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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行精灵-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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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结婚时他卖出一部分,为他置办了一张铜镀的床、一个描金的炕琴和立柜。他还特意请人为他们画了一张风景玻璃画,上面有松树、仙鹤、云海和出水的芙蓉。儿媳过门的第二年便生下了一个男孩,这使他喜不自禁,常常抱着他去牛棚和菜园玩。他给孙子编蝈蝈笼,还用柳条为他拧“叫叫”听。孙子依恋他,夜里常常睡在他的被窝里。他看着孙子一天天长大,看着他无法无天地淘气,不是把邻里的狗打瘸了,就是砸小学教室的玻璃。他憎恶上学,有一天深夜把学校的钟从架子上卸下来,用手推车弄到村旁的河沟里。老哑巴看在眼里,待孙子回家后他便从河里把钟捞出来,吃力地搬到岸上,再吊回原处,使那口钟在第二天依然能正常响起。
老哑巴将金子藏在他睡房窗根下的木箱子里。他用一个瓦罐装着它,上面蒙着红布。儿子和媳妇都不知道这金子的位置,可孙子知道。他五岁生日的那天,老哑巴曾捧出那个罐子,拈出一点沙金仔细给孙子看,为他比划手镏和耳环的形状,暗示将来娶孙媳妇时他要献出金子。以后每逢孙子的生日他都要有如此举动。孙子蹲了一年级后总算小学毕业了,他的个头较同龄孩子高,而且力气大,塔多的孩子都不敢惹他。后来孙子进城里去读中学,寄宿在学校,每逢半个月回家一次。老哑巴发现孙子进城后变得愈发不可救药,又懒又馋,而且爱美,将好端端的头发全都烫得弯弯曲曲的,走路时双手斜斜地插在裤兜里,腿还故意哆哆嗦嗦的,显得流里流气。两年前的一个春天,老哑巴从牛棚回屋后突然发现孙子在偷他的金子,他便上前阻止,可孙子几下就把他打倒在炕边,他的头磕在炕沿上,当时就昏了过去。等他醒来时,金罐和孙子都已远行,他便跟至城里,可孙子理都不理他,他只好进法院告状,他不能看着孙子一天天往悬崖下跳。可惜他什么细节也无法说出,只得求助于塔多的老教书先生,由他用牛皮纸给写了一纸诉状,然后他隔三岔五就带它进城去告孙子。老哑巴的儿子和儿媳见他如此执著,也不阻拦他,依然为他端汤送水,伺候得格外周到。可是两年多过去了,牛皮纸的诉状已经被揉皱,孙子在城里常常带着女孩子下馆子,他的金子的事也毫无着落。这使他忧心如焚,他不明白法院的人为什么一看到诉状就要笑?就因为他是告孙子吗?偷他的金子就不算犯法吗?孙子能偷他的,也能偷别人的。他还打算着用那金子的一部分换几方好木材,趁早把棺材打好,把寿衣也买妥,可他现在身无分文,这使他觉得前程一片灰暗。他不明白那衙门里的人为什么不帮助他?
老哑巴绝少有梦,他的睡眠向来空洞漆黑。然而就在塔纷,他竟然梦见一个会飞的穿白衣的女人,她的姿态和笑容使他想起了已过世多年的妻子。老哑巴不由得伤感起来,他的眼角涌上了泪花。
女售票员给司机倒了一盅醋,想让他解解酒。她知道他的苦楚。司机有两个哥哥,老父亲过世后,兄弟几个因为丧葬费而发生争执。两个嫂嫂认为司机有钱,他理应出“大头”,而司机的妻子则认为长兄如父,应该出钱最多,小儿子只应拿少的部分,或者干脆仨儿子平分。老父亲没有一分遗产,死时骨瘦如柴,司机觉得一个人这样死去已是一件令人难过的事,所以就背着妻子多出了钱,反正他跑长途还能把钱挣回来。两个嫂嫂自然不再多嘴多舌。然而到了圆坟的那一天,大嫂却把这一切告诉给了司机的妻子,并且暗示她司机既然有体己钱,数目就不会少了。他整天和那个没考上中学的姑娘跑长途,两人那么好,钱就能分得那么开吗?司机的妻子为此大吵大闹,还摔碎了一只旧的暖水瓶和一个拔火罐,说要和他离婚。司机一气之下说离就离。这下妻子倒老实了,她不再吵闹,但司机去邻居家串个门她也要尾随着,好像他会抓紧一切空隙出去偷情,这使他苦不堪言。按照当地风俗,只有烧过“三七”后,丧事才算圆满完成。可司机忍耐不下去了,他提前出了车,打算出来散散心。两个哥哥说他财迷心窍,而两个嫂嫂则嘀咕说他想售票员了,还撇嘴说难怪那姑娘嫁不出去。妻子更是以上吊来胁迫他,可他仍然没有动摇出车的心。他算计得很好,“三七”的前一天晚上赶回塔奎,第二天日出后同全家人一起去上坟。也无非是烧纸焚香、献上小馒头等供品,嫂嫂们虚张声势地哭上一场,这使司机觉得人生的某种悲哀和滑稽。可若他不出现在上坟的行列中,会被家人指责一辈子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场大雨使他受阻在塔纷,王段长执意不肯放行,他也明白若是蛮横地强行上路,工人们修的路就会在雨后留下两道深深的辙痕。而他转念一想,没准这是父亲冥冥之中的意愿呢。他倒要看看,他不及时去上坟,家里真的会闹得沸反盈天吗?司机和王段长喝光了三瓶白酒,老哑巴也被灌得红头涨脸的,这使他觉得出格地活一回分外有趣,所以女售票员在给他递醋的时候他就拉了一下她的手。她对他莞尔一笑,说,“好好醒你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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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行精灵(17)
豁唇帮黑脸人把小树抽了出去,又为他重新紧了裤带,欲送他回屋。可黑脸人指着前方的小树林说他的家在那,豁唇就跟着他走。走了几十米远,见一个呈“人”字形的窝棚,黑脸人就一头钻了进去。豁唇连忙蹲下身子伸出手想拉出他来。然而这时忽然从里面钻出一条黑狗,它慢腾腾地越过豁唇站在窝棚外边。这时黑脸人突然说,“怎么我一来你就走?我不过多喝了两盅,你就这么嫌弃我?”
豁唇正担心这狗会张开大口扑上来咬他,这时炊事员提着盏马灯过来了。她手里端着一个发亮的白色铝盆。这下豁唇得以看清了那条狗,它形销骨立,耷拉着耳朵和尾巴,看上去毫无生气。
“怎么出来了?”炊事员对着狗说。
“有人进狗窝了。”豁唇指了指窝棚。
炊事员把马灯擎到窝棚口,向里一照,然后小声对豁唇说,“他睡了一个下午,还没醒过酒来?”
黑脸人已经很快进入睡眠状态,他的呼噜高一声低一声地响起。
炊事员将盆子放到地上,那条狗就蔫蔫地上来吃食。
“它怎么不叫唤?”豁唇问。
“它老实。”炊事员说。
“我就没见过这么老实的狗。”豁唇说。
炊事员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让豁唇看着黑脸人,她自己进屋去喊两个人来将他弄回去。走前她把马灯也留下了。豁唇不由上前抚了抚狗的脑袋,然后又拍拍它空而扁的肚子。它仍然毫无反应地垂头吃食。后来豁唇索性把马灯举到它头顶,直直照着它的眼睛,想用强光刺激它,然而那狗依然呆呆地吃食。豁唇气馁地放下马灯,思谋片刻便将脚踩在它的一只前爪上,然后使劲向下踏。狗终于抬起头来,它使劲挣脱了那只被踩的爪子,然后万分委屈地走到窝棚前凄怨地看着豁唇。
这时炊事员已经喊来了小木匠和卖山货的,两个人不由分说将黑脸人从窝棚里拽出来。黑脸人由于挣扎而引起胃肠痉挛,他呕吐不止,弄得衣服上一片污秽。
炊事员提起马灯走在前面为他们照路。
那狗无精打采地回到窝棚。
王段长站在门口迎着他们。他见到被搀扶的黑脸说,“就这么点量?”
黑脸人唔唔噜噜地哼着。
“小家伙,塔纷好玩吧?”王段长拍了拍豁唇的脑袋。
“好玩。”豁唇说,“采了都柿,还看见雾中有个会飞的女人。还有,还有那条狗,它怎么像傻子一样?”
“会飞的女人?”王段长笑了,“你看见了?”
“我真的看见了。”豁唇说。
“这么美的事怎么不让我看见!”王段长依然笑着说,“你是童子嘛,童子是什么都看得见的。”
“那狗是怎么回事?”豁唇问。
“让我给打傻了。”王段长说,“晚上一有动静他就瞎咬,弄得段上的工人睡不好觉。”
“什么动静惹得它瞎咬了?”豁唇说,“是熊来了,还是兔子来占它的窝了?”
王段长哈哈大笑起来,恰好炊事员又提着马灯从里面出来,他就上前捏了一下她的脸蛋说,“她就是那头熊和兔子。”
炊事员有些愠怒地拂开他的手,说,“胡诌些什么。”
豁唇在两口子间常见到如此举动,所以他便认定他们是一家子。
黑脸人的衣裳被人给扒下来了。他光着肥肥的上身,像猪一样哼哼着,他身上的肤色也黑。卖山货的在翻黑脸人的旅行袋,打算为他找件干净衣裳换上。豁唇蹲在旅行袋旁看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卖山货的先提出一瓶酒,跟着是一个装有熟的猪心和肠子的食品袋,再接着是一个沉甸甸的紫花布袋,里面盛着黄豆,还有一条有股馊味的毛巾。在包的最底部,是一个长条形的一尺多长的用油纸裹着的东西。那油纸泛出一股金子般的光泽。豁唇抢在卖山货的之前把它抓到手中,感觉到它很硬,他就一层层地展开那油纸,从油纸中心忽地窜出一股银白色的光芒,原来是一把雪亮的刀!刀柄是乌木的,花纹格外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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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行精灵(18)
“妈——”豁唇抽出那把刀来一晃,“快看,是一个刀!”
刀不是那种半月形的尖,它的刀尖呈“人”形,是一种有挑战性和力量的刀尖。刀身没有一丝瑕疵,一寸多宽,可以看出是上好的钢。豁唇用指甲试了试它的刀刃,结果指甲顷刻就被划出一道白痕,他不由倒吸一口气嚷道,“真厉害呀!”
老女人三步并做两步走到豁唇面前,说,“快把它包起来,小孩子不能玩刀!”
“我喜欢它,”豁唇眼巴巴地看着刀说,“就玩一会儿不行吗?”
“割了手怎么办?”老女人威胁道,“你要是不听妈的话,明天我就把你扔在塔纷。”
“扔就扔呗,”豁唇嘟囔道,“回塔静也没意思。”
老女人夺过那把刀,把它重新放在油纸上包好,然后塞进旅行袋。卖山货的也把那些折腾出来的东西又装回去。
“没找着衣裳?”小木匠问。
卖山货的摇摇头,笑道,“就让他光着吧,把他的衣裳洗干净了,晾一宿就会干的。”
“谁给他洗那衣裳?”小木匠一撇嘴说,“吐得那么埋汰,看着都恶心。”
短发大嫂最先走出屋子,她说肚子还没好利索。孕妇现出力不从心、爱莫能助的神情。老女人看着皱成一团的弃在地上的那件衣裳,也别过脸去。最后是鹅颈女人一声不吭地从自己的包中取出一片已经磨得又薄又亮的肥皂片,捡起脏衣服走了出去。抱琴者吃惊地看着鹅颈女人的背影,小木匠则现出十分不满的神情。他追着鹅颈女人出去了,他说,“让我来给他洗吧。”
“这是女人干的活,”鹅颈女人说,“你们洗不干净。”
鹅颈女人蹲在房山头的水龙头下,认真仔细地洗起了衣裳。她对站在一旁发愣的小木匠说,“你老是跟着我干什么?你又伸不上手。”
小木匠伤心地想,“你怎么这么快就变脸了?先前在都柿丛中的那个人是你吗?”
豁唇满心不快地走出屋子。
鹅颈女人问豁唇:“你出来看星星啊?”
“星星有什么看头?”豁唇指着前方说,“那边有一个狗,它都不会咬人,我去看它。”
“我怎么不知道那儿有狗?”鹅颈女人直了一下腰,然后将污秽处打上厚一些的肥皂,打算浸一浸再搓。
“它不叫唤,咱们怎么能知道。”
“是吗?”鹅颈女人站起身说,“你领我去看看。”
豁唇就领着鹅颈女人沿着湿漉漉的小路朝前走。走了十几米远,鹅颈女人忽然又惦记起未洗完的衣裳,她对豁唇说,“你先去,我得先洗好衣裳晾出来,不然一宿就干不了。”
“那就让他光着,”豁唇说,“反正他也没长奶。”
鹅颈女人哈哈哈地笑得前仰后合,她点着豁唇的脑门说,“这么小,还什么都明白。”
豁唇去看那条狗。不远处屋子的灯光仅能将反射的光照亮一小段路,到了狗窝附近那儿就一片黑暗了。如果有又圆又白的月亮就好了,千万颗星星也顶不上一轮月亮的光芒浓烈。豁唇蹲在狗窝门口,揪了一下它的尾巴,然后一寸寸地薅出它来。黑狗转了一下脖子,微微偏起头看着豁唇。
“我看看你这么瘦,是不是嘴里少牙了。”豁唇边说边掰开狗嘴。他触摸到它那温热绵软的舌头了,而且发现它的上腭与下牙床之间豁了好大一个洞,他用手指查了半晌,判断出至少有六颗牙不知去向了。
“你有六个牙丢掉了,”豁唇说,“是给人打掉的吗?”
黑狗“唔”了一声,微妙地昂了一下头。
豁唇用手抚着它的嘴巴说,“你要是牙好多吃食儿,就能长胖;你一胖起来,就有力气咬人了,就能活蹦乱跳地四处撒欢儿了。你们这里特别奇怪,我今天在林子里还看见雾中飞着一个女人呢。”
黑狗晃了一下身子,用嘴巴轻轻地拱了一下豁唇的颈窝。
“嗨,小孩,你在跟狗说话吗?”有三个男人朝这里走来,他们手中的烟头一明一灭着。
逆行精灵(19)
豁唇看着他们,他们渐渐向他靠近。
“你们是干什么的?”豁唇问。
“我们是养路段的工人。”一个粗嗓门儿的人说。
“你们知道这个狗为什么成这个样子了吗?”豁唇问。
“你去问王段长。”另一个嬉皮笑脸地说。
“他说是他把它给打傻了。”豁唇说,“晚上一有动静它就咬。”
“你知道是什么动静吗?”他们讳莫如深地笑问。
“我怎么知道?”豁唇说,“把它打成这个样子,多可怜啊。”
“王段长天天晚上到做饭的那里去睡,他一去那儿,狗就咬个不休。狗一咬,我们就起来了,看见王段长蹲在做饭的女人的窗根下,他就生狗的气了。”
“这个狗也是,人家睡觉的事它也管。”豁唇说,“它不也得睡觉嘛。”
“主要那段长不是睡自己的老婆,狗当然就要管了。”那个爱说的以鄙夷的口吻说,“王段长有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在城里,人家不跟他来。做饭的是个寡妇,他就去占寡妇的便宜。”
“她乐意他去,”另外一个强调说,“不是占便宜。”
“这狗就被王段长一通暴打,当时打得尿都出来了,一口牙也碎了好几个。从那以后这狗就傻了,你就是勒死它,它可能都不哼不吭的。”
“别跟小孩说这些,”粗嗓门儿说,“他又不懂。”
他们又问那些旅客在干什么,豁唇就说有人睡了,有人醉着,有人在洗衣裳,还有的人就不知干什么呢。
三个人便朝有灯光的屋子走去。不久他们就见到了晾衣服的鹅颈女人。三个人都觉得她的身段是所接触的女人中最为出色的,于是就跟她搭讪,打听城里的物价、电影院、十字街头的交通岗、火车站的自鸣钟、厕所是不是白瓷砖的等等。鹅颈女人为了不扫他们的兴,就一一回答。正聊到兴处,王段长闻讯出来了,他仄着肩膀,对那三个人说,“晚上不好好睡觉,出来溜达个什么。”
“让雨给憋了一天,出来透透气嘛。”粗嗓门儿说。
豁唇与黑狗玩了一刻,忽然想起了黑脸人那把用油纸裹着的刀,他就进屋去取刀。碰到王段长时他故意用胳膊肘杵了一下他的腰,王段长“咦喝”了一声。那三个养路工人知其原委,不由笑起来。
老女人见豁唇回屋了,就吆喝他洗脚睡觉。豁唇说这么早睡不着,他还要玩一会儿。老女人便接着就着亮去看女售票员的小儿书。小儿书离她的眼睛很远,她已经开始花眼了。黑脸人鼓着肚子在打呼噜,抱琴者心事重重地望着琴,孕妇倚着墙在想着什么。豁唇趁大家不备的时候从黑脸人的旅行包里抽出那把刀,将它从衣襟下送入内衣,手托住刀柄,这刀就隐遁了踪迹。他小跑几步出了屋子。王段长不见了,鹅颈女人晾在铁丝上的衣裳在嘀嗒淌水,她随着那三人朝工人的住屋去了。豁唇得意非凡地把刀从胸中抽出,然后快步跑到窝棚。黑狗没有回窝,它仿佛在等待豁唇。豁唇把刀在它面前使劲晃着,说,“你看它多漂亮,它还很快呢。你信不信,它跟斧子一样能砍倒一棵树。”
黑狗“唔”了一声,这一声比上一声要弯曲一些,仿佛表示出它的怀疑。
豁唇便带领黑狗离开窝棚,朝着前方的树林走去。他选择了一棵蜡烛般粗的小树,几下就把它砍倒了。黑狗“唔”地叫了一声。豁唇便又去砍另一棵樟子松,岂料树脂粘住了刀,无论如何也用不上劲。豁唇用手一试刀锋,这才察觉刀已经完全卷刃,他自知惹祸了,于是败兴地对黑狗说,“这么不抗使,真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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