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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之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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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什么需要讨论的吗?”我愈想愈担心接下来的发展。
  “反正我已经知道明天会被杀的人是谁,所以也什么好说的了。”兰子若无其事地说。
  听到她这番话,我吃惊得哑口无言。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兰子看到我的反应之后,觉得很有趣,“目前没有比‘某个人会死’更明确的事了。”
  “你、你说某个人会死……”我几乎快崩溃,痛苦地问,“该不会是雅宫家的人……”
  “当然不是了。如果是,我怎么可能这么悠闲?”
  “可是……”正当我想抱怨时,兰子露出严肃的表情。
  “会死的是那个通灵师,大权寺瑛华。”兰子述说的语气十分笃定,“正如我所推测,大权寺是为了恐吓这个家的某人而来,目的是钱,因此凶手的动机也就凊楚浮现。”
  “什么?”
  “凶手要杀人,其实是为了自卫,起因就是二十四年前那起不可思议的事件,所以那位假通灵者就注定成为牺牲者。”
  “所以说……”我的背脊感到一阵凉意。
  兰子将浏海往上撩,点点头,语气热切地补充:“没错,反过来说,想杀害大权寺的,就是雅宫家的某个人——” 


第十一章 死亡时刻

  上午七点
  昭和四十四年一月十九日,星期日。
  昨晚,我并没有熟睡。因为昨天看到的那张面无表情的能面,一整晚都在梦里折磨我。只要一睡着,那张“吸血姬”的能面就会清晰地浮现眼前。面具歪着嘴巴,邪恶地笑着,鲜血一滴一滴地从薄薄的唇边流下,滴在地上。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听不见,我成为一具脖子上没入一把刀的尸体,缓缓沉入血海。
  在恐惧中睁开眼睛,随即听到大权寺瑛华的念咒声有如波浪般从远处传来——不,我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听到,但我确实有这种感觉。比低语还要小的声音不断念诵意义不明的咒语,占据我所有的听觉,使我迟迟无法入睡。
  被兰子叫起来时,我的头脑相当浑沌。看了看手表,指针指着上午七点整。房里的空气带有冬天的味道,冷得几乎将人冻结。
  “她们说八点吃早餐,你要不要去外面跑个步再回来?这样身体也能暖和一点。”坐在我枕边的兰子穿着紫色毛海毛衣,看似柔软布料做的长裙也是同色系。
  “这套衣服是谁的?”我揉揉眼睛问。
  “是我向冬子姐借的,大小刚好。”
  “你要不要一起跑?”我下定决心,一脚踢开棉被。
  “我要在厨房帮忙,而且一早就让身体这么操劳是会生病的。”兰子说完任性的话,先行离开了房间。
  我懒得再点燃暖炉,便在令人发抖的酷寒中,迅速换上外出服。
  因为天气太冷,玻璃窗上甚至结了一层薄冰。
  我打开玄关的斗,准备跑向前庭时,正好遇到从外面回来的雅宫家长女,絃子。
  “黎人,怎么这么早?睡不好吗?”
  今天的絃子穿胭脂色的结城紬,肤色的名古屋式腰带上有立体的瓦纹,当然,脸上化的仍是淡妆。她手上拿了一份叠起的报纸。应该是刚才从门口拿回来的。(译注:结城紬,结城地方出产之茧绸。)
  “早安,我是被兰子吵醒的,想出去跑个步再回来。”
  “那你要快点回来,等会儿就要开饭了。”絃子抬头看我笑说,长长的睫毛似乎有点湿润。 
  “我知道了。”
  回答之后,我便开始慢跑,出了大门,跑至微微下倾的小径,无意中抬头望向天空,平常这时候,四周应该已是一片亮白,但因云层相当低,山里仍是一片深蓝,简直就像入夜时分。天气慢慢变差,落在石阶边缘与树篱旁的落叶,都因为结了一层霜而闪闪发亮。
  上午七点三十分
  我跑在通往荒川神社的小路上,这条小路是沿“久月”东侧的树篱铺设而成。我迎向强风与酷寒,继续在枝叶落尽的森林里跑步。
  当我跑到看得见神社的地方时,不禁吓了一跳,有个穿和服的高瘦男子正站在最底下的石阶,手持竹扫帚扫地。那个身影刚映入眼帘的瞬间,我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没想到果然如我所料,那个人是荒川神社的住持——橘醍醐。
  橘醍醐似乎也发现我的接近,于是停下扫地的动作,微微抬头。由于他有轻微斜视,因此总是会微微侧身向前,现在他也是这样,静静地等我靠近。
  老实说,我从以前就不太喜欢他,虽然不太想与他说话,但也不能装作不认识,只好走向他,对他打招呼。
  “喔,早。”
  橘醍醐双手拿扫帚,面无表情地回答。他戴着一付厚厚的眼镜,光线的反射令镜片更不透明,藏住他的表情。他几乎剃光的头发掺杂一些白发,年龄大约四十岁后半,体型很瘦,脸形细长。他最大的特征就是迟缓如老年人的动作,纯白的衣服外面还穿一件深绿色外套,下半身是摺痕整齐的裤子,在服装上一点瑕疵都没有。
  “好久没看到你了,你是二阶堂家的黎人,对吧?”他说话时,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
  “是的,没错……”为了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我故意继续原地踏步。
  “对了,今天雅宫家有什么话动吗?”。
  我知道雅宫家与橘家感情不好,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说实话。两家不合的原因,一是他认为兄长橘大仁的财产全被其前妻絃子抢走,二是荒川神社的继承问题,因为醍醐没有小孩,所以他希望能由哥哥的女儿冬子继承,但她母亲絃子却一口回绝。正当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时,他自己开口了。
  “我听说她们好像又要举行什么降灵会,还是通灵术之类的,总之就是那些无稽的东西,对不对?”醍醐毫不留情地批评。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那几个女人该不会叫冬子也去参加那种愚蠢的活动吧?”
  “这我就不清楚了。冬子姐好像不太舒服,所以可能不会参加。”我虚应道。
  “总有一天,那孩子会来这间神社,担任神圣尊贵的女巫。所以绝不能让那种低俗的通灵术玷污她美丽的身躯!”
  听到醍醐十足肯定的语气,我不自觉地耸了耸肩。
  “你听好——”他从眼镜后方紧盯着我,眼中散发出偏执的光芒,“你回去告诉絃子或琴子,不准让邪灵的诱惑弄脏了冬子,不准用她们低俗的邪念,污染那孩子清纯的灵魂。我的侄女冬子,是我们橘家最重要的继承人。我绝不让她被雅宫家的人任意摆布!绝不允许她们碰冬子一根汗毛!听清楚了吗?”醍醐口沬横飞地大吼。
  我沉默地点点头,赶紧离开。在我跑开时,还能感受到他冰冷的视线一直盯着我的背后,简直就像一根带着憎恨的利刺。
  上午八点
  我重新洗了一次脸,前往饭厅。桌上已摆满可口的早餐。
  一起用餐的总共有七人,包括雅宫家四位女性、麻田老先生、兰子与我。
  令人惊静的是,昨天看起来身体状况那么差的冬子,竟也无恙似地出现在餐桌上,但她完全不记得昨天与我们见面、对话的事。兰子询问她身体状况如何,她小声而模糊地回答,今天觉得比较舒服,所以就起来了。
  “……谢谢你,兰子……已经……不要紧了……我……没事……”
  絃子、琴子与笛子似乎都已习惯冬子这种状况,并未出现担心的表情,继续吃早餐。
  冬子只吃了一、两口食物,然后便默默地喝茶。她的纤细身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脆弱的玻璃工艺品。
  “冬子。”笛子似乎是突然想到,对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外甥女说,“你每天都一直睡,真的没关系吗?你应该可以出席我的结婚典礼吧?希望你能在我结婚之前就将身体调养好。”
  冬子慢慢转过头,说了奇怪的话。
  “……嗯,应该没问题……我比较担心的是……笛子阿姨……你要,好好活到,那个时候……”
  一瞬间,笛子脸上出现愤怒的表情,气氛似乎变得紧绷,但由于絃子静静地瞪了两人一眼,因此没有发生任何摩擦。
  上午九点三十分
  泷川义明穿着长袍坐在饭厅,喝咖啡看报。
  “你不吃早餐吗?”兰子问。
  “我不能吃东西,昨晚我与成濑喝酒喝到很晚。”他不高兴地回答,望向兰子的眼中因酒精的副作用而充满血丝。
  泷川的头发蓬乱,身上的衬衫也绉巴巴的,看来并没换衣服,他的下巴因为胡渣而有点黑,左手依然戴着那支时间不准的怪表。环绕在表面周围的水晶,在晨光下散发红色光芒。
  “有什么好玩的新闻吗?”我问。
  “好玩的新闻是没有,倒是有让你不愉快的新闻。”泷川生气似地回答,“昨天镇暴警察进驻东大。就算是全共斗也敌不过八千五百名镇暴警察吧?”(译注:全共斗,全学共斗会议的简称,为一无党派跨校学运团体。)
  昭和四十四年一月十八日,镇暴警察进驻被全共斗占据的东大,十九日解除安田讲堂的封锁。这场学生运动对同为大学生的我来说,绝非身外之事,但我并不想在这里与他讨论这件事。(译注:安田讲堂,东京大学校内的大礼堂。)
  “泷川先生是棒球迷吗?”
  “对呀,你支持哪一队?”
  “巨人。”
  “是吗?我也是。”
  “不知道王贞治今年能不能拿下全垒打王?”
  “应该没问题吧!不过,就年轻人来说,你还真稀奇。你喜欢他更胜于长岛茂雄?”
  “对呀。”我点点头。
  “对了,成濑还没起来吗?”泷川的视线越过报纸,环视四周后,喃喃似地问。
  “还没,笛子阿姨说成濑先生还在睡。”兰子回答。
  小川滨穿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许久不见,她驼背的情形似乎更严重了。小川滨今年应该有六十四、六十五岁,过瘦的身形以及昂起下巴、身子前倾的姿势,令她看起来有如出现在柳树下的幽灵。她年事已高,一半的头发都已斑白,但脸上厚重的妆仍一如往昔。
  “二阶堂少爷、小姐,请问你们要喝点什么?”
  小川滨微微低头问我们,她对我们的态度总是谦卑得令人厌恶。
  兰子向她要了两杯红茶,滨礼貌地答应一声后,回到厨房。
  “对了,泷川先生,今天的净灵会大约几点开始?”
  “应该是晚上七点。详情我也不清楚。”泷川摺起报纸,发出沙沙声响,不耐烦似地瞪了兰子一眼。
  “净灵会进行时,泷川先生要帮忙做什么呢?”兰子依旧保持一贯的神态自若。
  “喂,你别乱讲话!瑛华的工作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驱灵是瑛华与女巫们的事。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个音乐家!”泷川突然生气了。
  “是吗?不好意思。”兰子回答,微笑地向他颔首。
  “反正我不会出席今晚的净灵会,你们自己开心就好。”泷川的视线偏向一旁,不知是不是为了刚才突然的失控而感到难为情。
  此时外川滨端了热红茶过来。
  “喂,滨太太,现在几点了?”泷川对着滨正要离开的背影问,完全不看自己的手表。
  “九点半多一点。”滨抬头看一眼墙止的钟说。
  “这附近哪里有钟表店?很近吗?”
  “要到八王子市内才有。车站边有一间叫‘金峰堂’的店,规模很大,也比较有名。”
  “我知道了。那我再睡一会说好了。”泷川喃喃,打个呵欠,然后离开饭厅。
  兰子拿起他留下的报纸读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说:“黎人,报上说,今晚可能会下雨或下雪。”
  上午十点二十分
  “在这里吗?”
  我看向树篱下的草丛。柔软的地面插了两块木牌。这里是“久月”东南角落的两株灌木后方。
  “大概吧!黎人,动作快,趁现在没人过来。”兰子点点头说。
  我在来的路上捡到一根长约五十公分的棒子,用它开始挖土。没挖多深,就发现一个被草草埋入的瓦楞纸箱。
  我用手拨开纸箱上方的泥土,将纸箱从洞里搬出,撕开封箱胶带,打开。只见里面躺了一只红褐色毛发、身体蜷曲的小型犬,另外还有一只已僵硬的黑色橿鸟。
  这两具尸体已开始腐烂,不断散出一股刺鼻臭味。虽然只是动物尸体,但仍令人感到不舒服。
  兰子隔着手帕,将狗尸体的各部位逐一提起,仔细检查。在狗的后脚与身体的连接处,有一个长约三公分的伤痕。伤口很深,还能看见带有红黑色血渍的肌肉。
  “伤口旁边的毛发很整齐,很像被剪刀剪过。” 
  “所以这伤口是被刀子刺的?”
  “很可能。”接着,兰子捏起橿鸟,从各种角度不断观察,“它倒是没什么明显外伤。”兰子一副不能接受的样子。
  “是被下毒吗?”
  “这一定要解剖才能知道。”
  “这些尸体要怎么办?”我看着她问。
  “先藏在我房间。我等一下就打电话到三多摩警局,请村上先生明天一大早过来偷偷拿走,然后解剖检验。”
  兰子轻轻将橿鸟小小的尸体放回纸箱。
  上午十一点
  不久前,天空开始下起小雨。看天空的样子,确实有可能转为下雪的天气。富含水气的厚重云层笼罩低空,将整片天空渲染成浓浊的灰。
  我与麻田老先生一起在饭厅看电视,兰子在笛子房里学和服的穿法。
  这时,睡眼惺忪的成濑终于摇摇晃晃地出现。
  “成濑,你昨天喝很多吗?”麻田老先生问。
  “泷川先生硬拉我陪他暍到早上四点,真让人吃不消!”成濑回答,拉开椅子坐下。
  没多久,小川滨便端着成濑要的咖啡与土司过来。
  “黎人,可惜天公不作美。看这天气,应该没办法打网球了,真遗憾。”成濑抱歉地说。
  “没关系,下次再教我好了。”我笑着说。
  “遇到这种天气,我这个只会运动的人就毫无用武之地,干脆请笛子教我们插花算了。”
  “也可以啊!净灵会要到晚上才举行,在傍晚前还有很多时间。”
  “对了,今天早上好像就没听到那个奇怪的念咒声了。”
  听成濑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这件事。刚才拿咖啡杯去厨房时,纳户那边一片寂静,既没有大权寺瑛华的吟唱声,也没有类似宫廷音乐的奇怪乐声,而且从那里飘出的香味似乎淡了些。看样子,从我早上起来时,那出闹剧就已经停止了。
  正当我思考这些事时,成濑提出了一个提议。
  “麻田先生,您会打麻将吗?” 
  “不好意思,成濑。我不太会。”麻田老先生苦笑摇头,“以前在日本曾经玩过,但像听牌、台数之类的计算方法、我就不懂了。大战前的规则与现在好像差很多,不是吗?” 
  “没这回事,虽然规则确实增加不少,但一下子就能记住——黎人呢?你会玩吗?” 
  “我不太会打,但有时候还是会与大学同学一起玩,而且兰子也会。”我点点头。
  “那也算上兰子一份。黎人,你等等告诉她,我们下午开始打一麻田先生,您觉得呢?吃过午餐后,我们一起来打个牌吧!”成濑开朗地提出邀约。 
  “到时候再看看。”麻田老先生暧昧地回答。
  “到晚上还有好几个小时,虽然不知道今晚的净灵会上,会出现什么样的幽灵,但我们都不会有事的。”成濑天真地说。
  下午一点三十分
  午餐后,我见到好次不见的小川清二。
  虽然最后一如预定地要打麻将,但因为麻田老先生坚持不参加,在雅宫琴子的建议下,我们决定找清二加入,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竟是派我去叫他。
  老实说,我一直对清二这个人抱有戒心。从他身上可以嗅到赌徒或流氓的气息,虽然他待人很有礼貌,但他总是没来由地窃笑,让人不得不多加提防。
  清二早就超过六十岁,但因为皮肤很白,皱纹也不明显,五官就像早期电影明星般端正,看起来大约只有五十岁,可以想见他年轻时一定很受女性欢迎,而他平时大多穿着非正式的和服。
  小川夫妇的房间位在“久月”最西侧,包括一间六张榻榻米大与一间四张半榻榻米大的房间。这栋小房舍的后门连接主屋的西侧走廊,外廊外面是铺了砂石的停车场(这座停车场是以前的泷川义明建造的),里面停放成濑与泷川的车。屋里的家具很少,靠外侧的房间只有一张盖上红色薄被的暖炉桌。
  房里只有清二一人。房间中央有个老旧的箱型火盆。他将和服下摆卷到腰际,立起单膝坐在地上,抽着长烟斗。
  “啧啧啧!真是稀客!这不是二阶堂家的少爷吗?”清二用烟斗敲了敲火盆边缘,小小的烟渣便掉进盆里。
  “小川先生,好久不见。”我站在门口向他点点头,“是这样的,我们想打麻将,不知道你想不想加入我们?”
  “打麻将?好啊,好久没打了。还有谁要打?”清二转过身面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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