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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马江山策-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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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有那么多要对月弥好的地方。

    那时他想,只要他俩都还活着,那么他做什么就都还不晚。

    当月弥走出帐子时,正巧看见雪鹤蹲在帐子门口。

    此刻外界是一片璀璨星空,雪鹤抱着一柄比她身高还要高的苗刀,正仰头望着星空。

    见月弥出来了,她竟是穿着星弥的衣服。

    雪鹤笑了笑,拍了拍身侧的土地,说道,“坐。”

    月弥依言坐下来,同雪鹤一起看着那漫天繁星。蓝色和明黄的星星犹如最珍贵的宝石,镶嵌在这无边黑幕上。此刻西域的天空那样低,仿佛一伸出手就可以摘到那星星一样。

    月弥道,“谢谢你的安魂烛,让我王兄可以睡得死沉。”

    “不客气。”雪鹤说着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来,丢给月弥,说道,“今天晚上的星星特别漂亮,你好好看看吧。”

    月弥点头接过,然后想也没想,拿匕首割断了自己棕色的长发。

    “你们兄妹二人虽说长得像,但毕竟男女差距摆在那里,你要瞒过所有人还得让你多牺牲一些。”

    “我知道。”月弥说着已经将头发割得短碎,发丝掉落,使得方才还是美丽的女孩在此刻变成了一个俊朗的少年。

    雪鹤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一直弄不清楚,为何这个世界里,总是男人当权,男人是一家之主,男人是皇帝,男人是一个宗族的延续,而女人总是作为附庸的一个存在,女人可以是一件商品,可以是买卖,牺牲,丢弃。”

    “因为女人至始至终,都将自己当成是弱者。如果有哪一天,女人将自己放在与男人同一水平的时候,女人便不再是附庸的一件东西了。”

    “可是月弥,你比你的哥哥要强的多。你已经站在比他要高的地方,为何你也要为他牺牲?”

    “因为女人还比男人更需要感情,这个世界,大部分女人比男人更需要感情,所以这便决定了女人在决断事务的时候,比男人要差。再说了,如果要复国,军队需要的领头人不是一个公主,而是一个王子。即便我真真是比王兄要聪明,军队认定的,还是一个王子,一个男人。”

    雪鹤看了这个早熟的女孩一眼,道,“月弥,如果我早些遇见你,我俩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月弥眯眯一笑,“我们现在不是么?”

    雪鹤不再接话,许久之后,她才落寞的说道,“月弥,你放心,我会将你的哥哥和你,一起带出西夜国境的。”

    “我相信你。”月弥低声应道,此刻她已经削好了头发,她将额前的碎发撩开,然后反转匕首,将那锋利的刀尖朝向自己的双目,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她没有发出一声哀号。坐在身侧的雪鹤也没有去阻止,雪鹤依旧抬头看着天空,喃喃道,“月弥你知道吗?你的眼睛生的可真是好看。比我见过的最剔透的珠子还要好看。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在想,你是不是从沙漠里走出来的精灵,不然怎么会长得这样好看呢……”

    要替代星弥,就必须将这双与星弥迥然不同的蓝色眸子毁去,不仅是眸子,还有她的女儿身,也要一并毁去。

    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染得那满空的星星都成了鲜艳的红色。

    次日,对于众多人来说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日子,对于刚刚早起的西夜人也是这样想的——国家易主,对于老百姓来说,只要不影响吃喝,也算不得大事。因此当西夜城门打开,大家都忙着开始一天的准备时,他们惊奇地看见大门外头,竟站着一个瘦弱的少年。

    那少年身着破败的丝绸衣裳,凌乱的头发的将眼睛盖住,他就那样笔直地站在沙地之中,犹如一尊石像一般,纵然模样狼狈,模样却高贵又骄傲。

    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认出那是失踪了数日的王子星弥。

    马上有人去报告的现任的国王。国王亦是吃惊,带着大批卫兵前来,然而,就在国王出现时,那少年将手里油桶往上一浇!

    “天呐,他是在**!”人群中有人大喊出来,接着所有人看见,少年拿出火折子,朝自己身上毅然决然地点去!

    那是团堪比太阳还要耀眼的火焰。一窜便呼啸地老高,那炙热的温度使周边的景色扭曲了,而那光亮中的人影,不动声色,安如泰山般的直直站立着。在他身后,初生的太阳正缓缓升起……

    人群骚动起来,连军队都开始窃窃私语,而新任国王,则一脸复杂地看着那团跳动的火焰。

    曾经,他将那粉团般的孩子放在膝上,微笑着抚着他的天灵盖,嘴上说着一些体面的吉祥话,心里却是无比恨的。这个孩子的出生,代表着他与王位永远无缘。他的王兄,继位多年无子,他本以为,他将是这个国家的第一继承人。

    这个孩子,是他的侄儿,亦是他**的宿敌。

    ——在那个刮着凉风的清晨里,前任国王的唯一血脉,以一种极其惨烈的方式殉国,在百信的睽睽众目下,燃烧成一具不辨面容的焦尸。

    终是可以安心睡上一觉的新国王,为了震慑那些尚且不安分的贵族,下令将星弥王子的尸体用铜钉钉死于城门之上。

    有百姓经过城内时,仰头看着上方的尸体,会暗自叹息,只不过,从那以后,西夜国就此安平下来,贵族们不再蠢蠢欲动,匈奴开始介入西夜国里,眼尖的中原商人已经开始变卖家产,离开西夜。

    数个月后,在那具挂于城门上的尸体几乎要叫人遗忘的时候,一队不知身份的人马突然闯入西夜的地界。他们骑着上好的大宛骏马,遮盖着面容,人手握着一把一人高的苗刀。队伍的领头人是一个瘦高的少年,着一身利落的骑服,他领着数十人将城门口的百姓的冲散后,将马停留在城门之下,而后他一个翻身,踩在马背上奋力朝城门上那具尸体跃去,手中的长刀一挥,直直斩下那具尸体的头颅,尔后底下的属下拿着白布一兜,期间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这支神秘的队伍已经带着头颅绝尘而去!

    “雪鹤小姐,你能帮我最后一个忙吗?”

    “什么?”

    “在王兄羽翼未丰之前,不要让他回西夜去送死。”

    “他一个活人生着一双好腿,要拦住他可不容易。”

    “你帮我这个忙,在几年过后,王兄他会用西夜,甚至整个西域来报答你。”

    雪鹤从照生的手中接过那用白布包裹着的头颅,放在沙丘上,“拿去吧,别忘了你的承诺,我替你带回了王妹,你卖身与我为奴,必须一生追随着我,除非我死。”

    在她对面,正颓唐坐着一个少年。着一身汉人的衣服,瘦得过分,见那近在咫尺的白布包袱,他深陷的眼睛里突然点燃了什么一样,颤抖的双手缓缓伸了过去,死死攥着那白布的一角,他弓着脊背,咬着牙齿,低下头去,隔着白布将额轻轻靠在那头颅上。

    “照生哥,我们走吧。让他一个人好好静静。”雪鹤招呼着照生走下沙丘,在他们走后不久,便听到至他们身后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月弥。月弥。月弥。

    空旷而寂寞的大漠上方,回荡着少年绝望的呼喊,似乎要将他心中的悲伤通通宣泄出来似得,他喊得声嘶力竭。

    从此,任前路再是荆棘丛丛,也再不会有一个双眼清澈如大海一般的女孩,一边拉着他的手,一边为他劈荆斩棘了。

    从此,这世间再没有一人,值得他为此流一滴眼泪了。

    这一日后,星弥和月弥会一同死在这繁华的西域土地上。活下来的,只不过是与月弥隔着一个黄泉的汉人麟轩,一个终生与寂寞相伴的人罢了。

第九章 孤军·幻影() 
在匈奴破关后的短短数十天里,匈奴军队势如破竹,接连攻下了四座重城,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有了杜昆的帮忙,匈奴对北朔内陆地势了如指掌,甚至极度熟悉每座城池指挥使的守城习惯,加之内陆多年没有战乱,军队纪律散漫,指挥使胆小怕事,但凡正面迎上匈奴的城池,不是弃城逃亡,便是在短短两日内城溃……这一番让人触目惊心的战报,更使得后方城池更是百姓惶恐,军心不稳。

    在程氏军队临时驻扎的议事大帐中,程肃同几位将领商议着战事。

    “怎么?靖安王还是不肯出兵吗?”他捏着一份战报,一边看着一边问道。

    程雪枭答道,“是,派出了几波信兵前去求增员,都被挡了回来。”

    如果不是靖安王在后方按兵不动,以程氏军队与靖军前后夹击之势,匈奴绝对不会像今日这般出入大朔犹如无人之境。

    一个年轻的将领愤愤道,“靖安王那老匹夫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再过几日,等蛮子进入了他的地界,我就不信他还如现在这般安逸。”

    程肃答道,“靖地毗邻兆京,已经是我朝最富裕的地方了,如果再让陛下知道他手握重兵,足以抵抗匈奴,这会让陛下怎么想?”

    年轻将领面色一顿,又说道,“那么靖安王就会眼睁睁地看着蛮子进入他的地界,若因为他的延误,让兆京受胁,他还不是一样叫陛下怪罪?!”

    “蛮子此次的目标是兆京,他们行走的路线不会伤了靖湖的元气,兆京的四个护城大营一共十万人,皆是精兵,说要让兆京受损,顶多只是让城中的贵族们受受惊吓罢了,靖安王,只要扮演一个手无寸铁,受蛮子侵扰却苦于无法的抵抗的弱者就好。再说……”身经百战的老将军轻声道着现今局势“你觉得……若是让兆京受损,是穆氏所受的责罚更大?还是风雪关所受的责罚更大呢?”

    在座将军具是猛然一怔。

    这场战役,靖安王袖手旁观,兆京指责有加……风雪关,似乎成为了孤家寡人了。

    从今往后,再是靠不的任何人了。

    雪鹤端着伤药走进来时,见到便是大家这副沉默的样子。

    “大将军,该换药了。”雪鹤将托盘放在小几上,然后意思身边的小兵,拉起屏风来。

    程肃掀了衣服,雪鹤看见他腹上的伤口依旧没有愈合,连日来的心力交瘁,让这个伤口不停地溃烂,而今她每天都要为爹爹换上干净的纱布。

    “大将军,这伤口老是好不了,得要注意休息了。不然军医又该生气了。”解下满是黑血的纱布,雪鹤心疼道。

    “嗯。”淡淡的一声答应,程肃的眼睛却没有离开过战报。

    “军医说明日他会给你加大药量,只不过喝药没用,你还得休息。上阵的事情,就交给那些年轻人去干吧。”

    点点头,这一次,程肃敷衍的连声都不出了。

    雪鹤叹了一口气,她将伤口清洗完毕,拿起干净的纱布为程肃细细缠绕上,一边缠,一边低声道,“大将军可是为靖安王不出兵增员的事情苦恼?”

    程肃的目光终于离开了战报,转向了她。

    “靖安王不出兵,无非是怕陛下忌惮他握兵。他越是怕什么,我们便越是让陛下知道些什么……”说着她的声音一再压低,“大将军可传信于靖安王,让他适当出兵襄助,这样既是帮助到了我们,又不至于让陛下知道,如若不然,我们一封折子送到陛下跟前,弹劾他佣兵自重,居心不良!”

    “要弹劾,我们可有证据?”

    “一片平原中,要藏得住几万兵力谈何容易?只需深入靖地不出几日便能拿到他满满养兵的证据。”

    “你可有把握?”

    “属下的亲信中有一人,名唤骆禹,自小在靖地中长大,此事交给他去办,万无一失。”

    “那就这样办吧。”

    “属下遵命。”雪鹤在领命的同时,已经为程肃包扎完毕。她低着头,默默退出了屏风。

    出了大帐,她唤等在外头的照生,“叫骆禹过来,我有一件大事要交给他,”想了想,她又道,“他做事还是莽撞了些,得叫个心思细腻的人跟着才好,将清彦也一起叫来吧。”

    “喏。”照生也多问什么,转身就传令去了。

    雪鹤抬眼望了下天光,天气昏暗,依旧是凉意阵阵——明明是春日,为何还是如冬天一样压抑呢?

    在雪鹤命令骆禹和清彦二人悄悄潜入靖地的时候,位于风雪关与靖地交接处,正是匈奴驻扎的地方。

    此刻,匈奴正攻破了一处小城池,正临时停驻下来整顿军队。城中已经再找不出一个汉族男人了,到处都是被丢弃的尸体,每户人家都被搜得底朝天,有蛮子举着火把四处点着火,更有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中,传来女子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在城中最大的宅院中,所见全全是匈奴的身影。宅子外头巡逻的皆是族中最强悍的勇士。

    此刻,一条队伍由一个骑着骏马的年轻人领着,缓缓朝这处宅院走来。

    那年轻人生的英俊,只不过眉眼带着邪气,额头高扬,嘴角上翘,总是一副看不起任何人的模样。他衣着精致,想是军中的领头人物了。

    他骑着马走得很慢,只因在他马匹的后头,竟牵着十几个面容清秀的汉人少女。

    守卫在宅院前,一个身材伟岸,脸上带着一道伤疤的汉子见年轻人来了,立刻上前行礼道,“左贤王。”

    年轻人跳下马,一边牵过那绑着十几个姑娘的绳索,一边摆摆手,意识免礼。

    “大单于在吗?”

    “正与骨都侯议事。需要通报吗?”

    年轻人笑了笑,“无须,本王给单于带了点惊喜,自己进去便好。”说着他抖了抖手中的绳索。

    那汉子不再吱声,默默地又退向一旁。

    这嚣张的年轻人便是数日前大败耀州城的总将军伯曼,因为立下如此军功,这个出身于丘林氏的贵族少年立刻便被乌达尔封为左贤王,成为大单于之下第一号掌权人物,如今可是风头正盛,连乌达尔的亲信古丘都得对他毕恭毕敬。

    伯曼进了宅子,见厅中的座椅全全换成了床榻,其中坐着两个人,居中坐着的一人裹着绣有暗色龙纹的精致衣袍,正支着脑袋,闭目听着些什么,而一旁次座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没有蓄须,一张脸白净地犹如面团,连衣裳都是一尘不染。

    他显然是个汉人,一直用汉语低声说着什么,而对方则有时回一两句,蛮语汉语皆有。

    伯曼用轻蔑的眼神一扫那中年男人,突然大声道,“大单于,我回来了。”

    两人的对话被猛然打断,那中年男人身形一顿,看见伯曼,竟是眯眯笑了起来,丝毫不顾伯曼那冰冷的眼神。

    居中的乌达尔则睁开眼睛,抬起头来,望向伯曼,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前头的路途已经探明,那些贪生怕死的两脚羊早就跑得精光了,一路上竟全是空城,我军前行将毫无阻碍,不出三日,就可进入靖湖平原了。到那时,那兆京城包括里头的老皇帝,还不是手到擒来的!”

    “你牵的那些是什么?”乌达尔抬起仅剩的左眼望了一眼伯曼身后,淡淡问道。

    伯曼听闻将绳索又往前用力一扯,扯得身后的少女趔趄连连,“这都是臣下一路上搜罗来的两脚羊,都是没有开过苞的上等货色。特地牵了来献给单于。”

    杜昆见了这些女子,嘿嘿一笑,道,“左贤王当真是好本事,探路之际还一心念着单于,就算这般大肆搜刮惊动了不少敌军,以至让他们知晓了我军行军路线,我想左贤王也能将这一摊子的麻烦事解决干净吧?”他说话带刺,语气却总是那般随和,那番与人无害的模样叫看了不禁毛骨悚然。

    伯曼听不懂汉语,不过他是一个堪比乌达尔还要疯狂的主战派,他有着强烈的种族意识,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卖国求荣,阴晴不定的汉人。这个如豹子一般的年轻人根本不在乎杜昆说了些什么,他抬起下巴,蔑笑道,“本王与单于说话,轮到你一个骨都侯插嘴了么?”

    杜昆依旧是笑笑,仿佛从来不记仇似得,好脾气地放低了身段,用僵硬的蛮语说道,“左贤王说的是。”

    乌达尔将一切看在眼里,他瞟了一眼那些瑟瑟发抖的女子,兴趣缺缺,“尽是些吓破胆的两脚羊,恐怕还没进入我的帐子,就被吓死了。你好好探路,以后这些无聊事情少做为好。”

    伯曼满满心意被浇了个透心凉,他恨恨地看了一眼那些少女,冷冷道,“大单于天威,这些猪猡一样的汉族女人见了自然会惧怕。既然单于不喜欢她们,那么就杀了她们,让她们的鲜血给我们铺路!”

    杜昆一抬眼眸,笑道,“这些小胆子的女人自然不能入的了单于的眼。能得单于喜爱的女人,属下想是那种狼一般敢作敢当的女子吧?这汉人女子,想是找不出一个这样的了……”说着他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伯曼一眼。

    伯曼眼中一闪,说道,“说起这狼一样的汉人女子,臣下那日在攻打耀州时确乎是碰上了这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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