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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处方-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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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左看看右看看,望了陈歌一眼说,“我们有些老师可能也不一定懂,你就给我们介绍一下吧。”
  “所谓10万级,就是每一个平方厘米的空间内,允许细菌或尘埃的个数,最多不能超过10万个。目前为止,我们公司的设备是最先进的德国GALLT2002版,是最顶级的制药设备。”陈歌的脸上掠过不易觉察的青紫,他埋下头去喝海龟汤。
  第四瓶茅台酒上桌,新一轮的喝酒大战拉开序幕。
  趁着男人们喝酒的工夫,郝美玉和向山县人民医院的宁晓主任唠了起来。宁晓主任主动问起了卓效平这个产品。郝美玉说:“我们产品的品质绝对是可靠的,附一开药事会,心血管药,今年只进了我们这一个,连进口的心易新都没进。”
  “怦!——”陈歌主任将自己的小白酒杯狠狠地甩到装鱼的盘子上,连珠炮似地说:“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是怎么说话的?你读没读过书?你们的产品品质再好,也不可能好过进口的产品啊!附一为什么不进别人的?为什么进你国产的?如果我是纪委的,我就要去查一查,要问问医院为什么只进你的,你说得清楚吗?医院说得清楚吗?你这不是保护医院,是害医院害医生!害人!!”陈歌声音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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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处方》20(4)
“好了。老陈,只有那么大事,不就进个药吗?说得清说得清。我们医院进的,我是主任,我都不紧张,你紧张个啥呀。”梨锌主任说。
  “你是你的事。我不愿和这样的公司做事,不愿和这样的人做事,太没安全感,太没安全感!我明天就回去!回去!——”
  大家惊愕地望着陈歌。
  和董事长过来的时候,郝美玉哭着跑了出去,印计也跟了出去。
  在别墅的大门外,郝美玉大哭着说:“神经病!我今天怎么碰上了这么一个神经病?”
  和董事长站到印计的座位上说:“不管我的兵有什么地方不对,都是我这个做家长的没教育好,都是我的错!今天,我向大家敬这杯道歉酒,恳求大家的谅解。”说完,他仰脖将酒倒了进去,说:“先喝为敬,请多包涵。”
  尔后,销售总监、市场部经理、销售部经理、办事处主任一个个地分别来向陈歌敬酒致歉。
  在蝉声哀婉的啼声中,办事处主任和代表们一起将摇摇晃晃的陈歌扶上车。在回住处的车上,陈歌时不时地挥舞着稀软的手臂喊:“没有安全感,没有安全感,没有……”
  陈歌的这种“没安全感”的心态,代表着中国医药界许许多多“实权派”的心态。白天,他们被金钱的魔鬼紧紧地牵着,疯狂地掠夺着一切能够掠夺的财富,土地的,房屋的,机器的,药物的……不管那财物上是沾满了鲜血,还是浸泡着穷人的泪水,或流淌着富人的伤痛……他们统统视而不见地刮敛回家,或塞入地板、沙发、空墙,或去换取娇媚女人的千金一笑、一夜之欢、一心之悦,或者存入国外的银行……每当黑色像网一样落下,每当一人独对寒月的嘲戏,每当身边的人突然关进漆黑的牢笼,他们的心才被上帝之手抓起,挂在空荡荡的天空。可当太阳伴着一张张点头哈腰的虚伪的笑脸出现,他们又将夜晚的恐惧忘得干干净净,又开始疯狂的攻城掠地之争。白天和黑夜交替着,黑夜和白天交织着,他们的这种病态便日渐加重着,加重着……
  陈歌是江海医大(后并入江海大学)的临床学本科生,后考的生理学硕士研究生。研究生毕业两年后,他通过送礼走上了药剂科副主任的位置。在副主任的位置,看着主任车接车送莺歌燕舞红包不断,他很是渴望。于是,他一边培植自己的医药代表亲信,让他们告主任的黑状,一边去读在职的药理学博士。在纸片似的告状信中,主任被调离岗位,陈歌如愿以偿地登上了附三医院药剂科主任的席位。他一边拼命地敛财送给院长,一边要承受着和老主任相同的遭遇:终年不断的告状信。但他与老主任有着两点不同——老主任走了院长没事,他却使院长调去了医大工会工作,他自己却仍在药剂科主任的位置上;老主任在位时没有挨过打,他却每年都要遭到不知来自何方神圣的晚间痛打。
  陈歌忍受着比一般实权派更多的身体的伤害,忍受着比一般药剂科主任更多的精神折磨,他的心理抵御力几近红线。他想过激流勇退,想过见好就收,但一看到漂亮的小姐、豪华的车子,他就劝慰自己:“再干一年,再干一年。”他也告诫自己:“不能做阴沟里翻船的事,要小心些再小心些。”陈歌的心,蝉儿知道,风儿知道,月儿也知道。蝉儿风儿月儿恭送着陈歌一到床上,陈歌就悄然而入梦的世界,那梦里有玫瑰,也有毒蛇。他在梦中,时而欢笑,时而惊叫。
  当陈歌从梦中醒来,当梨主任从陈歌的尖叫声中醒来的时候,郝美玉已按照公司的安排,悄然踏上了返回杭海之旅。
  印计握着郝美玉的手说:“没事的,公司不会怪你;你也不要怪自己,反正你又不做附三。”
  列车缓缓开动,郝美玉站在硬卧车厢窄窄的过道,含着眼泪向印计告别。
  站台上,印计向郝美玉挥动着右手,优雅,却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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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处方》21(1)
爱是个很美丽的尤物,可以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爱也是一株美丽的毒草,可以诱杀稚嫩的双手,也可以割下坚硬的头颅。爱可以是雨后彩虹,给人展开美丽的遐想;爱也可以是一片浓密的乌云,遮住你光明的前途。一个没有爱的世界,是苍白的,乏味的,空虚而孤寂的。
  秋莎打开洁净的新窗,山那边的新绿蓬勃地向她招手,春日的暖阳热情地将她紧紧拥抱。她向身后做一个扩展运动,算是自由地舒展了婀娜的身姿。她渴望爱,渴望被爱,但她不知道爱情那清新的空气将从何处飘来,也不知爱情扑鼻的清香在这春暖花开的季节是否能沁入她的肺腑。她的脑海闯入印计的身影。
  “爱是魔鬼,她总是在人们不知不觉时来到。”秋莎想起作家南楠的这句话,安慰着自己:“魔鬼,来吧,悄悄地来吧,猛烈地来吧,让我在不知不觉中抓住你!”她自语自言地笑了,笑得很灿烂,灿烂得不知不觉中拨通了印计的电话。
  “印计,起床了吗?”
  “秋莎姐,”印计话还没说完,秋莎打断道:“嗯?”
  “哦,秋莎,什么事?”
  “我想,我想,我想让你陪我去挑车。”
  “哦,买车,好啊。”印计一听买车就来了兴致。他不知道秋莎离婚了,只知道她和钟涛分居,所以也没说“怎么不要涛哥陪你去买。”
  “那你到我家来接我吧。海景花园6栋2单元2203。”
  “哪?我拿笔记一下。”印计问。
  “海景花园6栋2单元2203。”秋莎摞下电话就去洗澡去了,她想展现自己最清爽的一面。
  印计草草地吃了点饭,和父母说了一声,就带着周末的轻松,开着车朝秋莎的新家驶去。他一路在想:“搬了新房也没说一声。”
  车还没到达海景花园,郝美玉就打来电话,说他们宿舍的3个人想去郊区踏青,看他去不去。他稍为犹豫了一下说:“你们先去,我有时间再来,涛哥家有事。”
  秋莎化完妆,对着镜子照了一遍又一遍后,就将一双塑料拖鞋放到门口,一转身,又将塑料拖鞋收起,换成一双崭新的布鞋。她忙着摆正花瓶,将水果放到茶几……
  印计一进门:“哇——那么漂亮!”
  “喜欢吗?”秋莎问。
  “这么漂亮,谁不喜欢呢?”
  “喜欢就好。”秋莎心中涌起喜悦。
  “这么大的喜事,也不通知一声,我们好给你庆贺呀。”
  “现在不是通知你了吗?怎么庆祝?”她见印计在悉心地欣赏,就说:“你可是来的第一个男人。”
  “嗯?”
  “哦,验收拿到房子后。”她补充道。
  “庆贺那不简单,请我们喝喜酒呀。”
  秋莎从酒柜上取下一瓶红酒说:“现在喝,还是……”
  “别急,别急,先参观参观。”
  秋莎将房门一一打开,引领着他参观。看着印计的背影,她脑子不时出现幻想,幻想着印计咯咯咯地笑着,将她轻轻抱到她玫瑰色的床上……当印计回过头来看她时,她觉得脸有点微热。
  走马观花后,秋莎请印计在沙发上就坐,将早就给他准备的青山绿水泡好放到他的跟前,一边给他削着苹果一边说:“评判一下。”
  印计搓搓手笑道:“我看不出门道,不是学美学的。但我的感觉是,你选择粉红色做为主色调,反映了你骨子里的热情浪漫;你选择很浅很淡的家饰,说明你内心深处向往宁静渴望安稳。”说完,他两手一摊说:“瞎说。”
  秋莎将手伸给印计握手道:“知我者,印计也。”
  “知我者,秋莎哉。”印计玩笑般附和。
  阳光斜斜地从窗户照进来,照在两张欢快的脸上。
  秋莎起身,给两个高脚玻璃杯盛上欢快地律动着的红酒,送一杯到印计面前:“为我们,相知——干了这一杯。”
  两个杯子脆脆地一响后,印计一饮而尽,秋莎喝了一半。他们两个就这样鬼使神差地喝着,谈着,谈着,喝着……
  

《绿处方》21(2)
突然,印计似乎听到秋莎的抽泣声,他抬起头来,惊讶地看到秋莎的脸上挂满了泪滴。
  “怎么了?是不是涛哥又惹您生气了?”印计愣了一会神后,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俨然像兄长似地说。
  “别提他,我们已经办了。”
  “办了?”印计一脸的惊诧。
  秋莎跌跌撞撞地起身,从里屋拿出绿色的离婚证丢到印计面前:“去年就办了。”她继续哭着说:“我没有对任何人说。”
  印计想了一下说:“你休息一会儿吧,躺一会就会好的,下午我再陪你去看车。啊?”
  印计正欲走,秋莎使劲地一把拖住他,声嘶力竭道:“不让走!不许走——!”
  印计愣愣地立在门边。
  秋莎一把紧紧地抱住他,疯狂地吻着……
  泪水、口水,全都顺着秋莎清香的尖尖下颌流进了印计的口中。
  印计在秋莎的疯狂中失控地疯狂着……
  太阳的影子从室内退出的时候,秋莎醒了。她看了看呼呼睡在身边的印计,她侧过身,轻轻地吻着印计的唇,一下,二下……她柔声地说:“计,你知道吗?我已经四年没有碰过男人了。”
  印计睁开他的眼,望着秋莎,没有言语。
  “计,我喜欢你,我爱你,你爱我吗?”
  印计无语。
  “你爱我吗?我爱你。”秋莎将脸贴向印计的胸膛。
  印计将秋莎抱住,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她的唇:“喜欢你,但我说不清是不是爱。”
  秋莎翻过身,将脸温暖地贴向印计的脸,一会儿将脸紧紧地贴着,一会儿让泪水流向他的脸庞,一会儿她轻轻地用柔软的舌尖舔着他的睫毛……
  “计,你躺着,我去给你做饭。”她吻了吻他的唇,边下床边说:“中午了。”
  秋莎做好饭,将一条崭新的纯棉毛巾放到浴室,又找出一支新的牙刷,将浅蓝色的塑料杯盛满温水,挤好牙膏,将牙刷横放在杯上,她去卧室。“计,牙刷牙膏都给你备好了,毛巾用那新的,快去洗一下,吃饭。”
  印计走进浴室的时候,从未有过的感动涌上他的心田:这一辈子,从未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秋莎走进客厅,才发现忘了给印计拿拖鞋。正在感动之中的印计见秋莎送拖鞋进来,一把将秋莎揽在怀里,热烈而深情地吻着……
  “你,为什么爱我?”印计用火辣辣的目光问询。
  “我不知道。早就下定决心这辈子不找做药的,不知为什么又爱上了你。”秋莎甜甜地答。
  印计突然想起秋莎要买的车,问道:“想好了吗?买什么车?”
  “有个方向,想听你的意见。”
  “什么价位?”
  “十二三万的样子。”
  “包括上牌在内吗?”
  “净价。”她搂着印计的脖子吻了一下他的唇说。
  “马自达323,两厢凯越,两厢福克斯、两厢骐达,都适合你这样漂亮的现代女性开。”
  “我喜欢凯越,两厢的。”
  “红色的,最有运动感,样子也很好看,品牌也不错。”
  “知我者,印计也。我也相中了。”她抱着印计狂吻,两个人的头慢慢地低过浴缸的上沿。
  吃饭的时候,秋莎说:“今天太累了,明天再去买车算了,你吃完以后睡一觉吧。”
  印计抬头望了一眼墙上富有艺术气息的S型挂钟说:“吃完就去吧,现在才两点不到。”他往秋莎碗里夹了一筷子菜说:“我明天要接待凤化来的药剂科主任。”
  “好,那我开你的车去,你开我的车回来。”
  “想好了吗,上个什么牌?”
  印计有交警方面的关系,可以拿到好车牌,秋莎知道,但她说:“不麻烦别人了,我已经请人给我定了普通车牌,尾数为——我——爱——你(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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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处方》22(1)
近几年来,随着部分代理商拼命地抬高给医生的处方回扣,医生的胃口越来越大,对代表的要求也越来越高。医生不但是买手机、手表时叫代表去买单,而且连孩子上学的费用、学开车的学费,都去找代表。医药代表过着委曲求全、忍辱负重的日子,心里所遭受的压力,使得不少代表都患上了不同的抑郁与焦虑症,安定(抗失眠药)与乐友(抗抑郁焦虑药)等药物成为一些代表的必备药。
  难得一个阳光灿烂的春日,难得这一天没有外地的医生、主任、领导们要来杭海。郝美玉和张红军、王虎吃过早饭就踏上了踏青的道路。
  “你家有多少人?”张红军虽然和郝美玉同住一室,今天可是借着太阳的胆子,查起了户口。
  郝美玉将车子快蹬两下,和他并行骑车:“四个——妈妈、哥哥、嫂嫂。”
  “嫂子对你好吗?”
  郝美玉的眼前,闪电般浮上嫂子、哥哥、母亲的身影。春节相见,她带回去11000元钱给哥哥。嫂子一个劲地推脱:“妹啊,钱你留着,在外头用钱的地方多,今后俺娃需要钱时再找你借。”
  美玉说:“这些年来,我上学的每一分钱,不都是你们东拼西凑给我弄的?”
  “妹啊,那是俺应该的。”嫂子说。她知道嫂子有了身孕,走时还是将钱留在了家里。
  郝美玉从回想中走出,说:“嫂子对我挺好的,像亲姐姐一样。”
  “你妈呢?”
  “比过去好多了。脸上有肉多了。”她突然想起母亲的那次车祸,她的话戛然而止。
  “你……”张红军还想问,郝美玉打断道:“别总查我户口好不好?谈谈工作?”
  “拜托!好不容易有个好心情,不要谈工作!”王虎道。
  当他们骑车来到白龙湾渡假村时,衣服已湿得差不多了。所谓渡假村,其实就是有围墙的一块地,地里有渡假村经营者种的蔬菜,有一口可供大家钓鱼用的池塘,有一幢融餐饮、娱乐、住宿为一体的四层小楼,进大门的左侧有一座小小的土山,山上栽满了茶树。
  如果是集体活动,包吃包玩一天一人100元,还可以带4斤活鱼回去。他们三个人自己带了报纸和扑克,只需到食堂点一个中餐就可以了。他们顺着右侧的斜坡而上,走过一排排梯田般的茶树,一个八角亭闯入眼帘。他们还没来得及走近八角亭,一个声音就从亭内飞了过来:“王虎,你来得太好了,三缺一。”
  王虎一看,是自己的客户,中医药研究院的魏太白医生。他在心里喊道:“妈呀,想偷一天懒都不行!”
  “魏老师好!”王虎和医生打过招呼就转过身对张红军说:“有多少干货,先统统的给‘皇军’献上。”
  张红军打开钱夹数了数:“1200,你先大胆地输,不够,还有美女。”
  郝美玉站在王虎身后看了一会,觉得打业务牌没什么意思,一会就输了340。郝美玉对张红军说:“去看钓鱼去!”
  郝美玉在鱼塘边傻傻地看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溜到一边去拨印计的电话。她喃喃自语道:“讨厌鬼,不接电话。”
  “中医附一搞得好紧张的,你听说了吗?”张红军见郝美玉回来,就说。
  “听说那病人家属将医生捅了6刀。”
  “我听医生说了,是捅了6刀,我还捐了款呢,每个代表400元。”那医院是他负责推广的。
  “真的是医生治死的吗?”
  “那也不能全怪医生。那病人来的时候就快不行了,那急诊值班医生没见交钱坚决不开处方,还骂病人穷鬼,还说什么医院不是慈善机构,何况进火葬场都要交钱……”
  “说得没错,有病无钱莫进来。火葬场也没有免费的午餐。”郝美玉摊着手。
  “问题是医生不能没口德!不收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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