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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好男人-第3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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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一般人。不是入了这鱼龙混杂的官场里,李义府绝对是个受世人敬仰的学者,不会被冠以“人猫”的恶名。即便被这染缸渲得乌七八糟,对待学问时仍然能那么严肃而执着,不容易!

    “李大人,在下打算将这份册子传抄一份,不知您意下如何?”我那份零散琐碎见不得人,而经李义府手笔后就成了标准的教材,正好拿去让兰陵看,也免去我不少辛苦。

    李义府有点犹豫,“不过是在下记录同王大人讨教心得,拿出去不免贻笑大方。且不明之处甚多,王大人若拿去示人则需将疑问一一释明才是。”

    李义府的话有过谦嫌疑,不过倒给我个启发,要是我和他两人把这些东西条理整顿出来就太好了,他的学问和理解能力加上我的见识……当然,俩人都清楚对方不是什么好东西。

    兰陵有点吃醋,吃李义府的醋。我的学问都是经她手发扬光大,这次我移情别恋,她心有不甘。

    “先看看再说。”李义府的笔记扔她面前,“你是能比人家强?”

    不服气地翻开,一目十行朝下看,逐渐翻页的频率降低下来,越看越慢,下意识拉过靠枕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打算通读,我这边倒给等饿了。

    “我走了你再看。”书一把抢过来,“问你话呢。怎么大道理给你说一堆了,你边学边干坏事?截至今日钱庄还在兑换银钱,有没有点觉悟?”

    “哦,”兰陵懒懒地挑兰花指朝我一点,“又是你家三夫人告状?看来你家也没停嘛,咱们夫妻同心,是吧?”

    “……”世间最可怕的不是无知,而是弄通弄懂之余坏事干起来无坚不摧。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六章 崩溃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0…7…7 16:39:28 本章字数:4408



    熟能生巧。这个巧褒贬不一,放老四在商业上的经营是褒义,放兰陵在内府的坑蒙敛财手段,则是贬义。

    俺家老四咋了?就算是俺家吧,小门小户换点银器银货银饼子给几个小孩打点吉祥如意的小饰品犯王法了?不过就是换得多了点,还不许给后辈子孙预备些银首饰了?这叫深谋远虑!

    看人崔彰同样开钱庄的,咋就没内府那么多屁事呢?不过我就奇怪了,崔家这么大生意做得滴水不漏也有点不合情理,三番五次拿不到点小错误不是让银监府下不来台?显得一伙子干饭先生除了吃啥都不会?

    崔彰赔罪时候振振有词。和内府不同,国内的钱庄好伺候,错了认罚不担大干系,而对外邦的业务就兢兢业业;一旦出现事故,说的小是经营不善,说大了和个不好听的帽子悔之莫及。

    这明显就是糟谎的话,他以为我没干过这行可以随便诳哄,内府不过私下换银子搞差价,他崔家在域外真金宝石没有不收的,甚至某些客户手头一时不宽裕还朝崔彰钱庄质押些不动产,国内打了钱庄的名义在域外兼顾典当行业,跨行业经营不说,一问起来还无辜的控诉别人诽谤,不信的话可以到域外亲查云云。

    对这号的你有啥办法?这时候没有什么国际金融监督机构,大唐的律法又制订得很自私,比方说你国内杀了人即便跑外邦都不一定躲得过去,可外邦杀了人跑回来就没事人一般,哪怕是外邦人在自己国家干了坏事,只要跑唐帝国就算一笔勾销了。

    崔彰就属于在外横抢竖掠在内道貌岸然的典范。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境外搞黑社会团伙,反正西北边行商的大团伙来长安得到崔府门下接洽。拜个码头之类,可能还得交点保护费啥的。

    不愧是百年黑店的老字号。内府排场大,可底蕴比起崔家就差那么一筹。小手脚小动作多少还稚嫩些,可能皇家这招牌让办事的忘乎所以吧,拿内府的短比拿崔家的容易百倍。

    李义府有同样的感觉。不是行贿受贿多少的问题,而是崔家不给银监府立威的机会,滑不溜手逮不住棱角,一幅认打认罚的老实模样却不露一丁点破绽。

    所以银监府里同仁一说起崔家就摇头,不喜欢崔家有关的一切业务。还是内府那边爽快,喀嚓一刀剁下去。要害总能护得周全,可也让你剁个头发指甲意思意思,崔家那边连个指甲缝里的泥都不给你留!

    “世人兄!这让小弟很难办啊!”

    “好我的子豪兄啊。”崔彰一脸热切的朝我比划道:“拳头握紧了都难免有个缝隙,何况您这里反掌为云,覆手成雨的?试营业这么久了,论错处小弟可没让您烦过心,王、崔两家手心手背地,那这都是自家的肉,论不起斤两。”

    斜了眼抖脚踝,不吭声,等他说点有建设性的话出来。

    “这就是同意了!”崔彰呵呵一笑,撂起衣襟前摆悠然坐我面前,“南晋昌的大掌柜总是在下面抱怨。淮南上被人当地几家商号抓得死死。三番五次的本钱下去不见收益。”

    “停!”我摆摆手,敲了茶碗盖子阴阳怪气道:“什么商号的掌柜啊。也没资格朝咱自家桌面上抬,他是什么身份?”

    “是。是!”崔彰笑得甜,转手怀里一张小纸条递了过来,“若说崔家这钱庄上没点错处那不可能,子豪兄过目,这可是小弟送上门来的。自家人不揭自家短,您心里明白就是,往后若在这个上面追究起来小弟可担当不起啊!”

    有点代数公式的感觉,看了半天没看懂,不知道这出的什么怪题。现在用阿拉伯数字进行运算已经比较普遍了,可一堆数字拿过来有点莫名其妙。

    “我大唐虽明令禁止钱币出疆界,但邻邦多以我朝钱币易市也极为普遍,这点上朝廷心知肚明也难以追查。”说着从荷包里拿出几枚铜钱撒在桌面上,“五文,在长安夏季或者能换二十只鸡蛋,在域外某些邻邦里却能兑得一觳灯油。”说着还比划了下一毅灯油的体积,朝我做个怪脸。

    这不希奇,当年的美元在中国也是身娇肉贵的,而且唐朝这个年代铸造铜钱质量之高当世无双,受邻邦追捧是意料之中。

    崔彰见我对这个感兴趣,笑道:“子豪兄是聪明人,话一起头就猜出收尾了。可意思出来一码事,帐算明白是另一码事。打个比方,跑长运的拉一车丝绸过去不如拉一车铜钱过去赚头大,可铜钱太重,托运仿佛还触犯国法。”

    说着朝我妩媚一笑,停住了。接着纸片上乱七八糟的数字给我。指点道:“看起无迹可寻,子豪兄要是在数字都面加上铜、银、金,哦,还有几个邻邦的货币称谓,您就一目了然了。”

    不得了!全球最早的外汇牌价单据!把崔彰想得简单了,他开钱庄时候我就料到他要在这上面做文章,可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么专业的地步。而且所有资金进出全部在大帐后归零,哪怕这一文钱出去赚了一贯回来,可帐表上依旧显示的是一文。若不看这个外汇牌价的话,根本不知道崔家的收益哪里去了。

    气笑了。满以为强制钱庄使用先进的借贷记账法能最大限度的避免帐务上的手脚,实事证明我是错的,短短几年时间,所谓的古人已经超然于时空差异之上,如此先进的假帐思路已经可以和二十一世纪会计事务所媲美。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正不压邪是万古不变的常理。说古人不懂这不懂那简直就是个笑话,下来不是懂不懂的问题,是敢不敢让古人再接触这些新事物。他给我这牌价是标榜我俩兄弟情深,什么事都不瞒我。就算我现在六亲不认拿了这玩意当证据彻查崔家也绝无收获,一当不了证据,二也拿不了把柄,除非从崔家揪出参与账目的掌柜当污点证人指控崔帮主黑心没肺的伤天害理行为……可在这个忠孝礼义的年代绝不会发生这种事。

    服了,无奈了。这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历史发展都遵循一个潜在的规则,所有的事物都相互联系,相互牵制,相互冲克。好、坏两面总是形影不离,相互纠正、相互促进,非得分辨个好坏出来就可能违背了事物本身的发展规律。

    就像我这种不懂事的人捉前一千多年推行的记账法,出发点是好的,理所当然觉得自己方式比古人的先进,先进当然好嘛!真这样么?

    在最起码的监督手段都不齐备的情况下,先是为了彰显超时的认识在有利条件的推动下大举提升了商人地位,标榜商业意识的同时让足不出户的内府在兰陵这个生化女神的领导下变形成一个恐怖组织:下来干得莫名其妙事也比较多,副作用暂时还没有发作,可崔彰这一次彻底给我提了醒,白色恐怖般的帐务革命时代来临了。

    在佩服崔家团队能力的同时有点生自己的气,把自己关了黑房子恐吓所有人不得理我,拦我看看打致死。蹲了墙角自责,自责完发现饿了,颖不也知道来叫我吃饭,搞什么!

    饿一下也好,做人不踏实的下场。只有旺财觉得我好,有吃有喝有地位,脱离了看门狗阶级多年后,旺财发福了,更愿意腻在我身边狗仗人势。

    身处高位啊,我如今这位置不低了吧?只要我愿意,不敢说官运亨通,现在六部里混个侍郎绰绰有余。钱财身外之物,对这个没有强求过,可也够用那么一阵了,或许一阵还用不完,至个弄不清家底有多少,或许比我想像中多些吧。娇妻美眷咱不感冒,自家俩都是难得的好女人。当然还有兰陵,这时候觉得她是我来唐朝后最大的受害者,假公济私、阴奉阳违全我这里学去的,还学了许许多多一千五百年后都未证实好坏的破本事。

    还有崔彰,就是打击到我自信心为零的美丽男子,无许从相貌还是心计,我都自愧不如。现在受害者的队伍里神奇的混进一个李义府,我没想看害他,也没想和他深交,是自己挤进来的,所以叫咎由自取,我不负责。

    刘仁轨好点,本身是固执,再就是因为他依旧保留对纨绔子弟的不屑,虽然在我跟前已经不常提及,但此时此刻我认为他是对的,至少没被我荼毒得太厉害,不幸中的万幸。

    颖咋还不来叫我?不知道我进来连水都没带,口渴了!

    老四是好姑娘,丑不是她的错,女孩子心思灵巧就行,至于缺礼少教……至少现在有改进的趋势,虽然趋势不明显,可至少知道透过窗口探望我,所以原谅她一脸好奇的表情。

    还是九斤最知道疼他爸,外面扔个果子进来。可怜娃,没去过动物园,猴子不是这么喂的,你得先叫他。出去拾掇这兔崽子!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七章 原形毕露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0…7…7 16:39:28 本章字数:7880



    从小看大,不过是个开始,往后发展成什么样子谁也预料不到。就算面对这个端倪,都没有能力把这苗头扼杀,一旦形成气候不堪设想啊。

    平时有和人商量的余地,高兴事有颖和二女陪跟前分享,不爽了在她俩面都发发牢骚;自己解决不了的可以找兰陵说说话,能解决的也可以征求下她意见。现在不成,崔家和王家特殊关系是个要害,在这点上我首先要维护的是王家的利益,而不是走兰陵这上层路线商议解决的办法,和谁都不能说。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一路以小丈夫自居,如今也大一回,咱不为了,还为啥?为不动了!学生时候就没给教过如何面对这么棘手的状况。

    就好比大冷天点堆柴火取暖、一开始美了,暖和了;谁知道火苗子风吹了乱溅,火势呼呼地蔓延起来,开始当然四处喊了救火,救来救去才明白这玩意不是一两个人能抑制住,面前熊熊烈焰翻滚,只好逆风而逃了。

    咱逃吧,说得好咋是回避,说不好咋是没能力面对,撂挑子不干了。

    想这里豁然开朗,没我王子豪地球就不转了,唐王朝就不发尽展了?我算什么东西,不过是风吹过的沙砾一时迷了别人眼睛而已,等揉两下剔出来就明白也不过如此嘛。

    不敢肯定崔彰此时就产生了这想法,但我相信这人妖一定在家里乐得满床打。不是他这几年赚多赚少的问题,而是掌握了种一劳永逸大富大贵的办法,我如某些人所愿,就让他们脑脑满肠肥下去!

    “又闹,都不明白什么时候变这么小心眼了!”兰陵不耐烦,她现在两件大事,一是明确内府及内府各种业务的发展目标,二是对甘蔗启蒙教育该采取什么样的力度,至于我是不是要辞去银监职位的的事倒不上心。还以为我是刻意针对她徇私枉法的行径。

    “这次是真的。我实在有点累了,想歇歇。”

    “好,好。”兰陵哄小孩一般的表情朝我身上戳戳,“这就下令各地钱庄停兑银子,成不?还真给王大人惹急了,妾身给郎君赔个不是!是什么大事,值得这么要挟,先不论对错,就算内府给满世界银子换了手里能有多大危害?你那么些大道理有值得钻研的。也有狗屁不通的,当我一点脑子都不用么?给你个面子不说罢了。”

    “啊?!”质疑我能力可以,可质疑我从繁荣的商品经济社会带来的高深严谨理论就过分了。那可是印在教材上,只对当代精英出售的金科玉律,学过的都说好,还轮不到个古人指责。

    “还啊,真当你是神仙了?”这副表情把兰陵逗笑了,案几上抓了个甘蔗的什么零食塞我嘴里,“再张大些能塞个脚进去。”

    味道不错,嚼起来不费牙。又酥又香,再来一个。

    “既然郎君大张族鼓地跑来问罪,那妾身就费些口舌和您揪扯一番。”兰陵慢悠悠坐直了,先不开腔,架子上费力的给个大樟木箱子抗下来。好家伙,我上前一把没按称。怕有一百多斤分量,看来往常打架时候兰陵都是让我。

    箱子打开全是一本本精心装订过的册子,薄厚不一,有新有旧。

    “从和郎君相识至今,妾身亲身录了您不少学问。里面的有您的墨宝,大字上不了台面,可难为是个心思,都归类做了装订。”兰陵小心地抱起一摞放置在案几上。轻轻在上面拍拍,像面对甘蔗时候的表情,“这些都是,是妾身这辈子最宝贝的东西。”

    这不过是一小部分而已,指了箱子道:“那些呢?”

    “那里有妾身做的读书笔记,也有底下不相干的人依照您的学问参悟后罗列出的心得。”面对其他的典籍兰陵倒不心疼,箱子一翻都堆了脚下,一本本的拣起来当我面规整一番,自然学科的又重新装回去,留了半人高的经济学科示威般竖在我面前。“郎君每每长话短说,多年来写给妾身的和妾身笔录的也就薄薄一本而已。这些都是我和底下人从您只字片言里摸索出的门道,不论和您本身想述明的道理合不合应,也算大伙用了些心思。”

    “什么意思?”起初是震撼,从没想过兰陵能下这么大功夫在上面,还真的欣慰了片刻。可后面的话就不太中听,什么叫合不合应?难道就本事大的把基本准则都另辟蹊径?虽然兰陵口口声声说是底下人,但皇家指的底下人那可是精英里的精英,得见识见识!

    “看,小心眼毛病又犯了!”兰陵咯咯娇笑,把浓郁的学术氛围弄得极不严肃。

    “既然说正经事,把甘蔗叫来旁听吧,小脑袋在外面晃几回了。”朝门外的机灵小子挥挥手。甘蔗最喜欢听栽的课,可以随时发问,可以边吃零嘴边喝饮料,可以装打盹给自己逃学的机会。从不打手心,也不会被罚抄吕氏春秋一百遍,虽然父子俩都不明白吕氏春秋上讲了些什么。

    兰陵得意的一晃脑袋,“不许。今日本宫亲讲,尔等不可造次!”

    “你讲?”世道变了,这么些年老师都当习惯了,头次坐学生位置上听讲,稀罕!撇嘴龇牙,不可一世地朝棉墩上一横,末了拉过点心茶水,哦,对了,脱鞋抠脚!咋恶心咋来。

    若搁了一般讲堂上,我这德行一摆出来肯定会被开革出师门,兰陵不为意一笑,“你是个有本事的,既然要给有本事的授课,也不在乎摔盆子砸碗,哪怕你脱的一丝不挂,该讲的还是要讲。”

    “嗯,嗯,好修养。”冷嘲热讽间指头朝鼻子下闻闻,不臭。没办法,锦衣玉食的日子身上想臭都难,没气氛。拉了水盆来胡乱涮涮,捏个点心朝嘴里搁,兰陵看得有点哮喘。或者有点反胃?

    压了压胸脯。恶狠狠横我一眼道:“这帐随后算,现在授课!之前先问问你。你肚子里那么些所谓学问,所谓见识。不论怎么来的,在给我等传授时是不是都已经精通了?”

    啊!点心嗓子眼卡住了,没把我呛死,粗葫芦大喘息的憋成红眼,好不容易一杯热茶冲下去,依旧有少许粘在嗓子上发不了声。

    “有问必答,是或不是?”兰陵一点都不担心我的处境。一不援手二不罢休,盯了我追问。

    我有权保持沉默!背上冷冷的,心里凉凉的,小时候在老师面前交不出作业那种感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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