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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看尘起时-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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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交集的几行记述。想了想,他笑道。

“兰姑娘对此人似乎有些看法?不妨说一说,集思广益。”

审慎地看看东静王,又瞅瞅严陌瑛,兰尘微微眯一下眼睛。

“我跟你们说的这个晏——燕南倒是见过好几次,恕我眼拙,他有什么目的我瞧不出来,不过,他对昭国人的生活状况和文化思维很感兴趣。”

这个结论连萧泽也似有些明白,又一时摸不着点,他看一眼同样不知所以然的几人,问道。

“什么意思?”

“以农耕为最重要生活方式的昭国人,有什么样的生活条件,什么样的生活目的,又是借由什么来维系这片广阔土地长期的统一,同样一件事,昭国人会选择的方法与希望的结果跟北燕会有什么不同——燕南虽没直接这么问,不过总结概括出来,就是这么个意思。”

“……他问这个,难道是想打探昭国的弱点么?”

沈盈川想起兰尘提过“文化决定国家未来命运”的话,不禁皱紧了眉头猜测着,严陌瑛冷冷道。

“若是打着这个主意,那倒不必担心。我昭国土地广阔,人户众多,这本身就是一个障碍,即使北燕想从内部打散我们,也没有那个能力同时渗透到京城、渌州、南陵、芜州等几大州郡。再者,我朝国力正盛。内外夹击这办法,至少对目前的昭国没用!”

看了看凝思的众人,兰尘动了动嘴唇,想说又未说,萧泽转过头来。

“怎么,你觉得不对吗?”

“……也不是不对,而是我想,也许,这个理由还不值得派出燕南这样身份与能力的人来渌州一年多吧?况且假如他们的目的这么明确,应该会打探更详细的商业情况,更积极地与地方华族结交,可是,至少燕南没有这样做。”

“那他冒如此风险潜入我昭国,到底有何目的?”

顾显若有所思,再看其他人,除了萧泽,面色都颇有些凝重。

“这是我自己的感觉,是否正确我不知道。但是从燕南给我的感觉,包括你们的调查来看,应该是他们在向昭国靠拢。”

“靠拢?”

“对。昭国是相对稳定的农耕国家,而北燕则是半农耕半游牧。不管是整体生活水平,还是商业的繁荣程度,包括国家的统治方式,可以说除了军队战斗力,北燕都不如昭国。那么,北燕君主有意更深入地模仿昭国,以期获得更强盛的国力,这种想法,并非不可能。”

诸人皆是一震,严陌瑛看一眼兰尘,兀自沉思着,沈燏则皱眉与沈盈川交换了视线,疑惑道。

“若为这种目的,那到底是何人派出了燕南?太子,还是燕帝?或者就是燕南自己?北燕倘有如此长远之计,我们断不可小觑!”

兰尘迟疑了下,还是开口道。

“农耕与游牧的冲突,多半会以游牧武力上的成功和农耕文化上的同化而结束,但是也并非没有农耕民族挥军北上,取得军事与文化上双重胜利的例子。事实上,北燕目前已经倾向昭国,倘若昭国能给予北燕百姓稳定而富足的生活前景,而不是高高在上地以驱逐蛮夷心态来统治北燕、扩充土地,就同样有可能解决两国之间的百年纷争。那时,北燕广阔的国土,就是昭国最坚固的边防。而西梁,同样也可以这样。不过,反过来的情况也很多。南方王朝在统治中后期陷入内部各种势力的纠结中,以致边防松弛,令武力强大的北方民族获得南下机会而一举覆灭南方王朝,此种可能似乎还更大些。”

书房里一片沉寂,除了萧泽,所有人都不禁绷直了脊背。

这样的话,连沈盈川也是第一次听兰尘如此说。她早已知道兰尘的许多想法有多么不同凡响,但这样如预言般的内容,她是怎么……

严陌瑛抬起头,沉静的视线扫过众人,道。

“此事需从长计议,兰姑娘所言,必须是在王爷荣登大宝之后才可以付诸实际的。目前,我们就还是全力与圣上周旋吧。但倘若那人真是燕南,我们在拟定计划时便不可不防,接下来我昭国必会有所动荡,切不能让北燕钻了空子。王爷,可否传令杜长义将军,让他调动驻军,切断北燕有所动作的任何一丝妄想?”

“嗯,陌瑛说的有理。”

沈燏点点头,表示同意。萧泽看他们已商定,便道。

“北燕动向若需要我萧门雁城分舵协助,王爷尽管吩咐,萧门上下必定全力协助。当前东月国一事紧急,王爷王妃,二位公子,萧某先走一步了。”

笑着抱一抱拳,萧泽携兰尘转身离去。严陌瑛看一眼,收回视线,对沈燏道。

“王爷,东月国最快也得在两个月之后才会有所动作,那之前,王爷需把京中的一切都打点好,只待时机一到,便迅速控制京城,不给密卫和各州刺史反击的时间。”

“嗯,接下来的半年,就是最后的决战了。”

“……恕陌瑛斗胆问一声,王爷,可会后悔?”

对上严陌瑛炯炯的目光,沈燏慨然一笑,丝毫不以为忤。

“沈燏只承担后果,从不后悔!”

严陌瑛的视线垂下来,他低声道。

“有王爷这句话,陌瑛就放手一搏了。千秋功过,但与后人评说!”

弘光五年,秋将末,昭国与东月国突然而来的和平在历经一年后又以东月国出兵天龙海峡突然地结束。

烽火传至京都,弘光帝大怒,当即下令将和亲的安宁公主及一应女婢囚入冷宫。只是多数陪嫁而来的人似乎都已得到消息,早两日便窜逃出宫,京中的东月国人也随即失去踪迹。如此看来,东月国和亲果然别有所图。

十日后,一直赋闲家中陪伴王妃的东静王受命出征。

这场战役在天龙海峡绵延千百年的战争史上是非凡的一笔。历代史家皆以为昭国水军后来的强大,正是因为这一役打开了昭国东北国界,让东月国之外的那片广阔海域和海那边的国家真正进入了昭国人的视线,让昭国人不再仅仅圈足于那片丰饶的大地。

“昭国之外,别有洞天!”

人的眼睛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向外看的,新奇的事物对人类来说,总有着巨大的吸引力。而随着那新奇事物而来的更广阔的天地,便会让人跳出那口大井,跳出惟我独尊的窠臼。

星汉灿烂,不是一方圆圆的井口可以包括的。

“走得远,思想便会远;思想远,便会走得更远。良性循环喽!”

某人抱着自家漂亮儿子这么说。

清楚记得此某人曾尖刻地批评包括她自己在内的人的思想有多么容易被原始动物本能驱使因而总是绕着圈打转的那漂亮小孩的真正抚养者失笑道。

“那这种‘良性循环’又是否有所谓的尽头呢?”

“谁知道!反正我觉着不可能有!”

“这么渺茫的前程?”

“说渺茫……呃,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某人抛出“万能膏药”,不管怎么说,这句话足以概括人类社会理当存在的多样性。

摸着儿子柔软的小爪,想起上次被打断的话题,她转向明明悠然得要命,偏偏只那眉梢一飞,就自然而然地显出洒脱风度的自家主子。

“公子你觉着呢?难道我这两种观点你都赞成?那就太没立场了!”

“——说我啊!”

大人无大量地瞥一眼不知道在挑衅什么的家伙,他笑眯眯地一针见血。

“你自己还不是墙头草一样摆来摆去!”

比较起来,由东静王沈燏一手建立起来的临海水师可以说是整个昭国最崇敬他的军队。有沈燏刻意培养出来的结果,但这个年仅29岁却得到有如战神之影响力的年轻王侯,真的就好像是天生来统领这一群血气刚勇的士兵在战场上气吞万里风云般杰出,也就莫怪士兵们把他当作信仰了。

曾败于沈燏阵前的西梁前大将军,那个仿佛黑云般多次压向昭国边境的可怕将领,在战败后被本国国君处死之时的最后一句话是。

“我不会为自己败给沈燏而羞愧,我只期待可以再有一次机会与他作战,即使结果仍是输!”

所以,在顶住了东月国又一次的进攻后,临海水师简直是以迎接海神般的热烈阵仗欢迎他们这位离开了仅只半年的统帅。

早有士兵一路纵马飞奔,放声大喊:“沈将军到!”

随着那面在海风中猎猎招展的帅旗,大大的一个“沈”字如阳光般抖开,带出欢腾的人潮。

“将军回来了!”

“将军——”

“东静王!”

“赶走东月国!”

“驱逐东夷!”

……

夹岸的欢呼如雷鸣潮涌,似乎可以穿透那一道广阔的天龙海峡,震碎东月国士兵的刀枪与盔甲。

沈燏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这样的地方,才是他最感惬意之处。

下了马,进入曾进驻了四年的东北道水师都督府,沈燏顾不得休息,命下属将官迅速将最新军情禀报。

“禀王爷,东月国这次好像真是发狠了,倾全国半数兵力不说,还押着七星群岛的渔民全上了,形成半包围之势,临海这儿,确实有点吃力。”

沈燏的目光落定在左侧那张巨大的地图上,与临海醒目地遥遥相对的新月半岛中央,正是东月国国都月都。半晌,他笑道。

“好啊,来得好。等把这半数兵力压进天龙海峡里,我们就直接登上月都的城楼去看东月国的昙花吧。”

在场诸将无人质疑沈燏,这番话带给他们的只是必胜的信念和战场上绝对的服从与奋勇。

“传令下去,临海四万水师撤出海岸布防,由本王带来的三万禁军接任。除非敌人登陆,否则这三万禁军不许登船作战。”

“遵命!”

“水师两百艘战船全部待命金沙港,无本王将令,任何人不得调动水师任何一名士兵及战船。”

“遵命!”

“封闭天龙海峡,若有船只通过,不管什么用途,一律扣押。”

“遵命。”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后,书房里就只剩下沈燏和正在认真翻看军情的陈良道。沈燏走到窗前,他深吸口气,触目所及正是那一片碧涛翻涌的大海。

“敌军作战水师共计八万人,陆上另有可参战士兵八万,哼,声势是浩大!不过东月国的军队也就拿得出这么多了,且北燕亦是东月国不得不防的对象,这一战,东月国比我们要急。正好,我们趁此机会击溃东月,把七星群岛正式收入我昭国治下,封住东月国的触手,让它再不敢觊觎临海。”

陈良道抬起头,看着那映在海天里的挺拔身影,笑道。

“我相信!因为战场上,没有东静王要不到的结果!”

已听多了人们夸赞他“用兵如神”的沈燏瞧着碧海尽头,目光锐利如箭,嘴角却逸出轻松的微笑。

战争从沈燏一到临海就进入白热化阶段。

东月国依然主动进攻,四百多艘战船如暴风雪般从新月半岛扑过来,沈燏命令水师封锁金沙港,以此为中心,百里海防线拉开,当敌人的船队如一张拉满了的弓逼近时,沉寂的海岸上赫然出现数十张巨大弓弩。

今日的风是从海上吹过来的,吃过昭国人火攻之亏的东月水军特地选取了这样一天来攻击,想是料准了火箭无用。但在昭国北方,敌人是北燕和西梁骁勇无比的铁骑的昭国人,早已发现强劲的弓弩能轻易洞穿震天动地般奔袭而来的骑兵。假如把这弓弩改造得更有力,那么这猛烈的海风,也并非不可穿透。

合几人之力,长达三十尺的涂满油料的箭矢破风而去,雄雄燃烧的火焰像一颗颗不祥的彗星砸向海上乘风疾速驶来的船队。

打头阵的一排船当然无可幸免。

有序的船阵登时乱了,昭国可怕的火箭仍在一排接一排地射来,没有人敢冒着船体被洞穿且迅速燃烧起来的危险再往前冲,况且已失去行动力的那批船还挡在前面,后方的船能努力避开前后相撞的危险就很不错了。但到底是东月国最精锐的水师,训练有素,在主船的指挥下,没多久,东月国船队有序后撤。

这时,沈燏已带领水师从侧面攻了过来。

如狡猾的狐狸一样,昭国水师并没有大举进攻,他们只是很磨人。

瞄准了在刚才的弓弩袭击中受伤的战船,昭国水师把兵力集中起来,从东月国船阵的侧腰处撕开一道缺口,但一见东月国船阵要形成合围之势,他们就迅速退开,在东月国气恼之下欲灭之而后快时,昭国水师后退的速度简直惊人,眼看又要重回临海海岸了,东月国哪还敢靠近?只得再回撤,而昭国水师偏又赶上来,再次进攻,再次后退,如是者三,东月国士兵已经被磨得想跳海了。

为了不使军心更混乱,东月国统帅亲自殿后,拦成一条海上长城直面昭国水师,才算了结了这场令人几欲吐血的战斗。

然胜负是已经分出来了的,东月国损失战船五艘,伤亡近千人,而昭国,仅有五十人受伤,无一死亡。

战争似乎就这样胶着在天龙海峡了。

东月国几次欲乘夜色或大雾天气来袭,无奈昭国戒备森严,始终未能登岸。而不取临海,他们便无法攻入昭国本土。另一方面,昭国水师在数量和整体战斗力上终究差了精通海战的东月国一筹,不可能冒冒失失地主动跨海向新月半岛攻击,他们只是慢慢地扩张着昭国在七星群岛的势力范围。

在战争中,这样的情况应该是正常的,但是战争毕竟不只是双方将士在战场上交锋而已。每一场战争都牵系着双方朝廷里敏感的神经,决定战争胜负的,甚至,指挥着战争的,很多时候,都不是最前线的将领。

昭国如是,东月国亦如是。

鲜少有人知道东月国突然发动此战争的理由,虽然这是免不了的,但知情的东月国人原以为他们的皇帝至少该等昭国皇帝处决了那个迅速建立起一支强大水师的东静王后,再联合京都里埋伏的人手,猝然发兵临海,横扫昭国广阔的东方国土。可是目前,指挥着昭国水师的沈燏知道东月国不再等待的缘由。

因为那方代表皇帝指令的玉玺,在他们手中,千真万确的玉玺,盖在伪造、内容也并不夸张的诏书上,一点点细微的暗示,足以在东月国王侯中产生海啸般的影响。

而丢了玉玺这种事,东月国皇帝要是想说、能说,不早派人遣书予昭国皇帝,要他们交出顾显了?当然他没说,这事儿换了是谁,也说不出口。

至于远在京都的皇兄,沈燏不再费心想下去。这场战争必须在明年春天到来前结束,乘着东风,昭国的许多事,也该有个结果了。

京都里最不会引人注目的当然是一户挨一户的民宅,偌大一座都城,几十万户人家,就算皇帝的密卫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也没法兼顾每一个看起来都差不多的小院儿,只要这做事的千万谨慎着点。

沈燏最心腹的部下,当然是足够谨慎的,渌州在明,京城在暗,这是陈良道定下的铁则,给了严陌瑛极大的便利。现在,东月国的局已经布好,而这京城,就是严陌瑛指挥的战场。

轻轻叩门后,沈瑄推门进来,禀道。

“严公子,王妃已经启程,由萧门少主亲自挑出的高手护送,预计一个月之后将到达临海。假王妃在府中接待了来访的容太妃,应付得很好,没引起怀疑。”

“萧少主也走了么?”

“是的,他先于王妃离开京城,直接回渌州去了。”

严陌瑛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等顾显回来,叫他来找我。还有,把沈珞也请来。”

“是。”

恭敬地行礼后,沈瑄退出这间书房,正好与端来午膳的陆基错身而过,两人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陆基把午膳放到桌上,见严陌瑛正在窗前看着庭院里一株黄叶灿烂的银杏,便轻声道。

“公子,该用膳了。”

“嗯。”

严陌瑛淡淡应了一声,过了会儿,才转身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

“她是易过容跟着东静王妃走的吗?”

“是的。”

“她说过什么没有?”

“没有。”

严陌瑛不再说话,只安静地吃饭。

午后的阳光静静地温暖地洒落在小小的庭院里,那棵银杏树像是挂满了柔和的黄金小扇,秋风中轻轻飘扬得动人。在这片刻的余暇里,严陌瑛不禁想象那人此刻在做些什么。

才出京城,是坐马车一直走下去,还是会转乘船?那么漫长的旅程,她好像其实并不善于照顾人,尤其对方还是孕妇,结果就只能担心吧?一路上,看看风景,闭目沉思,或者跟东静王妃聊一聊,把她关于国家关于治世关于历史的那些犀利的想法现实的考量说出来?

应该就是这样,她是不会嫌闷的,她的心思放得太多、太空,更不会舍得把自己丢在狭窄墙院里的。这样的人,永远可以笑得悠然自在,如空谷幽兰,如山中清尘。

一顿饭快吃完的时候,顾显潇洒地翻进院子里,沈珞随后推门进来。

“顾公子,怎么你每次都是逃难一样从前院飞进来呢?不用这么赶哪,严公子把一切都安排得那么周密,也不在乎这点时间!”

沈珞面带微笑,神色间却完全不是疑惑。顾显这样飞奔着是要躲谁,这院子里没两天大伙儿就全知道了,所以他只是希望顾显可以知道,这样匆忙,很容易造成部分同伴警觉性的疲乏,到了关键时刻,这可不是个好现象。不过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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