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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御弟 [校对版]-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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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朱隶就这么走了,永乐帝怎么能放心,因而赏赐给王御医十只信鸽,让王御医至少一个月汇报一次朱隶的病情,如果病情有变,立刻告知永乐帝。
北京到南京,路途遥远,因而永乐帝命人选了十只最优秀的信鸽。
朱隶果真没有食言。
回到北京,朱隶把工作尽量都安排到了上午,中午吃过午餐,朱隶会睡个午觉,下午处理一些简单的事情,晚餐后同沈洁两个人在京王府中散步。
第一次,朱隶讲究起了养生。
养病当然是主要原因,但王御医除了一月一次飞鸽传书简要说明朱隶的身体状况外,居然坚持每天事无巨细地将朱隶的饮食起居详细地记录下来,十天一份地像奏折一样上报给永乐帝,逼得朱隶不得不严格遵守作息时间。
因为王御医说,头风这种病,养很重要。
虽然有一种被束缚的感觉,但朱隶还是坚持下来了。
朱隶明白,让关心自己的人放心,也是爱的一种表示。
沈洁给予朱隶的肯定就更直接了,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过上了真正的二人生活,沈洁就像被浓浓的爱意滋润的新娘,尽情地炫耀着自己的幸福,让朱隶觉得,虽然生活不像以前那么自由自在,但让自己爱的人幸福,安心,这点牺牲实在不算什么。
有规律的生活让朱隶的病情大有好转,头疼得不是那么频繁了,气色也好了很多,昏厥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连朱隶也相信,他得的是水风,不好治,不等于不能治,水风十年八年没什么问题,已经给药王送了信,十年八年后,药王也许能找到治疗朱隶的方法。
北京的各项工作,也在朱隶精心的培养下,都有了接替人。
永乐十一年平稳地划过,永乐十二年,带着希望走来。
按计划,春暖花开的时候,朱隶和沈洁将离开北京,回到永乐帝身边,做一名悠闲的御弟。
然而……
然而,那十只优秀的信鸽不仅将朱隶的生活情况报告给永乐帝,也将永乐帝即将出兵的消息带给了朱隶。
朱隶收到这个消息,高兴地嘴角直接咧到了耳朵根。
不是朱隶好战,实在是这一年把他板坏了,想到回到南京后还要继续过这种十分有规律的生活,朱隶更加觉得这次出征的可贵。
虽然是去打仗,去茫茫草原中寻找瓦刺的军队,但因为有第一次北征的经验,更因为,有可靠的情报,瓦刺只有三万精兵,而永乐帝仍然同第一次一样,准备带五十万大军。因而没有一个人认为这会是一次辛苦的出征,包括永乐帝和非常想放放风的朱隶。
朱隶这一年的病情虽然非常稳定,并且有好转的迹象,但若是觉得会有危险,永乐帝怎么也不会同意朱隶随军出征的。
五十比三,这不是去打仗,而是去练兵。还附加野游。
这次练兵,练得不仅有军队、将领,永乐帝还准备锻炼一个人——朱瞻基。
虽然一年前误伤沈洁的事情让永乐帝的心中对朱瞻基有些小小的失望,但作为皇储,朱瞻基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既然将来要把国家交给他,边关的重要性一定要让朱瞻基亲身体会到。
很多事情往往是看起来十分安全,内中却暗藏着无限杀机。
就像朱隶下西洋时,在平静得宛如镜面一样的海面上,寻着哀婉的歌声,带着一群人去找美人鱼。那绝对是一次看起来非常安全的航行,没想到竟让朱隶和燕飞两个人险些丧命,阿洛的双腿也险些废掉,那一次航行,让所有的人刻骨铭心。
派大军进攻瓦刺部,自然是为了防止瓦刺一家独大,对于永乐帝来说,原来的北元分裂出来的各方势力越多,之间的势力越平衡,对于大明朝越有好处,所以对于鞑靼和瓦刺两大势力,谁弱,永乐帝就扶持谁,谁强,永乐帝就打击谁。
除了这个目的以外,第一次北征到现在已经有四年了,兵不能总养着不练,永乐帝的手也有些痒了,朱瞻基也长大了,需要让他见识见识边防的重要性,还有一点,永乐帝四年没有见到自己的小儿子了。
最重要的,瓦刺此番挑衅鞑靼,离朱高爔居住的奇瓦台很近,如果瓦刺吞并了鞑靼,很可能就近把奇瓦台也吞并了。
这么多原因,足矣让永乐帝再一次亲征。
永乐十二年三月,永乐帝亲率五十万大军,第二次离开了居庸关,踏上了北征的历程。
除了房宽、张辅及张辅的手下军队没有参加外,几乎有一半的人马参加过上一次北征,因而这一次北征轻车熟路,沿途设供给站,派遣侦查队,甚至上午步行行军,下午乘坐车马等上一次北征留下的经验,这一次直接用上了。
朱瞻基第一次随军征战,开始的几天极为兴奋,虽然隐忍着装出一副大人样,但小孩子的雀跃总是瞒过不永乐帝和朱隶。
不过这份雀跃在出发的第三天已荡然无存,虽然只是上午行军,但这三天走出的路程,也比朱瞻基长这么大走的路加在一起还多。
只是当着永乐帝的面,朱瞻基不敢抱怨什么,只能咬着牙坚持着。好在到第五天的时候,朱瞻基已经适应了这样的行军。
一路上,永乐帝倾尽自己一生所学,尽心教导朱瞻基兵法,朱瞻基同他的父亲朱高炽不同,对兵法极为有兴趣,大军从四月走到六月,朱瞻基学到了不少东西。
永乐十二年六月,明朝大军与瓦刺的大军在忽兰忽失温终于交锋。
五十万对三万,强大的人数悬殊却没有带来明显的势力优势。而明军为了防止瓦刺大军兵败后四处逃逸,采用了极为少用的阵地战。
好处是很明显的,在广袤的草原上,不圈起来打,很容易将对方打跑。但弊端也很突出,被逼上绝路的瓦刺的三万大军犹如困兽之斗,背水一战,一个个以一当十,杀得非常勇猛,致使明军的伤亡也十分惨重。
这一点是永乐帝出兵前绝对没有料到的。
永乐帝绝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事情虽然偏离了他的预想,但永乐帝作为久经沙场的老将,瓦刺军顽强的反抗不仅没有让永乐帝退缩,反而激起了他必胜的斗志,在离开沙场十年后,再次披挂上阵,亲自带着骑兵队杀向敌人。
这一刻永乐帝忘记了朱隶,也忘记了朱瞻基。
朱隶本跟着永乐帝带兵冲击,始终护着永乐帝左右,但很快,朱隶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永乐帝的身边高手、将领如云,而朱瞻基的身边,保护他的卫士不足百名,且几乎找不到高手。
朱隶对朱瞻基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朱瞻基同朱高炽性格完全不一样,缺乏朱高炽的睿智,随和,比较锋芒毕露,年轻人,好胜心强,朱隶倒是可以理解,但朱瞻基对朱隶似乎颇有偏见,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永乐帝再怎么欣赏朱瞻基,也比不上永乐帝对朱隶赏识的一分。
且因为对朱隶的喜爱,连带朱隶的三个儿女,也比朱瞻基更受宠。
因而这一路北上,朱瞻基虽然明着对朱隶十分尊重,暗地里却叫着劲。
朱隶当然知道,却当作不知道,朱瞻基虽然和朱隶的女儿囡囡同岁,但却是朱隶的孙子辈。
朱隶当然不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朱瞻基的武功是永乐帝亲自选的师傅传授的,基本功很扎实,对于十六岁的孩子,臂力虽然欠缺,但灵活度有余,这一场战役是朱瞻基生平第一仗,紧张、兴奋、跃跃欲试在朱瞻基身上体现了淋漓尽致。
朱隶看一眼永乐帝周围,知道永乐帝的保护措施很周全,便慢慢撤了出来,不远不近地掉在朱瞻基的后面,这个距离,朱瞻基不注意看不到朱隶,朱隶却能掌握朱瞻基所有动态。
战争持续进行着,到了下午日落西山的时候,双方都没有了力气,等着主帅鸣金收兵。
朱隶也在等,这一仗他打得并不吃力,瓦刺军善于骑射,但武功修为高的人并不多,况且明军的人数远远大于瓦刺,不需要朱隶以一抵百的拼命杀敌,因而有人攻击他,他才反攻,没有人攻击他,他就悄悄跟着朱瞻基,暗中保护。
收兵的锣声终于响起,明军有秩序的后撤,瓦刺军也在后撤,但他们撤兵的速度比明军快了很多,开始朱隶并没有在意这件事,之所以缓缓撤兵,是防止瓦刺借撤兵之际突然反攻,瓦刺不怕明军反攻,撤得迅速,朱隶也在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很快,朱隶看出来不对,他发现回撤的军队在向他们这里集中。
朱隶忙拍马追上朱瞻基,瓦刺军再迅速撤下去,朱隶等人就不是在人数上占优势,转成劣势了。
“太孙,快跟我走。”朱隶赶到朱瞻基的身边,杀退了两个瓦刺兵说道。
然而朱瞻基跟没听到一样,仍然一丝不苟地执行永乐帝的圣旨,缓慢地,有秩序的后撤。
朱隶见自己的话没有用,索性不说了,稍微后退一些,仍然跟在朱瞻基身后。
在成长的道路上,有些亏必须吃,有些跟头必须摔,不亲身体验失败的痛苦,永远不会真正长记性。
虽然瓦刺军很快就要将朱隶和朱瞻基等百余人包围上了,但朱隶并没有担心,一是觉得带着朱瞻基杀出重围不成问题,毕竟,瓦刺军没有武功高强者,二来永乐帝的大军就在不远处,杀个回马枪,也能把他们救出来。
让朱瞻基吃了这个小亏,对他以后的成长有好处。
然而朱隶太小看瓦茨军,或者准确地说,朱隶这个搞情报的,此番却没有漏掉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瓦刺军新来了一个军师。
天色擦黑的时候,朱瞻基终于发现,自己这一百多个人被近十倍的敌人包围了,恐惧从心底慢慢升起,他忽然举目四望,朱隶在朱瞻基目光扫过来的瞬间,一翻身藏在了马腹。
既然已经吃亏了,就让朱瞻基把这个亏吃足了。
面对着十倍于自己的包围,大家的目光从无畏变成恐惧,但责任在身,卫士们护着朱瞻基拼命地往外突围,此时的朱瞻基再也不谨守永乐帝的命令,稳稳地,一步一步地撤了。
他终于明白,朱隶为什么被称为战神。
因为朱隶能从微小的变化,预测到敌人的计谋,抢在敌人计谋实施之前,制定出应变措施。
可朱隶现在在哪里?自己不听劝,朱隶是不是已经回到皇爷爷身边。
跟随朱瞻基的卫士很快就剩下二十多人了,朱瞻基感到了恐惧,终于体会到作为一名将领,在战场上判断失误意味着什么,轻则损失数百人性命,重则全军覆没,包括自己。
坚持,只要坚持,就能活着冲出去。
这是朱瞻基给自己的命令,他相信朱隶就算回到了皇爷爷那里,也一定会跟皇爷爷汇报这边的情况,一定会派人支援自己的。
朱瞻基再一次判断错了。
确切地说,是朱隶判断错了。
谁说瓦刺军中没有武功高手,朱隶不仅遇上了,还不止一个。
十招过后,朱隶明白了他遇上了什么人。
当年在交州城,燕飞同吴翰文、楚暮、吴晨一起,伏击江湖十一杀,杀死了四个,重伤了四个,逃走了三个,朱隶现在遇到的,就是逃走的那三个。
这三个人的武功显然是那十一个人中的佼佼者,加上三人娴熟的配合,与朱隶打得旗鼓相当,而朱隶却看到朱瞻基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再耗下去,朱瞻基必然会成为瓦刺的俘虏,届时,瓦刺军可就此大翻盘,转被动为主动,今天一天的战果,就会化为乌有。
第305章 三生蛊
拼着受伤,朱隶狠狠地攻出三招,终于摆脱三个杀手的阻拦,如大鹏一样从众人头顶飞过,掠到朱瞻基身边。
“走。”朱隶一声暴喝,抓住朱瞻基的衣领腾身跃起。
朱隶没有选择永乐帝的大军方向,而是选择了相反的方向,掠向不远处的一座山峰。因为瓦刺军在通往永乐大军的一路上布满了弓箭手,朱隶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一个人还能闯过去,带着朱瞻基是万万闯不过去的。
朱隶的一声暴喝,在朱瞻基的耳朵里就像仙乐一样好听,虽然朱瞻基一直怨恨朱隶,但朱隶的本事朱瞻基从小就知道,有朱隶在身边,朱瞻基知道自己死不了了。
带着一个人,朱隶的脚步仍然将江湖十一杀的那三人远远甩在了身后,借着夜色,朱隶和朱瞻基藏身于一个非常浅的山洞里,只要熬过这个黑夜,天亮永乐帝就会带着大军杀过来,瓦刺军再没有机会抓朱瞻基。
“皇叔公。”朱瞻基看这朱隶脸色苍白地靠在岩壁上不说话,知道朱隶受了伤。
“皇孙,可是饿了?”朱隶转头柔声道。看着朱瞻基,朱隶不禁想起自己的女儿囡囡,囡囡他们已经离开一年多了,想必早已到了欧洲,却不知道阿杰会安排他们落脚那个国家,浪漫的法国、美丽的意大利、大师云集的英国,还是有着帅小伙的德国?
朱隶一直认为欧洲人中德国日耳曼小伙子长得最帅,当然,希特勒除外,因为他的种不纯,嘿嘿。朱隶喜欢日耳曼人,是受格里高利?派克银屏上的纳粹军官形象的影响,当然,朱隶也知道,格里高利?派克不是日尔曼人。
朱瞻基被朱隶的目光看得心头一酸,那绝对是长辈看晚辈的慈爱目光,只有爱护,没有功力。
“没,没有,皇叔公,您受伤了?”朱瞻基的声音因紧张而有些结巴。很久没有人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了。
朱隶微微摇头:“没事,一点小伤,皇孙,夜里气温低,你靠着叔公睡。”
朱瞻基犹豫了一片刻,挪过来靠着朱隶坐下,头轻轻地放在朱隶的肩上,却感到朱隶的身体似乎一僵,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朱瞻基坐直身体,关切地问道:“皇叔公,你伤在那里了,让瞻基看看。”
“没事,睡吧。”朱隶后背靠在墙壁上,抬起手臂,让朱瞻基靠在他的身侧。
“皇叔公。”半晌,朱瞻基轻轻唤道。
“嗯。”朱隶仍然闭着眼睛。
“在围场,瞻基撞了瞻壑,使得瞻壑的箭误伤了皇妃,对不起。”朱瞻基低声说道。
“都过去了。”朱隶的语气仍然很淡。
“皇叔公,瞻基不是故意的,瞻基发誓,如果瞻基故意伤害王妃,让瞻基立刻被瓦刺军抓到,碎尸万段。”朱瞻基举起右手,一脸严肃地说道。
朱隶坐正身体,睁开眼睛诧然地看着朱瞻基。
朱瞻基这个誓约发的,瓦茨军如果真抓住了朱瞻基并杀了他,朱隶一定是已经死了。
不过朱隶相信,虽然誓言发得不好,但朱瞻基的话是真的。
朱隶微微笑了一下,重新靠在岩壁上,闭上了眼睛,他必须迅速恢复自己的体力,因为他听到山脚下很多人正在上山,一定是瓦刺军来找他们的。
朱瞻基见朱隶没说话,以为朱隶还是不相信自己,下了半天决心终于说道:“我喜欢囡囡,那天因为看囡囡,没注意脚下,踩到了一个坑里,才撞到了朱瞻壑,我知道囡囡生我的气,可是我跟她解释她不相信我。”
朱隶彻底愕然,两个孩子当时才十四岁,谈恋爱?不过这个年代十四岁可以谈婚论嫁,也不算小了。自己太大意了,以为孩子还没有长大。
“囡囡知道你喜欢她吗?”朱隶试探地问道。如果囡囡也喜欢朱瞻基,他可没有理由强行将二人分开。
朱瞻基痛苦地摇摇头:“不知道,我没敢说。”
朱隶憋不住笑了,也不管坐在一旁的朱瞻基早已变成了大红脸,相信如果没有误伤一事,朱瞻基绝对不会跟朱隶说这些话的。
“那囡囡喜欢你吗?”朱隶再问。
朱瞻基沉默了一会,摇摇头:“囡囡讨厌我。”
朱隶对这个答案思虑了半天。
讨厌也罢,恨也罢,一个人在另一个人心中留下了影子,都有可能转化为爱,爱的反义词不是恨,而是漠然。
朱隶还想说什么,忽然听到洞外有人在低低地叫他的名字,仔细听,是个女子,很像柳卿卿的声音。
“你在这里别动,我出去看看。”朱隶说这话,猫腰出了山洞。
淡淡的月光下,果然是柳卿卿低声喊着。
朱隶对柳卿卿的出现并不感到吃惊,认出十一杀的最后三人,朱隶已然猜到谢念琼在瓦刺军中,能组织起这么有效的反击,谢念琼也是奇才,而一旦将朱瞻基扣为俘虏,瓦刺军就会咸鱼翻身。
知道谢念琼在,柳卿卿出现就没有什么稀奇了。
交州府一别,转眼快两年了,柳卿卿似乎又消瘦了,而且容颜渐老。
“卿卿。”朱隶轻轻喊道。即使在这种情况,朱隶也相信柳卿卿不会害他,或者说,朱隶宁愿相信柳卿卿不会害他。
“王爷。”柳卿卿看到朱隶,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向朱隶的方向跑过来,却被脚下的树藤绊了一下,一个踉跄。
“小心。”朱隶脚尖一点,跃过去扶住柳卿卿。
“毒仙在你的身上下了跟踪蛊,蛊虫已经起效,我虽然偷了母蛊,但毒仙一定还有办法找到你。”柳卿卿扑进朱隶的怀中焦急地说道。
朱隶沉思了一下,拉着柳卿卿匆匆走进山洞中。
“皇孙?”柳卿卿没有见过朱瞻基,但看到朱瞻基的衣着打扮,也能猜到朱瞻基的身份。
“她是谁?”朱瞻基警惕地问道。
“她叫柳卿卿。皇孙,把外衣脱了,快,”朱隶说罢有回过头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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