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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阳踏天-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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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便是莫语心中的目标！
“这应该是成功了吧？”蚁后微微颤抖着的灵魂波动将他自激动心绪中惊醒过来，莫语微微吸气将翻涌念头及一股难言迫切缓缓压下，笑道：“是的，成功了。”
蚁后狰狞口器张了张。表现出它心中的震惊。虽然一直以来。它在莫语身上见证了太多足够让人吃惊的事情，但亲眼见他真正布置出聚灵法阵，惊喜之余它仍旧难以置信。
“莫语，我觉得你可以考虑学习一下阵法，这对你而言应该不算难事。”
莫语笑着摇摇头，“花龐师叔说的对，人力有尽时，我兼修肉身、灵魂两道已是极限，若再分心其他，最终只会耽搁自己一事无成。”他取出玉蚕丝编织蒲团盘膝坐下。“岁月匆匆，便如指尖流沙。稍纵即逝。聚灵法阵既已完成，你我便开始修炼吧。”
言罢莫语屈指一弹，便有一连串血珠射出，被蚁后吞下。完成此事，他闭合眼眸，在进入修炼前略微探查了一下琴清儿所在育灵空间，弥漫其中的天地元力也已变得无比浓郁。想来这样，也能让她早日从沉睡中苏醒吧。
一念及此，他心头微安，随即收敛心念，《踏天九阳》再度运转，那强大吞噬力量爆发，无数雾气向他飘去，渐渐将莫语身影笼罩在内。
浅红雾气间，他身影模糊。竟陡然多了几分淡淡威严气息，在周边弥漫开来。似乎在他体内流传的某种强大力量，随着他修为不断提升，正渐渐开始觉醒。
蚁后感受着血液中蕴含的那份强大意志，看向莫语雾气中显现身影，眼底微微闪烁，最终归于平静。它缓缓趴伏下身体，复眼闭合，空气中的雾气同样开始向它汇聚。
被照明宝石照亮的地底石窟，彻底的安静下去。
数日后，四季宗天都殿外。
水之珑收敛背后双翼身影轻如飘叶落在地面，她俏脸平静，眼眸黑白分明更显明亮，但眼底深处，却泛着淡淡冷意。
“参见长老。”
数名守卫弟子恭谨行礼时，她微微点头，脚下没有半点停顿快步走入天都殿。很快，她身影出现在内殿中，眼看上首柳边城、花龐、雪厉然皆在，眉头轻轻一皱，转身在自己位置落座。
“掌门师兄，究竟出了何事，如此焦急唤我们三人到来？”眼看水之珑到来，花龐面带疑惑开口。这段时间来宗门一切事务都很顺利，他实在不知何事会让师兄如此慎重。
柳边城拂袖一挥，在空中直接布下一层禁制，这才沉声道：“本宗已感受到钥匙明显的气息变化，最多不出三月时间，洞府便要开启了。”
他声音不大，却让内殿刹那安静下去，花龐、水之珑、雪厉然三人脸色同时变得凝重。
一年之前，按照计算洞府开启时间便已临近，如今终于到了。
花龐皱着眉头，道：“洞府开启，天煌宗便能光明正大派人前来，掌门师兄是担心他们借此机会追查贺益山被杀一事？”
“贺益山死时本宗已探查过，并未寻到身份玉牌的残留气息，既然没有证据，他们便无法奈何。”柳边城流露几分忧色，“我担心的，是天煌宗是否会对莫语暗中不利。毕竟，你我能够看到他代表着四季宗未来希望，天煌宗没有理由察觉不到，又岂会坐视他渐渐崛起，最终对他们造成威胁。”
雪厉然眼眸冷芒一闪，冷声道：“当年老师离开天煌宗时，逼迫拓跋一脉立下誓言，不得暗害我四季宗一脉修士，若非如此，你我也无法安然存活至今。除非他们想要承受违反誓言，承受血脉反噬之苦，否则再如何想要莫语死去，都只能将这念头压下。”
“本宗不担心天煌宗修士对他直接不利，但你我都曾进入过洞府，对其中凶险非常清楚，即便六阶修士若闯入到险地，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开启洞府钥匙天煌宗也有一半，这些年研究下来，他们对洞府所知绝对在我们之上，只怕略施手段推动便能将莫语等置于险境。”
雪厉然眉头皱起，他想了想道：“掌门师兄所言不无可能，但洞府二十年左右开启一次，且只能骨龄三十岁以下修士才能进入，错过这次，莫语此生便再无机会进入其中。若因此便放弃，我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洞府隐藏着极深的隐秘，你我都不曾真正深入内部，但可确定的是，其中必有大机缘。”花龐迟疑中开口，虽未言明，却隐约表达出了他的意思，“你我只要在进入洞府前将此事告知莫语，他提前提防便很难再被算计，即便天煌宗修士出手，也有可能是自讨苦吃。”
水之珑落座后便一直保持沉默，此刻突然开口，“浴血平原一事，我们已令莫语陷入一次险境，虽然他气运深厚安然归来，但谁都无法保证，下次遇险他是否还能全身而退。既明知天煌宗对他有谋害之意，你我便应劝阻他进入洞府。以莫语成长速度，即便不入洞府，也未必就会影响日后成就。”
她顿了一下，声音平静而坚定，“我反对他进入洞府。”
“师妹说的不错，但洞府开启，我四季宗总是要派遣弟子进入其中的。若荀昭、勋凉、凌雪都要进入洞府，以莫语心性，师妹认为他会如何选择？只怕越是知道危险，他越会进入其中，以免他们出事。”花龐摇头，“此事，终归还要看他自己的意愿。”
水之珑好看的眉角轻轻皱起，却没有继续开口。
柳边城目光一扫，道：“既如此，你我不必再议。洞府开启前，本宗会将其中利害关系尽数告知莫语，如何选择，由他自行决定！”
天煌宗，某处接待外客大殿。
虎狼迈步走入，昏黄眼眸落在殿中等待修士身上，精芒一闪而过，拱手道：“天煌宗虎狼，见过陶战道友，不知道友远道而来所为何事？”面对灵王修士，他表现却极为平静，没有分毫敬畏。
陶战面庞仍旧苍白，苍老痕迹隐约更重了几分，显然这些时日一直都在承受着伤势折磨。以天煌宗的力量，知晓他身份并不意外，面对虎狼询问，他没有多绕圈子，直接道：“老夫愿加入天煌宗，希望可以得到贵宗支持，为我昌运一脉讨还血仇。”
虎狼已猜到这点，自顾落座，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灵王修士虽强，但道友应该知晓，仅凭这点，尚不足以说服我天煌宗插手此事。”
陶战没有被轻视后的愤怒，因为他知道，这是事实，“四季宗出身天煌宗一脉，此事知晓者极少，但老夫早年恰好便知晓一些。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四季宗是老夫与天煌宗共同的敌人。”
他顿了一下，手上取出一截通体漆黑的指骨，“为表诚意，老夫愿奉上昌运一脉镇宗秘术，乃是我宗先辈冒险自地底深渊所得，还请道友代为转交。”
虎狼感受着漆黑指骨散发出的浓郁深渊气息，神色略显凝重，他目光微闪伸手接过，道：“劳烦陶战道友在此稍待。”
“无妨。”
目送他匆匆离去，陶战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口中突然轻哼一声，眉头皱紧流露痛苦之色。来自灵魂的撕裂痛苦持续数息方才消散，这老鬼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眼底涌出无尽怨毒！
啪声轻响，他手中茶盏已被震的粉碎，所有茶水化为白雾飘散，根本未曾沾染到他身上半点。陶战吸气平伏心念，微微低首平静等待。四季宗与天煌宗的关系，再加上那黑色指骨，他有绝对把握，天煌宗一定会帮他。
片刻后，虎狼去而复返，拱手道：“陶战道友，宗主有令，请随我前往后山诊疗伤势。”
“好。”
陶战平静起身，跨出殿门时，他微微眯着眼睛看向远方天际，嘴角流露一丝狰狞，“四季宗！莫语！我们很快便会再见！”
第一百九十二章 【御鬼】之术
夜半时分，银月如盘。
水银般月光洒落将山林笼罩，淡淡雾气涌出，在微风中轻轻蠕动，使得那一只只指天树枝便似张开的骨爪般，静谧之中便又多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底石窟，莫语眼眸缓缓张开，线条分明面庞荧光一闪而过，在照明宝石照耀中，便如玉石削切而成。但这时，他眼中却流露凝重，心中默算着，不知在等待什么。
“子时已至，阴气最盛，主人速速出手，彻底降服恶鬼！”灵魂空间，戮天冷酷声音突然传来。
在这声音响起瞬间，莫语便已经出手，只见灵光微闪，便已取出了一只花盆大小黑色陶罐，烧制粗糙无比，表面贴着密密麻麻的封印符箓，正是自蛮荒圣宗苦厉储物戒中所得恶鬼罐。
便在这时，恶鬼罐一颤，顿时有一股股黑雾从中涌出，封印在上密密麻麻黄色符箓剧烈震颤起来，在这过程中，符箓边缘竟开始变得焦黑，并向内部快速蔓延！
虚空中，突然涌出一声声尖锐凄厉的音节，整片空间陡然阴森下去，就连照明宝石柔和的光线都似乎黯淡了许多。这些噪杂错乱毫无章法音节，却有着某种诡异的力量能够直透心底，进入修士灵魂空间，便化为一道暴虐、残忍的咆哮。
“卑微的人族，你敢对本王不敬，我要撕吃了你的灵魂，让你永存在我体内，承受无休无止的痛苦，生生世世难以脱身！”
“放开本王！放开本王！”
这滚滚怒吼，像是千万道声音的混合，有男有女有老有幼，却每一个都狰狞狠厉，令人心神震颤，继而生出莫大恐惧。便似有一只只无形的手，拖拽住灵魂，一直拉入无尽深渊。
这是恶鬼的咆哮！
莫语神色越发凝重，但他眼眸却很平静，屈指一弹指尖便有一滴血珠缓缓溢出。这滴鲜血颜色更加纯粹。呈现出完全的鲜红。略显黏稠安静落在指尖上，便如一颗血色宝石般，在光线下泛起淡淡血色，略微感应，便能察觉到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量！
精血，体修修士随修为提升，将会产生极少部分溶于体内，与灵修魂血相似，每滴都无比珍贵！精血损耗，轻则令体修陷入虚弱状态。重则会让肉身出现不可修复的损伤，修为掉落乃至于肉身消亡！
但只是一滴却影响不大。莫语脸上泛出一丝苍白，转眼间便消失不见。他手上微抖，殷红精血被直接震飞滴落恶鬼罐上，却被阻拦难以渗入其中。
下一刻，虚空错乱音节变得更加密集尖锐，恶鬼一声声暴虐、残忍、杀戮的怒吼，都化为可怕的灵魂冲击。在石窟中滚滚回响！
蚁后早在之前便已见识过恶鬼罐的厉害，所以今晚它早早便爬出了石窟，隐藏在黑暗中感受着那可怕的灵魂冲击，复眼中流露一丝担忧。莫语虽强，但恶鬼罐也非善物，想要将它降服，只怕稍有不慎，便要反遭恶口。
“既然出手，想来你应该有些把握吧。”默默安慰着自己。蚁后目光动也不动，心中却已有了决定。若当真出现意外，它也只能冒险出手！莫语曾不顾自身安危救它，伟大的阿黛丝陛下又岂能忘恩负义！
莫语不知蚁后在迟疑后已做出了与他共患难的决定，此刻承受着可怕的灵魂冲击，他心中不敢有半点大意。
闭关近三月，这也他第三次向恶鬼罐中滴入精血，按照劫煞、戮天所言，只要此次完成，就能彻底掌控恶鬼罐中所饲养恶鬼。罐中恶鬼显然也知晓此事，所以这次的反抗也格外激烈！
“啪”“啪”细微响声，是恶鬼罐上封印灵符彻底焦黑后碎裂发出，莫语神色仍旧平静，对此似乎早有预料，他抬手向前一抓，五指间顿时涌出黑血煞气，每一股煞气都在翻涌中化为一道黑底血纹符箓，贴在恶鬼罐外，把即将冲出的恶鬼生生封印回去。
恶鬼咆哮更重，它察觉到局势对自己不利，竭力鼓动起全部的力量拼死挣扎，大股大股黑雾涌出，疯狂冲击五道黑底血纹符箓，竟令符箓微微颤抖起来，其上血纹爆闪不止！
“这头恶鬼发疯了，主人快出手，咱们封不住它太长时间！”劫煞焦急催促中，莫语取出一枚灵丹仰首吞下，双手十指在面前快速跳跃起来，捏出奇异手印化为一道道诡异灰色符文，呼啸没入恶鬼罐中。
便在符文窜入瞬间，虚空尖锐音节突然一顿，随即变得更加疯狂激烈，却渐渐多了几分恐惧！罐中恶鬼似乎知晓这法诀是对付它的关键，但任凭它如何暴虐冲击，都无法自劫煞戮天弓封镇中逃脱，只能感受着自己的力量被一点点压制下去。
莫语没有感受到这份变化，在法诀出手瞬间，他便收敛了自己所有念头，心神彻底沉浸在脑海一组法诀中。此术名【御鬼】，乃远古御灵宗修士控制手中恶鬼法诀！但控制鬼王境恶鬼，至少需六阶灵王修士才有资格施展【御鬼】，否则一旦施术过程中被恶鬼挣脱，便要遭受反噬，甚至引起法诀效果逆转，反被恶鬼控制。
若非有劫煞戮天弓压制恶鬼，莫语根本不会尝试，此番出手已冒了极大的风险，他岂敢分神半点！灵魂压缩之术已运转到极限，在不对灵魂造成损伤下，每次都爆发出最强力量，化为一枚枚符文出手。
【御鬼】共有法诀七百一十五枚，伴随着法诀不断融入，恶鬼罐气息渐渐归于沉寂，而莫语脸色也在这一过程中很快苍白下去。
全力爆发状态的灵魂损耗，让他渐渐难以承受。此刻，之前吞下丹药开始发挥重要作用，溶解后庞大药力化为精纯的力量快速进入灵魂，补充着他的灵魂损耗。
但即便如此，药力补充仍旧不及损耗，莫语灵魂不断变得虚弱！他脸色越来越白，眼眸暗淡无光，但那份坚定沉稳却没有丝毫动摇，稳若磐石。他双手依旧沉稳，十指灵巧速度如风，以快且稳定的速度打出法诀，没有半分失误。
随时间流逝，虚空回响尖锐凄厉音节越来越弱，恶鬼罐外涌出黑雾不断减少变得稀薄，弥漫空间的阴森感正在缓缓褪去。
莫语感受着所剩不多灵魂力量，心中非但没有焦急，反而变得平静安然。原因很简单，完成【御鬼】法诀仅剩最后十道符文，按照损耗速度，所剩余灵魂力量足够支撑到完成犹有剩余。而这点，也是劫煞、戮天多次推算后得出的结果，现在看来完全正确。
想到将恶鬼罐完全炼化，便能掌握其中媲美灵王境修士鬼王，莫语心头便忍不住生出几分喜意。
但在这时，随着手中法诀打出，莫语口中突然闷哼一声，眉头因痛苦紧皱在一起，身上“唰”的生出一层冷汗，将他身上长袍打湿！原因很简单，倒数第十道法诀，所需灵魂力量竟陡然暴涨三倍！强烈的力量抽取，让他灵魂感受到一阵撕扯剧痛！
莫语心中泛出某种念头，眼眸陡然阴沉下去，隐有惊怒涌出。但多次生死间的徘徊经历，让他很快以强悍意志将所有心绪强行压下，手上动作没有半点停顿，捏出手印，打出倒数第九道法诀。
下一瞬，他身体猛地僵直，更加猛烈的力量抽取，让莫语感觉自己灵魂都要被生生撕碎，他紧紧抿住嘴唇，眉头皱的更紧，形成一道沉默而坚硬的“山”字！
事情果然如他所预料，倒数第九道法诀，所需灵魂力量比较前一枚，竟再次暴涨近乎一倍！
莫语灵魂力量本就所剩无几，如此可怕的抽取速度，已让他灵魂力量近乎枯竭！即便拼命出手，他或许还能强自支撑着再打出一道法诀，但那时他灵魂力量也将彻底耗尽。
事情果然出了意外！
这【御鬼】之术另有玄机，最后十道法诀的损耗，只怕每道都将以叠加程度不断暴涨。
而按照眼下局势，莫语根本支撑不住，一旦失败……
被劫煞戮天弓强行封镇恶鬼罐陡然沉寂下去不再挣扎，却有一声狂笑直接在他脑海响起，“卑微的人类，以你的力量施展【御鬼】根本没有半点成功可能，待到法诀中断，本王便可借助反噬之力将你灵魂彻底吞噬，然后霸占你的肉身！你身边所有人，都将因为你愚蠢，死在我阿奴彼，伟大的恶鬼王者手中！”
莫语眉头皱的更紧，让他面部曲线更显强硬！这一刻，他根本来不及生出悔意，唯一的念头便是如何渡过眼下危机？
灵魂力量近乎枯竭，他仅剩余的手段，或许便只有……阳殒之术！
碎裂神阳，灵魂修为降落一阶，可暂时获得极为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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