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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嘉敏点点头，想到那天她还的心还会疼，“那就拜托你了，没什么特殊事情，为避嫌以后我不来了。再见。”

　　　　季予乾看着周嘉敏稍有不自在的表情，也无奈的点点头。周嘉敏起身往外走，走到季予乾身边时，季予乾很想伸手抱抱她，最后他迟疑着，只时拉住周嘉敏的胳膊，“嘉敏，照顾好自己，把胃养好。”

　　　　周嘉敏站在原地没说话，微微点点头，抽回自己胳膊走出去。季予乾感到手中一空，似乎现在周嘉敏抽走的不是自己胳膊，而是所有与她有关的过往。

　　　　季予乾看着自己的手，有些惆怅，之后他也缓步走出会面室，这里往后的日子不会再有期盼了。

　　　　……

　　　　之后几天，周嘉敏每天除陪丛陆听周界听汇报，就是回工作室闷头工作，连苏荷酒吧跟消息散播人的事也推给马丁，自己不再去了。

　　　　沐又安每天早一电话叮嘱吃药，晚一电话叮嘱吃饭，就是约不出周嘉敏见面。周嘉敏自己下班忙得不亦乐呼，却没人知道她在忙什么。

　　　　开庭前一日，周界最后一次与丛陆沟通材料准备。“现在看，间接证据朱强汇款给刘富贵的老婆李玉香；马丁找来那个人葛柱肯出庭作证是朱强花钱雇佣和去酒吧散播谣言，朱心慈调出朱强近一个月的通话记录，前前后后有刘富贵五次，最关键的两次是案发前1小时和案发后20分钟。还有一通是与刘富贵老婆李玉香的通话记录。因为朱强在案发前后，除去过一次朱心慈家，一直窝在家里，警方那查到的新东西并不多。”

　　　　丛陆点点头，“这些够予乾脱罪了，但是够把朱强绳之于法吗？”

　　　　周界摇摇头，“直接证人死亡，没有直接人证、物证只是犯罪嫌疑，想定罪难。关键间接证人若肯出庭作证还有一点可能性。朱心慈不肯，李玉香心脏病有医生诊断不适合出庭。若没有充足证据，只能是季总脱困，案子却也结不了。”

　　　　丛陆皱一下眉，“虽说予乾能脱困，但这结果不理想，该给楚荆家人一个交待，毕竟事情是因予乾而起，不能我们拍拍屁股走人了，让无辜的人死不瞑目。”

　　　　周嘉敏看看丛陆，他口中的楚荆家人当然是指楚湘，而丛陆的想法也是自己的想法，把朱强绳之于法，才对得起楚荆和楚湘。想到这，周嘉敏心中暗盘算，该去和朱心慈谈谈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女人之间的合作

　　　　周嘉敏与丛陆走出周界律所，托词胃不舒服，没同丛陆一起回工作室。她打电话约了朱心慈，鉴于之前朱心慈还算配合周界的工作，这次周嘉敏相约，朱心慈爽快答应了。

　　　　二人在约定的咖啡馆落座后，朱心慈先开口问，“明天予乾就又开庭了，你们都准备好了吧？”

　　　　周嘉敏点点头，“是，不出意外的话季予乾可以摆脱嫌疑无罪释放。但是真凶却未必能得到应有惩罚。”

　　　　朱心慈笑笑，“我只关心予乾怎么样，其他的我并不关心。”

　　　　周嘉敏抬头很认真地看着朱心慈，“真的还爱季予乾吗？”

　　　　“你说呢，不爱他我会胳膊肘往外拐吗？”朱心慈随意说着。

　　　　周嘉敏仍是很认真地看着朱心慈，“你认为，你和他在一起最大的障碍是我？”

　　　　朱心慈又随意笑笑，“你说呢，难道不是吗？”

　　　　周嘉敏也淡淡一笑，“我不知道，也许只是这你样认为吧。不过你若想排除我这个障碍，我倒是愿意和你合作一次。”

　　　　朱心慈不知道周嘉敏的到底要干嘛，“你想怎么合作，说来听听。”

　　　　周嘉敏把自己的想法在心中权衡一下，“我想你出庭指证朱强……”

　　　　朱心慈摇摇头，“这个我做不到，我不能公开和家人作对……”

　　　　“我还没说完，只要你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我就如你所说在季予乾的视线里永远消失。”

　　　　朱心慈看着周嘉敏，有些迟疑，这个条件貌似还可以，但是不够诱人，也不足以让季予乾死心，“我有一点心动，但是你消失他也未必死心，附加一条，你不在他视线里出现，但是你日后婚讯要让他知道。”

　　　　周嘉敏也迟疑一会儿，“可以，我也有附加条件，你最好拿到朱强在你面承认自己是主谋的录音，你如果把这个给我，我就马上买票离开洛城。”

　　　　朱心慈犹豫了，“你要的不仅是我只出个庭，还要我亲手把小强送进监狱！不可以，我伯父知道，我就没活路了。”

　　　　周嘉敏心想，这也是我的附加条件，只有你在朱家完全没后路，你在季予乾身边才能不再像以前那样，里应外合做朱家的间谍。

　　　　周嘉敏淡淡地笑笑：“你不是说季予乾很了解你的家事吗，你若在法庭上为他做这些，他当然知道你在朱家的处境，你还怀着他的宝宝，你想凭他的担当，他会不收留你吗？你不就顺理成章重返季家了。”

　　　　朱心慈坐在那，眼睛盯着周嘉敏看了一会儿，心想仅凭现在自己做这些；予乾他顶多会感动，会感谢，不能轻易接受自己，若真是破釜沉舟试一次，也许会有质变。可是，伯父和小强那怎么办？难不成真要和家族决裂？

　　　　周嘉敏看着犹豫不决的朱心慈，“心慈姐不防回去认真考虑一下，我先走了，回去等你消息，你还有一天时间。”

　　　　朱心慈看着周嘉敏慢慢往外走，她坐着没动，看来要想个两全之策。

　　　　次日8：00，周嘉敏仍等到朱心慈的答复。9：00开庭，最后一小时她会改变言主意吗？打话铃声，打断了周嘉敏的猜度。周嘉敏接起电话：“喂，又安。”

　　　　又安边开车子边说：“嘉敏，我现在去接你，一起去法院。”一周以来的忙碌，挤出点时间还真不易，沐又安现在理解季予乾为何总是黑着脸，每天这事那事真够受的，想笑都没心情笑，总裁还真不是凡人能干。

　　　　周嘉敏看看自己收拾妥当的公寓，“又安，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想在家里休息一下，你自己去吧。”

　　　　“身体不舒服！等着，我去看你。”沐又安说完，挂断电话，加快行车速度。嘉敏她一向对哥的事报极大的热情，今天最关键的开庭她不去，定是非常不舒服。

　　　　沐又安电话挂得太快，周嘉敏还没来得及拒绝，她看看空荡荡的屋子，他若来只怕会看出点什么。想到这，周嘉敏背起提前准备好的背包，走出门。电话又响了，周嘉敏摸出电话看一眼，是朱心慈！

　　　　周嘉敏边下楼，边接起电话，“心慈姐。”

　　　　“我要看到你离开洛城的票，无论火车、汽车、飞机，那种都可以，只要看到票，我现在就去法院。同时，我还要你给予乾写一封诀别信。”

　　　　周嘉敏在电话这头笑笑，“好，你挂断电话，先把录音发给我。我再把订票信息截图，微信给你。至于你要的决别信，给我两小时，审判结束后你肯定能看到。”

　　　　周嘉敏把自己的订票截图发给朱心慈后，迅速拨了周界电话，“周律师，你马上联系一下朱心慈，她拿到了可以给朱强定罪的证据，她也愿意出庭作证。”

　　　　一听此说，已经在审判厅中做准备的周界放下手中的材料，快步走出审判庭，拨通了朱心慈电话。

　　　　……

　　　　周嘉敏走到乾安艺术学院校门外，刚要伸手拦出租，沐又安的车戛然而止于身侧。

　　　　沐又安快步走到周嘉敏身边，看看她肩上的背包，拉住她胳膊，“嘉敏，你这是要去哪？”

　　　　周嘉敏对于沐又安来的如此之快，倍感无奈，“哦。我，今天楚荆哥的案子就有结论了。我想呆会审判结束后，去看看他。”

　　　　沐又安半信半疑地看着周嘉敏，“你不是不舒服吗，怎么还出门？”

　　　　“你打电话那会确实很不舒服，吃完药好多了，又觉得不去听审判不安心，知道你来，所以就出来等你，一起去法院。”

　　　　沐又安这才放开手，点点头，接过周嘉敏的背包，“走吧先上车，你要去几天？包不轻啊！”

　　　　“两三天吧，留给凯特的猫粮，最多够它吃三天。”周嘉敏回应一句，上了沐又安的车。

　　　　周嘉敏、沐又安二人走进审判厅时，周嘉敏拉拉沐又安的胳膊，“咱们坐靠后一点吧，我怕一会胃不舒服会吐，坐后面会方便点。”

　　　　沐又安点点头，周嘉敏找了离门最近靠边的位置和沐又安坐下。她朝前面看看，周界正站着和坐在第一排的丛陆说话。周嘉敏又找了一下楚湘，她和助理坐在第三排靠边的信置。

　　　　沐又安拍拍周嘉敏放在自己身侧的包，“嘉敏，你几点的票，一会退庭我去送你。”

　　　　周嘉敏拿着手机看看时间，11：10分，应当来得及。

　　　　“现在开庭……”法官开始常规庭程序……

　　　　周嘉敏拿着手机低头写着给季予乾的邮件，法警带季予乾上庭时她都没抬头，她生怕看一眼季予乾，自己会有不舍。

　　　　沐又安看身旁的周嘉敏一直专注于手机，低声问，“嘉敏，你在干嘛？”

　　　　周嘉敏随意看一下沐又安，小声说，“刚刚苏婉姐发邮件给我，说我弄的稿子有问题，让我马上改了发给她。”

　　　　“你最近为哥的事，耽误黑脸虫那么多工作，估计等哥的事一了，你就被抓回去当劳工了。”

　　　　周嘉敏只点一下头，应付沐又安。

　　　　……

　　　　季予乾在被告席上，无数次看向沐又安、周嘉敏二人，总觉心里很不舒服。当听到周界说“请朱心慈出庭作证。”时，他又看一下仍是低着头的周嘉敏。嘉敏，她在干嘛？

　　　　朱心慈走上证人席，她看着依旧沉稳自信的季予乾，他眼中流露一点点意外。朱心慈朝他微微点一下头，心想予乾，关键时刻看看是谁站出来帮你。

　　　　“朱心慈你和被告是什么关系？”

　　　　朱心慈犹豫了一下，“我们现在算是朋友，我们曾经过一段恋爱关系。”

　　　　法官点一下头，“你和朱强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堂弟。”

　　　　法官又点一下头，“可以开始了。”

　　　　“昨晚，朱强来我家。因为季予乾的事情，我特意问他是否认识刘富贵，他说认识。之后，我把我们的对话用手机录音了。请允许我播放一下……”

　　　　“小强，我前几天你是不是刘富贵他老婆汇过一笔钱。”朱心慈的声音

　　　　“这，是，姐，你都知道了？”朱强的声音。

　　　　“是，我知道了！你为什么要害人，为什么要嫁祸给季予乾？”

　　　　“因为，他对你不好。姐，他那么自以为是，何必对他念念不忘。不就是个宝宝吗？咱们家又不是养不起，孩子姓朱、姓季也没多大差别！”

　　　　“你能不能收起你不务正业那一套！就因为听到我们吵架，你就去陷害他！那你干脆去让那人撞他好了，那不更解气”录音里传来朱心慈气愤的低吼声。

　　　　“姐，你别动气，对宝宝不好。姐，你听我说。我以前就认识刘富贵，他说治病花了20多万，可活的日子不多了，想挣点俏钱填补家里。那天，小贾又说在苏荷看到季予乾和楚荆打架，我才有了这想法。我本来就是想让老刘撞一下，再推给季予乾，恶搞一下，没想到会撞那么重，楚荆还挂了。撞季予乾，我怕姐姐心疼，不是……”录音里，朱强越说声越小。

　　　　“滚，滚回香港去！”朱心慈低吼一声。

　　　　“姐，别生气，我现在不能走啊！警察都找上门了，让我在你这躲几天……”

　　　　“你……”。

第一百二十二章　重获自由

　　　　录音结束，法官与陪审员交流一下意见。“证人，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朱心慈点点头，“虽说，朱强是我的亲人，但我怕日后警察找到我身上，我落个窝藏罪，所以我把这录音提交给法庭。还希望政府给我弟弟一个宽大处理。”

　　　　“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法官说。

　　　　被告席上的季予乾现在心情极为复杂，心慈你做这些是真心想帮我、要和我修旧好？还是又带着什么样的目的？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推给我一个莫名奇妙的孩子。

　　　　季予乾看向朱心慈，心道你是要给周嘉敏听，还要逼着我接纳你。若是现在，你为我与家里闹翻，还是个孕妇，我再不接纳你，必定成了不仁不义，受千夫所指。

　　　　“证人，朱强现在身处何处。录音中提到小贾又是什么人？录音中一再提到宝宝，虽说这是**问题，但涉及到被告，你需要进一步阐明你们现在的关系。”

　　　　朱心慈看向眉头微锁的季予乾，又看向法官，“朱强现在在我家，小贾叫贾春宇，我朱强的一个朋友。宝宝，我是怀孕了，季予乾是孩子的父亲。我们因为因为一点争吵分手了，朱强觉得气不过就帮我出头，所以才会有刚刚录音中的对话。”

　　　　法官与陪审员交换一下意见，“鉴于你与被告的特殊关系，你的证言和录音量，法庭要进一步鉴定。现在休庭90分钟，控方立即申请逮捕令提审朱强。”

　　　　……

　　　　季予乾被带出审判厅之前，又看一眼沐又安和周嘉敏，他们似乎准备出去……

　　　　沐又安边走陪着周嘉敏往外走边问，“嘉敏，你要不把票改签，听完审判结果再走吧。”

　　　　周嘉敏摇摇头，“周律师之后会告诉我审判结果，也就是个量刑问题，没什么了。我想尽快见去楚荆哥的家人，把审判结果告诉他们。你不必送我，我自己走就可以。”

　　　　“走啦，还我还客气，时间够用。估计，等你回来哥就重获自由，要摆答谢宴了。呵呵，主要是谢咱俩。”沐又安把周嘉敏的包放在车后座上，开着玩笑说。

　　　　周嘉敏看着沐又安阳光明媚的笑，“你看起来今天心情很不错啊！”

　　　　沐又安等周嘉敏坐上车，看看一脸平静的周嘉敏，“当然，哥要出来了！心慈姐刚刚在法庭看他那眼神，那个情真意切劲儿，他们马上就旧情复燃了；还有，这个代理总裁本少爷真的不愿作，到时把活推给哥，咱们就有时间吃喝玩乐了；还有……”

　　　　沐又安说到最后，挂着笑止住了自己的话，他想说，还有以后就没人和自己抢周嘉敏了。但看着周嘉敏没有愉悦的脸，他又关心着问，“嘉敏，你胃还难受？”

　　　　周嘉敏心中在想着，季予乾若是出来，看到自己刚刚写好邮件会是什么感觉。她随意看一下沐又安，“嗯，还是不太舒服。你啊，真该收收玩心。”

　　　　沐又安笑笑，“不急，玩过30。”

　　　　车子启动，周嘉敏看着车窗外流动的街路景观，有一点感慨，这座城市虽然还不够熟悉，但也已经不算陌生了，换个城市将会是什么样的开始。

　　　　想到丛陆，周嘉敏有些自责，这次走，本该当面辞职，再道个别。但为配合朱心慈，只能先斩后奏，一声不吭地走掉。丛教授对不起，又一次挥霍了你对我的包容。

　　　　想到楚湘，很遗憾，没能与你和好如初。不过，与你的丛哥哥相认，你心里总会有一丝安慰吧。

　　　　季予乾，我们本不该有交集，现在各自回归正位，希望你往后的日子会开心，工作会顺利。就让曾经的感情，随着记忆封存吧，我们认识七个月，你和朱心慈认识十二年，牵手七年，相比之下忘掉我们短暂的相处，应当不难。

　　　　她又看看沐又安，这个阳光少爷什么都不缺，自己在洛城，在他的世界里也只是起到锦上填花的作用，明年戴莉回国，估计你们就快谈婚论嫁了。成了家，收收玩心，好好配和你哥打理好公司。

　　　　周嘉敏想到最后，心理很平静。这次去看过楚荆妈妈，祭拜完楚荆，再悄悄回洛城，接上凯特回丰都去找九姑，就一切回归原点了。

　　　　周嘉敏一下想到了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我挥一挥一衣袖，不带有一抹云彩……

　　　　沐又安送周嘉敏进到候车室，看看表，“时间刚刚好，去吧。回来时给我电话，我来接你。”

　　　　周嘉敏接过沐又安的手里的包，背在肩上看，看看周围人送别的场面，她清淡地笑笑，“可惜高铁不让进站台送人，如果可以，我一定要让你送上车。”

　　　　沐又安温和地笑着，“等着，我去想办法。周小姐在我这享有一切特权。”沐又安说完，转身要走。

　　　　周嘉敏拉住他，“开玩笑的！”之后，伸开双臂，“来吧，学学人家，来个道别的拥抱！”

　　　　沐又安看一下旁边一对恋人，对于周嘉敏提议报之一笑，伸手拥抱着周嘉敏，打趣道：“我从来不拒绝美女投怀送抱！怎么样，周小姐若想再来个吻别，我也愿意效劳？”

　　　　周嘉敏用手轻轻推开沐又安，“去去，到什么时候都不忘开玩笑！又安；谢谢你，我走了。”

　　　　沐又安嗅到周嘉敏脖颈和发丝传来的清淡馨香，感到无比舒畅，自己对周嘉敏的感情，似乎前景一片光明，他心情极其美丽。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