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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最幸福-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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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智慧之神冬巴歇洛的恩赐。
鸟人鹏鹏那次登山的同行共十五人,他是领队。
其他都是菜鸟户外爱好者,基本没什么高海拔登山经
验。鸟人鹏鹏出发时自信满满,言谈中全是轻松,他
向队友们一挥手:“走起!弟兄伙,我们去占领那个
高地喽!”他是第一次爬这雪宝顶,但之前已经登过4
座以上比雪
宝顶技术难度高得多的雪山,自认为有轻松的理
由。
鸟人鹏鹏说:“你不知道我那时心中有多傲慢,
比博客上与人骂战时还要傲慢,比宽巷子里龙门阵和
人辩论时还要傲慢。我那会儿是那么相信自己的能
力,也相信自己的运气……”
雪宝顶主峰被众多高峰簇拥,是入门级到提高级
的转型类山峰。
东北坡有70 度以上的悬崖绝壁,西南坡终年积
雪,沟壑纵横,有险景丛生的滚石区和狼牙区。传统
线路相对容易,但就算是这条线路上也已经有好几位
登山爱好者长眠于此了,所以不管鸟人鹏鹏怎么轻
松,其他大部分菜鸟队员每个人都悬着一颗心,这颗
心几乎悬到了脸上,
满头满脸的紧张。
前往C1 营地的800 米陡坡,鸟人鹏鹏预计不超过
四个小时就可以走完。但实际上,背着大包的他们用
了五六个小时。坡太陡、雪太厚,他们大多数时候都
在悬崖边缘行走。貌似悬崖边危险无比,但只要不起
大风,只要稍微小心,这段路就不会出什么问题。这
段路最难的是体力分配,连着六个小时的运动,人会
经历几个体能的极限。
近六个小时后,他们到了山脊的营地。所有人还
来不及坐下休息,一股夹杂着雪粒的大风忽然刮来,
一位队员的帽子瞬间被掀走了,立马被吹到几百米的
雪壁之下了。这风来得好奇怪,好像一个无形的巨大
的脸正对着他们,撅起嘴来,恶作剧地呼出一口带唾
沫星子的气流。
一停顿,又是一口,然后一口接一口,直到连成
片连成墙,一面一面地压过来。
鸟人鹏鹏心里跳了一下,转身喊:“赶紧搭帐
篷!”转念又想喊:“没事,都别紧张,大家早点儿搭
起来,早点休息哈。”可这时风已经大了起来,后半
句话被疾风结结实实地塞回到他自己口中。说是营
地,实则总共不到十平方米,是前面无数登山者在陡
峭山脊上一点点开辟出来的小平台,最多也就能搭三
顶帐篷,人进去勉强能睡平。
营地一共分成两块,上面一块是一个宽一米多、
长三四米的平地,另一个在一个紧邻小坡下面,也大
不到哪儿去。左边是他们上来时的悬崖,右边是雪
檐,整个C1 营地暴露在山头上,爹不亲娘不爱,甚
至没有一块可以遮风的石头。
初次登山的人没几个可以在这样的帐篷里睡安
稳,谁不担心一个外力横过来,连人带帐篷滚下山
去。在这种地方瞬间摔死是件太容易的事情,并不可
怕。可怕的是一旦有了意外,既没获救的可能,人又
一时半会儿死不了,那走投无路的滋味才叫一个难
受。
风很大,帐篷几次差点儿被吹飞。搭好帐篷进到
里面后,大家都不约而同沉默了。一层薄薄的布外,
是越来越肆虐的狂风和越来越大的雪片。风和飞雪撼
动着帐篷,或者说是玩弄,就好像一只在轻轻拨弄线
团的淘气的猫。虽然知道不会出现被吹跑的危险,但
每个人都止不住去想象大风把帐篷连根拔起、抛下雪
山的情景,连同鸟人鹏鹏在内。
他皱着眉头琢磨:真奇怪,我是开始害怕了吗?
我是领队,我不能让人看出我害怕了……他调整了半
天表情,却不能让眉头解锁,抬头一看,每张脸都抿
着嘴锁着眉头……
通往顶峰的山脊情况不明朗,在这个海拔高度,
大家的体能不知道还能维系多久。这么大的风,愈演
愈烈,不论是冲顶还是下撤,接下来的死亡概率都在
倍增,这种境地让人怎能舒展开眉头……
风吹到半夜,稍微停歇了一会儿,然后又是更猛
烈的来袭。那个稍微停歇的空隙,鸟人鹏鹏透过帐篷
缝隙望见雪宝顶的峰尖,一轮圆月停在雪峰上方,不
是黄色而是惨白的……这轮月亮也勾起了大家的心
事。第二天就是中秋了,按计划本来是可以下山赶个
中秋节尾巴的,谁知道明天的中秋节会以什么样的方
式度过……
幸运的是,在这个位置居然还有手机信号,几个
人心照不宣地不断发短信、打电话跟家人朋友报平
安,有人打着打着电话,轻轻抽泣了起来。后来,我
和鸟人鹏鹏坐在泡腾树街的山鹰户外聊起那个夜晚。
他那晚也给家里打过电话,但没打通。那天晚上他想
了很多,半睡半醒中,一下子好像回到剑门关旁的山
沟里,一下子又好像回到了当兵时的那个灰色山谷。
他说想起了当铁道兵的父亲那沉默劳作的一生……他
说他想了很多朋友,欠他钱的,对他好的,和他吵过
架的……也想起了我。
他说:“我那时琢磨,唉,这小子很久没来成都
找我蹭饭了。”我说:“你爬雪宝顶的时候,我正在若
尔盖热尔大草原,如果那时你死了,飞去找到我不是
太难的事。”他笑着说:“找你蹭饭去吗?你给我烧纸
吃吗?”他很诚实地告诉我,他其实想得最多的是那
个高高的姑娘。我知道那个姑娘,但没见过。听说那
个姑娘有一米七六,给他做过广东边锅。他那时藏着
掖着不让我们见,生怕谁抢走了她。那个姑娘在他此
行之前曾打来一个电话,说:“我又回电台做旅游节
目了,你还在登山吗?我带着未婚夫回来的,就不见
你了……怕见了会掐架。想起以前,你帮我找节目素
材,一起讨论选题,准备稿子,帮我邀请嘉宾,搞得
好像是我节目的编外成员一样……一直还没谢谢你。
等你登山回来吧,一起吃个饭。”鸟人鹏鹏对我
说:“我一想到如果我死了,她会很伤心,心里一下
子又难过又高兴。”
中秋,5100 米的营地继续风雪交加,更添了大
雾弥漫。能见度变得不到二十米,原定的冲顶计划被
迫放弃,但谁都没提下撤。上山容易下山难,现在下
山是百分之一百找死,所有人只能窝在帐篷里继续等
天气。不少人的初期高反开始加剧。
鸟人鹏鹏躺在帐篷里,看着手表,度日如年地一
秒一秒数着秒针。下午,风稍停了,他喊上副领队,
两人将装备穿戴完毕,走出帐篷。
鸟人鹏鹏说:“我想往上再试试。”副领队没说什
么,捣了捣他的肩窝。
他们小心翼翼在雪深至大腿的山脊上用岩钉固定
路绳,慢慢往上爬。有时风雪刮来,手套根本不管用
了,手冷得刺骨的疼,那意味着手会冻伤。
他们爬到一个叫“骆驼背”的地方,山脊两侧的坡
度在60 度以上,一旦滑下去将尸骨无存,这里曾经
夺去了好几名登山者年轻的生命。
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里,鸟人鹏鹏和副领队被困在
一个鼓起的雪壁前,风雪竖着吹横着吹,死活要把他
们从60 度的平面处揭下来。
他用尽力气冲高处喊:“好吧!我服了……”
他们两个人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撤回C1 营地,
瘫倒在帐篷前。
当晚又是狂风肆虐,风吹得帐篷呼呼作响,吹出
了一次让人毛骨悚然的意外:一个帐篷松动了,差一
点儿连人带帐篷被吹进山崖下面。
辗转熬到天亮,风雪再次稍停。峰顶再度显露出
来,好像在诱惑着人们再度去攀登它。
有队员问:“我们该怎么办?”
鸟人鹏鹏望着雪宝顶说:“放弃吧。”
两天两夜的风雪围困后,此次攀登最终停留在了
距离顶峰200 米的位置。所幸的是,下撤的间隙回头
望去,纯净的高原阳光赐给了他们最壮丽的雪山美
景,美得完全不像人间。
鸟人鹏鹏说:“当时越往下撤,心里反而越平
静,没有理所应当的遗憾和惋惜,是真的有点儿平
静。”我说:“来来来,你嘚吧嘚吧说了这么多,到底
想说个什么大道理?”“我从那次起才真正学会去接受
并承认一点儿失败,也开始慢慢明白一点儿道理:实
在没必要去征服什么。”“怎么都是一点儿一点儿
的?”
他咂着嘴说:“要是一下子全都明白透了,那还
活个什么劲儿啊。”
我想问他下山后有没有去找那高高个子的女生吃
饭,但看看他一脸非活明白不可的样子,终究还是没
问出口。
慢慢来,不着急
我一直觉得,我和鸟人鹏鹏,我们两个三十多岁
的男人有着异曲同工的往昔,或者殊途同归的未来。
我们都曾经脑壳儿有包,面对那些包的时候,我们或
委屈或愤懑,或小彷徨。我们都在雾霾里前行,摸索
地走着。步调基本一致,有着大体一样的方向。
当他学会了承认失败,学会了不去证明什么,不
去征服什么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成长滞后于他。这让
我有一点儿嫉妒,间或也看到一点儿希望。
阿狼曾说:“年龄虽然慢慢大了,却总觉得一直
未曾停下过脚步,也总觉得不应该停下脚步。”
那个去国离家的姑娘,告诉我:“成长是一生一
世的事情,到死之前我们都是需要发育的孩子。”
我一天比一天认可这些话。
一群人或一个人,前路总是一步一步、一点儿一
点儿地延展。
头上的包一点一点儿地消肿,脚下的新鞋子一点
儿一点儿地被穿软,身后的歧路一点儿一点儿地模糊
消散,面前的天地一点儿一点儿地拨云见日。
一群人或一个人,只要还肯一点儿一点儿地往前
走着,就不会停止发育,是吗?
勇猛精进和欲速而不达之间,总要找到个平衡。
所以,大时代或者小个体,沉住气,着什么急
呢。

' 艽野羌塘尘梦凤凰'
那片艽野是我精神上的原乡。
不论我已经远行多少年,它始终源源不断给我内
心强大的力量。
我曾经做过一场长达十年的梦,梦游一样,把年
轻时代最美好的时光,留在了西藏。当我醒来时,发
现镜子里的自己已经三十而立,但依旧保留着二十岁
时的眼睛。
那场大梦里汲取到的千般滋味足够我咂摸一生。
它赋予我一层金钟罩,不论周遭的世事如何风急
雨骤,始终护持着我让我慢一点儿生锈。和很多人一
样,那片艽野是我精神上的原乡,不论我已经远行多
少年,它始终源源不断地给予我内心强大的力量。
拉萨的火车开通之前,大昭寺前曾有一个赫赫有
名的民间组织,叫做拉萨大昭寺晒阳阳生产队。
生产队里的奇人不少,老饭是个中翘楚。他专以
研究密宗异闻、藏地野史闻名,我曾经想问他借一本
珍本的《欲经》读读,他找来七八个理由拒绝,好像
我要借的不是书而是他老婆。可他那时没有老婆,他
英年早秃,头顶一大片真空地带,故而一年四季戴着
帽子,导致有一次他偶尔摘下帽子,我脱口而出一
声:舅舅。
阿达在拉萨开骑行者的那年,老饭天天耗在店里
打杂。我去帮阿达画壁画,把他们俩的肖像画在了墙
壁上。画之前,我用尺子量老饭的脸,他那张大脸的
长度和宽度是完全一致的,完美的正方形。我画画的
时候,老饭怕我闷,蹲在我旁边和我聊天。他说他梦
想约上两个伙伴,带一条灵缇,三人一狗横穿冬季羌
塘,走走陈渠珍当年的路线。他絮絮叨叨地和我讲他
的给养计划,赌咒发誓十年内要完成计划。
他问:“大冰,趁现在年轻,身体好,一起去横
穿羌塘吧。”
我那时还没读过那本叫做《艽野尘梦》的奇书。
从藏地到湘西的百年孤独
多年后的一天,我掩卷长叹,对自己在那个下午
的敷衍感到遗憾。
如果二十四岁的我不是那么孤陋寡闻,如果我当
时读了那本奇书,了解陈渠珍这个名字所涵指的一
切,我想,我会义无反顾地拽上老饭,立马上路,去
重走百年前的老路,去体验那茫茫雪原上的九死一
生。
那个叫陈渠珍的人是清末民初的一员武将,持戈
驻藏大臣赵尔丰帐下。
陈渠珍出身武备学堂,本是才子,文采武功皆为
人上人。这个出类拔萃的年轻人一入藏地,红顶子的
仕途、跨民族的爱情便纷沓而至。雪压枪头马蹄轻,
彼时的陈渠珍正是少年得意扬鞭策马的人生节点。
奈何少将军一头撞上的是大时代,他遭遇的是近
代中国百年大折腾的当头炮。
辛亥革命时拉萨亦有同盟会起事,他本是新派人
物,同情革命,但毕竟也是清廷遗臣,忠义难以两
全,故而率部众百二十人冒死遁走。陈渠珍不迂腐固
封,亦不随波逐流,在名节和良知的权衡间选择走出
这一步,着实令后人生叹。
可前路却并非坦途,他们走的是九死一生的羌塘
荒原,那里平均海拔近5000 米,比拉萨的海拔高出
来近2000 米,是世界屋脊的屋脊。一个羌塘的大
小,相当于两个浙江,秋冬时节,那里是最耐磨的游
牧者们也不敢轻易涉足的茫茫荒野。
陈渠珍计划取道羌塘草原,翻越唐古拉山入青
海,抵汉地。踏上这条路时,他不是没有评估过要面
对的苦厄,要直面的劫难。但他依然坦然上马前行,
并未犹豫。当时是1911 年的晚秋。
羌塘路茫茫,无给养无得力的向导,一路上极尽
苦寒,断粮长达七个月。部众接二连三饥寒暴毙,几
乎每天都有人永远地仰倒在雪原上,赤面朝天,连一
席裹尸的草席都没有。
道德的底线一再被撕裂,剩余的部众要么反水火
拼,要么人相食,人性的丑恶比藏北大风雪还要凛
冽,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恣意横生。在人性的绝境
中,甚至连陈渠珍都难以自保。随从亲信全都凋零
了,唯剩其妻西原万里生死相随到西宁。
西原本是工布江达的藏族贵裔女,两人的相遇相
知是一场奇遇。
陈渠珍曾在工布江达有过一段安宁的驻防时光,
他本性情中人,爱结交豪客,林芝贡觉村的藏军营官
加瓜彭错就是其中一个。一日,加瓜彭错邀他做客,
宴饮中,陈渠珍第一次见到了加瓜彭错的侄女西原。
西原那时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变身男装,为客人
表演马上拔竿的精湛马术。西原矫健敏捷的英姿为陈
渠珍留下了深刻印象,因而向加瓜彭错极力称赞,后
发现是一明媚小女子,更是惊讶异常,连连感叹。
席间,加瓜彭错笑说,既然如此错爱,那就将西
原许嫁给你吧。西原娇羞不语,当时陈渠珍以为不过
笑言而已,也就漫然答应。不料几日之后,加瓜彭错
真的将盛装的西原送来。女装扮相的西原楚楚动人,
漂亮得惊人,顾盼间的一回眸,一下子揪住了陈渠珍
的心。
她是朵含苞的格桑花,一遇见他就绽开了,一生
只为他陈渠珍一个人开。
谁能想到在这离家万里的藏地,一言之戏竟结如
此姻缘。二十余岁的陈渠珍自此堕入一段惊心动魄的
爱恋之中,终其一生也无法和西原这个名字再剥离干
系。
婚后的西原亦随夫征战,她不畏流矢烽烟,屡屡
临危救命,尤其是波密之役时,她于陈渠珍及其部属
有居功至伟的救命之恩。她并不觉得自己是在付出或
奉献,只把这些,当成自己应尽的本分。
彼时的西原,不过是不到二十岁的一个小嫁娘。
她对他的爱几乎浓烈成一种信仰,一种可以让她
舍生忘死、放弃一切的信仰。她是他的爱人、母亲和
护法绿度母,他要走羌塘,她万里相随。她本藏女,
不会不知道前路意味着什么样的生死……就算安抵汉
地,今生她也几乎无缘再重返藏地。她需要为他放弃
父母、语言以及故乡。
她没有什么犹豫,甚至没有询问他什么,只是绷
紧了弦,舍命相保。
真正的绝境中,男人女人的界限会迅速被打破,
所有人的优势劣势一股脑地被挤压在一个水平线上。
有些时候,对于高海拔的生存之道,汉地来的军士们
反而不如她一个普通的藏女。
可危急关头,她依旧是挺身而上,不论艽野之上
人性沦丧到何等龌龊的地步,都无法改变她的本色。
饿极了的汉兵要杀藏兵果腹,相对健壮的人要啃食同
袍,她不畏刀斧,挺身为弱者呼号。可苟延残喘的人
们早已回归到最原始的丛林法则中,哪里还管她靠人
性的本能来苦苦恪守的文明底线。她又冒死带人去猎
来野驴野狼,只为保住羸弱者的性命。
野驴野狼不常有,没被饿死的弱者只好一个接一
个地被他们的同类吃掉。西原所做的一切,渐成徒
劳。
她为死者垂泪,为保不住他的亲随而垂泪,她抹
干泪水后誓死保住她的丈夫,她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
只是一个瘦小纤细的女人。当人人自危,人人求自
保,一切都无法掌握控制的时候,她用她唯一可以掌
握的,自己的生命来护持她的男人。
她充起他的卫兵,护犊一样地护着他。她自己少
吃或者不吃,省下口粮给他吃,还假装自己吃过。她
逼他吃最后一块干肉的时候说:“……可以没有我,
不可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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