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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日常-第2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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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书给摔出去了。
  
  线装书其实是很结实的,但摔出去一路贴地滑到屋外,书页全飞散了。小风一刮,几页书轻飘飘的飞了。苏培盛这人刚才根本就没进来,现在就叫小太监们轻手轻脚赶紧去追书,要把飞散的书页都拾回来。
  
  他这样其实已经算很失态了。
  
  李薇自问这十几年从来没见过他摔东西。
  
  摔完书,他的怒火却好像沉淀下来了。但她清楚,他这是气到极致,反倒开始忍耐了。
  
  他能发火,说明这事还算不大,但一开始忍耐沉默装没事人,她就想给惹着他的人点蜡。以前被四爷记恨的人怎么样了她不知道,但现在他是皇帝了。
  
  被皇帝记恨的人会有好下场吗?
  
  四爷坐了一会儿,仿佛浑身都放松了,可是他的背却挺得笔直。
  
  “拿纸笔来。”他道。
  
  王朝卿立刻用极迅速利落,但也轻巧得不可思议的步子上来,送上笔墨后再退下。
  
  李薇想上前帮他磨墨,他却摆摆手,自己用砚滴加水,拿起墨锭徐徐研磨,仿佛正在思考着什么。
  
  四爷磨墨的姿势是很好看的,带着一股太极拳般虽然缓慢,却杀气腾腾的味道。好像一出拳,虽慢也是雷霆万钧,一击必杀。
  
  他墨完后,铺纸取笔,伏案一气呵成。
  
  她只看他好像写得极快,却长长的写了三页纸。写完放在一面晾着,喊苏培盛:“去传鄂尔泰,张廷玉,隆科多。”
  
  人来了之后他也不见,只把写下来的东西封起来让苏培盛拿出去。办完后,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呵呵我等着看天凉王破’的气势。
  
  简直就像是看到了敌人的死期。
  
  几日后,八爷府,八爷与何倬相坐无言。何倬苦笑道:“……当真想不到,今上竟有如此手段。”
  
  户部欠银都是大官,过年前大家还是一团和气,都以为新君不会这么快就不给先帝老臣们面子。而且法不责众嘛,大家都欠着银子呢,曹家那边才是大头,他们着个什么急?
  
  谁知刚过完新年,皇上就开始大刀阔斧的清理积欠了。八爷想装死,他之前打的白条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佟家那位舜安颜谁知道他是谁啊?佟家人多,显得出来他吗?温宪公主额驸又如何?温宪公主都死了几年了。
  
  舜安颜也是敷衍塞责。他并不傻,隆恩来得太大太快,太让人没人准备。他怕被人填坑。
  
  两个主管都有气无力的,手握户部欠条的皇上这清剿欠银就显得不那么顺利。
  
  然后,皇上发了道旨意,让人直接去那人家里清剿。不是都是官吗?到那里后先把人给停职,什么时候把银子还上再说。你说这官衙不能没人?放心,皇上让候补官员随行。
  
  所以,皇上这下根本不用担心派下去的钦差们再被收买了,候补官巴不得这些人都死硬着别还银子呢。这样这官位不就是他们的了?
  
  他们悄悄进村,直扑官衙,找到欠银的官后根本不管你喊冤要面圣要说话要还银子(还什么银啊),就地免职后,候补里找个同级的穿上官袍就可以升堂了。
  
  人生不能更幸福。
  
  养心殿里,四爷的好心情持续了很多天。美得冒泡泡,他带阿哥们去西苑种地更有精神了,最近宫里最流行的书就是怎么种地的书。
  
  御书处刚送来的新书里,也紧跟皇上的脚步。李薇就看到了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蒲松龄著《农桑经》。
  
  李薇特意看了看,确实是本人没错。这本《农桑经》貌似只是初稿,因为目前御书处还没打算把它刊行天下,只是先送来给皇上过目。
  
  御书处送书也是有选择的,就像投稿的人很多,但出版社会根据市场来挑选稿件。御书处每年,或者每天都有很多的书送到他们那里去,他们自己圈养的写手也在不停的出产。
  
  他们的读者不止皇上一个,但他们需要打动的只有皇上一个。
  
  自从四爷喜欢道教这个爱好暴露后,听他说一开始是他要求御书处多找些道教的书进上来的,但现在不用他说了,连送到翊坤宫的书里都有不少修仙的书了。
  
  这种能圈一个出版社专出他爱看的书的土豪感真是太让人鸡肚了。
  
  现在四爷爱上了种田,御书处就开始专攻这一类书了。
  
  四爷回来时,李薇正捧着蒲松龄的书看。她看这个主要是图作者,就像大神写什么都愿意看一看一样。蒲松龄写的,就算是农业书也是值得看看的。
  
  “在看什么?”他换了衣服过来道。
  
  她把书递给他,凑过去说:“我觉得还挺有道理的。”
  
  《农桑经》中提到了用砒霜煮谷来除害虫。这不就是农药吗?农药就是剧毒。
  
  但四爷看到这一点时却摇头:“不行,万一人吃了中毒了呢?”
  
  李薇说:“可以试试。”
  
  四爷还是摇头:“你不知道,乡野之地,如果地上有一捧谷子,不止是田鼠或麻雀来吃,还有饿肚子的小孩子也会来捡了吃的。”
  
  “那不如试试直接往地里洒砒霜水。”她道,“不除别的,能杀死田里的啃庄稼虫子就行。”
  
  四爷没说话,只是把这本书放下了。
  
  李薇怕自己犯了想当然的毛病,也没有坚持。
  
  只是,她认为这是一个方向。一味的认为不可行而放弃,倒不如经过实践后再来说它能不能用。就算最后发现确实不能用,那用某位伟人的话说(是谁忘记了):至少我们知道这东西没用,可以把它排除了。(大概意思是这样)。
  
  反正,任何努力都不会是无用功。哪怕走到了相反的路上,也能知道这条路会越走越远(可以用来坑人)。
  
  总之,事情是有很多方面滴。
  
  所以她悄悄的把书放到了他一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来回几次后,等到第二天他去前殿时,那本《农桑经》不见了。
  
  她就认为她的努力是有效果的。
  
  前殿,四爷手里拿着那本书,一进前殿就放到了书架上。苏培盛好奇,心道放在那一格,万岁是不打算看了?
  
  忙过一早上后,四爷起来活动活动,喝口茶休息一下。然后随手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一看正是那本《农桑经》。他早上拿了它是免得素素再为它着急。百姓们以毒杀虫是自古的习俗,乡野里常会买砒霜毒老鼠。
  
  他也是拿素素没办法。
  
  四爷笑了下,拿着《农桑经》坐下,翻开看起来。
  
  说来素素都是在为他考虑着急。以她的性子,能把这种书看进去,可算是废了不少的功夫吧?这些日子也是委屈她了。
  
  他心道,虽然一时半刻不能让人唱戏给她听,但是也可以先让人写些戏本子过来。这样她也能解解闷,不用每天闷得厉害。
  
  想到这里,他起身取了张纸,边写边想,素素喜欢的戏本子多是才子佳人,就让他们多写一些这种的。还有太后那边,不知道爱看什么,也添上去。另外,宫中常有宴会,宫戏也不能少,这些都是有惯例的,倒是不难。
  
  想着想写,他就写了一整张纸。
  
  写完,喊来苏培盛:“送到升平署去吧。”
  
  苏培盛扫了一眼,见‘以年轻男女,花园订情,才子佳人为宜’,又见后面标着‘从速’。
  
  再看后面的就正常多了,《升平宝筏》,《忠义璇图》等。
  
  他再看写在最前的也明白了。
  
  这摆明是贵妃拿来打发时间的嘛。  

 
320、春蚕

    这天;四爷回来时拿了本折子给李薇看。

  “什么东西啊?”她放下手里正在打的雍正钱串子;接过来看。折子是礼部递的;上面很恭敬又有点小忐忑的问:万岁爷;今年应由皇后主祭的先蚕礼举办不?

  皇上有亲耕,皇后自然就有先蚕。男耕女织嘛。

  李薇看了当然不可能说不好(……);但四爷把这个给她看是什么意思?

  四爷犹豫道:“朕先让他们拟个折子来看吧。”

  过了几天后;工部和礼部都拟了一道折子上来。礼部是把先蚕礼给从汉代的沿革给论述了一遍;工部是建议盖个专门用于举行先蚕礼的祭祀场所?

  四爷把工部这本先给放到一边,用他的话说‘又是来想方设法从朕这里掏银子,中饱私囊!’。他重点要看的是礼部的折子。

  先帝也是十分重视农桑的;四爷在丰泽园开的那一亩三分地的旁边;就有先帝专门设立的蚕舍,内务府还有个织染局;负责把自家养的蚕吐的丝做成成品给先帝看。

  所以先蚕礼并不是突然跳出来的。

  礼部之所以有些底气不足,是因为先帝的皇后之位一直空缺。所以先蚕礼并不是每年都有,也并非一定由皇后主祭。

  李薇这就明白了,先帝的皇后一般都是荣誉称号,在赫舍里之后,钮钴禄只当了半年,再往后的佟佳氏只当了一天。所以都没赶上先蚕礼。

  礼部列了个单子,先帝的亲耕礼也不是每年的都有的。逢到先帝打算出巡,亲耕礼就浮云了。今年也是因为四爷仿佛大张旗鼓的弄亲耕礼,礼部才把先蚕礼也给找出来了,想着万岁如今有皇后了,亲耕跟先蚕就像一对筷子,条件具备自然还是全办了的好。

  李薇还是继续说好,然后就等四爷说说他是什么意思。

  还有,四爷给她看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觉得有点不安呢?

  果然,四爷问她:“到时让你跟皇后一起祭吧?”

  李薇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像远远看到一个大饼落在了她的头上。把她给砸成了脑震荡。

  但看四爷却是一副‘朕觉得这个提议相当不错,快受宠若惊吧!’的神情,让她犹豫再三也说不出‘臣妾做不到啊’。

  不过她也是长进了的。

  李薇状若思考后诚恳的提议:“您看,不如让太后来主祭?”

  主祭先蚕礼的必须是皇后或贵妃,太后在先帝的后宫里还真没捞着这种差事。虽然她现在受封太后了,日后下葬也会是个皇后衔,但怎么说呢?就差那么一分不到顶,让人想起来都遗憾。

  李薇这么说,半是想‘祸水东引’,半是想转移下四爷放在她身上的注意力。

  她已经发现了,四爷是对谁好就恨不能用荣宠把人给溺死的节奏。比如她刚进宫时就让她乘贵妃的轿子,比如说要给十三爷没出生的孩子爵位等等。

  不是不好,但就是太好了,让她想让他悠着点,别冲太快。

  太后本人应该是会挺乐意的吧?大概会推辞一两次,但心底里是高兴的。这对母子太像了,从四爷身上看太后,总能猜出个十之八、九。

  可四爷听了她的话后,却缓缓摇起了头。他没说话,不像拒绝,但意思也是他不看好。

  不过他没再提让她跟皇后一块祭的话了。

  李薇多少松了口气。

  之后,四爷明旨礼部,主持先蚕礼。亲耕礼定在二月末,先蚕礼在三月初。由钦天监选出吉日后举行。

  祭祀地点被选在了坤宁宫,太常寺和内务府都开始忙碌起来。

  但由谁主祭,四爷却没说。

  后宫里当然骚动了起来。李薇的翊坤宫开始被各种人或真或假的试探,她一律表示‘臣妾不知道’。

  长春宫里,元英跪在佛前,机械的诵念着佛经。佛堂里青烟缭绕,宫女、嬷嬷和守门的太监们全都面容肃穆。

  可她的心却乱成了一团麻。

  万岁下令今年祭先蚕礼,前朝后宫都得到消息了。而她却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

  人人都说,这是因为现在后宫里有了皇后,所以万岁才举行先蚕礼。

  但只有她日夜惶恐不安。

  因为,万岁没有让人来告诉她先蚕礼的事。

  万岁不但没有传她去亲自告诉她,甚至没有派个人来跟她说一声。

  这就好像,这个先蚕礼跟她没有关系。

  夜里,她好几次从恶梦中醒来。梦里都是她坐在长春宫里,听着坤宁宫那里的礼炮声,整个宫里都在说:贵妃主持的先蚕礼。

  然后她就像浑身流的不是血,而是冰。

  她当时就恨不能让自己整个消失,从这个宫里消失,这样所有人都看不到她了。

  醒来后这个感觉仍然萦绕在心头。

  万岁真的连先蚕礼都不让她主持吗?她这个皇后还有什么意义?只是个摆设吗?后宫里,人人都知道养心殿有个贵妃,还有人记得长春宫里的皇后吗?

  她每天在这个后宫里,只觉得整个人都是空的。穿着皇后的吉服,戴着朝冠,她心虚极了。一点底气都没有。

  在西六宫里,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她在府里时被贵妃死死的压在下面。她们每一个人都明白,万岁与贵妃一步不离,却能把她丢在角落里半年、一年都想不起来。

  有时,她看着恪嫔、宁嫔她们都在想,这些人是不是也会嘲笑她?她们当面对着她的时候恭敬顺从,在私底下是不是也认为她只能在她们面前摆皇后的架子?

  万岁登基,她这个皇后是先帝赐的,不得不封。贵妃却是他的心头好,余下的人都没有被他看在眼里。恪嫔有两个长大的女儿,却仍然只封为嫔。他还记得当年她窥伺东小院的事。

  那她呢?

  是不是他也记得?她却不记得自己做过多少会惹怒他的事了。有时想起来好像有很多,让她连数都数不过来。可有时她又想不起来,她觉得她什么错也没犯,为什么就会招来他这么深的厌恶?

  元英看着莲花座上的观世音,菩萨捻花而笑。可她却觉得菩萨的脸上充满了冷漠,她虽然在微笑,却并不打算去保佑、超渡这世间的苦难人。

  静谧的室内,仍然只有她低喃的诵经声在回响。

  一直到二月末,内务府送来了皇后先蚕礼的礼服给她试穿,然后养心殿也送来了祭礼的行事历,上面写着她需要在先蚕礼前先行排演,每日都会有礼官前来指导。还要在事先斋戒三日,等等。

  曹得意站在下面,看到张起麟在下面说着万岁的意思,上首的皇后露出了一个温柔至极的微笑。

  翊坤宫里,李薇也拿到了行事历,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主祭人一栏,四爷写了一整页的人名。有太皇太后,太后,皇后,她,还有在京宗室和大臣的女眷们。

  他这是打算把先蚕礼给大办啊。

  与此同时,亲耕礼也是大办的。只隔了一天,四爷就在丰泽园举办了亲耕礼,并亲自扶着犁耕了整整一亩半!

  陪着他一起犁地的,除了宫里的阿哥们以外,前朝的人中也点了一二十个。听弘时回来说,‘耕的地长出来的粮食都能收好几袋了’。

  她算了下人数,四爷加阿哥们再加二十几个宗亲大臣,一人一亩,那也有四十多亩了。还真不少。

  耕完地回来,四爷特意把耕地用的犁都赏给大家了,一人一把。耕牛则全都牵下去赏给京郊的贫家农户。

  额尔赫挺好奇他们耕地的犁长什么样,弘时就让人把犁给抬过来了。李薇一看就笑了,大概是为了免得磨伤了这群龙子凤孙的手心,犁的把手和提手都是用牛皮包裹起来了,通体上漆、雕花,制作的可以当装饰品摆在屋里。

  回到养心殿,她还看到了皇犁,皇犁一看就跟弘时的不同,比较一下,皇犁身姿更加挺拔,上方的犁把高高扬起,仿佛仰首的龙头,弘时那个就有点伏首的意思了。还有,皇犁用的是金丝楠木,弘时用的是黄花梨。

  李薇特意试了试皇犁,发现她使这犁太费劲:最上方的犁把直冲她的下巴,一不留神就容易磕掉牙。

  但要是四爷,那也是直抵着胸口啊。反倒不如弘时那个,弯腰使劲方便得多。

  四爷用这种犁耕了一亩半的地,一定累坏了。

  等晚上四爷回来,李薇特地找了个会按摩的大力太监过来给他按摩,从手到胳膊到肩背。四爷被按得很舒服,坐着按趴着按,叹道:“朕这一天坐得背都是疼的。”

  是昨天耕地累着了吧?她心道,一边给他揉肩。那犁简直就是形象工程,只图好看,实用性太差了。

  四爷浑身舒泰,按到最后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第二天一睁眼,酸痛干涩的身体各处都像涂了油一样舒服多了。

  他回头看看还睡得很香的素素,忍不住替她掖了掖被子,摸摸她睡得暖呼呼的脸蛋,拿起衣服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到了养心殿,他拿起摆在桌案上的行事历,看到记在前头的就是数日后的先蚕礼。

  先蚕礼的事这些天都已经商量过了,行事历也已经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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