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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婢宠儿-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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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
阿若似乎在踌躇,踌躇着如何开口,最后终于淡淡地开了口:“那……可不可以将她给我?”
“甚么?”厉帝惊讶极了。
“我是想……”阿若忽然笑了,那笑容锋利冷冽,完全不似以前的温柔跳脱,“我不想再有人重复洛月若的悲剧了。一个洛月若,已经够了,已经很够了。”
他明白了她的想法。
如果,不是她是这个劳什子的长公主的话,她与那个人,本是最相配的一对。
终于,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以后,即使再有公主诞生,都将因为不再是长公主,而免除终生不嫁的悲剧。
“瑶儿,你会恨父皇吧……”他看着襁褓中的小脸,声调中有着沉郁的悲伤,好像一条大河。
女娃娃只是瞪着黑葡萄一般的眼睛,毫无顾忌地看着他。
“瑶儿……希望你好好的……等你长大了,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还有,不要忘记了照顾你的姑姑……她很可怜,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都不能陪伴着她……所以,你就代替父皇陪着她吧……”
小女娃娃完全不懂,忽然笑了,那笑容很甜美,舞动着白白胖胖的小手,煞是惹人爱怜。
而如今,这个小女孩已经长大了,走到他的面前,正颜厉色,谴责他的种种行为。
然而阿若,却不知去了何方……
难道,她已经……
旧事3
这个想法,令他坐卧不安。
“父皇,你说的,我相信。”忽然,一个明亮的声音,响起在前方。
他惊讶地抬起头,对上女儿的双眼,那双眼睛那么明澄,忽然令他想起了少女时代的阿若。
“……为何?”他几乎不能置信。
“因为我能看透人心啊。”千千笑了笑,蹲下来,凝视着厉帝的双眼,“你说的是真话,父皇,像你这样重情义的人,是不会对自己的女儿说谎的。”
厉帝亦是竟然无法言语。
这个少女,这个自己的女儿,真是与众不同的女子。
“父皇,你很爱阿若姑姑么?”
她忽然直接地问了这个问题。
厉帝点了点头。
“那么你为何不告诉她,把她留在你身边?”她又问。
“可能吗?”他惊愕地看着千千,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是她皇兄,这可是违背人伦,要下阿鼻地狱的事……而且,她注定是终生不能嫁的身份……”
“父皇,可是你想过没有?”千千倏然开口,目光似乎有穿透人心的力量,“也许阿若姑姑她要的只是一个人坦诚地告诉她,他爱她,愿意为她做一切事,其他的,名节地位,众口铄金或是积毁销骨,她都不在乎。”
“坦诚……?”厉帝喃喃着,似乎被这句话震撼到了,嘴唇颤抖,手指也在发抖,“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只知道,要对她好,默默地保护着她,实现她的愿望……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告诉她……我怕她会被我吓坏,或者斥责我……我从来不知道她也需要被爱,需要有人对她说爱……”
“父皇,其实我……我见过姑姑她……”千千看见厉帝有些癫狂的表情,心头一软,便开口告诉了他,也许,在昭帝过世以后,只有他,才是唯一有权利知道她现在状况的人吧。
厉帝默默看着她,不发一语。
只是,眼神中满是期待。
父皇殡天
“她还是那么美,一头银发,就好像雪莲。”她回忆着那一日的情景,轻轻说,“她告诉我,男子说的话,没有一个值得相信。没有人会一直等待,没有人会从一而终。她手刃这世上所有负心人,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背叛者死。”
“哈哈哈哈哈哈!”
听完这句话,厉帝忽然对天狂笑了几声,声如枭鸣:“阿若,你竟如此说!你竟如此说!你竟然从来不懂我对你的一片心!我这些年,全都——”
在千千惊惶的神色中,厉帝口喷一片鲜血。
鲜血,溅在锦绣床榻上,溅在明黄帷帐上,溅在五色锦盘羊毛地毡上,似乎只是开了一朵暗暗的,幢幢的花。
然而,这一口血,却意味着天翻地覆的变革。
千千惊得不能动弹,只能尖叫一声:“传太医!!!!”
三月十四日,厉帝殡天,享年五十七岁。
他看起来只是睡着了,表情很安详,甚至有些释然。
千千一身缟素,走在送葬队伍中,有略微的不适——在这个还没有正式得到封号的时候,参与这种皇室大礼,好像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洛羯一双尖利的眼神看着她,微微一笑:“皇妹,我明日就为你举行册封大典。”
那一笑,笑得很诡秘,很邪恶。
千千浑身一个激灵:“皇兄……兄,那,那还是不妥吧,父皇……他,尸骨未寒……”
洛羯似乎才想起这一事,淡淡地应了声:“那也是,皇妹果然孝顺,也不枉父皇临终前还要召唤你。”
千千的脸白了白。
她觑一眼洛羯,一身缟素下,他显得心情甚好。
千千开始怀疑,是否那一日非要将她带到业已垂危的厉帝身侧,是他有意为之。
他是不是,也知道父皇和姑姑的那一段往事,所以有意刺激?为的就是早日让父皇殡天,自己可顺利登基,在洛驿尚且不曾缓过劲来之时,已经生米煮成熟饭。
一定是你的阴谋
她向来是个单纯的女子,总将人往好的一面想。
只是,像洛羯这样丧心病狂的人,原本就应该不吝以最大的恶意去猜测。
是你……
一定是你……
她抿了抿嘴唇,状似无意地问了句:“皇兄,你之前去禀告父皇瑶儿之事时,父皇的精神还健旺么?”
洛羯似乎能知道她的想法,稍稍偏过了头,以野兽一般的眼神在她脸上逡巡了一圈,语气中带着些挑衅:“怎么?父皇一直身体不适,这是所有人都明晓的事情。皇妹这是甚么意思,本殿下却是不懂了。”
千千咬了咬唇,拼尽全力才将自己的目光自他面上移开。
心中,充满了憋闷和阻塞。
这么久了,父皇的病一直都没有好,是为了甚么?
她已经打听过了,父皇这些日子以来的用药,全部都是由洛羯一手把持,药方他全都看过,加诸一味或者减少一些,亦是难以察觉之事。
然而……
现在她只能隐忍。
她什么,也不能做……
因为,至少是暂时,她必须……必须要屈服于他的威势之下。
她想起父皇临终之前,微微地张开了眼睛,带着一点点若风中残烛的笑容,伸出苍老的手指。
她明晓他的意思,他要握自己的手。
却不知,为何在这最后的时刻,父皇不去召见自己的两个儿子,却要来握这么一个方才才重逢的女儿?
她得知,二殿下洛驿病了,暂时不能行动。
然而,厉帝对长子,皇太子洛羯,也是很冷淡的,甚至不曾单独与他说些什么。
她看了看四周,只得颤颤地伸出手去,握住那双只留些微温度的手。
“瑶……儿……”
厉帝嘴角笑容更深一点,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
虽然,这原本不是她自己的名字,却在此时,她无比觉得瑶儿就是自己,自己就是瑶儿。
就允了吧
“是,父皇,瑶儿在。”
她泪盈于睫。
“瑶儿……父皇对不住你……只是……父皇很高兴……再见到你……在父皇的孩子中,你……你,最像朕……”他嘴唇颤抖着,又指向洛羯,“太子,你过来。”
洛羯连忙过来,殷勤地握住厉帝的手,表情哀伤痛苦,眼角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厉帝话语并没有什么温度,将手从洛羯手中抽了出来,指着千千对洛羯道:“好好……照顾……你皇妹。”
“儿臣遵旨。”洛羯忙道。
“你皇妹想要甚么……都……给她……”
“儿臣遵旨。”
“若,若是……有一天,你皇妹她……喜欢上了甚么人……”厉帝闭上眼睛,面上浮现一丝极为疲惫的神情,“就允了吧。”
此话听在千千耳中,便如雷击!
洛羯也满脸都是怀疑之色,喃喃道:“父,父皇,您,您说甚么?瑶儿,瑶儿可是我大羿神圣的长公主殿下啊!”
“朕说的话……你不听么……”厉帝将手放在洛羯头顶上,似乎要重重地击下去,眼神凌厉,“太子,你敢抗旨?”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怕无颜见列祖列宗!”洛羯连连叩首。
“列祖列宗……朕会……去解释的……太子,记住朕的话……”厉帝又将目光移在千千面上,看了看,“瑶儿这样看,真像阿若……”
洛羯面色阴晴不定,看看千千,又看看厉帝。
“还有,驿儿今天没有来……朕,原本想见见他的……”厉帝叹息了一声,洛羯心中一突,自己根本没有将父皇病危的消息告知洛驿,就是要给他狠狠一击。
“驿儿,朕多年来,冷落了他,对不住他啊……太子,你要好好照顾驿儿,为他物色一门好亲事……”
“儿臣遵旨。”洛羯嘴角露出一抹微妙的笑容。
厉帝嘲讽地牵了牵嘴角,似乎根本不相信洛羯的话,也不屑于反驳,随后便不再言语,只将目光投向广袤的天空。
福国长公主
在他闭上眼睛之前,唇中,似乎逸出了水泡一般的两个字:
阿若……
他自然不知道,就在几个月前,那位南国逝去的帝王,在临终前,呼唤的也是这个名字。
只是,他们没有一个人,陪伴着她过一生。
————————————————————
绥河之畔。
一轮圆月下,一个清丽无比的身影缓缓唱着一支久远的歌谣。
君当为磐石,妾当为芦苇,芦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月光,映照在她银白色的头发上,好像太虚幻境来的仙子,不染尘灰。
“你骗了我,你们都骗了我……甚么一生一世……骗得我好苦。”
静静地,她嘴角露出一抹苦涩。
随之,美丽的身影,消失不见。
三月十九日,大羿皇太子洛羯即位,改年号为顺德,即顺德元年。
荣贵妃所生公主洛瑶被封为福国长公主,赐一品。封土、侍从宫女、骏马良驹、锦缎财帛、珍奇珠宝若干。
为了长公主的回归,洛羯原本是要举办盛典庆贺的,然而毕竟要为厉帝守孝三个月,便作罢了。
千千也道自己原本不喜奢华,也不爱众人朝拜,于是也就只是在城楼上盛装接见了金都臣民们。
民众虽说伤逝先皇,却也为大羿重新获得尊贵的公主而欢喜。
站在巍峨的城楼上,千千看着那些小小的,却是由衷欢喜的笑脸,轻轻地叹了口气。
臣民们都认为她是神灵眷顾,降下给民生凋敝的大羿的希望,然而,她自己却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在前世,在这个时代,她都只是一个普通人。
她原本是徐熙熙,后来又变成小丫鬟千千,又变成瑶儿,福国长公主……
这惊心动魄的一路走来,想起来就是一段辛酸。
只是,她的心,从来没有改变。
耽于美色
只是,她的心,从来没有改变。
她依旧,只想和最爱的人携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一起看细水长流。
只是,看起来,这个愿望,很难很难实现了吧……
现在,我和你,都站在了人世间的顶端,万民朝拜。
却,银汉迢迢!
“怎么?皇妹还不习惯么?是不是怕这些人吃了你?”洛羯满意地站在她身边,一身漆黑纹金的龙袍将他衬托得有种肃杀而残酷的气质,就连那龙,也是张牙舞爪,看起来十分邪恶。
最近,他都不惜余力地讨好她,也监视她。
恩威并施,迫使她不能再支持洛驿一方,要彻彻底底地站在他那边。
“皇兄说笑了,臣民拥戴本宫,本宫觉得很感动。”千千微微一笑,珠玉摆动在她眉心,看起来十分娇媚,“皇兄现在已经是帝王了,朝廷事务繁多,还是先回宫吧。”
“那怎么行?”洛羯露出雪白尖锐的牙齿,像一只兽,“皇妹的册封典礼不曾举行,朕早已心有歉意,此次更是要奉陪到底的!”
千千只得不言语,心中想:你还不就是要监视我么……
好吧,监视吧。
随便你咋监视都成。
反正,沉香策你也是要交给我的……
只要一拿到……我……
“皇上,皇上!”忽然,一个洛羯的亲信跌跌撞撞地跑上来,面色苍白,凑在洛羯耳边说了几句。
洛羯面色一变,冷声迸出几个字:“不得进来!”
“可是,可是昌平王说他也是先皇的亲子,皇家血脉,此时不放他进来,恐怕臣民不满……”那亲信吓得有些战战兢兢,也忘记了要小声。
“哼!”洛羯狠狠在城墙上一拍,声音又冷又硬,“先皇?他有甚么资格配唤先皇?先皇殡天之时,他甚至只知歌舞玩乐,耽于美色,全然不尽孝道!此种逆贼,就该诛杀了!”
千千心一凉,凑过来道:“皇兄,二皇兄当时是病重不能前来,岂能说他耽于美色?”
天意弄人
洛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又换上一个笑容,似乎带了个面具:“这些纷争,皇妹就无需管了,如今皇妹已是最高贵的福国长公主,万事不必操心。”
千千挑起眉,灼灼盯着洛羯:“皇兄,本宫既是福国长公主,所以更需要为国祚考虑。且不说皇兄亲口在父皇面前的承诺,就是为了国祚万民着想,当今天下已定,也不得再起纷争了!”
“你在教训我?”洛羯瞪起眼睛,目光森寒。
“本宫自然不敢,也无心教训皇兄!”千千据理力争,“皇兄可知道民可载舟,也可覆舟,本宫之希望皇兄将心放在朝廷政事上,无谓其他,也休让万民看皇室的笑话!”
“好,好,长公主毕竟不是平常女子……”洛羯冷冷地笑了笑,“那朕就卖给长公主一个人情,有请昌平王上城楼!”
洛驿登上城楼的时候,心中感触极深。
这里,他从未来过。心中一心想着若是得以登基临位,便要在此处举行封禅大典。
只是,太迟了。
风吹起他的乌发,他依旧是一身平日里的白衫,却已经冶艳入骨。
千千看了看他,许久不见,却觉得他更美了些,只是美得凄楚,身形也更瘦削了——想来失去这帝位一事,实则对他打击甚大。
她又暗自叹了口气。
天意弄人啊……
原本,若是他按时将自己给云骏的信物带回大胤,云骏派出精良部队,应当是能够一举助他夺位的!
只是,谁又知道,他会临时生了重病!
又有谁会知道,父皇竟然那么快殡天!
洛羯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他的行动如此迅速,在三天之间,已经控制了整个国家。
此时,就算云骏再出兵协助,也只会落到一个干涉他国内政的口实。虽说可以一举将洛羯杀得落花流水,却又要平白无故,牺牲多少生命?
一光年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原本你可以君主之身,登临天下,现在,胜者为王,你却只能委屈着隐忍行事了……
阿驿,也许,这就是你的命运……
这也未必不是好事啊?你可以自由自在地,看你的桃花流水……
洛驿看了一眼千千,眼内有暗伤,如伤花怒放,却依旧笑了笑:“身为二皇兄,这才是第一次得以与福国长公主正式见面呢。”
千千知他不想露出与自己相熟之态,亦是笑了笑:“二皇兄果然天人之姿,皇妹十分钦佩。”
二皇兄……
皇妹……
这两个称呼,已将两人的距离,拉到一光年。
洛驿心内又是一阵疼痛。
他原本身体未愈,就是相当虚弱,此时,更是小声咳嗽起来。
千千听见他极力压抑隐忍着的咳嗽,只觉得心内,也是隐隐痛楚。
阿驿……
犹记得,你对我说的话。
如果——他令你失望了——别怕……你,还有我。”
丫头,从今往后,若是你孤独、害怕、悲伤,尽管来找我,我洛驿必然陪你饮酒、赏花、弄月!
若是有一天……
只是,恐怕没有那天了……
不知为何,我觉得很遗憾……
“昌平王面色不错啊。”洛羯施施然过来,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做笑里藏刀,“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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