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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之虎-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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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纳金？该不会又是过来催账的吧。”叶重道：“就说我不在。”
孙月如忍不住嘴角有些抽了两下，关于叶重赖账一事，现在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于是道：“奴婢刚才按以前的话拒绝了，不过马纳金说他刚才看到老爷回府了－－－”
“你说他眼看花了，让他回去吧。”叶重摆手道。
“老爷，你听我说完。”孙月如忍不住笑道：“马纳金说他这次来不是过来催账的。有别的重要的事。”
“哦？不是过来讨债的？”叶重迟疑了一下，然后道：“让人带他到会客厅，我这就过去。”
“叶督军，想见您一面还真是难啊。”马纳金一看到叶重，便有些感慨地道。
“没办法，军务繁忙啊，这阵子和日本人的冲突，想必马先生也有所耳闻吧。”叶重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我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啊。”
“跟叶督军接触得不多的人还真是不了解叶督军的幽默。”马纳金摇了摇头，然后道：“跟叶督军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国的斯捷塞尔少将。”
叶重点头向这位人高马大的沙俄常败将军致意，日俄战争中，俄国大败也有这位看上去还比较英俊的斯捷塞尔的一份功劳。
“叶督军，这次我们来是有一事请叶督军务必帮忙。”马纳金道。
“马先生请说，能力之内的我必然会帮忙地。”叶重道。
“是这样的，我国的西伯利亚大铁路由于要满足军火，煤石油的运输，所以一些别的食物，生活用口运不出去，大量积压在内地，现在海参威就有不少。让这些食物等腐烂实在太可惜了。叶督军在葫芦岛有造船厂，还希望匀几条出来给我们。”
“这个没办法啊，葫芦岛造船厂的订单都排到两年后了。”叶重摇了摇头，心里一动道：“为什么你们不去找日本人？以日本人的运力，应该不成任何问题的。”
“日本人欲壑难填，开的价格太低，我们宁愿让东西腐烂在码头，也不卖给他们。”马纳金苦笑道：“看来也算是白来了，谢谢叶督军这次没有将我拒之门外。”
“马先生请等一等，其实我在国外有聘请运输船队，相信运一些食品出去没有问题的，但我现在手里没有闲钱，要不这样吧，我帮你们把东西运出去卖，所得利润你四我六，卖完了结账。”叶重心念一转道。
“这？”马纳金一听顿时有些迟疑了，虽然结账的方式不一样，但价格比起日本人收垃圾的方式给的要高上太多。有些犹疑地道：“叶督军结账不会再像我国的借款一样拖延吧。”
“想必海参威积压的货不会少吧，先卖一批，尝试一下，到时候我拖延，你们不给供货便是了。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如何？”叶重仿佛没有听到马纳金语中的嘲讽似的道：“这段时间奉天的财政比较困难，一时间没有闲钱，有些钱也只好拖一拖了，像别的就合作得很愉快嘛，比较说奉天劲酒，我便一直没有少过你们的。”
奉天财政困难？马纳金直翻白眼。古怪的表情看得同来的斯捷塞尔也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说到奉天劲酒马纳金脸上也有了些笑容，不管国内的情况如何，在奉天傍上叶重，卖酒一事上，他现在也是小有身家了，不管铁路的运输如何紧张，不管有多少食物腐烂在俄罗斯东部，但像奉天劲酒这样不少沙俄贵族的消费物品永远是不会滞留住的。
马纳金向旁边的斯捷塞尔说了一下叶重的提议，斯捷塞尔没有多加考虑便点头了。
“我们同意叶督军的提议了，不过日本人也看中了这些东西，叶督军到时候运货会不会受到日本人的干涉？”马纳金有些担心地道。
“都是美国的运输船只和公司，日本人不敢阻拦的。”叶重笑道。
“叶督军好手段。”
“没办法，日本人太过强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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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奶奶的，老子辛辛苦苦劳心劳力把镇安右将军朱庆澜赶走，现在倒好，又来个毕桂芳，毕桂芳坐享其成，我才得了个军务帮办的职务。”许兰洲喝酒的时候，这句话已经不止说过一个了，连新上任的黑龙江督军毕桂芳都听到过。可见许兰洲肆无忌惮到了什么地步。
“师座，朱庆澜在黑龙江有人望都被弄走了，换了个比朱庆澜根基还浅的毕桂芒过来，一样把他弄走就是了，何必在乎这么多。”步兵二旅旅长任国栋道。
“毕桂芳不足为虑，关键是中央这道口子难松，赶跑了朱庆澜，现在来个毕桂芳，中央的人压根就不想要我来做这个督军。”许兰洲打了个酒嗝道。
任国栋道：“中央还派督军再赶就是了，或者师座赶跑了毕桂芳之后直接宣布独立，自立为督军，陈树藩还不是赶跑了陕西的陆建璋才当上督军，当时陈树蕃不过是陆建章手下的一条狗，论实力不及陆建章多矣，一样能把陆建章赶走。师座现在的实力在黑龙江首屈一指，为何不能当督军。”
许兰洲问道：“英顺和巴英额两人他们两人有什么反应？”
“上次师座挤走朱庆澜也没有听说两人有什么不赞成的反应。”任国栋道，“师座终究比他们官职要高，掌握的军权也比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人要强，只要师座当上黑龙江督军之后，对两人许以好处，他们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也好。”许兰洲眼珠子一转说：“听说毕桂芳的夫人马氏过几天要做寿？”
“正是。”任国栋道：“师座的意思是？”
“赶跑别人总得要个借口嘛，既然毕桂芳以怕老婆闻名，他老婆又要做寿，那天你带几个军官去代我祝贺一下，闹腾一翻。要闹到毕桂芳发火。最好能让这把火烧到巴英额和英顺两人身上来。”
“卑职省得，卑职一定会让毕桂芳这次寿宴办得热热闹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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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家屯事件有了定论，蒋方震便动身前往日本了，蒋方震去了日本半个多月，终究还是没有赶上这趟演习。奉军和关东军相继从郑家屯撤军，郑家屯的局势又恢复了平静，总算让北京一部分提心吊胆的人喘了口气。
奉天城西十里处的这次军演也牵动了不少人的神经，最关心的当然是日本，然后便是到现在欧洲接连败退的俄国武官，和美国人。总之各国领事和武官都赶来了，为了观看奉天的这次初具规模的对抗演习。
“听说除了27和28师外，叶督军另外的5个师也已经扩编起来了，就是不知道这5个师的战斗力怎么样。”虽然暂时关系缓和，不过矢田还有忍不住略带嘲讽地道。
“战斗力怎么样，看过就知道了。”叶重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矢田耍嘴皮子功夫上。
“7个师，还有三个骑兵团，将近十万人，叶督军养得起吗？”虽然有郑家屯事件，不过叶重却还是与日本人越走越近，让费希尔不禁对美国支持的黎元洪有些悲观，最近这段时间，在奉天，虽然美国以往的商业活动没有受到过多的影响，可即使在郑家屯两军对峙的时候，叶重也没有向美国人求助，不由让费希尔感觉到被边缘化了。
“不过是十万人，就是再多十万，奉天也照样能养得起。”叶重笑着回答了声，然后向旁边的孙烈臣道：“赞尧兄，演习还有多久开始？”
孙烈臣掏出怀表看了看道：“二十三分钟。”
叶重点了点头。11月中旬的奉天已经很冷了，早上起来地面上的积水早已经结成了冰，现在已经十点多了，路上的冰仍然还没有化。鼻子呼出来的白汽十分明显。
好在观模台上不时有热水供应，不过依然不时能听到轻微的跺脚声。
不过透过望远镜，穿着蓝灰色军服的士兵们却是精神抖擞，驱动着马匹，拉动一尊尊黑幽幽的火炮，的场面蔚为壮观。
二十多分钟后，各自进入预设阵地。第一炮打响，这场师级的对抗演练便正式开始了。
虽然没有真正的战场上那样来得惨烈，不过郭琪开的奉3师和王厚纯的奉1师都各自配齐了54门仿日造三八式火炮，机关枪也增加到每个师35挺，虽然相对于现在的欧洲战场已经颇为落伍了，但在东亚，还算是比较上层的配制。甚至不客气地说，欧战打到现在，连战场上人手一杆步枪都不够的俄国还没有这样精良的装备。
战斗进行得如火如涂，天空上又忽然传来一阵轰鸣声，两方各有五六架飞机在头上盘旋。
“怎么，叶督军现在就有空军了吗？”日本武官乔本松治少校似笑非笑地看了叶重一眼道。
“航空炸弹并不难制，只是用这些高德隆教练机和鸽式机运航弹有些不伦不类，奉天的飞机暂时还只能用来侦察，或者是演习的时候客窜一下轰炸机。”叶重如实道，奉天只有鸽式机和高式教练机很多人都知道。因为欧战，没办法从欧洲采买新式的飞机，甚至连零件也没有补充，现在的中央办的南苑航校由于一些部件损失，都没办法开课了。
也就是叶重当初特别多购了两套零配件，现在奉天才有能上天的飞机。并且培养出了一批飞行员。王孝丰，巴玉藻等留学生已经回到了奉天，开始设计轰炸机。不用等到一战结束，奉天就有能投入到实战中的轰炸机了。当然，这些叶重暂时不会说出来。
不过奉天如此，日本的飞机就未必比起现在奉天头上的能好多少。
“不愧是参谋长都称赞的人物，郭松龄果然不错，竟然奇袭奉3师的炮兵阵地。”孙烈臣放下望远镜略微有些赞叹道。
“是不错，不过何师长用兵也还稳健，虽然炮兵阵地被发现了，但转移及时，损失并不大，只是后面稍落下风罢了，但并不是没有翻盘的机会。”叶重满意地笑了笑，这个人才总算还是留在了奉天。
“从炮兵转移，和彼此的攻防战来看，整体作战仍然稍有欠缺，应该是组建的时间不长的原因，但军队战斗意志高昂，行军，反应速度都还不错，再磨砺大概一年，在东亚也能称得上是精锐了。”德国武官巴德里克喝了口热茶，然后道。
第四卷 第126章 黑龙江（一）
乔本松治皱眉道：“这两个师恐怕叶督军在郑家屯事件以前就已经着手组建了吧。仅凭这一两个月的训练，断然无法达到眼前的水平。”虽然乔本松治不愿意承认，但这两个师能获得德国武官的中肯评价，至少已经能在坐的绝大多数人的认同了。
“乔本先生多心了。”叶重摇头道，新召集的士兵本来就是经过一定训练的，拉到部队只要稍加整训，便能成军。更何况这几个月奉天形势紧张，训练的强度大为加强，才形成了不错的战力。
师一级的对抗，两边的战斗意志都比较坚定，只要指挥官不犯傻事，胜负不是短时间就能分出来的。看了一个小时后，虽然王厚纯占了上风，但想要解决何琪开的奉3师也必然是惨胜。看到这里对在坐的大多数人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通过今天的演习看来必须要对奉军的实力重新认识，除了老牌的27师以外，叶重新编的奉1师和奉3师虽然距离帝国师团仍有差距，但装备精良，战斗力不容小视，而且在郑家屯事件中，叶重从通辽调过来的何锐所部也同样训练有素，可见叶重这次扩军的速度虽然快，但并不盲目，而是有目的性，早就计划好的。一旦叶重计划的5个师彻底编练完成，加上27和28师，三个独立骑兵团。若干独立炮兵团，将为成为中国举重轻重的三支军事力量之一。除去政治上的因素，单论军队战斗力，叶重所统辖的军队已经超过直皖两系中的任何一方。”乔本松治如是向参谋本部汇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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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奉天跑过来看我，怎么自己也病着了。”蔡锷性情洒脱，虽然病情日益沉重，但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赶路赶得太急，有些累着了，只是受了点风寒，过几天就会好，倒是你，壮志未酬啊。”蒋方震看着旁边病床上眼眶深陷的蔡锷叹道。
“以前我总相信人定胜天，现在看来还是有些错的，天要收你，跑也跑不了。”蔡锷道：“你在奉天做参谋长，身居高位，叶重怎么会把你放过来，就不怕你一去不回。”
“他怕什么，现在奉天参谋部已经搭建起来了，即使没有了我，马上能找到代替的，不会因为少个把人就方寸大乱。”蒋方震摇头道。
“四川现在怎么样？”蔡锷问道。
“还不错，已经恢复平静了，罗佩金也当上了四川督军。局势会好起来的。”蒋方震想了想，为了不让蔡锷操心，算是说了个谎话。
“百里兄怕是在安慰我吧。”蔡锷不以为意地一笑，然后道：“唐继尧是我的老部下，这两年权利玉望膨胀得厉害，罗金佩又是唐继尧的心腹，为人有点手段，但有些刻薄，对自己人尚可，但对川中就说不定了，怕是要引起大乱啊。就看中央能否弹压得住了。”
“中央对于地方督军暂时还是有些威信的。”蒋方震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蔡锷。
“不说四川了，怕你也不会说实话。”蔡锷道：“这次郑家屯叶重和日本人硬扛，怕是有结果了吧，要不然你也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奉天到日本来。”
“嗯，除了中国的驻军驻地后撤五里外，另外丢了点面子，主权上倒没有什么大损失。”蒋方震点头道。
“也算是难能可贵了。”蔡锷很清楚日本人的德性。待问清楚最终的具体处理条例之由，不由有些感慨道：“想当年大总统在二十一条上面吃了不少亏，没想到现在被叶重这么一闹，居然还少吃了些亏。”
“日本人也有些吃软怕硬，现在欧战期间，从东北运出去的东西，收益不下万万元，一旦开战，可就没影了，所以兴帅才有恃无恐，郑家屯日军调集的军队都不下八千了。”蒋方震道：“当时还真有些大战将起的兆头。”
“若真要是开战了叶重又会如何？”对于叶重的强硬，蔡锷即使身处日本也颇为吃惊。
“绝对会集中优势兵力抢先将关东军打残。以兴帅的性格，不会坐以待毙。”蒋方震语气颇为肯定地道。
“百里兄似乎对叶重十分推崇。”蔡锷直接称呼的叶重，而蒋方震则是兴帅，从称呼上便可以看出来了。
“不服不行啊。若是国内有七八个省有奉天的实力，即使现在跟日本开战也能夷然不惧了。”
“也是，外界传闻奉天可是富得流油啊。隐隐有赶超上海，天津的势头。”蔡锷笑道：“放眼国内，敢和日本军队顶牛的督军除了叶重，恐怕也找不出别的来了。虽然我跟初跟北洋军打得厉害，但若是跟日本人拼起来，也难免有些底气不足啊。当初给护国军筹集经费，又是卖滇土，又是各县征集，忙活了一阵子，才不地两百多万，奉天建所理工大学就花了四百多万。”
“力所不及嘛。”蒋方震摇头道，护国军一两百万军费还要大伤脑筋，跟奉天这边军费在外的大项目动则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相比，差距不止一点半点。而且护国军有好几个指挥。奉军就是冯德麟的28师也得罪日本人，暂时跟叶重成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整个奉军向心力比起护国军也强了不少。
“百里兄给我说说现在的奉天吧。”
除了些涉及机密的信息外，蒋方震将奉天的状况大致给蔡锷说了一遍，最后蔡锷叹了口气：“可惜没有机会亲自到奉天起看一看了。”
“乱想些什么，好点养病吧。”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蔡锷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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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江齐齐哈尔，大帅府气派十足，张灯节采，来往的客人川流不息。
“师座今日受了些风寒，不能亲来，还请植帅见谅，特派卑职等人来恭贺夫人大寿”许兰洲的心腹任国栋，带着李景林等一众高级军官带上礼物纷纷向毕桂芳和他的夫人马氏道贺。
“无妨，无妨，芝田（许兰洲的字）的心意到了就可以了。”毕桂芳虽然心中不满，但许兰洲是这黑龙江的地头蛇，有朱庆澜给毕桂芳做榜样，只要不是太出格，毕桂芳也只有忍着。何况许兰洲私下里说要再赶走毕桂芳，毕桂芳也不是没有听说过。
毕桂芳在大帅府群宴宾客，开始任国栋，李景林这些人还似模似样，不过几杯酒下肚后，任国栋向李景林等人打了个脸色，这些丘八便脚踩凳子，当场划起拳来，又叫又闹，慢慢的动静起闹越大。更有甚者还推搡旁边路过的客人。
这不是喧宾夺主吗？毕桂芳脾气好是对他老婆马氏来说的。对这些军官可就没这么容忍了，当下让自己的管家邱元过来阻止。
“这几位是许师长手下的得力将领吧，今日乃我家夫人寿宴，还请几位收敛一点，不要太过喧闹。”五十多的邱元走到酒桌旁边，又向任国栋道：“任旅长，还请约束一下你的部下。”
“呃，”任国栋打了个酒嗝，眨了眨眼睛道：“你，你是谁，来，一起喝酒。今天植帅夫人大寿，要好好庆祝一下。”
任国栋说完，李景林胳膊已经搭在了邱元肩上，李景林常年习武，在军队中名气不小，邱元这个普通人又如何挣脱得了。
邱元被两个人夹坐到酒桌旁，顿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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