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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恶魔-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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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西莉亚，我回来了。”索雷川轻轻地说。
那个少女如同人偶般地将头转了过来，微微上扬了嘴角，“欢迎回来。”
一切都已经坏掉了，在一年前，从艾西莉亚弑父的那一刻起，在索雷川看来，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坏掉了。
少女本想以那样的事情作为决意和断点，让自己抛弃一切所谓的因缘，让自己更加能够坚定地跟着索雷川。
如果当初能够阻止艾西莉亚将剑切割过她父亲的喉咙，现在的艾西莉亚也不会坏掉，也不会成为了像现在这样只会简单话语的人偶。
索雷川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能够做的，就只有让自己的脚步继续前进，不让艾西莉亚的决意浪费。
只有将想做的事情继续去做完。
艾西莉亚安然地看着索雷川，在椅子上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将双手放在膝盖上的毯子中，嫣嫣地笑着。
索雷川走近了艾西莉亚，半蹲下来，将头放在艾西莉亚的大腿上，“这次的旅途有一点点辛苦呢。”
艾西莉亚没说话，而是伸手去抚摸着索雷川白色的头发，“啊呀啊呀，怎么了，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吗？”
这慈祥的样子像极了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奶奶，并没有了以往的戾气。
这是艾西莉亚已经坏掉了的状态。
一年前，索雷川和艾西莉亚一同加入了纳伦军，以圣子极其侍从的身份开始率领一些部队进行与帝国的对抗。
这崩坏并不是最近开始的，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了，从弑父的那一刻开始就是无法改变的路线了。
将自己的父亲杀掉，并且还要站在和自己曾经祖国对立的场面上，艾西莉亚的精神终于忍受不住压力。最开始崩坏的征兆是在战场的时候，她会无差别进攻，不管是纳伦军还是帝国军，都会进行屠戮。
一些人将其起名为“红色的疯狗”。
她凶恶的眼神之中，仿佛会冒出将这个世间的一切吞噬。
而在一切之后，艾西莉亚似乎会失去那部分的记忆。
就像是……暴走一样。
一时间在纳伦军中引起了哗然，所以之后艾西莉亚便被禁止作战，被命令软禁在首都德里安市的家中。
在一次索雷川外出一个月的征战之后回到家中的时候，艾西莉亚就成为了现在的这个样子。虽然整天在微笑着，但仿佛是失去了感情。
像根本是变成了一个其他人，不会生气、不会发怒、不会嫉妒、不会仇恨。不管索雷川做了什么，她都是一副慢悠悠的样子，总是微笑。
忘记了所有的事情，战争、魔法、甚至自己是谁，艾西莉亚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却意外地记得索雷川的容貌和名字。
也不会任何其他人接近自己，但凡有索雷川以外的人接近艾西莉亚，她便会开始流泪，然后满脸恐惧蜷缩起来。哪怕一些家中的女佣要打扫房间，也要等到艾西莉亚睡着之后才能蹑手蹑脚的进行。
少女终于失去了自己的心智。倒不如说，能够坚持到了那么久已经不容易了。
艾西莉亚没有斩断任何东西，反而背负起了更多的东西，她终于迎来了压死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索雷川看着艾西莉亚这样的状态，心如刀割，却无法停下脚步。
每次在准备出去战斗，都会抚摸着艾西莉亚的脸庞，“等我，我马上就会回来。”
可每次一旦离开德里安便是起码一两个月，在这一年中，索雷川和艾西莉亚真正见面的日子没有多少。可是却无法停下脚步，一旦如果在艾西莉亚身边待久的话，或许自己就会放弃任何想法，带着艾西莉亚一同不管世间烟火，寻找一片没人草原去渡过余生。
但那是不可能的，只要不将圣王塔毁灭，艾西莉亚不管是什么样的状态，都可能成为下一届的天使，现在所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现在索雷川已经在纳伦中拥有足够的势力了。
第272章 失去心的人偶（）
“索雷川先生……”
站在主卧门口看着索雷川的，是他们家的保姆，索雷川不在的时候，就是她来照顾艾西莉亚的饮食起居。这里也几乎都有教会的人在楼下进行着护卫工作，所以索雷川也并不害怕这样状态的艾西莉亚会受到威胁。
“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索雷川像是无视着女保姆，继续将头埋在艾西莉亚的怀里享受着她的温柔。虽然现在的艾西莉亚非常温顺、非常温柔、非常和蔼可亲，索雷川也并不讨厌这样的艾西莉亚。可是，这并不是真正的艾西莉亚，终究有一天会将那个艾西莉亚变回来。
保姆用着复杂的心情看着索雷川，他支付给了自己高昂的薪水，让自己来照顾这个看起来像是疯了的红发少女。
在索雷川不在的时候，一天几乎只吃一顿饭，就算到了深夜也会没有任何征兆得大叫起，“我要见索雷川！”之类的话来。
一叫可能就是连续好几个小时，不管自己怎么安慰都是徒劳，只有等到艾西莉亚自己用完了那一顿饭带来的力气，才会消停下来，继续睡觉。
平时白天中，也经常是自言自语一些奇奇怪怪而让保姆听不懂的事情，几乎是错乱的顺序在叙说。没有人理睬她，她也会继续。
而在索雷川要回来的几天，就会什么话都不说。
保姆捏着围裙，“索雷川先生，我要回乡下几天，我的女儿过几天就要生孩子了……”
索雷川站了起来，用着抱歉的目光看着那个保姆，再次重复了一次，“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终于保姆也达到了精神的临界点了，和这样的疯子生活在一起，几度以为自己的精神也快失常了。经常晚上睡不好觉，去买菜的时候，也会觉得头晕目眩，世界变得恍惚起来。
她弯下了身体和索雷川鞠了一躬，“真的对不起了！”
就算看见索雷川对着那样的少女也不弃不离，这份热情是自己当初决定留下来服侍艾西莉亚的想法，但是……
现在终于忍受不了，还编了这样的谎话来欺骗那个支付给自己高昂费用的索雷川，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我三天后，会回乡下……”
这是意图在告诉索雷川最好三天再找到新的保姆，毕竟艾西莉亚这种状态是没办法独自生活的。
“真是麻烦呢……再多几天不可以吗？三天的话，好像有一些时间紧呢……像你这样优秀的保姆可是非常难找的。”
这并不是奉承的话，现在的这个保姆，虽然索雷川记不住她的名字，但是能够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只要自己还在家中的时候，保姆就会对自己的薪水负责，做出符合那份薪水的工作。看着一尘不染的地板就知道了。
今天的回来是没有过通知的，可以想象平时在照顾那个已经迷糊的艾西莉亚同时，还是将家务做得非常完美，即便这里几乎没有人会来，只有这两个人生活。
“那……就五天吧……”
保姆只好再多妥协两天。
“谢谢了。”索雷川向着保姆微微笑去。
其中包含着很多的无奈和悲伤。
那个让自己憧憬的坚强女性，没想到现在会成为这样。看起来越是强大的外表，受到真正打击的时候就会变得越是脆弱吗？正如那坚硬的玻璃，一旦被什么打破后，就会成为粉碎。
反而像自己这种本身就已经没有了牵挂的卑微人，反而才能更自由地活着么。
保姆再鞠了几次躬后，和说了一些感激的话语后，便去出门买晚饭的材料了。
索雷川抚摸着艾西莉亚的脸庞。
那个脸庞露出天真的表情，“索雷川，我又做错事情了吗？我又惹阿提娜不开心了吗？为什么她不做了？吶，索雷川，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她像一个犯错的孩子，眼睛徘徊着泪水，可能只需要索雷川一句训斥就会将那液体滚落下来。
“没有哦，艾西莉亚什么都没有做错哦？你也听见了吧，是阿提娜的女儿要生宝宝了，所以作为外祖母，她必须要赶回老家。”
索雷川看见如此的艾西莉亚，无比酸楚，却掉不出一滴眼泪，早就已经干涸的心灵已经榨取不出一点点水份了。
“真的吗？艾西莉亚没有做错吗？”
光是教会艾西莉亚自己的名字，之前索雷川就用了三天。
“恩，是真的哦。艾西莉亚一直都很乖哦，我知道的。艾西莉亚只要一直保持这样就可以了，接下去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吧，我会遵守当初的承诺。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们就离开烦恼的人世，去清静的地方生活，只有你我和。”
听到这样的事情，艾西莉亚再次展开了微笑，“只有艾西莉亚和索雷川的地方？”
“恩，除了我们之外，不会再有别人的地方，我会一直守护你的。所以……所以你只要一直保持这样就可以了，一直做个乖宝宝就可以了。”
就算只剩下索雷川一个人，他也必须要前进，现在已经没有理由，却想是要那么做。
索雷川将艾西莉亚抱进怀里，顺着头发摸着，“我现在又要出门，要像之前一样，乖乖的等我回来哦。”
“明明才刚回来？”艾西莉亚撅起了嘴唇。
索雷川点点头，“恩，抱歉了，明明才刚刚回来。我保证，这次不会太久的。”
“真的？”
“恩，真的，旁晚前一定会回来。”
“拉钩，索雷川老是骗人，每次都说很快回来，结果一去就是半个月。”
艾西莉亚明显对于索雷川经常骗人的做法不满意。
索雷川在艾西莉亚的侧脸上亲亲点缀了一下，用自己的双唇。
“这是什么意思？”
绯红了脸庞的艾西莉亚似乎不明白刚才行为的意义。
“这代表了索雷川爱艾西莉亚，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我要保护你。”
索雷川将小拇指勾在了艾西莉亚早就准备好的手指上。
“爱？”
艾西莉亚似乎不明白这个字的意义，而胸口却在心悸。
第273章 庆典（一）（）
“这是我们第几次在监狱之中见面了？”
索雷川笑着问艾弗洛。
这里是纳仑首都监狱，里面关押着不少政治犯，很多都是党派斗争的牺牲品。因为纳仑是多党的国度。
“你不要讲得我好像已经进过好几次监狱了一样好么？这才第二次。”
艾弗洛无奈道，这里监狱的环境比上圣弗洛里德的要差上很多，又脏又乱。不光是监狱，连政府周围的住宅区也是如此，街道上充满了垃圾和杂物，不像圣弗洛里德那般干净神圣。可以说这里是一个没有信仰的国度，他们的人民不相信任何神明。
神明对于他们高层来说，不过是用来发动战争的工具而已。
现在是在一间单独封闭的屋子之中，四周除了一扇门之外，都是砖头和钢筋。房间之中有两张椅子和一张桌子。
只有索雷川和艾弗洛在进行对话。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这是圣子的权力。
这个国家的管理比索雷川想象中的还要松散和怠慢。
“你还记得上一次我们在监狱之中说的事情吗？”
艾弗洛马上回答，“不记得了。”
他根本不想记得那样耻辱的记忆，那一次自己差一点就相信了索雷川。
“跟我一起去开拓新的世界吧，”索雷川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扔在艾弗洛的面前，“后天上午，在这个首都德里安将会有一场隆重的庆典和狂欢，不要忘记带上这个东西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想让你见证某些东西，仅此而已，我把你抓过来，也是这个目的。”
“这个绝对是刚才想到的吧？绝对是为了耍帅才说的吧？”
艾弗洛毫无留情地拆穿了索雷川，他知道索雷川虽然时常会有比较奇特的点子，但几乎都是乱来的，很少事情是从一开始安排好的。
艾弗洛拿起祭血短剑，放进了怀中。
“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拿起它来杀你吗？”
“我想你的头脑已经冷静了，能够做出合理的判断。后天的庆典才是大发实力的舞台，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利用祭血短剑，现在可以轻易斩开那牢笼，但是现在出去的话，必定是遭到纳仑军的包围，逃生的机会几乎是没有。
虽然不知道索雷川会在后天发生什么，可直觉还是觉得应该相信索雷川，这样反而把艾弗洛弄得自己更加不爽快。
“嘛，总之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决意。”
索雷川说完这句话后，就离开了那个监狱。
离开那被铜墙铁壁包围的监狱后，见到的就是乱哄哄的集市。
许多的果皮垃圾散乱一地，完全看不出这里是纳仑首都的样子，甚至连一些帝国内中型城市都比不上。
但这种混乱的系统，却是索雷川想要的。
忽然在自己身后，出现一名穿着正装的男人，“索雷川先生是吗？女王殿下有请。”
“哦？”
索雷川在纳伦做事情已经有一年多了，说实话女王的容貌自己还并没有见到过。
要说纳伦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那就是非常混乱。
明面上说着共和制，却有女王。
明明不相信神明，可因为教会的武器贡献，所以教会的地位在不断上升。一些明显的宗教活动也被半允许在公开场合进行。
总之感觉，只要是有利益的事情，这个国家都会做。很难想象这种样子的国家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也许正是因为混乱的国度，才让那个编撰者阿尔法找到了可以掌控的缝隙吧。
所谓的女王也并没有住在什么宫殿之中，只是住在比索雷川稍微好一些的住宅之中而已。女王早就成为了这个国家的摆设品，因为历代女王都只需要给她们足够的钱财，供她们享乐就可以了。而纳伦也并不缺这些钱财，也没人想过要怎么样去推翻这样矛盾的制度，女王的习俗也被一直保存到了现在。
至少索雷川是这样理解的。
早就名存实亡的女王，现在仅有几名保镖和一些钱财而已的空壳子，实在不明白那样的人要见自己干什么。
离夕阳坠入地面还有一些时间，应该赶得上艾西莉亚的约定，在日落之前回家。
跟着那个人的带路，索雷川来到了女王的宅邸。
仅仅只是一坐独立的洋房而已，甚至都没有自己当初在圣弗洛里德的宅邸大。
这还真是落寞的王族啊，索雷川在心中嘀咕了一下，当然是没有说出口。
有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坐在门口的花园中，看着门外，仿佛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从远处就闻到了一股和那些街道截然不同的清香。
“如此纯净白皙的头发，想必你就是索雷川先生吧？”
似乎在欣赏着花朵的女王，抬起头看着索雷川，金黄色的长发略带波浪卷曲着披肩，碧蓝的瞳孔清澈透明，引人忍不住想多看一会儿。
可显然索雷川并没有这份心情，“在下正是，不知女王陛下召唤我前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那个带路的男人已经退下了。
“你觉得现在的纳伦共和国怎么样？”
“什么叫现在怎么样，我也并不知道这个国家的过去是怎么样。”
索雷川没想到这个女王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索雷川没有时间浪费在一个没有权力的女王身上，“据我所知，这个国家的女王，是不参与政事的。”
“那么，我就介绍一下自己吧。”那个女人站了起来，虽然是女王，年纪却不大，可能仅仅比索雷川年长几岁而已，“吾名为米歇尔·亨特，曾经是纳伦王国流传下来的第三是六代女王。”
她想索雷川深深鞠了一躬，“伟大的圣子大人，我想借助您的力量，将这个腐朽的国家颠覆！”
“喂喂喂，米歇尔女王大人，该不会这是什么忠心测试游戏吧？”
“如您所见，哪怕是在德里安市这样的地方，也是如此污秽的街道，这个国家虽然没有贵族，却有着比贵族更加淫乱肮脏的蠕虫。”
米歇尔·亨特的眼神是如此坚定。
第274章 庆典（二）（）
“那么姑且就算您是认真的，那么就是说你作为这个国家的女王，想要推翻这个国家？”
索雷川笑了起来。
“是的。”米歇尔露出的是不能被质疑的表情，凝聚着的眼神投降索雷川的脸，“在后天，圣子先生您应该要举行一场隆重的庆典吧？在这个德里安市之中。”
索雷川非常意外这种事情米歇尔怎么会知道。
的确是在后天，索雷川已经和纳鲁教会联手决定进行一场策反，建立新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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