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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豹神兵-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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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无暇”来形容,漂亮的敬礼更是无懈可击!

不过这一切都是外表的假象罢了,坐在那张大办公桌后的,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酒囊饭袋!在那副拉风的飞行员墨镜之后,是一双因为酗酒而布满血丝的眼睛,而眼底的深处,则隐藏着一个早已失去战斗意识的懦弱灵魂;我一眼就看穿他,而且没有一样是我喜欢的!

他冷冷的招呼我和戈蒂,眼底流露出一抹憎厌的神情,好象我们侵犯了他的神圣国土似的;他问我们为什么不佩带阶级标志,也不挂名牌?为什么我们不使用制式武器?最重要的是——是谁在没有书面许可的情况下,把咱们派到他的地盘上来?

我费了一番口舌跟他解释,我耐心的告诉这位大官,海豹是什么样的单位,另外我们也表示愿意传授他部下所不会的特战技巧;但他只是直直的瞪着我,然后在适当的时候点点头罢了。

接着我请他提供战情简报。“很好,简单的说,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中尉。我们执行固定的巡逻任务,同时严密监控所有敌人的动态,虽然在此地出没的VC以及VNA数目很多,但是在我们不畏艰难的日夜持续巡逻下,已经确实吓阻了敌人的蠢动;另外,我也很高兴的说,本部和我们的盟军南越部队合作的非常密切而愉快!”

妈的,简直是狗屁不通!不过,上校的言外之意也很明显——他不希望我们在他的地盘上活动,也不稀罕我们提出的交换条件。他强调他已经在本区投入了大量的美国部队——都是12人编制的小单位——他们和南越陆军正规部队合作清剿VC,另外也和RFPF——南越非正规的地区部队/省级部队(Regional Force/Provincial Force)一起出动,逐村歼灭VC游击队和NVA。

“现在一切情况都很顺利~~~~中尉。我不确定这里会需要你们的特殊作战技巧,更何况从边岐到这儿的补给线也太长了!”

“只不过一个半小时的直升机航程,长官。真的一点都不费事!”

他点点头。“很好,孩子。有什么状况的话,我会再通知你。”他行了个举手礼,然后将他那张大椅子转回办公桌前,接着便看公文去了——咱们该滚了!

戈蒂和我步出了办公室。“放他妈十八个连环乌拉葱屁!这小子才不希望我们坏了他的好事,这里实在太好混了!”

我把全排召集起来,“咱们出去散散步。”

身为海豹,我们自然朝有水的地方走去。在这个老久的前法属殖民地城市里,建筑物都沿着河岸兴建,于是我们沿着河畔踱步,偶尔停下来喝几杯啤酒,吃点越式春卷之类的小吃;走着走着,我们走到离码头大约1/4里的地方,一栋富丽堂皇的白色大宅院映入我们的眼帘,潮湿的巴沙河从屋后缓缓流过;屋子的外观看起来非常气派,四周围满了铁丝网,并且由穿着黑衣的警卫们严密保护着。当我们走近时,那些警卫不怀好意的盯着我们瞧。

我瞄了一下那些警卫,发觉他们不是越南人,而是凶狠,冷酷的中国佣兵,这些家伙吃的是世界上最辣的食物,而且可以在一瞬间取人性命——但是他们喜欢慢慢的将人折磨至死,正是我“欣赏”的那类人!还好他们不是敌人,他们在替我们所谓的“行动派的基督徒”(Christian In Action)——也就是中情局(CIA)工作。

我走上门廊,按下了门铃。

一个大约20来岁的年轻人出来应门,他的身材消瘦,皮肤晒成了褐色,并且有一头红棕色的头发;他身着一条皱巴巴的裤子,脚上穿着凉鞋,上身穿了一件浅兰色的沙龙装——一种半透明的菲律宾式衬衫,许多待在越南的美国人都喜欢穿这种衣服——另外在腰间别了把。45自动手枪。

“嗨!”他从嘴角挤出了一个字,“我叫朱。迪克斯,是本区的CORDS顾问,你们是谁啊?”

“嗨,朱!”我向他打招呼,“我叫做迪克。马辛柯,咱们是海豹特遣队,平常最爱干傻事,现在请给我的手下一些酒,给我的马来些干草,再给我的乌龟来点泥巴!”

他大笑起来,“你妈的还真不客气!”他把门全打开,“3选2如何?欢迎光临‘白宫’。请进呀,先来点冷饮,我们再来谈谈你所谓的傻事。”

我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朱——这将会是一段美好友谊的开始!”

朱的正式身份是“PSA”,也就是“省级资身顾问”(Province Senior Adviser),他专门负责协调“CORDS”任务,就是“平民行动暨革命发展支援计划”的简写,该计划始于1967年,实际上就是中情局策动的秘密反情报活动;朱最主要的工作是协调霉菌和南越军方来支援此一活动,这可不是件好干的差使!他原本是特战部队的士官,特别借调支援此计划;他尽其所能的在本区布下了严密的反情报网,同时和越方保持密切的合作,但是他告诉我们,说他常常会有挫折感,一方面是因为不易打入越南传统的社会结构,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那位窝在指挥部的猪脑上校没事就爱扯他后腿的缘故。

就象世界上所有的内战一样,朱说道,有许多越南家庭被无形的地理界限划分两方,所以在双方作战的时候,一位南越陆军军官要面对的VC对手,很可能是他的表亲,甚至亲兄弟!双方的军队里往往有许多一起长大的童年伙伴,因此自然而然的,当其中一方准备行动时,另一方在就得到消息,并且有所准备了。

“结果就变成了——”他说道,“查理们一出动,老越也立刻把部队拉出去,然后大家乒乒乓乓的乱打一通,子弹倒是打了不少,但双方都没人伤亡,接下来双方各自撤退,拍拍屁股就回家了!说实在的,马辛柯,真他妈的让人不爽呀!

“那猪脑上校作何反应呢?”

“他会有什么反应?”

“难道他——”

“狗屎!马辛柯,这家伙只会窝在营区里,几个礼拜不出来。每当我将搜集的情报呈给他之后,他就一屁股坐在那些情报上,直到已经迟到没机会去对付敌人了,他才会象征性的派出一支部队到外头晃晃——哼,他实在比老越们还可恶!”

朱的朋友魏斯提也在一旁附和他的说法。“从我们开张以来,这老混蛋连动跟手指头也没有帮过咱们!“魏斯提用带着浓厚路易斯安娜腔调的口音抱怨着。

这位中情局的的情报人员拿起塞在裤袋后面的兰色大手帕,用力的擦了擦他那张红彤彤的大脸,“没用的胆小鬼!”他用手指往上校营区方向骂道。我蛮喜欢魏斯提的,他是个动作缓慢,爱喝威士忌,大约40岁出头的豪爽汉子,在借调至中情局之前,他也曾是特战部队的军官——好象是名少校——现在他已经放弃在丛林里活动的苦活,没事就坐在“白宫”的摇椅上,心满意足的让朱去表演所有的动作戏。

享用了一顿丰盛的越南式晚餐后,大伙爽的跟一群吃饱的的猪一样。朱和魏斯提开始一一告诉我们有关高棉边界的所有细节,“记得当你们离开了城市之后——”他说道,“外面就全是VC的天下了。他们在高棉境内有一个很大的训练中心,另外还有一条很长的补给线路,一直从朱笃西南方的七山山脉蜿蜒到湄公河三角洲为止。”

“你们对查理的动态很了解嘛!”戈蒂说道。

朱点点头,“我们的情报还算灵通,问题是我们拿他们没什么办法!”他一口干了面前的啤酒,随手又开了一罐,然后抬起头来灌了一大口,“我们手下的佣兵没法子天天出动——而上校又是个胆小鬼!”

我举起啤酒罐向两位中情局情报人员敬酒,“我们蛮想加入你们的行动,反正你有情报,我有野兽,对不对?咱们应该可以好好搞出一番名堂来!”

魏斯提用筷子夹起一小片泰国红辣椒,丢进嘴里嚼了嚼,然后用他那条兰色大手帕擦拭不停出汗的额头,再喝了一大口啤酒。

“妈的,马辛柯。如果你们想要去宰VC,尽管放手去做就对了,已经很久没有人修理他们啦!”

第二天早上,我用无线电召来了直升机,把大伙载回边岐。我一回到基地,马上着手安排两艘内河巡逻艇带我们去朱笃,并且交代船上的士官长,务必要带够上好的军用牛排,上好的军用弹药,以及上好的“民用”啤酒!接着我到附近的海狼直升机中队做了一次礼貌性的拜会,告诉他们有关到朱笃附近去攻击VC的消息,结果飞行们听了都很兴奋,并且保证在我们需要的时候会提供空中支援。

在等待申请内河巡逻艇的公文批准前,我们又趁机出去巡逻了几次,直到所有的公文都搞定了,终于在1月28号那天,我照老规矩丢了一份“UNODIR”计划给汉克。马斯汀,然后咱们就出发打猎去了!

我们从朱笃出发的时间是31日的傍晚——正是越南农历除夕,我打算在城北大约1500码的中屯河畔设一个监视哨。这条小河位于高棉边界南边才200码左右,并且沿着边界流了好几里长;我们就坐在那儿,摆出一副等待VC上门攻击的姿态——但是如果他们真的想以大吃小,我们绝对会让他们死的很难看!

咱们那位上校大人——我开始叫他“猪脑上校”——命令我在出发前,要先交给他一份我这辈子从没写过的射击计划;基本上,所谓的射击计划就是在地图上标出我们部署的位置,万一我们有需要,他就会派炮兵给予火力支援;问题是,如果是一整个师的人在丛林里活动,那么射击计划就有其必要,因为我们自备所需的火力——就算不够我们也可以呼叫装有迫击炮的麦克艇,或是装备无后坐力炮和机枪的内河巡逻艇前来支援。

除此之外,射击计划的限制也很多;首先,它让你有很少的选择机会,我们只能待在三处很小的区域里,因为那些笨炮兵们不愿意,或者根本不能射击超过三处以上的目标;所以,如果我们不能乖乖的待在1号,2号和3号基地,我们就得不到任何火力支援!这还不打紧,最让我生气的是,如果我们不按照计划待在规定的区域里,我们很可能被友军的炮火击中!另一个问题就是任务的安全性——越多人知道我们的位置,就越有可能向查理通风报信。因为猪脑上校和南越部队平时走的满勤的,而南越部队里有很多人的亲戚是越共,所以喽!

我很想叫猪脑上校去死,但是朱和魏斯提劝我不要轻举妄动,所以我只好把计划写好,并且给自己取了一个非常内敛,雅致而且谦虚的无线电呼号——“鲨鱼人一号”!然后大伙登上了内河巡逻艇,朝上游驶去。

薄暮时分,我们一共十一个人跳上了船,身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致命武器:厚斯,咱们的后卫,带了半打的M72;我带了一把装了“宝宝睡”(消音器)的MK22 MOD 0,一支M16,以及许多备份弹药;瑞席扛着他的史东纳机枪;卓弟和法兰克带了了许多弹夹;大夫除了携带一具无线电以外还在他的医药箱里塞满了手榴弹;我们也许会在外面待上两三天——谁晓得新年停火什么时候会结束?所以我们有所准备。

朱,魏斯提和他们的中国佣兵目送我们缓缓驶离“白宫”后的小码头,我们行驶的速度很慢,因为内河巡逻艇的艇员们并不熟悉这一带的河流状况;就这样,巡逻艇冒着蒸汽,朝北驶离了朱笃。我站在第一艘巡逻艇的驾驶舱内,跟驾船的士官长杰克闲聊起来。

他不停的调整油门,并且监看河面,注意着大大小小的沙洲,“准备去乐一下喽,迪克先生?”

“希望是,士官长。”

“你们会在外头待几天?”

“运气好的话,大概要两天。”

他点点头,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来,然后把烟点着,“听起来不错。”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再将烟从鼻孔里喷出来。“今晚我们会守在附近。”他说道,“也许明天白天会四处绕一下,但是晚上就会在老地方等你们。”

“好啊,士官长。”我回答道,“你对这条河不太熟悉吧?”

他摇摇头,“我们都不熟,所以在这里要特别小心才是!”

我谅解他讲的意思——事实上,不仅仅是密密麻麻的沙洲而已,越往北驶去、河面就越变越窄,同时还有很多近乎九十度的大转弯,七转八转的,很容易就把你带过了“红线”——也就是越南和高棉之间那道看不见的国界线。今晚的任务,实际上是从越南境内展开,但是在何处结束就不得而知了!我的构想是沿着中屯河,从北面奇袭而入——这也是越共认为老美最不可能攻击进来的地方;然后我们会建立一处看起来像是监视哨的伏击点,如果我料想正确的话,我们会逮到企图利用停火时期溜进越南的查理们;如果我猜错了,大不了在乡下度过两天愉快而安静的假期,然后两手空空地回家罢了。

离城市大约八公里远,刚好在红线附近的地方,杰克将内河巡逻艇一次又一次驶近岸边,大约三,四次之后,我们悄悄地滑下巡逻艇,并且让内河巡逻艇继续维持同样的动作,万一有越共在监视的话,他会搞不清我们在玩什么把戏,何况,也从来没有巡逻艇这样深入这条河的上游。

浑浊的河水相当温暖,我们飞快地朝着岸边游去,爬进了河畔的草丛后,大家把枪管内的塞子拔掉,再继续朝内陆推进;这里景观看起来很像是维吉尼亚州,而不像越南,到处长满了高高的芦苇和浓密茂盛的绿色矮树林,我们便利用这些天然的掩护,悄悄溜进了内陆。

我们前进到离河岸大约二十码处,脚下的土地开始变得坚硬而平坦,四周的植物也换成了稀稀疏疏的灌木丛;在我们前头大约八到十公里的地方有一座小山,从地图上来看,这座山位于高棉境内,换句话说,我们现在已经进入高棉了,怎么样,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们改变行进方向,开始向西南方走去。沿着一条大型的给水沟渠,我们准备穿越一片阡陌纵横的干涸稻田。在稻田的后方,有一排高高的树木,在树木南边的的某处,就是我们刚刚才游上岸的中屯河;我打算越过林线,到达河畔,再设立伏击点,因为越共的运补队将会从高棉的方向过来,我们会在此耐心地等候他们,然后说声:“恭喜发财!”(译注:马辛柯此时讲的是中文)——新年快乐!

现在大概是20点30分,我们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向前移动,因为那些中国佣兵说这附近有越共埋设的地雷,虽然目前还没碰上,但还是小心为妙!全排人前后展开约25码长,3名尖兵——卓弟、杰克。桑德斯和约翰。英格夫曼小心翼翼地在前头探路,带领大伙通过稻田,跟在他们后面的是端着史东纳机枪的瑞席,我走在瑞席的后面,接下来是背着无线电的大夫,狄威。施瓦伦柏紧跟在大夫后面,然后是法兰克、戈帝和哈瑞,最后是厚斯担任后卫;我希望“老芋头”们——他们最恨我这样叫他们——能走在我身后,因为他们的反映极快,一旦发生状况,不需要我开口,他们就会立刻趴下射击!

我们转向东方,我一直希望今晚是个星月无光的漆黑夜晚,果然如我所愿。我们携带了星光夜视镜(一种微光显象装置,能够帮助我们在黑暗中观察事物),我身上有一具。戈蒂和卓弟也各有一具,如果现在VC正埋伏在前头,我们能够在他们发现咱们之前先看见他们——当然是希望如此啦!

我们前方是一片漆黑的夜幕。正好可以掩护咱们的行动,但是远在朱笃的猪脑上校,此时却很“好心”的放出一连串的照明弹,只见我们南边的天际,亮起一片耀眼的光芒,好象在释放新年烟火。这时,夜视镜也没啥鸟用了,但是我突然灵光一闪,或许笨上校的做法能够帮我们吸引越共的注意力,这样就没有人会察觉黑暗中悄悄杀到的十一名海豹了。恩,真是个大好机会!

我几乎看不见前方一百尺的卓弟,他正一寸一寸地往前爬;突然,他举起手,大家立刻停了下来,卓弟向我招手,要我到前头去,于是慢慢地,我爬到了他的身旁。

他就像猎狗发现了猎物般兴奋,我顺着他颤抖的手指往前看去。

在稻子的残茎中,实在很难发现它的存在,但是眼光锐利的卓弟还是发现了它——一枚越共埋下的人员杀伤雷。

“妈的!我们到底是在雷区的外围、中间、还是尾端?”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我比出手势叫全排不要动。“雷区!”我又比了一个这样的手势;我的警告沿着队伍传了下去。

此时我的全身变得非常敏感,我可以感受到汗珠一滴滴地滑进了我的上衣,每一条神经都崩得紧紧的!我和卓弟小心翼翼地沿着边缘把地雷挖起,慢慢地从洞中移出来,再轻轻地放在地上。

我从嘴角挤出了一抹笑容,然后拍拍卓弟的背,“干得好,卓弟。现在继续替咱们开路吧!”我笑着说。

他点点头,小小的圆眼珠里闪着兴奋的光芒,“遵命,老板。你也别客气呀!”

“我操你个香蕉芭乐!”

他故意给我一个飞吻,“除非你先刮刮胡子!”卓弟弯下腰,抽出了刺刀,然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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