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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婢宠儿-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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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竣随口道:“是新来毓庆宫的。”


    “哦,模样很是清秀嘛。”紫煌捋了捋头发,香气扑鼻,只是稍微有点儿呛。两人面对面站着,一时尴尬无话。云竣便淡淡道了声:“那我先告辞了。”


    “这天凉了,殿下若是无事,便可过来围场狩猎……”紫煌在身后,声音略有些失了方才的从容,带了些微微的惶急。

    云竣点了点头:“我最近便要出宫,过些时候再说吧。”




小得很

便带着方自呆呆听二人对话的小丫鬟(此时应当是小太监了)千千,大步往前走去。


    紫煌回头,妙目流转看了二人一眼,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绿树浓荫之下。


    “喂……那个女子是谁啊?”千千好奇。


    “你管那么多作甚?”云竣思及父皇当日对自己的话语,便有些郁闷,不欲多言。


    “她对你……”千千本想说“有意思吧”,却不知为何竟然说不出口,只是半张樱唇,似笑非笑注视着云竣。


    “小孩子别乱说话。”他无情地打击了她。


    “喂,我不小了……”


    “我看可是小得很。”


    千千一怔,忽然发觉此人正以鄙视的目光看着自己锁骨以下……


    “你——去——死……”她小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正想一个箭步上去,天马流星拳……


    粉拳贴近他胸膛,正欲狠狠锤下,他却好整以暇:“你若是在这里敢对我不利,便很快被扣上刺客罪名,轻则大牢关个两三年,重则砍头——”


    说到砍头,还特意竖起手掌,做了个“喀”的手势。


    “好,你狠。”千千无可奈何,只得撂下狠话,表面上装出一副乖顺模样,低着头跟上去。


    云竣嘴角拢起一个笑意,很快又装作无形,大步向前走去。


    到了毓庆宫殿外玉阶上,一名小太监急急过来道:“殿下您可终于回来了,江淮王等您许久了……”


    “江淮王?”云竣眼中涌起精光,微微点一点头,“好,你过去传个话,说我马上就到。”


    “是!”小太监一溜烟跑掉了。


    云竣转过身,冷面对着千千:“我有些事儿,你就给我乖乖地站在这儿别动。”


    “为什么?”她不服气地嘟着嘴。


    “这宫里不比其他地方,而且你这小丫头嘴巴利害,在这里只有给自己惹祸的份儿。”他说的是实话,要是千千不小心跑到其他妃嫔的宫殿里,碰见不知道甚么主子丫鬟,怎么被折腾死的都不知道。




愿将大袖遮樱花

这后宫,步步惊心哪。

    千千笑一笑,以白皙手指将耳侧一丝散落下来的黑发拢入帽内:“你不要老门缝里看人,把人瞧扁了,这进退之道,我也略微懂一点点的。”

    他当她当日在暖香阁里是怎么过来的?勾心斗角难道少了么?她又不是傻子。

    她还要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岂能什么事情都靠着他?

    云竣沉下脸来:“你听不听?”

    她抬起头一笑:“我懂你是为我好——”

    她笑容明媚,云竣不由得心一荡。

    “只是,”千千补充,“你可知道‘愿将大袖遮樱花’的典故么?”

    “甚么?”他看着她目光流转处,竟有种出人意表的剔透从容,不禁心又是微微一跳,“你可说我是将你当做樱花么?”

    “太子殿下果然聪明。”千千没有看他,抬头看着暮间流淌的云霞,“古时候有个贵公子,见春日樱花美丽,怕风一吹樱花便凋零,便咏出‘愿将大袖遮樱花’*之句子,希望将樱花笼在自己的衣袖中,又作了长长的布幔,将樱花围在其中,避免风吹雨打,可是你知道后来如何么?”

    “这人未免有些可笑,樱花毕竟是要落的,以布幔遮住又有什么用呢?”云竣下意识地回答。

    “是啊,殿下,樱花自有它的开复谢,是枝头绚烂也罢,或者是顷刻散如烟也罢,那都是属于樱花自身的轮回。人们又为何要多此一举,去将它笼在袖内呢?”她说完,唇边微微扬起,抬头凝视着他。目光如星斗。

    云竣竟被她气势摄住,反应过来时不禁心下暗惊: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只是一个油嘴滑舌的小小丫头,却为何有时身上会焕发出那种惊人的光彩?说的话又那么直入人心?

    “好了,我明白了。”云竣毕竟不是寻常人,明了了她的言下所指,淡淡道,“你可以四处去走走——但是一定要小心,你要知道你若是犯了甚么事情,我不是一定能够将你保出来的。”


*注:“愿将大袖遮樱花”句,原为“愿将大袖遮天日,莫使春花任晓风。”出自日本古代《后撰集》




皇后的空位

千千心中欣喜,不卑不亢道:“多谢殿下,殿下言重了。”


    说完,将头顶小帽戴正,便纤纤细步缓缓向前迈去。


    云竣叹了口气,径自走入毓庆宫。


    一种隐隐的感觉在心间升腾……恍若上好的碧螺春在水中氤氲,化开……


    他不可以小觑了她,他终于明白。


    可是为何,当他愈是明白这一点,愈是被她吸引?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单纯、俏皮、有些贪财、耍赖,或者是,深藏不露?


    他苦笑地摇了摇头,抬脚迈入殿门。


    天很快就黑了。


    千千记准了方位,很快便离开毓庆宫,跨过东华门,前面是养心殿……


    据说养心殿是为后宫最尊贵的女子而设的,只是本朝太后早薨,又一直没有皇后,便也一直空置在那里了。


    为甚么会没有皇后千千自然是不得而知,只是在暖香阁同太白楼里听得坊间传闻:皇帝一直没有寻觅到尊贵足以做皇后的女子,但这似乎也不尽不实,两位贵妃皆是出自名门,一直平分秋色。曾有位翠妃亡故后,被追封为皇后,自然这只是安慰奖——至少这煌煌的养心殿,并不是为她准备的。


    千千不由得想,难道是皇帝曾经爱过一个女子,而又有甚么别的缘由,那女子不能封为皇后,因此便让这尊位一直空着,以示纪念?


    她不禁自嘲道,自己果然是言情小说看得太多,疯了,皇帝三宫六院,数不尽的选择,又怎会如此深情?


    不过这养心殿即使是空着,依照祖宗惯例排场总是不能少的,夜幕初上,殿中灯火缓缓点起,宫女们穿着宫服缓缓穿梭,只是没有主人,总有些寂寥之感。


    千千举目四望,前方右侧似乎就是飞霜殿,还是不要靠近那里为好,于是干脆挑个反方向,沿着寂静湖畔,缓缓行走。




月色

这湖畔生着丛丛翠竹,在月光下簌簌摇动,别有一番情致,路上倒是没甚么人,偶尔有一个两个宫女太监走过,却也匆匆。千千暗自想,这倒也不错,她并不想惹出什么事端,只希望能够亲眼看看后宫的风景,也算不枉在这时代走了一遭。

    走过一个拐弯,却见另一座殿阁,这殿阁似乎也是空的,上面几个秀丽却又寂寥的字书着“清水殿”。

    这名字甚好,洁净流畅,很合她的意。

    看这规模不像是后妃住的,大约是有甚么宫内盛会时才用得上吧。千千见此处月色正好,便停下来观赏。

    这初冬的月亮不比中秋,带着些伶伶的孤寂,似一位寂寥的美人,似烟似雾的轻纱笼罩着她,更添几分凄清。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千千不由得吟起一句自己甚是偏爱的诗句来,只是这里无酒无杯,说不得一会儿等云竣忙完了再将他叫出来,一同赏月,也是风雅之事。

    只是,和他,真的有必要走得那么近么?

    她正苦恼不己,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道:“好句!”

    千千吓得腿如筛糠,这夜色茫茫,空无一人,却是哪里突然来了人?

    只是那声音并无半丝诡异,而是中气十足又温厚绵长,不由得少许放了些心,结结巴巴道:“那个,您是,什么人?”

    不敢回头……

    那人微微一笑,却不急着回答,而是又道:“还有甚么好句子,一同念出来罢!”

    千千想这人既是如此喜爱诗句,料定不是坏人,只是一时也想不出来,只得尴尬道:“我刚被阁下……您……吓到,这个,想不出来了。”

    那人呵呵一笑,气势万千,道:“无事,横竖我也不急,你慢慢想罢。”

    这声音自有威势,但却也和蔼可亲,千千大脑飞速转动,终于灵光乍现,念道:“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愁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神秘人

那声音顿了顿,调子略有些异样:“这句子是关于感慨打仗的罢?”

    “嗯。”千千一时也忘记了身处何地,“在家乡的妻子,思念着远方征战的丈夫,那月亮似乎也明白她的情意。”

    那人笑了笑,温声道:“打仗,确实会让很多妻子伤心呢。”

    千千下意识地回答:“是啊,和平最好了。骨肉分离,多么残酷。”

    “只是,若是没有征战,又怎能满足男儿沙场的梦想呢?又怎能一统天下,凯歌唱还?”那声音忽转高亢了些,激昂澎湃,似乎有鼓舞人心的金石震响,“这世上总不可能有万全之事,妻子思念丈夫,姑娘思念情人,然而一些男子却不愿碌碌无为,老死家乡——小姑娘,你说是不是?”

    千千一时惊住:“你怎知道我是女……”

    她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转过头来,面前是位体态魁梧的中年人,身着月白色袍子,国字脸颇有威严,眉目间也依稀可见年轻时的英俊潇洒之态,不知为何,此人一出现浑身上下便洋溢着凌然的光芒,虽然只是淡淡地站在这里,开口说了几句话,却似乎有千钧之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滔滔东流水,浪花淘尽英雄——便是这样的感觉罢?

    千千一时竟然移不开眼神。

    那人看她局促之态,不免笑道:“听你声音难道还不知是个女子?我虽老,却也并不糊涂。”

    “你哪里老了?你明明还年轻得很嘛。”千千毕竟是小孩儿心性,虽然不知此人到底是何来历,却也并不惧他,反倒有几分亲昵之心。

    “哈哈哈……”那人大笑,“小姑娘,你我萍水相逢,却没有必要拍我马屁。”

    “我,我是说真的!“她急道,”你真的不老,看上去最多就四十来岁——”

    “好好好,我信你。来,还有甚么好句子么?今晚月色不错,莫要辜负啊。”那人负手站在那里,月色淡淡照在他身上,竟是出尘脱俗。




江畔何人初见月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千千低声吟出这句,心下也是感慨不已——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自己在这个时代看的月色,又是否是那个时代的月色呢?看上去是一样的,而其中差别,冥冥中又有谁知晓?

    那人竟半天不言语,似乎被这句子震慑,一双似乎饱经风霜却依然凌厉而雪亮的眸光中,似明似暗,似乎想到了许许多多往事,半晌,方长叹一声:“这句子,实在太打动人心!”

    “的确是好句。”千千颔首,看那男子竟似乎被这句子感染,表情有些僵硬,嘴唇微微颤动,不禁出声问道,“你有心事么?”

    男子眯了眯眼,面上掠过一丝幽幽的感伤之色:“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哈哈,哈哈……”

    “怎么了?”千千虽说也觉得这句子感伤莫名,却看此人的表情,似有锥心刻骨之痛。

    “那一年初见她时,也是在江畔,江畔,哈哈……”他目光有些散乱,却明亮异常,“她就像那月光,不,比月光还要动人,她翩翩起舞,犹如仙子,我当时还以为真是月亮仙子下凡,而她也告诉我,她的名字里,有个月字……”

    他似乎沉浸在极其甜美的回忆中,半晌没有言语,千千不禁道:“你很喜欢她吧。”

    那人顿了顿,目光朦胧,点了点头:“是啊,我怎能不喜欢她?那个时候的我,甚么也没有,甚么也不是,她那么美,那么高高在上,简直如同救世的仙女——”

    “那后来呢?”千千明白,在这个时候自己只需要做一个合格的听众。

    “后来?后来我与她在月亮下盟誓,三生三世,永作结发夫妻——”那人顿住了,目光里忽然划过一丝至深至切的痛,住口不言。

    “我听人说,不要对着月亮许愿,因为月亮是多变的,犹如誓言——”千千下意识地说出《罗密欧与朱丽叶》里的句子,忽然觉得有些不对,然而为时已晚。

    那人的眼中已然被一种莫名的光芒淹没,似是灼灼火焰:“你说甚么?”




太满则亏

“我,我没说什么……”千千打了个寒战。

    那人凝视着她,冷道:“如此僭越,你可知道我是谁么?”

    千千背上流下一丝冷汗,暗想这下不好,云竣再三交代不要惹出事端,谁知好的不灵坏的灵。她无法只得抬起头尽量保持冷静:“这个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谁,你我不过萍水相逢,对影赏月,谈诗论句,如此而已,深究又有何意义,徒然破坏了美感——”

    “哈哈哈哈,徒然破坏了美感!”那人仰天长笑,双眸中流露出一丝似曾相识的戏谑,“小姑娘,你可知道,你是第一个说这样话的人?”

    “凡事总要有第一个嘛。”她嘟哝。奇怪,这个表情真的很像某人啊。

    那人揉了一下眉心,似乎被这话噎到,接着又恢复了淡淡的从容表情:“小姑娘,你是哪里来的?怎么扮成小公公的模样,要是被发现了,可怎么的好?”

    千千看他已恢复常态,料定不会发火,心一宽,便道:“我都往没人的地方去,应当不会被发现吧。”她摊摊手,“当然,你刚才出来的时候,可是吓了我一大跳。”

    “我见到有人在此处吟诗,也是吓了一大跳。”他声音平和,“这里除了我,平日里就没什么人来了。”

    “没想到宫里也有这么僻静之所啊。”千千点点头,“我还以为一定处处热闹,灯火辉煌呢。”

    “怎可能?”那人一笑,“这世上总是有地方热闹,有地方安静,便如月圆月缺一般,不可能处处均衡,太满则亏,合久必分,这是兵家道理,又何尝不是人生道理呢。”

    千千低头想了一想,豁然开朗,抬起头来,一双眼眸闪闪发亮:“受教了,谢谢你!”

    那人捻一捻髭须,似乎很是满意,又问:“小姑娘,你定然不是这宫内之人,老实说罢,是谁将你带进来的?”

    千千额头又流下一滴汗珠,考虑再三,决定说实话:“是太子殿下。”


——最近评论好少哦,这天冷了。。。。




若是你要与许多女子分享一个人

她想毕竟云竣在这宫里还是有相当地位的,说出来应当也不会连累到他,而面前此人态度大是雍容,恐怕非平常人……

    男子眼光流过一丝了然,又探寻地看了千千半晌,忽然笑道:“好啊,好啊,果然很是不错,出人意表。”

    “好什么?”她有些发懵。

    男子却不回答,想了一想,忽然道:“小姑娘,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吧。”她竟然有点儿紧张。

    男子举头望月,唇边流过一丝淡淡惆怅,轻轻道:“若是你爱的那个人,他注定身边要有许多的女子,你会如何自处?会坚守身边,还是黯然离去?”

    “这……”千千大感意外,为何此人平白无故,会问这等问题?然而看见他庄重表情,终是认真思考,缓缓道:“从小我便知道,一个男子只能娶一个女子,一个女子亦只能嫁一个男子,婚姻乃心之所系,不可胡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男子步步紧逼:“然而若是你爱的那个男子,他可以娶很多很多的女子——不,是他不得不娶很多很多的女子呢?”

    千千心中一动,这正是她最近模模糊糊思索的问题,只是还很朦胧,今日被他一说,竟然有些触动,再思索一回,缓声道:“我会离去。”

    “你不能忍受与其他女子共同拥有一份爱么?”他面上似乎流露出淡淡痛苦之色。

    “这对每个人都不公平,我专心对他,他却不能对我一心一意;同时若是他独宠我一人,其他女子亦是不公平,此等局面,我不愿意看到,不如怀抱美好回忆,远走天涯,终是留得下一份美丽吧。”她说得有些伤感,然而,还能如何呢?

    与其丑陋地拖延,不如在最美丽的时候断弦。

    “你和她一模一样。”良久,那男子淡淡地道,平静的语调之下,却是有无数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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