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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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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官武将,回去各自备战,七日之后,本帅聚将升堂散了!”******帅帐议事终了,杨凌独留下鄢高才一人,要与他单独议事。鄢高才心中暗喜,看来自已终于受到杨大人的注意和赏识了。他方才坐在那儿怔怔发愣,恰是因为心中正有一桩难题不解,此刻情知杨凌必然还有剿叛事宜想向他咨询,正好先将此事求助于杨凌。待到众官员都退了出去,鄢高才正了正官帽,躬身施礼道:“大人既未免去下官之职,下官就还是此地地县令。都掌蛮劫掠纵火后,许多百姓无家可归,衣食无着,再加上邻县涌来的难民,下官衙内的存粮已经告磬了。下官方才恍惚失神,就是苦思没有解决的办法,如果不及时拨付米粮,下官担心本来就心怀怨恨的百姓闹起事来,这桩难心事,下官代这一方受难地百姓,请钦差大人怜悯……”“哦?喔……,流散难民安抚,原本就是一件大事。别的事先放下,本官和你同去,先探望一下这些灾民,了解一下情形。”杨凌先是一怔,旋即说道。他走到帅帐前。想了想又对侍卫吩咐道:“把李指挥、封参政、苏御史、冯知州他们都叫上,他们也算是蜀地地父母官,应该去看看。”当下杨凌便命人去后帐将伍汉超、宋小爱唤来,一对小冤家来到前账。宋小爱犹自嘟着樱唇,对伍汉超一副带答不理地表情,可那眉梢眼角的风情。看起来怒气已消了大半,想必方才伍汉超也没少说小话儿,没准还加上些肢体语言。杨凌是过来人,只是会心一笑,便吩咐二人率领侍卫陪同他和鄢高才、封大人等官员同出军营。鄢高才先急急忙忙赶回县衙,召集三班衙役。风风火火地吩咐班头赶快叫人,然后他又到了二进院落,进院儿就急急忙忙喊道:“李主簿,李主簿,弄到多少粮食了?”这是个小县。各个衙门都和县衙混在一块儿,这二进院落就是司库,此时库门洞开,里边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我说鄢大人,这库房里现在连只耗子都养不活。哪还有米喂人呐?那些刁民,平时不把县大老爷放在眼里,何必这么上心管他们……”说着话儿,库房里走出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人,两撇鼠须。一脸油滑,大概就是鄢高才在帅帐中所说的那条“宦海游鱼”了。他眯缝着鱼泡眼大大咧咧地走出来,一眼瞧见院落里站了一堆人。鄢县令旁边一人身材修长,蟒袍玉带,身后还跟了一大帮官儿,补服上绣地鸟儿,哪个都看着晃眼,这人不由吓了一跳。他心思转的也快,立刻省悟到眼前是何人,他急忙抢步上前,“噗”地一声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地道:“下官李庸拜见钦差大人、拜见诸位大人。”杨凌微一打量,见这人衣袍整洁,纤尘不染,知道他刚才在库房中也是虚应其事,根本不曾用心为百姓想过办法,不过杨凌干过驿丞,也知道就算这个主簿肯用心,扫库底的那点粮食也确实不够几个人吃一顿的。他摆了摆手道:“起来吧,鄢县令,看来库仓实在是凑不出赈济粮了,这样吧,李大人,你看让冯知州打个欠条,先从军粮中借调一部分,等州府拨了赈粮再还回来如何?总不能叫这些百姓们饿肚子。”他拱了拱手道:“蜀王仁厚爱民,我相信如果是王爷在这里,也一定会赞同以这权宜之计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地。”封参政本想指出这与体制不合,一听这话把话又咽了回去。李森自然不会拂逆杨凌之言,立即欠身应是,吩咐亲兵带着那位李主簿马上赶去运粮。军粮运到,鄢高才便陪同杨凌等官员去四处赈灾施粥棚子那里探看百姓,这些灾民大多聚集在城隍庙、水龙观、晒谷场几个宽敞的地方,灾民们才刚刚逃来没几天,加上此时的天气不冷,所以一个个虽蓬头垢面,看起来气色还不错。只是这些人全都神色木然,眼神冷漠,看着这位县太爷忙前忙后,张罗着叫人赶紧煮粥施粥,对百姓嘘寒问暖,却没有一点感激亲近的意思,对这一大票高官更是敬而远之。苏御使不悦地低声斥道:“此地民风果然顽劣,一县父母官趋前跑后,为他们张罗口食,钦差大人亲自赶来探望,却如此不知感恩、不通情理。”“追根究底,到底是谁在养谁?谁才该知恩呢?”杨凌听在耳里,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没有作声。这时,一个少年捧着个大碗让衙差给盛了碗稀粥,点头哈腰地说了声“谢谢官爷”,话音未落就被旁边一个粗袍汉子一把接过碗去,扯了他手腕就走。那人一边走,一边恶狠狠地斥骂道:“小兔崽子,谢什么谢?不是这么些个东西姑息养奸、纵容不法,咱的家能被烧了么?你表姐一家能被人杀了么?他们给你碗粥谢什么谢?他们给别人一块肉,人家还不领情呢。呸!”那人边说边走,声音不大,可是杨凌身边几个官员却都听的清清楚楚。“这个大胆刁民……”冯见春戟指喝道。“冯知府……”,杨凌懒洋洋地唤了一句。“下官在”,冯见春连忙垂下手来,轻声细语地道。杨凌却没再说话,只是慢悠悠地犹自向前走着,随着粮车地运送。默默地看着鄢知县和此刻比谁都卖力的县丞、主簿以及三班衙役分发粮食。各处赈灾场走了一圈,最后从晒谷场出来,估计难民总数约在三万上下,其中很多还带着伤。杨凌踱到一座木桥上,桥上清水潺潺,丰美的水草在河边流水中轻轻荡漾,几股涓涓支流从侧向流淌过来,汇入了清澈的河水之中。杨凌凝望着水面良久,众官员都围拥过来,默然立在一旁。杨凌抬起头来。望望萧条的街市,又移向路左刚刚被火焚烧过地乌漆抹黑地一溜儿残墙断壁,然后对环绕在身边的文武官员们道:“诸位大人,本官在内厂当差,内厂的老班底是神机营左哨军。本官在江南打过仗。我的主力是亲自在作战中训出来地两万精锐。一个衙门、一支军队、乃至一个国家,总有主流、支流。要想太平,只有努力将支流带到主流。如果以伤害主流来妥协支流,主流都失去了凝聚力和忠诚感了,那么支流会走向何方呢?以礼教守西陲。怀恩抚远是我大明国策,武力镇压、强势慑服从来就不是我汉人本色。可是有一条:保障他们不受大族欺凌,设立土官以夷治夷。遇到灾害优先救济,这都可以。但是在朝政、律法、经济教化上,都决不能允许他们脱离大明的存在,将部族的权利凌驾于朝廷之上,否则只会是刻意提醒他们比汉民优越,不要和汉民混在一起。同时又会令汉人嫉恨,厌恶他们,巴不得他们不要和自己住在一起,试问这样一来,怎么可能安定呢?百川汇海。是大势所趋,人为地搞地泾渭分明,最后只能闹的分崩离析。这次是一个教训,这种教训在百十年来的冲突中就从来没有消失过,可惜一直没有人引起注意。子曰: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那么诸位,这公呢?不公何来安?不岐视亦不纵容任何一族,才会使大家和平相处,亲如一家,让他们觉得属于同一个国家、拥有共同地利益、承担共同的责任,以大明子民自居而产生归属感。我希望,我们能够群策群力,共同解决好这件事情,一劳永逸,造福一方。”他的目光从众官员脸上一一掠过,众官员虽默然不语,不过今日的所见所闻显然对他们触动甚深,所以已经没有人出言反对。杨凌忽地瞧见宋小爱和伍汉超一左一右,各自领着七八名侍卫站在街角,警惕地扫视着四方,心中不由一暖。宋小爱也是位土司头人,还有乌斯藏人的土司拓拔羽地女儿拓拔嫣然,他们一个同蜀王府关系密切,彼此友好。另一个不但和汉人相处融洽,而且在为朝廷承担义务,在江南剿倭中屡立战功,受到江南百姓地敬重和欢迎。可见,只要彼此关系处理得宜,他们是会和汉人亲如兄弟,对朝廷有相同的认知感的。而蜀地官员对都掌蛮这个排他性太强的民族,采用地政策显然十分不得宜,才会酿成这样的恶果。其实汉人有没有认为蛮人愚昧,对其鄙视轻蔑甚至欺侮的呢?肯定也有,而且大有人在。小伍地老爹那么反对儿子和小爱往来,未尝不是没有这种心态作祟。它和贫富者间的歧视、读书人和商贾间的歧视等等一样,这个问题要彻底解决,决非一时一日之功,恐怕要旷日持久了,但是起码做了努力,就能弱化这种矛盾,再不济也不至于搞的兵戎相见,那么要消弥它也就有希望了。这些日子从柳彪打听来的方方面面的消息,杨凌知道其他一些部族也在蠢蠢欲动,不过和攻击性、排他性极强的都掌蛮不同,那些部族的普通百姓和汉人相处比较融洽。也愿意往来。反而是那些高层地土司、酋长们,担心随着和汉人交往地逐渐增多,会削弱他们对那些半奴隶似的族人生杀予夺的大权,所以尽管朝廷对他们优渥宽厚之极,赐以王候般的待遇,仍然费尽心机想要生些事端驱逐汉民。但是由于他们的族人同汉人交往频繁。彼此友好,他们反叛缺乏群众基础,想闹事就困难多了,所以才寄望于都掌蛮地叛乱,希望浑手摸鱼,藉由都掌蛮的事向朝廷施压,索取更大的权利和好处。都掌蛮这小小一枚棋子,背后影响的是整个巴蜀的安定局势,起落之间可就不能不慎之又慎了。想到这里,杨凌暗暗叹了口气:起兵戈易。化玉帛难呐。******回到大营,杨凌单独召见了鄢高才。杨凌背负双手,端详着墙上悬挂着的叙州一带地形图,头也不回地道:“鄢大人,今日听了你的平蛮八策。本官受益匪浅。看来你在这里做县令,虽因情况特殊,没有什么政绩,不过并没有一事无为,心中还是很为朝廷打算的。”鄢高才知道杨凌特意把他唤来。当然不会是为了夸他几句,所以只是静静地听着。杨凌又道:“依我看来,都掌蛮骄横惯了。他们不吃点亏,肯定不会低下头来认输。七日之后,都掌蛮绝不会依言释放世子,主动乞降。这场叛乱,必得武力围剿才能平息。蜀地官员最担心的,怕就是世子安危了,但本官事后细细想来,倒觉得……他们未必就会杀掉世子。”“哦?大人何以如此肯定?”“还是因为汉人”,杨凌微笑着转过身来。回到桌旁坐下,向他推杯示意了一下,道:“据我得到的消息,很早以前,就有汉人流民、山贼和军犯遁入都掌蛮地地盘,投效他们。都掌蛮人虽然勇猛善战,尤其在丛林山地中如鱼得水,来去自如。不过他们到底愚昧落后,缺少心机,打仗也是直来直往,根本不懂用诈降计。成化年间,朝廷派兵招抚,都掌蛮人近三百位酋长被那个蠢御使杀掉,随后都掌蛮人竟会预布伏兵,然后向贵州都指挥使诈降,杀死五千多人,就是为他们所用的汉人所出的计谋。”“本官笃定他们不会杀死世子,就是因为这些人的存在。在都掌蛮人眼中,既然不能用世子来胁迫我们,他就失去任何价值了,很可能会杀他泄愤。但是那些汉人一定知道一个活世子胜过一百个死世子,他们不会甘心的,所以一定会劝阻蛮人酋长。”鄢高才蹙眉道:“这样一来,我们不是仍然要投鼠忌器,不能尽展所为?”杨凌摇头道:“不然,我们既不能为了世子答应他们地条件,助长他们反叛的野心,就只有果断动手。七擒孟获的事你知道吧?蛮人如果被彻底打服了,反而很难再起反心。都掌蛮横行不法,屡屡造反,使周围各族百姓苦不堪言,就是因为朝廷例次围剿,多以失败告终,才使他们有恃无恐。我们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朝廷官军不可战胜,待到走无路时,他们就只有选择降之路了,那样说不定反而是保住世子性命的唯一方法。”鄢高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杨凌又道:“你对本地最是熟悉,本官即将用兵了,你可有什么好的计策献上?如能用之得当,说不定能奏奇效,亦可减少官兵伤亡。”鄢高才笑道:“下官每次受了窝囊气、断了窝囊案,回到后宅痛骂一番,也时常设想朝廷官兵能够压一压他们地舛傲不驯之气,所以倒也设想过一些办法。大人用兵如神,战无不胜,而下官却根本不懂用兵,只是从蛮人情形和诸县民情为依据,所做的一些设想,不知对大人有无用处。”杨凌欣然道:“这正是本官所欠缺地。不管对错都没关系,咱们只是私下计议,又不是帅帐内议论军情,鄢大人尽管畅所欲言。。”鄢高才拱手道:“下官遵命”,他吸了口气。习惯性地一眯眼睛,那副模样瞧在杨凌眼里,颇有点阴险地味道。“大人,朝廷成化年间曾派出二十万大军,也不能奈何得了他们,是战力不如他们么?不然,只是他们盘踞之处天生奇险,而且诸险寨之间相互呼应、互相支援,朝廷大军不得其门而入,明明兵力占优。在那迷魂阵般的山中,不能一展所长,反而处处受制,这才招致失败。下官苦思冥想,想出几条计策。请大人参详,看看能否用得上。”杨凌精神一振,走回桌旁提起笔来道:“你说,本官记下了。”鄢高才沉吟着道:“第一,组织当地汉苗彝羌移民组织民壮。他们不仅熟悉地形、熟悉都掌蛮人,而且都曾受过都掌蛮的欺压,若是有朝廷大军支持。必能踊跃参加。有这些本地人协助,大军可以减少迷路、受到雾瘴毒疫的危险,而都掌蛮利用地利的优势就可以减少一半。”杨凌点头道:“嗯,此计甚好,本官记下了。”杨凌一边记心中一边暗道:“这一招,我还是苦思当年看过地剿匪电影,才想起充分利用当地群众。这人虽是两榜进士出身,在这小县苦熬了两年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不象那些言官御使夸夸其谈,务实的很呐。”鄢高才又道:“第二。那些遗留在村寨中的都掌蛮老幼,很多都是他们的眼线,而且朝廷每有围剿,还会偷偷向山上输粮运菜,使他们有恃无恐,如要彻底击败这伙叛逆,让他们走投无路,就得断其援路……蛮人之人和优势便也没了。”他说到断其援路时有意拉长了声音,杨凌听出其中血腥地味道,心中不由一凛。若单从军事上的角度讲,鄢高才并没有错,有这些人在自已眼皮底下通风报信、输运粮草,都掌蛮据险而守,守上十年八年简直都不成问题。杨凌自然不至于在冷酷无情的血腥战场妄谈“仁义”,学习那个曾被伟大领袖评价为“蠢猪式的军事家”宋襄公,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些老弱妇孺等于是都掌蛮的斥侯和给养兵,同样是战士,可他们毕竟是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一定要用这个方法吗?更重要地是……我是要征服他们的野心,使他们不再为祸一方,把他们纳入朝廷法制的管辖之下,可不是要屠族灭种呀,这招毒计使出来,都掌蛮还肯降么?杨凌忽然想起在他后世的记忆中并没有都掌蛮这个民族,而都掌蛮的特殊丧葬仪式悬棺,还被称为谜一样地存在。那么历史上这个民族就应该是很早就已经灭绝了的,在自已没有到来而使之受到影响的历史中,是不是就是因为他们的野蛮和狂妄,耗尽了朝廷的耐心,最终导致了亡族地命运?我今日率军围剿都掌蛮,不能采用这样酷烈的手段把他们逼上绝路,这个本该湮灭在历史长河中的族群,让我使它延续下去吧。杨凌记下了这一条,在下边又划了条长长地横线,不动声色地道:“继续说下去。”“第三,叛蛮藏身之身地势险要、山高林密,刀枪威力不大、火炮难以奏效,不过下官虽不读兵法,也知道洼地用水,林中用火的道理,一个烈火、一个毒烟,此两者若擅用,必奏奇效。”英雄所见略同!杨凌心中欣然。昔年二十万大军平叛都不能取胜,他只领着七万兵,凭什么就敢雄心勃勃誓要拿下都掌蛮?杨凌打一开始也没想过对着这鬼斧神工的天险用常规战法。用人力抗天险,实乃下策。以烟火破天险,使都掌蛮失去凭仗,要对付这支装备极其落后的蛮军反叛就容易多了。鄢高才见杨凌连连点头,神色欣喜,不由大受鼓舞,又道:“第四,我军人多。山路崎岖,根本用不上,不如分路进发,各个击破,小寨易攻者先取之,则大寨孤立。也就易破了。”杨凌搁笔笑道:“妙哉!本官正有此意,我观都掌蛮据险而守地各处要隘,认为要彻底击败都掌蛮,必破九丝城;而欲破九丝城,则必破凌宵城;欲破凌宵城,则必剪其羽翼,先清外围,破僰王山、都都寨等险要,步步为营,促其集中而逼其决战。倒与鄢大人不谋而合。”鄢高才听了抬头在地图上反复搜索,细细品味,半晌才悚然动容道:“大人高见,以往用兵,官兵常腹背受敌。处处受制,正是直取要害,外围不靖的原因,这一招妙啊!”杨凌摇摇头叹道:“也谈不上高妙,本官正是调阅了以往屡次进剿的档案。仔细分析他们失败的原因,才想出这一招来,说起来。正是他们的失败,付出了诺大地代价,本官才知道如何避免同样地失败。”他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抻了个懒腰道:“有这四计,再结合本官的主意,胜算又大了几筹,鄢大人,你这计策很好。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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