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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婢宠儿-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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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阿铃,心中滋味,百感交集。
“他不是普通人,你同他在一起,不会幸福的!”爹爹摇头,面色苍凉。
“但如果不是他,我更不会幸福的!”阿珑抬起头来,绝美的脸庞上,淌下两道泪水,在月光下,美丽又凄凉。
爹爹长叹了一口气,关上门,无奈的背影被月光勾勒得更加修长,慢慢远遁……
然而两个月后,当地一不惑之年的员外却看上了阿珑,要娶她作续弦。金银珠宝装了几箱子,堵在门口。
爹爹毫无办法,只得带着姊妹两个,连夜里远走高飞。
再见了,草原……阿驿,我这便来寻你,你要等我啊!
最终,三人来到了大羿的中心——富饶、庄严的金都!
看着阿珑和阿铃面上的憧憬笑容,做爹爹的心中只有苦涩叹息。然而,命运是这般的话,就由它去吧……
爹爹一身才学,又是所出名师,很快被人欣赏。不久,便进了吏部,半年后,便升任为大理寺左丞,官居五品!
终于有一日,阿珑在中秋赏月会上,与日思夜想的他重逢!
他依旧一身白衣,头戴冠冕,却已成熟不少,风华正茂,恣意挥洒,大好少年!
她这才知道,他确实不是平凡少年。他乃是当朝天子的二殿下,名唤洛绎,时年十八岁,早慧且饱读诗书,加上俊朗似天人,已被风传为天下第一公子!
花珑的眼睛慢慢湿润。
那些记忆,爱过的,又怎能忘记?
他是她爱上的第一个人,也是唯一的一个。
犹记得在草原上,他骑马载着她,他俊朗面目,双唇完美弧度,笑容似云破天开。马蹄下盛开许许多多的花朵,两人似乎要跑到天边;
犹记得在他府上,她被几位涂脂抹粉的所谓千金小姐嘲笑是乡下姑娘,不知品位。是他拉着她的手,冷冷地告诉她们:“你们这些人造花朵,没有一个及得上她。”
交换
犹记得,他同她在那七夕的淡水河边,放下莲花形状的水灯,许愿平安长久。漫天纷飞的萤火虫,都是他们的见证人。
她看着他,便如同看见了天堂。
只是,三年之后,当他们约定的婚期终于到来时,已是吏部大员的爹爹忽然因贿赂之名,说是在府内发现巨大数额银票,当即被连夜逮捕下狱!
奏折上书:吏部大员花浦贪污五十万两银子,其罪当诛!
——————————————
那个春天,风雨飘摇,格外的冷。
不论阿珑和阿铃用尽什么方法,塞了多少银子,求了多少人,始终无法得见狱中的爹爹一面。
狱吏面如判官,言如此巨大金额的贪污乃是死罪,死囚不得与任何人见面,接着,便冷冷地将两姊妹赶出大牢。
死牢中的待遇,阿珑与阿铃,是知道的。说那里面的人早已折磨得不成人形,有些甚至在行刑之前,就已然疯癫。
原是一双花儿似的两姊妹,迅速地憔悴下去。
不,怎么可能!
爹爹一向清正廉洁,人品如金玉,本意隐遁山林,为了女儿不得已入世,却怎可能做出如此勾当!
只是,那时候的阿珑和阿铃,都太单纯,也太傻。
高高庙堂,官山宦海,有多深?有多黑?勾心斗角,笑里藏刀,一双女儿家,如何知晓?想要将黑手伸向爹爹的人,意欲取而代之的人,岂止一个两个?
洛驿虽一样焦急,然而苦于虽说他作为二皇子在民间享有极高声誉,在朝中却是地位尴尬!
他的母妃早逝,生前也似乎并不受父皇宠爱,虽说将来定是个富贵闲散王爷,却在此等机要关头,毫无发言权!
这世间,原来如此黑暗,又如此绝望。
此时,太子洛羯,极其秘密地找到了阿珑。
他爱慕她许久,说实在的,这三年来,金都的皇室贵胄,又有几个,不对这位貌若当空明月,体态婀娜多姿,脾气温柔可亲的小姐心潮萌动呢?
他开门见山,别无二话——若是她愿意嫁给他,父亲可以得救,但是这件事,永永远远不能够告诉任何人,包括她的妹妹和爹爹。
在思量了一个通宵之后,带着黛青色的眼周,却因此而更显得惹人怜惜的花珑终于做出了决定。
爹爹
她从此,再也没有单独地见过洛驿。
虽然,他几天几夜地,徘徊在她府上门口,喊着她的名字,一遍一遍,撕心裂肺。
她将自己反锁,尖锐指甲,在墙板上,抠出一道道血印,手指,亦是血肉模糊。
爱情,它有多销魂,就有多伤人。
“对不起……”
挣扎在半昏迷半清醒的边缘,她的面颊一直都是凉凉的,湿湿的,没有干过。
“对不起……”
她口唇干裂,额头火烫,朦朦胧胧中,她想:自己是不是死了?死了也好,死了,就可以不要嫁给别人……
死了的话,他会为我哭吧?
那就足够了……
只是,她还是活了下来。
只是,睁开眼后,她面对的是妹妹的冷眼!
那唯一的,一母同胞,最亲爱最可爱的妹妹,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那么知心的血肉相连的亲人,如今,却像仇人那样瞪视着她!
她的眼底,那么冷,那么冷。
她还来不及解释,不知道如何解释,便从死牢那边传来讯息,爹爹要见她!
隔着木制栅栏,爹爹的面容苍白而憔悴,头发蓬乱打结,白色囚衣上血迹斑斑,全然没有当日的清俊儒雅之态。
她看着看着,泪水呆呆地流了下来,喃喃着:“爹爹,你放心,你很快就能出来了……”
此时,有禁卫入场,对着狱卒说了几句什么,狱卒马上换上一副狗腿谄媚表情:“花大人,您请出来吧,您的案子被销掉了,您官复原职!”
花珑终于绽开一丝微笑,她的牺牲,她的一切,总算有了补偿!
为了这一天,为了爹爹,什么苦她都可以承受,什么罪名,她都愿意背负……
然而,爹爹却凛然站在大牢内,像一尊倔强的天神,淡淡地对阿珑问:“阿珑,是不是洛羯帮你的?”
阿珑垂下头,声音干涩,勉强道:“不是……”
“你为何要这样做?”爹爹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放手
“我……”她怔怔地,脑中还来不及细细思索,爹爹却已然厉声道:“你这个不孝的女儿!若是你竟然要嫁给他,我便撞死在这南墙上!”
“爹爹!”
“阿珑,帝王家有多凶险,你知么?你那般单纯,便是如何死的,都不知道!洛羯并非良善之辈,你若是跟着二皇子,还可以隐居山林,和他在一起,便在劫难逃!我花家的劫难,将无穷尽!”
她呆呆地回到家中,爹爹同意让她自己思索一阵子,再作计较。
刚转过花木扶疏的庭院,阿珑却看见自己终生都不会忘记的场景:
那初春晨光初绽的风中站着的,白衣翩翩,清俊仿佛不染尘灰的青年男子,不是洛驿,又是谁?依偎在他肩头的,长发飘扬,无助地啜泣着的少女,不是花铃,又是谁?
她仿若坠入茫茫雪海,忽然发觉自己多年来都没有注意过的,那个秘密……
妹妹,原来她也是爱他的啊!
原来,她为了自己,隐藏了那么多年……
我最心爱的妹妹,我最心爱的男子,我不忍心伤害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那么,是不是要将手放开?
也许爱到尽头,最好的结局,是放手,还他们自由罢?
不知道什么时候,洛羯已然站在她的身后。
“嫁给我。”
她看着那两个人,机械地,微微地,点了点头。
——————————
当日,爹爹出狱。
三日后,爹爹在庭院中触柱自尽。
没人知道,这位隐居多年的高士,为着女儿不得不出世为官的真名士,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想的是甚么。
也许,他想以自己的生命,来阻止女儿的悲剧命运吧?
也许,即使不能阻止,他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悲剧发生吧?
花珑呆呆地站着,已然被剥夺了所有的语言。
是她害的……
是她害的……
那么,她就离开吧,离开她,和他,越远越好。
姊妹之间的鸿沟
——只是,我对不起你,爹爹。
我会努力幸福的。
一个月后,花珑嫁给洛羯,为大羿太子妃。那日大喜的灯火辉煌,连街巷之中的一般民众,皆知晓大羿有了一位貌若天仙、温柔贤惠的太子妃,此乃大羿之喜,举国欢庆,不但金都连着三日里举办游园灯会,就连茫茫的大草原上,也飘扬着酥油的茶香。自然有少部分消息灵通之人捕风捉影,传出这位绝美的太子妃之前乃是二殿下未婚妻的消息,然而仅仅是道听途说,也无几人真正相信。
自然,这世上的真相,总是不为大多数人知晓的,久而久之,真相便成为了一个虚幻的梦。
朝廷诏告天下,花珑、花铃之父花浦乃“病故”,因厚德诚品,追封为大理寺卿。官居二品,厚葬。
而花铃,从此再也拒绝与姐姐——太子妃相见。
……到如今,已是八年了罢。
八年了,自从我与你在大草原上遇见他,已有八个寒暑。
这世间,果然没有不变的东西!
究竟是什么变了呢?
是境遇,还是人心?
“八年了。”花铃嘴角绽开一个凄凉的笑,“时间过得好快,是不是,姐姐?”
花珑轻咳了几声,纤弱的身子愈发惹人怜爱,她扬起一双晶莹的眼看着妹妹,目光中有怜惜,有心痛,似乎坠落了天上所有的星。
她曾经是她最疼爱的妹妹,少时,每日都由她来为她梳头。可今天她还在恨她,恨她得到了阿驿的爱却不珍惜,恨她将父亲逼上绝路。
谁对谁错,其实已很难说得清,在这么多风雨变迁之后,只有那深深的鸿沟,留存在两个人的心中。
只是,错更多的,还是我吧……花珑想着,对着妹妹微微一笑:“阿铃,你那么爱他,为何不去争取留在他身边呢?”
花铃的表情登时凝固了。
妹妹,你要幸福啊
时隔这许多年,这是花珑,第一次问起妹妹这个问题。
那般直白,那般不容拒绝。
阿铃狠狠地咬着嘴唇,直到那诱人的朱唇泛起苍白的颜色,终于从银牙中迸出几个字:“姐姐,你不要的,便觉得我很稀罕,是不是?”
阿珑低下头,俏脸煞白,一双素手,拉扯着流光溢彩的被面,直到她微微凸起的小腹曲线隐隐浮现,那般柔弱,却又可怜。
阿铃眼角余光划过,眼光一黯,继续道:“姐姐,不瞒你说,我稀罕的,即使他被人抛弃一千次一万次,我都稀罕他,只是——他并不爱我,也不会爱上我。从始至终,我只是跟在你身边的,他的小妹妹,他关心我,疼惜我,却不爱我。从始至终,他欢喜的人只有你一个。”
她的声音从高亢激昂,慢慢回归平静,说到“只有你一个”时,更是带了几分低诉。
很不甘心吧……
任她再美丽,若最艳丽的鸢尾花绽放,可是,永永远远,都只是她的影子而已。
花珑垂下眼帘,微微地摇着头,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雪已经掩盖了大地的轮廓。
若是这世上的一切仇恨、悲伤和遗憾,能够这样被掩盖,那该有多好?
花铃霍然站起身来:“我走了,我在这里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太子妃,你想说的,可说完了,还有别的要说么?”
花珑依旧垂着头,摇了摇头。
“好吧,告辞。”花铃决绝地转身,穿着紫色流苏毛靴的双足大步走向鎏金的门扉。
“花铃姑娘好走。”
她的玉手,已经打开了门。
“阿铃!——”床上一直发呆的美丽女子,忽然扬起头,声调凄厉而执着。
她停滞了。
“阿铃,你……你要幸福啊……”她凄婉地一笑,那一霎那所有的侍女都只觉得若漫天星斗在天际盘旋成漩涡,明亮耀眼不可方物,接着却迅速划过,如同灰烬一般,不留痕迹。
荆侠
阿铃握住门把的手在轻轻的颤抖,然而她终是什么也没说,狠狠打开门,修长美丽的身影,瞬间消失在门外的走廊与漫天飞雪的布景中!
她背后,那双美丽温柔的眼睛,慢慢地,黯淡下去。
请你要幸福啊……我最心爱的妹妹,即使你那么恨我,你依然是,也永远是我心爱的妹妹,在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
“太子妃,您累了吧,请安歇。”几位侍女终于松了一口气,急急走过来。
花珑确实很累了,她微微地点了一点头,靠在枕上,再也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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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回廊里,只有花铃一个人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是那么沉重,几乎不像是出自于这么一个娇美无限的女子。她的头发被雪夜的风卷起来,似乎要飞上天际。
不知道在想什么,又还能想些什么?她只是这样默默地走着,虽是走在精致华丽的后宫走廊上,却像走在深深的雪地里那般的缓慢。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脚步后,又跟上了另一个脚步,轻轻地,仿佛要被她的脚步声所掩盖。
花铃未曾停步,只是淡淡道:“跟着我做什么?”
身后的男子迟疑了一下,缓缓道:“看你心情不好,陪陪你。”
“谁说我心情不好了?”花铃的声音倏转尖锐,“我还不知道,有什么人可以让我花铃心情不好的!”
“其实,你心中还是想着你姐姐,不是么?”那人沉默了一下,终于开口。
“你住嘴!”花铃终于转过头,眼神凌厉,瞪着那个蓝色的身影,即使在这么冷的天气中,他也不曾披着大衣,依旧是那张平凡的脸,然而眉目中自有一股锐气,令原本如同竖起尾羽的鸟儿一般的花铃,也微微地震慑。
“荆侠,你不要乱说话。”她淡淡地扔下一句,回头继续走她的路。
等
“我只是看你这样撑得很辛苦,替你说出来而已——若非如此,你为何又要答应洛羯,去那辽远的胤国作眼线?为何要自轻自贱去做一个青楼女子以探取情报,难道不是怕洛羯伤害你姐姐么?”荆侠垂下眼睛,声音柔和,带着淡淡的心疼。
“住嘴,我只不过是闲得无聊而已——”她的话第一次被荆侠打断了:“花家的二小姐,金都有多少王孙公子追求,嫁哪个不是荣华富贵?却远走异国他乡为了你最恨的人卖命,还要抹杀你的本性,伪装出一副端庄柔情的模样,这不是很好笑么?”
“——住嘴!!”
她的声音尖锐,如撕心裂肺。
身躯轻轻颤抖了一会儿,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忽然笑了:“荆侠,我有我的目的,你不会知道的,在胤国三年,我从来就没想给洛羯那个蠢货卖命,我也不想嫁人。”
“你还在等他么?”他似乎受了伤,声调里有些苦涩,似乎一碗浓稠的药汁。
出乎他的意料,她竟然没有发火,美丽的眼帘垂下来,声音好似飘渺的烟:“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在等,又或者,等不等,又有什么重要呢?”
说完,她不再停留,大步向前走去。
“可是,也有人在等你。”那个声音,在背后远远地传来。
她嘴角勾起,讽刺地一笑:“荆侠,是有很多人在等我,难道你也是其中之一么?”
后面再也无声。
雪已经停了,所有的风景,都变成了一片莹白。
“其实,你等也没有用的……”她抬起头,一滴泪珠将坠未坠,终于还是淡淡地被风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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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她骑着马儿,彷徨着,不知道要去哪里。
大雪天,路上无一个人影,她火红的俏丽身影,也沾上了雪花,如同一支腊梅。
终于,她来到了金都东南角,一所府邸门口。这府邸虽是荒废已久,墙角都生出了长长的茅草,在雪天亦变成了白色,然而从整座府邸规模和屋檐的精致程度来看,还是能令人联想当日的繁华。
雪影
门扉上,那个匾额也摇摇欲坠了,灰尘下,勉强看得出是“花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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