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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场上老毛子就像疯了一样，明知道中国人的火力凶猛。他们还发起人浪冲锋，正面硬撼中国军队防线。俄军前仆后继的波次冲锋如同海浪冲击礁石，在中国军队坚固防线和精准炮火前撞得粉碎。

　　　　十月八日凌晨，被包围俄军已经陷入绝地，看到外面的部队无法冲开中国人的防线之后，俄军指挥官做出了最后的努力。趁着天色的掩护他们丢弃所有重武器向西突围。

　　　　但是由于中国方面把包围圈扎的十分结实，没有给他们一点点希望。除了一个营的俄国部队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跑出包围圈的之外，其余的部队付出惨重代价被逼回了原地。

　　　　早上九点三十分，被包围的俄国军队在没有了弹药，粮食以及看不到希望的情况下在高加索方面军第三十九军军长的带领下向中国军队递交了投降书。他们提出了两个条件，第一是中国方面必须给他们战俘的待遇，第二是以后如果有交换战俘的事情。中国应该首先考虑他们。

　　　　段祺瑞答应了他们，至此中国人的第一次反攻取得了预想的胜利。高加索方面军第三十九，二十七两个军合计三万两千人的部队除了少部分逃出包围圈之外，阵亡一万两千人，伤残九千余人，近两万俄国士兵放下武器走入了中国人的战俘营。

　　　　就在他们走入战俘营之后三个小时，俄国人援军于当日晚上抵达了战场，可惜，为时已晚。

　　　　段祺瑞于十月八日晚上九点向中国作战最高统帅部发出战报，为这场战争做了盖棺定论：“观全局战斗。我军士兵的作战能力已较战前大大提高，无论单兵还是配合，都不逊色于俄国部队。俄国士兵的作战不可谓不顽强，直至弹尽粮绝尚未放弃抵抗，乃军人本色。

　　　　俄国指挥官在面对我们的战术时候缺乏经验。虽然在战役发起和最初实施阶段展示了不俗的技巧和适应性，但随着攻势的进程再次表现出一系列痼疾。对我军之轻视俄人并未改之，初始雄心勃勃，一旦遭遇不测和伤亡以后，立刻失去理智，疯狂而徒劳地冲击我坚固防线。使得我军在歼灭被围困部队的同时也于阻击中取得战果甚大，初步估算，俄人攻击多有伤亡万余人。合整场战斗，我军以一万四千死伤共毙敌两万有余，俘虏两万一千余。”

　　　　“俄国援军虽然随后即至，但未敢轻言武力，在山西援军到达之后，俄人退兵百又五十里，张家口之围困已解，至此当敢于袁公及司令汇报，并告全国父老乡亲，我军大胜。”

　　　　十月九日清晨，北京又放鞭炮了。

　　　　虽然杨打鬼说过很多次一定能打赢俄国人，袁世凯也表示自己留在北京和老百姓一起战斗，这确实给了老百姓希望，可是远不如张家口一场实实在在的的胜利来的让人心安。

　　　　虽然张家口不是北京城，老毛子的大兵依然在外面放炮，但是老百姓在这一时刻都相信了杨司令说的话，胜利一定是我们的，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和老毛子拼命，他们不行！

　　　　各大报纸都把段祺瑞的战报作为头版头条来发表，甚至连英国和法国人的报纸这一次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再给中国人的热情去泼冷水，大街上这一段时间为了支援前线也付出了许多的贩夫走卒们一个个都喜气洋洋的，他们今天讨论最多的问题就是什么时候再北京也发起反攻，什么时候能收复丢失的国土。

　　　　这样的问题是几年前在大清朝的时候他们想都不敢想的，打赢洋大人？那时候他们看见洋人都要躲着点走。

　　　　总之，他们真的感觉到自己胸膛可以在洋人面前挺起来了。报纸上说段祺瑞将军将在十月十八日带部队返回北京，杨司令要在那个时候举行一场规模盛大的阅兵典礼，展示一下中国人现在的武器装备和士兵的风采，老百姓们都非常期待这一天能快点到来，因为他们也想看看，那些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男儿们到底有多么的威武。

　　　　老袁现在整张脸也是洋溢着那自信的微笑，袁世凯真的感觉非常开心，这一次的战斗是段祺瑞打的，打的很好，让北洋军涨了威风，这不光扭转了现在的战局，还为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赢得了资本。

　　　　杨打鬼那个家伙说要带兵北上，这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老袁都不会打乱自己的计划，他已经想好了，要是杨小林真的那么上道，自己给他一个女儿他就乖乖不和自己争什么了的话，少不得下手要留情一些。

　　　　假如他不愿意走，说的那些话全是忽悠自己的，那可就怪不得自己手狠了。

　　　　袁世凯现在真的觉得自己很有把握！

　　　　在政治上，因为战争他的声望如日中天，已经达到了顶峰。军事上北洋军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磨练当真脱胎换骨了，就是和义勇军打一场他觉得自己也是有机会的。而在外交上面就更别说了，要是他搞杨小林，相信很多国家都会支持他。

　　　　早上刚刚和康格先生见过面，美国人的反应是真快，这一场战斗昨天才结束，康格今天早上就找了袁世凯。两件事，第一是老美认为现在的时机差不多了，双方可以就一些满清遗留的外交问题展开对话，同时老美想让中国向他开放市场，愿意和中国恢复正常的外交关系。

　　　　第二件事情是康格问袁世凯有没有停止这场战争的想法。康格说的很清楚，如果老袁有这个意思，美国方面可以出面来为中国和俄国搭建一个合适的对话渠道。

　　　　袁世凯敢肯定这个调停不是美国人提出来的，有可能是英国人，甚至是老毛子自己提出的！第一件事情袁世凯答应了，答应的非常痛快。至于调停战争的事情，老袁没有给美国人答复。

　　　　活了几十年被人欺负了半辈子，好不容易打了这一场扬眉吐气的战争，不说自己有多大想法了，老袁觉得最起码你俄国人应该亲自出来跟我说才有这个可能！气势汹汹的打了我一拳头，然后随随便便找个第三方出来就想没事么？杨打鬼至少在这一点上说的很对，不让俄国人断掉几根手指，他不知道打中国会疼，下一次肯定还来！

　　　　老袁的心情真的很好，送走了康格之后他回到家里吃了整整两大碗米饭！吃饭的时候都在微微的笑着，甚至有一种想哼小曲的冲动。

　　　　“震春，今天的行程是怎么安排的？”

　　　　雷振春当了很多年管家了，头一次感觉到有些为难：“总统，本来一天的行程安排的都很紧，都是要紧的事儿。但是今天早上德国的穆默公使打了电话，要您无论如何抽时间见他一下，说是有要事商谈。”

　　　　老袁点点头：“那就抽点时间么。”

　　　　“还有，以前的日本公使阿部守太郎又回来了，他也说，请您今天早上一定要和他见上一面。”

第四十八章　兄弟，祝你好运（）　
德国人会来找自己是袁世凯预料之中的事情，中国和俄国人的战争直接关系到德国人的切身利益，在当初不看好中国人的情况下德国都愿意为那一线希望付出很多努力，现在中国部队已经扭转了局势，老袁就估摸着穆默肯定会来的。

　　　　但是对于阿部守太郎要和自己见面袁世凯真的有些意外。

　　　　中国和日本的接触袁世凯是知道的，目前都是一些不上台面的渠道。直上松原上一次来找杨小林的时候杨小林给日本人开出了条件，算算行程阿部守太郎应该是那个时候就从日本出发的。

　　　　他没有去见杨小林却直接找自己，这中间说明小日本的对华政策可能有了什么重大的改变。

　　　　老袁犹豫了一下：“阿部守太郎是怎么来的？”

　　　　雷振春说道：“通过正规的渠道，没有隐瞒他的身份。”

　　　　老袁点点头：“就说我上午没有时间见他，让孙文先去接触一下，摸摸他的底线再说。对了，接待的规格一定要注意，他既然没有隐瞒身份，我们就按照大使级的规格来接待他，再给他下一份请帖，邀请他参加我们的阅兵仪式。”

　　　　雷振春应道：“是，我去安排。”

　　　　老袁说道这里的时候可能肚子也吃饱了，放下自己碗筷擦干净嘴巴：“杨打鬼今天在做什么？”

　　　　“今天一早他就到了统帅部，并且召开军事会议商议出兵蒙古的作战策略，按照他的计划是调动三个方面军作战，留一个方面军防御北京，防止俄国人再打一个回头。”

　　　　老袁的眼睛忽然放出一道犀利的眼神：“他打算留哪支部队？”

　　　　“还没有确定。杨打鬼说要等所有将领都到齐了再决定。”

　　　　老袁心猛的就沉了下来。从这句话中他判断出两个信息，一个是杨打鬼那个家伙是真的打算北上了，三个方面军出击，协调指挥是一个大难题，目前中国除了他还像没有第二个合适的人选。

　　　　但是他要留哪支部队在北京。却关系到杨小林是不是肯真的放手，把老袁看来该让给自己的让出来。

　　　　袁世凯的手指在饭桌上敲了几下，匝了一下嘴巴：“你说，他会把谁的部队留下来呢？”

　　　　雷振春犹豫了一下，说出自己的意见：“第一第二两个方面军是绝对不会留下的，剩下的就是载涛和吴兆麟了。而在杨司令先前的计划中。载涛的部队率先在蒙古发起攻击，我看吴兆麟的可能性比较大。”

　　　　老袁没有说什么，如果真的把吴兆麟留下来，袁世凯也是能接受的。在第三方面军当中三方势力比较平均，而且吴兆麟这个人好像没有阵营。杨打鬼一旦走了自己搞孙文不用军队帮忙，只要他们能按兵不动就行。

　　　　“马上备车。我去见穆默。你找个机会接触一下吴兆麟，如果他态度还可以话，约个时间，就说我请他来家里吃顿饭。”

　　　　雷振春说道：“唉，您放心。”

　　　　安排好之后袁世凯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坐车前往东交民巷德国公使馆去了。

　　　　杨司令这个时候也正在和德国人进行着商谈，老袁和穆默谈的是双方政治外交上的合作。而杨司令在这里和郝福曼先生正在商谈进一步在军事上面加强中德关系。

　　　　在杨小林的面前是一千六百多个德国青年，这些人就是德国报纸上说的那些对中国人的正义战争表示同情，不顾政府的阻止私自前来中国和中国人并肩作战的那一批。

　　　　他们都是一批船期到达青岛的，如果真的是德国政府说的那样，他们只是一批青年，那么德国人的组织纪律性简直就是可以秒杀英法了。看看一千六百多人，虽然没穿军装，但是站在那里的时候一个个身姿挺拔，不自觉地就排成了整齐的五行纵队，每个人眼神盯着前方坚定而又果断。这要不是军人那这个世界就没有军人了。

　　　　杨司令可以说上一句，就算是义勇军的那些老兄弟过来，军纪军容也不过如此，德国陆军之强悍从他们的身上就能看到。

　　　　郝福曼等杨小林走到他跟前的时候上前一步，一个军礼：“报告司令。我代表我们德国这一千六百名青年请求加入义勇军的作战序列，从今天起，我们会像保卫我们自己国家一样保卫北京，请杨司令批准！”

　　　　郝福曼的动作非常职业，他本来就是德国军人，这一次他将担任这支部队的指挥官。

　　　　杨小林却很是随意的笑了一下，伸手把郝福曼先生的手臂拉了下来：“行了郝福曼，这又没有别人，咱们之间用不着玩这样的游戏，你打算怎么安排这支部队？”

　　　　郝福曼也笑了：“您的意思呢？”

　　　　杨小林说道：“两个方案，第一个是你们自成一军，我会让你们在战场的最前沿接触到战况。第二个，也是我比较喜欢的一个，就是让一千六百名德国军人分散到我们的各个基层部队。”

　　　　郝福曼听后先是一愣，接着脸上的神情颇为感动。让德国人军官分散到中国队伍中去，对于他们收集战场情报非常有利。可是如果不是一个坦诚的人根本无法做到这一点，因为这同样意味着中国部队的一切隐秘都将向德国人公开，用最直接的方式公开。

　　　　“杨司令，我十分感激您的宽宏，我也想采取第二个方案。”

　　　　杨小林点点头：“那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自成一军我可以给你们各种照顾，但是分散到战场之后你们必须把自己当做中国士兵，不可能享受任何特殊。至于你么，也没有部队让你指挥了，这样吧，你就做我的参谋，怎么样？”

　　　　郝福曼非常痛快的点头：“是！”

　　　　杨司令拍拍郝福曼的肩膀：“我已经让孔参谋给你们准备好了军装和武器。领取去吧。”

　　　　郝福曼带着非常满意的心情离开了这里，蔡锷等这些德国人走远之后说道：“司令，您这样做是不是有欠妥当？现在国际上形势复杂，让俄国人完全知道了咱们的底细，恐怕日后会有大麻烦。”

　　　　杨小林看看他。在这一点上杨司令和他们真的不一样，他从来不怕别人知道他的底细，更不怕别人模仿他。从义勇军扛起大旗的时候他就没有隐瞒过自己的军事力量，日本人和俄国人从一开始的不屑，到后来害怕，再到模仿。却始终不是义勇军的对手。

　　　　因为他们模仿的是中国的今天，而自己的步子迈向的是明天，只有裹足不前的人才害怕被人模仿，被人超越！把这一千多个德国人打到基层去，他们能了解中国的部队，自己也能最大面积的通过他们学习德国部队！

　　　　让他们自成一军就等于光让他们看自己。自己却无法了解他们。

　　　　“把他们下放到基层部队的时候注意一点，要选择那些聪明一点的指挥员和他们合作，有些战斗可以让他们来指挥，告诉那些指挥员，让他们也学习一下德国人的作战技巧，不要一味的指挥人家，教人家。人家的部队能称雄欧洲。不是吹出来的。”

　　　　蔡锷明白了：“是。”

　　　　杨小林正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忽然看见刚才德国的那些士兵站立的地方有一张遗落的报纸。德国人的军纪非常严格，一般很少在训练的时候遗留物品，但是这张报纸看上去有些破损了，想来是被人故意扔掉的。

　　　　之所以他会注意到，是因为杨小林一看就知道这报纸不是在中国发行的，心中一时好奇就拿起来看了几眼。

　　　　这是英国人在中东和非洲殖民地发行的报纸，日期是半个月之前的。上面有一则消息当真吸引了杨小林的眼球，英国人说那些被围堵在阿特拉斯山脉里面的残余非洲抵抗力量再上个月突袭了一个法国人的哨所，杀死法国士兵十五人。并且还屠杀了生活在那里的一百多个白人。

　　　　报纸上刊登了被屠杀的白人的惨状，法国人说那些人连妇孺老幼都没有放过，死者中最小的年仅五岁，对于这样的行为他们给那帮黑人冠上了一个杨司令非常熟悉的名称——禽兽。

　　　　下面是各个国家绅士们的表态，德国人在这个问题上都和法国站在一起。他们表示一定要干掉这些家伙，让他们血债血偿。

　　　　法国，意大利，组成了一支三千人的联合部队，要进入阿特拉斯山围剿。按照报纸上说的日期，想来现在战斗已经开始了。

　　　　杨小林站在这里把报纸看了好几遍，他的脸上浮现出微微的笑容，他敢确定，尼雷尔一定是找到他的兄弟，他们现在可能正在并肩作战。

　　　　老尼杀人的目的杨司令十分清楚，这就像他当初一样，杀人不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凶狠，只是在往外面传达一个信息，一个战斗的信息。老尼用这种方式在告诉所有对白人不满的黑人，他在战斗。他告诉所有想把白人赶出非洲的黑人，阿特拉斯山在召唤他们。

　　　　就像自己当初面临的情况一下，只要尼雷尔能坚持住，顶住绅士们对他的围剿，会有很多人去投奔他的，会有那些黑人想办法给他支援的。

　　　　杨司令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任何一个单词的意思之后，把那份报纸折叠起来，掏出火柴来点燃，用那火焰对着一支香烟，猛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烟雾。没有人比杨小林更清楚这种作战方法的残酷和危险，他真的是好几次差点被人干掉。

　　　　这个时候他帮不了尼雷尔什么，扔掉手中燃尽的报纸，杨小林轻声说了一句：“兄弟，祝你好运。”

第四十九章　君子坦荡（）　
非洲和亚洲的局势真的不一样，中国毕竟还没有完全沦为国外的殖民地，而且在他起步的时候占了日俄战争这个大便宜，满清退出东北，日俄无暇搭理他。

　　　　可是非洲不一样，绅士们在那里已经经营了几百年了，他们的统治根深蒂固，各个国家都已经划分好了势力范围。虽然现在德国人试图重新打破这个格局，但在镇压黑人的反抗上面他们的步调是完全一致的。

　　　　尼雷尔面对的局面将比自己当初在轱辘山还要艰难。

　　　　杨小林现在真的没有能力去帮助他，就算有，他也不会去做。还是那句话，永远也不会有人愿意去帮助一个不值得帮助的人，关系再好的朋友也是这样，你身处困境的时候我可以