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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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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宋，对…。”
“阿里，不要说。不要说，对不起三个字。”
“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缘故，这是劫。”
“不怪你。”
“因为是你，所以不需要说对不起。”
“就像，你从来不让我对你说谢谢。”
反握着两人的手，一左一右，弯了嘴角，微微笑了起来。
舒里：
从来没见到过那个样子的宋宋，和当初第一次确诊抑郁症的时候完全不能比。不颓废，不羸弱，不苍白，只有凶狠，咆哮，狂躁，双眼发红的四处乱咬人，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全然不是那个温暖干净的少年。
是自己的错，因为林耀林是自己带到宋宋身边的，是自己识人不清，因为自己的缘故伤害了宋宋两次，都是因为我的错。
没有脸见他，没有脸见宋宋，甚至没有脸见宋吟爸妈，还有车池。
每当想到车池赶来的时候望着林耀林的眼神，那种恨不得能撕了他的那种眼神，每每想起身子都会发抖。
如果可以，我真的宁愿是自己，遭受着一切的是自己，而不是宋宋。
第18章 我会是你身后永远的依靠
舒里和思思坐在病床两侧，一人握着宋吟的一只手，眼睛红肿的厉害。
本来挺严肃悲伤的气氛，被宋吟肚子里发出的一声响打破，舒里终于破涕为笑，起身询问宋吟想要吃点什么，“随便吃点就好，不是特别想吃东西。”舒里应声出了门。
回来的时候，除了舒里，身后还跟着车池。
车池手里提着在外面碰到舒里时一起去买的粥，路上得知宋吟并没有责怪舒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化举动便放了心。
“宋宋，”车池将粥放在病床旁边的柜子上，扶着宋吟的背将那人扶起来坐着，“先吃点东西吧。”看他坐好了没什么不舒服的转身端起粥碗准备喂宋吟吃。
宋吟难得乖巧不扭捏的享受着车池的照顾，双眼紧紧的盯着他看，好像怕他一不小心就会消失不见。
感受到他不安的眼神，车池从椅子上站起来，坐到了床上，伸手揽过宋吟的肩膀让他的背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双臂将他圈在自己的怀中，继续喂食。
“宋宋，待会儿吃完了我会联系警方来医院录口供，因为前几天的事林耀林准备起诉你，”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怕宋吟胡思乱想，解释道“不过已经没事了，我跟他交涉过，他这样故意挑衅的行为就算上了庭也吃不到好处，他已经决定和解了。”说罢用手抹了抹宋吟的嘴角，那上面刚才留下了一些水渍。
“车池是真的吗？！”思思很激动，“宋宋真的不会受到处罚吗？！”
“这个问题比较复杂，不过林耀林确实已经不会再追究了，他答应拿钱和解了事。只是警方这边还需要录口供，还有……。”
“是要我进行精神鉴定吧。”宋宋靠在车池的怀里，淡淡的说出这句话，肯定句。
在得到车池表示肯定的点头后，“宋宋……”舒里和思思心里有点揪痛。“怎么可以这样，这样的话，宋宋会被毁了的…。。”想到这儿双眼禁不住又有点发酸。
“别怕，有我呢。”宋吟的身子有点发冷，车池以为宋吟是感到害怕，更加用力的搂紧了他。
之后，警察带着鉴定科的医生来做笔录。宋吟在看到他们的一刹那身子就开始发抖，颤颤巍巍的用手拉住被子蒙在自己的脸上，蜷缩起来，毫无安全感的姿势让人看了心疼。
医生和警察见状互相看了一眼后，医生抬脚向着床铺走过来，伸手轻轻掀起被角。
被子被掀起，整个蜷在床上的穿着不合身空荡荡的病号服的宋吟就这样暴露在大家的目光下。他在发抖，全身都抑制不住的颤抖着，能清晰地看见额头上冒出的汗珠。
“宋吟。”医生小声的唤着，刚伸手准备触碰宋吟的肩膀，就见到原本紧闭着双眼蜷缩成一团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直起身打落了靠近自己的手，眼发红。
“不要！走开，你们都走开！不认识你们，不要，你们是要带走我的！你们是要带走他的！不允许我不允许！走开啊你们都走开啊！”
失控的吼叫，双手胡乱的抓着身下的床单和被子掀翻在地，瞳孔急剧收缩。
一旁的警官皱着眉看着这一幕，想起当时林耀林描述的状况，和现在有过之而无不及。
“宋宋，宋宋，别怕。我在呢，我在这里。”车池在宋吟红眼吼叫的时候冲过去抱住他，安慰性的亲吻着宋吟的脸，安抚着。
“警官，你看到了吧。情况就是这个样子，有什么问题你还是直接问这位医生吧，请您不要再来了。宋宋，他只是个孩子。”舒里强迫自己的眼光从宋吟身上转开，哑着嗓子对一旁的警官冷声道。
“宋宋不要怕，我在呢。”
“杜医生，宋吟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医生办公室内，杜医生一回来就坐在办公桌边拿起笔写着什么，警官见他没出声主动问询着。
杜医生扶扶自己的眼镜，叹了一口气，把手上写的东西递给他，“你自己看吧，我还需要你们帮忙调一下宋吟以往的入院史还有问一下他那几个朋友才能进行最后的判断…。。”他站起来整整自己的医师袍，“不过，八九不离十。你们也不用再对他进行什么调查了，不过是个孩子，哎。”
拿着那张纸，警官觉得自己的手都有点不受控制“这怎么可能…。。”
那张薄薄的纸最上边有几个红色大字【精神诊断书】，下面密密麻麻的有一些小字，关于宋吟的病情。
警官把舒里和思思叫到了办公室，“杜医生有一些问题想要确认一下，请你们配合。”
“那个孩子，以前是不是有过自杀倾向？”
两个人瞬间僵硬了身子，“为什么要问这个？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舒里僵硬着身子极力保持镇静。
杜医生拍拍她们的肩，“小姑娘，你们放心，我是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我只是关心下那个孩子的状况，因为他，看起来很不好。我想帮他，这也是在帮他，希望你们告诉我。”
面前的这个医生姓杜，整个B市最权威的精神科专家，此时的他眼神很真挚，话语很和蔼。
“是的，宋宋他曾经自杀过。”
“他是同性恋，警官，但是你不能因为这个就逮捕他甚至将他关押在警局，侵犯公民自由权我会告你的。”舒里冰冷的视线望着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警告意味。
“因为这个，他经历过一些让人伤心的事，高中就患上抑郁症，曾经一度不和任何人说话，眼神麻木毫无知觉就像一个没有感知的机器人，医生说以后每次发作都会越来越危险。”舒里回忆起那段日子，好看的眉皱在了一起。
“后来宋宋恢复了，也有好几年没有发作过，可是后来……因为一些刺激，宋宋选择了自杀。”思思接着舒里没说完的话说下去，嘴唇都在发颤。
“所幸被救了回来。可是医院有下过病危通知书，理由是重度抑郁症，随时都可能做出任何事。”
“所以，杜医生猜的也没有错。”一两句话轻描淡写道尽了宋吟的一生，悲戚的苦痛的，一点不幸福的一生。
“你们说的情况我大概都了解了，”杜医生走向办公桌重新拿起那张纸，拿了一支笔在上面写写画画。“和我诊断的不差，宋吟这是重度抑郁症，他现在的心理已经极度缺乏安全感，严重排他，排斥所有靠近他的人，以后，可能好好的出门都是问题。而且，”停了笔，似乎是下不了笔，“不排除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因素不论大小导致的自残或者，自杀。”抬眼不意外的看见两个女孩儿的眼泪糊满了漂亮的脸。
最后的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林耀林拿了钱离开，警察方面也没有再追究，貌似平静，也仅限于学校外。
现在的T大里，流言满天飞，一传十十传百宋吟被传的不成样子，各种不明真相的群众或者冷嘲热讽，或者恶语谩骂，或者坐看好戏，没有一个人站在宋吟这一边，甚至于所谓的教书育人的老师们，虽然没有恶语相向，但是在他们心里无一不认为宋吟有多么的让人作呕。
学校是不能再回去了。
还好，已经是大四下期，所有的毕业工作都进行的差不多，就算是学校也没有权力私自压下学生的毕业证书。
不过终究是纸不包住火，原本宋吟要去实习的市二中听到漫天的谣言，态度坚决的拒绝了宋吟来学校实习的机会。
一切，就好像回到了几年前。宋吟闭门不出的日子，还好这次，身边有车池有爸妈有朋友。
宋爸爸和宋妈妈本来不知情，但是人的力量多强大，蜚语流言的力量多强大，同为教师，宋妈妈怎么可能不知道点风声。在得知情况的当天就连夜做了车来到B市，看着病床上瘦的皮包骨头的儿子，脸宋爸爸都流了泪。
“宋宋，你怎么这么命苦啊，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会受这么多苦啊，老天爷不公平，不公平啊！”宋妈妈直接跪在了地上，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床单，另一只手却温柔的抚上床上躺着的那个人的脸。
宋吟现在睡着了，身体太虚弱睡得比较多，也很沉。
看着自己儿子越来越瘦，手碰在皮肤上都害怕会碎一般的，太脆弱，太虚弱，遭受的太多，明明还是个孩子，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遭受这么多痛苦。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舒里和思思扶着宋妈妈坐下，一边轻声安慰着。
“车池，那这件事情最后是怎么解决的？”宋吟爸爸眼神示意车池去门外，询问道。
“叔叔放心，事情解决了毕竟我也是个律师这是我在行的。而且为了他，再怎么也要拼尽全力。”
“能息事宁人，花了不少钱吧。”宋爸爸站在门外，心情烦躁的摸出一根烟垫上。
“是花了钱，”车池不准备骗他，因为这是宋吟的亲人，他们有权利知道宋吟的一切事。“不过不多，如果您是想要说把钱还给我之类的话，您还是不要说了吧，因为我不会要的。”
“您是宋宋的父亲，我是宋宋的爱人，按理我也应该叫您一声父亲。我为宋宋做的，全部都是心甘情愿的，我爱他。”
宋吟爸爸深深地吸一口手指上的烟，烟雾吐出来看不清表情，只能依稀知道他的眉皱的紧紧的。
最后宋吟爸妈没有再说什么关于钱的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安心照顾着宋吟。
车池站在床边看着趴在床上脸上泪痕未干的女人，再看看熟睡的爱人，心里有一股暖流，至少，宋宋不是一个人。
或许是被太过炽热的目光盯得不适，原本睡熟的宋吟慢慢睁开了眼睛，紧张的张望着，看到旁边熟悉的面孔时松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温柔。“车池。”说罢准备伸出手去触碰他的脸，可是居然扯不出来，自己的手被什么握着，低头一看，看到宋吟妈吗的瞬间，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再次蜷成一团，眼神闪躲，瑟瑟发抖。
“出去，出去，不要，不要过来，都出去，都出去。”又是那样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双眼惊恐像受惊的小鹿。
“宋宋，我是妈妈呀……”宋吟妈妈被儿子甩开手愣在原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慢慢走近他，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宋宋，不要怕，是妈妈呀，是妈妈啊。”走得越近，宋吟将自己裹得越紧，连带着病床都开始颤抖。
“怎么会这样………”宋妈妈跌坐在一旁，泪水霎时溢出。
车池当即抱住了发抖的人，舒里守了两天没睡这时候在医院走廊靠着墙小睡，思思在病房里慌忙扶住宋吟妈妈。“阿姨，您先别急，我们先出去坐会儿，您缓缓，我慢慢告诉您。”
病房里宋吟抱着车池的腰，脸深深地埋进他的腰侧，车池的手轻轻地在他的背上轻抚。
病房外的宋妈妈和闻讯赶来的宋爸爸直愣着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重度抑郁症，严重排他，极度缺乏安全感。
怎么会这样……。
第19章 我会陪着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
宋吟爸爸宋吟妈妈怀着极度复杂的心情在医院病房外守了两天，不敢进去，害怕刺激宋吟，也害怕自己看到儿子如此排斥害怕的场面伤心落泪。
两天后，宋吟出院了。
宋吟爸妈准备把宋吟带回家，“我们不想再看到他一个人在外受苦，家里是没有多好，至少他有个可以哭的地方啊。”宋妈妈偷偷看着远处被舒里和思思照顾着的儿子，湿了眼眶。
“让他回家吧，我们身体都还行，可以照顾他，欠他那么多，也是时候还给他了。”宋爸爸扶着伤心的妻子，说的话也让人倍感难过。
“叔叔阿姨，我不能让宋宋回家。宋宋他现在的状况你们也看到了，如果我不在他身边，我怕他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车池笑笑，带着点苦涩。
“我想要亲自照顾他，我相信宋宋会好起来的，就算不能，我也会照顾他一辈子。请你们相信我。”说的诚恳认真，甚至微微弯腰对着两位长辈鞠了躬。
宋爸爸宋妈妈面面相觑，最后不得不点头答应。没有办法，就算自己再怎么想要亲自照顾孩子，那孩子现在根本不让外人近身，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车池，真的，很感谢你。”
几个人目送着宋吟爸妈上了车，宋妈妈在窗户边朝着宋吟挥手“宋宋，再见，早点好起来知道吗。”看着车外的人无动于衷心里一阵酸涩。
“宋宋，跟爸妈说再见好不好。”车池抱紧他，看着他紧张的东张西望，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身上冒汗，轻声的说道“宋宋，跟爸妈说句再见吧。”怀里这人咬了咬唇，最终伸手轻轻的挥了一下，成功的让宋妈妈展开了笑容。
“宋宋，妈妈爱你。”
回到家，车池替宋吟换下被冷汗打湿的衣服，揽着他走向卧室“睡一会儿吧，我给你做点吃的，待会儿吃一点。”说完在眉心印上一吻。
准备转身却发现床上那人抓住了自己的手，“没事的，乖，宋宋，我现在去给你做饭，就在家里，在我们的家里，哪里也不去。”抓起他的手轻吻着消瘦的指节。
趁着宋吟睡着了，车池走到客厅联系学校，谈妥了关于宋吟提前毕业的事情，又打电话询问了一下事务所的工作，这才走向厨房准备给宋吟做点吃的。
宋吟这一觉睡得不踏实，一直做梦。梦里的车池一直在往前走，自己在后面大声的叫他他也不回答，正当自己想要停下脚步歇会儿的时候，周围突然出现了好多好的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出言不逊，很害怕很害怕，四处寻找着车池的影子，却哪里都没有发现，最后发现周围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诺大的世界自己一个热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一阵心惊，就这么被惊醒了。
醒来后左右张望了下，发现这是自己熟悉的卧室，可是那个熟悉的人却不在身边。“在哪里，在哪里，车池……。”喃喃着，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就跑了出去，在看到厨房那个熟悉的身影的时候顿了一下脚步又慌忙的跑过去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车池，车池…。。”
“宋宋？怎么了这是？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回身抱住他，看着赤着的双脚皱了眉，手放在宋吟的腋窝下，稍稍用力将人微微举了起来，双脚离地又放在记得棉鞋上，这才开口，“宋宋怎么了？做恶梦了吗？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会被恶梦吓醒啊。”语气里带着笑意。
“我以为你不见了。”宋吟凑在他的颈窝处，声音闷闷的。
“宋宋，我不会走的。以后我陪着你。”心里微微叹气，略带苦涩，这样极度的不安全感该是怎样的创伤才能导致的啊。
这之后，宋吟就在车池家住了下来。车池请了一个月的假在家里照顾宋吟，想到江狄说的“这么多年你从未好好地休过假，趁这次机会好好休整一下不是很好吗？”再想到宋宋现在的身体状况自己也不适合出去上班，也就答应了，事务所的事情全权交给同事们。
本来有车池在身边的宋吟已经不会再突然地失控，两个人在家的时候根本看不出他正在生病，该笑会笑，照样聊天打闹。车池顿感欣慰，想着就这样宋宋慢慢的就能走出来了吧。
可是在车池看不见地方的宋吟是什么样的呢。
夜深，被身后的人抱在怀里的宋吟突然睁开了眼睛，眼里一瞬间露出的凶气在深夜里显得渗人。感受到身后熟悉的体温慢慢放松下来，轻轻地转过身去面对着他。
伸手慢慢的抚摸着那人的眉眼，从眉间划过嘴角，微凉的指尖流连在他好看的下巴上，摩挲着。
这个男人陪自己度过了满目萧条荒凉的日子，这个男人说很爱自己，自己，也很爱他。爱到不想要他离开，一步也不行。
可是，他的工作呢，他的一生呢。
就算陪着自己在家，每天也能听到他接起无数的电话，询问官司的，请教问题的，商量事务所的运转的。
他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事业啊，怎么可以因为我抛弃一切。
宋吟想着，手指从下巴滑向了脖颈。
不希望他因为自己放弃一切啊，不想要欠他太多啊。
手指不自觉的收紧，皮肤上传来略带冷意的触感。
或许自己该放他走吧，可是怎么放得下呢。他是我的，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啊。
身旁的人该是太累，睡得很熟，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不适也只是微微的动了动身子，晃了下脑袋。
把他留在身边吧，放他走吧。
渐渐用力的双手卡在脖子上，越收越紧。
车池在极度不适中睁开眼，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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