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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地上的乡村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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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望着往向跑的孩子，想，可能不是哪一个村人喝农药寻短见，或许是吃东西不注意食物中毒，这也不对啊，如果是谁食物中毒，抢救的人不至于如此焦急奔跑，并且其中还有女人的哭声。新生正猜测，看见梅桂嫂骑着自行车从对面过来。梅桂嫂看见新生下了自行车，新生笑着说嫂子下班了？梅桂嫂说下班了，又问新生说，兄弟一个人站在这儿干啥呢？新生说没啥事，又问梅桂说，嫂子知道刚才跑过去的一群人是在抢救谁？梅桂叹口气说亚美的儿子中毒了。新生诧异的问，亚美的儿子是咋中毒的？梅桂嫂说，听小孩子说亚美的儿子是喝黑河的水才中毒的。新生吃惊不相信的问，亚美的儿子是喝黑河的水中毒的！？梅桂嫂说，对。
黑河，新生是知道的。黑河在庙和村正北面，距离庙和村有三里的路程，庙和村的土地就在河的南面，新生不知道黑河的源头在哪里，也不知道黑河的水最终流到哪里，新生只知道黑河的水从百里外流来，又流向百里外的邻县。黑河的两岸是黄土地和一个个的乡镇和村庄。黑河原来不叫黑河，周围村庄的乡邻都叫它清龙河。清龙河还有着一个美丽感人的神话。
传说，玉皇大帝每年都要按时节派龙王、风神到人间降雨以保人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玉皇大帝感到奇怪的是，甘甜的雨水降到其它地方是甜的，唯独降在中原一地方的雨水是苦涩的。苦水浇灌的田地，庄稼长不成，树木长不高，人喝了苦水是面黄肌瘦。玉皇大帝大恼，责问龙王是何原因？龙王惊惶着说自己也不知道。玉皇大帝限期龙王尽快查出原因，并让中原的苦水变成甘露，否则按违背天规处置。龙王心想自己辛辛苦苦为人间降雨，不但没得到玉皇大帝的赏赐，反被责骂一通，还限期自己查找原因把苦水变甘露。龙王是越想越气，到家便病倒了。龙王知道玉皇大帝的圣旨是不可违抗的，自己病倒不能前往人间想让龙儿代父查办此事。龙王的儿子听父王讲述后很为父王抱不平，但他们听父王要让孩儿下往人间时，没有一个龙儿愿意替父王查办苦水事。龙儿们知道此次下凡人间不是游山玩水，而是查办苦水的苦差事。龙儿们心里更清楚的是，在玉皇大帝规定的期限内如果完不成任务不仅要受到天规的处罚而且将失去神的自由，所以龙儿们都不愿意代父王下凡人间。龙王看平时个个威武自以为是的儿子们到了用他们的关键时刻却不肯为父分忧解难，很是伤心，自己决定带病前往人间。这时，龙王的小女儿来到父王跟前说，女儿愿代父王去人间查办苦水之事。龙王看看女儿摇摇头。龙王问父王为何，龙王说你还年幼遇到强悍的敌人是很难取胜的。龙女说请父王放心女儿会战胜任何困难。龙王无奈叹口气说你就代父到人间走一趟吧，期限到时你不管是不是完成任务都要一定回来。龙女点头答应父王。龙女临行时，龙王把自己的宝剑送给女儿。
龙女来到人间，变成一年轻村姑的模样，喝一口中原大地的水，真是苦涩。龙女日夜查寻苦水的根源。几天过去了，龙女仍无所获，眼看离玉皇大帝的期限越来越近，龙女很是焦急，她发誓不把苦水变甘甜绝不回天堂。龙女在查寻苦水根源时，认识一位决心要救人民于苦水的名叫造福小伙子，因为俩人有着共同的目标，便奋斗在一起，日夜相处中俩人恋爱了。造福对龙女说有一天夜晚天下大雨，自己睡不着到野外，看见从大地里突然冲出一道亮光，亮光在雨中一闪，雨水全没了，亮光也随之消失在大地中。龙女得到这一重要信息很兴奋，坚信这里一定有妖怪作孽。当天夜晚龙女让造福带自己来到亮光出没的地方，龙女拔出父王赠送的宝剑施展法术，宝剑变成闪电劈向大地，这时从大地冲出一条巨大的蜈蚣精，蜈蚣精刚落地便变成一个面容凶恶的大汉。龙女明白原来是蜈蚣精在这里作怪，但没想到蜈蚣精已能变化成人形，可见蜈蚣精有着很深的修行。蜈蚣精看见龙女大恼，气忿道，好你个小龙女我又没招惹你，你为何用剑刺我？龙女忿恼责问蜈蚣精，你为何把我父王降给人间的甘露变成苦水，害我父王受玉皇大帝的责骂？蜈蚣精道，没有甘露我怎能修炼？原来，蜈蚣精为了修炼成仙，他要把龙王降的甘露喝进体内然后在吐出来。蜈蚣精吸尽甘露的精化，吐出既苦又涩的雨水。龙女忿恨道，你的作怪害得这里的百姓难以生存，这是天理不容的。蜈蚣精奷笑着说，再过九九八十一天我便可修炼成仙，到时候我会上天答谢龙王的。龙女恼道，一派胡言，说着拿剑直刺蜈蚣精。蜈蚣精根本没把小龙女放在眼里，他轻轻躲过龙女的利剑。龙女全力与蜈蚣精战斗，但龙女太年轻法力不足，不一会儿，龙女额头上昌出汗珠，蜈蚣精哈哈大笑着说，小龙女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劝你赶快回去免得你父王为你担心，我成仙后会去答谢你父王。龙女根本不听蜈蚣精的花言巧语，她不断用剑狠狠刺杀蜈蚣精。蜈蚣精虽然身强力大但心里也害怕，因为自己虽然已修炼成人形，但还差九九八十一天的修炼，八十一天后蜈蚣精才能修炼成仙。这最后的九九八一天是蜈蚣精修炼最紧要的关头，他必须时刻吸吃着地气，否则前功尽弃，永不能成仙。蜈蚣精之所以对小龙女害怕是因为他怕与小龙女战斗会中断自己吸吃地气而伤真气，要不然，蜈蚣精心中恶狠狠的想，自己一定会吃掉小龙女。小龙女发现蜈蚣精在与自己战斗中，嘴不断对着大地吸气。聪明的小龙女立刻明白蜈蚣精的意图，她对着站在地面上的造福大声喊道，造福你看见蜈蚣精吸吃地气要立即向他射箭。地面上的造福看见小龙女和蜈蚣精在空中恶战，心里很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担心和着急，可自己一个凡人不会腾云驾雾帮不上龙女的忙。其实，地面上精明的造福也已发现地上不断有白气冲向空中，但他不知是何原因，龙女对他高喊时，造福一切都明白了。当地上有白气飞向空中时，造福立刻拉弓射箭，箭不断身向蜈蚣精，蜈蚣精痛得大叫，暴恼起来，他决心先杀死造福。龙女看蜈蚣精要杀自己心爱的人，她岂能给蜈蚣精机会，龙女刺出的剑是一剑比一剑快。蜈蚣精吸不到地气，体内真气得不到及时的补充，蜈蚣精额头上开始昌出汗珠，喘粗气。龙女心中暗喜，精神大振，越战越勇，造福的箭射得一支比一支有力。蜈蚣精看难以战胜小龙女和造福想趁机逃走，蜈蚣精瞅准一机会闪身躲开小龙女的利剑和造福的利箭，转身逃跑。决心要除掉蜈蚣精的龙女岂能让他逃走，龙女大喝一声妖怪哪里逃，把手中的利剑飞刺蜈蚣精。蜈蚣精大叫一声从空中跌落到地上，就在蜈蚣精刚刚跌倒在地的同时，造福的宝剑也刺向蜈蚣精的脖子。倒在地上的蜈蚣精狰狞对着小龙女笑着说，你想把苦水变成甘露你自己必须也死在这大地上，这样你将永远回不了天堂，蜈蚣精说完哈哈的在狞笑中显出原形死去。
小龙女知道蜈蚣精说的不错，只有自己化成甘露渗透到土地中才能去掉蜈蚣精身上的苦臭味。小龙女不怕自己溶化在大地中，可她舍不得自己心爱的恋人，造福更是舍不得离开小龙女。为了中原人民能喝上甘甜的水，小龙女顾不得自己心中的恋情。小龙女流着泪紧紧抱着心爱的人作最后的告别，造福也紧紧抱着小龙女不肯松手，他决心要和心爱的人永远在一起。小龙女突然用推力开造福，跃身飞向空中变成一条龙，一个闪电，小龙女一头投进大地的怀抱变成一条弯弯曲曲长长的河流，造福大声痛哭，他对着河水高喊龙女等我，然后拔出利剑自刎，造福倒在河边，他的鲜血沿着河岸不断流。奇迹出现了，造福鲜血流过的地方立刻长出青青的草，开出艳丽的花。人们为了纪念小龙女和造福便把河流称为青龙河。年代久了，人们便把青龙河叫为清龙河，有人说是因为河水清澈人们才把青龙河改叫清龙河。
提起清龙河，新生十分眷恋自己的少年时代。新生少年时代的清龙河，清清的河水，青青的河草，鱼儿在水中畅游正如徐志摩的《再别康桥》诗中所写的一样美，这里有村人的快乐，也有乡村的*。每年夏天，新生常和小伙伴一起到河边割牛草，割好牛草便跳进河里洗澡。清清的河水，把河底暴露给天空，小朋友能看清河底爬动的乌龟。河水的深浅一看便知，小朋友自然也就不会怕被清晰的河水淹没。小朋友洗澡时，常在河中捉鱼抓蟹，往往会满载而归。在田地劳动累的村民来到河边喝水、洗脸，天热时，大男人会赤条条跳进河里痛痛快快洗澡，然后上岸继续干活劳动。有时候，妇女在田地干完活，趁大男人不在的情况下也会赤条条下到河中，嬉笑着打闹着，妇女们尽兴后一身轻松的回家。
新生和伙伴是常看妇女在河中洗澡的，妇女们洗澡也从不会有意避孩子们，甚至，妇女有时会叫小孩子为她们搓背。小孩子帮娘和婶搓背也是常事，但小孩子是不会给她们搓背很久的，因为自己的小手受不了。小孩子感到娘和婶子的*很好玩，白白的，软软的，大大的，他们常去摸，妇女是不会恼的，在她们眼里四、五岁的孩子还是自己的婴儿。小孩子有时问些令妇女哈哈大笑的问题。小孩子看见娘和婶的身上有茸茸的毛，黑黑的，会问自己双腿和腋窝间为啥没有长毛，娘和婶在笑声中会用手摸下孩子的小*说，你长大后会有的。那时候小伙伴希望自己快快长大，能象大人一样在河里洗澡。大男人常向小孩子打听有关妇女洗澡的事，比如问孩子哪个女人身子白，*大，甚至会问哪一个女人的毛长。小孩子总是天真的如实回答大男人的一切问题。大男人得到满意的回答后，脸上不仅露出满意的笑容还会哈哈的大笑起来。娘知道后会挨揍孩子的，骂自己的孩子狗屁不懂，说如果以后敢回答大男人提出的有关娘和婶洗澡的话娘便不要你了。大男人再问小孩子时，小孩子是不会回答的，说怕娘不要自己。于是大男人买来糖块，说谁回答问题便会得到糖块吃。有的小孩子怕挨娘的打和爹的揍以及怕娘不要自己，自己被糖块诱得嘴里流着口水也不敢说；有的小孩子抵挡不住糖的诱惑最终还是回答了大男人的问题，大男人的脸上又露出得意的笑容和哈哈的大笑声。
新生清楚记得给小伙伴糖吃的最多是狗蛋的爹（抗旱一章），他爱打听妇女洗澡的事，而吃糖最多的是狗蛋，大男人爱拿糖块诱惑他，他总是抵挡不住诱惑。大男人最爱打听狗蛋娘洗澡的事，狗蛋娘屁股上有一颗黑痣大男人也知道。大男人甚至用糖块诱惑狗蛋，让他说出他爹和他娘昨晚在床上干啥事，狗蛋有时说自己睡着了不知道，有时会说爹压在娘身上把娘压得喊叫，大男人听后会哈哈大笑半天。狗蛋的爹知道后不会打他的，会笑着对其他大男人说，我这个儿是个大傻蛋。狗蛋的娘知道后会把狗蛋狠狠揍一次，骂自己咋生出一个傻儿子（生产合作队解散后，狗蛋的爹带着他一家人去了新疆，听说，狗蛋现在跟着他爹当起了小老板，这看来狗蛋一点也不傻。）。
夏天的晚上，男人吃罢晚饭卷着一张苇席（不象现在的大老爷们不管多闷热的晚上也不肯轻易的走出家门）不约而同的到晒麦场纳凉、睡觉。月光下，大男人围坐一圈大声的讲着笑话。笑话最多的还是有关清龙河和河水的故事，而讲得次数最多的是光头和尚和村姑在清龙河洗澡的故事。狗蛋的爹讲得最动听。故事讲的是：过去（不知道是哪一个朝代的）有一个和尚下乡化缘，大晌午天走在清龙河沿上，太阳把和尚的光头烤得冒油，和尚是既累又渴又饿，和尚看看大晌午天河的周围没有一个人，想到河里痛痛快快洗一洗。和尚脱去僧衣、赤条条下了河，和尚正洗得高兴时突然看见一年轻漂亮的村姑也在洗澡，这下可真把和尚吓得大吃一惊，想上岸已来不及，和尚忙背转过身念着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村姑早已看见了和尚，她听和尚口念阿弥陀佛说着罪过罪过，便问和尚何罪之有。和尚说自己一不小心误入女人的河。村姑又问和尚看见了什么，和尚答看见缕缕河草在漂摆。村姑说你既然看见河草在漂摆为啥不到草丛去。和尚连连摆手说我佛乃是男人面像女儿身，不易到草丛中去，怕进去出不来。村姑气得心中暗骂，真是光头的和尚不长毛，秃驴的脑袋不开窍。狗蛋的爹讲完故事，整个晒麦场的大男人哈哈大笑，有的人眼泪也笑了出来。
在实际生活中清龙河床上有着动人的爱情*，事情发生在生产合作队时的河北岸的村庄。河北村有一对青年男女相恋，女方家嫌弃男孩家太穷而不肯让闺女嫁给小伙子。一对青年人只能暗中相恋。女孩子的父母为了不让闺女和小伙子来往，对闺女看管的很严，使一对年轻人不能在一起。有一天中午，天气很是闷热，女孩家人都在外乘凉，女孩偷偷跑了出来和情人约会在清龙河边。两个年青人相见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却又说不出一句话。小伙子看姑娘额头上有汗水，便叫心爱的人到河边喝水解渴，姑娘点点头。小伙子蹲在河边用手掬水给姑娘喝，姑娘喝着甘甜的清龙河水自己感到似仙女快要飘起来。小伙子只顾给心爱的人掬水，忘记自己是身在河边一不小心脚滑掉进河里，姑娘大惊失色忙跳河中救情人。姑娘的衣服湿个透，身材秀美的曲线显现在小伙子眼前，高耸的*更使小伙子难按心中*，小伙子一下把姑娘抱上岸放在青青的草地上，发生了该发生的事情。姑娘的父母找到河边时，姑娘在流泪。姑娘的父母知道担心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气恼之下把小伙子扭送到生产队。队长知道事情的经过后笑着对姑娘的父母说你们把孩子还送来干啥，事情孩咋办就咋办。结婚时，一对新婚夫妇跑到清龙河把一包喜糖撒向河水中。
新生读初中时，清龙河的水还清澈见底，在田地劳作的乡亲常去河边喝水。新生最后一次到清龙河游泳是读初中一年级时。初一的暑假，新生和父亲一起到清龙河捞石子，那时的河水虽然清澈但水位已明显的下降，部分河段水位已不足一尺。父亲叹气说水位下降太快，说自己小的时候清龙河最浅的河段也不低一米深，不知啥原因近几年水位下降特别快。新生和父亲捞满一车石子后，自己随父亲到深水的地方痛痛快快畅游一番。父亲说过几年清龙河的水就不能洗澡了，新生不相信，认为是爹今后不想带自己来清龙河洗澡。父亲对着清龙河叹口气，摇摇头没说一句话。后来证明，父亲的话是对。那年的初一暑假新生和爹在清龙河的洗澡是新生在清龙河的最后一次洗澡，因为第二年的暑假，清龙河清清的河水已经灰暗起来，河底也已很难看清，河水的甘甜味荡然无存，散发出的是腥臭味。
清龙河的水已不能喝，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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