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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乐园-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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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木在查阅昭和史时看过有关有岛武郎殉情的报导,多少有些记忆。
  “是他父亲的,后来由他继承。”
  “他们去的时候一直没人用吧?”
  “他太太已经病逝,孩子还小,他不去的时候那边都空着。”
  前方出现车前灯,待一辆汽车驶过后,凛子又问:
  “死时是七月初吗?”
  “发现遗体时是七月六日,可能是在一个月前的六月九日死的。”
  “怎么知道是那天?”
  “秋子八号还去上过班,九号那天有人在轻井泽车站看到他们往别墅的方向走。”
  “走着去的?”
  “应该有车,但有人看到他们时是在走路。”
  “到那边有四五公里吧?”
  那段距离走路差不多要花近一个小时。
  “他们会不会在别墅待了两三天?”
  “详细情况谁都不知道,只知道死的时候像是把绳子绑在门梁上,下面放把椅子他们站到椅子上套上绳索后再踢开椅子。”
  “好可怕……”
  凛子紧紧抱住久木,隔一会儿才怯怯地放开,低声说:“可是,他们的意志力真惊人哩!”
  “意志力?”
  “你看他们走一个钟头到别墅,然后绑好绳子、摆好椅子,人再踩上去上吊,这一切都是为了死。”
  凛子认为自杀需要惊人的意志力,久木也有同感。姑且不提病痛缠身的时候,在身体健康无碍时,要把自己弄死,还真需要相当的集中力和对死亡的强烈愿望。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死呢?”凛子向着夜空嘀咕,“为什么非死不可呢?”
  凛子的声音被夜晚的落叶松林吸去。
  “也没什么非死不可的理由吧!”
  的确,有岛武郎是当时文坛的大红人,波多野秋子三十岁,据称是位漂亮得不输电影明星的美貌女记。两人是人人羡慕的一对,又正当人生最灿烂鼎盛时期,为什么要选择死亡之路呢?
  “要说他们和别人不同的地方只有一点。”
  “哪一点?”
  “那时他们都处于幸福的巅峰。”
  久木想起武郎遗书中的一段。
  “他在遗书中清楚地写道:”此刻,我正在欢喜的顶巅迎接死亡。‘“
  凛子突然停下脚步,凝视着黑暗中的一个点。
  “是因为幸福才死吗?”
  “从遗书看起来是这样的。”
  雨后起了点风,在落叶松林间穿行而过。
  “是吗?是因为幸福才要死的啊。”
  凛子再度启步。
  “或许他们觉得太过幸福反而害怕了。”
  “我了解那心情,的确,太幸福时就会担心这幸福是否能长久。”
  “他们或许想让幸福永远持续下去。”
  “那种时候该怎么办呢?”凛子对着黑暗低语,独自点点头说:“只有去死耶!”
  回到别墅后,两人又喝点儿白兰地,不过刚才一路走回来时谈的话都还留在脑海里。
  凛子身躯微向前倾望着炉火,又点头呢喃着:“是啊,只有去死NC128!”
  久木也无意唱反调,愈希望幸福顶点永远持续就愈觉得除死之外别无选择,虽然可怕,但也像是事实。
  “差不多该休息了。”
  再想下去就更要钻进死亡的牛角尖。久木先冲了个澡,凛子接着走进浴室后,他先回楼上卧房。
  今天早上还在这个房间里一边听雨一边做着漫长的情爱游戏,而此时雨声已无,黑暗中一片静寂。
  他没开灯,直接躺在床上,穿着丝质睡衣的凛子开门走了进来。她站在门口略微踯躅后从床边悄悄摸上床,久木抱住她,她就紧贴在久木的胸口,喃喃地说:
  “只有去死耶!”
  听起来像是确认刚才一直在谈的事,同时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为了永葆幸福,惟有那么做了。”
  “幸福有很多种。”
  “像他们那样永远相爱,绝不变心……”
  他了解凛子的心情,但如果发誓永远不变,仿佛有些伪善。
  “你觉得两人永远永远同心不可能?”
  “不是不可能,人活着会遇到许多许多状况,很难断言什么是绝对的。”
  “你是说不可能NC128!只要活着就不可能NC128!”
  凛子的声音沁入夜的幽暗中。
  远处突然有鸟啼声。在这深夜,还有鸟清醒着吗?还是其他动物在叫?久木追寻着声音的方向,却听到凛子嘀咕着:“我了解那个人的心情。”
  “哪个人?”
  凛子慢慢仰躺下来:“阿部定啊!”
  上次去修善寺过夜时谈到过阿部定杀死吉藏的事。
  “那时候阿部定说不想把自己最心爱的人让给任何人,所以才杀了他,其实如果他们一直那样活下去,吉藏最后还是会回到他太太身边。不想放弃此时深深相爱的幸福,除了杀了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吧。”
  “的确,杀了他生命就结束了,也就不会再有背叛。”
  “爱人爱到极致就会杀人。”
  久木近乎心痛般明白凛子的心情。
  “爱真是可怕。”
  凛子似乎终于开始认识到这点。
  “喜欢上对方就想独霸对方,但要完全独霸对方光靠同居、结婚也很难做到。”
  “只是那样的话,如果他想背叛就真的能背叛,为了不让这种情形发生,或许只有杀了他。”
  “爱爱爱爱到最后,就只有破坏。”
  凛子这时才感觉到,爱这个听起来就让人舒服的字眼,实际上隐藏着极其自私以至于可以毁灭一切的剧毒。
  8。没有不变的永远
  从爱到死讲了一大堆,久木反而头脑更清醒、更精神了。凛子也一样,她再次转过身面向久木,手掌贴在久木的胸口上。
  “你会永远不变吗?”
  “当然。”
  “永远爱我,永远只喜欢我,绝对不会喜欢上别的女人?”
  久木正要再说“当然”,凛子两根纤细的指头突然压住他的喉头,一下子他呼吸困难憋得直咳。黑暗中只见凛子双眼瞪着他:“骗人!还说什么永远永远爱我,骗人!”
  “我没骗你!”
  久木抚摸着被戳过的喉头说。凛子猛地摇头。
  “你刚刚才说不可能永远不变。”
  的确,要保证未来永恒不变久木也没有自信。
  “那你呢?”
  这回,久木稍微沉下身子,手指按在凛子左边锁骨的上方。脖子纤细脖筋紧绷的女性在锁骨上方会有个小小的洼陷,正好是食指尖戳进去的深度,裸体时那个凹陷看起来特别性感。
  “你也永远不变吗?”久木用食指摸到那个凹陷。
  “当然不变。”
  “不论发生什么事都绝对不变?”
  “我只爱你,绝对不变。”
  久木戳了一个锁骨上方的凹陷,凛子发出小声的悲鸣:“好痛!”
  “最好不要说绝对,连你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
  “好过分,你是说你不相信我?”
  “只要活着就不能断定永远不会变。”
  “那,我们也只好死!除了在现在这最幸福的时候死掉,没有别的方法吧!”
  凛子性急地说完,就缄口不语。
  四周悄然无声,这就是浓荫深处的别墅之夜。
  但就像黑暗中仍可见明亮一样,静寂中也有声音,夜空中云的流动,院中的树叶落地,房间的木材慢慢腐蚀等等,各种各样的动静重叠变成细微的声音传过来。
  久木倾耳细听这静寂中的声音,凛子轻轻扭转身躯。
  “在想什么?”
  “没什么……”
  短暂的沉默后凛子低语:“不过,我不要!”
  久木转头看她,她又低语:“我不要那种死法。”
  凛子似又想起武郎和秋子的两具尸体被发现时的样子。“不论是怎样的幸福绝顶,那种死法都太惨了,那个样子让人发现,太叫人心痛……”
  “遗书上写着‘请不要找寻我们’。”
  “就算不让找,总有一天也会被发现的,反正都要被发现,还不如干脆死得漂亮一点。”
  那确实很理想,但终究不过是活着的人的愿望。
  “或许要死的人不会想那么多。”
  “可是我不要,绝对不要!”
  凛子情绪激动,从被单中探出身子。
  “我不在乎死,只要和你在一起,随时都可以死,可是不要那种死法。”
  “但发现得晚的话,谁都一样会腐烂。”
  “即使腐烂也可以不长蛆吧!至少在长蛆之前得让人发现两个人在一起,对不对?”
  老实说,久木从没想过去死,更别说死后的样子。
  在这世上活着,明知总有一天会死,但还不愿意钻牛角尖地去想,就连去想这事本身也觉得可怕。
  可是不知为什么在和凛子对话过程中,他过去对活着的执着渐渐变淡,不再觉得死是那么恐怖,反而觉得是离自己很近的东西了。
  这种宽慰从何而来呢?为什么和凛子在一起就不觉得死是那么可怕了呢?
  久木慢慢脱掉凛子的睡袍和内裤,紧紧抱着一丝不挂的她。
  此刻,久木的胸、腹、股都和凛子紧密贴合,彼此的手缠绕在对方的背上、脖子上,两腿也紧紧交缠在一起。两人的肌肤与肌肤之间,紧密得没有一丝空隙,每一个毛孔似乎都相互触合到了一起。
  “好舒服……”
  那是发自于久木全身皮肤的叹息和愉悦。
  沉浸在那源源不断自体内涌出的快感中,久木再次发现,肌肤相亲的触感在带来心灵安适的同时,也让人产生某种看破一切的达观。
  只要沉浸在女人身体这光滑柔软的温润触感中,失去意识甚或死亡,也不那么恐怖了。“对了,”久木对着凛子柔软的肌肤呢喃:“如果这样或许会死的比较安然。”
  “这样?”
  “这样紧紧抱着不动……”
  在女人肌肤包围中,男人变得极其安稳心静,不知不觉中变成母亲怀里的少年,变成胎儿,变成更早前的一滴精液消失不见。
  “要是现在死就不可怕。”
  “和你在一起,我也不怕。”
  久木同意凛子说的话,但他突然有些不安,怕就这样被带进甜美倦怠的死亡世界里。想要摆脱这种心境,久木再度紧抱凛子,凛子被抱得喘不过气,挣脱他的手臂大口喘气。
  就这样似抱非抱的状态,彼此只有胸、腹和大腿部分相碰触,久木闭起眼,“好静……”
  话声乍断,再次置身夜的静寂中,幽暗比想像的更浓、更深。
  “来到轻井泽真好!仿佛心情也得到了洗刷。”
  对梅雨季节的轻井泽敬而远之的人很多,但久木反而喜欢上了这个季节的轻井泽。因为是暑假前,除人影稀疏外,雨水湿润的绿阴静谧,可以滋润都市生活中疲惫的心。那惹人忧郁的雨也滋长了治愈游人暑热的茂密树林以及匐匍于树根之间的青苔。
  当然,下个不停的雨偶尔也会让人心绪低落,容易陷入钻牛角尖的情绪中。
  凛子看过武郎和秋子的绝命之地后,就被死的形象缠住,谈起种种有关死的话题,这也跟厚厚的云层和长期阴雨有关。
  “那我们就一直待在这里好吗?”
  听凛子这么一说,东京街景和公司生活慢慢在久木脑海中苏醒。
  “恐怕还不能那么做……”
  两个人在这雨中的轻井泽再多留数日的话,好像连班也不想上了。
  “夏天人多,我想秋天再来。”
  凛子说完,又紧抱住久木,触及她那柔软的乳房,久木又想要她了。
  想过太多的死之后,就想得到绝对的活着的证据。在感受性爱快乐的同时狂奔于耗尽所有精气的行为中,肯定可以抹去对死亡的不安,更彰显此时此刻活着的实感。
  静寂的夜里,两人都需要这种麻醉剂,在树木环绕的家中,像野兽般专心交媾。
  1。匿名控告信
  俗语云“梅雨停后十日晴”。
  出梅以后十天内,猛暑乍然来访,连日都是大晴天。历书上已是七月下旬,从“桐始结花”转为“土润溽暑”,也就是所谓的三伏天。
  这个时候,柏油路纵横的东京从一清早起就是阳光灿烂,白天气温动辄超过三十度,到了深夜都不下二十五度。
  还在为梅雨季节的郁闷和压抑而叹息的人们,惑于突然来访的盛夏阳光,在暑热中喘息,拭着滴落的汗水,像枯萎的花朵般垂头丧气。
  同样是夏天,竟有梅雨和三伏这样迥异的两个节气,说奇怪也奇怪,人们心情随之骤然而变也不无道理。
  自然,梅雨时下个不停的雨和阴霾的天空让人心情也变得湿冷,梅雨过后太阳大放光彩的瞬间,过去的郁闷也一古脑地抛掉,人也变得活泼开朗起来。
  当然,情绪和行动明显转变的是小孩子和年轻人,大人们却不会因为盛夏的太阳一出现就轻易改变行为模式。
  许多上班族换上短袖衬衫,手上挂着西装外套,一边擦汗,一边挤在超负电车里赶去公司上班。上午气温已超过三十度,从站前通往地下街的楼梯角落,从大厦屋顶悬挂下来的广告布幕,在急步前行身着无袖洋装的女人肩头,暑热都占有一席之地。
  在暑热的一天即将结束的下午时分,久木被叫去公司的董事室,常务董事小拿给他一封信。
  “叫你来是因为我突然收到这个。”
  久木拿起扔在桌上的信,几张信纸的开头用粗体影印体写着“有关久木祥一郎之身家调查”的字样。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身家是个人身世家庭等一切背景情况,也就是说这是一份有关自己的调查报告NC128。可是为什么现在有此必要调查自己呢?他觉得奇怪,打开一看,开头就是“这两年来的罪状”。
  久木霎时屏息静读。
  贵公司前出版部长久木祥一郎,前年底利用受托为东日文化中心临时讲师之机会,强行接近当时同为中心书法讲师之松原凛子,明知其为有夫之妇,仍数度打电话至其宅,花言巧语勾引对方。
  久木读着,不禁心跳加速,掌心冒汗。
  究竟是谁写的?这明显是什么人写的有意中伤的黑函。
  久木慌忙抬头,见小常董坐在桌前,佯装不知情地抽着烟。久木急于了解恐怖事物般继续往下看。
  去年正月以后,该员频频约会女方,终于在同年四月诱至市内某大饭店,强迫发生性关系。
  久木看到这里,不觉紧握拳头。他实在不想看这寡廉鲜耻的文章,如果可能,真想当场撕毁烧掉,可是常董就在眼前,而他自己也关心后面还写了些什么。
  之后,该员即利用纯稚的女方,以密告其夫为威胁,顽强邀约,强索各种性关系。进而在本年四月,做出令女方穿鲜红长衫之变态行为,拍摄各种照片后将其软禁,不准其回家。
  写成这样已经不是中伤,而明显是胁迫。姑且不论是谁写的,总之是相当憎恨自己的人所写的极其卑鄙的挑战书。
  久木气得浑身发抖,仍有点害怕地继续看下去。
  信中还写着他哄骗有夫之妇,现在在市区内租下公寓,与之形同夫妻般同居,导致对方家庭破裂,老实的丈夫遭受极大的身心伤害等等。
  最后则以“贵公司让如此丧尽天良之人担任要职,并委以重任的经营态度值得怀疑,应明确追究其责任”做结。
  久木目光才离开信纸,小常董便迫不及待地从桌前走过来,坐在他对面。
  久木看着他坐下,先是一低头:“很抱歉!”
  不管怎么说,这种信寄到公司让上司过目,也是久木处事不慎所致。暂且不说内容属实与否,光是让这种无聊事使上司心烦,他就非得先道歉不可。
  “这是突然寄给我的。”
  小解释他为什么事先拆阅,因为信封上确实写着“调查室负责董事启”。
  “当然,我并不会完全相信这封信里的内容。”
  小常董又点燃一根香烟后:
  “我想这应该是某位对你有私人怨恨的人所为……”
  信不是寄给久木本人,而是寄给他直属上司,的确是别有用心。
  “你知道是谁吗?”
  久木思索着身边的人。
  首先清楚知道他和凛子事情的只有衣川一个,但他觉得衣川不会做出这种事。另外,调查室的同事或许略知一二,但不可能了解得这么清楚,而且追打已经被贬职的人,落井下石也太没意思。
  如此深入了解他和凛子之事而中伤的,只有两个人。
  是太太,还是凛子的先生?……
  久木还在思索,常董已经开口:
  “我个人觉得这样做很无聊,但既然寄到公司来了,也不能完全置之不理。”
  这是什么意思?久木不觉抬起头,常董眼光略显躲闪。
  “当然,这是你个人的隐私,我也不好干涉,但因为信中特别提到了公司的态度问题,难免要追究一下……”
  “追究什么?”
  “对于这封信的内容,你觉得怎么样?我想先听听你的看法。”
  “当然……”
  久木迅速在大脑中整理一切。
  这封信的内容固然极其卑鄙、夸大而且充满恶意,他和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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