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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婢宠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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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心中油锅般翻滚。
他竟出此手段,看来自己是非走不可了。
“这枚药呢,倒也不是特别厉害,吃了不会立时毙命,只是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需要各服一次解药,否则三个月后形销骨立,性命堪忧。所以我给你一次也没有用,丫头。”
“……”
“哦对了,你愿意留下,却也无妨。只是我得提醒你一事,你那妈妈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你,今夜她笃定你已不是雏儿,下一步你自行想象吧。”
“……”
“你可以考虑考虑,我先休息一会儿。”他似乎并不急着要答案,而是将凤目微微眯上,向后一倒,登时便在温软翠金榻上进入梦乡。
空自留下小丫鬟千千百爪挠心,在房中热锅蚂蚁般踱步。
毒药……毒药……想到有一枚毒药此时正在自己胃中吞云吐雾,大展宏图,自己便是觉得头痛、脖子痛、胃痛、腿痛,简直无一地方不痛,简直生不如死。
他说的,也有道理……
苏妈妈经此一役,应该对自己恨之入骨,今夜自己虽有幸逃脱,可下一次,谁知道她会请什么猪头客人过来让自己应酬?
她明白在青楼中,一日为姑娘,终身为姑娘,苏妈妈是绝不会看在自己给她挣了三千两的情份上,继续让她‘委屈’在柴房做丫鬟的了。
太可怕了,干脆横下一条心,跟他走吧,保命要紧。何况此人看上去就很有钱,跟着他,吃香喝辣应该不成问题吧?至于这个云少沁会对自己如何,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哪日趁着他不注意,脚底抹油,想来也非难事。
天下之大,只要我逃出了这暖香阁,还愁没有地方去?
她打定主意,却听见身边均匀呼吸声,一时愣住,见那云少沁,双目柔和安谧地闭上,竟然就此和衣沉入梦乡。
那英俊面容此时熟睡中消弭了一切的傲气、冷酷和煞气,显得单纯而英俊,竟似暗夜混血王子。她看着看着,忽然觉得似乎看见了四月樱花,在湛蓝天空下绽放。
那人永远洁白如冰
这云少沁一副皮囊真是不错,可惜浪费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竟然就这么放心,在她身边睡了……
若是她存心想害他……
不过,他是什么功力,若是自己竟然想在他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屁股上拔毛……那恐怕死个十次都还不够。
她侧过头,看着他脸庞,睡得似乎很是安心,那一直紧蹙的浓眉,竟然也渐渐松了。不由得心中同眼中,皆是浮起淡淡的温柔来……
却又倏然醒悟,暗暗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此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竟还给自己下毒,可千万千万不能小觑了他才是——如今他虽然装着在熟睡,其实说不定在暗中窥探自己一举一动。思及此处,千千赶快捂了捂小脸,恢复成警惕眸光,生怕被那云少沁忽然坐起来促狭地取笑一把!
可这次委实是她多虑了,这当儿,云少沁确实是累了,沉入深深梦境。而那一直紧绷着的心弦,也不知为何在这俏皮又可气的丫头身边,竟然缓缓地松弛了下来。
已经很久,他没有如此松弛过……
而在温柔朦胧的熹光之中,这英俊男子和秀丽少女,一坐一卧,描成好一幅工笔画。而那男子嘴角淡淡笑意,不知是否也在梦中,看见了那俏皮灵动身影,听见了那满嘴荒唐却新奇的胡说八道?
而在同一栋楼阁之中的另一间华丽房间内,一个容颜绝丽女子竟彻夜未眠。她娉婷站于轩窗之侧,用手淡淡梳理了下有些松散的云鬓,又拿起八角菱花镜来,照了一照,唇角略有些苍白,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又对着镜子凄凉地笑了一笑,那笑颜依然美丽不可方物,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如盛放荼靡,却无人欣赏——不,应当说那个想为之绽放的人,不愿欣赏。那个人昨日来了,却不知有没有在经过她的窗前之时,稍稍停驻,心中,又可会有一丝的挂念?
——一定不会有吧,他那个人,永远洁白如冰,寒凉如冰。她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够温暖他,于是,她只得默默地守候在那里。他知道么?罢了,罢了,是她自己情愿,与人无尤……
妹妹可还习惯么?
千千坐着坐着,却又有些犯困。迷迷糊糊怔了半晌,忽然想到自己既是决心已定要离开这里,也得去辞行才是——别的人先不管,碧玉姐姐和芍药儿却是一定要辞行的,二人均待她不薄,说什么也不能一走了之。特别是芍药儿,昨晚那一场闹剧后,怕是令她也有些面子上挂不住吧。虽说并不是自己之错,可是她打心里觉得还是应当去解释一二。毕竟在这个陌生的时空中,只要有人对自己好一些,就应当感激不尽。
这世上,没有人有义务无条件对另一个人好。她终于渐渐明白。
她看看那云少沁依旧在睡梦之中,便悄悄打开门,侧身走出去,反手将门关好——动作中多了些小心谨慎,似乎,她也没发觉自己潜意识里不愿意有人打扰那家伙的好眠。
轻轻走出房门,此时大约是早上八九点,天空已然明亮,又是一个好天气。四处静谧,只有不甘寂寞的鸟鸣声声,她缓缓沿着朱红色回廊,在芍药儿的门口轻叩了几下。
芍药儿自沉思中回过神来,问了声:“谁?”
“是我,千千。”
俏颜有约略的微变,却依旧前去打开了门,千千见芍药儿一身玉色衣裳,却似乎还是昨日那一套,并未变过,眼角也有细微疲惫,似乎并未休息。
她忐忑道:“姐姐你……”
芍药儿看看四周,轻道:“你进来说话。”
“姐姐,昨日真是对不起。”千千进了房,低下头,觉得很是尴尬。
芍药儿却将一双妙目打量她身上——这夜过去,似乎这丫头浑身上下,多了几分温柔,眸光中,流淌着淡淡情愫,是真正蜕变为女人了么?那个人的女人?
她心下掠过一个念头,眸光中,也登时多了几分灵动:“妹妹可还习惯么?……以后,慢慢便好了。”
千千倏然领会她话中含义,只羞得浑身上下似要爆炸一番。支支吾吾道:“那个,啊……还……还好……”
又生变故
芍药儿含笑不语,似乎想起什么,不经意地问:“那位公子对你还好吧?”
“啊,还好。那个,很不错。”千千几乎想要老实交代——我们之间嘛也没发生过!然而,却有一种本能在告诉她,不要说,不要说……
“那便好。姐姐我早就看出妹妹你必然会独当一面。”芍药儿淡淡地笑了,“那位公子一看便是人中龙凤,妹妹这是第一次,想必以后会十分宠爱妹妹的。”
第,第一次……
千千几乎要呛到,芍药儿只当她羞涩,也微微一笑,心中却思索着要如何多问出些此人的线索来,她几乎有了七分把握,他就是……
若他真是胤国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那么自己该如何做?他似乎对自己大有忌惮之心,而大计又如何实施?难道自己在这里的一切,都付诸东流了么?
她越想越是恐慌,面色变幻不定,幸而千千亦是在犹豫,犹豫着要如何将这告别之语说出口去,并未注意。却正在此时,听见西侧方向,传来一阵怒骂声!
“好啊,有本事你就给我滚出这个门去!”
这声音中气十足,彪悍无限,分明正是苏妈妈。
两人相顾失色,千千心一凉,道:“那似乎是……碧玉姐姐的房间!”
碧玉原本整整齐齐的闺房中,已是一片狼藉。
地上满是碎瓷片,碧玉披散着一头乌发,便跪在那片碎瓷之中。
她咬着嘴唇,面色苍白,一身白衣,膝盖处已透出隐隐血色。而八仙桌旁边坐着的苏妈妈,脸色发青,额角亦是爆出青筋。
“好啊,你胆大了,翅膀硬了,就要飞了?我这暖香阁庙小,容不下你这大菩萨了?”苏妈妈声音冷硬,一字一句都是刀片般锋利。
碧玉抬起头来,病容未消,面无血色,眼眸却是璀璨若星子:“碧玉对不起妈妈多年的栽培之恩,然而碧玉打定主意要走,若违此言,便如此袖!”
碧玉的体己不见了
“碧玉对不起妈妈多年的栽培之恩,然而碧玉打定主意要走,若违此言,便如此袖!”
“刷”地一声,她竟在右手袖口内藏了把雪亮匕首,生生将左手袖口割了五寸下来!
诸人全都吓了一跳。
苏妈妈却无动于衷,淡淡道:“碧玉,我在这里这许多年,什么样哭闹的、寻死的,我都见过,比你更厉害几分的,也不是没有。然而你听我一句话,这些出去了的,没有一个有好结果——青楼女子走出青楼依旧不是良家女子,不会有好日子给你过。”
碧玉仿佛料定苏妈妈会如此说,声音扬起,坚定不移:“碧玉不求好结果!碧玉知道人心难测,也知感情不过昙花一现,容易凋零。然而碧玉却愿为这短暂芳华,付出一切!”
千千“啊”的一声。
她刚与芍药儿匆匆赶至门口,就听见碧玉肺腑之言,一阵酸涩,自心中缓缓升起……
芍药儿美目亦是眯了眯,似有所感。
苏妈妈却无动于衷,冷笑一声,眯着眼,伸出手在桌上敲了敲:“那钱呢?空口说白话可是没有意义的,我的碧玉大小姐!”
“钱,我有……”碧玉慌忙站了起身,拉开床头一个镶螺钿的小抽屉,“我存了些体己,如今全都不要了……妈妈,你拿去吧!”
然而当她玉指自那小抽屉中取出一个黄铜盒子,打开锁的时候,却愣住了!
里面……空空如也……
她积攒下来,估计能值个几百两的首饰、珍珠、玉镯……
全都不翼而飞!
碧玉的脸,登时如死灰般。
诸多目光里,夹了怀疑、怜悯、讪笑……
苏妈妈叫丫鬟沏了杯茶,饮了口,却道:“好烫!”
便将茶碗向地上扔去,登时碎末飞溅,如一场凄迷的雪。
冷冷地开口:“碧玉大小姐,空口说说是没有意思的,想必,你也知道我暖香阁里的规矩吧?”
是谁偷的?
碧玉俏脸沉了沉,依旧长跪于地面,声音如裂帛般:“妈妈,我今日所有梯己昨晚被不知什么贼子偷去,也是命中注定,实在无法!然而我碧玉一言既出,绝无反悔之理——现在起,算我欠妈妈的银子,我以身作保,一定还清!”
千千心一痛,随之疑惑,又愤怒不已——是谁呢?是谁偷走了碧玉的珠宝?碧玉要赎身一事她应当只同自己说过,那还会有谁知道?
她脑中很快浮起了一个人——蝶儿。
可是,蝶儿自昨晚起,已经被锁了起来,关在后院那个暗无天日的禁闭室——有两个婆子守着,根据苏妈妈昨晚的大发雷霆之状,不大可能令她偷溜了出来。
那又是谁?千千咬着嘴唇,看着颤抖的碧玉,心中越来越痛。她揉揉眉心,觉得此事当真复杂得紧。
“大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让我先放你走么?你觉得——我苏妈妈会做这种亏本生意么?”苏妈妈双目含煞,稳稳地坐在太师椅上。
碧玉磕了一个头,道:“妈妈,您多年对碧玉大恩大德,碧玉没齿难忘,今日碧玉说要走,想必妈妈水晶心肝人儿,定然知道碧玉性子,已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再将碧玉强留在这里,只有人没有心,也无甚意义!您不如今日放碧玉走,碧玉签一个契,三年之内,必然将这笔银子还清,否则肝脑涂地——可行么?”她抬起了头,一双美目里隐隐透着希望。
苏妈妈嘴角逸出一个冷笑,道:“碧玉啊碧玉,我平日见你一个没嘴葫芦的老实孩子,倒也待你不薄。可今却不想你竟有如此巧妙设想。你倒说说,你这一走,天涯海角,我倒上哪里找你去?三年之后你不还钱,我难道刮遍大胤地皮,将你找出来么?我苏妈妈可会做这等生意?”
碧玉俏颜变色,咚咚又磕了两个头,额头上已隐隐渗出血丝,依然清亮声音道:“妈妈养育碧玉这多年,难道信不过碧玉?”
磕头
碧玉续道:“妈妈可知道,这些年多少豪客提出要赎碧玉身子,碧玉念及妈妈恩情,却都不答应?”
苏妈妈哼了一声,不看她,兀自拿起金牙签剔牙。
四周一片寂静。
碧玉眼中含泪,泣道:“碧玉愿还三倍银两,求妈妈成全碧玉!”
说着,又磕头。
她本来重病未愈,这几个头磕得大力,登时有些支撑不住,脸色煞白,起身时那弱柳扶风的身躯摇摇欲坠,然而她一咬牙,竟然发狠,继续磕了下去。
苏妈妈浮起一个嗜血的笑,指了指地下的碎瓷片,冷道:“碧玉啊,你这头呢,就省省罢。我倒是不好意思受,但你若是愿意跪在这瓷片上磕上几个,我苏妈妈或者会考虑考虑。”
周遭人等登时倒抽一口冷气。
那瓷片刃口薄透,闪着锋利的锐芒,这一跪上去怕不是惨不忍睹!
碧玉扫了眼瓷片,目中微微浮起怯意。然而她很快地眼波流转,淡淡一笑,道:“妈妈可说话算数?”
苏妈妈放下金牙签,道:“那可得看你磕得我满不满意。”
碧玉咬了咬樱唇,便要向瓷片处跪下!
千千眼见碧玉那雪白额际已然鲜血淋漓,那地上瓷片似在狞笑,忍不住失声呼道:“姐姐,别磕!”
登时,所有眼光往千千身躯上招呼上来。
苏妈妈双眼精光乍现,淡淡道:“哦哟,是千千姑娘呀,这一大早的不陪客人歇息,却跑出来干么?”
话音到后面,竟转狠厉。
千千上前一步,要扶起碧玉,可碧玉竟然重病中仍有力气,死劲挣扎开千千手臂,对着苏妈妈又要磕下去!
“姐姐,你磕了她也不会答应你的!”千千见碧玉膝盖就要挨近尖锐瓷片,只得高声叫道,以求一语惊醒已有些丧失神智的碧玉。
周遭俱静。
碧玉亦停了动作。
“苏妈妈她眼里只有钱,姐姐你今日就是磕死在这里,妈妈也不会让你走!她不过是要羞辱你罢了!”
她可不是简单货色
碧玉一愣,一双眸光缓缓转到千千面上,又转到苏妈妈面上。
她站起来,捋一捋秀发,似乎这才感觉到要整理仪容。冷冷地、静静地问道:“妈妈,您摸着心口说一句,千千方才所说,可是真的么?”
苏妈妈瞪起眼,将手在桌面上狠狠一拍!
众人皆肃,有几个胆小的丫鬟忙偷偷退了出去。
面如寒霜,她嘶哑着说道:“你们一个个都反了!碧玉,你可以为你这小丫头是个简单货色么?”
碧玉亦是一愣。咬咬唇,什么也没有说。
千千不想苏妈妈竟然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来,觉得浑身一寒。
苏妈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招手让众人出去,只留下碧玉千千二人。碧玉站在苏妈妈身前,千千站在角落中。
苏妈妈招手让碧玉过来,贴在她耳边嘶嘶道:
“若她是简单角色,又怎可能昨晚竟然抢掉芍药儿的客人?碧玉,你不要那么傻——你的梯己,想想还有什么人,知道放在何处?”
碧玉俏脸一冰,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千千。
千千虽没有听见苏妈妈究竟在对碧玉说些甚么,但想必不是好事。她见碧玉转过身看自己,忙抬起眼睛,心中无一丝阴影,清亮地与她对视。
碧玉看了看千千,嘴角浮起一个淡淡地笑,转过身道:“妈妈,千千与我一起长大,我笃定,她不是那样的人。”
苏妈妈磔磔一笑:“那你说你的宝贝,可是去哪里了?你们之前说是蝶儿做的,可蝶儿昨晚已被我锁了起来——阿枝,过来!”
“是!”昨晚看管蝶儿的长脸婆子忙走了过来。
“那丫头可还在柴房么?”
阿枝道:“是的,妈妈,一夜都在,我一直守在门口,那死丫头好像是睡死了,又像是发了什么癫,竟然梦里都在笑……”
苏妈妈眼中露出厌恶之情,低声道:“过几天便叫老马过来把这死丫头卖掉。”
气急败坏
千千倏然心中泛起一股冷意。
这青楼里,卖个人,似乎就跟吃饭一般寻常。
没有人会惊讶,没有人会阻止。
“你看吧。”苏妈妈勾起嘴角,冷笑道,“蝶儿自从昨晚花魁大会,便不曾出过柴房门。那个时候,你的宝贝还在吧,碧玉?”
碧玉低头,不说话,兀自揉着衣角。
千千心中,忽然划过一丝异样情绪!
不对……有什么不对……
剪烂芍药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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