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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御弟 [校对版]-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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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脸微微一红:“没有你哪有我。”
朱隶忙怪叫道:“别这么说,我是你兄弟,具体地说我是你弟弟,长得虽然不如你帅气,可是比你年轻,我可不想当你妈。”
燕飞终于被逗笑了,笑中却含着泪:“你还是当年的样子。这些年,你真的掉进冰洞里被冰封了?”
朱隶神秘一笑:“这个问题,等我讲完故事,再回答你。”
沈洁、石小路、齐昕、吴翰文、朱婳、吴晨、楚暮等早已在前堂等着朱隶和燕飞,见朱隶进来,石小路率先提出了抗议:“大哥、相公,你们再不来,我们都会饿死的。”
“少吃一顿饿不死你。”朱隶坐在沈洁的身旁,白了一眼石小路说道。
“就是因为饿不死,才觉得饿呢。”石小路狠狠地回瞪了朱隶一眼,使劲地拿起了筷子,哼了一声。
齐昕不仅莞尔,来京王府住的这段时间,齐昕发现朱隶和石小路这对兄妹两个总是喜欢拌嘴,再沉闷的气氛,在两个人的拌嘴中,也会变得很轻松,齐昕知道,石小路并不是个大大咧咧的女人,朱隶的病情,让石小路偷偷哭了好几次,但在众人面前,石小路从来都是一副开心的样子,众人见到她,也自然而然地少了几分愁云。
“王爷,小路可是有姐姐了,你不能再欺负她了。”朱婳不紧不慢地插嘴道。
坐在朱婳斜对面的石小路使劲地点了点头,示威的目光望向朱隶。
朱隶立刻拿出一副像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指着自己的鼻子对朱婳说道:“你几时见到我欺负小路了,从来都是小路欺负我这个做大哥的,看看看看,外面下雪了没有,我真是比窦娥还冤。”
沈洁扑哧笑了,在桌子地下轻轻踢了踢朱隶,低声道:“没到。”
朱隶一怔,随即明白了,窦娥冤是关汉卿笔下的人物,关汉卿虽然是元代的杂剧作家,窦娥冤这部戏也写自元末,但真正流行起来,却是明朝中后期和清朝,这个时代知道窦娥冤和关汉卿的人并不多。
果然,石小路追问了一句:“窦娥是谁?”
朱隶张口答道:“没来”
沈洁终于克制不住,放下了筷子,捂着嘴趴在朱隶的肩膀上,嘿嘿嘿地笑个不停。
燕飞和齐昕是知道窦娥冤这部戏的,却从来没有听到任何人说自己比窦娥还冤,这个比喻真是太传神了,含笑之外带着敬佩,殊不知朱隶不过是贪了天功。
石小路一看众人的表情,知道朱隶必然又说到了一个什么典故。
石小路的书都是认识朱隶以后读的,知道得不多,石小路也从不在意,本来这个时代,女子读不读书都是无所谓的,只是被朱隶算计了,石小路还是狠狠地瞪了朱隶一眼,惹得朱隶得意地哈哈大笑。
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让朱隶和石小路这么一搅,立刻变得轻松起来。
早餐后,朱隶带着燕飞进了书房。
泡上熟悉的洞庭香,朱隶沉思了半晌,仍然不知道怎么讲,燕飞也不催促,只是坐在朱隶的对面,细细地打量着朱隶,像是要把失忆这十多年的时光都追回来。
“燕飞,你觉得人死了还会有灵魂吗?”朱隶忽然说道。
燕飞一怔,有些诧然地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
燕飞本不相信灵魂,但如果有一天朱隶……燕飞非常盼望朱隶还能在他的身边,就算只是灵魂。
“原本我也不相信,但真想不出来更合理的解释。”朱隶握着茶杯,轻轻地蹙起眉头。
燕飞没说话,他知道朱隶会继续解释下去。
“其实,我不是你当年打伤的那个朱隶,那个朱隶已经被你打死了,我只是借了那个朱隶的身体,通俗点说,借尸还魂。”
燕飞一怔,随即手握上了朱隶的手。
朱隶勾唇一笑:“放心,我不是鬼。”
叹了口气,朱隶继续说道:“怎么跟你解释,你能理解灵魂出窍这种事吗?”
燕飞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
“被你伤的那个朱隶,他的灵魂出窍了,然后我这个灵魂,进入了他的身体,这样说你能理解吗?虽然人没变,长相没变,但性格变了,思维变了,记忆也变了,以前那个朱隶跟我在性格上有很大的不同,你和他,也许也不会最终成为兄弟。”
燕飞定定地望着朱隶,没有说话。对于朱隶这番话,他确实有些难以接受。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所以最初朱婳来的时候,我根本不记得我还有哥哥,更不知道我有侄女还是有侄子,我失忆的这件事朱能、三宝、房宽他们都知道,他们也一定跟你提起过。”
燕飞点点头。
“其实我那不是失忆,我根本不是原来的朱隶了,当然不知道朱隶身上发生过什么事。”
“你,不是朱隶?”燕飞疑惑地问。
“我是朱隶,但不是你伤的那个朱隶,我的名字也叫朱隶。”
“你原来……”燕飞皱眉,朱隶这些年这么有名气,原来认识他的人怎么没有来找他,是因为他跟原来长得不一样?
朱隶笑了,燕飞终于问道正点子上了:“我原来不是这个朝代的人,你该知道,我们之前是元朝,再之前是宋朝。”
“你是宋朝……”
“不,”朱隶摇摇头,“我来自未来,我们那个时代,比现在先进得多,我的知识也来自那个时代,所以你们觉得我的知识比你们丰富一些。”
燕飞赞同地点点头,这一点燕飞绝对认可,平时看不到朱隶有多爱看书,可是对燕飞来说,朱隶简直是无所不知,甚至知道很多燕飞难以想象的东西,燕飞一直不理解,朱隶的这些知识从哪里来的。
“现在你明白了,如果你没有打伤原来的那个朱隶,我也不会到这个时代来,也不会认识你,不会跟你成为兄弟,所以你不但没有对不起我,我还应该谢谢你,我这一生,能有你这么一个可以掏心掏肺的好兄弟,真是几辈子修来的。”朱隶用力握紧了燕飞的手。
燕飞望着朱隶半晌,忽然轻声说道:“谢谢”
朱隶眨眨眼睛笑了:“你觉得我故意编了一个故事安慰你?之前我就跟你说过,虽然我讲的故事有些匪夷所思,但一句话都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更不是编个故事安慰你。”
燕飞也宽容地笑了,握着朱隶的手轻轻摇了摇:“我相信你。”
朱隶费尽苦心安慰自己,燕飞感觉心中犹如有一团温暖的火焰,就算无法理解,就算觉得朱隶是在编故事,朱隶这么说了,燕飞至少要让朱隶相信,自己相信了。
“你不是问我,这十年我和沈洁去了哪里?你还记不记得,我和沈洁不是第一次失踪,二十多年前,我和沈洁也失踪过一次,那个时候,我相信你就差没有掘地三尺找我们了。”
燕飞神色认真地看着朱隶,朱隶说得没错,燕飞当时动用了暗门的全部力量寻找朱隶,真的就差没有掘地三尺了,朱隶后来说自己和沈洁被困在紫金山,后来迷了路,燕飞并不相信,仅是燕飞自己,紫金山就去了不下三次,把整个紫金山快找遍了,暗门的几个高手更是分别去了十几次,做杀手,找人是最在行的,隐蔽得再深的人,都能被杀手找出来,但当时却怎么找,也找不到朱隶和沈洁。
“其实,”朱隶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时空隧道这个词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燕飞解释,“其实,我们那个时候在天上,所谓天上一日,地上十年,我们在天上呆了一小会,地上已经过了一年半,这一次我们在天上呆了一日,地上就过了十年。”
朱隶说完笑了笑,如果说前面的事情燕飞还能勉强相信,这句话燕飞怎么也不可能相信了。
低头喝了一口茶,朱隶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燕飞,你知道宋太祖赵匡胤驾崩后并没有传位给自己的儿子,而是由自己的兄弟赵光义继承了皇位。”
燕飞不明白朱隶怎么突然说到这件事,但宋朝的这些事,燕飞倒是很清楚,下西洋时在船上,燕飞看了很多有关宋朝的书。
“你知道,是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并写在了历史书中。同样,因为我来自未来,所以我也知道,太祖会传位于允炆,而三年后,当时的燕王一定会登基做皇上,就像你知道宋朝发生的事情,这些事情,我也知道。”
燕飞再次被朱隶的言论震惊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朱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这次离开了十年,是因为我知道,皇上会在十年后第五次北征,而且回不来,会病逝于途中。你也知道我答应过我姐姐,死在皇上的后面,可我的身体,根本坚持不了十年,我不想让皇上看着我死而伤心,所以,只好去天上呆了一天。”
燕飞的目光停留在朱隶神态认真的脸庞上,慢慢相信了朱隶的话,十年前,大家都知道朱隶没有多长时间了,结果朱隶竟然冰封了十年,燕飞当然不相信朱隶真的冰封,但朱隶说天上,燕飞也不是很相信,也许朱隶的天上,就是他们那个时代?
“你,真能上天?”燕飞问得很慢。
朱隶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
“那你们天上能不能治好你的病,这次去的时间太短了,你多住些日子,是不是就会治好的?”燕飞期待地问道。
“有可能。”望着燕飞期待的目光,朱隶真不忍心说不。
“那你赶紧去吧。”燕飞说着话,竟然起身,拉起朱隶的手。
“燕飞,我若是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燕飞一僵,喃喃道:“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吗?”
朱隶点点头:“燕飞,天上一日,地上十年,你还有几个十年,能等我回来?”
燕飞僵持了片刻,忽然目光坚定地望着朱隶:“见不到就见不到吧,只要你能治好病,怎么样都行。”
朱隶握紧燕飞的手:“可是我舍不得你,舍不得小路,舍不得大家。”
“你若是真有三长两短,我们大家更舍不得你。”燕飞坚定地摇头。
“没事,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虽然没有多少时间了,总还是有段时间,这段时间里,我好好地跟你们呆在一起,另外,还有件事情,我希望能做完。”
“有什么事情?我帮你做。”燕飞说道。
“看着太子朱瞻基登基。”
“什么?”燕飞惊讶。朱高炽刚登基才几个月,传位给朱瞻基,还不得几十年后,燕飞当然希望朱隶能好好活上几十年,可以朱隶目前的身体,可能吗?
“我不记得朱高炽是几月份驾崩的,大概就是几个月后的事情,高炽驾崩,汉王朱高煦一定会挑起事端,先皇最希望的就是天下太平,虽然他的皇位是打来的,他可不想他的儿子和他的孙子再为皇位打一仗。”
无法形容燕飞吃惊的程度,如果说朱隶方才说的那些话燕飞只是表面上相信,这一句话绝对震撼了燕飞,朱高炽还非常年轻,虽然胖,但身体没有什么大毛病,朱隶竟然断言朱高炽几个月后将离世,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如果不是朱隶真的知道,他断然不会这么说。
好半天,书房里很安静,谁也没有说话。
朱隶知道燕飞消化他说的这些东西,需要时间。
“爷,齐二爷找您。”吴晨敲敲门进来。
朱隶拍拍燕飞的肩膀,起身向门外走去。
“四哥,感觉身体怎么样?”齐昕站在天轩阁外等着朱隶,见朱隶走过来,迎了上去。
“没什么,有些不太习惯,我想几天就能适应。”朱隶随意地说道。
“四哥,我必须出去几天,很快就回来。”自年前起,齐昕就没有离开过北京,所有的事情都尽量往后拖,现在实在是拖不下去了。
“你去吧,不用惦记我。”朱隶陪着齐昕走向大门,“我想过几天去趟南京。”
“四哥。”齐昕停下脚步,紧张地看着朱隶,“你身体不好,经不起旅途劳累。”
“有些事情,趁着我还能走,必须做了,放心吧,燕飞会陪着我。”朱隶对齐昕安慰地笑笑。
“四哥,你一定要去,能不能等我几天,我办完事马上回来,跟你一起去。”
“不用那么匆忙,你若不放心,不如半路追我们吧,我们走得不会太快。”朱隶说道。
齐昕沉吟了片刻,想到自己要去的地方倒是与朱隶南下的路相近:“这样也好,保持联系。”
朱隶点点头,看着齐昕骑着马远去。
穿上了龙袍的朱高炽坐在上书房永乐帝常坐的那个位置上,批阅奏折。
朱隶没让门口的侍卫通禀,自己悄悄走了进去,因为朱隶每次进宫觐见皇帝,朱高炽都会走下龙台,几乎迎到门口。
朱高炽是个没有架子的皇帝,对朱隶尤其如此,他很明白朱隶这座大山对他镇服朝廷有多么重要的作用,更明白朱隶拖着怎样一个病重的身体,帮着他稳定局势。
“圣上。”朱隶走到朱高炽身边,轻声唤道。
没有听到禀报,朱高炽还以为进来的服侍的太监,听到朱隶的声音,朱高炽吃惊地抬起头,同时站起了身。
“皇叔,你身体不好,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不过登基数个月,朱高炽还是那么胖,朱隶却感觉他的身体很虚,这上书房并不是很热,朱高炽的鬓角却隐隐有汗迹。
“圣上,您要多保重龙体,您一直监国,应该知道,就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处理国事,国事也是处理不完的。”朱隶望着朱高炽的目光,充满了关爱,这个徒弟不是他选的,是以前的朱隶选的,朱隶似乎也没有教过他什么,但朱高炽与朱隶那一份师徒情谊,却在这些年中,日渐深厚。
“皇叔,高炽初登皇位,根基不稳,百事繁杂,等过两年一切理顺了,高炽的压力就不会这么大了。”朱高炽登基以来,在大臣面前已改口称朕,唯独在朱隶面前,还像以前一样,自称高炽。
朱隶心头一酸,再过两年,朱高炽没有两年那么多时间了:“高炽,听师傅的话,太别累着自己。”
“师傅。”朱高炽声音一颤,侧过了头。
沉默了半晌,朱隶低声道:“高炽,师傅是来与你告别的。”
第318章 真气如罂粟
朱高炽忙望向朱隶,声音紧张:“师傅要去哪里?”上一次朱隶与永乐帝告别后,十年不见踪影,如今朱高炽不仅舍不得朱隶,朝廷也离不开朱隶。
“我想去趟南京,看看以前的老朋友。”
听到朱隶清晰的计划,朱高炽悄悄松了口气,朱隶是真的要出行,而不是玩失踪。
“师傅,高炽知道您惦记房爱卿、郑爱卿他们,可是到南京路途太远,您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去了,高炽下旨,让房爱卿、郑爱卿到京师来看师傅。”朱高炽建议道。
朱隶摇摇头:“不必了,我还要去看看太子。”
永乐帝定下的规矩,皇帝守在北京,太子守在南京,朱瞻基被赐封为太子后,一直驻守在南京。
朱高炽望着朱隶,忽然明白朱隶这一趟不是为自己走的,而是为他这个皇帝走的,朱隶代表他这个皇帝,一路南下视察百官。
“师傅,谢谢你”朱高炽握着朱隶的手,神情激动。
朱隶走上前与朱高炽轻轻拥抱了一下,他知道,这一别,将是二人的诀别,此番南下,自己恐怕回不来了,就算能回来,也见不到朱高炽了。
“师傅走了,你多保重。”朱隶松手,转身向大门走去。
“师傅”朱高炽叫道。
朱隶听到朱高炽追过来,转身停下脚步。
“师傅,你也要保重身体,高炽等您回来,这个是高炽从小就带在身上的玉佩,据说能祛百病,师傅带着吧。”朱高炽摘下脖颈上的一块暖玉,递给朱隶。
“高炽你自己留着吧,师傅不需要。”朱隶推辞。
“师傅,您不带着,高炽不放心您。”朱高炽目光真诚。
朱隶望着朱高炽微微笑了,朱高炽这是怕他一去不回,可是他真是一去不回了。
“师傅收下了,记住师傅话,保重龙体,不要太累了。”朱隶接过暖玉,转身毅然决然地走出了上书房,头已经开是疼,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离开,他就走不出皇宫了。
三日后,朱隶告别了张辅、马智杺、石毅等人,让吴晨带了十只最优秀的信鸽,同沈洁、燕飞、石小路、楚暮等,驱车南下。
同行的还有吴翰文和朱婳,他们到南京稍是停留后,将继续南下,回云南。
在北京临出发前,吴翰文将苗家千年信物还给了朱隶,朱隶郑重地交给了燕飞。
燕飞迟疑了片刻,还是接了过去,他知道他不仅接过了信物,更是接过了千年信使的责任,吴翰文内力全失,信物留在他身上,若是被心怀不轨的人知道,不仅保不住信物,还可能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朱隶有心让燕飞担起千年信使这一责任,是担心自己离开后,燕飞会从此沉沦,有一份责任在身,燕飞得强迫自己尽到责任,即使以后燕飞找到更合适的信使,燕飞也有监督的责任。
南下的众人为了不引人注目,伴成商旅,燕飞没有骑马,而是同朱隶坐在了一辆马车里。手握着朱隶的手。
燕飞恢复后的这些天,时常这样握着朱隶的手。
开始时燕飞是担心朱隶的身体,知道朱隶的心脏有偷停的问题后,燕飞总是担心朱隶的心脏哪天真不干活了,朱隶也不忍心拂了燕飞的好意,燕飞输入内力护着朱隶的心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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