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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之初终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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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如今想来,真是冤枉得很。”
  小鱼儿道:“你活该。”
  铁心兰头更低了,轻声歉然道:“你被十二星相抓去,定吃了不少苦头,我、我对不起你。不是有我拖累了你,凭霍零公子的武功,你定然不会有事的。”
  小鱼儿冷哼:“关你什么事?”
  铁心兰霍然抬起头,道:“你……你……你怎么这样说话?”
  小鱼儿侧过头,看都不看铁心兰,道:“我说话本来就是这样,你不爱听,就莫要听。哼,别人说话好听,你不会去听别人的么?”
  铁心兰几乎红了眼眶,不管她再问什么,小鱼儿都是一个“哼”字回答。两个人气氛尴尬,比洞府中还过之。铁心兰干脆也赌起气,和小鱼儿背靠背的坐着,一个字也不说。
  霍零睁大眼,看着两个孩子气的男女,侧身弹击着枪身。
  古有喝酒击剑助兴,现有吵架弹枪相伴。
  小鱼儿忍不住愤愤瞪向霍零,眼神恐怖犹如亚马逊的食人鱼,啐了一口,道:“你那根破枪要是想回炉,我现在就帮你废了它!哼,我叫你神气!”
  就不知道小鱼儿这个“神气”指的是花无缺还是霍零了。
  霍零不在意的一歪头,安然自得:“你说话了?”
  “嘿,老子又不是个聋子哑巴,怎么说不得话?”小鱼儿仰头瞪向霍零,星辰下邪俊的脸庞多是孩子气,说罢,他用力用背顶了下铁心兰:“喂,聋子,听见没,霍大公子叫你说话呢!”
  霍零不禁摇摇头,或长或短的弹击枪身:“铁姑娘真是辛苦。”
  小鱼儿又故作凶恶瞪了霍零一眼,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霍零翻身下来,落到小鱼儿和铁心兰身前,躬身看了看铁心兰的脸,直起身将长枪插在旁边,靠在旁边冷声道:“与其如此受辱,铁姑娘不妨考虑下与我离开。”冷意盎然的语调,听不出一点开玩笑的声音。
  铁心兰一下不自在起来,挥手道:“霍公子的好意铁心兰心领了,可……可……”她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就这么犹豫了下来。
  “他是开玩笑的。笨蛋。”头埋进双臂中,小鱼儿闷声道,“冰块,你开的玩笑只会让人当真,一点水平都没有!”
  “趁他未在,走吧。”霍零像是没看见小鱼儿那么大一个活人,对着铁心兰伸出手,神色说不出的认真肃然,说着,她放开了眉眼的控制,露出几分柔和。
  小鱼儿跳起来,一巴掌打开霍零对铁心兰摊开的手掌,“哼,你的脸被白面粉贴了,最好赶快去水边洗洗,省得变了白脸书生!”
  随着他的跃起,满身的毒蛇昂扬摆首,对准霍零无声嘶叫。小鱼儿见状,立刻就想重新坐回去。
  霍零视他一身的毒蛇如无物,反而对他点头示意,一脸认真的打招呼:“嗯,你来了。”
  仿佛他小鱼儿,在片刻之前根本不在此处。
  铁心兰看着两人的互动,终究是忍不住笑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眼神柔和的瞧着小鱼儿,玩笑般配合道:“先谢了,霍零的好意心兰心领了,可是我还要等一条失踪的小鱼,不能走开。”
  小鱼儿瞥了眼配合的两人,酸溜溜道:“你们两个真是郎才女貌……嘿。”话还没说完,小鱼儿自己就先笑开了,装也装不下去了。
  霍零一撑青石,飞身掠上,与两人并排而坐,动作行云流水,干脆潇洒。她扭开头,嘴角也忍不住的勾起,转移话题道:“谈谈这许多日,你所经所历?”
  “霍初你也会好奇了?真是稀奇。”小鱼儿止了笑,纳闷观察了霍零一番,只是她早就扭开头,“说便说罢。”
  故作大方的一甩头与手,小鱼儿清清嗓子,如说书先生般道:“这回说这江小鱼聪明伶俐,先一步洞察了灾厄到来,故意失手被擒,伏了那十二星相中的牛头马面。那牛马哪是倜傥的小鱼儿的对手,三言两语,怕了那被小鱼抬出的‘不吃人头’李大嘴,对其重出江湖的事儿信以为真,一路上对那小鱼公子是礼敬有加,就差没认个干爷爷了——”
  铁心兰最先忍不住,笑出声来:“干爷爷嚟……”
  小鱼儿故作苍老的一咳嗽,肃穆道:“肃静肃静!且听我慢慢道来。那小鱼儿三天两头,大鱼大肉就要吃穷了那孝敬的乖孙儿。两个旁观的小女子不乐意了,跳出来一声怒喝‘呔!那小鱼快快出来受死’,一个健步冲出了人群,一双母老虎的铜铃大眼瞪着,你猜,这两名女子是谁?”
  铁心兰捂着袖子笑着,摇摇头:“天下哪有那样的女子,又不是民间野书里的夜叉。”
  霍零扭开头,干脆无视了满脸自得的小鱼儿,歪歪头,心中暗暗猜测:是慕容九和小辣椒?
  也许是上辈子的影响,霍零总喜欢称呼那火红颜色的姑娘小辣椒,她啊,的确四川有名的麻辣菜肴。
  “那女子众位看官也见过,其中一个,竟是那一招吓退耍蛇郎君的绿衫仙女。谁能想到,她被一面而过的潇洒公子摄取了魂儿,竟追了出来。”他对两人眨眨眼,重声道:“那绿衫女子,家世显赫,你们定猜不出来她是哪家的小姐。”
  “哪家小姐?”铁心兰茫然相望。
  “你先说母老虎,后说绝代美人。”霍零故作认真思考状,淡定道:“看来,定是哪家侍女妙手回春。”
  面对霍零的拆台,小鱼儿先是瞪了她一眼,随即又觉得好玩,欢笑出声,拍掌道:“是了是了,那女子定有个妙手回春的俏侍女。”
  还不待小鱼儿继续说下去,霍零又插嘴拆台道:“你定又惹了慕容九,两人追杀你。”
  小鱼儿本是得意洋洋,听了霍零的话,又随即苦下脸来:“霍初霍初,有你在身边,小鱼儿哪能不祸出?”
  随他动作,满身青蛇上下起伏,着实让人心惊。
  霍零突然想起了怀中从食鹿神君密室里拿出的瓶罐,目光正对那正讲得兴奋的小鱼儿,摇摇头,打算少顷后再交予他。
  小鱼儿不知霍零心思,见两人安静了,又兴致勃勃的讲起来:“这位看官猜得好。那小鱼儿本是好心,看不惯那慕容九满脸冰寒,也就对她稍微‘照顾’了一点。哪知道那慕容九练的是一门邪门功夫,名日‘化石神功’,那慕容九本不欲出慕容山庄,可硬生生被那刁蛮任性的小仙女扯了出来,居然把功夫带在了身上。小鱼儿碰见时,她正练着那邪门功夫。那鬼功夫分九张图、九个层次,练了决计会把活人搞成个僵尸。小鱼儿一时好心,毁了几幅,那慕容九就像被杀了男人,死也要追。不过痛快痛快,那功夫后五层都被我毁了,只可惜前四张怪图被那慕容九抢去了。”
  小鱼儿并没有说,那功夫是要脱了衣服来练的,干脆的带过了。也许是自认为做了好事的畅意,小鱼儿最后一句,已然恢复本性,笑谈道。
  “……小鱼儿,毁人武功,是江湖大忌。”铁心兰担忧道:“那慕容九妹家世优越,执意计较的话,我怕、我怕你会吃了大亏。”
  霍零道:“不用忧虑,慕容九还抓不住这条鱼。”
  连她自己都没发觉,本是想与小鱼儿拉开距离,到了现在,她已然谈笑间多了几分随意,更像儿时的相处方式了。
  小鱼儿道,“那是,小鱼儿哪是那么好抓住的,这位看官好眼光。那牛马护着小鱼儿,为了干爷爷,哪会怕那慕容九?他两人自以为装孙子装的不错,哪知道那小鱼儿早就看出两人破绽。趁牛马窝里斗,到了峨嵋就逃了。小鱼儿遇见了那苏家兄弟,狠狠的教训了一次,要不是耍蛇郎君的到来,恐怕那苏潭礼就不是尿裤子那么简单了。”
  戏言道一路的惊险,即便是这样,铁心兰也担忧万分,美目柔波流转,连连轻声惊呼。
  霍零托腮,黑白分明的杏眼凝视星空,思考后路如何去走。
  小鱼儿过足了一把说书的瘾,夺过霍零腰间的水袋咕咚咕咚喝了大半,问起了两人这段时间的经历。霍零自然不会言语,要她讲述的话,估计也就一句话“不错,一路平安”。
  铁心兰接过话头,柔声讲述起了这一路经历。
  小鱼儿时不时的插话,特别是讲到霍零中毒飞身救美时,更是连连哄笑,惹得铁心兰满脸通红、霍零冷言无聊。
  微风吹起三人衣襟,裙衫纠结,别有番自得闲趣、安然而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一章

  “什么留书出走,那两个多半是分批去找那小鬼了。”
  “山脚下有看见那姓霍的马,想来也跑不了多远。跑的了今天,还跑的了明天吗?”
  悠扬的女声惊人相似,只不过是一冷一热。若不是霍零三人都十分熟悉说话的两人,恐怕会将其认为是一个人用两种语调说出的话。
  铁心兰捂住嘴,睁大眼睛观看周围。
  这是个山坳,三面环山,一面露出个小口。确实是避风的好地方,也确实是被追杀者的绝境。铁心兰心下微冷,咬牙道:“我去引开她们!”
  霍零此时仍不见惊慌,可称得上艺高胆大。她伸手从怀里取出上次从食鹿神君别府偷来的瓶罐,向地面轻轻一放,没发出半点声响。
  小鱼儿烁烁的看向她,目光灵动。
  “许会有蛇粮、解药。”霍零一指后面藤条遍布的山壁,对两人摇摇头:“旁人去也是被抓。”铁心兰的武功不如张菁和慕容九妹太多,霍零凝视两人片刻,提起插入地面的铁枪,转身向洞口处走去。
  小鱼儿拦住还想说什么的铁心兰,拿起地上的瓶瓶罐罐,拖着她向山壁走去:“搏命的事还是交给霍初这种脑子笨武功不错的家伙,你和我暂且去藤蔓后,说不定霍初不老实的和小仙女生出个小小仙童。”
  小鱼儿还真是随时不忘记开玩笑。
  霍零迎风坐在洞口处,隐约可看到两处窈窕的身影在山石间移动。霍零一身玄色长袍虽在夜中不好辨认,但走进了也就看见了。
  用余光打量了一下藏得几乎不可见的小鱼儿和铁心兰,霍零所处位置太过光明正大,不知是张菁还是慕容九哪个先发现的霍零,两人犹豫一下,飞奔而来。
  霍零抱着铁枪的动作实在太过相似于休息,慕容九虽犹疑,却决然不会眼睁睁的放过这大好机会。两女知道想不被发觉的靠近太过费事,便以惊雷之势扑向了霍零。
  闭目而坐的霍零猛然睁开双眸,惺忪和困倦一闪而逝。
  可见霍零确实还是有些演戏天赋的,几天露宿奔波,她也确实是感到困倦了。长枪出手,霍零侧身向身后滑去,枪尖虚晃一招,晃退了警觉的慕容九。张菁可不管霍零是否是出手迅疾,微避开要害,她伸手就向霍零抓去。
  张菁红衫飘飘,脸儿也是火红的,颇有几分人面桃花的味道。
  霍零轻功也算是顶尖,轻轻一荡就落在数米开外,躲开了张菁几分耍赖的一抓。
  “你可是知道小鱼儿那小鬼的下落?”慕容九素掌摊开,拦下了张菁,声色冷厉。
  张菁本不想停止,要单按局势说,她目前是占了几分上风的。奈何她一听见小鱼儿三个字,就下意识的放缓了攻势,被慕容九一拦,更是完全停了下来。
  霍零冷淡看了两女一眼,持枪飒然而立,那声音即便是平常口气,也要比慕容九更冷:“两位是否太甚?”
  “你怎么不说那个小鬼欺人太甚!”张菁怒气冲冲一跺脚,火红的衣衫飘动,真像团作势待发的蓬勃烈焰。
  想起小鱼儿和张菁的牵扯,霍零也的确说不上谁对谁错,目光微转,隔着几块乱石的距离,望向面色冷淡飘然的慕容九身上。
  “江小鱼毁我秘籍、坏我练功,我决不会轻易放过他。”慕容九面色阴郁,坏了她飘然大方谪仙般的气质:“你今天最好给我们一个明确答复,江小鱼在哪里,不然休怪我们无情。”
  “是非曲直,暂且不论。”突然不知怎么个冷淡法,霍零一时间只想揉揉额头,连语气中也沾染了无奈的意味,轻点眉心:“行走江湖,霍某也只讲个义气。他的下落只能道,无可奉告。”毁人秘籍、扰人练功小鱼儿确实全做了,狡辩又不是霍零所擅长的,自然会觉得头痛。
  面对霍零耍赖般的回答,却使得张菁美目异彩连连。
  她本来也只是抱了几分希望,想来单身而行的霍零知道几分准确消息。霍零那一番话,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霍零是知道小鱼儿在哪的,只是不能说。张菁江湖称号为小仙女,她的手段,却一项令人惧怕。只要霍零知道小鱼儿下落就好,即便是不说,她也自信有办法逼出来!
  “霍公子义气慕容九自然欣赏,想来霍公子没必要为一个区区恶徒交恶了慕容家。”慕容九声调清冷孤高,听来客气实属骄傲:“霍公子若是交出小鱼儿的下落,慕容九在此发誓,不伤他性命便是。”
  “九妹,和他费那么多话做什么!我们两人联手,就不信还怕了他!”张菁浑身颤抖,显然已经些许愤怒了。
  霍零在两女还未到之前先了运功,逼得脸色有两分苍白。本身是女儿身的霍零,比同年的男儿多了几分纤细高挑,长衫一披,更显瘦弱。若不是本身压低了声音,再加上十二三的男孩通常还未发育,是断然不像个男孩子的。
  即便是如此,这两年扮装起已经要投入不少心思。
  索性霍零来自现代,从小又穿男装,举手投足间有几分古时女性所没有的潇洒随意,不显拘束。这才让她这么多年,还没有穿帮。
  也许正是因为霍零这番有些相似于内力消耗过度的瘦弱模样,张菁才急于拿下霍零,好逼问出小鱼儿的所在。
  霍零神色一凝,冷然看向张菁,面色苍白中透出几丝不可察觉的愤然,转身跃下乱石,玄色衣袍翻飞,就如同那黑尾的燕儿,俯冲向两女。
  张菁和慕容九想不到霍零说出手就出手,仓促出掌相拦。
  霍零长枪一摆,逼退了慕容九的一掌,硬吃了张菁的一掌,身形一顿,又便以更快的速度闯过两人所拦截的谷口,向更远的地方飘摇而去。那俊俏的轻功,仿佛使霍零化身为了林间的飞鸟,起伏不定、错落有致。
  “九妹!他受了内伤!”张菁看着手掌,突然面露喜色,撂下一句话就飞身跃起,如同跳动的火焰朝霍零追去。
  慕容九犹疑片刻,也飞身掠下,朝霍零逃走的方向追去。
  一玄一赤一碧,像是连接在绳上穿成串的珠子,接连着向山下坠去。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玄、赤、碧三人走后显得清冷的山壁,突然微微蠕动。
  铁心兰率先从中钻了出来,大口大口呼吸几下,头上也占着几根细小的枯枝。这时而坚强固执时而温柔体贴的女子,面色一阵焦急,道:“霍零看来是受了内伤了!在野外露宿三天想来他从未好好休息,这该怎么办,小鱼儿,你、你比较聪明……就快想想办法吧……”
  听得露宿三天,小鱼儿眼神一转,刚想开口又听得铁心兰接下来的话,只觉唾液倒流,噗地一下有些呛到。甩甩袖拍散两人行动间惹出的尘埃,小鱼儿摸摸鼻子,似笑非笑:“说你笨,你还真是笨蛋。”
  “你、你……”铁心兰一时不明所以,略显茫然的盯住小鱼儿。
  小鱼儿见状一笑,摸摸鼻子掩饰刚才失态的尴尬,故作调侃道:“霍零明显的装蒜,你居然没看出来,不是笨蛋是什么?”
  铁心兰眨眨眼,看着小鱼儿又顽皮直率又邪气随性的脸庞,不知怎么,就脸红的扭开了头:“霍零他没有受伤……是,是假装的吗?”
  想想一路霍零随易容而变换的性格,不可察觉的点点头,铁心兰已经信了大半。
  小鱼儿潇洒一笑,连个当然也不说,就从枯枝藤条之间取出个装着瓶瓶罐罐的小包裹,摊开分了一半给铁心兰:“找找有没有和薄饼般的东西,用盒子装着的。想不到刚丢了蛇粮,又得了备用的。翻找时小心些,那耍蛇的多是厉害的毒药。”
  铁心兰轻声应了一声,脸上红潮还未褪去。
  脸上有着道透明伤疤的小鱼儿,虽因年龄略显得青涩,可遗传了江枫和花月奴的血脉,也端的是俊美无比。再加上不拘小节的邪性气质,自有一翻让懵懂少女心动的本钱。
  铁心兰虽不是什么单纯至极的闺秀,但也不过是十六的少女。经历了一场风风雨雨,小鱼儿又如此帮她,她自然感激、心动。不然,也不会把如此重要的藏宝图交托给小鱼儿,足见她心头已经有了这顽皮又恶劣的小鱼的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承认我懒惰了……


☆、第五十二章

  刻意放慢了速度,身后张菁和霍零的距离还是免不了越来越远。向上一跃,霍零纷飞的袍袖如同黑鹰展翅,纵身淹没在夜色中,身后追逐她的张菁彻底的失去了目标。
  其实,霍零不过是借着视觉的错觉,隐藏在不远处的山林间罢了。
  张菁焦急的乱找,甚至假意出言欺诈霍零,火红的衣襟在山间跳动,就是看不见那碧绿的慕容九。此情此景,霍零皱了皱眉头,不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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