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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逐鼎江山-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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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贞娘很是善解人意,都不用苏景动她便起身了,还对苏景说道:“苏公子要是想看诗作,贞娘愿意为你斟酌挑选。”
想不到这丫头,还是一个这么会‘多事’的。
或许,她是打心里希望能够和苏景多一些交集吧!
舞台上,被勒令继续歌舞的如月,现在见到李贞娘得到的待遇,真是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之前她的市侩和俗套,以及后来苏景身份揭晓威压田仰之后,那战战兢兢的样子,真是一丁点风骨与典雅都不存了。
如月知道,今夜的事情传出去之后,恐怕以后还会来给她捧场的人,会少之又少……
想着心事,这表演便也落了下乘,差强人意。
苏茂也是个官场的老油条,这个时候当然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好,谁都看得出来苏景与张可大两人今晚是非要干一番大事不可的,最起码也得让整个扬州都震动,这个时候他非常果断的,就站了出来指着如月喝骂道:“亏你还是名家行首,歌舞简直不值一顾,明日之后,你便回教坊司为奴去吧!”
如月闻言,霎时脸色惨白,瘫坐在舞台上。
对此,苏景根本就像没看到也没听到似的。
苏景不表态,便是默认,苏茂就知道自己是对了,于是他大手一挥,对身边的随从说道:“带下去!”
如月被苏茂的随从给押走了,也没有人敢出来质问。
今夜的扬州,似乎安静得可怕,就像暴风雨即将到来一样。
在场的一些士子,有的身上有功名的,有的却没有,可是在只手遮天的阉党面前,这些人也不敢做这样一个出头鸟。
关键是田仰并不是在扬州为官,所以和他们也不是很熟。
之前大家附庸风雅,互相吹捧巴结,那是风气使然,现在田仰很显然要被人办了,这个时候再送出来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这些才子的心思,现在都落在了李贞娘的身上。
他们都希望李贞娘,能够看中他们的作品,好趁机扬名扬州。
介园盛会的名头本来就被吹捧得很高很大,现在又有了这样一出,相信明天一早就会传遍整个扬州了,所以这也是他们出名的一个机会。
可惜,李贞娘让大家失望了,她在现场的诗作中浏览来去,最后居然空着手来到苏景的身边,说道:“大人,奴婢觉得这里面的诗作,都不及大人你……”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顿时,许多人都不满了。
他们可以容忍苏景利用锦衣卫的职权和威武来压制田仰,可是却不能容忍李贞娘这样说话,所以不等李贞娘说完,便有许多人开始抗议。
苏景暗暗摇头,心道:这个李贞娘,还真是傻乎乎的,痴得可爱。这样的场合,那些才子怎么可能容忍得了你这样说呀?
李贞娘也知道自己犯众怒了,便连忙用央求的眼神看着苏景,意思是让苏景赶紧帮帮她。
苏景还没说话,张可大却开口了,他怒吼道:“你们都抗议什么?自己的作品入不了李姑娘的法眼,还说李姑娘不公正是吗?哼,你们可曾听说过‘引刀成一块,不负少年头’这样的诗句?告诉你们,这首诗就是你们身前这位苏千户写的。看看这首诗,再看看你们写的那些艳情烂词,你们不觉得害臊么?眼下国家正值多难之际,南有海贼蛮夷肆虐,北有建奴女真作乱,你们却在这里‘商女不知亡国恨’般戏耍,居然还敢不服气……不移贤弟,你现在就来一首,让他们,也让老哥我再看看眼界!”
这个张可大,明明是个武将,可是对于好的诗词却也是非常痴迷的。
没办法,在文风盛行的时代,就是这样。
这下苏景可是骑虎难下了,面对着一众敢怒不敢言眼里都差点喷火的士子,苏景只好说道:“行,我现在就来一首……咦,这句‘歌舞升平扬州乐’貌似就是出自田大人之手吧?嗯,扬州乐,很好,我就借这一句开个头吧,有了……”
苏景提起笔,便在纸上写。
众人都凑了过来,想看看被张可大吹上天的苏景,才名不显的一个家伙,而且还是一个锦衣卫,能够写出什么好的诗出来。
然后便见到苏景果然,就照着田仰那首诗的最后一句,给抄写下来。
歌舞升平扬州乐!
这一句,没有任何悬念。
有人读了出来,便好奇地问:“这要如何接呢?”
苏景立马就给出了答案:烽火战报宁远传。
宁远便是指宁远之战,此时刚刚过去不久,这一战大明将士非常勇猛,取得了一场大捷,苏景写在这里也非常的应景,而且还能和田仰那一句对偶。
只是,后面呢?
这两句写下来,基本上已经定型了,你写到了边疆战事,接下来总得表达一点什么吧?
苏景显然是早就胸有成竹,只见他提笔一蹴而就,便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周围,一大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只见纸上白纸黑字分明写着两句非常大气悠远的诗: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第156章 要么顺从,要么试试我的手段()
仅仅两句诗,便让苏景这首诗的档次,和田仰等人的作品提高了不止一档!
刚刚张可大还在说这些人不关心国家的命运,还在这里花天酒地,苏景马上就来一句‘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让这些人自惭形秽。
这首诗一出来之后,现场的人全部都沉默了。
时下正值国家边境多事,而且天灾肆虐之际,可是在江南,人们却还是热衷于玩乐,作为士子来说,这些人确实应该感到惭愧。
枉他们自诩通读诗书立志修身齐家治国之人,可是这样一首借战事咏志的诗却是出自一个锦衣卫千户之手,在一定的程度上,这也算是对他们这些文人的一种讽刺!
“好一句‘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张可大是个武夫,但他却是一个懂得欣赏诗词和热爱文学的武夫,所以他立马就读出来苏景这首诗里面的味道。
苏景先是以扬州的歌舞之乐来对应辽东的宁远大捷,然后又借此抒怀,写出了足以名垂青史的一句诗来,这让张可大也倍感有面子,所以他立马就开始称赞。
这样一来,现场的文人士子更加难堪,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苏景的诗作不论是气势还是立意,完全都压倒了他们。
自古以来文无第一,可是这一次大家却是对苏景心服口服。
不是因为苏景的权势,这些人是真的完全服气了。
就因为苏景身处花天酒地的扬州欢场,也不忘记忧心国事,还高喊‘马革裹尸’这种精神!
有人心悦诚服地对苏景说道:“苏大人此诗,当名垂青史,永世不朽!”
这样的夸赞,倒是有些过分了,苏景他自己也觉得不太好意思,因为这后面两句诗,完全是他抄袭得来的。
不过这个秘密只要苏景不说,也不会有人知道……或者就算苏景承认了抄袭,别人也不会相信,因为这个时候还没有这首诗出来。
没有人写过,苏景第一个写了,那不是他写的还有谁?
真要搬出几百年以后的人物来,别人还当你是傻子呢!
再者,因为这首诗极高的立意,也让许多人对于整首诗是否足够严谨,也没有去仔细考量了,剩下的士子也都表示彻底对苏景服气。
苏景也名正言顺的,被满心欢喜的李贞娘欢呼着,取为本次介园盛会的首名。
对于这样的头衔,苏景倒不是很在意,因为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在等待着他去做。
比诗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风波,但对苏景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用途,最起码苏景他今后在淮、扬一带的士子心中,地位就低不了。
苏景是锦衣卫,你能想象一个在文人士子集团中地位崇高的锦衣卫,究竟能够发挥出什么作用吗?
目前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可要是经营利用得好呢?
身在局中,苏景难免要考虑许多,以让自己未来的道路更加通畅……
刘铎终于来了,这就是苏景一直等的人,也是将今夜介园盛会推上一个真正高潮的人物。
当刘铎来的时候,正好是李贞娘宣布完苏景为盛会第一,不过刘铎这个时候是心乱如麻,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欣赏苏景的诗作。
他一来,就见到了如丧考妣的田仰。
“刘大人!”田仰深知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所以现在是急着要抱大腿,见到刘铎之后也不管之前自己和他之间愉快不愉快,就开口求道:“请刘大人看在大家都是同僚的份上,为下官说情一二……”
刘铎眉头一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头一看苏景和张可大,又看见了苏茂的眼神,刘铎顿时会意,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青筋暴露,对着众人骂道:“尔等在此聚会并未只会本府,年初之时本府曾经严令再三,文人社团但有聚会,必须得征得本府或者提学同意才行,你们居然敢阳奉阴违,是料定本府不敢见尔等都捉拿问罪吗?还不快快散了!”
刘铎一来,便将那些头上戴着方巾的士子全部驱赶了,最后他来到苏景的面前,拱手询问着什么。
见到这一幕,田仰面如死灰……
苏景微微一笑,对刘铎说道:“刘知府你来得正好,这位田大人犯了重罪,锦衣卫正要捉拿询问,可是他仗着自己是朝廷命官的身份,说需要刘大人你同意才能拿人,刘大人你怎么看?”
刘铎自然不会包庇田仰,可大家都是同僚,而且田仰在江南士林一带也颇有名声,他要是见死不救恐怕也会落人口实,便只得硬着头皮答道:“田仰即将上任广东粮储参议,苏千户却要捉拿他问罪,此事将来闹到巡抚官署只怕也不好看,苏千户你看是不是可以通融一下?”
看来,这个刘铎还以为苏景和田仰,只是简单的争风吃醋关系呢。
虽然刘铎刚来,可他是扬州知府,这介园里面发生的事情,难道他就真的会一点都不知道?
再说了,那个道士方景阳,与刘铎的关系可是非常密切的,这一点在场的人都不知情,就连刘铎他本人也以为只有天知地知他知方景阳知……
刘铎怎么可能料到苏景这个家伙,是后世穿越过来的,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呢?
苏景抿嘴一笑,说道:“要我通融,那刘大人你怎么办?今日之事想要我通融是不可能了,刘大人你要么顺从,要么尽管拂袖而去,且看看我苏景后面的手段……”
这等于是赤果果的威胁,刘铎堂堂一个知府,怎么可能被一个锦衣卫千户给威胁到?
虽然说现在是魏忠贤当政,可是锦衣卫的权力也并没有多大,更何况还是南京的锦衣卫。
但有了之前苏景醉酒之后说出扇子的事情,而且晚上杨全山来找他的时候,又点了方景阳的名字,刘铎的里面也拿不准了,这个时候他可不敢和苏景堂而皇之地对着干。
刘铎拿不定主意,苏景便指向了方景阳,然后说道:“刘知府,在下可是接到情报,说这个方士与田仰勾结,妄图以邪术诅咒魏公公的,莫非你真的敢包庇他们?”
“什么?”刘铎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第157章 欢迎加入阉党()
事实上,与方景阳暗中勾结的人,是他刘铎。
所以刘铎才会被苏景一句话,给吓得魂不附体的!
刘铎当然知道,田仰并没有和方景阳勾结,而且这个时候田仰与方景阳二人都在极力否认……
方景阳和田仰的争辩、否认,刘铎和苏景二人都是充耳不闻。
苏景一直盯着刘铎在看,刘铎也在看着苏景。
现在刘铎可以确定了,他的那把扇子和与方景阳密谋之事,眼前这个少年已经全部知晓。
可是,他既然全部知道了,为何却没有说出真相,反而是让田仰当了这个替罪羊呢?
虽然刘铎一直在猜测,但凭借他多年的官场经验,也想到了一些事情……苏景这样做,肯定是有他的考虑,他分明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听命于他,所以才会瞒下这些事情的。
这个少年,好深的心计。
他居然要我这个扬州知府都听命于他,那么他所图的又是什么?
刘铎惊疑不定,终于对苏景开口说道:“苏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苏景点点头,现在也该到了收网的时候。
介园的这个晚上,闹出了这么多事情,苏景等的就是这一刻。
只要刘铎能够俯首,那么这个大明最为繁华的州城,便能尽在他的掌握。
到时候,郑芝龙再攻下厦门,又被朝廷招安,成功帮助朝廷建立海上运输线,那么将来整个大明的粮食,苏景起码掌握了一半……
有了这样的资本,苏景何愁不能干出一番大事?
当然,苏景可没有揭竿而起,搞起义自己当皇帝这样的想法,并不是苏景这个人怂,而是因为他了解历史的走向,知道大明朝还有十几年的寿命,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推翻的。
就算是十几年后李自成等人起义,他们最后也没有成功,反而是替满清做了嫁衣……
这个时候的明朝,就像一个喝醉了酒发狂发癫的人,这个时候只能通过调理让他慢慢清醒过来,而不是对着他动刀子,否则的话肯定会两败俱伤。
苏景和刘铎一起来到房中,关上房门之后刘铎便没了半点架子,他居然主动拜倒在苏景的面前,说道:“苏大人,原来你已经知晓了一切……”
“我什么都知道,刘知府你也不用惺惺作态来试探了!”苏景像是可以看透刘铎心思似的,一眼就道出了刘铎这样折节下拜的原因,然后苏景又补充道:“不过请刘大人你放心,现在知道这些事情的人,也只有我一个而已,报信的人我已经替你解决了。当然,你也别以为这件事情我没有证据,如果刘大人你胆大想试一下的话,尽管现在就和我翻脸试试!”
“不敢……”刘知府连忙说道:“下官岂敢和苏大人作对?那田仰也算他有眼无珠,居然……苏大人,能不能告知下官一声,你是不是打算见全部罪行都推到田仰与方景阳二人身上,而不在牵连其他人?”
苏景点点头,答道:“如果刘知府你听话,京城里面那些人自然不会遭受你的牵连,你的家人也还可以在扬州都过得很好……不过,刘大人你真的肯听我的话吗?”
刘铎只得答应:“下官不敢违抗!”
“好!”苏景将刘铎扶起,然后对他说道:“你与方景阳的事情已经败露,这个方景阳就交给你去解决,只要他肯认罪并且将事情退给田仰,你就不会受到牵连。而我,也会尽一切办法,让你在扬州任上延期,因为我需要你在扬州知府这个位子上面待很久!”
刘铎一愣,下意识问道:“苏大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以后你自然会知道!”苏景没有将他的计划全部说出来,因为他还不能信任刘铎。其实何止是刘铎,就连他比较信任的张可大还有几位义兄,苏景也不能将自己的计划全盘对他们托出,因为他的身上,也牵扯着很大的干系。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是苏景现在务必要记在心里的话。
苏景对刘铎交待道:“今夜你我之间的谈话,干系有多大你自己也清楚,所以你绝对要保密,而且以后你也少和晋商来往。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今夜我做的这一切,除了要让你听命于我之外,还有就是要借你的手惩治晋商一番,就因为他们阳奉阴违,暗中与后金通商,这便是通敌卖国,绝对不能容忍他们,你知道吗?”
“晋商……”
刘铎表现得有些为难,但眉头却是舒展了。
因为苏景这么痛恨晋商,就因为他们和后金通商,对大明不利,可见苏景对大明朝还是忠诚的。
那么,苏景的图谋,对大明也应该有利才是。
不是刘铎脑洞够大,而是他身居高位,许多事情确实要多考虑一番。
刘铎说道:“苏大人,晋商其实也有义举,此前……”
“这些我都清楚!”
苏景板着脸说道:“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刘大人你要做的,就是听我的话,刚刚才说过的,你就忘记了吗?”
刘铎只得答应道:“是,下官今后一定注意。那……下官以后便打压晋商,勒令他们全部迁出扬州,如何?”
“这也不必。”
苏景说道:“商人逐利,以利为本,所以他们还有可以利用的地方,你只需要让他们知道是我要打压他们,然后让他们来找我便可以,我自有安排!”
听到苏景说还会给晋商一个机会,他的心里也好受了一些。
同时,刘铎的心里还有一些不真实的感觉。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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