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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逐流-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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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么做,或许是另一种形式的保护吧,毕竟…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也只有这种女人,对自己才没有任何威胁吧。
梁影心转如电之间,却把长安君搂得更紧了一些。
历史的车轮,不经意的拐了个弯,驶向了未知的道路。
赵川不知道家里出了事情,而且以后还会更多的事情,不过就算知道了,此时也是自顾不暇。
我梭哈了,你跟不跟?
赵川跟禁军校尉徐峰出了个难题。对方手上那支精巧的弩机,射出来,真的会有千军万马么?
事关重大,他不敢赌,也不会去赌。
一座城池很坚固,打不下来怎么办?
答案就是绕过去便是,不必搭理。
徐峰“好心”的给诸位朝臣们吃了解药,这些人都能活动了,但脸上却都是异常难看!
嗯,把刀架你脖子上,你脸上也不会好看的。
“不想死的人,站左边,以后你们都会是朝廷的重臣,原地不动的,或者站右边的人,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徐峰抽出长剑,冷冰冰的威胁道。
我想当皇帝,谁支持,谁反对?
司马烯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脸上却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赵川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闹剧,手弩都不曾抖一下。
“我七个儿子,就你一个女婿,这次你行不行啊?”
刚才难得装逼了一把,现在大家看王羲之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这家伙不动声色的站到赵川背后,跟褚太后他们在一起,小声的问道。
“放心,万无一失,刚才我还有点担心,现在已经妥了,等着看戏吧。”
王羲之放下心来,今天挨了一刀,若是能有惊无险的过去,将会成为他雄厚的政治资本。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从龙之功,总是最高等级,投入最少,获取最多的方式。
他甚至忘记了肩膀上的疼痛,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长须。
不过赵川却是一脸苦笑的说道:“岳父大人,你千万别想太多了,今天能全身而退就要偷笑,以后苦日子还长着呢。”
赵川说得苦口婆心,不过看上去王羲之似乎并没有听进去。
很明显中枢的朝臣里面,并非所有人都像王羲之一样不怕死。
或者说他认为自己是琅琊王家的嫡系,没人敢动他。
桓家今天没人在中枢,和赵川有过一面之缘的桓冲,领兵在外,赵川也不知道这家伙去哪里厮混了。
郗家就家主郗愔在,他是王羲之的小舅子,自然不会站到司马烯那边。
谢安,谢万兄弟是褚太后娘家的人(远亲不同枝),他们没有立场跟着司马烯混。
孙绰和周闵等人位高权重,即使站到司马烯这边,难道这个叛乱的司马家皇叔,还能给他们更高的官位?还能给更多的好处?
他们现在掌握实权,无论如何,只要司马烯得逞,他们都会是输家,只是输多输少罢了。
赌一把,赢了的话,位置保住了,输了也没关系,至少名垂青史了。
但还是有想上位的!
一样米养百样人,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看重的东西也是不一样的。
就算不为自己想,难道也不为自己的世家想想么?
泾渭分明的两拨人。
高官都跟着褚蒜子混,站右边,而那些官职稍低的,家世不是那么过硬的,却是有一些站到了左边。
褚蒜子神色木然看着站在左边的这些人,身边的儿皇帝司马聃则是阴冷的目光扫过群臣,似乎想把那些心怀异志的人全部记住。
丁胜如同雕塑一样站在他们身前,毫无动作,像是被定身一样。
没有力量的仇恨,毫无意义,只能增加笑料罢了。
胜负手现在不在他们手上。
“喂,主公,咱们现在要不要让陆长生他们出来救驾?”赵川身边的刘轨,之前只是个泼皮,没想到一旦“改邪归正”,居然就遇到“救驾”这种大事,人生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让他有点手足无措。
“不必了,还是隐藏自己的实力吧,今天这里的主角,不是我们。”
赵川还有句话没说出来。
今天我们在这里静静的看着某些人装逼就好了,没看到谢安石现在一点都不急么?
时间并不长,朝臣们就已经分化,站到两边,人数几乎一样。
很明显,徐峰这个之前不显山露水的家伙,天然的把朝臣分成了两半。
十分自然的把司马烯推到了火堆上做烧烤。
成功的让褚蒜子下不来台,威信扫地。
此人真的就是个禁军校尉么?一个人把群臣耍得团团转,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赵川一直盯着徐峰看,对方似乎注意到他的眼神,嘴角挂着神秘的微笑,也不言语,轻轻哼了一声。
MMP!
赵川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如此轻视过。
“好了,现在看上去差不多了。褚太后,我身边这些,都识时务的俊杰,你快把玉玺交出来吧,留在你那里也没什么用。”
武陵王司马烯脸上带着狞笑!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可是不好受呢,可惜这次,自己不是鱼肉。
“你们都让开,玉玺在我这里,让这个司马家的不肖子孙过来拿吧,莫非有胆子图谋不轨,没胆子上来拿信物么?”
褚蒜子淡定的让身边的人退到一旁,让开眼前的路,勾勾手让司马烯上前来拿玉玺!
光芒不可直视!站在她身边的赵川,就感觉身边站着一头老虎!
而丁胜看到一脸霸气的心上人,就想起当年那个月色很美的夜晚,在池塘里游泳,没有穿任何衣物的褚蒜子,对着在岸边守卫的他勾勾手,让他一起下来玩耍。
他拒绝了,这个女人则是一晚上没跟他说过话,第二天就传来她要进王府的消息……如果时间再倒回去,他当时会怎么选呢?
就在丁胜愣神的时候,司马烯已经一步步上去,眼睛死死的看着褚蒜子手里的玉玺,全是毫不掩饰的贪念。
“太后,这些年你也是劳苦功高,不如今后在鸡鸣寺吃斋念佛怎么样?”
司马烯一手抓着玉玺不放,一面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端庄秀丽的褚蒜子。
以前他日日夜夜都想玩这个女人,不是因为对方太漂亮,而是她掌握着国家最高的权利!
征服这样的女人才有感觉!
不过今后似乎不需要了。一时间司马烯竟然有些意兴阑珊,曾经夜里歪歪褚蒜子的那些画面也变得毫无意义。
不就是三十多岁,生过孩子的一个妇人么?失去了权势,她什么都不是。
正在这时,包括褚蒜子在内,所有的人,都看到远处高台的一角在熊熊燃烧,那里正是鸡鸣寺的方向。
呃,刚才是谁让褚蒜子吃斋念佛来着?
一时间,司马烯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尼玛谁能想到他刚刚说出口,鸡鸣寺就发了大火呢?
“皇叔真是好心思,若这鸡鸣寺今日不失火,是不是等哀家在那里之后再烧呢?”
褚蒜子的话字字诛心,司马烯一时间也是无言以对。
趁着司马烯愣神的一瞬间,褚蒜子夺过玉玺,把珠钗拔下来,对着自己的喉咙,大声怒吼道:“桓温,你个龟蛋看戏看够了没有,是不是我们孤儿寡母死在这里你才甘心!”
众人都没想到,一向处变不惊的褚蒜子,居然会爆粗口,而且骂的居然是不在这里的桓温。
而且她话里的信息量极大,让人细思极恐!
除了赵川以外,包括司马烯在内,众人都是一副要一口吃鸡蛋的表情。
“桓温,你是不是要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你再不出来,我就自尽在这显阳宫内,看你怎么跟司马家的先烈交代!”
褚蒜子几乎是声泪俱下,而武陵王司马烯大脑已经当机,失去了思考问题的能力。
“护驾!”“降者不杀!”
“护驾!”“降者不杀!”
“护驾!”“降者不杀!”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在由远及近的一声声暴喝中,一股黑色的洪流滚滚而来。
从未见过的军服,从未见过的盔甲,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人带着杀气,比朝廷的禁军精锐得多!
没有人敢阻拦这支大军,那些徐峰手下的禁军士卒,就像是纸糊的一样,甚至来不及出手,就已经被缴械,或许他们看到了领头的那个,根本就兴不起反抗的念头吧。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身材魁梧的桓温,他穿着黑色的甲胄,龙行虎步,颇有当年孤身一人在仇人灵堂上手刃对方三个后人的气势!
无可阻挡!
似乎在这一刻,他才是建康城的主人,而褚蒜子,只是帮他代管的管家而已。
更别提司马聃了,皇帝似乎本来就是个吉祥物。
台城并不算很大,至少从前门到显阳宫的距离,并不算很长。
他来了,他应该来,他来的正是时候!
有过之前苻坚的震撼,赵川此时已经是宠辱不惊,不过不得不说,桓温现在是苻坚的加强升级版,跟这位比起来,那位只配提鞋,当然,只是讲现在,毕竟苻坚天王将来的成就也是很骇人的。
“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一进显阳宫大殿,桓温就跟褚蒜子跪下请罪,连看都懒得看司马烯一眼,似乎那厮就是个跳梁小丑一般。
你看我出洋相,确实有罪,但我却不能说!
褚蒜子早已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抹了抹眼泪说道:“爱卿再来晚一点,就真的要神州陆沉了。哀家累了,这里你看着办吧。”
说完这个东晋传奇太后不顾身边儿皇帝司马聃的一脸惊愕,把玉玺交给他,然后从大殿后门扬长而去。
“那个,在下并非江左之人,有所不便,这就告辞了。”赵川对着桓温拱手,往正门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走到徐峰身边的时候,赵川停下来,看着对方的眼睛问道。
“我叫竺瑶,我们以后应该还有机会见面的!”这位禁军校尉低声说道。
很多事他明白了,对方也听懂了,这样很好,这样才有意思。
“哼,但愿如此!”赵川哼了一声,他的左边是法显,右边是刘轨,就这样气势很足的走了。
不过赵川知道,自己再一次的输了。
这次只是输给了绝对的权利,今天的耻辱和教训,都可以从明日的努力里找回来。
知耻而后勇,不外如是。(本卷完)
(本章完)
第233章 香闺夜谈()
“蓬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媒益自伤。
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世俭梳妆。
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此时此刻,赵川化为了一个怨妇,看着燃烧成灰烬的鸡鸣寺发呆,念出的这首诗,似乎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陆长生和手下众家将们,也都是心情暗淡。
几次想要出击,都活生生的忍住了,直到赵川来找到他们的时候,这些人才发现,台城里发生了太多的故事,三言两语都说不清楚。
“不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尽被占。
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法显嘴里说出了一首本不该由他说出来的诗句,赵川却只是看了一眼,情绪低落没有说什么。
“赵施主,你想得实在是太多了,人生本就是一场修行而已。阿弥陀佛!”
似乎觉得赵川还不够惨,法显在那里火上浇油的说道。
“走了,回陆家宅院,局势今天就会平静的。”
赵川意兴阑珊的挥挥手,剩下的事情都是桓温的表演,跟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也实在没心情看着对方装逼,嗯,还有他爹陆纳也是。
出台城的时候在桓温的队伍里遇到陆纳了,这厮果然押宝押对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陆家宅院离玄武湖不远,离台城也不远,赵川一进门,就看到淑文已经贤惠的做好了饭菜,都是些简单的吃食,摆了满满一桌子,在一边小心翼翼的看他的脸色。
“行了,坐吧,你们也都坐。”赵川平静的摆摆手。
陆长生,诸葛侃,沈劲,刘轨,乃至法显这些人,都坐到一张桌子跟前,跟后世的家宴有点像。
“今天是什么情况,你们不清楚的,可以问法显。总而言之,江左大概是没什么事情了。你们当中有谁不愿意跟我去江北的,现在可以站出来,过了今天,再有想回头的,形同背叛,我不会放过他。”
赵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又有谁会不开眼说自己想走?想走就根本不会坐上这张桌子。
“今日那个叫徐峰的,乃是桓温的人,当然这个名字也是假名,他什么时候混进禁军已经无从考证,反正,咱们全身而退,万幸,别想太多了。”
赵川虽然很不甘心,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桓温的计谋就是玩得很好看,他只有佩服的份。
看到淑文似乎欲言又止,赵川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好了,你们吃吧,我去休息会。吃完了你们分头出去打探一下消息,长生安排下,明日我们就开拔,去江北!”
赵川丢下一桌子人在那里面面相觑,只有淑文跟着他来到卧房。
“其实你早就知道一切,对不对。是桓温让你不要说的么?”
赵川坐在床上,语气有些不善。
“郎君,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淑文急的都要哭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唉,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知道真相以后有自己的想法会坏事对么?”赵川带着萧索的问道,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
淑文一愣,她怎么也没想到赵川居然什么都知道,似乎不需要她开口解释了。
愣神当中,她就被某人扑倒在床上,两人很快融为一体。
“叫你这妮子敢瞒着我!这是给你的惩罚!”
“奴家不怕你呢!来呀!”
“哼,妖女,看贫道今日斩妖除魔!”
……
陆长生等人听到房间里的动静越来越大,摇了摇头走开了,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外人无法插手的。
众人都要走,唯独法显小和尚似乎还想津津有味的偷听,被刘轨拎着耳朵抓到院子里。
抱着温软的美人,一睡就是华灯初上,赵川慌忙的穿好衣服,陆家宅院门口,早有谢家的马车等候。
“姑爷这边请,我家三老爷四老爷有请。”
谢家的仆人很谦卑的说道,让赵川都不好意思去拒绝。
该来的总会来,他离开台城的时候就知道,谢安兄弟一定有很多话想跟他说。
乌衣巷的人,只怕今夜都难以入眠,因为白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赵川是第一次进谢家的堂屋,风格很古朴,甚至带着点寒酸,他也不明白蓄奴过万的谢家为何要在这种地方装一装。
谢道韫的三叔谢安,四叔谢万,两人都是端坐于书案前,仆人上了赵川喜欢的清茶,三双眼睛互相交换着眼色。
“不必谢我了,今天我不去,朝廷一样不会有事的,桓温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了。”
还不等谢安开口,赵川就先声夺人的说了一番话。
谢安一脸苦笑的看着谢万说道:“你看,我说吧,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这小子的眼睛。咱们家道韫眼光真是毒辣,一眼就相中了这小子。”
说完又是一阵沉默,赵川叹了口气,轻声问道:“我走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下午在陆家宅院跟淑文来了一发就睡了,赵川也不知道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能有什么事,太后退位,把权交给桓温辅政,武陵王司马烯被废为庶人,今天已经服毒自尽。那个叫徐峰的校尉被斩首,今日站在司马烯那边的官员一律被免职,大概就这些吧。”
谢万想了想,陆陆续续把知道的全说了出来,除了那个叫徐峰的校尉被杀以外,其余的事情完全没有出乎赵川的意料。
“我觉得桓温手下那个叫徐峰的,是个人才,定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
赵川看着谢安的眼睛说道,没想到对方居然很认同的点了点头。
“丁胜,把你查到的事情跟这位赵大当家说说看。”
当年的长安第一双花红棍走了进来,面不改色的对谢安说道:“此人叫竺瑶,三年前,任荆州水军大都督,后下落不明,想来是潜入建康城做了禁军校尉。”
卧了个槽的,原来此人来头这么大,堪称桓温的左膀右臂啊,难怪会作为此次赌局的“操盘手”,把武陵王司马烯坑得不要不要的。
“你应该觉得幸运,你手下那支队伍没有跑出来充大头,不然就算再多一千人也是白搭。我们知道些内幕,但也是没料到桓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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