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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日常-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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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得太美。
她又没开天眼,看不出未来弘昐会喜欢什么样的。
说起来,现在弘晖和弘昐身边都没安排通房丫头。四爷登基前他们一人两个,弘晖有了两年后,弘昐才有。不过先帝一驾崩,四爷跟着进了宫,等她进宫前就已经传话把那弘昐的两个丫头给送出府去。在家里放两年后就给她们安排人家嫁人。
弘晖那两个估计也是一样。
她也问过弘昐更喜欢两个丫头中的那一个,她们走时,弘昐都特意赏了银子。但却不肯跟她说更喜欢哪一个,问起来都是‘儿子觉得都还好,还算规矩懂事,不吵闹’。
李薇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弘昐还没开窍。在他的心中两个丫头只要不给他找事,不麻烦就很好了。就跟初高中的小恋人一样,新游戏都比女朋友吸引人。
这让她觉得当年她已经想像怎么跟四爷的后宫相处,脑补出荡气回肠、虐恋情深、你爱我但我爱她等等。
但可能在四爷眼里,福晋和她们都有其应该在的位置。
在这个他给安排好的位置上做得好的,他就会比较满意。做得不好的,他就会不太喜欢。
让人向往的惊心动魄,深入骨髓的爱情都只存在于童话故事里。
她不知道四爷是几时爱上她的,或许一直到她死也不会了解。但在她这里,对四爷也始终有所保留。
她享受爱四爷的幸福,却从来没有想过去依靠他的爱。
仔细想想,她爱四爷,是自己的事。这话有点太清高,但在她这里真的是这样没错。她爱得很开心,四爷的每一次回应都让她受宠若惊。
而他就算不回应她,也不能否认他是个男神的事实。
特别是现在成了雍正的四爷,更吸引人了。
吸引人的不止是四爷。弘时悄悄告密,说弘昐那里有宫女献殷勤。
“给二哥送洗干净的衣服,衣服里夹着一个荷包。”弘时小声说,“小太监收拾出来后就去找大总管了,二哥看过荷包后让人问清楚是谁夹进去的。那天去取衣服的叫拉出去打了。”
然后弘昐还让他们都查了一遍。
弘时心道二哥好严肃,哪个宫女会那么傻,给每个阿哥都夹了荷包?
李薇送走这个告密的小混蛋,转头就黑了脸让赵全保去查问。
阿哥所那里说实话并不对宫妃们开放,西六宫里真正有资格过问的是长春宫。不过她和长春宫的关系在那里放着,长春宫会提醒她就怪了。
四爷那边肯定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也没告诉她。
她还在想原因,赵全保就把事情打听清楚了。那个宫女是针线房的,弘昐等阿哥的衣服不可能跟粗使宫人混在一起洗,都会由专人清洗。弘昐的太监去过几次,也跟这宫女熟了。这次去的时候,宫女就当着他们的面把衣服摊开让他们检查,再重新叠起来,就在这时把荷包放进去了。
李薇只觉得这宫女这么做太奇怪,就算弘昐真能看到荷包,那也不可能因为一个荷包就对她钟情啊?
这样不合常理。
赵全保道:“当时就拿住了,还有跟她一个屋的九个人全带到慎刑司了。那边的事,奴才就打听不出来了。”
养心殿里,四爷让苏培盛端来一个托盘,指着上面的荷包说:“你们也看看。”
荷包是很普通的鸡心荷包,白缎底,正中绣着荷叶,一株绽开的白荷花,一个花苞。从外形上没有任何特色。
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等闲视之。傅鼐最先轻轻把荷包拿起来,凑近鼻端一闻,是很普通的荷包香气,打开荷包口倒出香丸,傅鼐道:“容奴才失仪。”得到允许后,他拿起一个香丸捏开,尝了一点药末。
稍停几息后,傅鼐道:“恕奴才无能,看不出这荷包有什么古怪之处。”
荷包本身确实并无古怪。
四爷冷笑:“怪就怪在,它被人塞到了二阿哥的衣服里。”
在场诸人心中都是一颤。
四爷拿起荷包道:“朕,不以为朕的宫中有如此愚蠢的人,朕的儿子们也不会这么无能,做这种无用的构陷之举。但怕的就是外人拿这个荷包来做文章。”
张廷玉先回神,忙道:“万岁圣明。”
鄂尔泰在心中把话转了几圈,盘算清楚才胸有成竹的开口道:“万岁,贼人敢做如此举动,只怕还有后手。”
塞个荷包,是二阿哥在先帝孝期春心萌动?还是大阿哥不忿不立太子,故意陷害兄弟?是长春宫皇后为了儿子下手除掉庶子?还是翊坤宫贵妃故布疑阵?
这些都是可做的文章。
四爷颊上的青筋都要跳起来,狠狠把荷包攥在手里。
“这些人未名太小看朕了,以为朕是这等怕事的人吗?”他这话一说,殿中诸人不禁面面相觑。
鄂尔泰本来打好腹稿,怎么暗中查访,怎么收尾,怎么小心监视,怎么放长线吊大鱼。一听万岁的话立刻都咽回去了。
张廷玉觉得不妥人,但当今一向乾纲独断,不是能听劝的人。特别是万岁看着已经动了真火,只怕事情不好收场了。
殿中的人几乎都修起了闭口禅,只能听到四爷一人的声音。
四爷打定了主意,让他们都回去小心听着京里的动静,看好那些不安分的人。比如一直被他冷落的八爷,还有直郡王府。
等其他人都退下后,他道:“傅鼐留一步。朕还有事要交待。”
傅鼐留下后,四爷却半天没吭声。只是仿佛出神般看着手中的荷包。
殿中的时间艰难的滑过。傅鼐越来越紧张了,不由得想是不是他之前有什么差事办砸了?惹了万岁不快?他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吓得额角都挂上了冷汗。
四爷道:“傅鼐。”
傅鼐忙回神:“奴才在。”
“……给朕,盯着理亲王府。”
晚上,李薇就听到四爷跟她说,不是说要送宫女嬷嬷走吧?从速办理。
怎么从速?明天就开始。
现在这个送宫女出宫的事还在确定名单的状态,整个紫禁城有多少人呢?宫女加太监一共将近五千多人。宫女三千多,太监两千不出头。
除了各宫报上来够年限可以出宫的以外,她这边还要再重新审查一下。
四爷本意是把宫里不跟他一心的全都清理出去,她就不能让人在这里玩狸猫换太子,互相顶替。这个放宫女出宫不能常常做,这次打着替先帝祈福的口号做了,下回是什么时候就不好说了。
李薇正在让人互相检举揭发,把名单悄悄流传出去。要是有人发现名单上的人不对,悄悄报上来,她这边就拿到主动权了。
因为她这边进宫时间太短,主子们都没认清,更别提认清主子身边的宫女了。
就连她身边的赵全保他们也一样,对紫禁城来说,他们都是幼儿园学前班,如果紫禁城是个企业,他们就全是天降系。想在一时半刻就摸清这里的人事关系,那无异是做梦。
只能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了。
四爷说的这么急,她也没有砌辞狡辩,而是把实情一说,道:“我是想着更稳妥点。爷要是这么说,不如先把她们从宫里挪出来,放到一个地方慢慢瞧?”
就是先把自已家给清理干净了,至于那里宫女嬷嬷里谁是奸,谁是忠,可以慢慢分辨。
四爷点头:“就这样办吧。”他想了下,李薇想说那就明天开始?他道:“让皇后来下令。”
李薇就突然卡壳了。
弘昐出了这档事后,她当然是想自己从头跟到尾。更别提在此时交到长春宫手里。
说实话,她可信不过长春宫。
“爷,这事……”她还没说,四爷拍拍她的肩,温柔道:“听话,朕是为你好。”
李薇就只能把话给吞回去了。
328、大胆示爱
长春宫里;曹得意说完万岁一会儿要过来的消息,就等着满殿的人跟他一起高兴。最重要的是皇后要高兴;要使劲高兴。
这可真是个大喜事啊。
自打他到长春宫侍候起,这都多长时间了?万岁愣是一次没来过;连身边的人都没叫过来看看。哪怕是当初圈定长春宫给皇后住;修葺摆设竟然是贵妃来看的。
贵妃还就来了一次;在门口站站就回去了。
曹得意真是……他就是想使劲,也没见过这么冷的长春宫啊。这让他能怎么办?跟皇后大眼瞪小眼吗?
他倒不怕皇上来了一次不来第二次;只要能来;不管是因为什么事;这就是个好消息。
哪怕是来跟皇后吵架呢,也比视而不见强。
可他这边都说完有好一会儿了;那边皇后身边的庄嬷嬷都快把笑咧到耳朵根了;皇后还是没什么反应?
这是什么意思?
元英怔住了,庄嬷嬷跟她说:“主子,奴婢侍候您去换身衣裳?”
元英就被她领着人扶到了里屋,庄嬷嬷急着让人开箱子拿衣服,又去准备热水,还要给她重新梳头。忙得团团转。
元英看了眼黑洞洞的窗外。万岁这个时候来,是打算歇在这里?
不会,现在还是孝期。连贵妃都是叫到养心殿去侍候的,万岁不会在长春宫留宿。
所以,他来是有事吧?
什么事呢?
她把庄嬷嬷叫过来:“嬷嬷先别忙,这两天宫里有什么事吗?”
庄嬷嬷的喜色还没从脸上褪去,一时什么都想不起来,就说:“这,奴婢可说不上来。这宫里奴婢也好久没回来了,以前认识的老姐妹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要不,奴婢把曹得意喊来?”
元英点头,庄嬷嬷刚要去,顿住道:“瞧奴婢这糊涂劲!主子,您这衣服还没换呢。”
元英看她头发已经解开了,确实不雅,就道:“让他在屏风外说话。”
隔着一道屏风,曹得意也开始回忆最近宫里有什么大事,但他想来想去,都只能摇头说奴才不知。不过他也不会让主子以为他消息不灵通,而是道:“不是奴才没用,而是翊坤宫那边一向不进外人,不好打听。”
这位贵妃娘娘身边的人可真不少,贵妃宫女八人,太监十二人,虽然人数不齐,但人家愣是一个新人都没进。听说过一阵就把人给补齐了,怕现在安上去了人数就该超了。
哪怕是长春宫呢,不也进了他曹得意和大姑姑吗?
翊坤宫硬是守得如铁桶一般。
怪不得人家是贵妃呢。他还想少个太监副总管,结果养心殿那边就送过去一个常青。这份脸面要是放在他们长春宫该多美啊。
他以为这么一说,皇后就该叫他下去了,结果听屏风后面,皇后迟疑了一下还是接着问:“那,别的地方呢?”
别的地方?别的地方就不好打听了啊。
西六宫除了翊坤宫,就剩下养心殿和西五所。可这两处都由万岁亲选的人守着。这么说吧,皇后要是问东六宫,哪怕她问宁寿宫呢,他都能给想想办法。往养心殿和西五所打听,他还真没这个胆子。
现在陈福那小子的胃口也大了,让他接着自掏腰包打听也舍不得了。
元英听曹得意说还是不知道,虽然失望,但还是让他下去了。
庄嬷嬷此时也明白了,想了想道:“要不要明天问问大阿哥?”
弘晖……
元英摇摇头。最近万岁日日把弘晖带在身边,本来弘晖还能隔几日来看看她,现在也好几天没来了。
万岁会是什么事来找她呢?
元英是不会相信万岁是因为想念她而来的。
曹得意出去后抹了把汗,他倒没想到皇后会直接问出来。知道翊坤宫还不够?还想打探养心殿?这可不行啊。上次他能知道万岁几点去给太后请安,那是从宁寿宫打听出来的。
总之,想抓皇上的行踪,知道他去哪儿,绝对不能盯着御驾,那查出来就是一个死。
盯着宫里被皇上挂心上的人就行了。盯着他们,既不犯忌讳,也能知道皇上的行踪,一举两得。这个盯字,也是要取巧的,真搬个小板凳天天坐在翊坤宫门口那是傻子,只要看着翊坤宫赵全保的动静,就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
曹得意想了又想,最近赵全保确实没什么事啊。
养心殿里,四爷说过让她乖后,就说要去长春宫,过会儿再回来。他这是有急事,她明白。他是急性子,想到什么就要马上去做,一刻都等不及,她也明白。
……那个为她好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看着钟表的指针,一心二用的想四爷说的为她好,是哪里为她好呢?怕她得罪东六宫的太妃们?怕她动作太大,惹人忌讳?毕竟四爷一说从速,明天她就要选好空屋子,让人把太妃们身边的人都先给‘请’过去。
这动静一定小不了。
让皇后做,她也能理解。皇后还在,这种大事让她这个贵妃主导是不妥。
钟摆规律的敲击着,养心殿东五间里静得吓人。
李薇倚坐在迎枕上,连这段日子每天晚上都要编的雍正铜钱串也不编了。在她身边侍候站班的宫女和太监们大气也不敢喘。
过了会儿,她发现屋里的气氛被她弄糟了,就开口道:“玉瓶,把那装铜钱的笸箩拿过来。”
她一开口,屋里气氛就是一松。
玉瓶赶紧把笸箩拿来,还有丝绳和剪子。
宫里的剪子为了防止宫女们自杀,剪刀都是很短的,保证不管往哪儿插都插不死人。
她就默默的编起了铜钱串。这东西编久了都有机械记忆了,她能一边编着一边继续走神。
四爷去长春宫的事先放到一旁,她很清楚他现在过去什么也做不了。
弘昐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那个荷包一出现,弘昐迅速把事情给控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弘昀和弘时也都查了一遍,取衣服的两个小太监也以弄污衣服为由打了一顿拖走细查了。
西五所那里并没有漏出风声来。
四爷现在,大概以为她还不知道。
她一边想着等会儿回来不如直接问四爷,一边手里编着铜钱串。等回神时才发现已经编得太长了,只好再拆掉。
她正低头拆着,外头有动静了。赵全保先进来说了句:“万岁回来了。”
她放下拆了一半的铜钱串,站起身往外迎去。
苏培盛掀起帘子,四爷低头进来,看到她就笑道:“等急了?”说罢握着她的手往里走。进到里屋,他一眼看到笸箩里摆着编到一半的钱串子。
这一眼就看出不对来了。
她天天编,他也看习惯了,知道她一串只编十枚钱,哪怕是结成大股的也是一串十枚钱。这一串少说也有二十枚了。
他走到榻前,拿起钱串子看,李薇在一旁道:“刚才走神了。”
四爷放下一笑:“想什么呢?”
听他的话音,她就知道他这是误会了。把他推到屏风后去换衣服,等玉瓶带着人送上干净衣服退下去后,屋里没人了,她才把弘昐收到宫女的荷包的事说了。
四爷没想到她已经知道了。
李薇道:“弘时当成笑话给我说了,我跟这孩子说让他不要到处去传。”然后被弘时用‘额娘你也把我想得太蠢了’的目光谴责。
四爷叹了口气,换好衣服出来,“朕本来不想跟你说的。”至少先瞒一阵,等有了结果再说。
他把从发现荷包后,西五所太监总管清查门禁,把事情报到养心殿之后的事都给她说了一遍,道:“不用担心,那个荷包并无可疑之处。现在要查的就是这幕后主使之人。”
“那个送荷包的宫女怎么说?”她问。
四爷平静的说:“刚进去一天,说的就是仰慕弘昐,才想着用荷包传情。”
这话也只能骗骗傻子。真是传情用的荷包,怎么会不精心缝制?那么普通的花样,指望一个皇阿哥能一眼相中?痴人说梦。
李薇一时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四爷见她如此,把她搂到怀里,安慰她道:“不用担心,今晚审过后,明天应该就能知道了。”内务府慎刑司的手段,他是最清楚的。这宫女就是铜皮铁骨,一夜下来也熬不住。
……这么多年,能熬得下来的他也就见过一个。
四爷冷笑,这宫女要真有当年理亲王身边太监阿宝的忠义,他就赏她个全尸。
李薇此时对这个不知名的宫女生不出同情来,她只想着要是天亮后真的能知道主使者是谁就好了。
结果寅时三刻,苏培盛悄悄进来,隔着屏风对四爷禀报,她迷迷糊糊的听到半句:“……一时不查,咬舌自尽了。”
四爷起身披上衣服出去,苏培盛仍然放轻声音:“受刑时嘴里本来是塞了木球的,一遍刑后,傅鼐让人把木球取下来,让她答话。结果她就突然把舌头给咬下来了。”
四爷是审过人的,深知这里头的门道,冷笑道:“不是有人在一边看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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