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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日常-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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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梦回间,她一定会怀念四爷和孩子们的。
然后她想起身上没有带一件四爷和孩子们贴身的东西当纪念品。
跟着她就想从四爷那里拿个什么当纪念品比较合适,至于孩子们身上都流着她的血,说不定穿越局一误会就叫她带着孩子们一起穿了。
再往下她开始发愁是四个孩子都没有户口比较捉急,还是她突然多了四个孩子比较捉急?
……要是一切成真,她一定会成为他们那一届的风云人物。
毕业多年突然拖着四个超生的孩子回来,一听就很有八卦女王的潜质。
一路开脑洞直到跪完回到永和宫,娘娘还是那么慈爱,有时她都想德妃是不是受过标准微笑训练,她脸上的笑容好像一直没变过,总是那么恰好。
大概是皇上在哭穷,今年德妃穿的居然是旧衣,头上戴的钗环也有些黯淡。
到了用膳时感觉就更深刻了——他们换了桌子。
去年前年都是崭新的八仙桌,上面还镶了瓷画,桌角嵌着铜线,总之就是桌子看着很华丽范儿。今年就是个很普通的八仙桌了。
因为桌面不够华丽,李薇感觉这饭吃得比较美好。但她也深刻感觉到了‘皇上很穷,所以娘娘们也很穷’的概念。
德妃这么努力表现,李薇索性从第二天起就不换斗篷了,一直是那条狐狸皮的。首饰更是减了五六件之多。
四爷有天回家后看到,问她:“怎么戴这么少的东西?”
她马上把娘娘拿出来说,道:“不是我不想戴,只是娘娘都这么朴素了,我怎么好比娘娘戴得更多?”
他笑了下,很痛快的拆穿了她:“你不过是嫌沉罢了。”
她就很沮丧的撒娇:“真的坠得头皮很痛啊……难得有个能少戴几天的机会,爷就容我少戴几件吧。”
四爷亲手替她把首饰取下,头发散开,点头。果然见她欢喜的笑起来。
“一身懒筋。”他拍着她道,“什么时候懒到连饭都叫人喂到你嘴里。”
她扯着他的手不撒,“我现在就懒得不想动了。”哼哼叽叽跟他磨。
四爷打横将她抱起,颠了颠道:“这回成了吧?”跟着就抱着她在屋里转圈,转得她又笑又叫的。
但再怎么闹,还是神马都不会做。两人洗漱过后就上床盖棉被纯聊天了。
她又把脚伸到他的被子里。
四爷掀开被子等她钻进来,先一步夹住她捣乱的双脚,“今晚不许胡闹了,快睡。”
她最喜欢就是他无奈让步的时候,感觉那时整个人都被他宠爱着。
于是她钻到他怀里,叼着他脖子根附近的一个盘扣豆豆不放。
他就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叹气,她呼出的热气也扑到他的脖子和耳根处。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中间,他的小鸟正在慢慢立起来。
他的大手在她的脑后和后脖颈那里揉来揉去,在她耳边说:“爷都是心疼你早上起不来才不动你,这么闹是说你起得来?”说罢他的手就滑到了她的屁|股上,缓缓揉了两把,跟着还要往里滑。
她腿一夹紧,他在她耳畔笑道:“不闹了?”
她只好乖乖放开他的盘扣。
他在她嘴边亲了下,手抽出来轻轻拍在她的背上:“睡吧,明天早上爷叫你。”
有他这句话,她几乎是一秒入睡。
第三天早上醒来时,还是他站在床前的背影。听他道:“醒了?给我。”
他弯下腰,大手拿着烫热的毛巾在她脸上狠狠抹了好几把,脸上的刺痛叫她很快清醒了。
梳头上粉时,她小声交待玉瓶:“用点面脂就行,今天不用粉了,也不用胭脂。”
玉瓶凑近她的脸细看,刚要惊呼就被她拉了一下。
“主子,你这脸上是搓伤了,都有血点了。”她小声道。
李薇点点头,轻轻抹了一层面脂。
背后,他一直在等她,见她弄好就说:“去用早膳吧。”
“好啊。”她起身挽着他的手。
到了堂屋还没坐下,她举起他的手看,心道怪不得给她抹把脸都快把皮搓破了,这爪子上骨头硬得跟铁铸似的。
正看着,他的手捏了下她的鼻子,他正冲她笑,一脸无奈:“盯着爷的手看什么?又想作弄爷了?”
她也很无奈,没办法,为了不叫他心里难过,她就不说他把她的脸差点洗破吧。
她真是太温柔了。
218、 皇上跑了
忙碌又‘朴素’的新年终于过完了。
比起以前的新年;李薇居然觉得朴素版新年过起来更轻松。好多人家送来的请帖都能用一个理由回了,我家爷不让。
田氏的弘景在过了十五后就常到府上来玩了;能跟他玩到一起的只有弘时。叫她没想到的是,弘景居然是个很天真的性子;第一天来就能毫无顾忌的对她说;“婶子;我想尿尿。”
原来弘景打小就是蹲着小便的,站着他会尿到裤子上;然后就哭。可蹲着他又嫌丑;常常憋得照样尿一裤子。他跟弘时在花园里疯跑时;弘时尿急了就叫下人围成个圈,把他的小鸡|鸡掏出来就地放水。
可弘景不行;他还知道要是在别人家尿了裤子就更丢人了;急得跑回东小院找她。
干嘛呢?因为田氏在哄他乖乖蹲着尿时,都是拉着他的手陪着他的。
连奶娘他都不要,只要田氏。
李薇在弄清事情真相后,忍笑陪他尿了一次。第二天田氏大概昨晚上听下人说了,就叫人送了道歉的礼物来。
其实这倒叫她觉得田氏也没那么不好。虽然她性格有些小刻薄,可对弘景是实打实的真心疼爱。收了田氏的礼物后,她表示欢迎日后弘景常来玩。
没过两天,田氏居然亲自上门道谢。
“都是因为在你家叫你陪着尿了一次,回去后他死活都要学会站着尿尿。”田氏高兴的满面红光,道:“说学不会就不敢再来找弘时玩,真是托了你家的福了!”
本来今年冬天没下雪,不能堆雪人玩雪让弘时很不高兴,现在有了个新的小伙伴,弘时就乐上天了。
于是李薇也对田氏说:“弘时有弘景做伴也高兴的很呢,叫弘景常来,在我这里绝叫他吃不了亏。”
除了弘景之外,弘昀也有五爷府上的弘晊找上门来。
比起二格格当年很长时间只能在家里一个人玩,弘昀和弘时已经有了不少找上门来的朋友。
李薇以前想过,因为她与福晋的不和,导致二格格和弘昐不得不跟同府的兄弟姐妹有隔阂。她感觉非常对不起孩子们。
如今风水轮流转,她却还是担心。只是这次担心的是这些找上门来的小朋友背后的家长是否居心不良。
不过就算这样,她也没有限制弘昀和弘时去交朋友。朋友本来就多种多样,就像她跟田氏与纳喇氏,大家走到一起的理由肯定都不那么纯粹,但能当朋友就是缘分,在没有重大分歧的时候,不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另外还有一件大事,十五之后,皇上迅速下旨叫四爷领户部的差事。这是一。第二就是皇上跟着就去南巡了。
一点没耽误的正月就走了,还带走了直郡王和太子。
速度快的李薇都没反应过来。可看之后四爷忙得脚不沾地,她又觉得皇上……这是逃走了吧?
四爷的差事到现在她也看出来了,就是清理户部欠银。府上从皇上下旨又出巡后,各种请托的人就更多了,送给她的礼物也多的堆成了山,直到有天看到一座尺高的金佛!吓得她请示过四爷后,从此拒收一切礼物!
在东小院里,四爷安慰她时说:“皇上心里也有数,特意把直郡王和太子都带走,就是怕却不过情面。他们都不在京里,我才好施展。”
欠银子的是大爷,这句真理在清朝已经有了。
她很担心的说:“可是这是个得罪人的活吧?”四爷您真是杯具帝。
谁知他笑着摇了摇头,握着她的手说:“你想错了。”
谈兴大发的四爷给她上了一堂关于借银和还银的学问的大课。
总结起来就是,借银是为了面子,可也不是都能安心捂着银子不还。至于现在,大家就是想找一个合适的还银子的时机。
四爷打了个比方:“比如两个人欠银,一是一百两,一个是一万两。要是会说话,找准时机,还了一百两也会叫皇上高兴,记着他是个忠臣,一心为皇上尽忠。可要是不会找时机,他就是还了一万两,那也是带罪之身。”
这就很好理解了。
还银子自然是希望皇上高兴的。就是她也明白,还一百块叫朋友高兴,还一万块叫朋友怨恨的事可不少。前者大家还是好朋友,后者可能会反目成仇。
四爷带着笑说:“大家都在等这个机会。这时哪个第一个还上银子,就是众矢之的。”
“这个我就懂了。份量不够的不敢先还,上头有人的要看上面人的意思,有派别的要看大家的想法。所以……”她正说得高兴,突然发现下面不太对啊。
“所以现在没有人还银子?!”
迎向她震惊的表情,四爷故做深沉的点了点头,跟着就笑道:“可不是?一群人都在伸长脖子四处看呢,就怕跳出来的时机不对,反把自己陷进坑里了。”
所以收银子不是难事,怎么制造机会叫大家放心的把银子拿出来才是问题?
“咱们府上的银子也还没动,等等看吧。”他叹道。
连四爷都说要等等才能还银子,可见京里其他人是什么想法了。
这种复杂的政治斗争不是她的强项,当个热闹听听就算了。摆在她面前的一个大问题是:今年是选秀年。
李苍的媳妇佟佳氏来看望她的时候说:“街上现在到处挤的都是人,还有人到咱们家来问能不能租两间屋住呢。听说有不少都是去年就从家里出发了,在路上过的年。”
选秀之年,京城就叫秀女们给塞满了。
李薇也听说了,不过是听她两个舅舅说的。
她道:“我听小舅舅说,他们从年前起就没歇过一天。先是皇上出门,然后紧跟着就是秀女进京。”
佟佳氏也知道,过年时她还特意叫人往两个舅舅家送过年货,怕他们顾不上吃饭,家里又没有女人帮衬,特意派了一家人过去帮着看门做饭收拾屋子。
“也有不少人挺可怜的。千里迢迢的来了,恰逢过年,京里宽出严进,好些人想早点来租个房子过年的,都叫挡到京郊去了。”佟佳氏这话一说,李薇听出话音了。
先说有人问租房,再说选秀的人没租到房子很可怜。
说起来李家现在人口少,空房子多,租几间出去也不要紧。但叫李薇担心的是难不成李家缺银子了?她自己过得金尊玉贵的,何况李家以前的日子也是小康水准,李文璧又一路高升的当官。
李家不该缺银子啊。
李薇一瞬间转过许多念头,问佟佳氏:“家里想租房子给秀女?缺银子了?”
佟佳氏想了下,还是悄悄跟她说了:“前年阿玛那边就来了信,额娘说阿玛的俸银都支出去了,就不往家里送银子了,叫我们紧着些过。”
李薇的眼睛马上瞪大了。前年的事!她现在才知道!
佟佳氏忙道:“我们不跟姑奶奶说,也是不想叫您操心。外头的阿玛、额娘还有你弟弟都是这个意思。你在府里不容易,咱们还是别给你添乱的好。”
李薇深呼吸几次,道:“以前的事先不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给我听听吧。”
总之就是李文璧为人比较疏阔,换句话说就是老好人那种。他在外当官,喜欢结交文人雅士,还喜欢资助贫家学子。这都是好事,何况有个当贝勒爷侧福晋的女儿在京里,他每年收的三节两寿,冰敬炭敬都不是小数,足够他一家老小在外面的生活,还能给家里送一些。
前年起,外面已经有了京里会清剿户部欠银的事。李文璧身在官场,当然不能免俗,就从众也借了五百两。听到这个消息后,他是早早的就把银子准备好了。
不想跟他一样欠银的也有,可早就准备好银子的却是少数。就有人来上门借银。
李文璧与四爷送的那两个师爷商量过后,悄悄的查起了当地官员们积欠的银子。要查人家的私事,自然要打交道当朋友。所以来人有商借银子的,他大多数都借了。
借出去的自然就没打算能再要回来。
他仗义疏财的名声传出去后,来相借银子的人就更多了。慢慢的连李文璧那边也开始捉襟见肘。
李苍兄弟知道后,就把家里的银子送过去帮老父一解燃眉之急。
这话说到这里,李薇已经明白佟佳氏的来意了。问是否能租房子给秀女是借口,重点是想从她这里打听一下李文璧在外面的困境何时能解。
送走佟佳氏,李薇就专心的等四爷来,心里一直在想到时这个话要怎么开口问。
隔了两三天,四爷才又到后院来。看他的脸色就像被鬼摸了一样,她把嘴边的话咽回去了。佟佳氏走前,她给了她一千两的银票,大约能帮李文璧在外头再支撑一段日子。
安安静静的侍候他用膳洗漱,更衣休息。
看他好像一直在出神,她也不去打扰,只在一旁静静的打络子。他说过她在灯下侧坐时是最好看的。
她就一直把侧脸对着他。
过了半天,他才坐起来。她赶忙放下手上的东西给他端茶,温柔微笑看他喝茶,好像已经幸福的快化掉了。
她的辛苦表演没有被辜负,他放下茶舒了口气,握着她的手淡淡道:“明后天要是十四福晋来了,你就见见。”
没头没脑的,十四福晋会来,那就是十四爷惹他哥生气了。
她揉着他的手,在他的掌心轻轻捏:“十四爷惹您生气了?”
四爷重重的哼了一声,表情就像怒目金刚。她赶紧再次顺毛,终于把这位爷的毛给顺过来了。其实他也不是很生气,真生气就不会回后面来了。
所以,这其实是他的小情趣吗?我生气了所以你快来哄我之类的?
李薇脑洞大开的想。
第二天,十四福晋果然来了。先去看了福晋,之后又特意跑来看她。
叫原来想去正院的李薇省了事。
十四福晋送上礼物,口称嫂子,说十四爷回去就后悔得不得了,只是不敢上门来求四哥原谅。
她说的这个话,李薇都不信。虽然她没见过十四几回,可从四爷的话里话外可以看出来,十四绝不会‘后悔得不得了’,不敢上门倒可能是真的。
“你说的我都记下了,等我们爷一回来,我就跟他提。”李薇客气道。
十四福晋没有久留,好像把话说完她的任务就完成了,至于四爷是不是会原谅十四,她一点都不在意。
等她走后,李薇叫人把十四福晋送礼物中的某几件送到了前头,那一看就是给四爷预备的。大概是十四爷借着十四福晋的手,送给四爷当道歉的吧。
前院,苏培盛从赵全保手上接过东西,也不敢打开看就捧到了书房。
书房里,四爷正和戴铎在下棋。苏培盛一进来,戴铎就起身道:“学生出去散一散。”
四爷点点头,戴铎躬身退下了,经过苏培盛身边时两人还互相示意点头。
戴铎在书房常来常往,苏培盛对他也多了几分随意。大家看起来像‘自已人’了。
苏培盛把礼物放到四爷面前的桌上,道:“这是李主子叫人送来的,说是十四福晋刚送来的。”
四爷深吸一口气,打开礼物盒子,里面是一把蒙古腰刀。刀把是牛角,因为用得时间久了,刀把叫手摩擦的温润如玉,像是包了一层浆。
这是十四十岁时被皇上赏的,有段日子他天天都带着它。
四爷却只是冷冷的看着。
苏培盛奇怪四爷怎么不拿起来,抽出来试试刀?虽然他们家爷不擅武,可也喜欢这些弓啊箭啊刀啊的,库房里收藏了不少呢。
“收起来吧。”四爷道。
苏培盛连忙应下,把盒子盖上抱着出去了。看来这东西不讨爷的喜欢,大概是永无天日了。到了库房,守库的太监连忙问好:“苏爷爷,您怎么亲自来了?小的帮你拿着?”
腰刀带盒子也沉得很,苏培盛摇摇头道:“行了,赶紧把门打开。”
“是,是。”太监忙开门,问:“苏爷爷,这东西往哪儿放啊?”
苏培盛略一想就说:“标号十七打头的还有没有空的?就搁那个樟木箱子里吧。”
太监把摆在墙角的一个半人高的箱子打开,苏培盛把盒子放进去,没留神沾上了灰,顺手从箱子里抽出一条绣着奔马的图擦了擦手,又扔了回去。
太监不敢说他,只好一直陪笑。
书房里,四爷想起昨天十四说的话,仍旧气得咬牙。
他从新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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