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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华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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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传言从来都不可信,灭门之事若真是魔君苍云所为,依他的性子,怎么可能不闹得天翻地覆,人人自危?只可能是傲绝宫是苍雪,是那个为了报仇能强颜欢笑隐忍十数年的女子。
——举全宫之力屠尽各门各派,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为了不再有逼我、辱我、害我之人!他们说我是魔,是妖,我就让他们看看,逆我心意道貌岸然之徒,是个什么下场!只有武林一统,耳根才能清净,江湖才能太平!
武林一统?!呵,好宏伟的志愿!想坐到这个位置,就一定要搜罗天下威胁自己地位的东西于囊中,无论武功秘籍,医书药典,还是毒经蛊术。
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轮到了五毒教,他本以为,那些门派能多撑一会,没想到这么不堪一击。
镇定了心神,蓝祈起身,身上的银饰因他的动作叮当作响。
“风蜈、玉蟾、圣蝎三使随本座迎接贵客,天蛛和灵蛇二使召集教众!”
“蓝教主不必如此多礼,本宫不请自来,还望蓝教主不要见怪才是。”
温润声线伴着众人的抽气声传入耳膜,苍雪跨过门槛,看向蓝祈的眸子如深谷幽潭,波澜不惊。一身素色长袍,红发垂落,金线刺绣的凤凰浴火重生,掩不住的张扬霸气。
苍雪的身后,心腹涵凝和天生阁阁主孤鹰分立两侧,而孤鹰身后那个明艳如许的女子,灼烈的让人不敢逼视——火堂堂主,火鸾。
火堂,名副其实,掌管着傲绝宫的所有兵器火药,是傲绝宫几个分堂中实力最强,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灭门一事,十件有九件是火堂动的手,而剩下的一个,也一定是火堂负责善后。几年来,除了灭门善后,蓝祈想不到火堂还做过什么。
有一句话说得好:火堂过处,寸草不生。
既然火鸾来了,那也就是说,五毒教覆灭在即。
而他们惟一的出路,也因为火鸾身后似水清灵的女子,消失殆尽。
五毒教位于西南苗疆,阴寒之处,沼泽遍地,教中之人都精通水遁之术。而如今,水袖,五行堂中的水堂堂主也来了。
据说水袖整个人仿佛就是水做的,无论江河湖海还是涓涓细流,只要有水的存在,没有人能胜过她,就连苍雪也不能。
仅凭一人之力就能翻江倒海,胜过十万水师。
该说不愧是水堂么?
不。
应该说,苍雪不愧是苍雪。
将人逼到没有退路,只能照她的安排她的布置她的想法走下去。
别无选择,死路一条。
蓝祈喟然轻叹,苦涩从心底一点点蔓延,直至淹没全身。
敛了眉间哀伤,蓝祈语气中肯:“诸位远道而来,想必这一路上辛苦了,舟车劳顿,苗疆气候又阴寒,宫主还是先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谈吧。圣蝎使,带傲绝宫主去客房。”
“是。”
勾起唇角,苍雪灿然一笑,明媚如三月桃花:”那本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蓝祈目送苍雪离开,直到那妖艳的颜色消失在眼前才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劲——
为何不见灭魂?!
嗒、嗒、嗒。
客房内,苍雪手指轻叩,木桌钝响,一连三下。
帷帐被突然的一阵风吹起,飘然而落。
房内凭空多出一个人,黑色的面具遮住了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宫主可有吩咐?”
“无殇未拿到血祀配方,此事你可知晓?”
“曾听阁主说过。”
“那独狼也应该告诉你本宫为什么来苗疆了吧。”
“是。”
苍雪托住灭魂的下巴,轻轻上抬:“去找五毒教中的五个使者,逼供也好,勾魂摄魄也好,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从他们口中挖出本宫想要的答案,挖不出,本宫就只好让他们再也不能说了,知道了么?”
“是,属下领命。”
人影倏地不见。
苍雪看了看空举着的右手,笑出了声。收手的时候不小心连根弄掉一根头发,便将其放在指尖轻捻,片刻间发丝疯长,竟已延伸至门前。苍雪看着那长度不正常的头发,思索了一阵,突然一泄内力,长发成灰。
“魂去归来,不生不灭,三魂七魄,如我所愿。”灭魂手中铃铛作响,面前的人眼中立刻失了焦距。
“血祀的配方,告诉我。”时间紧迫,灭魂直切正题。
玉蟾使已是最后一人,也是入教时间最长的人,若是再得不到答案,就只能让宫主动用最后一招。
“血祀之法只传教主,我、不知。”
灭魂知道多说已是无用,却也不由得为五毒教感到悲哀。
五毒教与傲绝宫本无瓜葛,只因有圣毒血祀就要落得教毁人亡的下场。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铃铛快速响了三声:“眠!”
原本眼神空洞的玉蟾使“咚”的一声倒地不起,陷入昏睡。
收了铃铛,灭魂打算回去复命,却听见走廊传来清晰沉稳的脚步声。环顾四周,发现一旁的书柜,迅速闪身躲了过去。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玉……”
只一个字,便没有了声音。
蓝祈看着瘫倒在地昏睡不醒的玉蟾使,瞬间明白了一切。
苍雪还是给了他选择的,只是教中规矩让他失去了这个机会。
如此,蓝祈竟不知道这件事该怪谁了。
屋内安静的令人心悸,灭魂按捺不住,探出半个身子想看看究竟是谁,却被蓝祈发现。
“灭魂,我知道是你。”
面具下,有了一丝波动。灭魂紧紧抿着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我……”
木门被重重合上!
灭魂从柜门后走了出来,无奈一叹,落于无声。
来了,又走。
苍雪看着那个黑色面具离开,眉头紧皱,片刻又舒展开来。苍雪勾过额前的一绺发,鲜红的发丝被如雪白皙的手轻轻握住,竟有种令人窒息的惨烈。
然而,眸中却是十九年来从未变过的温柔。
——“血祀之法只传教主。”
呵!呵呵呵!
苍雪笑的残忍而温柔:“我说过,我不想这样的。可我不能退,本宫不能退!”眼角湿润,竟是连泪都笑了出来,“无殇,为什么连你也要逼我!”
无殇,我曾想过,五毒教,并不是非灭不可。我给了你两个机会,你已经放弃了一个。
明日就要见分晓了,你莫要让我失望,本宫不想这样,不想让你为难,也不想让你恨我。
可我能怎样?
你若不允,我也无可奈何。你亲手断送了五毒教的未来,就别怪我心狠。
你知道的,我从不是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 起名无能,五毒教果然好用!
☆、毁
翌日,五毒教中,所有教众齐聚在五毒大殿。
蓝祈没想到苍雪竟然只身入殿,坐下后依旧是温柔地笑着,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想法。
然而,她每笑一次,蓝祈的心就沉一次。
她这张看似和善的面具,骗不过他。
待所有人落座后,蓝祈说道:“今日将大家找来,是有事相商。”转过头,看向苍雪的眸子中竟有了丝丝哀求,“傲绝宫与我五毒教素无来往,今日宫主大驾光临,定有要事,还请宫主不吝相告。”
苍雪目不斜视,不去看蓝祈那双让她有些狠不下心的眼睛,淡淡开口:“本宫的确有事相告,但是此事不太好办,不过,只要蓝教主点头,便可省去其中许多麻烦。”
手指不住的颤抖,蓝祈心里已猜到了答案。
苍雪布好了局,等着自己迈出那一步。
这一步,足可使自己万劫不复,永世不得翻身。
可自己有的选择么?苍雪已经破例给了他一次机会,还会有第二次么?!
蓝祈牙齿紧咬,右手死死扣住红木椅上的蛇头。
“请说。”
苍雪满意颔首:“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本宫思量着,武林最近不甚太平,背靠大树好乘凉,蓝教主何不找个靠山,也为五毒教的将来考虑考虑。”
虽没有明说,但苍雪话中之意再清楚不过——
傲绝宫,要吞并五毒教!
此话一出,立时就有人要拍案而起,却被身边的人硬生生的按在了座位上。
所有人都看向了蓝祈,那个五毒教的教主。
只要他一句话,便可。
只要他一句话,即使赔上性命,他们也会跟傲绝宫力拼到底!
教主,你究竟在犹豫什么?
蓝祈觉得自己已是众叛亲离,走投无路。
若答应,那五毒教便会消失在这世间。苍雪绝不会容许一个有异心的门派归顺自己,绝不会容许这样一个危险存在,五毒教将会毁在这一代,毁在自己手里。
若不答应,他不知道苍雪会不会心生怜悯放自己、放五毒教一码,九死一生,他不知道该不该赌。
他怕输,输了就什么都没了,五毒教,教中的上万条人命,都将灰飞烟灭。他将一辈子背负着这个罪孽,直到死。
只要他一句话,就决定了所有的结局。这个担子太重了,他快要被压垮了!
他撑不住,他撑不住这么大的责任,他无法承担这件事的后果,他不是神,他做不到!
怎么办?!事到临头,没有人能帮他,没有人!
就在红木蛇头快要与椅子分离时,蓝祈终于做出了决定。
她在等,
他们也在等。
“宫主盛意,本座心领了。五毒教地处偏僻,况且很少参与武林之事,倒是劳烦宫主费心了。”
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九死一生。
虽然九死,仍有一生。
他现在就要与天赌,究竟是死,是生?
然而苍雪的反应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既然如此,本宫就不多做打扰了。”即使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仍是不急不恼,“但是,有些话不吐不快。蓝教主,请借一步说话。”
蓝祈有些惊讶,却也没说什么,随着苍雪离开。
长长的回廊,有两个人。
一个红发血眸,步履轻盈。
一个蓝衣银饰,不怒自威,
苍雪就这么静静的走着,不发一语。
蓝祈也就这么静静的跟着。
愔愔无声。
默默无言。
五毒大殿愈来愈远,蓝祈回头望去,身后已是一片水雾迷蒙。
雾阵!
心下一惊,蓝祈猛地抬头,正对上苍雪的眸子,仿佛被看穿了般,蓝祈不禁冷汗涔涔。苍雪一巴掌打在蓝祈的脸上,蓝祈脚下一个趔趄,跪倒在地:“宫主。”
“无殇,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无殇。
地藏阁五坤堂的落堂堂主,无殇。
那个因为任务在五毒教埋伏了整整一年的无殇。
呵,多么可笑!
在那些人眼中神一样存在的蓝祈,竟是傲绝宫的一堂之主!
“没有取到血祀制法,是无殇之过。只是,五毒教已是群龙无首,再掀不起什么风浪,宫主放过他们吧。”
“无殇,你这是在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无殇,还是蓝祈?!”
“宫主,我……属下求您了!无殇不是木头人,这一年来他们做了什么,我都看在眼里,他们是真的没有威胁。宫主,求您高抬贵手,饶了他们吧!”
苍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孤鹰一撩裙摆,单膝跪地。
“五毒教那帮人不识抬举?”
“属下办事不利,请宫主责罚。”
“罚你作甚?”宽大的袖袍带过阵阵凉意,无殇瑟缩了一下。
“不能掌控的力量,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苍雪掩唇轻笑,轻柔如风,“就让五毒教,成为历史好了。”
一个杀手,最可怕的是什么?
不是神出鬼没,飘渺不定的行踪,也不是防不胜防,高深莫测的武功,更不是一剑封喉,一刀毙命的狠戾,而是——
没有杀气。
是的,没有杀气。
一个杀手,没有杀气才是最可怖的。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是杀手,或许,即使知道了,你也永远不会知道他何时动手。因为他永远都是那么的温和有礼,让你无法揣度,也无从揣度他的心思,他的一切。
就像苍雪。
明明温柔善良的好似普度众生的西天佛祖,然而说的、做的,却残忍暴虐的如同满手血腥的地狱修罗。
孤鹰起身:“属下明白。”曲起食指放入口中,一声清亮的口哨声响起,一直体型稍小的鹰出现在孤鹰面前。孤影伸出手,那只幼鹰落了下来歪着脑袋听孤鹰嘀嘀咕咕,用爪子挠了挠脑袋,张开翅膀直冲天际。
湛蓝的天空下,一只苍鹰已经盘旋了很久。倏地,几声尖利的啸声穿过弥漫的水雾,让人寒意乍起。
火鸾和水袖交换了眼神,相视而笑。
随着火鸾一声令下,五毒教顷刻间化为灰烬。火焰染红了天空,似血艳丽。
“水袖,撤雾震。火已经扑灭,任务完成,我们该随着宫主回宫了。”
冲天的火光渐渐消失,无殇绝望地阖上眼眸,待再度睁开,里面已是死寂一片。
揭下脸上的人皮,那是蓝祈本尊的脸。当初蓝祈被杀后,苍雪便命人将其脸上的皮剥下来,让无殇冒充五毒教主。谁会想到,一年后,五毒教还是躲不过这一遭,灭了满门。
“无殇,你怪我么?”
“无殇不敢。”
“好,我便当你说的是真的。无殇,随我回宫去见烟姒吧,你已经一年没回去了。”
烟姒?!
那个自己挂了半生的女子,无殇顿时无措了起来:“宫主,属下这就回去见她。”
“本宫已命人备好了快马,你放心去吧。”
泥土飞溅成一朵朵零落残花,无殇驾马而去。
苍雪敛了脸上的笑意,涵凝见状走到苍雪身边:“宫主,我们这招棋,是不是走错了?”
“错?五毒教迟早得灭,时间早晚有什么关系。他若恨我,就让他去恨。五毒教已经如此他却还不肯说,他也算是忠心了,本宫也不再逼他。至于旁的……”苍雪转身,拍了拍涵凝的肩,“有烟姒在,他不会做什么的。”
“宫主,难道你真的不怕?!”
苍雪笑得坦然:“世事轮回,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既然选了这条路,我就不怕天理报应。我早已坏事做尽,没什么好怕的。”
“宫主,金渊传来消息,说是狐凌去他那里捣乱,闹得不得安生。”孤鹰接到鹰奴的消息就立即前来,苍雪本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却没想到是一只狐狸称王称霸。
“啧,她就不能老实的待会儿,净添乱。”苍雪揉了揉有些疼的头,“让金渊别管他,不用手下留情,该揍就得揍。”
“额……是。”
在距苗疆将近有半月日程的北野郡云升楼,有一人在炎炎夏日要了杯热茶。
“嘶,好冷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饿、了!
☆、神偷狐凌
云升楼是北野郡最大的酒楼,共四层。
可偌大的第四层只有一个房间,而且,从没有人见过第四层使用过,甚至连通向那一层的楼梯都积了厚厚的灰尘。
但是今天,北野郡的百姓算是开眼了,因为传说中的第四层不仅有人,而且还开了窗户。
一个巨大的喷嚏声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引到了云升楼最神秘的第四层上,此时,那里正坐着一个黑衣女子,短发,独独两鬓长发及腰,唇薄鼻挺下巴尖,正眯着眼睛揉着鼻子嘟囔:“谁念叨我呢?”一低头,正看见楼下人都往上看,一双桃花眼都快笑成菊花了:“怎么样,是不是被我帅到了?!”
“切!”人群发出唏嘘声,有事没事的都决定不搭理这个自恋的人,三三两两的散了。
云升楼里,那个霸占了傲绝宫内部人员专属楼层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苍雪唯一相信的外人,天下第一神偷——狐凌。
狐凌姿势十分不雅的在云升楼嗑着瓜子喝着刚要的热茶,打算去一去最近这段时间身上莫名其妙出现的寒气。一杯茶喝了一半,狐凌猛地起身,人就从窗户飞了下去,三步并作两步溜进云升楼的禁地。
禁地上书八个大字——账房重地,闲人免进。
金渊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撩开衣摆端坐在桌前,右手执笔左手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身后一阵风吹过,他却连头都没抬一下。
狐凌对于金渊的忽视表示很不满,便起了念头要捣乱。
嘿嘿,心动不如行动!
狐凌出手,左手,去夺金渊的账本——没什么她这个神偷偷不到的。
金渊安坐于桌前,只是向左微微偏了个头,朱砂笔在手上潇洒的旋了个圈,堪堪绕过狐凌的手。
账簿上多出一个勾。
狐凌眯眼,右手继续去夺,金渊不动如山,朱砂笔横推直落,压住那只不老实的狐狸爪子,左手对着账簿上的数字打了几下算盘,右手又松开。
狐凌正在向后拽自己被压住的手,没成想金渊此时撤力,一时没收住,不免一个踉跄。若不是轻功好,此时只怕早就脸朝地摔了个彻彻底底了。
金渊听到声音几乎忍不住要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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