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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护雏的小母鸡（）　
刘老爷提供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令刚到警队上班的丁当叹为观止，连法医出身的小哲也是听得云山雾罩、嗔目结舌。根据人体皮下脂肪判断体重其实并不困难，可是根据人体的组织来判断身高，却是丁当和小哲在书本上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刘老爷采用了一个冒进的方案，使用之前解剖过的尸体作为数据库，为这些身体组织两胸到肚脐之间的距离做了一个线性回归方程计算死者的身高。韦一楠听到刘老爷的描述，弯下腰眯着眼盯着死者的胸部看了半晌，直起身子对丁当说，“死者年龄在22岁到24岁之间，没有哺乳史，怀孕流产……”他琢磨最后这句话合不合适的时候，将目光投给了刘老爷，见刘老爷点了点头，韦一楠才看向丁当，“协查通告就用这些条件下发给各局吧，尽快将附和条件的失踪人口报上来，我们再进行下一步的调查！”

　　　　丁当的嘴张的更大了，“师父，你怎么知道？”

　　　　韦一楠没有回答丁当的话，饶有兴趣的带着手套在死者的胸上拨弄了两下，眉头紧锁在一起，“不要让我再说一遍，去下发协查通告！”

　　　　“是！”丁当应了声拿出手机朝着办公室跑，回到座位上开了机就赶紧将刚才打好的协查通告写出来，给赵局审核之后下发给了各个片警。而留在解剖室的刘老爷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丁当的背影问韦一楠，“这个徒弟能留多久？”

　　　　韦一楠轻哼一声，将手上的橡胶手套扔进了垃圾桶里，双手插进了他西装的口袋里，朝着门外走去了，“哐当”一声关上了解剖室的门。刘老爷抄着数据，口中还念念有词，“忘了和你说了，电台那个金记者肯定是和你杠上了，这回就是冲着你来的。”

　　　　韦一楠的前脚踏出市局的大门，那位金小姐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消息，箭一般的窜出去挡在了韦一楠的面前，“韦警官，这次护城河的碎尸案有什么调查进展方便透露给广大民众吗？”

　　　　韦一楠盯着金小姐看了半晌，然后摇摇头，“不方便。”说完就朝着警局的停车场走过去，慢慢悠悠，谱大的就像是国际一线影星来了，昂首阔步，身后人潮涌动，金小姐还拿着话筒不依不饶的继续问道，“是不是这次警方对这个案子也是没有任何头绪，那么多死者被碎尸，警方就不采取什么措施吗？我们听说近些年警队的人才流失，是不是留在警方里的人连这个小案子都破不了？”

　　　　“你能破，你上啊！”丁当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冲出来的，推了一把金小姐，就像是护雏的老母鸡，把她的单眼皮生生的瞪出了铜铃的效果，“什么叫那么多死者？知不知道那是一个死者啊，有没有一点常识就随随便便批评别人，你妈没教你什么叫礼貌吗？”她双手叉腰，颐指气使，金小姐嘴角一撇，“如今警队的人就是这个素质吗？这真是让我们替未来洛城市的治安感到担忧！”

　　　　“被迫害妄想症得找医生，警察治不了！现在的记者都是这个水平吗？”丁当趾高气昂的反问道，被韦一楠从背后拉了一把，对着镜头只说了一句“无可奉告”，就把丁当塞进了自己的小奥拓里面，自己拉开车门上去，踩离合、松手刹、挂档、松离合、踩油门一气呵成，1。0还带T的小奥拓“轰”的一声就飚了出去，留下火冒三丈的金小姐恨得牙痒痒。

　　　　人生最难过的事情不是你和对方撕逼自己败了，而是你抡圆了一拳准备挥过去，却打空了……

第6章　扰人清梦犹如杀人父母（）　
韦一楠为什么会惹到金小姐？

　　　　因为金小姐忙着造谣，韦一楠顺手就能辟谣。

　　　　金小姐刚说如果你被歹徒劫持去ATM机上取钱的话，只要将密码反过来输入，钱还是照取可ATM机会帮你报警。

　　　　韦一楠说，“呵呵哒，密码是123321的人会让警察很忙吧？”

　　　　金小姐还说了，如果你夜里去泡吧的时候随随便便被陌生男人勾三搭四，那么你可能在***愉之后发现自己的两颗肾不见了，最后在医院里因为等不到肾源只好活活等死。

　　　　韦一楠问，“凶手是想吃爆炒腰花了吧？”

　　　　韦一楠说，什么都能忍，但是如果你纵容脑残在这个社会上横行，你就得接受自己迟早会变成脑残的事实。

　　　　丁当觉得，师父说的对。她被韦一楠塞上车之后，韦一楠就板着一张脸问丁当，“你入职的时候，没有人教给你什么叫做行业保密协议是吗？如果你现在知道凶手是谁，你是不是刚才在对着镜头的时候就已经把凶手的名字说出来了，然后昭告天下我们要去抓他，拜托他要逃命的话赶紧走，是吗？”

　　　　丁当鼓着腮帮子，委屈的低着头，眼泪汪汪的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了，韦一楠最见不得女人哭，皱了皱眉头，就知道带个新人是个麻烦的事情，不但帮不上忙还碍手碍脚的，可看着丁当红着眼圈、不说话的神情又觉得于心不忍，“行了，下次注意，遇见媒体躲就行了，没有必要硬碰硬的非要和人干一架！今天被狗咬了一口，你不去打疫苗，蹲下来反咬狗一口的，那都是狂犬病！”

　　　　“哦！”丁当应了一声。

　　　　韦一楠不再继续说这件事情，忽然想起了别的，看着丁当问她，“你跟着我干什么？”

　　　　“接下来我们要调查什么？”丁当忽然来了劲儿，歪着脑袋很天真的问韦一楠。

　　　　“协查通告发了？”

　　　　“赵局已经签过了，刚刚下发给各个局，我已经做过确认了！我们现在去调查什么？”丁当朝着韦一楠的方向凑过去，咧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总觉得职场新人就要保持朝气蓬勃的样子，就算是被人在左脸上扇了一巴掌，也要把右脸支过去，韦一楠却用一只手盖住了丁当的整张脸把她推了回去，“查什么？你连死者是谁都不知道，查什么？”

　　　　“至少要去现场看看吧？”丁当问道。

　　　　“嗞……”一声刺耳的停车声打破了洛城市宁静的下午，这尖锐的声音弄得丁当满身的鸡皮疙瘩，她搓了搓自己的胳膊，韦一楠已经帮她把副驾驶的门给推开了，“你去！”他昂了昂自己的下巴，指着车外面。

　　　　“那你呢？”丁当不解的扭过头看着韦一楠。

　　　　“回去睡觉。”

　　　　丁当大张着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车外再看着韦一楠，嘴里憋了一肚子话就是一句都吐不出来，韦一楠帮她解开了安全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扰人清梦犹如杀人父母，明天早晨你要是再敢把我吵醒，我弄不死你！”最后几个字是从他的牙齿缝里面蹦出来的，吓得丁当打了哆嗦，麻溜的从韦一楠的车上滚了下去。

第7章　师父，我错了！（）　
丁当砸了韦一楠家的门半个小时，丁当不相信韦一楠不起，韦一楠不相信丁当不走，两个人的拉锯战以韦一楠的投降作为了结束，他从那个时候起就阴测测的对丁当说，“信不信你这辈子都别想转正！”

　　　　丁当浑身一个激灵，知道这次是把师父得罪了一个透心凉。前一天从韦一楠的车上滚下来之后，她就去了护城河边，左右都瞧了、看了，不但没能找到第一案发现场连抛尸点都不能确认。

　　　　对此，韦一楠的评价只有两个字，“呵呵。”

　　　　昨天下午丁当回了一趟警局，本来只是想看看今天的协查结果，再看看法医那边和痕迹侦查那边还有没有新的线索，琢磨到晚上八点钟，发现这个案子没有任何进展，丁当才磨磨唧唧的关了电脑，拖拖踏踏的起来，对自己实习工作的第一天感到了十分的不满，不明白为什么查案的节奏会这么松散，这和她看的港剧根本不一样啊！

　　　　丁当从警局出来的时候，有一个女孩匆匆忙忙的朝着警局里走，和丁当撞了一个满怀，丁当的第六感在胸口一闪而过，转过身瞧着那个女生立刻跟了上去。这个女生是洛城大学城市建筑专业大三的学生，她是看到了新闻上公布的前两天护城河上碎尸案的死者特征之后赶来报案的，她的舍友江雪在一周前失踪，这一周都没有回学校，根据这位同学的描述，江雪和死者的特征几乎完全吻合。

　　　　警方连夜通知了江雪的家人，做了DNA测试，丁当一直等在警局，知道DNA测试的结果出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一定要去通知自己的师父，想到这儿丁当就马不停蹄的朝韦一楠的loft赶去了，“哐哐哐哐”砸了半个小时的门，才看见自己睡眼惺忪的师父，打着哈欠，头发凌乱，光着上身，眯着眼睛，恨不得砍死丁当的表情，口气不满的呵斥道，“信不信你这辈子都别想转正？”

　　　　“死者身份确定了！”丁当来不及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

　　　　韦一楠眯着眼睛看着丁当，“然后呢？”

　　　　“然后？”丁当挠了挠头，眨了眨眼，“然后我就赶紧来通知你了，没有然后了！”

　　　　“我是你妈啊，赶着来喝奶吗？”韦一楠十分暴力的把门“猛”的一甩，“哐”一声巨响，这扇门严丝合缝的关上了，丁当的鼻尖顶着铁门，整个人差点就吓尿了，她知道她这次是真的得罪韦一楠了，在门外站着不知道是去是留，口中还念念有词的寻思着，“我搜集到了线索，第一时间就来通知了这个案子的主要负责人了，我有什么错吗？我不还是想赶紧把案子破了嘛！”她自言自语的时候，门又开了，韦一楠站在门口已经换好了他的衬衣、他的运动裤和他的黑皮鞋，大步走在前面，甩手关上了自己的房门，用训斥的口吻对身后的丁当说道，“死者的身份信息既然已经确定了，你为什么不继续跟进调查？”

　　　　“我……”丁当想了半天，找不到一个理由出来，她其实是想说一兴奋忘记了，韦一楠肯定得说，“你能记着什么？当个警察这么沉不住气，不如去做记者吧，一惊一乍的最适合你！”

　　　　她在内心默默的把自己和韦一楠的对话脑补到了一百八十句之后，感觉自己肯定会败得心服口服的，只得恭恭敬敬的给韦一楠说了一声，“师父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韦一楠忽然顿住了脚，转过身从丁当脸上的小雀斑打量到了丁当那双裸色的高跟鞋，丁当一个激灵往后退了一步，恨不得把自己的脚赶紧装进袋子里藏起来。

第8章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丁当一退再退，恨不得把自己的高跟鞋脱下来就塞在自己的包里，然后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若无其事的从韦一楠的面前走过去，可她到底还是没有脱下高跟鞋的勇气，只能是恶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打算一会儿韦一楠训起话来她就拼了命的点头，使劲儿地回答“是、是、是”，“好、好、好……”

　　　　韦一楠的目光从丁当的脚上又顺着大腿一路看到了胸口，目光所到之处无不让丁当浑身上下掉鸡皮疙瘩，就像是被人上下其手的摸了一遍，然后韦一楠才默默的转过身去一言不发，朝着自己1。0还带T的小奥拓走了去，没说丁当一句不是，丁当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的师父转了性，就是一会儿还有一场更大的暴风雨等在后面。

　　　　可韦一楠到底什么话都没说，他看的出来，丁当根本没有回过家，身上还是昨天那身衣服，包还是昨天那个包，连高跟鞋都还是昨天的那双高跟鞋，发动了车、看了一眼自己的倒车镜和后视镜，韦一楠转而问丁当，“死者名叫什么？”

　　　　“江雪。”丁当利落的回答道。

　　　　“还真是她……”韦一楠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这话说的声音很小，可丁当还是听清了，狐疑的转向韦一楠，“师父你说什么？”

　　　　韦一楠瞪了一眼丁当，在马路上的虚黄线上猛打方向盘掉了个头，丁当拽着安全带，拧着自己的脖子坐正了自己的位置，“我们不回警局了？”

　　　　“嗯！”

　　　　“那我们现在是去什么地方？”

　　　　“你安静一会儿！”韦一楠皱着眉头不满的呵斥道，他的面色很沉，眼神也一样很沉，虽然盯着正前方的路面，可是丁当敢打赌他绝对什么都没有看到，丁当不知道韦一楠在想什么，只能一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安全带，一手拽紧了脖子上自己妈妈在她工作前准备的开了光的羊脂玉佛，心中念念有词的拜托了一路的神仙保佑路上别出状况。

　　　　韦一楠的车是往城郊的方向开去的，丁当见车况良好、路面空旷，心也就渐渐的大了，松了自己两只手掏出手机想要查一下这个叫做江雪的人到底什么来头，和自己的师父韦一楠到底是什么关系？她总觉得自己的师父和这个叫做江雪的人一定认识。

　　　　江雪是洛城大学城市建筑专业的大三学生，上网一搜，丁当才知道她不简简单单的是个大三学生而已，江雪是洛城大学的校花，从一入校开始追求的男生就排着长队，她是他们学校公关部的副部长，从来不用为活动经费担心，江雪还和洛城市几个赞助过他们活动的男人们纠缠的有点不清不楚，丁当的心里嘀咕着这件事情怎么看都像是情杀，不是被情敌干掉的，就是被求之不得的男人弄死的。这么想着，丁当就阴测测的将目光瞥向了自己的师父，刚才他好像说了一句“果然是她”，再回想昨日解剖现场，韦一楠盯着人家胸部看了一阵就准确的说出了年龄和流产这件事。

　　　　难道……丁当打了一个寒颤，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第9章　你知道的太多了（）　
韦一楠的车越开越朝着荒郊野岭去了，路上的行人和建筑物也越来越少，丁当的脑子里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社会新闻版、法制版里暴力血腥的凶杀画面“刷刷”的浮现在脑海中。

　　　　凭借韦一楠一眼就能认出江雪的好本事，丁当相信自己的师父和这个江雪绝对认识，并且一定发生过身体的接触，江雪的死很可能和韦一楠脱不了关系，从这个案子的调查开始，韦一楠所表现出的消极态度和警局传言他破案率百分之一百的事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再回想起刘老爷曾说过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解剖的这么干脆利落，感觉凶手是同行。”

　　　　丁当倒吸了一口凉气，总觉得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会不会因为自己知道的太多了，自己的师父就要把她大卸八块，抛尸在荒郊野岭。虽然这会儿光天化日的，也没能阻止丁当极尽可能YY的本事，她越想越害怕，打了一个寒颤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离题万里了，她冲着自己讪笑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舒缓了一下情绪，转而问道，“师父我们去哪儿？”

　　　　韦一楠一个凌厉的目光袭来，丁当赶紧闭上了嘴，用手在唇边比划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扭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这条路是朝着洛城周边山脚下的一个别墅区去的，驶入了别墅区的外围，他将车停了下来，低下头从挡风玻璃上看着别墅区的里面，“说一下确认死者的经过。”

　　　　丁当慌里慌张的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本子，逐条和韦一楠讲述了江雪的室友来认领江雪的尸体，警方通知家属连夜确认的过程。听罢之后，韦一楠又是一阵沉思，然后才坐直了身子，转而看向丁当，“通知一下死者的同学，再来警局录一次口供。”

　　　　“好的！”丁当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手机，看着她对着笔记本上的一串数字按键，韦一楠问了句，“死者同学的电话？”

　　　　“嗯！”丁当点了点头，“因为担心后续有需要配合的调查，所以昨天尸体确认之后我就让她给我留了一个电话。”

　　　　“约在他们学校附近吧！”韦一楠吩咐道。

　　　　“哦！”丁当点了点头，拨通了电话，死者的同学名叫叶佳，她询问了叶佳是否有时间出来录个口供，对方犹豫了一下和丁当约在了距离学校外面很远的咖啡厅见面，韦一楠一脚油门直接开赴洛城大学，路上和丁当交代了一会儿要问的问题，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见到姗姗来迟的叶佳，她的神色慌张，左顾右盼的，将自己的包紧紧的压在腋下低着头、踮着脚朝着韦一楠这一桌走过来，她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压低了自己的嗓音，“丁警官。”她看着她认识的丁当说道。

　　　　“你好，”丁当笑着站起身伸出手想要和叶佳握手，她看的出来叶佳很紧张，所以想要极尽可能的摆出一副眼光灿烂的表情，叶佳却有些尴尬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赶紧环顾了一圈周围的人，小声的给丁当说道，“丁警官，您小声点，这两天我们学校对这件事情特别敏感。”

　　　　丁当皱了皱眉头，总觉得气氛怪怪的，重新坐下看着叶佳，指了指韦一楠，“这位是韦警官，这个案子的主要负责人，我们请你来是想向你询问一些细节性的问题，还请你能够如实的回答我们。”

　　　　“嗯！”叶佳又拖了拖自己的眼睛，将头埋得很低，点了点头。

　　　　“你和江雪的关系怎么样？”丁当看着叶佳，直勾勾的就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来，完全将刚才在路上韦一楠嘱咐自己的那些问题尽数给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