问,这是谢玄的儿子,还是私生子。
以前还好说,现在长子是私生子,以后就算邹媚儿不进谢家家门,谢家也不会不认这个庶长子。
无论是世家也好,皇家也好,庶长子都是件麻烦事。母以子贵,从前谢道韫认为邹媚儿的家世根本没有做谢家媳妇的可能,但现在看来,似乎路还没有完全堵死。
球已经抛到谢安那里,谢韶今日来并未找赵川,而是找上谢道韫,带来了谢奕的手书。
谢奕的原话就是,若邹媚儿生男,则择机让她进谢家大门为谢玄妻,若生女,则只能为妾室。这是谢奕站在老爹的角度,为儿子考虑的,而谢安的立场则更为强硬。
从谢道韫的婚事赵川就看出来了,谢奕说的话根本不作数,谢家是谢安说了算的。
“邹媚儿出身诡奇,身怀秘术。她若是不想要孩子,有一万种方法可以实现,当日出征前我得知她已经身怀六甲,就劝过她,但是她不听,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
赵川幽幽一叹,邹媚儿也是个认死理的女人,像条狗一样咬住了就不松口,他总不能强行把两人拆散吧?现在儿子都有了,就更不可能了。
“谢玄到洛阳,连我这个姐姐都不来看一下,大概也是心怀愧疚吧。”谢道韫幽怨的说道。
赵川心中暗笑,他是怕被你骂罢了,私下都跟我聊过几回了,不然我是怎么知道谢家这次的目标鲜卑慕容呢?
“谢玄无事的,我料定此次大战,谢玄不会参与,而是专心在寿春练新军。”
嗯?
谢道韫难掩心中惊骇,转过头却是被赵川吻住了嘴,一番耳鬓厮磨之后才满脸红晕的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说正事就说正事,哪有你这样动不动就亲啊摸啊的。”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甜蜜极了。
“你心中唯一担心的,恐怕就是战场上谢玄有什么闪失,对不对?”
谢道韫点点头说道:“我看你气定神闲,就知道这次谢家出兵必败无疑,只是同室操戈,我身份尴尬,若是五叔提兵攻洛阳,我夹在中间难受,到时候也不得不站立于城门前,与洛阳共存亡。”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谢道韫说这话毫无问题。世家之间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你五叔啊,现在手里拿着四十米砍刀,早已饥渴难耐了。”
赵川意味深长的说道。
“米”,作为新的度量衡,已经在洛阳普及开来,代替了原来的“尺”和“丈”,谢道韫自然明白四十米砍刀是多么夸张的一件兵器。
可惜她不懂赵川的梗,为了掩盖自己“不学无术”的心虚,只好揪着赵川的耳朵说道:“你不要跟孟姜妹子一样整天说些稀奇古怪的话,给我说人话。”
“好吧,我是想说,你五叔现在麾下兵强马壮,你们谢家得了洛阳宝藏,腰杆硬了,于是想找个厉害点的人练练手,比如说鲜卑慕容的慕容恪这样的家伙。
赢了的话,晋国民间的风向要变,桓温不会是那个唯一会打仗的人了,这么大的诱惑,实在是值得去赌一赌。”
“原来是这样吗?听说慕容恪的主力被你打残了,也不知道一年过去了,恢复了多少实力。”
谢道韫当然希望谢家能赢,但以谢石的作风,赢了必然会找赵川的麻烦,到时候软硬兼施,还真不好对付,一时间她心乱如麻,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一边才好。
“慕容恪麾下劲旅,很多都是参加过当年大战冉闵的老卒,这些人损失了,不是三天两天就能训练出来的,而且我觉得,谢石可能低估了一个人。”
低估了一个人?
谢道韫满脸古怪,完全不知道赵川说的“那个人”是谁。
“你不相信?那个人其实就是长安君名义上的夫君,慕容垂。”
哈?
“不会吧,你为了往自己脸上贴金,也不必这样吧。你跟长安君的事情又不是什么光彩的战绩,按礼法上说,这算是私奔野合吧?”
谢道韫一脸古怪的看着赵川,很是为慕容垂心疼。
“咳咳咳,那个,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是一言难尽。密碟说慕容恪自从上次大败后,就一直身体欠佳,秋冬季节他就一直咳嗽不停。此次谢石的对手,也许并不是慕容恪。”
谢道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第四章 清风拂山岗()
入夜已深,洛阳赵川的府衙里一片寂静。
卧房内,赵大官人躺在床上,谢道韫枕在他肩上,点着油灯,两人都没有睡意,想着各自的心事。倒是他们几个月大的那一对龙凤胎,吃过奶之后睡得无比香甜。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谢道韫正享受着难得的静谧,却听到赵川突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来。
“你在说什么呢?这没头没尾的?”谢道韫看了看丈夫的俊脸,忍不住亲了一下,把头凑过来问道。
赵川这个人,经常会说一些摸不着头脑的话,只是很久以后,偶然之间你才能明白当初他那句“无心之语”是什么意思。
“外面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把门窗关好,拿着一壶小酒上阁楼,一边看着烟雨朦胧,水流如注;一边写写诗,做做画什么的,那才叫人生快意。”
又来了
谢道韫一想起今天白天秋风徐徐,阳光明媚,根本看不到一点刮风下雨的预兆,心中就无名火起,小手揪着赵川的耳朵,轻声说道:“夫君,说人话好不好!”
嘛,小女子的脾气又上来了啊,还是和以前一样经不起调戏呢。赵川不动声色的将谢道韫的手握在掌心,幽幽的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马上大战要起,心里有点痒呗。”
说完就发现谢道韫一脸古怪的看着他。
“打什么仗?是晋国,或者说谢家带兵讨伐鲜卑慕容氏,你激动个什么?”
“没什么,一时技痒,看到高手切磋,难免会有些跃跃欲试嘛,你不必当真,只当有此一说便是。”
赵川打了个哈哈,很多事情,还是别让谢道韫知道比较好,或者以后告诉她也行。坐山观虎斗当然好,但是么什么也不做那也是不合适的。
谢家如果输了,势必会退到寿春防线,到时候汜水关压力山大,慕容恪很明显会过来报“一箭之仇”。
如果谢家赢了的话,谢石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投鼠忌器了。燕国灭,秦国同样会不复存在,历史上,苻坚淝水之战以后,谢玄带着北府兵大杀四方,前秦连邺城都丢了。
所以这是个两难的选项,夹缝中求存的势力,路是不好走的。
让对手在对抗中平衡,平衡中实力螺旋下降,就是赵川现在能做该做的事情,其余的瞎折腾,其实都是在自杀,多做多错。
“这天下,为何还是纷争不休,何时才能安宁呢?”
谢道韫喃喃自语了一句,她又不是不出闺阁的大小姐,民间疾苦也是见识过的。现在的世道,虽然毛病和麻烦很多,但最大的问题,却还是没有统一,连年征战。
“也罢,我出去一下,等会就回来,你先睡吧。”
赵川叹了口气,谢道韫顾左右而言他,其实心中还是放不下谢家,又迫于个人操守不便开口。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见赵川起身,谢道韫拉着他的衣袖,眼中有哀求之意。
那样子很像是担忧赵大官人出去找女人的。
“你担心谢家吃大亏又不方便说,我这个当夫君的,多少也要让你少些后顾之忧才是。”
“军国大事,不是我这样的人能够干涉的,远的有妲己,褒姒,近的也有你写的那个什么三国演义中的貂蝉,我岂能做那样不知轻重的人?”
谢石对赵川的恶意,谢道韫已经旁敲侧击得知了,古代女子嫁夫随夫,谢道韫当然要站在赵川的立场上想一想。
“你啊,口嫌体正直。如果谢玄有什么闪失,你还不是一样会悲痛欲绝,现在说得这么大义凛然,以后没有后悔药吃的。”
这话带着训诫,谢道韫先是不满,随即眼中一片迷蒙,轻轻抱住了赵川的腰。
“好啦好啦,乖一点。我跟谢玄谈完就回来的。”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嫁给你好像太占你便宜了,家里说送嫁妆来也没送来。”
谢道韫嘟起嘴,脸上全是不满的表情,这件事在她心里一直是一根刺。
“他们大概是认为,如果哪一天我败亡了,谢家会养我们一辈子,只当是给了你嫁妆吧。”
赵川心中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谢家现在是在集中精力提高自身实力来立足于晋国的未来,谢道韫出嫁本身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赵川若是未发迹,送也是白送。
若是发迹,说不得还需要谢家来提供人才治理“领土”,谢安才不会惯着赵大官人呢。
赵川走后,谢道韫回想起夫君离开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知道是自己变得太慢,还是赵川和周围的世界变得太快了。熟悉的娘家变得冷酷无情,世家本色表现连遮羞布都不要了。
崇文馆也是思想混乱,儒家的,玄学的,还有自己写的心学,争论得很厉害。
谢道韫常常感觉,赵川就是那尊大神,没有这大神“罩着”,自己也好,王孟姜也好,什么都做不成。
而谢玄根本连成家独立的念头都是模糊的。
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才会让生了孩子的谢道韫有些没由来的烦躁。按道理说,如果赵川不败亡的话,她应该算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正当谢道韫悲春伤秋的时候,赵川已经来到了慕容雨所居住的外宅,他相信,谢玄一定不会跟谢韶一起住在驿馆,而是会和邹媚儿在一起。
果不其然,赵川轻车熟路的潜入那间幽静的别院时,就在院子里碰见拿着长剑,准备“抓贼”的谢玄。
“和衣而卧啊,今夜就打算走么?”
邹媚儿生产不久,由丫鬟照料着,赵川和谢玄隔了一间隔断,和谢玄点着油灯夜谈。
“军情不等人,叔父此次出征,只怕不会太顺利。”
赵川发现谢玄脸上满是忧色,倒是心中一惊。
当年那个不成熟的小年轻,到底还是长大了啊。苦难和历练,真的可以让人成长。
谢玄没有说此战必胜,让赵川高看了他一筹。
“英雄所见略同,不过原因可能不同,总之,我也不太看好谢家军这次出征,你也早做准备吧。”
赵川把“早做准备”四个字咬的很重。
似乎这个“准备”,并非是寻常的军备。
“姐夫有话不妨直说。”
赵川肯收留邹媚儿,庇护她养胎,现在自己的儿子都生下来了,这声姐夫,当然叫得,若是不叫,那才是狼心狗肺。
“目前晋国朝堂上,无风尚有三分浪,若是狂风暴雨,那就不是浪花,而是海啸。你作为谢家子弟,定是难以独善其身,难道不该做好准备吗?”
谢家出兵鲜卑慕容氏,就和历史上桓温第三次北伐,攻打鲜卑慕容一样,是自己出兵(还有一支偏师配合),但却是打着晋国的旗号。
如果输了,桓温可能损失不大,但战败总要追究责任吧?谢家能落到好吗?
赢了的话,就能动摇桓温在朝堂上的根基,不过输了的话,就会被桓温反过来将一军,其后果赵川闭着眼睛都能想到。
谢家在朝堂上的子弟,只怕会掉下来不少,随后谢家在扬州的势力,也会消减,这还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事情是,桓温会借此机会,剪除谢家在官军中的势力。
像什么刘牢之啊,何无忌啊这些人,也会跟着倒霉。
丢失两淮之地,晋国普通人会怎么想?最可气的,恐怕也会认为谢家只是读书写字的料,根本不能碰兵器。
这些都是谢玄完全没料到的。
“那我应该怎么办?”
“你就这样好了。”
两人如同鬼蜮一样,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赵川表情郑重,说得谢玄连连点头。
“你说得可是真的?为什么你断定主将不是慕容恪?”谢玄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赵川,完全不相信对方说这话根据在哪里。
因为慕容恪的主力已经被我打残了啊,若是再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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