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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记-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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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我的武功,我……我……我一点儿也没学。”
陈近南微笑道“你只要做好人,师父就很欢喜,学不学武功,那……那并不打紧。”韦
小宝道:“我一定听你的话,做好人,不……不做坏人。”陈近南微笑道:“乖孩子,你一
向来就是好孩子。”
韦小宝咬牙切齿的道:“郑克爽这恶贼害你,呜呜,呜呜,师父,我已制住了他,一定
将他斩成肉酱,替你报仇,呜呜,呜呜……”边哭边说,泪水直流。
陈近南身子一颤,忙道:“不,不!我是郑王爷的部属。国姓爷待我恩重如山,咱们无
论如何,不能杀害国姓爷的骨肉……宁可他无情,不能我无义,小宝,我就要死了,你不可
败坏我的忠义之名。你……你千万要听我的话……”他本来脸含微笑,这时突然脸色大为焦
虑,又道:“小宝,你答应我,一定要放他回台湾,否则,否则我死不瞑目。”
韦小宝无可奈何,只得道:“既然师父饶了这恶贼,我听你……听你吩咐便是。”
陈近南登时安心,吁了口长气,缓缓的道:“小宝,天地会……反清复明大业,你好好
干,咱们汉人齐心合力,终能恢复江山,只可惜……可惜我见……见不着了……”声音越说
越低,一口气吸不进去,就此死去。
韦小宝抱着他身子,大叫:“师父,师父!”叫得声嘶力竭,陈近南再无半点声息。
苏荃等一直站在他身畔,眼见陈近南已死,韦小宝悲不自胜,人人都感凄恻。苏荃轻抚
他肩头,柔声道:“小宝,你师父过去了。”
韦小宝哭道:“师父死了,死了!”他从来没有父亲,内心深处,早已将师父当作了父
亲,以弥补这个缺憾,只是自己也不知道而已;此刻师父逝世,心中伤痛便如洪水溃堤,难
以抑制,原来自己终究是个没父亲的野孩子。
苏荃要岔开他的悲哀之情,说道:“害死你师父的凶手,咱们怎生处置?”
韦小宝跳起身来,破口大骂:“辣块妈妈,小王八蛋。我师父是你郑家部属,我韦小宝
可没吃过你郑家一口饭,使过郑家一文钱。你***臭贼,你还欠了我一万两银子没还呢。
师父要我饶你性命,好,性命就饶了,那一万两银子,赶快还来,你还不出来吗?我割你一
刀,就抵一两银子。”口中痛骂不绝,执着匕首走到郑克爽身边,伸足向他乱踢。
郑克爽身上中的毒针远较冯锡范为少,这时伤口痛痒稍止,听得陈近南饶了自己性命,
当真大喜过望,可是债主要讨债,身边却没带银子,哀求道:“我……我回到台湾,一定加
十倍,不,加一百倍奉还。”韦小宝在他头上踢了一脚,骂道:“你这狼心狗肺、忘恩负义
的臭贼,说话有如放屁。这一万刀非割不可。”伸出匕首,在他脸颊上磨了两磨。
郑克爽吓得魂飞天外,向阿珂望了一眼,只盼她出口相求,突然想到:“不对,不对!
这小贼最心爱的便是阿珂,此刻她如出言为我说话,这小贼只有更加恨我,这一万刀就一刀
也少不了。”说道:“一百万两银子,我一定还的。韦香主,韦相公如果不信……”
韦小宝又踢了他一脚,叫道:“我自然不信!我师父信了你,你却害死了他!”心中悲
愤难禁,伸匕首便要在他脸上刺落。
郑克爽叫道:“你既不信,那么我请阿珂担保。”韦小宝道:“担保也没用。她担保过
你的,后来还不是赖帐。”郑克爽道:“我有抵押。”韦小宝道:“好,把你的狗头割下来
抵押,你还了我一百万两银子,我把你的狗头还你。”郑克爽道:“我把阿珂抵押给你!”
霎时之间,韦小宝只觉天旋地转,手一松,匕首掉落,嗤的一声,插入泥中,和郑克爽
的脑袋相距不过数寸。郑克爽“啊哟”一声,急忙缩头,说道:“我把阿珂押给你,你总信
了,我送了一百万两银子来,你再把阿珂还我。”韦小宝道:“那倒还可商量。”
阿珂叫道:“不行,不行。我又不是你的,你怎押我?”说着哭了出来。
郑克爽急道:“我此刻大祸临头,阿珂对我毫不关心,这女子无情无义,我不要了。韦
香主如肯要她,我就一万两银子卖断了给你。咱们两不亏欠,你不用割我一万刀了。”
韦小宝道:“她心里老是向着你,你卖断了给我也没用。”
郑克爽道:“她肚里早有了你的孩子,怎么还会向着我?”韦小宝又惊又喜,颤声道:
“你……你说什么?”郑克爽道:“那日在扬州丽春院里,你跟她同床,她有了孩子……”
阿珂大声惊叫,一跃而起,掩面向大海飞奔。双儿几步追上,挽住了她手臂拉了回来。
阿珂哭道:“你……你答应不说的,怎么……怎么又说了出来?你说话就如是放……
放……”虽在羞怒之下,仍觉这“屁”字不雅,没说出口来。
郑克爽见韦小宝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只怕他又有变卦,忙道:“韦香主,这孩子的的确
确是你的。我跟阿珂清清白白,她说要跟我拜堂成亲之后,才好做夫妻。你……你千万不可
多疑。”韦小宝问道:“这便宜老子,你又干么不做?”郑克爽道:“她自从肚里有了你的
孩子之后,常常记挂着你,跟我说话,一天到晚总是提到你。我听着好生没趣,我还要她来
做什么?”
阿珂不住顿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怒道:“你就什么……什么都说了出来。”这么
说,自是承认他的说话不假。
韦小宝大喜,道:“好!那就滚你***臭鸭蛋罢!”郑克爽也是大喜,忙道:“多
谢,多谢!祝你两位百年好合,这份贺礼,兄弟……兄弟日后补送。”说着慢慢爬起身来。
韦小宝呸了一声,在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我这一生一世,再也不见你这臭贼。”
心想:“我答应师父今日饶他性命,日后却不妨派人去杀了他,给师父报仇。只要派的人不
是天地会的,旁人便不怪不到师父头上。”
三名郑府卫士一直缩在一旁,直到见韦小宝饶了主人性命,才过来扶住郑克爽,又将躺
在地下的冯锡范扶起。郑克爽眼望大海,心感踌躇。施琅所乘的战船已然远去,岸边还泊着
两艘船,自己乘过的那艘给清兵大炮轰得桅断帆毁,已难行驶,另一艘则甚完好,那显是韦
小宝等要乘坐的,决无让给自己之理。他低声问道:“冯师父,咱们没船,怎么办?”冯锡
范道:“上了小艇再说。”
一行人慢慢向海边行去。突然身后一人厉声喝道:“且慢!韦香主饶了你们性命,我可
没饶。”郑克爽吃了一惊,只见一人手执钢刀奔来,正是天地会好手风际中。郑克爽颤声
道:“你……你是天地会的兄弟,天地会一向受台湾延平王府节制,你……你……”风际中
厉声道:“我怎么样?给我站住!”郑克爽心中害怕,只得应了声:“是。”
风际中回到韦小宝身前,说道:“韦香主,这人害死总舵主,是我天地会数万兄弟不共
戴天的大仇人,决计饶他不得。总舵主曾受国姓爷大恩,不肯杀他子孙。韦香主又奉了总舵
主的遗命,不能下手。属下可从来没见过国姓爷,总舵主的遗命也不是对我而说。属下今日
要手刃这恶贼,为总舵主报仇。”
韦小宝右手手掌张开,放在耳后,侧头作倾听之状,说道:“你说什么?我耳朵忽然聋
了,什么话也听不见。风大哥,你要干什么事,不妨放手去干,不必听我号令。我的耳朵生
了毛病,唉,定是给施琅这家伙的大炮震聋了。”这话再也明白不过,风际中要杀郑克爽,
尽可下手,他决不阻止。
眼见风际中微有迟疑之意,韦小宝又道:“师父临死之时,只是叫我不可杀郑克爽,可
并没吩咐我保护他一生一世啊。只要我不亲自下手,也就是了。天下几万万人,个个可以杀
他,又有谁管得了?”
风际中一拉韦小宝的衣袖,道:“韦香主借一步说话。”两人走出十余丈,风际中停了
脚步,说道:“韦香主,皇上一直很喜欢你,是不是?”韦小宝大奇,道:“是啊,那又怎
样?”风际中道:“皇上要你杀总舵主,你不肯,自己逃了出来,足见你义气深重。江湖上
的英雄好汉,人人都是十分佩服。”
韦小宝摇了摇头,凄然道:“可是师父终究还是死了。”风际中道:“总舵主是给郑克
爽这小子害死的,不过皇上交给韦香主的差使,那也算是办到了……”韦小宝大是诧异,问
道:“你……你为什么说这……这等话?”
风际中道:“皇上心中,对三个人最是忌惮,这三人不除,皇上的龙庭总是坐不稳。第
一个是吴三桂,那不用说了。第二个便是总舵主,天地会兄弟遍布天下,反清复明的志向从
不松懈,皇上十分头痛。现今总舵主死了,除去了皇上的一件大事……”
韦小宝听到这里,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是你,是你,原来是你!”
第四十五回 尚余截竹为竿手 可有临渊结网心
第四十五回尚余截竹为竿手可有临渊结网心——
韦小宝在天地会的所作所为,康熙无不备知底细,连得天地会中的暗语切口,也能背诵
如流,但韦小宝偷盗四十二章经,在神龙教任白龙使等情,康熙却全然不知。韦小宝仔细想
来,定是天地会中出了奸细,而且这人必是自己十分亲密之人。但青木堂这些老朋友个个赤
胆忠心,义气深重,决计不会去做奸细,出卖朋友。因此他心中虽然一直存了老大一个疑
团,却没半点端倪可寻,只觉此事十分古怪、难以索解而已。
此刻风际中这么一说,韦小宝蓦然省悟,心道:“我真该死,怎么会想不到此人身上。
那日小皇帝要我炮轰伯爵府,天地会众人之中,就只他一个不在王府里。这事已明白不过,
在伯爵府里的,决不会是奸细,否则大炮轰去,有谁逃得性命?只因他事先已经得悉因此先
行避开。唉我真是大傻瓜一个,他此刻倘若不说我还不是蒙在鼓里。”
风际中沉默寡言,模样老实之极,武功虽高,举止却和一个呆头木脑的乡下佬一般。韦
小宝偶尔猜测这奸细是谁,只想到口齿灵便、市侩一般的钱老本;举止轻捷、精明乖巧的徐
天川;办事周到、能干练达的高彦超;脾气暴躁、好酒贪杯的玄贞道人,连对见多识广、豪
爽慷慨的樊纲,以及近年来衰老体弱的李力世、说话尖酸刻薄的祁清彪,也都是曾猜疑过,
就是对这个半点不象奸细的风际中,从来不曾有过疑心。
突然又想:“那时候双儿也不在伯爵府,难道她……她也是奸细,也对不住我吗?”想
到此节,不由得心中一酸,但随即明白:“双儿是风际中故意带出去的。他知道这小丫头是
我的命根子,倘若轰死了她,此后事情拆穿,我定会恨他一世。他不过是皇上所派的一个奸
细,暗中通报些消息而已,天地会一灭,皇上便用他不着。我如在皇上面前跟他为难,他就
抵挡不住,因此不敢当真得罪了我。”
这些推想说来话长,但在当时韦小宝心中,只灵机一闪之间,便即明白,说道:“风大
哥,多谢你把双儿带出伯爵府,免得大炮轰死了她。”
风际中“啊”的一声,登时脸色大变,退后两步,手按刀柄,道:“你……你……”韦
小宝笑道:“你我心照不宣,皇上早就什么都是我说了。”风际中知道皇帝对他甚是宠爱,
此言自必不假,问道:“那你为什么不遵圣旨?”这一句话一问,那便是一切直承其事。
韦小宝微笑道:“风大哥,那你何必明知故问?这叫做忠义不能两全。皇上待我,那是
没得说的了,果真是皇恩浩荡,可是师父待我也不错啊。现下师父已经死了,我还没有什么
顾虑。就不知道皇上肯不肯赦我的死罪。”
风际中道:“眼下便有个将功赎罪的良机,刚才我说皇上决意要除去三个眼中钉,除了
吴三桂、陈近南之外,第三个便是盘踞台湾的郑经。咱们把郑经的儿子拿了,解去北京,说
不定便可逼得郑经归降。皇上这一欢喜,韦都统,你便有天大的死罪,皇上也都赦免了。”
他对韦小宝既不再隐瞒,口中也便改了称呼,叫他为“韦都统”,对总舵主也直斥其名。
韦小宝心下恼怒:“你这没义气的奸贼,居然敢叫我师父的名字。”但想到能和康熙言
归于好,却也当真开心,做不做官,那也罢了,时时能和小皇帝谈谈讲讲,实有无穷乐趣。
风际中又道:“韦都统,咱们回到北京,仍然不可揭穿了。天地会的那些人得知陈近南
死了,多半会推举你做总舵主。你义气深重,甘心抛却荣华富贵,伯爵不做,都是统不做,
只为了这件事,那一个不佩服韦都统的英雄豪气?”
韦小宝大是得意,问道:“大家当真这么说?你这可不是骗人?”风际中忙道:“不,
不……卑职决计不敢欺骗都统大人。”韦小宝心说:“他自称卑职,不知做的什么官?”虽
然好奇,却不敢问,一问便露出了马脚,“皇上早就什么都跟我说了”这话就不对了,转念
又想:“却不妨问他升了什么官。”微笑道:“你立了这场大功,皇上一定升了你的官,现
下是什么官儿了?”风际中道:“皇上恩典,赏了卑职当都是司。”
韦小宝心想:“原来是个芝麻绿豆小官,跟老子可差着***十七廿八级。”清朝官
制,伯爵是超品大官,骁骑营都统是从一品。汉人绿营武官最高的提督是从一品,总兵正二
品,此下是副将、参将、游击,才轮到都司。但瞧风际中的模样,脸上虽然仍是一副老实之
极的神气,眼光中已露出得意之色,便拱手笑道:“恭喜,恭喜。这是皇上亲手提拔的,与
众不同。”
风际中请了一个安,道:“今日还仗大人多多栽培。”韦小宝笑道:“咱们是自己人,
那有什么说的?给皇上办事,你本事大过我啊。”风际中道:“卑职那及大人的万一?回大
人:皇上吩咐卑职,若是见到大人,无论如何要大人回京,不可抗命违旨。卑职听皇上的口
气,对大人着实看重,可说是十分想念。这番立了大功,将台湾郑逆的儿子逮去北京,皇上
一欢喜,定然又会升大人的官。”
韦小宝心想:“我一直当你是老实人,原来这么会打官腔。”
风际中又道:“大人当上了天地会总舵主,将十八省各堂香主、各处重要头目通统调在
一起,说是为陈近南开丧,那时候一网打尽,教这些图谋不轨、大逆不道的反贼一个都逃不
了。这场大功劳,可比当日炮轰伯爵府更加大上十倍了。大人你想,当日你如遵旨杀了陈近
南、李力世这一干人,天地会的反贼各省都有,杀了一个总舵主,又会立一个总舵主,总是
杀不干净。只有大人自己当了总舵主,那才能斩草除根,永远绝了皇上的心腹大患。”
这一番言语,只听得韦小宝背上出了一身冷汗,暗想:“这条毒计果然厉害之极,料想
你自己也未必想得出,十九是小皇帝的计策。我回去北京,小皇帝多半会赦免我的大罪,可
是定要我去扑灭天地会。这一番他定有对我的妙法,再也逃不出他手掌心了。”越想越寒
心:“小皇帝要我投降,要打我屁股,那都不打紧,但逼我去做天地会的总舵主,将所有兄
弟一古脑儿杀了,这件事可万万干不得。这件事一做,普天下好汉个个操我的十八代祖宗,
死了之后也见不得师父。这里的大妞儿、小妞儿们,都是要打从心底里瞧不起。就算旁人不
理会,韦小宝良心虽然不多,总还有这么一丁点儿。”
他向风际中瞧了一眼,口中“哦哦”连声,心想:“我如不答应,我立时便跟我翻脸。
动起手来,我们这许多人打他一个,未必便输了。只是这厮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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