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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新星·NOVA-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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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束橙色的玫瑰。他很高兴,把花放回家,还拿手机拍了张照片。
  只是那天晚上我们吃饭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的风波。王崴给我看手机里的照片,其中有几张是他和另外几个女孩子的。我问了几个问题,没想到牵扯出来另外一件事。我有些生气了。
  “对不起,我有点失态。”片刻之后,我向他道歉。
  “是,你是有点。”他不客气地说。
  那天晚上再去河边散步的时候,我发现胸中的激情不知什么时候起开始淡下来了。初秋的微风吹在身上已经有些凉了。
  他送我去地铁站。我们拉着手走过的街道旁边闪闪发光的天空,而当我们走过,背后便又重变得黯淡。一切都分外耀眼——树木、霓虹与柏油路。
  “你感觉到了吗?”我问他,“我发现我们走过的地方都像钻石一般闪闪发光。”
  九月份的时候,为了能在一个音乐节上演出,我不得不经常去通县的一个地方和一支乐队排练。我常常在下午坐地铁到国贸再转937路公共汽车去通县的某个小区。路程之漫长过程之乏味简直难以忍受。唯一动人的便是一掠而过的街边台球桌在路灯下发出迷人的绿光。
  到了排练的小村庄,我在路口无意中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是他,那夜与我聊天的鸡冠头男孩。这次他换了发型,不过他那张削瘦的小脸和单纯又锐利的眼神让我立刻认出了他。
  躁热的排练室、路边摊上粗糙简陋的食物、排练完九点钟与乐队的吉他手一起蹲在路边等公共汽车,偶尔我们还会一起吃顿饭。这些都像电影片断,一帧一帧地连接起我的下午与夜晚。
  王崴考上了一所三流大学。学法语。他兴致冲冲地让我去找他。我排练完浑身疲惫,还是打了辆车,直奔他大学门口。已经是秋天了,月亮像枚铜钱,挂在天上。我们在校园里走了几圈,坐在椅子上抽烟。
  “你能不能偶尔来找找我?最近我特别累。”我对他说。
  遮天过生日那天晚上,我与王崴还有一些他们的朋友在南城的一家饭馆给他过生日。遮天一直说他写了一个剧本,吃完饭想让我到他家看看。刚吃过饭,我们走出饭馆门,王崴就不见了。我给他打电话,他带着酒意说他跟一个哥们到旁边接着喝。我到遮天家里看了看剧本,期间我们都给王崴打过电话,他没接。
  肯定又是什么地方惹恼了他。到底是哪儿让他不高兴了?我跟上次一样找不出原因。
  这回我没有再理他。简直是莫名其妙。我想。
  那之后我没有再去广安门,更没有在夜晚听同样的广播节目。有时候我走过街道的时候会突然想到有一天晚上我与一个男孩拉着手走过一条路,整个天空、路两边的树木都闪闪发光,像被施过了魔法。
  一个月后。我匆匆赶到上班的单位。几个同事正在院子里聊天。邢娜正在跟一个她喜欢的拉拉贫呢。过了会儿她问我:“你是T还是P?”
  “可T可P,看对方是谁了。”
  “你那孙儿怎么样了?”她们问我。她们说的是另外一个人。
  “……我没拿他当孙儿,因为他拿我当果儿。”我顿了一下,带着遗憾的口吻缓缓地说。
  “我操这句话太牛逼了,真的姐们儿,我可以把它用作我MSN的签名吗?”
  “当然可以。”
  “那我现在就去改。对了,上次你发给我的这人太傻了,我真没见过这么傻的。他还给我讲过一次在秦皇岛的公共汽车上售票员看上了他约他去开房的故事。你说他傻不傻?”
  我还没开口说话,她就又开口了:“对了,你能原谅我把他拉到黑名单里吗?谁叫他老半夜三点半问我在做什么呢?我靠,想起来就生气,你以后能找点上道的吗?”
  “我看着你们都犯愁。”还没等我说话,在一旁的璐璐插嘴道。
  “那你回家对着镜子,难道不犯愁吗?”
  “对了,上回你说的那个真爱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把那夜的事简单陈述了一下,说:“他不理我了,我也懒得搭理他。”
  “哈哈。你老是号称找到真爱。每次您都是真爱。”
  “得得得,快回去吧,一会儿领导该说咱们了。”
  “你干吗呢?”在低头看了半天报纸后我发现璐璐正坐电脑面前抽烟发呆,赶忙走过去问了她一句。
  “陷入深深的思索。想我对象的事儿呢。”
  “您说话真书面语言,中国版的亨利?米勒。”
  “不,说实话,我就崇拜您。”
  这时,邢娜走过来,笑嘻嘻地数落我,她身宽体胖,仿佛和我们这些后青春期的烦恼早就隔绝良久:“你还像年轻时一样,那么容易激动,那么容易滥情。”
  “是啊,你以为呢?我觉得我都改了许多了,没想到还是这样。”
   。 想看书来

父亲 文/温峰宁(1)
夏先生要到纽约去,但没有成功。买好机票后,他对随行的同事说:“要么我们拿下这个客户,要么我们葬身海底。”夏先生应该庆幸誓言没有成真。
  夏先生误了班机,错失了一个客户,也保住了一条命。他非常生气。在回程当中,他与夏至清吵了起来。夏至清是他的儿子,所有人——除了夏先生——口中的好孩子:成绩好,性格好,自理能力强——包下不少家务活,还做得一手好菜。但他和夏先生总是吵架。他们的每一次大吵大闹,都是朋友们关注的焦点,比如这次:
  “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你明知道那个锁锁上就打不开了,你为什么还要锁上?”
  “我不是对你说过对不起了吗?你这人太不讲道理了。我只不过是不小心,还要我解释多少遍?说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什么?相信我让你出生是个错误?你整天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误了我的事!你读书都读傻了!”
  “你赚钱都赚傻了!一天脑子里只想着钱,一说起钱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
  “赚钱有错吗?”
  “读书有错吗?”
  夏先生脸都红了。他不再说话,??整自己的行李包。忽然他??到一瓶胃药,上面贴着一张便条,留着夏至清的笔迹:“下次出门不要忘了带胃药。”
  “看,为了赚钱,你连自己有严重胃病都不记得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企图,你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些。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也不会感到内疚或者遗憾。”
  “哼,我还求之不得呢。”
  “你的坏心眼全都暴露出来了吧。我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出生!”
  “我也想知道。说不定我被人掉包了。”
  “掉包了?那我还做了件大好事呢。免得另一对夫妇被你气得自杀身亡。”
  司机在不停地笑。
  就在这时,汽车收音机传来飞机坠海的消息。夏先生本来想挖苦夏至清一番,现在情形却马上改变了。夏至清得意地笑着。夏先生的手机响个不停,他一个也没去接。他瞪着夏至清,许久才丢出一句:“那么说,我应该谢谢你?”
  夏至清像打赢了一场胜仗,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夏先生硬着头皮说:“我谢谢你了。我谢你全家。”
  “你真高明。顺势抬高了自己。”
  “不。我感谢那对孩子被调了包的幸运夫妇。”
  ——这就是故事发生的背景。故事的开头是这样的:
  夏先生不需要到纽约去了。对手成功地抢下了客户。在朋友来看望他时,他开始喋喋不休:“如果我上了飞机,说不定飞机还不坠海了;如果飞机不坠海,我就到了纽约;到了纽约,我们就能十拿九稳地和客户签约????”
  这时,夏至清端着两±?茶走出来,冷冷地说:“少废话,你活下来已??该感谢上帝了。”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误了班机,飞机又没坠海,一切会变得怎么样?”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父亲 文/温峰宁(2)
“哼。”
  “你要知道你是在谋杀我的职业生涯!”
  “好像我成了职业杀手一样,你那套阴谋论什么时候才能消失?”
  “那得看你什么时候消失,不再阻°?我的工作。”
  夏至清狠狠地把茶敲在茶几上。转身就走:“工作去吧,到海底工作去吧。”他走到门边,又转头补充了一句:“早知道那天我出门上锁时认真点好了。”门被狠狠关上了。同事——也是朋友在发短信。夏先生的脸又红了,他右脸开始抽搐,牙齿在颤抖,他用è?头狠狠捶了一下左腿。
  那条短信的内容是:“夏至清先走了。我赢了!”
  夏先生听说过,在朋友当中有一种游戏,每当他们大吵之后,就打赌??先出走。其实无论是??出走,去处只有一个:夏天的家。夏天是夏先生的弟弟。夏天的儿子夏至海和夏至清的感情很好。走下楼房,穿越一个小公园,不久就到了夏天的家。每个月,夏天一家都能见到几次夏先生或夏至清,一脸气愤,出现在家门口。夏天开着玩笑对夏先生说:“我真是太幸运了。每次你们大吵,我家就有人做饭,或者洗碗。”夏先生就佯装愤??,敲敲夏天的头。夏先生总是抱怨,为什么他和夏至清之间没有兄弟俩那样的默契?夏至清和他之间的不少玩笑往往会演变为真枪实弹的争吵,气从心生,上纲上线,然后就是冷战,或者出走;有时他假装愤??的样子,就能让夏至清变得无比暴躁;有时夏至清讽刺他一句,他就能把陈年旧事??出来臭骂夏至清一番,然后一场争吵又难以避免。最要命的是,面对夏天,夏先生可以止住??火,但是面对夏至清,夏先生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明知道退一步海阔天空,但是愤??还是迸发出来,自然夏至清也不甘示弱。因此,夏天总是对哥哥说:“夏至清是个好孩子,那么多年了,他也过得不容易。你们不要老是吵来吵去的。”
  夏至清的确过得不容易。他八岁的时候,妈妈就在车祸中去世了。那是暗无天日的一年。夏先生初被提升,化悲愤为力量,主动加班,挥霍青春,每天早早出门,迟迟归来。每天清晨,他就把钱放在饭桌上,然后ó?着清晨的雾水,走在奋斗的道路上。那恐怖的一年,夏至清吃遍了以“学校——家”为直径的区域内的每一家快餐店,以致他闻到快餐店的那股味精味道,就想要吐。于是,他学会了做饭。到了后来,他们家辞去了钟点工,夏至清总能把家庭事务整理得井井有条。慢慢地,夏先生精力没那么旺盛了,他早上留在家里吃早饭,晚上也按时回家了。吃饭时间是父子俩永远不会吵架的时间。夏先生唯一主动称赞夏至清的东西,就是他的手艺。
  夏至海曾??问夏至清:“为什么你做饭做得那么好?”
  “因为我要吃饭。而我爸不会做饭。”——夏先只会做四样菜,荷包蛋、蛋炒饭和蕃茄炒蛋。还有泡方便面(那也是需要技巧的!夏先生常常辩解道)。

父亲 文/温峰宁(3)
“你是不是只做你自己的?”
  “不。为什么这样问?”
  “你不是老和你爸吵吗?”
  “那也是我爸啊。况且他胃不好,不该吃那么多快餐。”
  ——这番对话传到夏先生耳中时,他嗤之以鼻:这肯定不是??版。夏至清还知道我是他爸?
  友人就劝告他:夏至清对你已??够好的了。要是我是夏至清,早就不管你了。
  夏先生再次轻蔑地冷笑。
  夏至清不会不管夏先生。每次他逃到夏天家,总会在这天过去之前回家。他的说法是:“我明天还得做早饭呢,免得那家伙又跑到外面吃早饭,胃病复发。”
  夏至海就对他父亲说:“傻子都听得出那是借口。”
  夏至清已??去了夏天家。夏至海给夏先生打了电话:“大伯,你这次做得过分了吧?”
  “夏至清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但他明显很生气,而且好像有些委屈。”
  “他才不会感到委屈。”
  挂了电话后,夏先生到了公司。马上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老夏,这次你太幸运了,我为你感到高兴。客户你就先不要想了!不过,这可是大客户????”夏先生想吐,他讨厌“不过”,更讨厌“不过”之前那堆虚伪的赘语,那是包裹刀锋的海绵。疏松的海绵,他忽然想到自己的身体,现在逐渐松垮了,也变得像一堆海绵了。变黄,变软,变成疏松多孔的海绵,失去生命——挂了电话,他胃里????倒海。他找出胃药。不久前,上面还贴着夏至清写的便条,现在撕去了。他吞了两片。定了定神,他到办公桌旁,坐下。有一堆等待签名的文件,还有一堆客户资料。他忽然更想吐了。一个个文件夹,好像都夹着一只灰色的死老鼠,流着血。他忽然吐了出来。呕吐物粘在他的西装上——他越来越厌恶的西装上。他喃喃自语:“该死的快餐店,我要投诉你们。”
  又吃了药,他到休息间躺了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睡觉变得漂浮。夏先生无法捉住睡眠的方向了。他陷入一个迷糊的状态。他醒来,口很干,头有点晕。有一个瞬间,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坐下。他强迫自己进入状态,处理好桌上的一堆文件。三个小时过去了,咖啡已??换了几±?。夏至清常常对他说不要喝那么多咖啡,但是他不听。天已??黑了。他穿上外套,感到寒冷。他走到了大街上。思忖晚饭去处。他在大街上闲逛。最终他坐到大街的靠椅上,给朋友们群发一条短信:“买啤酒零食来我家看球!”
  走回家的路显得那么漫长。周围行人的脚步很快,或许是因为天气冷。他也觉得冷。但是他走不快,也不想走快。曾??,他也步履匆忙地跑过大街小巷,嘴中可能还塞着一块面包。路灯亮起来了。一只白鸽飞到一盏路灯上,不久又飞走了。它没有家,对吗?我有家。他对自己说。我有家。家里开着暖气。他忽然想到夏至清会不会先回家把暖气打开了。那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多冷几分钟。 。。

父亲 文/温峰宁(4)
这天他忽然不想乘坐电梯。他走到楼梯间,一级级阶梯,显得如此冰冷、漫长。但是他走了上去。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忽然想走楼梯,或许他想多给朋友们一些时间,那么当他走到家门口,可能已??有许多朋友在家门口等候。或许他就是纯粹一时兴起。他走了几级,就开始′?气。有一次停电,夏至清轻松地就从楼梯走到了家门口。他想到夏至清轻松地走完了楼梯,就走出楼梯间,找到电梯。
  到了门口,只有一个朋友在等待——那就是魏先生。魏先生是夏先生的老朋友,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他没买啤酒,取而代之的是两瓶果??,也没买零食,倒是带了一个饭盒。
  “老魏,只有你一个?”
  “今晚有什么球赛?别人都在家陪老婆孩子,??理你啊!”
  “那你不在家陪老婆孩子?”
  夏先生明知故问。魏先生是朋友圈中最著名的“气管炎”,男性朋友嘲笑他软弱可欺,女性朋友称赞他心系妻儿——每天下班,魏先生总会推掉一切应酬聚会,赶回家中做饭,吃饭,洗碗,拖地,陪老婆看电视,给女儿辅导功课,睡觉,失眠。每当他出席宴会,身旁必定跟随着老婆大人,以及老婆大人如影随形的圣旨:“不准喝酒!”“不准抽烟!”“不准吃油炸食品!”他甚至陪妻子逛街。对于妻子买的衣服,一律说:“好看!”对于妻子想要买给他的衣服,一律说:“我不缺衣服,你给自己买吧!”对于妻子买给他的衣服,一律说:“真合适!”????只有在夏至清和夏先生再次爆发世界大战,夏至清离家出走的时候,魏先生才有解脱的机会,魏太太会说:“夏朝他儿子又走啦?他一个人也怪不容易的,去陪陪他吧,早点回来,不要喝酒,不要抽烟,不要打麻将,不要吃零食,早点回,过一会儿我打电话到夏朝家,不要让我知道你又到大街上闲逛去了。”
  ——他们刚进屋,电话就响了,夏先生去接,是魏太太。
  “喂,是夏朝吗?我是阿芳啊。”
  “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老魏去看你了,他到了吗?”
  “到了到了。”
  “我还有事,先挂了啊。拜拜。”
  “再见。”
  ——夏先生已??厌烦这一套例行公事。他对魏先生说:“你什么时候能强硬些啊?整天被老婆监视着控制着你不烦啊?”
  “去年五月啊。”
  夏先生敲了敲魏先生的头。去年五月,魏先生的女儿要填中考志愿了。魏先生希望她填M中,魏太太却希望她填N中。而魏婷也打算报M中,便和魏先生结盟。填报志愿的那一星期,朋友们都震惊了!为了女儿的志愿,魏先生和魏太太不停地吵架,在房间里吵(邻居说:他们吵得很大声,我们都听见了!),在院子里吵,甚至在大街上吵。大家都说:“老魏要把多年以来的积怨爆发出来了,这次恐怕难办了。”话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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