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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不过救助灾民不应该由东北政府一家来买单，兴帅不如再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募捐，有兴帅起头，想必实业界还是会有些人响应的。从那些有钱人手里掏点钱出来，也影响不到东北实业的发展。”王永江建议道。

“嗯，我之前已经跟甘肃来的那几个人说过了，个人出资100万，既然岷源兄现在提起了这件事，也安排人去募捐吧。”叶重道。

“之前的话当我没说。”王永江摇头道，“兴帅的那100万暂时还是不要公布出来为好，实业界喜欢跟你的风，要是知道兴帅拿了这么多，他们可不好意思拿得太少。”

叶重哈哈笑道，“这个全凭个人意思了。”

事情谈完了，王永江起身代替叶重去接见了周之轮等人。当这些甘肃籍的议员和甘肃人士听到东北愿意帮助赈灾之后，欣喜若狂的同时也唏嘘不已，跑了大半个民国，终于将这件事给办妥，也好回去面对那些无助到极点的灾民了，对于王永江提出的以工代赈，以及移民的办法，几人自然是千肯万肯，如果东北不出手，这些灾民几乎大半都要死于饥饿，寒冷，还有疾病当中，现在有了生的希望，哪里还会去计较别的。

正当王永江和他们商谈的时候，叶重已经在和蒋方震讨论移民之后的自卫问题，“赤俄境内现在不怎么太平。光是把这些灾民移民过去了还不行，还得保障他们的安全。光靠东北的军队，难免也会顾头不顾尾，我想将这些灾民都武装起来。”

“兴帅是指将他们训练成军，以民兵的形式？”蒋方震问道。

“嗯，东北不缺步枪，这次又缴获了几万杆日造的三八式步枪。如果卖不出去，就下发一批步枪到这些灾民手里，农闲时，安排一些低级军官对他们进行少量的训练，一旦遇到少量的赤俄游击队，这些灾民也能自己抵御掉威胁。遇到大股赤俄游击军队，就直接动用正规部队镇压。”叶重道。

“嗯，将东北军淘汰下来的枪械还有缴获的三八式步枪分给他们倒是个办法，每个大城镇的移民在一两万人上下，只要保证一两千人的武装民兵，就可以应付很多突发情况了。平时为民，遇到突发情况转为可战之兵，虽然跟正规军不能比，不过赤俄的游击队也不算正规军。”蒋方震笑道，“这些民兵用的还是日械步枪，民国很多省的军队装备可是都比不上他们。这样一来，还可以培养他们的悍勇之气，还真是一举数得。说起来，培养东北的向武之风，卑职也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

“在东北辖内各县成立射击俱乐部。枪枝子弹由东北军派出的一到两名士兵进行保管。并且用弹量和枪枝使用情况接受当地政府与警局，民众的监督。各县人士凡是付出少量费用，就可以进行射击。”蒋方震道。

“嗯，可以，不过不能以操之过急，可以先在奉天城，鞍山，通辽这样的大城市进行试点运营。另外枪枝弹药要进行严格管理。”叶重点头道，子弹并不贵，七八元就可以买1百发。这还是售价，造价更低。关键是场地的设施以及维持费用，不过现在东北各大城市一些有钱人还是不少的，私下里玩枪并不被东北政府所允许，如果一旦将玩枪合法化，还是很多人能玩得起的。

“另外欧战期间，欧洲战场上出现的狙击手，防化兵，以及防空兵，东北也应该着手组建了。现在在英国和法国都有专门的狙击手训练营。欧战史上盛传的加里波利的杀手，沈比利，几个月的时间就达到了击毙敌军201人的惊人战绩，据他身边的战友说，这只是纸面上的数字，沈比利单独行动的数据并没有记录上去。实际上的杀敌数量远超201人。”

对于狙击作战，叶重这个穿越者还是十分了解的。对于当代的一些兵种，战术，叶重希望的是由自己手下的军队自己提出来，而不是靠自己这个穿越者的提点，叶重可以大致操控东北工业发展的方向，累积一些至关重要的技术，不过一些细枝末节如果也利用穿越者的优势插手得过多，久而久之，就会让下面的人形成一种盲目依赖的崇拜，对于东北的远期发展未必有利。只有让蒋方震，还有东北军中的人才，充分去发挥自己的才能，将他们的力量更好的整合起来，促进东北军的发展，才是正途。就像蒋方震现在提出狙击手，而江防舰队司令官也提出了未来航空母舰在海战中的重要地位。都是紧跟列强的，并没落后多少。

因此随着东北军的壮大，叶重也逐渐的放手，让下面的人自己施为了。当然，让这些军官，士兵发挥自己的长处，集众人之长，并不是放松了对军队的控制。

“防化兵和狙击手，防空兵种参谋部可以拟方案出来，组织筹建。”叶重点头道，“另外盯准西方列强的同时，东北军自己也要试着创建新式的兵种，不能老是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跑。没事的时候，也可以组织一些军官进行讨论，不管说的是对是错，总比固步自封要好。”不知道列强现在有没有开始实验伞兵，至少东北现在还没有的，不过以现在的航空发展水平，现在就上马伞兵还有些为时过早。

“嗯，兴帅说得有道理。”蒋方震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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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毕桂芳与日方代表经过一番极为艰苦的谈判，仅管就日本在东北的资产仍有着很大的分歧，不过就停战一事上，奉日双方却是达成了共识。随着日本宣布停战，弥漫在东北的硝烟终于散去。

此时的大石桥，盖州一带，已经开始安排百姓返回原地，战争打了半年，现在还没有立春，地方官员也在抢时间，争取不耽误今年的春耕。

不过由于日军仍然屯兵在旅顺大连，虽然宣布停战，却暂时仍然看不到撤军的迹象，是以东北军也在抓紧时间整编，补充战损兵员，防止日军可能的卷土重来。就算达成了协议，可世上永远不缺两种协议，一种是用来被遵守的，还有一种是用来被撕毁的。

伴随着况且，况且的声音，一列火车驶入了东北军的后方。这次火车上下来的既不是军队，也不是补给物资，而是一群身穿白衣的医生，护士。

“伍教授，袁教授，你们可总算来了！”第二军参谋长齐恩铭亲自跑来迎接伍连德，可见东北军高层对这些医护官的看重。

“我们来迟了，齐参谋长，事不宜迟，麻烦派些士兵帮忙把火车上的医药抬下来吧。”

“好，我马上安排。”齐恩铭向旁边的军官打了声招呼，接着数百个身强体壮的士兵依次列队而来，将一箱箱医药抬了下来。伍连德和郭立等一行人都往伤病营赶去。

“听说伍医官研发出来的什么磺胺类药物可以大量降低士兵的伤亡，是不是真有这么回事？”齐恩铭边走边问道。

“嗯，是一种新的抗菌消炎药物，对预防受伤士兵的伤口感染有比较明显的疗效。不过这种化学药物西医院刚合成出来没多久，伤兵这么多，一时间只怕也不够用。”袁立边走边回复道。

“好，好，能救多少是多少，看着这些士兵没倒在战场上，却被疾病折磨致死，真是让人掷腕叹息。”齐恩铭能做到第二军参谋长的位置，自然是有眼色地，“我就不打扰伍教授和袁教授了，有什么需要，仅管找我。”

“好，有麻烦到齐参谋长的地方，我们会开口的。”救人如救火，袁立和伍连德等人也不和齐恩铭客气，虽然齐恩铭位高权重，不过却是管不到他们这些人。如果只比薪水的话，袁立和伍连德也不比齐恩铭甚至还要高，这个时代的专家教授薪水不是后世可比的，当然含金量和职业操守更不是后世能比的，不提伍连德和袁立这个等级的，就是一般的教授在东北月俸也远比一般县长，市长还要高。

“何静，一定要记录下每一位受伤士病用药后的症状，还有个别的不良反应。”伍连德严肃地向旁边同样一身白衣的何静道。“磺胺类的药物合成不久，还并不成熟，若是有人因为我们的过失丢掉了性命，那我们这些人就罪孽深重了，一旦有不良，或者过激反应的，立即停止用药。”

“伍教授放心，我已经交待给下面的护士，还有过来实习的见习护士了。出不了乱子的。”何静点头道。

第四卷　第314章　曹锟的忧虑

“上次世界性的流感暴发，我们都束手无策，这次总算不太晚，希望能尽量多挽回一些战士的生命。”袁立感慨地道，之前他们一直在找能抑制，或者治疗流感的药物没有成功，却是合成了这种能治疗肺炎，抗菌消炎的磺胺，也不算白忙一场。

在有效抗菌消炎的药物问世之前，战场上士兵受到的一点小伤，伤口感染之后，也极可能会被夺走性命。

几天的功夫下来，伍连德，袁立等人惊喜地发现除了少数反应过敏的，被治愈的士兵比例极高。拯救了数以千记的战士。这件事自然惊动了叶重，还有军中的英美等国武官。对于这种战场上能大量降低士兵死亡的药物是任何一个国家都想得到的。更何况还有着巨大的商业前景。

“吴师长，胡司令，还有刘师长，商旅长，我代表兴帅，感谢你们这次对东北军的帮助。”一场大仗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圈的王厚纯向吴佩孚，胡景翼等人热情地道。在这次战争中，这些援军还是有不小的帮助的，胡景翼的靖国军终究不是正规军，以前打的大多都是游击战，虽然战斗意志颇强，但正面战场上的战力还是有待提高的。

表现最好的自然是吴佩孚的河北军，尤其是在最后围歼日军的关头，吴佩孚的河北军与东北军一起，顶住了对面日军的反扑，打得极为顽强。山西军商震的混城旅来的时间比较迟，在围歼日军的时候，也起了不小的作用，相比起来，就是刘询的中央军15师表现最为不堪了，不过15师里面也有不少硬汉子，王厚纯虽然对刘询看不上眼，但也不想寒了那些士兵的心。

“王军长客气了，同为民国军队，抗击日寇，自然该同心协力。”吴佩孚宠辱不惊地道，来到战场上前，他只是不想沦为东北军的炮灰，事事被挡在前面，可东北军做得也不算过份，分下来的差事都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甚至还有些轻松，不过他不知道之前东北军是不放心他们这些友军的战力，才会作出如此的安排，直到摸清楚他们的实力和将官的脾气之后，王厚纯最后才又作了些调整。

将缴获的日军战例品分给了这些友军一批之后，吴佩孚和商震均是满意地率部启程，返回河北，山西。而损失过半的中央军15师作战不力，自然是没那么多补偿的。

“想不到啊，这次竟然真的击败了日军。跟做梦一样呢。”商震对眼前的东北绝不陌生，看着那坑坑洼洼的战场，唏嘘不已，当年跟他身份差不多的陈干已经成了东北军的军一级参谋长，蓝天蔚进入东北军的体系晚也成了师长，当年他也是蓝天蔚第二混成旅的，如果不是带着骑兵率先脱离了第二混成旅，后来被叶重收编的话，现在应该也能在东北军中混到个师长了。人生的迹遇真的很奇妙。

“谁说不是，这次作战几乎是东北军一己之力硬撑了下来，东北军实力可怖啊，若不是中央太过疲软，多派些军队过来的话，战败的七八万日军能不能退到旅顺，大连还真不好说。”吴佩孚有意无意地凑了过来。

“嗯，若是再多四五个师，战局将会截然不同。”商震点头道，“倒是子玉兄这次捞了够本，六千枝日式步枪，15门日式大炮，100万发子弹，东北出兵当真是阔绰。我可连子玉兄的一半都没有捞到呢。”

“我也在这战场上丢了两三千人。东北要是出手小气了，以后要是再碰到这种事，以后谁还会增援东北？”吴佩孚笑道，“启予兄也不差嘛，刚到东北参加了一个围歼日军的行动，战争就结束了。也得了两千枝步枪。”

“说起来也只有中央军的15师亏到姥姥家了。”商震有些幸灾乐祸地道，“一个师的部队现在只剩下一半不到，偏偏东北给的补偿还最少。”

“手里拿的好家伙，打起仗来却不顶用，浪费了一身的好装具。”吴佩孚不屑地道，“听说阎督军要办山西军人工艺实习厂，陆军部设了卡子，现在同意没有？”

“难喽，陆军部的人扯皮，说来说去，就是不肯批。”商震道。

“只许州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边防军一扩就是十几万，遇到国战就是15师这种表现，我看中央是江河日下了，要我说，阎督军干脆不要买中央的账，这兵工厂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段合肥未必能拿阎督军怎么样？真要是动真格，河北军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吴佩孚冷笑道。

“这就是督军的事了。”商震打了个哈哈，阎锡山现在是严守中立，太原兵工厂没有办起来之前，晋军并不强，掺合不了直皖这些大佬之间的游戏。

吴佩孚见自己刚出口，商震就不接招，自讨了个没趣，聊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从大石桥直接步行到锦州后，便登上了火车，这样一来，吴佩孚的南下速度就快了。

火车刚开到保定车站的时候，曹锟就跑出来亲自迎接了。

“子玉啊，你可总算回来了。”曹锟看着一路风尘仆仆的吴佩孚大笑着迎了上来。

“大哥，幸不辱命，河北军第1师大部我算是带回来了。”吴佩孚道，“大哥路上催得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好，好，你回来就好。最近段合肥的军队有些异动，我看有些来者不善。”曹锟道，若是段祺瑞要动手，做为直系最能打的战将吴佩孚没有回来，曹锟心里可没多少底。

“这个时候想搞小动作，段合肥和徐佑铮疯了？”吴佩孚吃惊道。

“我现在也是一脑门子的官司，哪里搞得清楚段合肥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曹锟无奈地道，“不过这段时间边防军的频繁调动倒是千真万确，你说打日军的时候他们不打，现在放着海原大地震的灾也不救，真要是向我动手，也不怕遗臭万年。”

吴佩孚悚然一惊道，“听大哥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有几分可能了，皖系先是被我骂个狗血淋头，后又被叶重指着鼻子说得不敢还嘴，名声到现在已经是够臭了，或许段合肥和徐佑铮也不在乎更臭一点。现在叶重的东北军虽然赢得了奉日战争，自身的伤亡也是不小的。伤了些元气，况且日军还在旅顺大连，一时间只怕也抽不开手，皖系真要这个时候下手，还真有可能让他们得逞！”

“难怪，我说怎么一直觉得情况有些不对，该死的段合肥和徐佑铮，是想借着东北军和日军两败俱伤的时候收编掉我的河北军。”曹锟一拍大腿，回过味来。“子玉，东北军伤亡真的非常严重？”

“叶重的东北军减员比例确实很高，班长，排长一级的低级军官几乎换了一两轮。算上轻重伤，估计都到东北军三分之一的规模了。不过东北军的实力仍然不是边防可以挑衅的，关键是现在叶重被日本人绊住了，抽不开身。”吴佩孚面色凝重地道。

曹锟脸上阴晴不定，“先不说这些了，我再找叶重买批军火回来，也好有备无患。”

“嗯，大哥多做些准备是对的，段合肥真要敢动手，河北军也不是吃素的，他派到东北的那个师我也看了，边防军虽然装具精良，却不是打仗的料。就算兵力上处于劣势，我们也不是没有胜算。只不过还是有些风险罢了。”

曹锟想到陆建章的下场，不由打了个激伶道，“不行，要打就要确定有把握才行，段合肥还说得过去，徐佑铮可不是个善荏。大不了我再去找找叶重，只要能拉出两三个师放在山海关，也能让段合肥大为忌惮。相信叶重也不愿意看到段合瑞在关内一家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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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帅什么事这么高兴？”毕桂芳走进叶重的办公室，看到眉开眼笑的叶重不禁问道。

“没什么，伍连德和袁立几人合成了一种新的药物，不仅挽救了几千将士的生命，卖给英美欧洲，美洲的使用权之后，一起赚了两千来万美金。”叶重放下电报笑道。

“挽救了几千士兵的生命，还赚了两千万美金？”毕桂芳作为了名外交官养气的功夫也算了得，此时也不由吃惊无比。

“对了，洋人还说这项伟大的发现，足够获得什么诺贝尔医学奖。”叶重心里得意无比，后世十几亿人口就是培养不出一个诺贝尔奖出来，没想到自己的治下却是给弄出来了。

“还是兴帅眼光深远啊，以前投了那么多钱在几所医科大学和医院里面，现在算是连本带例给赚回来了。民国其他督军只知道从百姓身上收刮血汗，在土里刨食，干尽缺德事，穷凶极恶一年也不过能挖个几百千把万大洋出来。”毕桂芳心悦诚服地道，以前他只以为几所医科大学虽然于民有利，却是需要政府持续不断地在其中注入资金的，没想到开发出来一种新的药品就能让东北赚个盆满钵满。别省的督军就算是累死累活也绝计没办法一下子赚到这么多”

“建医科大学可不止这点好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