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走台-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玉米子一直是学校最时髦的男生,有花不完的钱,后来知道他老爹是某个银行的行长,也就不难理解了。
  半小时后,玉米子带回来一摞快餐盒,十几串烤肉,还有四瓶啤酒两瓶白酒。
  “哪吃得了那么多?”我望那几瓶酒,打开快餐盒,摆在放茶壶的小圆桌上,里面是两盒炒河粉,一盒炒鸡,一盒炒田螺。
  玉米子没坐下,又拿出一包“红塔山”点上一支,笑容还是异常诡秘,凑近我耳边说:“劈锅吗?”我惊得忘记点烟。
  这是一句黑话,不知道从哪传来的?也不知道谁发明的?听不懂黑话的男生很丢脸,我自然下过功夫收集研究。“劈锅”又称“劈锅头”,锅头泛指烂女人,全部的意思说白了,就是找烂女人鬼混。这与花钱嫖娼不同,全凭本事免费。不过,我到现在也没搞明白,这两个字怎么跟搞烂女人扯到一块?
  玉米子帮我上烟,老实说这么好的烟,以前只抽过半支,还是某个同学慷慨相赠。虽说我不是模范生,但我老爹信奉“棍棒出好崽”,出格的事,我一般只敢想不敢做。然而,玉米子的话像挑战,见我犹疑,嘴角露出嘲笑。我恼火地骂道:“你他妈骇我呀?这么晚了哪去找锅头,要当强奸犯,老子不陪你!”
  “就在门外,一人一个。”玉米子漫不经心地吐出烟圈,潇洒地打了一声口哨,眼神再一次向我挑衅。
  我明白了,这王八蛋是看中我的小阁楼既安全又不花钱,还能送我一个顺水人情。我第一反应是想把他扔下楼。至今,我仍惊讶于当时我的转变是多么的敏捷且自然,我叼烟在口,走出门外,果然有两个女人,说不上漂亮,很妖艳诱人。我大咧咧地一手搂一个进门,望玉米子说:“是你带来的吗?你小子怎么可能认识这么漂亮的美女。人家找我的。对不对?”
  “是啊,我们不认识他。”其中一个女人笑嘻嘻附合我的话,玉米子看傻了眼。
  除了衣装,我的相貌身材比玉米子那瘦猴样胜出几条街,而调情的技术,电影、电视没少教我,剩下的事,不用参照A片我也胜任。我装出很老练的样子,托住女人的屁股放到大腿上,边吃宵夜边让她感觉我的力量。先前,玉米子大概有所担心,想给我撮合一下,看见女人主动跟我打情骂俏,最后笨嘴笨舌当配角。
  我很奇怪,我一点也不紧张。平时接近女同学,甚至是接近从小一块长大的许琴也非常腼腆的我,居然抢先出手,把我认为比较顺眼的一个女人占为己有。四个人喝完所有的酒后,衣服也不见了,我的嘴巴咬下女人胸罩的那一瞬,找到了三级电影里男主角的感觉,演得相当投入,女人也夸我是床上高手。
  第二天,玉米子五体投地说:“山哥,看不出你平时装得那么正经,想不到我的马子也甘愿让你上了,你玩的女人肯定不比我少。”
  女人是男人的镜子。我之所以感激玉米子,回忆我的第一次,不是对性爱最渴望的时候,他给我“送货上门”,即使没有他,我相信我自己办到也轻而易举。我是有许多理想的人,小时候,第一个理想是当解放军,一点点长大,又想当科学家、当政治家、当音乐家、当资本家、当运动员。还不止是崇高的理想,甚至,有次看了一篇关于“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文章,我曾想过将来当一名从良的流氓。总之,我希望我有一条精彩的生命,或者说,我希望我的一条生命能活出多条生命的精彩来。然而,令我苦恼的是,有一些人,我永远也当不了,比如毛主席的孙子,李嘉诚的儿子,或是当一名克拉克。盖勃那样的白人,当一名迈克尔。乔丹那样的黑人。因此,我感激玉米子,是我的第一次,意外地挖掘出我的表演天才,令我茅塞顿开,终于找到能够帮助我实现理想的方法,那就是当演员。
  那一晚,对我的影响是深远的、多个方面的,至今还在延续。兑现最快的是,老爹不知从何听闻,怒发冲冠,倒抓铁铲,在我背上狠狠的来了两下。我像兔子一般蹿出家门,拔腿狂奔,老爹穷追不舍。我们爷俩一前一后,从厂区跑到市里。正当我穷途末路时,老爹摔倒了。要知道这一段距离有七公里之遥,老爹已经年近五十,不再是篮球场上那个跑不死的厂队中锋了,一不留神,崴伤了脚。我趁机找到和解的台阶,不顾劳累,咬牙将他背到医院。这以后,老爹换了一种教育方法,我不再受皮肉之苦。
  当时,倘若我与生俱来的体育天才受到足够重视,并且加以运用发挥,相信我全家人都会双手赞成。可是,我却更青睐我的表演天才,并且不遗余力地去学唱歌,学舞蹈,学演戏,拜访了怀城所有稍具名气的艺人,学业自然荒废了。老娘说:“完了,好好一个人变成了疯子。”老爹说:“早知道是个垫窝猪,当初不如把他做了!”
  我认识的人当中,只有许琴一个人支持我。许琴是我们厂子弟的一枝花,十四五岁便出落得如花似玉,上高中起,我自作主张,私下拿她与我配对。漂亮女孩子引人注目,也容易被人欺负,我是她的保护伞。她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但每逢星期天踩车回厂,不是我在路口等她,就是她在路口等我。
  女孩子懂事早,许琴也一样,说话像我大姐。她父亲是知青出身,在厂里当木工,不是一般的木工,是个会制作小提琴的木工。以我看来,还是个非常棒的提琴手。许琴家中,有许多我梦寐以求的电影光碟和文艺书籍。如果我是武侠小说的主角,许琴就是给我提供武功秘籍的人。
  教我学艺的老师,也认为遇上了天才,我不费吹灰之力,考上省城的艺术学院,就是最好的证明。
  认真想起来,许琴在她上大学那年就开始跟我分道扬镳了。
  艺术学院肯定是全省高校美女最多的,我找女朋友并不困难。碰上女生约去跳舞、看电影或听音乐会什么的,我都拒绝了。我不喜欢这些个性张扬,作风大胆的女生,有次去水库郊游,全班女生当着男生的面脱下衣服,换上比基尼,有几个干脆裸体下水,我是男生当中惟一一个转头的。我想,我不可能在她们当中挑女朋友,我老爹也不可能让我娶这种媳妇。同时,我的自卑感不时作怪,学艺术似乎是城里人或有钱人的专利,艺术学院学生不是省城的,就是各大地级市的,县里来的屈指可数,且基本上是富家子女。怀城又小又穷,许多人是第一次耳闻,曾有同学问我“你们能吃上米饭吗?”意思是我这种乡下人饭没吃饱,学什么艺术?我当然予以反击,但处在这些生活优越的城里人当中,难免有点自惭形秽。
  不管专业课、文化课,我不比城里的同学差,当然,某些方面的缺陷,我永远无法弥补。比如钢琴,到艺术学院后,我才真正触摸过。而有的同学,从小以钢琴为伴。钢琴是乐器之王,学艺术的人不会弹钢琴,就像厨师不会切菜一样不可思议。所以,尽管钢琴课是选修课程,但我所花费的精力,远远超过其他的专业课。
  每天,我大部分时间练钢琴,从不缺席钢琴课,每次都准时来到钢琴老师的琴房。
  有一天,推开钢琴老师的琴房门,里面琴声缭绕,琴凳上坐的却是一个黑衣女生,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行云流水般奔走,身体婀娜多姿地随着音乐节奏摆动,宛如在钢琴上舞蹈。一点不矫揉造作,也不像演奏家那样自我陶醉,动作夸张。我看呆了,这大概就是老师所说的人琴合一。
  琴声嘎然而止,女生转过头来,我和她打个照面便低下头,手里的琴谱掉了,我手忙脚乱去捡,口中结结巴巴:“啊,我……啊,对不起,走错门了。”
  女生美目流盼,表情矜持地打量我说:“你没走错呀,胡老师马上就来。”
  “啊,我、我到外面等他。”我狼狈地出门。这是到艺术学院以后,第一个令我神魂颠倒的女生。怎么以前没见过?艺术学院不大,连带附中加一起不过六七百人,看来我对女生失望为之过早。
  “哟,雷山,怎么站门外?”胡老师来了,“进来,给你介绍一个人,这是肖老师。”
  老师?这个女生是老师?我吓了一跳,看上去年纪比我还小?我心里疑惑,也可能更多是失落。
  胡老师又说:“你不是去学国标舞吗?肖老师也去学,她想找个舞伴,我推荐你。”我像犯错误一样点点头,来到省城,我学艺的劲头没有停止,选择的机会多了,我挑了冷门的国标舞。
  那位肖老师站起来了,羞涩地微笑不说话。我注意到她的身材比胡老师还高,我不敢平视,这个女人让人无法屏息静观,尤其被她的惊艳所迷惑的时候。
  “不错吧?我的学生又老实又勤快,个头和你最般配,他做你的舞伴再合适不过了。”胡老师大拍我的肩头,像在推销新产品。我居然不生气,反而担心他推销不出去。若在往时,谁这么作践我,天皇老子也要和他翻脸。
  “雷山,星期六给我打电话好吗?”肖老师同意我做舞伴了。她走后,胡老师高兴得忘记上课,破天荒给了我一支烟说:“她是……啊,我同学,啊,我师妹,啊,话剧团的。女人家学国标舞我不放心,那种舞我见过,又是搂抱,又是相互挑逗,你做他的舞伴,嘿嘿……”他又拍拍我的肩,意思是放心了。
  我隐约猜到了他们的关系,只是不明白他们怎么会是同学?胡老师已近三十,而那位肖老师再会打扮也不可能跟他同龄,除非整容。不过想到我们班上也有比我大六七岁的同学,也就懒得发问了,因为考艺术类可以放宽到二十六岁。
  “来,上课!”胡老师抽完了一支烟才想起上课,“贝多芬的小步舞曲,先听我弹一遍。”
  胡老师有一双异乎常人的大手,小指和拇指张开能按下十个键,他说李斯特也只能按十一键,让我佩服得不行。
  我不再想那位肖老师,她成了我的舞伴后,我也能够很自然地与她相处。一来她是胡老师的女朋友,二来我有许琴。我认为我在恋爱,许琴令我神魂颠倒多年了,她仅仅有过一次。
  应届高考,我的目标直指知名的电影学院或戏剧学院,专业复试后被淘汰,而文化分,连中专线也过不去。第二次高考,老爹下死命令,再考不上,乖乖回厂给他当学徒。当时,我大哥大姐已大学毕业,家里不再捉襟见肘,且多了两个生力军。否则,头一年名落孙山,我已直接成为工人阶级。这样,我考上艺术学院后,原本比许琴大两届变成了大一届。
  许琴的高考分完全可以上省外重点,她是看中省城这所大学的计算机专业,还有一个难以言表的原因,外省重点的学费、生活费太高,她家经济状况促使她做这个选择。我自然求之不得,亲自送她去学校报到,又领她玩了好几天,我已在省城呆了一年,当向导自然是个理由。作为艺术学院的男生,没有女朋友是件十分丢脸的事,我恨不得让全校的人知道她。可惜,她从没来找过我,甚至连艺术学院怎么走也不知道。
  尽管如此,每逢周末,我必往许琴的学校跑。一天早上,准备请她去看早场电影。来到她们寢室外,刚要敲门,听到许琴跟同学议论我。
  “别装了,是你男朋友吧?帮你跑上跑下的。”
  “才不是,我们同一个厂的子弟,从小熟了。”
  “我看那人不错,比咱们学校那些男生强多了,他哪个学校的?”
  “艺术学院。”
  “哇,难怪这么帅,你真会挑人。”
  “别瞎说了,没听见过吗,那什么无情,戏子无义。”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嗯,搞艺术的男人,的确没几个好东西。”
  我怀疑说话的人不是许琴,门也不敲,撞了进去,我的怀疑是错的。到剧团以后,我才知道,一个人如果把艺术当爱好,那会显得你很高雅,很有品味,很有内涵。如果你以艺术为职业,意味着你永远选择了低贱。大概以前许琴支持我学艺,也没想到我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我离开的时候,许琴象征性地追出门,没有一声挽留。后来,倒是给我写了一封长信,什么年纪太小,学业太重,不想过早恋爱云云。再后来,发生了江媚眼上错床,我也很知趣,不再去她们学校找她了。
  5
  任何舞厅都是刺激情欲的场所,性感的节奏与乐感的节奏是统一的。包括盛行一时的交谊舞,表面看道貌岸然,彬彬有礼,其实心怀鬼胎者居多,在拐弯抹角的乐曲中,被迫当一回假淑女伪君子。如今,什么都时兴反璞归真,直截了当,扑到迪斯科舞厅粉墨登场去。摇滚乐的每一击鼓点,帮助人们卸下羞答答的情感,还原赤裸裸的性爱。在大街上摇晃乳房扭动屁股是疯子,在舞厅里只恨自己乳房太单薄屁股太削瘦。有时,不得不赞叹舞厅的发明是个伟大的创举。
  夜深了,迪厅里跳舞的人越来越少,搂在一起的男女越来越多。摇滚乐悄然退场,变成了呻吟一般的爵士乐,就像狂风暴雨的热吻过后,开始温柔的爱抚。这样一个夜晚,有多少女人失去第一次,又有多少男人得到第一次?
  我手握一瓶“矮炮”啤酒当观众,开放城市的女人,穿着也非常开放,以衣装比较,剧团穿着大胆的女演员个个变成了淑女。我喜欢跳舞,但不喜欢在台下跳。习惯于引人注目,我这身装束,走在怀城的大街上,就算警察也会致意。而在这里,许多男人另类新潮的包装,我只有时尚杂志上才见过。在怀城呆了三年,我发觉我落伍了,或许许琴说的对,大城市才是我的归宿。
  鼓动跳舞的司仪下班了,领舞女郎也不见了踪影,舞台上一个人也没有。我不知不觉走过去,把酒瓶搁上台面,真想到上边去站一站。台上台下相距不到一米高,对我而言,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先生,陪我坐坐好吗?”
  我身后来了一个人,没转头时以为是女人,转头后像看见了“妖怪”,禁不住退了一步。灯光昏暗,别人是否看得出我不知道,我一眼就看出这个“男人”面上打粉,嘴唇涂抹了浓厚的口红。
  “走嘛,人家看你一晚上了。”“妖怪”靠上我的胸口。
  同性恋!这个词闪过,一阵恶心,我凑近“妖怪”耳朵,骂了一句:“我只会丢你老母,滚你老母的!”
  符波来了,拉我走回坐位:“山哥,你去舞台那边干什么,那是‘先生’的地盘!”
  “真他妈倒霉!”我一口气喝下一瓶“矮炮”。符波又往我面前放了一瓶:“山哥,好像你的手机响。”
  凌晨一点手机响,要是在家,我小便到半一定淋湿双脚。保准有急事,老娘血压高了,或老爹胃又痛了,也可能是大哥出差,小侄子流连网吧彻夜未归,我和老洪曾两次从网巴揪他出来。在海口不一样了,除离家远难牵挂,关键是这儿的人黑白颠倒,谁叫白天的太阳那么毒辣呢?用林重庆的话说“这里是美国时间”,我常常在这一时间被他拉去“凑角”打麻将。
  偷电事件解决了,圆满程度超乎我的期盼。其实我也非常清楚,找到偷电的证据,对业主而言,我是“狗打老鼠有功无劳”。没人偷电了,请我这个电工干什么?这就是海口的行事方式。我接受了林重庆的建议:保证拿到工资的情况下,偷电继续进行,美食城再发给我一份酬劳。这是一个双赢的建议,每月三千块的收入,外加一张美食城的免费饭票。我无法拒绝,除非我叫雷锋,不叫雷山。
  一夜之间,我成了一个无所事事又衣食无忧的人。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每天呆得最久的地方是电影院,我甚至去找过我那位骗子表哥,可惜没找到。搞传销毕竟是地下工作,经常变换居所。他也不容易,骗到我老爹的那两万块,全缴给他的上线,只拿了小头,就是说,他被人利用了。也许生活安定使人心慈手软,有时我居然会帮他寻找骗我老爹的理由,好像被骗得理所当然一样。
  压腿十分钟,劈叉十分钟,倒立十分钟,二百次俯卧撑,三百次仰卧起坐,还有不定额的前后空翻,及一段蒙古舞。这是我每天的练功内容。三楼的大厅,成了我的练功房。
  练功完毕,大汗淋漓站在马桶前。手机铃第二次奏起“费加罗咏叹调”,我不急,最大限度地保证马桶的清洁,提起裤头,洗净双手,才去抓手机。
  “你的机会来了!”
  麦守田标准又有点带京腔的普通话,我有一个月没听到了。他是我在某个歌舞厅的招聘考试中认识的,那天招独唱演员,我是靠声乐考上艺术学院的,在怀城,也经常去舞厅客串唱歌,自以为各种唱法还过得去,也参加了应聘。这家伙是评委,我唱完准备的曲目,他跟在屁股后说:“你站错地方了吧?你是演戏的。”我诧异于他的眼光,他又说:“我也站错地方了,不过有人给我四百块。”他自我介绍是个副导演,来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