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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地上的乡村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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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的,也喜欢送花。花店的生意前景开阔将会带动花木场培育各种名贵花卉,这样,一方面扩大了公司经营范围,另一方面也可以给家乡人创造打工的机会。赵虎继续说,不管城镇﹑乡村,今后对花卉的需求量量是越来越大,公司在面对城乡绿化这个市场的同时也要抓住城乡家庭这个市场。现在城市爱花人是越来越多,乡村人也喜欢在自家院里栽上几株花草。新生听完赵虎的话点点头,对赵虎说,有你赵虎在,花木公司的生意是越做越好。赵虎笑着说,不是因为我赵虎在,是人们的日子越过越好,爱美的人越来越多。新生看着赵虎笑了。
阳光洒在花木上,蜜蜂和蝴蝶在花木中飞来飞去,不时的有鸟儿在花木中鸣叫,大黑﹑二黑在花木中窜跳着,这里充满生机。新生和赵虎深深吸一口气。享受着花木二十一世纪的芳香,俩人开心的游赏着花木,谈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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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抗 旱
第十章 抗 旱
一
新国找大嫂说,天很久没下雨,太阳快把土地烤得裂口,庄稼开始卷叶,不浇水,秋收难保。立国的女人对新国说自己这几天身体不舒服,顾不了地里的庄稼,你要抗旱就把机器开走。新国问大嫂身体咋啦。立国的女人没回答。新国又问站在一旁的侄媳妇,侄媳妇说,我也不清楚,你问俺爸,他知道俺妈得的是啥病。立国的女人看眼媳妇,媳妇知道婆婆在怪自己多嘴,低着头走开。新国不知道大嫂和大哥这几天因为范华的事在闹感情纠纷。张老头对新国说,你别问那么多,你大嫂让你快把机器开起来。新国没多说话,正要开机器,立国的女人扭过头对新国说,你想抗旱,你可以先给你大哥打电话让他回来,他这几天在公司里没啥事,也想抗旱。保国看大嫂说话的脸色不太对,心想大哥办公司后从不管地里的事,大嫂也从不因地里的活让大哥操心,现在不要说让大哥抗旱,恐怕他还不知道自家的地在哪,可今天大嫂……。保国猜大嫂和大哥一定生气了,保国想到此便对大嫂强笑下没说话。前几年村里重新分地时,立国主张自家不要地,张老头对儿子说,当农民不种地活在农村干啥,不管你当多大的官还不是要靠农民种出的粮食养活,你挣的钱多也不能当饭吃。立国女人说,地,咱可少要点,不能不要,有点地种心里踏实。立国没有争论。结果,立国一家五口人只要了二口人的地,二亩多点地分在哪里,立国并不过问。立国知道女人要二亩地并不意味着她真的想种地,她即使真的想种地也没有过多的时间和精力,她要照顾自己的鸡场,女人要地种只是把种地当作乐趣而已。立国家虽仅有二亩地,麦收秋种时还要靠别人帮忙。新国来找大嫂抗旱并不是真要大嫂下地浇水,只是想开走机器和拉水泵,大嫂的二亩地,一个半小时足可浇一遍,这点小事用不着大嫂操劳。新国开起四轮把水泵和水带装上车,“突突突……”开着四轮出了大嫂的院门。用机器抗旱,至少需要二人,便于轮换把持水龙带,如果一个人把持水龙带,时间久了很容易感冒,凉的井水会把身子冰出问题,所以一般情况下,要二人以上抗旱,这样干起活轻松也有趣。
梅桂嫂的婆婆抱着孙子从外面走进院子,梅桂嫂正在洗衣服,看婆婆抱儿子回来还认为是儿子饿,忙站起来走过去问婆婆是不是儿子饿了。婆婆笑着说,我的乖孙子不饿,奶奶咋会让孙子饿着呢?婆婆说完,亲下孙子,逗得孙子咯咯的笑,梅桂嫂对着儿子微笑一下,转身要去洗衣服。婆婆问,梅桂看见你爹去了哪儿?梅桂说不知道。梅桂嫂知道婆婆找公公有事情,便对正在写作业的女儿说,妞妞去把你爷爷叫回来。妞妞站起来应一声,高高兴兴的跑出院。梅桂刚想说找到你爷爷后自己要快回来写作业的话,已不见女儿的身影,气得自言自语说,小妮子就知道贪玩,从小不用功长大想后悔也来不及。婆婆笑着说,算了,小妮子想玩让她玩去,上学读书认识几个字就行,闺女家长大后就是人家的人了。梅桂的婆婆说着又逗小孙子说,把钱留下来,供我的孙子好好读书,将来上大学。梅桂嫂听着婆婆的话,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她白眼正逗儿子的婆婆心里骂道,死老婆子,一代人不操二代人的心,我女儿读不读书和你有啥球关系,你不希望自己的孙女上大学,我还想让自己的女儿上大学呢,你少操心。梅桂气着转身洗衣服,没理会婆婆。梅桂嫂的婆婆只顾逗孙子,没有注意媳妇脸上的不悦。
梅桂嫂的公公回来,进院便问老伴啥事。梅桂嫂的婆婆冲着老头子说,你几十几的老头子了咋不操心,地里的庄稼都快旱死,你也不想想办法浇水。梅桂嫂的公公的说,人家有机器的地还没浇,你急有啥球用。梅桂的婆婆嚷道,人家有机子的地不浇咱就不能浇地了?梅桂的公公急道,人家的地没浇,谁会把机器借你用?梅桂的婆婆刚要对老头子大声叫嚷,孙子哭了起来,梅桂嫂的婆婆忙轻拍着孙子说,是奶奶不好,奶奶的声音太大吓着我的乖乖。孙子不哭了。梅桂的婆婆看孙子不在哭,便对着老头子气道,你在院子说话声音大的象驴叫,别把我孙子吓着了。梅桂的公公的轻声说,你说话的声音才象驴叫,怪起我来了。梅桂的婆婆白眼老头子,说,我看见新国开着立国的机子上地,你去和伟伟的妈说一声咱也用她的机子浇浇地。梅桂嫂的公公哝哝说一句,又要用立国的机器。梅桂嫂的婆婆听到老头子子嘟哝,嚷道,咱用他家的机子又不是不给他钱。梅桂嫂的公公瞪眼老伴,恼道,你咋说些没良心的话,咱年年用立国的机子打麦,浇水,人家啥时收过咱的钱?梅桂嫂婆婆说一句人家有的是钱不在乎咱的钱。梅桂嫂的公公气得指着老伴骂,你这话不是人说的,有钱的人多的很,谁象立国那样照顾过咱,你是越老越糊涂。梅桂的儿子吓得又哭起来。梅桂的婆婆自知理亏,不悦的说,我不和你说,你想去就去,别在这儿吓着我孙子。梅桂嫂的公公对着老伴唉叹一声说,你亏良心啊!说完便背着手走出院子。
梅桂嫂对自己的婆婆一直没有好感,村里人说立国的娘脾气火爆,心狠爱打架,但她明事理,是非分得清,肚子里装不住话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可自己的婆婆就是放闷屁的人,话在肚子里发臭憋着不放,放出来能熏死周围的人,做出来的事也如同放出的屁话。梅桂嫂为逃计划生育被逼背井离乡,她婆婆却对自己的儿子说,你女人生不出小子就甭想回来,想回来,你从你女人腿旮旯里抠也要抠出一个小子。这话把梅桂气得直掉眼泪,她真想上前撕烂婆婆的嘴。梅桂嫂回来后,她婆婆对她的态度和前比,是完全不同的俩个人,婆婆重活不让自己干,家中有好吃好喝的先让自己吃,尽管如此,婆婆在梅桂心中还是难留一个“好”,用梅桂嫂的话说,她从内心里不是为我好,是为她自己的宝贝孙子。
梅桂嫂的公公从立国家很快回来。梅桂嫂凉好最后一件衣服问公公,立国哥同意吗?她公公说,你立国哥不在家,你嫂子在。梅桂又问,嫂子同意吗?梅桂嫂的公公点点头说,你立国一家都是好人啊,咱有事找人家,他们从没拒绝过,人家也没因为咱没钱而看不起咱。梅桂嫂的公公看眼梅桂嫂继续说,往年,你们都不在家时,立国不仅借给咱机子使,他还让新国帮咱,咱虽然帮上人家啥忙,但绝不能做出对不起人家的事,更不能说人家的黑话亏良心。梅桂嫂的公公说完看眼站在旁边抱着孙子的老婆子。梅桂嫂的婆婆低头逗孙子乐,装着没听到老头子的话。梅桂嫂的公公摇摇头进屋找出一个5斤装的空朔料桶对梅桂嫂说,梅桂你把雨衣和胶鞋准备好,我去买柴油。梅桂嫂说,爹您别去,我去买。梅桂嫂的公公不同意。她婆婆却说,你爹要去就让他去。梅桂嫂的公公没好脸色的看眼老伴说,你甭瞎搅和,你去到北边把娃子喊回来,他在看人家下棋,待会儿,我和他一起到地里浇水。说完自己头也不回的走出院门。梅桂嫂的婆婆对着老头子嘟嚷着说的是什么,梅桂嫂也没听清。梅桂嫂想把儿子从婆婆怀中抱过来,让婆婆去叫自己的男人,她婆婆说自己不觉累。梅桂嫂看眼婆婆说,我去叫你儿子回来。她婆婆笑着说,我去叫杜娃,你在家忙自己的事,我的小孙子也该出去凉快了。梅桂嫂的婆婆说着低头又逗孙子,抱着孙子走出院门。梅桂嫂看着婆婆走出院门,自己进屋找雨衣和胶鞋。
杜娃骑着车带着爹,太阳炙烤着大地,地里的庄稼嫣着脑袋,没有半点的精神,周围不断有水柱冲天,那是村民正在为庄稼浇水。杜娃脸上的汗珠往下溜,迎面而来的风,热热的,但感觉比没风要舒服的多。杜娃骂道,这鬼天气咋这么热。他爹说,这天还不是最热的时候,天最热时,你坐在屋里就象坐在火炉里,不过,咱当老百姓的早已习惯,不怕天热。收麦季节,太阳在头上火辣辣的,烤得身上痒痛可心里却乐哈哈的,只要老天爷不下雨,麦收后便给老天爷烧纸磕头。咱当老百姓不怕风吹雨打和日晒,图的是啥,不就是盼年年有个好收成吗?不容易啊。杜娃对爹说的啥话没全听清,自行车在跑,自己不可能集中精力听爹讲。杜娃听爹说麦收二字自己身上便起鸡皮疙瘩,那真是不叫人过的日子,大清早要起床,趁日出前天凉爽多收割麦子,中午,太阳能把人炸出油,但村民还不能休息,趁着天气好抓紧时间碾麦子晒麦子。晚上,总该好好休息了吧,难,起风后,村民还要抓紧时间扬场。如果天天能见到太阳,村民还好受些,村民就怕天气有好变坏,一家老少谁也甭想好好憩一会,地里没拉完的麦子要抢拉,麦场的麦子需要垛起来,晒成的麦子要赶时间收起来,一家人从白天忙到天黑,又从天黑忙到天亮。一家老少,满脸的灰尘,浑身的臭汗,找个地方一躺便酣声如雷。杜娃的爹不管娃子是不是在听,自己只顾说自己的。当老百姓的是靠天吃饭,老百姓烧香磕头求的就是年年风调雨顺。当老百姓的不怕旱就怕涝,旱天时村民能抗旱,十成的庄稼总能收个四五,遇到涝天,地里到处都是水,庄稼大都淹死,十成庄稼难收一二成。杜娃说,咱当老百姓的也不一定全靠天吃饭。杜娃的爹没听清娃子的话,因为地里的机器轰鸣声越来越大。
新国一个人在地里浇水。张老汉蹲在机子旁抽着烟,看见梅桂嫂的男人和公公走来,自己站起来。老哥,俺又要来麻烦你。梅桂嫂的公公递给张老汉一支烟笑着大声说。老兄弟,你可不要这么说,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都有需要大家帮忙的时候。张老汉憨笑着说。娃子快把油倒进机子里。杜娃的爹对儿子喊道。杜娃应一声,便提桶往油箱倒。张老汉忙拦住说,浇水也就是了,提啥油啊,这机子是刚加的油。娃子的爹拉着张老汉的手说,老哥,俺常年用立国侄子的机器,他也不要俺的钱,弄得俺已很不好意,让娃子给机器加些油表表心意。张老汉没办法,看着杜娃把油加到油箱里。梅桂嫂的公公对儿子说,娃子换上胶鞋帮你新国哥浇水去,我和你大伯在这聊聊天。杜娃应着脱下脚上的布鞋换上胶鞋,穿着雨衣下了地。老哥,现在抗旱真是方便。梅桂嫂的公公脱下一只鞋放在地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上面说。是啊,机器一开,水便出来,不用人推牲畜拉的,真是享受,张老汉也脱下一只鞋子垫在屁股下说。老哥,还记不记得大生产队抗旱的事?梅桂嫂的公公问。忘不了,一辈子也忘不了,张老汉笑着说。
人民公社时期
“叮当叮当……”大清早的,村民还没吃饭,生产队的大钟便被人拉响。社员知道生产队又有啥大事,否则,大清早的队长不会拉钟。新生小的时候曾见过生产队的钟,是用三个炮弹壳铸成的,比新生读小学时的校铃大三倍多,钟的直经至少有大半米。生产队的钟拉响,别村人也能听到,声音真是嘎嘣嘎嘣的脆响,就象吃到嘴的炒黄豆。新生小时候听爷爷讲,铸钟的三个大炮壳是有来历的。共产党的部队攻击土匪的老巢穴时,调来一门大炮,三发炮弹便把土匪的城墙炸开一个很大很大的口子,共产党的部队从大口子冲进土匪的老巢。剿灭土匪后,弹壳作为奖品奖给因剿匪而牺牲儿子的李老爹,李老爹含泪把炮壳献给村管委会。人民公社时,村里把炮壳铸成村钟,后来不知何故村钟又到了新生所在的生产队。新生长大后在也没见过那几百斤重的铜铸钟。现在村民或许早已把村钟的事忘记了。
社员一个个从家里走出来,会集在钟的周围,议论着。队长站在钟的下面,环视下四周,又看看升起的太阳,说,日头已老高为啥还有人没到会场,是不是抱着媳妇睡过了头,没听到钟响吗?周围的社员哈哈的大笑。队长喊声,安静。会场仍是一片片笑声和议论声。队长抓着钟绳使劲往外一拉,“当”的一声,会场立即安静下来。队长又环视下四周,刚长没入场的几位不知何时已蹲在会场里。队长说,下次开大会,如果有人迟到说明缺乏政治思想觉悟,要对迟到的社员实行扣工分的处罚。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了议论声,社员表情上看起来一个比一个认真。社员心中明白,缺乏政治觉悟那就意味着对毛主席不忠,工分被扣事小,一家老小挨饿事大。队长这句话真是太厉害了,你敢和队长作对,能敢不忠于毛主席吗,你敢不听队长的,能敢让一家人饿得嗷嗷叫吗?队长看社员个个认真听自己讲话,更来精神,他把白棉布褂子袖子从手脖往胳膊上一捋,大声说,老天爷很久没下过一滴雨,地里的庄稼苗子活着的没有几棵,大家如果不抗旱,秋季一粒粮食也甭想收上来,大伙饿肚子不说,光荣粮也交不上,这可是政治大事。地里没井咋抗旱,有井没水车也是难抗旱啊?……社员又议论纷纷。队长又猛拉下钟绳,“当”的一声,会场平静下来。队长继续大声说,地里没有井,咱不怕,毛主席教导我们,世上无难事只要肯凳攀,大家团结起来,地里没井咱去挖,水车不够咱大伙一起想办法,不管怎么说,咱们要战胜旱灾,获得大丰收。社员没有了议论,听队长一人讲。
队长讲完后把队里的男劳动力分成多个小组,有各生产小组长带队。队长布置好任务,妇联主任站起来讲话,她号召全体妇女也要团结起来,生产走在前面,不能落在男社员的后面,具体的工作是为男社员送水,插红旗,喊口号。妇联主任的话音刚落,四周的男社员便哈哈的大笑起来,有男社员打趣说,我还认为咱们的主任要亲自带领娘子军和咱大老爷们展开大赛,讲了半天是让娘们为咱送水喊号子。那男社员的话说完,周围是一阵大笑声,笑得升起的太阳也裂开大嘴。队长使劲的拉下钟绳,又是当的一声,会场安静下来。队长认真的说,现在是社会主义不是封建主义社会和蒋家王朝,毛主席说,在社会主义里男女平等,女人也是半边天。女同志和男同志一样的重要,没有她们的支持和后勤服务,咱们队里的生产难以开展,刚长是谁在笑话女社员,站起来。队长用火炬般的目光环视着会场,会场静得能听到场外边人的咳嗽声,队长的眼光落到哪里,那里的男社员就会低下头,没有人敢和队长的目光相碰撞。妇联主任站在队长旁,很是踌躇满志。队长看没有人议论,满意的微笑着说,大家如果没有啥*意见,早饭后男同志听钟声下地挖井,女社员找主任领彩旗和鼓,散会。队长说完,习惯性的拉下钟绳,然后背着手离开。
抗旱开始了。田地里彩旗飘飘,号子声声,宣传队敲着罗鼓,唱着《东方红》,男社员喝着女同志送的开水,坐在地上,谈笑着。一社员说,咱们中国不是已赶美超英了,很快要实现四个现代化吗,到那时候,咱们进入共产主义社会,不会在这里拿铁铣挖水井了只要一按那个啥电钮,一个大水井便在眼前。另一社员哈哈笑着说,到那时候,咱们一按电钮,地下水直接喷到地面浇灌庄稼岂不更好?其他社员听哈哈大笑着说,真是这样,咱也不用在太阳下暴晒,躺在家里抱老婆多好啊。那社员争辩说,咱队长是这么说的,他还说中国很快就会实现四个现代化,家家有电灯电话。他旁边一社员说,咱队长去年也是这么说,到现在,咱也没看见四个现代化是啥样的,一年到头,饱饭也难吃上几顿。另一社员忙悄声说,虎哥,话不能这么说,要是让队长知道,他会扣你工分的。被叫着虎哥的社员说,我不怕,天天拿十分,我也没看见分多少粮食,忙了一年我才分一百多斤小麦,一家五六口人,一百斤小麦不够咱吃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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